论赵树理小说中的儒家思想倾向

摘要：赵树理的小说以一种独特的视觉审视着中国儒家传统文化，主要表现为他的民众思想。他的民众思想反映了他对农民子弟的深深热爱之情。

关键词：农民 民众 热爱

赵树理作为一个农民作家，他的文学创作观同他生活在有着五千年文化的东方文明古国的儒家传统文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独特的审美视角赋予了作品盎然的生命力。赵树理试图站在与农民文化“平视”的视角上来点燃民族新生的希望之火。由于作家的哲学意识不足，和缺乏在更高层次上把握民族文化走向的能力，当他带着喜悦的目光来审视农民反省似的欢乐时，他只看到了在旧世界崩溃中的农民文化的曙光。但作为一个充满着生命潜能的民族文化形态，那种国民的惰性并没有在旧世界的崩溃声和新世界的爆竹声中走向彻底灭亡。因此，面对着历代的这些问题，带着为农民请命的意愿来审视乡土社会，一种在喜剧中潜藏着的深沉凝重的情绪油然而生。

赵树理从立志做一个“文摊文学家”到成为一个具有“中国作风和中国气派”的“语言大师”，他的作品被誉为“里程碑”式的典范，这不能不说是文学史上的小说创作（包括前期的乡土小说）正从“象牙之塔”的形式主义樊篱中彻底走向通俗话本的民间形式，成为最底层劳苦大众所喜闻乐见的艺术范式。赵树理的祖父母是“三省教道会”的信徒。此教会有丰富的教义，崇尚儒家的“忠恕”思想，赵树理在成长过程中受过家庭信教环境的熏陶，但其儒学思想并未形成一整套完整的系统。

在民众问题上，西方国家以民主思想和马克思历史唯物主义为重，我国则有“以民为本”的传统民本观念。从“以民为本”的儒学思想演变进程来看，孟子基于周代重民思想总结出“民贵君轻”的学说。在孟子看来，“民可载舟，亦可覆舟”。也就是说，国之命运系于民众，国之管理者要求政局稳定、国之兴旺，必须精通惠民之道。但与此同时，我们也要认识到，重民观念从本质上讲，仅仅是将人民的愿望和诉求当作一种衡量国家经营管理效果的价值尺度，而非将治理决策权交给人民。“以民为本”是重民、惠民、爱民，惠民，而非人民当家作主。儒学虽然强调“以民为本”，但从本质上还是提倡“君权神授”，即“天子”和朝廷政治的概念，这是其在历史演进中未能发展成真正意义上的民权思想的根本原因，并且这也是其区别于西方民主思想的最大特点。

纵观中国现代史，我们可以获得一个理念：从本质来说，中国现代史其实是民众观念始终有效参与着中国现代文化的选择过程。比如从“五四”新文化运动到后来的十月革命，人们逐渐在其中找到了思想共鸣。二者倡导“平均”、“专政”，思想本质触及民意。由此可見，这种历史的演进终归是一种文化的选择。赵树理的作品恰恰是在这种文化演进中逐渐发展起来的。

农民出身的赵树理，在其作品中多以知识分子的民众立场传达理念。但是，他虽然有条件使自己站在民众的立场上，却依然没办法摆脱处在政府与民众之间的境地。赵树理小说中的民众，有的像《小儿黑结婚》中三仙姑、二诸葛一样思想封建腐朽，有的像《李有才板话》中的老秦胆小怕事，有的像小二黑、李有才一样敢做敢为。可以说，他的作品所涉及的人物类型相当丰富。

在翻身解放的民众运动中，像二诸葛、三仙姑一样思想封建的民众必然难成气候，但是像李有才、小二黑一类敢为人先的人物也没能起到引领作用，而是依赖政府去改变现状。从这点来看，似乎只有“政府”才能领导民众翻身解放。小说的构思充分体现了作者“为民作主”的中闽思想，这恰恰与提倡民本思想的儒家学说如出一辙。赵树理小说作品中所体现的“民众”立场确实代表着社会中大多数人的立场，但并不是“全民”，我们可以将他所描述的“民众”归结于一个阶级的理念。他所提倡的“保护劳苦大众”，我们可以理解成人道主义的同情，并非出自作者的理性动机。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无论是政府、赵树理，还是劳苦大众，都渴望过上共同的生活，即平均地分享生存资源。这种追求平均的文化心理在后续的历史进程发挥了重要作用。从太平天国起义到孙中山时代，都曾推崇这种平均主义。虽然人们很少提及平均思想的深层依据，但笔者看来，这种思想与我国独特的血亲意识及宗法观念不无关系。

