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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者的绝对地位
——对《爱玛》中哈丽埃特的拉康式解读

2015-01-31曾魁

枣庄学院学报 2015年4期
关键词:拉康爱玛奈特

曾魁

(南开大学外国语学院,天津300071)

他者的绝对地位
——对《爱玛》中哈丽埃特的拉康式解读

曾魁

(南开大学外国语学院,天津300071)

从精神分析视角出发,运用拉康关于镜像阶段、他者和欲望的相关理论,分析《爱玛》中的哈丽埃特,她之所以深受爱玛的影响,是因为自我从根本上说是个他者,自我借助于他者而被建构、依赖于他者而存在,爱玛是哈丽埃特的理想自我,她迫切地同爱玛进行认同,渴望得到爱玛的承认。哈丽埃特的欲望也是爱玛这个他者的欲望,是希望得到爱玛认可的欲望,也是欲望爱玛欲望的对象的欲望。

拉康;精神分析;镜像阶段;他者;欲望

一、引言

在《爱玛》这部小说中,哈丽埃特·史密斯虽然是个小人物,一个社会低下、遭受社会歧视的私生女,但是她在小说中占据着重要地位,很多评论家认为这个人物起着推动情节发展的作用,是女主人公爱玛成长的催化剂,“因为爱玛必须认识到自己试图做哈丽埃特的保护人这种自我主义的错误行为才能正确地理解自身及周围世界”。[1](P148)关于哈丽埃特,令读者印象最为深刻的莫过于她的几次爱恋对象的转移,从最初的罗伯特·马丁到埃尔顿牧师再到奈特利最后转而又回到了罗伯特·马丁。按照当时英国社会的主流意识形态,哈丽埃特嫁给马丁是最好的选择,正如奈特利所说,“让她嫁给罗伯特·马丁,那么她就会安然无事,受人尊重,永远幸福地生活下去”。[2](P48)但是自从与爱玛建立深厚的友谊后,受爱玛的影响,哈丽埃特可以说是一错再错。这不禁让人产生疑问:为什么爱玛对哈丽埃特会有如此之大的影响,以致她竟然拒绝所爱之人马丁的求婚?难道仅仅是因为她头脑空空、愚昧无知?难道任何人都能对她产生如此之大的影响吗?哈丽埃特真正的欲望到底是什么?由于小说的第三人称叙述者时常采用爱玛的视角,文中的自由间接引语呈现的只是爱玛的内心世界,对其他人物没有任何心理描写,读者无法从叙述者处直接获得哈丽埃特内心的真实想法。运用拉康的镜像理论以及他者和欲望等关键术语,从精神分析的视角对哈丽埃特这个人物进行解读,我们可以很好地揭示哈丽埃特的内心世界,挖掘其行为的心理动因,解答上述疑惑。

二、自我终究是个他者

镜像阶段(theMirrorStage)是指婴儿出生后的六到十八个月,此时,我们发现婴儿会经常对着镜子里自己的像发笑,这标志着婴儿已经从之前被动接受外界对他的影响转为主动应对外部情况的阶段。从出生到六个月这个“前镜像阶段”的婴儿没有统一性和整体性观念,无法区分自己和周围世界,处于一种混沌状态,其力比多不是朝向整个人,而是朝向身体的单独部分,而镜像阶段的婴儿通过成像作用看到了镜子里自身完整的、统一的像,通过对镜像的想象或自恋认同获得了对自己身体的一种想象控制,虽然这种对镜像的想象控制只是一种虚幻的控制,并不能替代主体后来由于身体成熟而获得的实际控制,但是其影响是深远的。镜像是自我的开端,但是镜像始终是虚幻的、始终是个他者(other),这就决定了自我的统一性也是种虚幻的统一,自我从一开始便是个他者。拉康的一个“重要的内里逻辑是以形象—意向—想象为基座的小他者伪先行性论”,[3](P126)这里的先行性指的就是他者占据了自我的位置,使自我无意识地与之认同,并把这个他者当作真实的自我。如此一来,自我从根本上说是个他者,自我只能是与他人关系中的自我,不能独立自主地自我确立,没有他者的介入,自我便不能成为自我。镜像阶段是主体成长路上的里程碑,这个阶段的经历不只在婴儿时期发挥作用,他者对自我的塑造贯穿人生的始终。由于人的自我是在一种想象的、虚幻基础之上建立起来的,它需要不断地向外部的他者寻求认同。可以说,自我借助于他者而被建构、依赖他者而存在。拉康有个著名的“埃梅”病例[4](P25),埃梅对与自己素不相识的著名女演员Z夫人痛下杀手的真实原因便是对方是她的理想自我,对方的生活是她极度渴望却又无法达到的。为了把自己确认为自己,使自己作为真正的自己生存下去,她强烈要求向外部寻求确定自己形象的基础,因此,她先后与自己的母亲、姐姐、C小姐和Z夫人进行认同,以确定自己的形象。

