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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兴奋剂前沿理论问题研究

2015-02-12关金永

体育研究与教育 2015年1期
关键词:兴奋剂报告运动员

关金永

1 反兴奋剂前沿理论问题研究的重要性

早在几个世纪以前,增强体能的物质和方法就已应用于各种体育竞赛中。当运动员需要持续不断地增强体能,而官方机构又对体能的提高有所控制时,兴奋剂就在这样的矛盾情况中应运而生[1]。当前的检测和惩罚条例规定,如果在药检中发现了禁用物质以及使用禁用物质的证据,运动员将会面临公众的羞辱和在一定时间内禁赛的处罚。基于已知的案例我们发现,在兴奋剂检测中,误报、检测方法滞后于违禁药品发展等情况时有发生。而仅仅为监测出一个兴奋剂阳性结果而进行的投资之间的不对称性,以及其与医师持续监测的必要性及与其结果自相矛盾的角色相关的伦理、职业、隐私等法律问题,目前在学界及体育界均存在不同程度的争议,尤其是体现在诸如手术兴奋剂使用等新问题中的所谓违禁案例[2]。因此有学者建议,应当允许那些愿意使用违禁药品的人使用兴奋剂。而在寻找兴奋剂替代检测方案的过程中,人们也已经将注意力集中于自我调节和同行互相监督。其中一个监控系统就是鼓励那些比赛的失败者和非投诉者对他们的同行竞争对手和违规运动员进行举报[3]。

从社会经济视角而言,兴奋剂是否应该使用这一决定,应取决于成本效益分析的结果,以及运动项目的惯例和文化[4]。如果运动员之间互相都鄙视使用兴奋剂的行为,那么运动员就不会轻易使用兴奋剂;相反,如果兴奋剂的使用在同行或竞争者之间是一种被感知的行业潜规则,那么运动员则有很大可能选择使用兴奋剂。

以规则为基础进行兴奋剂的管理,其主要问题在于运动员面临着两种完全矛盾的规则:他们一方面希望遵从业余体育运动公平竞争和机会平等的规则,在比赛时重在参与而非取胜;另一方面则又希望体育运动尤其比赛不失专业水准。而在专业化以及以取胜为导向的职业体育市场上,因为在更多情况下道德导向被自身利益所取代,因而为了自身利益争夺稀缺资源而放弃道德操守的人不在少数。由于对别人的行为或合作信息不了解,必然会导致投机行为,增强竞技体育中公平竞争道德问题的风险[5],社会表现的扭曲以及自我隔离便使某些运动员做出了错误的个人选择。

有学者已经从理论上证明了利己行为的综合影响取决于在互相隔离的情况下,很容易引发集体困境或集体不理智行为,即有可能每个人都会使用兴奋剂。也有学者研究进一步证实了此观点。他们认为运动员是否使用兴奋剂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他们所处的微观环境,以及这种微观环境下,兴奋剂是否是被大家所期望的,是否被其他运动员所容忍或者被鄙视的[6]。表面上看来,运动员是被迫不断地就规则(规范性标准)与他们自己的行为之间进行选择和周旋。他们要将在给定情况(描述性规范)下的自我信念,与他们自我动机下的规范性信念之间进行匹配,并基于自己在给定情况下预期行为的主观感受,以形成他们的主观性规范。

2 反兴奋剂主流研究方法的局限性

就整体而言,对兴奋剂的研究以及以证据为基础对运动员使用兴奋剂进行初级预防,包括对干预手段的评估,都依赖于自我报告的方法。因为大部分研究对于自我报告的局限都采取了视而不见的态度(即自我反省存在很多局限),因而社会所期望做出的响应存在着潜在的扭曲效应。尽管自我报告方法的有效性也同样是一个与信任和怀疑有关的争议性问题,且这种争议有可能会影响很多研究领域,但目前大多数社会科学研究仍然严重依赖自我报告,尤其是当需要大型或代表性的样本时。

任何有关自我的明确报告都是可以重复评估的,而且都是在有意识的情况下进行的。因此,对这些结构进行的报告也同样会受限于意识能力的不足。除了不能捕捉到那些受访者无法领悟到的心理活动外,自我报告的测量被认为很容易受到自我展示的影响。自我展示是一种积极的、有意识或者无意识的行动。它会对被评估者描述自身做出的反应产生明显的影响。社会期许是一种对自我进行正面描写的反应类型,它必须与短暂反映偏差进行区分,后者归因于短暂效果或动机[7]。两者的主要区别在于这些效应的根源。虽然在短期内,针对具体情况的社会期许与研究工具和情境有关,但是社会期许反应类型与时间和情境是一致的,因此是根植于个体本身的。

