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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真卿碑志的文章价值与唐代碑志文的转型

2015-02-12

阴山学刊 2015年6期
关键词:颜真卿转型

安 家 琪

(上海交通大学 人文学院,上海 200240)



颜真卿碑志的文章价值与唐代碑志文的转型

安 家 琪

(上海交通大学 人文学院,上海 200240)

摘要:颜真卿诸碑文自整体而言,并未突破传统碑志的写作藩篱,展现出典型的“正体”特征;然如《抚州临川县井山华姑仙坛碑铭》者,语句化散入骈,追求叙事场景化,并尝试运用“传奇”笔法打破礼仪文学与传记文学、传奇文学之文体界限,使碑志文继陈子昂、张说等人的努力后进一步散体化,促进了文风的变革与文体的解放,在某种程度上呼应了古文运动的展开。颜氏碑志体现出的过渡性特征,预示了碑志文的新变,促进了唐代碑志文的演进与成熟。

关键词:颜真卿;碑志;文章价值;转型

碑志滥觞于先秦而盛行于中古,实中古文章荦荦之大端。当世擅于文者多长此道。今日文学史中享大名如蔡邕、庾信、韩愈者,莫不如是。碑志纪功述德,志墓悼亡,颇具公共效应;其书写虽易成格套,但以长时段而言,实可见出社会心理与文学思想变动之痕迹。颜真卿为中唐碑志一颇有影响之作者,虽声名前难追蔡,后不及韩;但承旧启新之特点,却宛然可观。其碑文自整体而言,并未突破传统碑志的写作藩篱,展现出典型的“正体”特征;然而,其碑志语言之化骈为散与叙述之场景化、“传奇”笔法之运用、打破礼仪文学、传记文学与传奇文学之文体界限的尝试,凡此诸种,促进了文风之变革与文体之解放,强化了碑志之文学性,使本重应用性、仪式性的碑文拥有了另一种自我呈现的可能,已然透显出唐代碑文新变的讯息。颜氏亦由此而成为唐代碑志文演进历程中由张说向韩愈过渡的重要一环,其碑文对于唐代碑志文的演进与成熟有其千古不灭之意义价值。

一、汉魏六朝碑志的文体演变

刘勰《文心雕龙·诔碑》言:“碑者,埤也;上古帝皇,纪号封禅,树石埤岳,故曰碑也。……后代用碑,以石代金,同乎不朽,自庙徂坟,犹封墓也。”[1](P214)刘勰以碑志起于上古帝皇之主张,恐出于个人之遥想,难有文献之佐证;然碑志纪功述德、志墓悼亡之用,则实如其言。碑志类有多门,如功德碑、祠庙碑、题咏提名碑等,不一而见。东汉以降,士大夫立碑之风渐盛,志墓碑文成为碑志之大类,[2](P49)碑志文遂衍化为志墓碑文之代称。《文心雕龙》与《昭明文选》所举碑文大体皆为志墓之作,罕有例外;后世所言及之“碑志文”亦多指狭义之志墓碑文。

作为礼仪活动的重要组成部分,碑志文自当有其特定结构与程式化之写作模式,“其序则传,其文则铭。标序盛德,必见清风之华;昭纪鸿懿,必见峻伟之烈:此碑之制也。”“其叙事也该而要,其缀采也雅而泽;清词转而不穷,巧义出而卓立。”[1](P214)汉魏之碑志正体包括“序”与“铭”两部分,“序”主叙事,“铭”主昭德;[3](P178)与仪式的肃穆、庄重特征相适应,碑志文展现出典雅凝练的文体风格。随着六朝骈体文的发展,在缛丽文风的影响下,碑志的撰写日趋繁缛、骈化,然其基本结构依旧;待韩昌黎出,以卓荦之才创碑志文写作之“变体”,方打破碑志文之写作范式,完成了碑志文的最终定型。