《爱玛》中的哈丽埃特也是在迫切寻求理想的认同对象。她是某位不知名人士的私生女,从小就被送到高达德太太的寄宿学校生活和学习,在19世纪初的英国社会,阶级意识、门第观念依旧特别强烈,私生女饱受歧视,在社交生活和婚配上处于极为不利的地位,这从小说的多处描写中可以看出来。首先,作者刻意安排哈丽埃特遭受一群吉普赛人围攻这一情节间接地反应了私生女脆弱的社会地位,意在说明她的社会地位实际上无异于吉普赛人。MichaelKramp认为两者具有相似之处,“两者都是‘自然的’,哈丽埃特和这群罗马尼人都没有确定的出生和社会地位”。[1](P151)吉普赛人生活在英国社会的边缘,四处漂泊,而没有固定生活来源的哈丽埃特也就快要流离失所了,因为她的学业已经完成,不可能永远住在寄宿学校。“哈丽埃特的私生女身份和作为海伯里社会的边缘角色意味着她自身与袭击她的吉普赛人具有令人不安的一致性。”[5](P112)其次,从小说的几处重要事件中我们可以看出当时的英国社会对私生女的态度。当奈特利得知爱玛怂恿哈丽埃特拒绝马丁的求婚后,他愤怒地指责道:“有头有脸的人物是不大愿意娶这样一位出身不明的姑娘的,绝大多数有头脑的男人会担心她的身世之谜被解开之后会给自己带来不便和耻辱。”[2](P48)爱玛也承认“从法律方面来说,她可以被称为地位低下的人”,[2](P46)埃尔顿牧师把爱玛认为他喜欢哈丽埃特这种想法当作是对他的羞辱,他说:“毫无疑问,有些男人不会反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标准:但是就我自己而言,我想我不会这么糊涂。我不会对寻求一桩门当户对的亲事绝望到去向史密斯小姐求爱。”[2](P101)这一系列的事情都说明哈丽埃特就像吉普赛人一样是英国主流文化的“私生女”。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出身高贵的爱玛,她是海伯里村的“第一女士”,与奥斯丁其它小说的女主人公不同的是,作者开篇就点明“爱玛·伍德豪斯漂亮、聪明、富有”,[2](P1)爱玛所拥有的正好是哈丽埃特所缺乏、所梦寐以求的,爱玛就是她的理想自我,而恰巧这个理想自我对自己又表现出异乎寻常的关爱,爱玛承诺哈丽埃特要使对方“在上流社会扎根,甚至不需要依靠哈特菲尔德和伍德豪斯小姐。”[2](P21)

