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折两枝持在手，细看不似人间有——杜鹃意象探寻

◎韩惊鸣

闲折两枝持在手，细看不似人间有——杜鹃意象探寻

◎韩惊鸣

杜鹃是诗鸟同名。传说周代末期，蜀王杜宇在亡国后死去，其魂化为杜鹃鸟，仍对故国念念不忘，每每深夜时在山中哀啼，其声悲切，乃至于泪尽而啼血，血落化成了杜鹃花。李白有《宣城见杜鹃花》：“蜀国曾闻子规鸟，宣城还见杜鹃花。一叫一回肠一断，三春三月忆三巴。”意思是说，曾经在蜀国见到过杜鹃鸟，在宣城又见到了杜鹃花。杜鹃叫一回，我伤心欲绝一次。这三月里我时时念叨着家乡三巴。诗中传说优美，感情悲切，思乡之情缠绵婉转。后世许多诗歌都用杜鹃花寄托忧伤的思乡情怀。宋代杨巽斋有《杜鹃花》：“鲜红滴滴映霞明，尽是冤禽血染成。羁客有家归未得，对花无语两含情。”梅尧臣有《杜鹃花》：“月树啼方急，山房客未眠。还将口中血，滴向野花鲜。”文天祥有《旅怀》：“昨夜分明梦到家，飘摇依旧客天涯。故园门掩东风老，无限杜鹃啼落花。”近代秋瑾有《杜鹃花》：“杜鹃花发杜鹃啼，似血如朱一抹齐。应是留春留不住，夜深风露也寒凄。”这些诗歌都借杜鹃花寄托羁旅伤痛。

由于杜鹃花大都色泽鲜红，灼灼艳丽，所以深得诗人喜爱。白居易说：“闲折两枝持在手，细看不似人间有。花中此物是西施，芙蓉芍药皆嫫母。”（《咏杜鹃》）诗人赞美杜鹃，觉得拿在手里的杜鹃花非人间所有，并把杜鹃花比作花中西施，而把芙蓉芍药比作丑女。唐代曹松有《寒食日题杜鹃花》：“一朵又一朵，并开寒食时。谁家不禁火，总在此花枝。”意思是说，寒食节的杜鹃花多么红啊，那一定是谁家没有禁火。明代苏世让有《初见杜鹃花》：“际晓红蒸海上霞，石崖沙岸任欹斜。杜鹃也报春消息，先放东风一树花。”诗人写的是清晨石崖沙岸到处是海上红霞一样的杜鹃花，它迎风开放，报告春回大地的消息。诗人不仅描写花的美丽，更歌颂花报春的美德。

唐代施肩吾的《杜鹃花词》是杜鹃花诗中的名篇。全诗是：“杜鹃花时夭艳然，所恨帝城人不识。丁宁莫遣春风吹，留与佳人比颜色。”杜鹃花艳丽动人，可恨满京城人都不赏识它。诗人劝春风不要吹落它，以便留下来与佳人比比到底谁的颜色更美。其实诗人是用杜鹃花自比的。施肩吾颇有诗名，著名诗人张籍赠诗赞他“早闻诗句传人遍”，但应试不第，悲愤心情油然而生，心想，谁的才华能与我相比呢？施肩吾由于才华出众，后果中进士第一名，《全唐诗》收录他的诗近200首。而此诗以杜鹃花喻己，手法自然，令人赞叹。

（山西省太原市太原科技大学；030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