在汉魏六朝碑志的文体演变过程中,尤可注目者二人:东汉蔡邕与南朝庾信。两人代表了由汉至唐碑志文发展的三个阶段。“后汉以来,碑碣云起。才锋所断,莫高蔡邕。”[1](P214)以文章结构而言,蔡氏碑志大多“序”“铭”兼备,“序”书传,“铭”书赞,开创出碑志文书写的基本范式。明人王行论墓铭体例,言“凡墓志铭,书法有例。其大要十有三事焉”。[4]此“十三事”于蔡氏碑志中基本齐备,且已形成一种写作程式。伯喈文辞精雅,善化儒典入文而渐开骈对之风:

先生讳寔,字仲弓,颖川许人也。含元精之和,应期运之数。兼资九德,揔修百行。……于乡党则恂恂焉,彬彬焉,善诱善导,仁而爱人,使夫少长咸安怀之。其为道也,用行舍藏,进退可度。……不徼讦以干时,不迁贰以临下。……德务中庸,教敦不肃。……政以礼成,化行有谧。……乐天知命,澹然自逸。[5](P801~802)

蔡氏善于在碑志文中征引与化用儒家经典,语言精练醇雅;而诸如“兼资九德,揔修百行”、“不徼讦以干时,不迁贰以临下”、“望形表而影附,聆嘉声而响和”、“俾芳烈奋于百世,令问显于无穷”等句的大量出现则表明,蔡邕已经开始有意识地援骈句入文。由因蔡氏之盛名及赋体文学之影响,此种语体风格渐行于世,而大盛于中古前期。[6](P513)

自蔡邕创碑文写作之基本范式,南北朝之碑志创作多袭蹈前规,而庾信尤能踵其事而增其华。子山沿蔡文“序”“铭”并举的结构模式,使“序”中所含诸要素得到进一步完备:《庾子山集注》中33篇碑志序文皆按照“讳、字、姓氏、乡邑、族出、行治、履历、卒日、寿年、诏赠、谥号、妻、葬日、葬地”的次序排列此“十三事”。庾氏将此十三要素及其排列顺序固化为特定的书写结构,促进了碑志文文体形式的规范与成熟,进一步彰显了碑志文作为“礼仪文学”的形式化特征。

以篇幅观之,庾信碑志较蔡邕碑文明显增长。其基本内容要素并无过多损益,而语句骈化则过之。南朝文学求新求变,“俪采百字之偶,争价一句之奇;情必极貌以写物,辞必穷力而追新”[1](P67)。作文追求声韵、对偶、用典、藻饰极易导致文章“词肥义瘠”、“假象过大”,[7](P1156,1844)篇幅增加而内容贫乏。庾氏碑志文即彰显出重骈偶、重铺排之特征:

公讳宪,字毗贺突,恒州武川人也。……公时年十有六。王武子以上将开府,未满立年;荀中郎为十州都督,才逾弱冠。方之于公,已为老矣。加复营丘负海,齐桓公受脤之城;岷山导江,汉武帝求仙之地。自非召陵孤竹,声振沈黎;岂得南至穆陵,西登积石。幸无白虎之患,宁待黄龙之盟?……成都有文翁之祀,非谓生前;汉阳有诸葛之碑,止论身后。[8](P3942~3943)

庾信之行文,多出以四六,而善化典故入文,文辞雅正,雕绘满眼,伯喈之后,可谓独步;[9](P8450)其以篇幅之宏阔与句法之整饬见称于中古之世,世人号之曰“一代文宗”,实非虚誉。庾信碑志辞尚典雅而文多美颂,为时人取效师法。然其模式化、空洞化之弊端亦明显可见,“情文无自,应接未遑,造语谋篇,自相蹈袭”[7](P1527),遂至“数篇之后,落调多同,用事多复,习见不鲜。”[10](P229)汉魏六朝之碑志文体虽经蔡邕、庾信之创制与完善,立“序”“铭”兼备、典重醇雅之“正体”;然其“铺排郡望,藻饰官阶,殆于以人为赋,更无质实之意”[11](P844),则易起空疏、失实之讥。故唐人奋起变革实为情理之必然。