根据拉康的理论,为了使人成为人,自我需要他人的介入,“即对他者的效法、模仿,对他者的认同”,[4](P32)由于自我从他者的角度来获得对自己身份的认同,自我所关注的因而是得到他者的承认,渴望成为他者那样的人物。爱玛代表着哈丽埃特所憧憬的一切,像上文中的埃梅一样,她迫切地同爱玛进行认同。当然,哈丽埃特没有发展到像埃梅那样去与他者争夺自身主体性的地步,从小说来看,她只是希望得到爱玛的关爱、庇护与认可,从哈丽埃特拒绝马丁的求婚后的表现可以看出马丁是她喜爱的人,当拒绝信寄出去之后“整个晚上她都没精打采”,[2](P40)感到后悔,说话也是“用一种非常忧伤的腔调”[2](P41)。她之所以拒绝马丁,完全是因为从爱玛的旁敲侧击中,她意识到如果与马丁结婚就会失去爱玛的关爱与认可,对于她这样一位社会地位如此低下的私生女来说,能够得到爱玛这种上等人的关怀,实为一笔宝贵的财富,当事后爱玛对她说如果她之前接受了马丁的求婚便与之绝交时,哈丽埃特吓呆了,说:“那太可怕了!好险啊!亲爱的伍德豪斯小姐,不管怎样,我绝不放弃跟你亲近的那种快乐和荣幸……那让我怎么忍受得了!永远也不到哈特菲尔德来,这无异于把我杀了。”[2](P39)她迫切地向爱玛这个他者寻求认同,希望得到对方的认可,因而甘愿放弃爱情。另外,由于自我深深地打上了他者的烙印,“即便发觉被外部的镜像背叛,主体这时也不能说自己最亲近的人是外部的人”,[4](P47)在和爱玛成为密友后,哈丽埃特过了一把上流社会生活的瘾,不仅结识了一群中上层阶级,各种聚会的邀请名单上总少不了她的名字,她甚至在哈特菲尔德拥有了一间专用的卧室,在克朗旅馆举办的那场舞会上,连当地的首富奈特利先生都主动邀请她跳舞,为她缓解尴尬。可以说,自从得到爱玛的眷顾之后,她的生活简直是从炉灶搬到了皇宫。哈丽埃特遭遇吉普赛人围攻恰好是发生在舞会的第二天,她没能摆脱吉普赛人的追赶,是因为“跳舞后,脚抽筋抽得厉害,她第一次往陡坡上爬,抽筋就又犯了,她毫无力气”,[2](P255)这说明参加舞会这种上等人的生活是完全不适合她、与她格格不入的,这完全不是她真正的自己,但是由于他者深深地侵入自己的内部,即便自我有所察觉,也不可能摆脱,结果就像婴儿把镜中的像当作自己本身,假象成了主人,他者成了自我。

三、欲望是他者的欲望

欲望(desire)是拉康的理论中最重要的概念之一,弗洛伊德认为欲望是人先天的本能冲动,一种心理和肉体上的需要,而拉康则强调欲望的后天社会性,它的产生与需要(need)和需求(demand)有密切关系,拉康从欲望、需要和需求三者之间的关系来阐释欲望的发生机制。需要纯粹是生

