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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明清古诗选本看江淹、鲍照文学史地位之变化

2015-02-16邓成林

安阳师范学院学报 2015年6期
关键词:鲍照选本诗学

邓成林

(浙江大学 人文学院,浙江 杭州 310028)

从明清古诗选本看江淹、鲍照文学史地位之变化

邓成林

(浙江大学 人文学院,浙江 杭州 310028)

古诗选本,不仅反映编选者的审美眼光,成为其诗学理论的批评实践,也可表现作家作品在后代的接受与传播。研究古诗选本选目的变化,可以揭示作家作品在文学史上地位的变化;研究选目与编选者诗学理论的关系,不仅可以深化诗学理论研究,而且可以揭示作家作品在文学史上地位变化的深层原因。通过分析江、鲍诗在明清古诗选本所占比重,揭示其在明清文学史上地位的变化及其深层动因。

鲍照;江淹;明清古诗选本

研究中古诗歌,当留意后代的诗歌选本,选本是一种批评方式,既反映选家的诗学理念,又表现诗人的接受情况。明、清时著名古诗选本有《古今诗删》、《古诗归》、《古诗镜》、《古诗评选》、《采菽堂古诗选》、《古诗选》、《古诗源》等。本研究基于两个维度:一是从选目的时代分布上,考察汉魏晋南北朝诗歌在选本中所居的地位;二是从汉魏晋南北朝作家选目的分布上,考察江、鲍诗在选本中所居的地位。通过统计七家选本的选目,分析江、鲍诗在明清选本中地位的变化,进而探讨其变化的深层原因。

明代重要古诗选本有三:李攀龙《古今诗删》,钟惺、谭元春《古诗归》,陆时雍《古诗镜》。为便于考察三家选本的选目,下文以表格形式,比较三家所选汉魏六朝诗及代表诗人,通过选目比较,直观表现江、鲍时代的诗歌及江、鲍诗在文学史地位上的变化。

表一 明三家所选汉魏晋南北朝诗选目对照表

从上表可知,三家选本的汉魏、晋和梁诗大致在前三的位置。然而不同选本也有细微差异。《古今诗删》晋诗最多,其次是汉魏,再次是梁。李攀龙虽倡复古,推崇汉魏,批判六朝,但并没有废弃魏以后的诗歌,可见其诗学的包容性。《古诗归》选汉魏诗最多,其次是晋诗,梁诗第三。可见无论是“师古”还是“师心”,都对梁诗予以肯定。这种融通的诗学观至陆时雍更明显,《古诗镜》选梁诗最多,其次为晋宋,第三是汉魏。总体来看,在整个明代文坛,除了汉魏诗受到一致肯定外,对南朝诗歌的重视有上升的趋势,且以梁诗的地位提升最为突出。

表二 明三家所选代表诗人选目对照表

如表,三家对陶渊明、鲍照和谢朓的认同是一致的。具体而言,也有以下的不同:首先,从所选诗人诗歌数量来看,《古今诗删》排前六位的,宋齐诗人占了一半;其中鲍照诗19首,居第四位;江淹诗10首,在第九位;前九位中,梁代诗人仅一个,在所选前九位诗人诗歌总数中,宋齐梁诗占63.2%,若只考虑前六位诗人,则比例为42.3%,可见宋齐诗被复古派所看重。《古诗归》所选前六位诗人都是南朝人,其中鲍照选18首,居第四位。《古诗镜》所选前九位诗人中,鲍照诗选70首,居第一位;且南朝诗人有七,其诗歌总数占前九位诗人诗总数近80%。不难看出入选南朝诗在晚明有上升之势,鲍照诗为这些古诗选本所青睐。而江淹诗受冷落,尤其是《古诗归》和《古诗镜》,仅选三首,尚未进入前九位诗人行列。其中,《古诗归》前九位诗人中,梁简文帝入选;而《古诗镜》中,前九位诗人中梁代有四人,与《古今诗删》和《古诗归》形成很大反差,显露了其对梁诗的肯定;陆时雍虽将江淹视为梁代诗人,但比之梁诗入选比重,所选江诗很少,这是值得注意的,下文将展开分析。

