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积极和消极情绪的二维性看内隐测量的逻辑合理性
2015-02-20崔鹏
崔 鹏
( 周口师范学院 教育科学学院,河南 周口466001)
内隐社会认知的概念由Greenwald 和Banaji 首先提出,指的是在社会认知过程中,虽然个体不能回忆过去的某些经验,但这些经验依然潜在地对个体的行为和判断产生影响,这些无法被意识到的经验不能通过自我报告、内省等外显方法进行直接测量[1]。同时,个体在表达某些情绪或态度时会受到社会期望效应、自我展示等因素的影响,不能准确报告或内省客体的态度与情感,而出现态度与行为不一致的现象,这也要求使用间接的和内隐的方法来进行测量,以推断个体的内隐情感或态度。间接测量方法既不告诉被试测的是什么,又不要求被试进行自我报告,有反应时法、补笔法、投射法等,其中以反应时法应用最为广泛。
经典的内隐测量的反应时法主要有内隐联想测验、Go/No-Go 联结任务和外在情感性西蒙任务。这三种方法在实验程序、数据分析方法等方面存在不同,但它们都认为个体对客体( 人、事物或事件) 的情感( 或态度) 反映了客体与情感( 或态度)在大脑中的连结强度,其在结果推论中也共享一个假设:积极和消极情绪( 或态度) 处于同一个维度上,二者处于一个连续体的两端,积极情绪的缺失意味着消极情绪的存在。然而这一假设是大可怀疑的,积极和消极情绪并非处于同一维度上。本文拟在介绍三种内隐测量方法的基础上,分析它们的共有假设,讨论部分学者对积极和消极情绪是不同结构的观点与证据,以及未来在进行态度与情绪测量时应注意的问题。
一、内隐联想测验
内隐联想测验( Implicit Association Test,IAT)由Greenwald,McGhee 和Schwartz 于1998 年提出,可以用来测量被试对两类事物的内隐态度[2]。在实验中,通过计算机分别呈现两组类别词( 如花和昆虫) ,以及积极和消极属性词,由被试对这些刺激进行分类并按键做出反应。在实验的第一阶段,被试对积极和消极属性词进行按键反应,如积极词汇按Q 键,消极词汇按P 键,接下来由被试完成两个联合任务,在联合任务1 中,被试对花和积极词汇按Q 键反应,对昆虫和消极词汇按P 键反应;在联合任务2 中,被试对花和消极词汇按Q 键反应,对昆虫和积极词汇按P 键反应。
通过上述程序第一阶段的实验,可以将中性按键Q 和P 分别赋予积极和消极属性,然后通过比较被试在两个联合任务的反应时差异( IAT 效应) ,就可以考察两组类别词与属性词的联结强度,推知个体对两组类别词的内隐态度。IAT 效应是指被试在联合任务2 与联合任务1 中平均反应时的差值。例如,在Greenwald 等的实验中[2],要考察被试对花和昆虫的内隐态度,如果IAT 效应在一定显著性水平上大于0,证明个体对花持有积极态度,对昆虫持有消极态度;若小于0 则说明个体对花持有消极态度,对昆虫持有积极态度;若与0 没有显著差异,则说明花和昆虫与积极和消极态度间并无预期的联系存在。
二、Go/No-Go 联结任务
所有需要被试尽快做出反应的实验都面临着一个共同问题,即速度—准确性权衡。速度—准确性权衡指的是在实验过程中,被试会努力在反应的速度和准确性之间建立一种平衡关系,当被试努力提高反应速度时会带来准确性的下降,而追求反应准确性又会带来反应时的延长。由于IAT 只以反应时为考察指标,忽略了准确率所暗含的信息,所以并不能解决速度—准确性权衡问题。此外,IAT 必须同时具备相对的两组类别词,如花和昆虫、男性与女性等,而很多客体不易找到相对的客体,如我们很难找到与某一职业相对的客体,这就限制了IAT 的使用。Nosek 和Banaji 于2001 年提出了Go/No-Go 联结任务( The Go/No-Go Association Task,简称GNAT) 以弥补IAT 的不足[3]。第一,GNAT 弥补了IAT 中需要同时使用两组相对的类别词的限制,能够单独测量个体对某一类客体的态度与情感;第二,GNAT 吸收信号检测论的思想,将实验中所使用的刺激材料分别视为信号和噪音,通过考察被试对信号和噪音的反应解决了速度—准确性权衡问题。