苦乐一支笔！生死一台戏！赵树理的小说作品当中，许多妇女的形象被描写的活灵活现，不但在思想上有着极大的突破，以及妇女解放思想的转变，其主要的表现有如下几点：争取恋爱婚姻的自由，在赵树理的小说当中，旧的婚姻制度是现在思想解放运动的主要攻击和发力点，反抗包办婚姻体现了青年对自由婚恋的渴求，同时这也是女性争取自主权的开端。女性从传统婚姻模式中寻求解放，向世人展示了女性全新的精神面貌，这无疑冲击了固有的封建制度，是女性寻求解放、走向自由的必然选择。

《小二黑结婚》是赵树理的成名作，写作于1943年，当年9月由华北新华书店出版。 时隔60多年后，当我们再来细读这篇小说的时候，自然有与之前所有读者皆不同的感受，对于其中许多人物的审视，也会有一个新的姿态。在小说中，赵树理主要塑造了小芹坚毅勇敢、倔强不屈的个性，她敢于追求自己的幸福并且也很大程度上感染了我们。但是小芹在结婚后要与自己的丈夫以及婆婆进行斗争，如果在家庭当中的地位不能得到公平公正的对待，则妇女解放也会成为空谈。赵树理在刻画婆婆形象显得更加的生动，尤其对于受到旧社会影响较大的婆婆形象，恰恰是这种旧社会的捍卫者也正是自己经历痛苦的受害者。在旧社会当中女性通常没有属于自己的尊严，把错误的儒家思想带到妇女脑中，根深蒂固的封建伦理道德使妇女解放变得坚信和漫长。争取经济权利的自主独立，赵树理塑造的女子形象当中，如果小芹和艾艾代表着追求自主婚姻的自我解放，还有其他的方面来描写妇女解放自主的一面，就是在对妇女通过参与集体的劳动来获取前所未有的经济上的优势，而经济自主权的争取也无疑是为妇女们自身的解放奠定了非常坚实的基础。在赵树理的作品《传家宝》中，把金桂这样一个英雄级的女性描写的非常到位，她在对妇女解放的过程当中得到了巨大的满足，在生产劳动中发现了乐趣并且实现了自我的价值，作为妇女干部大家都对她有很好的认可，同时也和她婆婆一样响度娇子，能做家务，他们有自主的选择，参与的主体和参与的目的都有着更加明确的目的，明确了社会主义的集体化浪潮，否决落后的思想价值观。显示出他们由被动解放向主动解放的跨度。对于赵树理的这些小说而言，虽然描写的比较切合实际，但是也把自身的狭隘、批判等缺点带入到小说当中，这也显示出赵树理思想不成熟的一面，随着时代的发展，妇女解放在大多数地区已经步入到男女平等的阶段，但是仍有许多地区保持着旧的思想观念，要实现真正的妇女解放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小说虽然名为《小二黑结婚》，实际上小说中最重要的两个人物并非小二黑和小芹，而是三仙姑和小芹。对三仙姑这个人物的正确把握和定位，有助于读者深刻理解这篇小说的内涵，也更有助于读者对作者写作意图的把握。通常在解读这篇作品的时候，是一贯把《小二黑结婚》理解为一篇反映新的历史条件下青年男女争取婚姻自由的斗争的小说。对于这一点，似乎不必否认，但更为重要的是，作者正是以三仙姑和小芹各自的婚姻为主线，通过对三仙姑遭遇不幸婚姻后的转变，以及小芹通过自己的斗争和丈夫的帮助，终于得到了自己的幸福等等一系列事情的描写，互相对照，我们便能看到两个人的命运因为时代的不同而产生的巨大差异。

总之，在赵树理作品中，无论是那些民俗和细节描写，还是所反映的时代精神以及所表现的民族性格，都使我们觉得非常亲切真实。因为我们满意的不是这些具体描写本身，而是透过它看到了我们民族的精神面貌和祖国的自然风光，从而激起了我们民族的自豪感和对祖国的无比热爱。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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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董丽敏.“劳动”：妇女解放及其限度——以赵树理小说为个案的考察[J].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2010（03）：16-28.

[3]龚晓萌，姚秀锋.论赵树理小说中的农村新女性形象[J].新乡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10（04）：110-112.

作者简介：华向娟（1973-），女，辽宁朝阳人，副教授，语文学科教育硕士，研究方向：语文教育教学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