清代重要古诗选本有王夫之《古诗评选》、陈祚明《采菽堂古诗选》、王士禛《古诗选》、沈德潜《古诗源》,下文亦以表格比较。

表三:清四家所选汉魏晋南北朝诗选目对照表

与前表对比可知,明代选本重魏晋诗,尤重晋诗。除此,则以梁诗最受重视,分别占15.9%、12.9%、27.5%。清代诗歌选本虽然也重视魏晋诗,但是把梁诗提到了一个突出的位置,分别占18.1%、23.4%、12.5%、22.6%,与明代诗歌选本在审美趣味上颇近似。而南朝诗在四家选本中比例分别为45.9%、46.7%、37.6%和51.5%,比之明代的38.4%和37.2%,则清代选本里南朝诗歌的地位有很大提升。

表四 清四家所选代表诗人选目对照表

四选本在推举六朝大家上,没有太大分歧,都推崇陶潜、鲍照。值得注意的是:各家对南朝诗都予以普遍关注,江、鲍地位在迅速提升,尤其以对鲍照的推崇最为突出,而此发端于《古诗镜》。具体来讲,又有两点值得注意:

首先,《古诗评选》前九位诗人中,二人属宋,且鲍照诗选36首,居谢灵运前;江淹诗选23首,虽居九人之末,但数量亦不少。《采菽堂古诗选》选录每代的代表诗人,于宋选鲍照而非谢灵运,鲍照诗选128首,仅次于庾信、陶潜;江淹诗选66首,虽不在前九位之列,较之颜延之、沈约等又显得重要。《古诗笺》选鲍照诗53首,《古诗源》选42首,均列前二,居陶潜之后。其次,江淹的地位比之明代有很大提升,王夫之《古诗评选》于各代都选了代表诗人,虽排列次序有先后,但所选诗在歌数量上并无大区别,凡被入选的前九位诗人,都足称优秀;虽然他的观点在今天看来并不公允,但是重视江淹诗歌则表现出别样的眼光。《采菽堂古诗选》于各代也有推举的诗人,虽然江淹于梁诗人中不是第一,但比之何逊71首,其诗选66首,也是一个不小的进步。《古诗笺》江诗选40首,于梁居首位,超过何逊,比《采菽堂古诗选》更重视江淹诗歌。《古诗源》江诗选12首,位于第十,仅次于何逊。由此可见江、鲍在清代受到批评家的重视。

从总体上看,从明到清,各家对南朝诗歌都普遍关注,江鲍诗入选数量增加,其艺术价值渐被重视,说明江鲍诗在明清之际地位的上升。这种地位上的变化,当与时代因素和选家的审美趣味相关。

各家选本,代表了不同的诗学取向,选家诗学观念是影响其取舍的重要标准。明代文学批评流派互争的风气此起彼伏,复古和趋新思潮贯穿有明诗学始终。七子派和竟陵派是复古和趋新的代表,《古今诗删》和《古诗归》分别体现这两大流派的诗学宗旨,从中大体可见明代诗学关于古诗的批评理论。“在审美上从公安、竟陵派的主性情诗学与七子派的主格调诗学的两极对立开始趋向综合与统一”[1],晚明陆时雍《古诗镜》则体现了对格调与性情的综合。这三家选本,对认识明代诗学思想的转变具有典范意义,这种转变对江、鲍文学史地位变化也产生了深刻影响。

李攀龙是后七子领袖人物之一,他承接前七子的文学思潮,倡导复古,《古今诗删》反映了复古派的诗学宗旨,因其选诗精准,对后代诗歌选本产生了很大影响。它以时代先后为序,对南朝诗取舍较严。从入选的诗人看,谢朓第一,陶潜第二,鲍照、曹植第三,陆机第四,谢灵运第五,王融、何逊第六,江淹第七,诗歌数量差异较少,体现了“汉魏以逮六朝,皆不可废”[2]的诗学观念。在复古派看来,诗歌当取法汉魏古诗,但在具体选诗时,又“表现出一种比较宽泛的诗学取向,即以最能体现各个时代特色的作品作为古诗的评价基准”[3](P41)。因此,魏以陈思为杰;晋以陶渊明为优,陆机次之;刘宋鲍照居首;齐代谢脁第一,王融次之;梁以何逊和江淹为雄,故所选江、鲍诗,颇能代表各自时代特色。值得注意的是,于刘宋诗人,不以颜、谢为宗,而以鲍照为首,谢灵运为次,足见他对鲍照的肯定。李攀龙倡导复古,在创作上注重对古体的模拟,江淹长于拟古,其拟古诗成就卓著,所选江淹10首诗中,拟古就占8首。可见,复古的诗学主张使他重视江淹诗。

