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论《等待戈多》的荒诞性
——从空符号“戈多”说起

2015-02-21徐丽红

关键词:戈多小男孩符号

徐丽红

(华侨大学 文学院,福建 泉州 362021)

论《等待戈多》的荒诞性
——从空符号“戈多”说起

徐丽红

(华侨大学 文学院,福建 泉州 362021)

《等待戈多》作为经典之作,对它的解释自然也是纷纭多样的。拟从符号学的角度对其进行阐释,主要通过分析报信的小男孩说的是真话还是谎言,两个等待的“符号”戈戈和狄狄以及“空符号”戈多,来探析剧本中“等待”的双重意义以及戈多身份的模糊性和不确定性,进而分析出“上帝死了”,社会整体处在混乱的无序状态中,由此造成当下人精神的空虚和迷茫。

《等待戈多》;荒诞性; 谎言; 等待; 空符号

0 引 言

《等待戈多》是爱尔兰现实主义剧作家塞缪尔·贝克特的两幕悲喜剧,1953年首演。《等待戈多》表现的是一个不断在等待中消磨时间却始终没有等到戈多的悲剧。《等待戈多》是戏剧史上真正的革新,也是第一部演出成功的荒诞派戏剧。作为戏剧史上的扛鼎之作,其因人物语言的重复、情节的错乱以及对一直未出现的戈多身份的种种猜测,使这部戏剧被不断阐释着。笔者拟从符号学的角度对其进行解读,从而发现《等待戈多》别具特色的一面。

1 小男孩说的是真话还是谎言?

在戏剧两幕的末尾,都会出现一个小男孩,这个小男孩自称为戈多的信使。起初在他与戈戈和狄狄的交谈中,比如询问小男孩害怕是因为鞭子还是波卓、幸运儿和吵闹声?小男孩是否认识那俩大个儿?他是否在这个地方长大等?对这些压根分辨不出真假的问题,戈戈对他的回答进行了否定。但是在他宣称戈多今天不来明天要来的时候,机警的戈戈和相对迷糊的狄狄都选择了相信。从符号学的发送者、符号信息和接受者来看,这个小男孩就像是信息的发送者,而他携带的信息都是符号信息,而戈戈和狄狄无疑就是信息的接受者。即:

发送者(意图意义)→ 符号信息(文本意义)→ 接收者(解释意义)[1]50

在小男孩同戈戈和狄狄讲述戈多到底会不会来的过程中,由此完成了对符号信息的传送。但是小男孩的话里本身就藏着很多自相矛盾的地方,小男孩在第二幕中自称是第一次来,不认识戈戈和狄狄,但狄狄问他他弟弟好吗?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他病了,这就使他信誓旦旦的回答产生了分歧。所以关于戈多明天是否一定会来的这一讯息也就因此充满了疑问。恰如赵毅衡在《符号学原理与推演》中讲到的:“三者不可能同时在场,后一个否定前一个,后一个替代前一个。符号过程只能暂住于某一个意义,不在场的解释意义的最后要落实为在场,而起始的意图意义,被携带的文本意义,轮流在场,最后如果符号过程进行到解释环节的话,它们被取消在场。”[1]51尽管戈戈和狄狄并不知道戈多是否会来,但是似乎是戈多“信使”的小男孩的话语转达却给了他俩兼以失望的希望,使他们继续生活在希望和失望交替的等待中,他们在守株待兔,更是在希望中消磨时间。“真正的未来叙述,最大特点是用承诺事件会发生(或是否定性承诺,即恐吓警告)来做劝说,这是叙述发送行为与叙述接受之间的意图性联系”[1]335。小男孩一直对戈多到来的事情信誓旦旦,让本来就对此充满期待的戈戈和狄狄重新燃起了等待的希望,尽管他们起先对小男孩的话语进行了否定,认为他说的全是谎话,然而却在关于戈多是否会来的事情上,选择了相信。就像社会学家戈夫曼说的,社会行为就是表演,人在社会关系上有四种表演方式,其中一种是误解表演(有意给人错误的表演,欺骗与谎言)[1]262。而小男孩起先对自己个人情况介绍的话,就是假戏假看型的具体体现:作伪意图→不可信文本 →不愿接受[1]271。而小男孩后来说的话恰恰是表演幻觉型的具体体现:作伪意图→不可信文本→ 愿意接受[1]273。为什么在《等待戈多》中发送者和接受者是一样的,而本该相信的信息(个人的状况,如果事先不了解,是完全看不出破绽的)被质疑是谎言,而明显不可能发生的信息(戈戈和狄狄等待戈多已经五十年了,而他一直没出现)却被认为是真实的呢?这也正好说明戈戈和狄狄对戈多的到来是满怀信心的,甚至可以不用理智去判断,或者说是在长久的等待中,等待本身比等待的对象更具有实质性意义,他们可以借此在青春不再来、不再被社会需要的岁月中有人相伴,有人聊天,打发寂寞,也可以在漫无边界的等待中有“等待戈多”这一件看似神秘和稀奇的事情可以去做。而在这虚无的等待中,一面是难以克制的绝望,另一面又是不得不坚守的希望,这也恰恰证明了等待戈多的摇摆不定和无意义性。