理需要,具有明确的对象,是可以得到满足的,需要一旦得到满足,很快就会消失。当需要被说出来时就变成了需求,需求是对爱的需要,拿婴儿来说,需要就是对食物的需要,饿了要吃,渴了要喝,等长大一些时,就逐渐地产生了对爱的需求,希望母亲时刻抱着他、时常在身边呵护着他、无条件地爱着他。但是,他人虽然能够满足婴儿生理上的需要,却不能提供无条件的爱。用拉康的话来说,欲望是“从说出来的需求与需要的差异中产生的,它无疑是主体在其要求中说出来的需要得到满足后仍然缺乏的东西”,[6](P196)简而言之,需求减去需要就是欲望。拉康对欲望最精辟、最具创造性的阐释是:欲望是对缺乏的欲望、欲望是他者的欲望。主体的欲望总是朝向其欲望的对象,主体总是在寻找这个对象,但是真正的对象总是不可企及的。“主体寻找不到其欲望的对象,原因并不在于主体的认知或辨认能力有什么缺陷或不足,而在于,欲望的真正对象就是缺乏。”[7](P219)这里所说的缺乏并不是存在的对立面,而是相当于存在的基础,我们甚至可以说存在依赖于缺乏而存在,就像拉康所说:“存在正是依据这种缺乏而开始存在的。”[7](P219)缺乏使人产生欲望,人所欲望的正是自身所缺乏的,欲望的不可满足性正是欲望产生的原因。“人的欲望就是他人的欲望”[8](P625)主要有两层含义。首先,人的欲望是希冀得到他者承认之欲望,只有在他者的承认中,主体才能获得符合自身要求的自我意识,他者的承认使主体产生对自我的肯定。拉康说:“人的欲望是在他者的欲望里得到其意义。这不是因为他者控制着他想要的东西,而是因为他的首要目的是让他者承认他。”[8](P278)其次,人根据他者的观点来产生欲望,“在拉康那里,欲望的对象是非常重要的,因为任何欲望并不是主体潜意识的内在要求的结果,而是在与他人的交往中,在语言的社会运用中,受到主体之外的他人的影响和刺激,根据象征符号的运作规则而形成的”。[9](P375)人所欲望的对象从本质上来说是他者欲望的对象,一个客体之所以成为欲望的对象,不是因为它具有某种内在的、固有的特质,而是因为别人欲望它。举个通俗而常见的例子,小孩A把自己玩腻的玩具扔到垃圾桶里,但是当小孩B把它捡起来拿去玩时,小孩A立马跑去抢玩具,就玩具本身而言,它对小孩A来说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但正因为它是小孩B欲望的对象,才成为了他欲望的对象。拉康的这种观点深受科耶夫(AlexandreKojève)的影响,后者认为人欲望的对象不是具体的、给定的对象,而是指向另一个欲望,“因此,例如在男女关系中,只有当欲望的对象不是身体,而是他人的欲望时;只有当他想‘占有’或‘同化’作为欲望的欲望时——也就是说,只有当他作为人的价值、作为个人的实在被‘欲望’、被‘爱’或者被‘认可’时,这种欲望才是人的欲望……人的欲望就是去欲望他人所欲望的对象,因为他们欲望它”。[10](P6)拉康认为弗洛伊德的《少女杜拉的故事》[7](P233)很好地阐释了人的欲望其实是他者的欲望这一道理。弗洛伊德认为这一案例的症结在于杜拉欲望的对象是谁,如果她爱的是K先生,那么她应该恨K太太才是,但是她与K太太的关系却特别亲密。最后弗洛伊德断定杜拉并不想真正成为K先生的太太,而是想成为K太太本人,因为杜拉的父亲与K太太关系暧昧,K太太代表父亲欲望的对象,成为K太太就成为了父亲欲望的对象,也就获得了父爱。杜拉的欲望对象并不是K太太这个特定的人,而是她所占据的位置,正是因为位置本身也是一种缺乏,其占据者并非固定不变才可能成为欲望的真正对象。