GNAT 包含两个阶段的实验,在阶段1 中,将一组类别词( 如食物) 和积极属性词视为信号,当二者出现时被试按空格键反应( 称为Go) ,将消极属性词( 或与另一组类别词的联合,如昆虫) 视为噪音,不做反应( 称为No-Go) 。在阶段2 中,将一组类别词( 如食物) 和消极属性词视为信号,当二者出现时被试按空格键反应( 称为Go) ,将积极属性词( 或与另一组类别词的联合,如昆虫) 视为噪音,不做反应( 称为No-Go) 。将被试正确的“Go”反应视为击中,将不正确的“Go”反应视为虚报,进而可以计算被试在不同任务上的辨别力[4]。通过比较被试在两个阶段辨别力的差异就可以评定被试对客体的内隐态度。如果被试在某一阶段中的辨别力显著大于另一阶段中的辨别力,则代表该事物与相应的属性词联系更紧密,更易于从噪音中分辨出信号,即个体对该事物持有相应的内隐态度或情感。
三、外在情感性西蒙任务
在IAT 和GNAT 中,被试需要直接对类别词和属性词进行积极或消极情绪的评价性反应,在这一过程中,被试可能会对反应过程进行有意识的控制,而这就违反了内隐测验的本质。为了克服这一点,2003 年De Houwer 提出了外在情感性西蒙任务( The Extrinsic Affect Simon Task,简称EAST) ,不再需要被试直接对目标刺激进行评价性反应,进而避免了被试可能对反应过程的有意识控制[5]。
EAST 使用10 个白色形容词( 积极和消极形容词各5 个) 和10 个彩色名词( 积极和消极名词各5个) 作为刺激材料,实验分两个阶段。在第一阶段,被试对白色形容词做反应,如果为积极属性,则按Q键反应,如果为消极属性则按P 键反应,这样就对中性按键赋予了积极或消极意义。而第二阶段,被试需要对彩色名词做反应,如果名词以绿色呈现,则按Q 键,如果以蓝色呈现,则按P 键,每个名词都要分别以绿色和蓝色呈现。
EAST 只需记录被试对彩色名词的反应,通过比较被试对同一名词分别与Q 键和P 键相联结的反应时差异,可以推知被试对该名词持有的内隐态度。对于一个名词,如果其与具有积极意义按键相联结时的反应时快于其与具有消极意义按键相联结时的反应时,则说明被试对该名词持有积极的态度,反之表明个体对该名词持有消极的态度。EAST 同样不需要具有两组相对的类别词,可以同时测量个体对一类或几类目标词的内隐情感或态度,因而更加灵活和高效。
四、三种方法的逻辑一致性
GNAT 和EAST 都是在IAT 的基础上发展而来的,相较于传统的IAT 测验,GNAT 和EAST 测验都不再需要同时具备两组相对立的类别词,而可以独立地测量被试对某客体的情绪或态度。不仅如此,EAST 还可以同时测量个体对多组类别词的态度,是一种更加灵活和高效的内隐测量方法,并且由于克服了潜在的被试对反应过程的有意识控制,而更准确地体现了内隐测验的本质。而GNAT的另一个巨大进步则在于其借用信号检测论的思想,解决了IAT 和EAST 中可能存在的速度—准确性权衡问题。
作为测量内隐态度和情感的方法,尽管IAT、GNAT 和EAST 存在着上述不同之处,但三者表明,个体对某一客体( 如他人、事物或事件) 的情感或态度反映了客体的情感或态度在大脑中的联结强度,联结强度的差异体现为对客体做情感或态度等评价性反应时间上的差异,通过比较对客体做积极和消极反应时间的差异就可以推知个体的态度与情感。这意味着积极与消极情绪或态度是同一个维度,二者处于同一个连续体的两端,对一客体抱有积极情绪或态度就意味着对该事物不存有消极情绪或态度。通过对三种测量方法的数据分析方法的考察可以得出它们有着这一共同的假设( 见表1) 。
表1 三种内隐测量方法比较