除了某些信息需要在一个绝对水平下进行回应,这种情况很少发生在社会心理学领域,即响应集类型社会期许较少受到关注,而受到影响的数据对每一个人都会形成同等程度的扭曲。另一方面,个体对社会期许产生的不同影响也会反过来扭曲反映程度,从而导致所得数据的分析结果是无效的。用来控制社会期许效果的方法目前已经受到了学界的广泛关注,并且已有人尝试利用受访者匿名或应用统计程序进行补救。事实证明,即便是在匿名的情况下社会期许也是存在的,而且如果试图在数据上排除社会期许的影响,结果只能是背道而驰。因此,研究者必须探寻新的解决方案。在未来的研究中,可能会产生独特的方法组合,甚至是跨领域、跨学科、超学科、多学科交叉综合研究范式[8]。

当语境作为客观行为信息和社会认知手段时,尤其是在进行现场研究时,社会期许的影响是十分有限的。研究工作的难点在于它需要有针对同一个人进行的客观自我报告信息。目前已有人利用多学科的研究方法,将社会学研究与分析科学结合起来,并在此领域取得了较大进展。尽管在有些情况下,检测与制裁反兴奋剂方法不可或缺,但是结果却是事半功倍。现行的反兴奋剂策略是基于教育的干预投入,并密切配合上文所说的检测为基础的预防策略。该策略强调规则和公平竞争的实际效用(反对作弊)[9],仍然有值得商榷的地方。这两种互补的方法,目的都是为了确保外部原因和内部驱动互相配合。

有研究表明,在一定假设的基础上,外部强加的障碍(害怕被抓)与道德价值或健康问题相比,并不那么有效。反兴奋剂工作重点放在了内部动机和个性特征上,并且考虑了使用兴奋剂所潜在的环境改变,因而更适合用于早期预防和干预。重点学科领域的发展(分析科学、教育学、心理学和健康流行病学)也被当作是反兴奋剂研究的主要推动力。值得注意的是,WADA是唯一有经费进行反兴奋剂有关研究的组织。那些需要从其他途径寻找兴奋剂研究资金的学者大多需要与主流医学、流行病学、心理学或者社会学的研究进行竞争,而兴奋剂研究由于被官方认为发生率较低往往在资金竞争上并不具有优势。唯一的例外是类固醇。这类药物目前在非体育竞技领域的公共健康领域同样引起了越来越多的关注,越来越多的专家开始探讨该物品使用后存在潜在的成瘾性。

3 反兴奋剂前沿理论研究

3.1 社会行为研究

在过去的十年间,对兴奋剂进行的社会科学研究主要有三大类,即流行性因素、社会认知因素和个性因素。如果不考虑个性维度,则其他两个方面是反兴奋剂预防或干预的关键所在。迄今为止,研究工作的重点一直是使用兴奋剂行为的前因,尤其是注重对社会认知因素的研究,如态度、信仰、社会投射、人际考核、动机以及个性特征等。使用兴奋剂普遍性研究的理论基础是WADA。必须了解这种普遍性,才能了解反兴奋剂的内在需求,并对反兴奋剂需求的行为成效进行客观测量[10]。但鉴于使用兴奋剂行为的性质(该行为是被禁止的,社会观念也是无法接受的),仅获取客观信息就面临很大挑战。所以根据搜集信息的方法不同,以及抽取检测样本的方法不同,普遍性会存在较大差异。

从2003年第一版《反兴奋剂条例》出版至今,反兴奋剂测试的数量在稳步上升。从不良分析的数量发展趋势可以折射出兴奋剂违规率一直在最高点2005年的2.13%与最低点2003年的1.49%之间徘徊。超过13个类别的报告发现兴奋剂违例行为一半以上发生在蛋白同化制剂组,内源性合成类固醇占据主导地位。WADA实验报告提供的这一违规率的数据远低于其他很多研究成果公布的比例。有些自我报告的数据甚至达到了15%,或者终身使用兴奋剂的比例估计范围在6.8%与48%之间,39%的运动员目前正在使用[11]。

最近,从82例检测为阳性的精英运动员的头发样本中,发现至少有12%的运动员选择使用合成类固醇和促红细胞生成素。假定合成代谢类固醇是目前最广泛使用的体能增强物质,如果我们对所有的运动员进行检测,这一违禁物品使用违规率会高于以上数据。由于自我报告和官方分析数据的结果在很长时间内是相当稳定的,而且这一结果信息是公开的,因此值得注意的是,该违规率预测数字已经从15%~25%上升为35%~43%。虽然这些数字不能直接与WADA数据相比,但是仍然表明兴奋剂的使用率比官方统计的数据要高得多。[12]

然而,尽管获取运动员群体使用兴奋剂程度的数据非常重要,但仍然需要进一步采取措施来消除这种行为。反兴奋剂的目标应当对准可变因素,例如环境可能成为导致运动员使用兴奋剂的决定因素。此外还包括对比赛结果预期、社会投射、对兴奋剂的敏感性、冒险倾向、道德观和羞耻心等。