拉康的欲望理论很好的诠释了哈丽埃特对埃尔顿牧师和奈特利先生的欲望之本质。哈丽埃特之所以对埃尔顿产生爱慕之情,首先是因为埃尔顿是他人欲望的对象,埃尔顿“本人是个地地道道的绅士……他确实是个非常讨人喜欢的年轻人,任何一个不太吹毛求疵的女人都会喜欢他的,大家都认为他长得非常帅气,他的人品受到普遍的赞美”。[2](P24~25)此言不虚,埃尔顿在短短的一两个星期之内就娶到了一位品貌双全、拥有一万英镑财产的太太。这样一位众人欲望的对象理所当然会成为哈丽埃特欲望的对象。更重要的是,爱玛不希望哈丽埃特嫁给马丁而是一心撮合她与埃尔顿,由于人的欲望是期望得到他者承认之欲望,哈丽埃特的欲望是希望得到爱玛这个重要的他者承认与关爱的欲望,她自然会把欲望的对象转移到埃尔顿身上来。如果说哈丽埃特对埃尔顿的欲望是为了得到爱玛承认的欲望,那么她对奈特利的欲望则又进了一步,除了因为对方是当地地位最高的士绅之外,更重要的是,奈特利是爱玛欲望的对象。奈特利指责爱玛不应该出言不逊取笑贝茨小姐,这在对方心里引起了极大的反应,爱玛诚心忏悔,特意跑去看望贝茨一家,希望能够重建友好关系。也正是因为奈特利的这次批评,爱玛才开始认识到对方在她心目中的重要性。小说第三卷第九章写到爱玛看望贝茨小姐回来时发现哈丽埃特和奈特利正与她的父亲伍德豪斯先生聊天,当得知爱玛的悔过行为后,奈特利“握住她的手……她不确定是不是她自己先伸出手去的——也许是她先伸出手去——但是他握住她的手,紧紧握了一下,肯定是要亲吻一下”,[2](P297)此时爱玛对奈特利的爱恋之情溢于言表。小说聚焦在两人的浓情蜜意上,而完全忽略了此时正在旁边的哈丽埃特,读者不禁想:此时的哈丽埃特看到这番情景有何反应?按照接受美学的观点,正是文本的这种不说之说、不写之写引发读者参与文本的重构,对文本进行具体化,填补文本的空白与未定之处。从后来哈丽埃特告知爱玛她喜欢奈特利时的语气中可以看出她当时已经察觉出爱玛对奈特利的爱,她对爱玛说:“我希望,亲爱的伍德豪斯,你不会反对我和奈特利先生在一起,不要从中阻挠。”[2](P314)哈丽埃特这里所说的阻挠,当然不是指她担心爱玛会因社会地位问题而阻挠,爱玛一直认定哈丽埃特的父亲是位有钱的绅士,而是因为她发觉爱玛爱上了奈特利。为了获得爱玛的关爱与认可,奈特利自然成为了哈丽埃特欲望的对象,如同上文所说的杜拉一样,哈丽埃特期盼占据奈特利的位置,成为爱玛欲望的对象,于是奈特利便成为了她欲望的对象。从小说情节的发展来看,正是发生了这幕情景之后,哈丽埃特对奈特利的欲望愈发强烈,以致当爱玛问她奈特利有没有回报她的爱情之后,哈丽埃特竟然异想天开地回答道:“我得说我是这样想的”。[2](P314)正是这种欲望的驱使导致这位向来谦逊的姑娘产生了狂妄的想法。哈丽埃特最终嫁给马丁,除了因为她“始终是喜欢罗伯特·马丁”[2](P371)之外,更重要的是,这是能得到爱玛认可的欲望,她知道自己对奈特利的欲望已经损害了爱玛的利益,使爱玛一直冷落她、疏离她,只有嫁给马丁才能得到爱玛的认可。

四、结语

通过运用拉康的理论对哈丽埃特进行精神分析,我们可以了解爱玛之所以对哈丽埃特有如此之大的影响,不是因为像奈特利说的那样,哈丽埃特愚昧无知,任何人都能影响她的性格,而是因为自我从一开始便是个他者,自我借助于他者而被建构、依赖他者而存在,爱玛这个他者是哈丽埃特的理想自我,是她所憧憬的、可望而不可及的、处于能够给予她所缺乏的理想位置的女性,因而她迫切地与爱玛进行认同,希望得到对方的承认。哈丽埃特的欲望是爱玛这个他者的欲望,是欲望爱玛所欲望的对象的欲望,也是希望得到爱玛认可的欲望。哈丽埃特的人生深深地打上了爱玛这个他者的烙印。本文通过这种拉康式的精神分析,希望能够使读者对人性有更进一步、更深刻得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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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吕艳]

The Absolute"other":A Lacanian Reading of Harriet in Emma

ZENG Kui
(College of Foreign Languages,Nankai University,Tianjin 300071,China)

By applying Lacan's theory of the mirror stage,other and desire,this article presents a psychoanalytic reading of the character Harriet in Emma.The psychological motivation of Harriet's proneness to Emma's overwhelming influence is that the ego is fundamentally an"other"in the sense that it is constructed with the necessary intervention of"other"and is dependent on"other".Emma is actually the ideal-ego of Harriet,and the latter is eager to identify with and to gain recognition by the former.Harriet's desire,in essence,is Emma's desire inasmuch as her desire is the desire of being recognized by Emma and is to desire the object of Emma's desire.

Lacan;Psychoanalysis;the Mirror Stage;other;desire

I106.4

A

1004-7077(2015)04-0024-05

2015-05-17

曾魁(1990-),男,湖南邵阳人,南开大学外国语学院英语语言文学专业2013级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英美文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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