戈戈、狄狄这种对真话和谎言难以确定的状态,恰也构成了一种内在的矛盾,即悖论,通过极为反常的也是讽刺的方式说明了“戈多”这个一直未曾露面的人物在他们生命中的重要性,他已成为他们生活的全部,不管它的真正到来是福还是祸。戈多似乎会来,又老是不来,急死了等待的人。戈戈和狄狄生活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中,想活连骨头也吃不到,想死连绳子也没有。但他们还是在执着地希望着、憧憬着。无论戈多会不会来,也不管现在无聊的生活会不会变好,毕竟等待使绝望的他们多了一层精神寄托,而带来这个希望的就是这个小男孩。从这个层面来说,小男孩的到来无疑是戈戈、狄狄苟活下去的精神支柱。而另一方面,戈戈和狄狄在荒诞的世界中百无聊赖地活着、希望着,如果说这种行为具有一种幽默滑稽成分的话,那么,他们在无望的希望中执着的等待也令人心酸。狄狄说:“咱们不再孤独啦,等待着夜,等待戈多,等待着,等待着。”天黑了,戈多不来,说明天准来,第二天又没来。在漫长的等待中,一切并未变好。第二幕中,一夜之间,尽管枯树长出来了四、五片叶子,但是戈戈和狄狄的穿着依然破烂,生存状况更加糟糕,波卓成了瞎子,幸运儿成了哑巴。而戈多的到来说不定会是一种灾难。此时,带给戈戈、狄狄希望的小男孩就变成了罪魁祸首,他成为传递灾难的破坏者。在普遍意义上,小男孩应该是天真无邪、童稚可爱的,属于光明和未来的,而带来戈多讯息的小男孩,自身的这种矛盾性,恰也构成了文本的荒诞性,并且这种矛盾是相伴相生、无法调和的,只能在戈多的真正到来中得到解决,而五十年中,戈多始终没有出现,更是加剧了这种荒诞性。