钟惺、谭元春是竟陵派创始人,《诗归序》系统表达了二人的诗学观:力矫明中期复古风气,重个性精神,以“幽情单绪”“孤行静寄”为高,追求幽深奇峭的艺术境界。以此为基点,其选诗特立独行,“彼取我删,彼删我取”;反对“大要取古人之极肤、极狭、极熟,便于口手者,以为古人在是”和“必于古人之外,自为一人之诗以为异”[4]者,分别针对复古派之偏隘和公安派之浅俗;重“真诗”、重“性灵”,“真诗者,精神所为也。察其幽情单绪,孤行静寄于喧杂之中;而乃以其虚怀定力,独往冥游于寥廓之外”[5]。所以,二人论诗主“厚”,并认为“厚出于灵”,即古诗之“厚”,必从古人灵心即古诗之真精神去求。具体就是对一字一句玄妙、幽深的讲求,其对江、鲍诗评语,也多是“点逗一二新隽字句,矜为玄妙”,如评鲍照《梅花落》“似稚似老,妙,妙”,评鲍照《学古》诗之“留歌待三春”句,“留歌,妙有深情”;评江淹《陶徵君潜田居》“文通所拟诸诗,独此为妙耳……是以幽细易妙”。可见,他们重诗幽、深、妙的品格,表现出与复古派及公安派不同的审美趣味。在他们看来,江淹很少符合此类品格,这导致其诗入选少;江淹拟作多,除《渡泉峤出诸山之顶》《古离别》具有“情真而厚”的特点外,大都少见真情,也不符幽、深、妙的品格,故选其诗仅三首。而鲍照个性强烈,遗世独立,近于“孤怀”“孤诣”;其诗倾炫心魂,虽不如陶诗“厚之极”,但是出于性灵,能以真情动人,故选其诗仅次谢朓。

陆时雍《古诗镜》,“前有《总论》一篇,其大旨以神韵为宗,情境为主。……所指晋人华言是务、巧言是标,实以隐刺钟、谭。”[5]其诗学倾向有调和复古派和竟陵派之意,力图将师古与师心二者统一。因“师心”而强调诗歌情韵,《总论》曰:“诗之可以兴人者,以其情也,以其言之韵也。夫献笑而悦,献涕而悲者,情也;闻金鼓而壮,闻丝竹而幽者,声之韵也。是故情欲其真,而韵欲其长也,二言足以尽诗道矣。”[6](P141)情真韵长乃“诗道”之精髓。他认为汉魏六朝诗以情韵胜,唐诗以意胜,故汉魏六朝诗高于唐诗。“情与韵是陆时雍论诗的基础与宗旨,他对待汉魏与六朝诗并没有特别的价值判断,而是更注重诗歌本身的审美特征,各取其特色,即只要具有情与韵的作品,都是他选取与评价的对象。”[3](P61)他选诗情、意、韵兼重,却又以情为主。历代诗歌,选梁诗最多,占总数的27.7%,却对梁诗的总体评价不高:“梁诗妖艳,声近于淫,靓妆艳抹,巧笑娇啼,举止向人卖致。”梁诗失在轻靡纤弱,妖艳而情不真。也因为“江淹浮藻”,即浮华而少真情,故只选三首。惟因以情为主,虽批评“鲍照快爽莫当,丽藻时见,所未足者,韵耳”,但又赞“鲍照材力标举,凌厉当年,如五丁凿山,开人世之所未有。当其得意时,直前挥霍,目无坚壁矣。骏马轻貂,雕弓短剑,秋风落日,驰骋平冈,可以想此君意气所在”[6](P1407)。鲍诗这种如骏马驰骋于平原、豪迈凌厉的意气,乃在于其诗中所鼓荡的深厚的勃郁不平之情,所以选其诗达70首,于六朝诗人为最多,在明代诗歌选本中也最多的。