在IAT 和EAST 中,都需要比较个体对类别词与不同属性词相联结的反应时来推知个体的内隐情感与态度。如果个体对客体与积极属性词的联结反应时快于其与消极属性词相联结的反应时,则说明被试对该客体持有积极的态度; 如果该客体与积极属性词的联结反应时慢于与消极属性词相联结的反应时,则说明被试对该客体持有消极的态度;若两类反应时无差异,则说明被试对该客体并无明显的积极或消极偏好。例如,Greenwald 等发现,被试对花与积极属性词、昆虫与消极属性词相联结的反应时要快于花与消极属性词、昆虫与积极属性词相联结的反应时,人们对花持有更加积极的态度,而对昆虫持有相对消极的态度[2]。De Houwer 发现,人们对自我和花做积极反应的反应时和正确率都要高于对自我和花做消极反应的反应时和正确率,说明对自我和花都持有更加积极的态度,而对他人和昆虫则持有更加消极的态度[5]。
尽管GNAT 不再使用反应时作为衡量指标,但在数据分析与结果推论时同样需要在两种反应间进行比较,即比较个体对客体与不同属性词做联结反应的辨别力。在GNAT 的两个实验阶段中,分别将类别词与不同的属性词视为信号,通过对个体在两个阶段辨别力的比较来判断个体对类别词的态度,如果被试对某一类别词与积极属性词作为信号的辨别力要大于该类别词与消极属性词作为信号的辨别力,则说明被试对该类别词持有积极的态度,反之则说明对该类别词持有消极的态度。Nosek 和Banaji发现,人们对食物与积极属性词作为信号的辨别力要好于对食物与消极属性词作为信号的辨别力,即人们对食物持有更加积极的情感,而对臭虫的情感则与食物相反[3]。
三种测量方法都需要在两种反应间进行比较,进而推论个体对该事物持有积极态度还是消极态度。在结果推论上的这种一致性即反映了三种实验方法的共有假设:积极情绪和消极情绪是同一个结构,是相对立的两种情绪。因为只有当两个事物处于同一维度、结构上时,才具有可比性。基于这种逻辑假设与研究方法,人们对某一事物所持有的情感与态度也只能是非此即彼的,要么积极,要么消极。尽管基于上述逻辑和测量方法,学者已经取得了丰硕的成果,但这种比较的逻辑却是大可怀疑的。
五、积极和消极情绪的结构独立性
我们经常会有这样的体验,对某一事情或他人总是抱着矛盾的情绪。例如,一个喜怒形于色,对自己的观点和盘托出的人,我们一方面喜欢、欣赏他的爽直,另一方面也会认为他不考虑他人感受,不懂得委婉;同样,而我们也经常会使用“又爱又恨”“哭笑不得”等短语。这似乎说明,我们对一件事物所持有的积极和消极情感是可以共存的,二者并不是非此即彼的关系。事实上,学术界也一直有着积极情绪和消极情绪或态度是两个不同结构的声音。
Watson 和Tellegen 通过对多项使用自我报告法的情绪研究进行再分析发现,情绪可以被归为两个最基本的维度:积极情感和消极情感,积极情感代表了个体对生活持有的热情和兴趣的程度,而消极情感则代表了个体感到失落和不愉快的程度,它们是两个不同但有着密切关系的结构,并非处于一个连续体的两端[6]。这种观点也得到了其他研究者的支持[7-9]。Cacioppo 和Berntson 同样认为积极和消极情绪是两个相互独立的结构[8],基于此种观点,他们提出了情绪的评估空间模型( evaluative space model) ,认为人们对情绪的评价是一个将积极和消极情绪进行综合的过程。在此基础上,Larsen、Norris、McGraw、Hawkley 和Cacioppo 使用情绪的评估空间网格( evaluative space grid) 进行了情绪的测量[10],他们将积极和消极情绪视为两个正交的坐标轴,每一情绪又有程度上的不同,进而组成一个5 ×5 的网格,个体对一事件或事物持有的情绪是其中的一个格,可以同时反映个体对该事件或事物的积极与消极态度。Larsen 等[10]的研究发现,这种测量方法具有良好的效度和效率,能够检验和支持积极和消极情绪是两个不同结构的观点。除这两种基本的情绪状态外,研究者同时还发现,耗竭感与充沛感[11]、信任与不信任[12,13]等也分属不同的结构。