2 两个“等待”的符号

戈戈和狄狄,这两个边缘性人物,仿佛是社会的遗弃者,无所事事,唯一做的看似有意义的事情便是等待始终未曾露面的戈多,他们如同两个“等待”的符号。赵毅衡在《符号学原理与推演》中说:“意义尚未被认知,才需要符号。不存在没有意义的符号。在任何意义传达中,构成其过程的诸成分,必有某些成分不在场,或尚未充分在场,有缺场,过程才获得展开的动力。之所以需要符号,就是因为缺少相关意义的认知,符号越多就越暴露意义之阙如”。[1]1-3而戈戈和狄狄伴随着对戈多的解释,戈多未出现,他们俩才会携带意义,而一旦戈多出现,他俩在文本中的意义便立马瓦解,并且戈多的意义解释有其多样性和复杂性,所以对这两个流浪汉的解释也相应地具有多样性。《等待戈多》中的戈戈和狄狄是零散化的,他们不具备个体的特征,是具有人的共性的物的形象。正如塞缪尔·贝克特所说:我的人物一无所有。他把人物的形象降到了最低的限度,变成了只以物的形式存在的躯壳。戈戈和狄狄是两个相互依存了五十年的流浪汉,他们与社会毫无联系,是苟延残喘的边缘人,他们的离群索居表明了他们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的萎缩。他们所作的是无意识的机械式重复的动作。例如:狄狄——他脱下帽子,向帽内窥视,在帽内摸索,抖了抖帽子,重新把帽子戴上;他又脱下帽子,向帽内窥视;他敲了敲帽顶,象是要敲掉沾在帽上的什么东西似的,再一次向帽内窥视;戈戈一直在使尽平生力气脱着他的靴子。[2]5另外一对人物,波卓和幸运儿,他们虽然还保持着与社会的联系,但他们的关系却是奴隶与主人,也就是幸运儿是波卓的私有财产,他们之间仍然只有物的关系。虽然幸运儿曾经为波卓思考,但是在这种奴役下,幸运儿的思考越来越混乱无章。与其说他头脑不清醒,不如说他在无序和无奈的生活中的麻木不仁;与其说幸运儿思考失调、语言混乱,不如说他的灵魂在无意义的现实中已经死去。他被看作猪,跳着锁定人生的网舞,陷入死亡的罗网,麻木的他连自己快活不快活都不知道。他和波卓被套在他脖子上的一根绳子连在一起,简直是活生生的两具木偶。而戈戈和狄狄,也是难以摆脱这种命运。在机械化的社会中,他们四个无疑成为单向度的人。单向度的人物,该词出自马克思主义代表人物赫伯特·马尔库塞《单向度的人》。赫伯特·马尔库塞认为物的发展压制了人们心目中的否定性、批判性和超越性的向度,使人成为单向度的人。《等待戈多》里的戈戈和狄狄,既没有思想,也没有行动,说明人物作为人的主体性已经消失,只剩下物的机械性。所以两个流浪汉在无聊的等待中,为了消磨时间而聊天——爱斯特拉冈:我刚才问了你一个问题。弗拉季米尔:啊!爱斯特拉冈:你回答了没有?弗拉季米尔:胡萝卜的滋味怎么样?爱斯特拉冈:就是胡萝卜的滋味。……弗拉季米尔:你说对了,我们永远不会累。爱斯特拉冈:我们并不这样认为。弗拉季米尔:我们有借口。爱斯特拉冈:可我们听不见。弗拉季米尔:我们有我们的道理。爱斯特拉冈:全都是死人的声音。弗拉季米尔:他们发出像是扇翅膀的声音。爱斯特拉冈:像树叶。弗拉季米尔:像沙子。爱斯特拉冈:像树叶[2]82。两人表面上是在对话,事实上答非所问,两个流浪汉无聊透顶,对生活也没有太多的希望,尽管有戈多这个未出现的人物可以等待,但是他们的生活像死水一般。如果把这种无聊的生活归结于没有思想,但是有思想的幸运儿却沦为别人的奴隶,变成行尸走肉,麻木不仁,而掌控思想的波卓看似扮演着救世主的角色,掌控着思想,却残忍暴虐、好为人师,所说所做毫无仁义,对他人也起不到救赎作用,只是两个流浪汉暂且缓解无聊的工具。对此人们不得不思考,什么才能拯救这两个无聊的灵魂?真的就是戈多吗?