综上,复古派以谢朓为宗,竟陵派以陶潜为宗,调和派以鲍照为宗,反映了从复古派重古诗的文采和形式技巧,到竟陵派重古诗的内在精神,再到调和派重古诗的抒情和审美特征。鲍照诗大体符合明代的诗学走向,故在诸家中均被青睐,江诗文胜于质,故渐不被批评家所重视。

不同于明代各主一端,清代“是批评理论折衷调和的综合时期”[7]。清代古诗选本比明代数量更多,所选之诗也更宽泛。下文就上文所列四家的诗学观念作简要论述,分析其江、鲍诗选目差异之因。

陈祚明会通明代格调与性情之争,故其论诗,(1)强调辞雅、“以情为本”。《凡例》曰:“予之此选,会王李、钟谭两家之说,通其弊而折衷焉。其所谓择辞而归雅者,大较以言情为本。”[11](P4)选诗标准是“辞而归雅”“言情为本”,选诗态度是“有美必录”。他指出:“予不赞士衡、文通者,徒以法胜,其辞直,浅之乎言情也。……夫辞不能生情,如土木偶,虽披文绣,何以惑阳城,迷下蔡?故尚辞失之情,终亦未得云辞也。”[11](P8—9)明确反对辞直清浅、尚辞失情、“徒以法胜”之作。然而他选诗尤注意从诗史角度揭示古诗的发展轨迹,因江淹拟古之作“规古力笃”,其诗近一半入选。(2)突出情、辞、声、境的统一。“夫诗惟情与辞,情辞合而成声。鲍之雄浑在声,沉挚在辞,而于情反伤浅近,不及子山,乃以是故。然当其会心得意,含咀宫商,高揖机、云,远符操、植,则又非子山所能竞爽也。要之,自宋以后,此两家洵称人杰,鲍境异于庾,故情逊之;庾时后于鲍,故声逊之。不究此二家之蕴,即不知少陵取法何自。”[11](P563)鲍照诗虽情伤浅近,然声韵雄浑,辞调沉挚,造境异于庾信,故为杜甫所取法。(3)注重诗歌风格之“清”。陈祚明继承六朝以“清”为美的审美传统,《凡例》曰:“子建之辞也华,康乐之辞也苍,元亮之辞也古,玄晖之辞也亮,明远之辞也壮,子山之辞也俊,子坚、仲言之辞也秀,休文、彦昇之辞也警,尚其清也。……清尤要矣。”[11](P7)六朝名家虽辞情不同,风格之“清”则是共同特征。鲍诗因其辞壮格清被陈氏所青睐。

王士禛是康熙诗坛神韵说代表,《古诗选》部分地贯穿了这一诗学观念。其《凡例》曰:“予撰汉魏六朝五言诗,视萧选微有不同;至其菁英,鲜阙略矣。”[12]所谓“菁英”,不仅是华美映蔚,也惊挺奇伟,且又符合风雅标准。《凡例》又曰:“明远篇体惊奇,在延年之上。谢之与鲍,可谓分路扬镳。……梁代右文,作者尤众。绳以风雅,略其名位,则江淹、何逊足为两雄。”[12]鲍与谢之不同,则在于鲍诗“篇体惊奇”,即发言惊挺,诗体奇伟。江淹迥出梁代,则因其诗符合风雅的标准。从诗歌选目看,王氏特重山水田园诗,六朝入选最多的是陶潜;刘宋,灵运第一;齐代,谢朓居首。推崇陶、谢,实际上推尊山水诗之清远境界[9](P440)。其诗论深受司空图和严羽影响,所主之神韵说虽难以言喻,但从他所选的五言古诗看,则近于山水诗之清远风格。所选鲍照五言多山水、边塞题材,鲍照山水诗深受大谢影响,故常并称“鲍谢”。而江淹描写山水景色之诗,模仿最多的是鲍照,历来“江鲍”并称。他还从文学史角度上指出:“盛唐诸公五言之妙,多本阮籍、郭璞、陶潜、谢灵运、谢朓、江淹、何逊;边塞之作则出鲍照、吴均也。唐人于六朝,率揽其菁华,汰其芜蔓,可为学古者之法。”[13]江淹影响了盛唐五言诗,而鲍照又影响了盛唐边塞诗。