二、颜真卿碑志文的特征

在汉唐碑志文体演变之历史进程中,陈子昂、张说是重要的参与者。陈子昂碑志语言以散化骈,尤善描摹墓主之形象,可谓开唐代典型墓志之先河。张说乃开元重臣,于时即有“大手笔”之称,其碑志在射洪新变之基础上,益张其风,以散易骈、骈散并行为其典型之手法。张说擅长以细节刻画人物,注重表现墓主之个性特征,作为从庾信骈体碑志到韩愈“变体”碑志的过渡者,张说对墓志语言张力的强化,业已透露文风新变之讯息。上承陈、张二氏,语言上化骈为散、技法上追求叙事的场景化、注重以事件刻画墓主形象同样成为颜真卿碑志文的显著特征:

天宝十四载冬十一月,禄山反范阳。至稾城,公与长史袁履谦同谒,乃矫授公紫履谦绯,因令崇州刺史李钦凑以兵七千人守土门。公罢归,途中指章服讽履谦曰:“与公受他此色如何?”履谦亦感激之士,遂与公定谋翻之。恐事泄,潜使男安平尉泉明往来计议。又使西通王承业北结贾循,循败族灭,属禄山使其心手高邈往范阳,公使侄婿稾城崔安石密伺其归以图之。(《摄常山郡太守卫尉卿兼御史中丞赠太子太保谥忠节京兆颜公神道碑铭》)[12]

在碑志文中通过着意突显墓主特定境遇之言行以塑造墓主形象,是颜真卿碑志书写的重要特征。事件的场景化还原是刻画人物的有效方式,亦能强化碑文之真实性与情节感,体现传记文学的自家面貌,达成纪实性与文学性并举之效。而实现叙事场景化的可能途径之一即对“言尽意”的追求,通过语言运用方式的变化来实现表意的最大化。骈文缘于自身“词肥义瘠”、“假象过大”的先天缺陷,难以最大限度地展现言辞之丰富性,并以其作用于言说对象;因此,语言之化骈为散遂成为叙事场景化的必然要求与有效方式。叙事的场景化与语句的化骈为散是颜氏碑志文描画墓主形象的重要方式;唐代碑志文的演进亦沿此道路进行,至昌黎而蔚为大观。

唐代儒学于“天人观念”之理解上,虽已呈现出高度的理性化特征,但星象、占卜、谶纬、历数之影响尤在。[13]故于时代之思想水准抑或个体之影响而言,张煌鬼神、寄托窈渺,亦颇有流行之空间。颜氏儒道兼举,而文亦好奇,反映在碑志写作中,则表现为对传奇式情节的偏好。因此,“传奇式”笔法的运用是颜氏碑志文写作的又一特征。甚至在其为具有道教背景之墓主撰写的碑文中,字里行间充满神异色彩:

初天后万岁中,大将军燕国公武楷固为国大将,威震北陲,有女曰今韩国太夫人,才淑冠族。尝鉴之曰:“尔后必生公侯之子。”因择蓟公配焉,后果生公。(《唐故开府仪同三司太尉兼侍中河南副元帅都督河南淮南淮西荆南山南东道五节度行营事东都留守上柱国赠太保临淮武穆王李公神道碑铭》)

(宋璟)八九岁时,尝梦大鸟衔书,吐公口中,公吞之,遂乘而直上。倏忽惊寤,犹若下在胸间,自后藻思日新,襟怀益爽。(《有唐开认仪同三司行尚书右丞相上柱国赠太尉广平文贞公宋公神道碑铭》)

夫人心期幽灵,精诚苦尽。……清修百日,忽有太极真人安度明、东华大神方诸青童、扶桑碧河汤谷神王景要真人、小有仙清虚真人王裒来降。裒谓夫人曰:“闻子密纬真气,太帝君敕我授子神真之道。”……王君乃命侍女开玉笈,出《太上宝文》、《八素隐身》、《大洞真经》、《高仙羽元》等书三十一卷,手授夫人焉。(《晋紫虚元君领上真司命南岳夫人魏夫人仙坛碑铭》)[12]