文本中两个流浪汉永无休止而又毫无希望地等待着,他们卑微、低贱、无聊,他们迷离恍惚,浑浑噩噩,在黄昏的乡间小道上等待从未见过的戈多,他们无聊地闲谈,做些机械的动作,讲些不知所云的故事。但戈多迟迟不来,以至于烦闷得想要自杀,但又于心不甘,总想等戈多来弄清自己的处境再死。他们的存在如同在“无法忍受的牢狱中服刑”,“一端是不得不生,另一端更加糟糕不得死。”他们的语言颠三倒四,不断重复,既无前因后果,又文不对题,即便会有一些偶然出现的颇有深意的哲理,但是由于夹杂在人物的胡言乱语中,也显得突兀和支离破碎。剧作在展现世界荒诞的同时,更加深刻地表现了现代文明中的人生处境:人们生活在盲目的希望之中。时间的割裂感也贯穿于作品中,在这里,时间体现为破坏性的力量,它无情地把人、把整个世界推向宿命的终点。[3]54-60剧中的那棵树就是时间的意象,短时间的流逝与树叶的变化正体现出超越自然的另一种现实,这使得时间被赋予了双重意义:转瞬即逝和永恒,它隐喻地揭示了世界永恒的荒诞与人生无止境的痛苦,表现了现代文明中一些人精神上的等待与失望、苦闷和迷惘。戈戈和狄狄的“在场”,本是为了证明戈多“缺场”的意义,但是他们等待本身的无意义,也恰好证明了戈多的无意义。因此,剧中的两个主角永远被滞留在希望与失望之间,戈多或许只是一个幻想,这个意象强烈地衬托出他们“等待”目的的虚幻性和荒诞性。面对无望的、不确定的将来,他们的生存意义由对将来的向往变成了惯性驱动下的机械重复,等待变成了机械、无聊地“等待着”。

3 等待的对象:“空符号”戈多

在剧本中,戈多始终没有出现,他就像一个空符号,使文本极具开放性和不确定性。赵毅衡先生在《符号学原理与推演》中这样论述:“作为符号载体的感知,可以不是物质,而是物质的缺失:空白、寂静、无语、无臭、无味、无表情、拒绝答复等等。”[1]25韦世林认为,空符号(blank—sign)是指以空白、或间隔、或停顿、或距离等形态作为其符号的能指,而其符号的所指,则需要在各个符号系统中联系实符号才能具体显示的一类特殊符号。戈多在文本中始终没有出现,而戈多体现的意义是什么呢?戈多在文本中可能是死亡也可能是生存,而这两者,在笔者看来,可以涵盖其他对戈多的表述,死亡来了,戈戈、狄狄的无聊生活就会结束,这无疑是种很好的解脱。生存来了,戈戈、狄狄可以活下去,但是如果不能摆脱这种无所事事的状态,使已进入垂暮之年的两个流浪汉重新焕发生机,戈多的到来也是毫无意义的。而只有戈多的到来,能解决他们的温饱问题和精神的混沌、孤独、无聊状态,戈多才是“真善美”的使者,才极具积极意义。

剧本写作时间,正值西方宗教衰落之时。上帝的观念、原罪的观念,在西方人的心目中由来已久,为使灵魂获得拯救,死后进入天堂,人就得遵奉 《圣经》 的 “十诫”,以“善”来抵制并战胜“恶”,这成了西方人传统的道德与价值观念的基础。这个信念使他们有了信仰,生活也有了目的和意义,并且大胆地对生活进行自由意志的选择。但当尼采喊出振聋发聩的一声:“上帝死了”后,许多西方人传统的信仰和道德价值观念便土崩瓦解,人生顿时变得没有意义。失掉了目的,于是无意义、荒诞感随之而来。[4]73-85《等待戈多》向人们展示了一个残酷的社会现实,人若没有思想、没有信仰,便会处于极大的无聊和空虚之中。然而说不定信仰还会卷土重来,所以希望是存在的,但要坚守等待。因此对于“戈多”的“等待”,便具有了普遍的象征意义。英国剧评家马丁·艾斯林在《论荒诞派戏剧》中曾就此评说道:“这部剧作的主题并非戈多而是等待,是作为人的存在的一种本质特征的等待。在我们整个一生的漫长过程中,我们始终在等待什么;戈多则体现了我们的等待之物———它也许是某个事件,一件东西,一个人或是死亡。此外更重要的是,我们在等待中纯粹而直接地体验着时光的流逝。当我们处于主动状态时,我们可能忘记时光的流逝,于是我们超越了时间;而当我们纯粹被动地等待时,我们将面对时间流逝本身。”*参见豆丁网,《等待戈多(节选)》教案。http://www.docin.com/p-275905416.html。