沈德潜是乾隆诗坛格调说代表,《古诗源》以格调为理论基调。此书“选诗的基本框架取王士禛《五言古诗选》,对诗歌的具体评价取《古诗归》求真求厚、《古诗镜》宗尚自然之标准”[3](P135)。要之,以“风雅”为旨归,自古逸至隋诗,“古诗之雅者略尽于此”,“以窥风雅之遗意”,“仰溯风雅,诗道乃尊”;以“温柔敦厚”的传统诗教为理论核心,认为“诗之为道,可以理性情、善伦物、感鬼神、设教邦国、应对诸侯,用如此其重也”[14];在审美表现上,重比兴,不喜铺陈,“比兴互陈,反复唱叹……其言浅,其情深也。倘质直敷陈,绝无蕴蓄,以无情之语而欲动人之情,难矣”[14];又崇尚自然,所言之“自然”,分为“本然之自然”与“后得之自然”两种[9](P550),所以既推崇陶诗,也赞赏谢诗,认为“(康乐)大约经营惨淡,钩深索隐,而一归自然……陶诗合下自然,不可及处在真在厚。谢诗追逐而返于自然,不可及处在新在俊。”[15]其诗学以“性情优先,兼容格调与神韵”[9](P511),是对传统诗学的总结与提升。故其所选五古以苏李及十九首为宗。陶诗之古澹是“苏李、十九首之遗”,鲍照、江淹五言多学古,都有仿陶诗之作,如《学陶彭泽体》和《拟陶徵君田居》,虽“自然”处不及陶、谢,但也符合古诗格调的审美标准。况且,他选诗基本上与王士禛《古诗选》一致,王士禛对包括鲍照和江淹在内的五古诗的肯定,对沈德潜启发很大,故《古诗源》所选“江鲍”诗较多。

可见,清代诗学折衷调和,兼容并包。其论诗重性情、重神韵、重格调、重自然,不逾传统又不拘于传统,所以古诗选家对南朝诗歌普遍关注。在刘宋诗人中,四家都以鲍照为宗,而于梁诗,除陈祚明以沈约为宗外,其他大体上都推崇江淹。总之,相对于明代来说,鲍照和江淹的文学史地位都有较大提升,其中以鲍照被推崇最为明显。

[1]张健.清代诗学研究[M].北京大学出版社,1999.1.

[2]李攀龙.沧溟集,见《文渊阁四库全书》1278册,(台湾)商务印书馆,1986.506.

[3]景献力.明清古诗选本个案研究[J].福建师范大学2005年博士论文,41,61,135.

[4]钟惺,谭元春.古诗归,明万历汇锦堂刊刻本,安徽师范大学图书馆古籍库藏.

[5]纪昀.钦定四库全书总目[M].北京:中华书局,1996.2653-2654.

[6]丁福保.历代诗话续编[M].北京:中华书局,1983.141,1407.

[7]郭绍虞.中国文学批评史(下)[M].北京:百花文艺出版社,1999.4.

[8]王夫之.古诗评选[M].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1997.239-240.

[9]张健.清代诗学研究[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9.264,440,550,511.

[10]王夫之.薑斋诗话,见郭绍虞《清诗话》(上),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78.12.

[11]陈祚明.采菽堂古诗选[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4,8-9,563,7.

[12]王士禛.古诗笺[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1,2.

[13]王士禛.带经堂诗话[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63.198.

[14]沈德潜.说诗晬语[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79.186.

[15]沈德潜.古诗源[M].北京:中华书局,2006.196.

[责任编辑:王守雪]

2015-11-20

邓成林(1987-),女,安徽宿松人,博士研究生,主要从事中国古代文学研究。

I206.2

A

1671-5330(2015)06-006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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