积极与消极情绪是两个不同结构的观点也得到了认知神经科学研究的支持。研究者发现,积极情绪和消极情绪在脑激活上存在着明显的差异,在激活的脑区和程度上都不尽相同[14-16]。Bernat 等使用ERP 研究发现,个体在加工积极和消极情绪词汇时会引起脑区激活上的差异,消极词汇引起了更多和更长时间的正向振幅,大脑左半球在加工代表不同情绪的词汇时有着明显不同的激活水平[14]。Viinikainen 等使用fMRI 研究同样发现,在被试观看愉快和不愉快图片时,脑区激活与情绪图片间存在一种倒“U”型关系,较为中性的图片引起了最大的脑激活;积极情绪图片和消极情绪图片在脑激活的区域和程度上存在着差异[16]。个体在加工积极或消极情绪刺激时似乎有着不同的脑机制,这在一定程度上支持了积极和消极情绪是两个不同结构的观点。
在生活实践中,我们经常会有“又爱又恨”的情感体验,而行为研究和认知神经科学研究都为这种“矛盾”情感提供了证据支持,可以确信,多数积极和消极情感与态度,当然不是全部,并非是相对立的两种情绪状态,二者并不处于同一维度上,也不是非此即彼的关系,故也不能简单地、不加考量地将它们进行直接比较。上述三种内隐测量方法正是基于积极和消极情绪是同一维度的假设,因而,在应用这些方法时必须首先对其逻辑合理性进行认真、谨慎地考量。
六、未来研究的注意事项
我们从积极和消极情绪或态度是两个不同结构的观点来审视内隐测量方法的逻辑,并不是要将这几种测量方法全部推翻,而是希望提醒研究者,在进行态度或情绪研究时,要对情绪与态度结构,以及态度与情绪的发生情境或背景因素给予必要的重视。
首先,在进行态度或情绪测量时,尤其是在做出如喜欢与不喜欢、信任与不信任等具有“相对”意义的情绪评价时,必须考虑所测态度或情绪的结构问题。如果一对情绪或态度处于一个连续体上,或者将属于不同结构的情绪与态度视为一个连续体具有实践上的优势,那么,就可以沿用前述三种实验方法的逻辑。如果有证据证明一对情绪确是不同的结构,并且不能简单地将二者进行综合评价,那么,就需要寻找更加合适的、能够将积极与消极情绪分别进行评判的方法:外显的测量方法如情绪的评估空间网格[10],内隐测量方法如自动激活实验[17]等。
其次,在测量个体的情感与态度时,必须考虑到情境或背景因素的影响。一方面,个体对一事物的态度或情感都是人们在对经验、输入信息进行评估后表现出来的。Schwarz 就认为,积极与消极态度的共存正是源于个体面对着两类数量相近的信息输入,这两类信息分别与积极和消极情绪或态度有关,而这些信息正是存在于具体的情境中[18]。也就是说,情感或态度是发生于具体情境中的,脱离情境的态度是不存在的[19]。另一方面,态度与情绪也必须要体现于行为上,而行为总是发生于具体情境中的。Schwarz 认为态度是人们在需要的时候基于经验与输入信息做出的评估与判断,是背景敏感的,并且是服务于行为的,态度与行为的关系也依赖于二者发生的情境[18]。这也要求我们在测量个体对一事物的态度与情绪时必须考虑情境与背景信息。
个体对客体的情绪或态度的二维性与对情境和背景因素的重视是密切相关的。在不同的情境中,个体会经验到不同的情绪与态度,与不同情绪或态度相联系的信息输入会带来积极与消极情绪或态度的相应变化,并决定积极与消极情绪或态度的关系。而积极与消极情绪或态度在影响行为时也必须回到具体的情境中去,不考虑情境因素的综合性的情绪与态度评价可能会过于简化,不能很好地体现个体的真实情感与态度,因而也不能很好地预测行为。在研究和生活实践中,都需要对情绪或态度本身,以及情绪与态度产生的前因与后果加以重视,以更好地指导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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