鲁公在述及李光弼之出身时,以算命者之预言为证;述宋璟儿时“梦大鸟衔书”一事,颇具传奇色彩;魏夫人与张志和二人皆奉道教,故鲁公以道教诸神来降与母梦枫生腹上而诞张氏突显二人之神异。以传奇笔法作碑志,则前后文之因果联系必然受到关注;于前文埋下伏笔而以后文之“果”彰前文之“因”、从而突显墓主之殊异,成为鲁公此类碑志文书写的惯用之法。韩国太夫人应“尔后必生公侯之子”之言而“果生公”,宋璟于梦中吞大鸟所衔之书、自后“藻思日新,襟怀益爽”,魏夫人“心期幽灵、精诚苦尽”而终得真人授以真经,张志和之母“梦枫生腹上”而诞子,皆由颇具传奇色彩之“因”而及“果”,以此来彰显墓主异乎寻常之志节。

于“传奇式”碑志文而外,鲁公尚有若干以纪实性为突出特征的碑文墓志(《颜鲁公文集》卷七《晋侍中右光禄大夫本州大中正西平靖侯颜公大宗碑》、《唐故通议大夫行薛王友柱国赠秘书少监国子祭酒太子少保颜君碑铭》、卷八《秘书省著作郎羲州都督长史上护军颜公神道碑》、卷十一《京兆尹兼中丞杭州刺史剑南东川节度使杜公墓志铭》等)。较之于对碑志“文学性”的展现,鲁公显然更专注于叙述墓主自身的生平遭际。此类“实录式”碑志文大多为颜氏族人所作,篇幅较长,以墓主生平经历结构全篇,几乎略去了对诸多写作技法的运用。或许,在解读颜氏碑志中的家族记忆之后,可以将其此举理解为:在面对过往的家族成员时,颜真卿的态度是诚挚严肃而充满敬畏的;在为颜氏族人进行盖棺定论之际,不需要过多的虚美与隐恶,修饰与掩藏,其人此生所历已然清楚地昭示了颜氏一门的风节格尚。正是这份伴随家族荣耀的自信,令颜真卿能够从容而坦诚地在碑志文中绽开与族人的邂逅,用一个个简单纯粹的事件编织起这个家族过往的辉煌。

三、颜真卿碑志文的价值

颜真卿诸碑志几乎全部涵括王行《墓志举例》中所谓之“十三事”,以墓志生平经历为线索,“序”“铭”兼备,风格典重,体现出典型的“正体”特征,可谓承蔡邕、庾信碑文之大端而衍之;然而,蹈袭故旧之中已彰显出新变之因子:

华姑者,姓黄氏,讳令微,抚州临川人也。少乃好道,丰神卓异,天然绝粒。年十二,度为天宝观女道士。年八十,发白面红,如处子状,时人谓之华姑。蹀履而行,奔马不及。……长寿二年,岁在壬辰,冬十月壬申朔,访于洪州西山胡天师。……明日,与姑登山顾望,西面有池水焉。天师谓姑曰:“池中有所见乎?”曰:“无。”师遂举左手,令姑自腋下观之,四仙浴焉。师曰:“尔有道分,必当得之。”因留与语数日。既还至州,虔诚寻访遂获石黾于坛中央。掘其下,得尊像及刀锯各一,油瓮五口,灯盏数十个。天后闻之,尽收入内。(《抚州临川县井山华姑仙坛碑铭》)[12]

