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代农民工生活质量研究综述(上)
2015-01-31丁孝智肇庆学院教务处广东肇庆526061
丁孝智(肇庆学院教务处,广东肇庆 526061)
【经济研究】
新生代农民工生活质量研究综述(上)
丁孝智
(肇庆学院教务处,广东肇庆 526061)
新生代农民工是一个特殊的群体,其生活质量受到社会各界的严重关注,形成了来自不同角度的研究成果。对这些研究及其观点进行梳理和评析,有利于拓展该领域的研究视野,深化对新生代农民工生活质量的研究。
新生代;农民工;生活质量
“新生代农民工”,又称“第二代农民工”,是20世纪90年代中后期从农村进入城市的新一代农民工。近年,关于新生代农民工的生活质量状况引起社会各界广泛关注,并取得了一系列研究成果。据中国知网统计,截止2015年6月,在研究新生代农民工的8 910多篇论文中,以新生代农民工生活质量(Quality of Life,QOL)为主题词的论文有560多篇,其中,期刊论文占50%以上,学位论文(含博士论文)占40%以上,会议论文近3%,报纸文章约8%。内容包括新生代农民工生活质量状况、生活方式、价值追求、融入城市、社会适应情况、精神文化生活、教育、就业、婚姻、消费行为、生活保障,以及提高其生活质量的途径等诸多方面。
一、新生代农民工生活质量的内涵和评价指标
“生活质量”最早是由美国经济学家J.K.加尔布雷思(J.K.Galbraith)提出的一个概念,旨在揭示美国居民较高的物质生活水平与其相对落后的精神生活需求之间的矛盾现象。此后,生活质量被人们作为一个专门的研究领域。1965年,美国学者坎切尔(H.Cantil)发表了13个国家关于生活满意程度的研究报告,提出了“自我标定等级量表”。此后,许多学者对生活质量的测定方法及指标体系进行了较多的考察和研究。20世纪70年代后,生活质量研究相继受到来自欧亚非国家的学者关注。20世纪80年代初期,中国开始结合国情对生活质量指标体系及有关问题展开研究,并取得了一系列研究成果。
客观地讲,生活质量是一个比较复杂、涉及问题较多的概念,迄今仍没有一个权威的界定,并常常与“生活水平”“生活标准”和“福利水平”等概念混同。按照百度百科的解释,生活质量是全面评价个体生活优劣的概念,通常指社会政策与计划发展的一种结果。它不同于生活水平,前者回答的是满足物质、文化生活需要而消费的产品和劳务多寡,而生活质量回答的却是人们的生活状况的优劣问题。虽然一般意义上的生活质量是以生活水平为基础,但其内涵则更加复杂和广泛,更偏重于评价人的精神文化、环境状况等高级需求的满足程度[1]。王叶平在《城市农民工生活质量评价研究》的学位论文中,将学术界关于生活质量的定义概括为三种类型:一是社会上对人们生活条件的综合反映;二是人们对生活水平和客观生活条件的主观评价;三是社会对人们的物质供给和生活需求状况的认知水平和满意程度。因此,生活质量除了一些客观指标和人们的主观感受外,还包括了个体对生活条件的感知和利用效果[2]。
关于城市农民工生活质量的指标体系,国家统计局课题组从多个角度进行了分析,并初步建立了一套能够反映新生代农民工生活质量的客观和主观指标体系。客观指标主要指物质层面,如消费水平、娱乐休闲机会等;主观指标包括收入和消费、住房、健康和就医、劳动时间、社会保障以及权益保护等。针对中国新生代农民工这一特殊群体,生活质量被更多限定在客观方面。因为,一方面,生活质量必须要适应经济社会发展阶段,目前新生代农民工的生活条件仍然处于较低水平,改善其物质条件仍是当前解决农民工问题的主要任务;另一方面,新生代农民工对生活质量的要求相对较低,如果加入主观满意度等指标有可能夸大其生活质量水平,并误导政策制定[3]。当然,现实中的生活质量包括多方面因素,这些因素因国家、群体和个体的不同而有所差异。具体反映在新生代农民工这一特殊群体身上也有其特殊性。目前,该群体仍然被排除在以户籍制度为中心的一系列城镇福利制度安排之外,并对农民工生活质量产生重大影响。另外,随迁农民工子女的入学问题虽然已经得到一定改善,但仍然需要作为其基本权益保护而加大研究力度。因此,在相关指标的设计上,还需要充分考虑农民工的特殊情况,选择一些影响较大的因素体现新生代农民工的生活质量[3]。