戈多似乎能给人以希望,给生活以意义,但他始终没有出场,但是他是希望的象征,所以要等待下去。等待是一种活着的状态。而无休止的“等待”也是一种痛苦的折磨。在人与自然、人与人的关系发生全面异化之后,人的生存境况是相当尴尬和痛苦的,身陷如此境地而又难以掌握自己命运的人当然便只能是无可奈何地等待。伴随着这等待的是无尽的孤独和无聊,如行尸走肉般,像文本中的两个流浪汉戈戈和狄狄,这无疑是等待的悲剧所在。“等待”的过程是痛苦的,而“等待”的“终点”必然是希望,坚持着“等待”即是人类对未来总是抱有希望。“等待”也是抗争,等待尽头的希望促使人去行动,剧中两个流浪汉因希望而激起的行动就是等待,为了等待而等待。[5]41-43在这种等待的坚韧不拔中,无疑汇聚、融涵着一种对痛苦与荒诞现实的反抗,对痛苦与荒诞命运的抗争,这无疑是等待的价值意义所在。戈多的不确定性及对戈多“等待”的两面性,就体现了一种悖论,这就是其荒诞性的体现。

4 结 语

自尼采宣称“上帝死了”后,从根本上动摇了西方文明的基础,促使人们对世界重新认识,这是一场精神的地震。由此世界的既定基础被摧毁,荒诞由局部性的感性体验上升为全局性的哲学意识,以理性的残忍性逼视人类生存的真相。在这场地震中自我毁灭还是寻找希望再次扬帆,成了一个两难选择。而如何构建这个文明基础,是积极的找寻新的替代物还是无意义的等待,也构成了一个两难选择。[6]100-106所以,戈多的到来究竟是福是祸,在等待的模糊性中是无法确定的,作者塞缪尔·贝克特曾说“我要是知道,早在戏里说出来了”。《等待戈多》中,戈戈和狄狄失去了对将来的希望和对过去的确定感,他们所有的就是赤裸裸的现在。他们遥遥无期的等待,既反映了现代人的生存困境,另一方面也是对自身困境的应对方式,而最终他们能等来的是拯救还是毁灭,最终还是等着戈多的现形吧。

[1] 赵毅衡.符号学原理与推演[M].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11.

[2] [爱尔兰]塞缪尔·贝克特.等待戈多[M].施咸荣,译.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2.

[3] 陈利娟.荒诞派戏剧的深层特质探析[J].山西大同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0(2).

[4] 王东,李兵.零符号与西方艺术的变迁[J].民族艺术,2013(4).

[5] 阎真.人类的寓言与民族的寓言:中西荒诞文学价值取向评析[J].北京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4(5).

[6] 李伦.在无望中坚守希望:解读贝克特的《等待戈多》[J].戏剧文学,2009(9).

(责任编辑 陈红娟)

The Absurdity ofWaitingForGodot—Starting with Null Symbol "Godot"

XULihong

(SchoolofLiberalArts,HuaqiaoUniversity,Quanzhou,Fujian,362021,China)

WaitingforGodot,as a classic,has been explained naturally in different ways.However,the author tries to expound it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semeiology.Mainly through the analysis on the authenticity of the messaging boy' words,two waiting "symbols"-Ge Ge and Di Di,as well as null symbol Geduo,the author has explored the double significances of "Waiting" in the play,and the fuzziness and uncertainty of Godot's status,and then concluded that the whole society was in a confused disorder because of God's death,and thus resulted in the spiritual emptiness and blindness of present people.

WaitingforGodot;absurdity;lies;waiting;null symbol

2014-12-01

徐丽红,女,山东烟台人,华侨大学文学院2013级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现当代文学史。

I206.7

A

1008-5645(2015)04-0094-05

猜你喜欢

戈多小男孩符号
“聪明”的小男孩
学符号,比多少
“+”“-”符号的由来
浅析《等待戈多》中“等待”的象征意义
小男孩
萌萌哒的小男孩
一个漫长的下午
戈多是谁
图的有效符号边控制数
中国符号,太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