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旧制度与大革命》

袁丹华　孙立香

南京工业大学法学院，江苏　南京　211816

读《旧制度与大革命》

袁丹华孙立香

南京工业大学法学院，江苏南京211816

摘要：在托克维尔看来，旧制度下的行政风尚——中央集权，带来了几乎所有使旧制度灭亡的弊病。中央集权不是大革命的产物，而是旧制度中本来就有的，大革命只是延续并巩固了中央集权。

关键词：旧制度；中央集权；行政集权

中图分类号：G23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5-4379-(2015)36-0276-01

作者简介：袁丹华，女，南京工业大学法学院本科生在读。

《旧制度与大革命》的第一编研究的是“大革命”，第二编研究的则是“旧制度”。托克维尔认为，中央集权制不是大革命的成果，而是旧制度中本来就有的。他在第二编中通过剖析旧制度中的中央集权制来回答这场欧洲各处都在酝酿的革命为何在法国而不在其他国家爆发这一问题。托克维尔把中央集权分为政府集权和行政集权。对于这两种集权，他态度鲜明：“我绝不能设想一个国家没有强大的政府集权会生存下去，尤其是会繁荣富强。但我认为，行政集权只能使它统治下的人民萎靡不振，因为它在不断消磨人民的公民精神。”由此可见，第二编中托克维尔对中央集权的指责针对的是其中的行政集权。在他看来，旧制度时代欧洲大陆实行的都是政府集权与行政集权相结合的中央集权，其中以法国最为典型，而这导致了几乎所有使旧制度灭亡的弊病。

我读的是第六章——旧制度下的行政风尚，介绍的是旧制度下中央集权政府的运作方式。当时的政府组织结构大体是：中央设御前会议，掌握国家行政权，其内部事务由单独一位官员管理，也就是总监；各省各设一个总督，作为中央政府在各省的单独代理人，各省的大臣没有任何权力；总督又在各县任命总督代理，以此来实现中央集权。

旧制度下，总监包揽全国大小事务，比如办一个乞丐收容所，必须告知总监所收乞丐的姓名以及进出的准确时间。为了身在巴黎却能领导地方一切事务，总监必须审查大量地方呈上的书面文件，这就导致行政程序慢得惊人，比如一个教区重建钟楼的批准要2-3年。而这些书面文件所使用的行政语言则像流水账一样，含糊而软弱，毫无文采可言。这些都是中央集权带来的负面效应，因为中央集权下，地方没有自治权，一切都是中央说了算，中央怎么指示，地方官员就按部就班地做，无权自由裁量，也就没有了能动性和积极性。地方官员无权也不敢对政治发表忤逆中央的观点，也懒得去做吃力不讨好的事，上级想要什么样的数据，就给什么样的数据，乐得轻松。

为了实现绝对的中央集权，除了掌控地方事务领导权之外，当然也要对公民(尤其是资产阶级和贵族)的政治自由进行限制。政府禁止公民以任何方式干预政治，最小的独立团体、最小的自由结社以及大工业公司都让政府感到畏惧。报纸作为新闻和时事评论的载体，自然成了政府严格管控的对象，即使18世纪的报纸刊载诗句多于争议性文章。但政府把自己粉饰得很好，不是专横地取缔报刊，而是把报刊转而为自己所用。

旧制度下，中央集权，王权独大，法律只是国王操控权力的手段。立法极不稳定，新规则以奇特的速度一个接着一个出现，使官员们措手不及。有官员抱怨道：“单单财政条例的变化就足以迫使一个市府官员——即使他是终身职——懈怠自身职务，光去研究各种新规章。”执法方面也是随心所欲，因为既无政治议会，也无报纸，执法者当然可以任意胡为而不受限制。国王的敕令、宣言、诏书虽经过严格的登记注册，但在执行中无不受到重重变更；御前会议的判决也可以在例外情况下被抛弃而不被援引。可以说，在旧制度人们的头脑里没有法律这一概念。

中央集权下，地方没有自治权，地方的大小事务都由中央政府一手包揽，这使得人民对中央政府产生了畸形的依赖心理。在人民看来，中央政权是社会机器的唯一动力，如果国家不介入，什么重要事务都搞不好。这种思想存在于所有人的头脑里，体现在日常生活的实际中。种田人写信给总督请求政府任命巡视员，每年在各省巡视一遍农作物状况，教授耕作方法，包括怎样饲养牲畜才能把它们养肥、怎样出售以及赶到哪里上市等等；有产者们则请求总督派骑警队到他们家门口确保公共秩序。这种情况下人民对中央、对国家政权的不满更容易积聚，因为中央权力与人民利益之间没有贵族权力、地方权力作缓冲带，矛头直指中央。正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中央集权在巩固政权的同时也埋下了一触即发的隐患。

总而言之，大革命爆发前夕，法国的中央集权已经达到很高的程度。各种在贵族制下分散的权力全部被中央政权吞没，贵族作为连接上层统治者与下层被统治者的中间势力，权力被剥夺，被迫退出了政治舞台。托克维尔感叹：中间势力难以生存的社会，是最难摆脱专制政府的社会。在专制王权和中央集权下，代表国王的总监行使国家政权，事无巨细什么都管，导致行政效率低下且流于形式；法律、规章朝令夕改，王权凌驾于法律之上；而为了巩固集权，政府通过限制言论自由、结社自由等方式来禁止人民以任何形式干预政治。不幸的是，大革命废除了旧制度的众多体制，却唯独延续并巩固了中央集权制，所以大革命后的行政官和旧制度下的行政官的办事风格如出一辙，这让信奉自由主义的托克维尔感到很失望。

[参考文献]

[1]任玥.托克维尔笔下的旧制度与大革命[J].中国青年政治学院学报，2011(6).

[2]高毅.<旧制度与大革命>探析(下)[J].中国高校社会科学，2013(5).

[3]高毅.<旧制度与大革命>探析(上)[J].中国高校社会科学，2013(4).

[4]陈仓.托克维尔的镜鉴—漫谈<旧制度与大革命>[J].青年作家，201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