此文为颜氏诸多碑志中较为特别的一篇,碑文一反传统碑志“先叙世系、后铭功德”之作法[14](P293),“序”中略去对墓主“十三事”的考述,而是针对书写对象之特殊身份,运用场景化的叙事方式、“传奇式”的笔法,通过层层铺垫、在戏剧化的情节中,以人物对话刻画墓主高蹈脱俗之形象;文末更现身说法,在对自我梦境的娓娓道来与梦醒后之“亲睹厥猷”中,证明华姑其人存在之真实与灵异。小说杂录之怪诞神异消解了碑文“正体”之庄重雅正,使本重应用性、仪式性的碑文拥有了另一种自我呈现的可能。此文展现出明显的传奇作法,可视为颜氏在中唐传记文学盛行与传奇文学兴起之大背景下,尝试打破礼仪文学与传记文学、传奇文学之文体界限,将碑文传记化、传奇化的标志性作品。而使用对话及转换叙述观点,技巧近乎小说,正乃韩愈碑志“变体”之序文的重要特征。[15](P69)昌黎碑志以散语代骈文;改变碑志体例,打破碑志与传记之文体界限,化雅为奇;寓抒情、议论诸要素于叙事之中,不主故常,[16]以“变体”之文完成了汉魏南北朝以来碑志文的演进历程,创后世碑志之“正体”而为文士所祖。《试大理评事王君墓志铭》即可谓韩氏碑文“变体”之代表作。[17](P434~437)文章开篇同样省去了对墓主籍贯世系的追述,而是以王适赴试不中展现其狂态与对功名之追求,为下文之波澜张本;继而叙写王适以其“奇”“狂”之性情受知于李将军,自此平步青云。在道明王氏之卒因与卒年后,更突破传统碑志以时间为线索的写作模式,而于文末补叙其与媒妪合谋骗婚一事,以此刻画王氏之疏狂奇态。文章弃用传统碑铭之写作程式、化骈为散、以传奇笔法通过对事件中人物言行之描画衬托墓主形象的作法皆与颜氏《抚州临川县井山华姑仙坛碑铭》一文相仿,唯其铭文更变革传统之四字句,而间以七字句出之。

四、结语

较之昌黎之碑志,颜真卿的部分碑志中已基本具备碑文的“变体”特征。虽然鲁公诸碑文自整体而言,并未突破传统碑志的写作藩篱,展现出典型的“正体”特征,如《抚州临川县井山华姑仙坛碑铭》者仍属凤毛麟角;然此类碑志的出现已然透显出唐代碑文新变的讯息,而在唐代碑志文的演进历程中具有一定的文章价值。颜氏碑志语句的化散入骈,使碑志文继陈子昂、张说等人的努力后进一步散体化,促进了文风的变革与文体的解放,在某种程度上呼应了古文运动的展开。[18]而叙述的场景化与“传奇”笔法的运用,则是颜氏对打破礼仪文学与传记文学、传奇文学之文体界限,将碑文传记化、传奇化的一次尝试,其以小说杂录之怪诞神异消解碑文“正体”之庄重雅正,强化了碑志的文学性,使本重应用性、仪式性的碑文拥有了另一种自我呈现的可能。颜氏碑志体现出的过渡性特征,预示了碑志文的新变,促进了唐代碑志文的演进与成熟。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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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韩愈.韩昌黎文集校注[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

[18]刘顺.天人之际:中唐时期的“天论”与诗歌转型——以韩愈、柳宗元、刘禹锡为例[J].文艺理论研究,2015,(1).

〔责任编辑张伟〕

On the Value of Yan Zhenqing’s Epitaphs

And the Transformation of the Epitaph in Tang Dynasty

AN Jia-qi

(School of Humanities,Shanghai Jiao Tong University;Shanghai 200240)

Abstract:Generally speaking, Yan Zhenqing’s epitaphs show a traditional characteristic, but the breakthroughs such as using Casual sentence, scene description and breaking the boundaries of style in some epitaphs promote the change of the literary form, and echo the develop of Classical Prose Movement in a way.

Key words:Yan Zhenqing; epitaph; value; transformation

中图分类号:I206.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1869(2015)06-0018-04

作者简介:安家琪(1990-),女,黑龙江大庆人,上海交通大学人文学院博士生,主要从事明清文学研究。

基金项目: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唐诗学研究”(12&ZD156);安徽省博士后 “唐初的儒学与文学”阶段性研究成果。

收稿日期:2015-0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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