3.2 头发样本检测研究

在过去几十年间,头发一致是药物兴奋剂检测的重要标本。随着检测仪器的不断改进,用头发作为样本进行检测已经成为极为灵敏的检测方法。最新使用的一种高灵敏度、重复性好的原子光谱技术和液相色谱串联质谱法(LC-MS),不但可以检测出运动员体内的睾酮(T)、表睾酮(ET)和T/ET水平,而且精度极高。

有研究证实,尿中类固醇尿排泄物会受到个人基因组成的影响。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以尿液作为标本检测类固醇激素滥用的敏感性。如部分人由于缺少尿苷二磷酸葡萄糖醛酸转移酶(UGT)2B17基因多态性,会大大影响原子吸收葡萄糖醛酸化的速率,可能导致兴奋剂检测结果的"假阳性"。而合成类固醇在头发中检测出的是原始未代谢的药物,因而更为精确。头发样本检测有可能成为未来反兴奋剂检测的关键性武器。

此外,头发样本检测还可用于分析用药的时间、识别运动员在训练期间是否使用了合成类固醇激素;同时头发样本检测还可避免通过饮食进入机体形成的类固醇代谢物在尿中出现,从而导致假性的尿检结果产生。因此,头发被认为是一种非常理想的检测标本,可克服尿检中的许多不足。还有,头发具有防篡改性,便于收集和储存,减少了生物危害性,为兴奋剂使用的检测提供了一个比尿检和血检更方便的窗口。

3.3 社会认知研究

流行病学和社会科学研究定量地评估了与兴奋剂行为相关的社会认知,其中大部分研究都应用了自我报告的方法。最近,人们开始担心,通过自我报告得出的社会期许可能存在扭曲效应。依靠分析科学和社会科学,研究中采用不同方法的目的是为了简化兴奋剂问题。从最初对兴奋剂使用水平的测验,到后来的后续发展,经历了对合法补充剂和禁用有害物质之间关于健康控制和监管界限的误解。采用多种方法进行研究的另一原因是为了减少自我报告精确度的限制,即社会期许扭曲效应和自我反省的不足。这体现了体育实践整体性和综合性的特征,也是体育学多学科交叉综合研究的机遇[15]。同时,用独特的、协同的方法将社会科学和头发测试相匹配,可发现兴奋剂检测的不足之处,防止对未来研究造成持续性的负面影响。

笔者发现缺乏独立证据的自我报告可能会导致错误的结果,给那些兴奋剂使用者和未使用者呈现了一个扭曲的局面。这两者都可能会对基于自我报告的反兴奋剂策略造成破坏。然而,很多研究都是基于无法证实的自我研究报告,因而在很多运动员的自我报告中存在很多虚伪的答案,在别人看来自己是一个反兴奋剂的坚定拥护者[16]。未来需要进一步关注运动员的这种隐瞒做法,确保自我报告的可靠性不受影响。通过对行为数据和显隐态度之间的三角测量,在生化检测不可行的情况下,未来可将对独特模式的观察作为一个有效的认知标记。

4 结论

结合社会科学与分析科学的方法对自我报告的信息进行鉴定并非对所有项目都可行,尤其不适合那些需要组织样本如组织切片的研究。因此,关于反兴奋剂研究自我报告方法目前和未来都将是被广泛应用的研究方法。由于绝大多数针对兴奋剂的社会科学研究是基于自我报告的,所以必须通过改善研究方法和测量方法的改进。通过合并显隐认知协议,以替代行为研究中的生化研究方法。这是未来一个很有前途的发展方向。该方式可以超越兴奋剂的使用范畴,并应用于其他不良行为的检测研究中。因此,我们研究工作的主要目标是为了探讨基于不同的自我报告测量下的社会期许扭曲效应,以及通过使用间接手段获得不扭曲(或至少是影响很小的)结果的可行性。本研究涉及到社会科学和分析科学领域,二者的融合创造了一种独特的合成方法,即增加了公共健康研究的深度和广度。

通过利用兴奋剂测试以及新型兴奋剂检测方法,证明了基于自我报告的信息在社会科学研究中可能造成的谬论。头发标本检测方法的提出弥补了当前缺乏可靠性的兴奋剂测试方法。该研究方法可能会成为赛外检查的一种替代方法,也可能会用于社会科学和分析科学研究的其他领域研究。健康相关领域外的其他领域也将受益于这种双管齐下的方法,即将分析物(头发)的检测耦合到自我报告的社会科学研究中,包括药物治疗方案的跟进研究,以及健康饮食研究等。该研究方法的关键在于WADA。建议仔细考虑将他们的分析科学资金和社会科学研究资金进行结合。这些来源不同的资金应当加以协调从而产生协同效应。利用各学科领域的优势或局限,告知并加强对预防性行为方法的联合行动,从而强化以科学威慑为重的兴奋剂测试和预防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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