二、新生代农民工生活质量满意度和影响因素
2006年10月,《经济日报》发表了《农民工生活质量状况专项调查数字解析》一文,较早对新生代农民工的生活质量满意状况进行了研究,认为新生代农民工对其生活质量的满意度普遍较低,表现在:工资收入比较低,生活质量比较差,居住、医疗条件得不到保障,休闲方式比较单调,劳动技能普遍偏低,子女教育问题比较突出[4]。中国劳动关系学院的叶鹏飞则认为,新生代农民工对生活质量的满意存在一种“适应——不满”的二重心理。“适应”代表了农民工能够应付其所处的城市生活,而“不满”则侧重于农民工对于自己的生存环境所持有的态度和评价。“适应——不满”呈现的是当前农民工城市生活中的一种矛盾心理[5]。李国珍从符号化和典型化互动、日常生活规范互动、权力结构互动等三个方面探讨了新生代农民工的生活满意度,认为前两种互动关系影响着农民工的生活满意度。农民工的生活满意度不高,主要是由我国现行的管理体制和城乡居民传统的互动模式造成的[6]。有人基于2006年上海浦东新区农民工生活质量的调查数据,运用满意度测量工具对新生代农民工主观生活质量进行评价,结果显示,只有37.0%的农民工对自己的总体生活质量表示满意[7]。
关于新生代农民工生活质量的影响因素,国内外学者也有一些研究。国外学者主要从经济状况、生活事件、健康状况、婚姻状况、社会支持、人格特征、认知机制等方面分析了生活质量的影响因素[8]。而国内学者虽然普遍接受影响包括主客观两个方面的观点,但是在侧重和具体的影响因素上,则均有自己不同的看法。邢占军、黄立清提出“十个变量”,即“知足充裕体验、心理健康体验、成长发展体验、社会信心体验、目标价值体验、自我接受体验、人际适应体验、身体健康体验、心态平衡体验、家庭氛围体验”[9]。严标宾、王大华等学者认为社会支持是影响新生代农民工生活满意度的重要因素[10]。刘仁刚和龚耀先认为,婚姻关系是影响心理健康的重要因素,婚姻状况不佳、家庭内部不和谐,必然导致新生代农民工对生活质量不满意[11]。国家统计局课题组的看法是,对农民工生活质量指数影响最大的因素是受教育程度、是否参加职业技能培训、合同签订情况、职业、行业、所有制、是否有本市户口和区域特征[12]。
主体对幸福生活的感受对其生活质量有很大影响。国内外学者对此有较多的研究。国外学者对主观幸福感的研究可以追溯到20世纪50年代,如美国的Gurin和Veroff用直接询问被试是否感到快乐的方式考察对象的主观幸福感;Cantrir提出了自我安置等级法;Brabdurn设计了“情感平衡量表”等。我国重点对国外各种理论进行了介绍和综述。如吴明霞对西方国家近三十年主观幸福感的理论发展进行了介绍;苗元江对国外的幸福感理论以及幸福感测评方法等作了概括[13]。在主观幸福观研究基础上,近年,有关新生代农民工主观幸福感的研究也越来越多。康绍霞对郑州新生代农民工主观生活质量进行了调查,其结论是:新生代农民工的生活满意度普遍不高,收入满意度最低,这种现象影响了他们的市民化进程[14]。王焕举在《80、90后农民工的幸福观》一文中对青年农民工感到最幸福的因素进行了排序,依次是身体健康、事业成功、有一个温暖的家、自由自在、受到理解和尊重[15]。叶鹏飞基于广东、重庆、河南、湖南、广西、云南、福建7省区数据的考察,通过构建回归模型探讨了影响新生代农民工主观幸福观因素,认为新生代农民工在城市的总体幸福感存在偏好倾向,但第二代农民工的城市幸福感要弱于第一代农民工的主观幸福感,且人力资源优势很难带来城市幸福感的相对优势,而社会支持优势和家庭婚姻优势对农民工的城市幸福感有积极影响[16]。
究竟是什么因素影响新生代农民工的主观幸福感?国内学者提出的看法是:收入、工作与职业、住房状况、社会保障等社会因素,婚姻在内的家庭因素,年龄、教育背景、人格特质等在内的个人因素,均对新生代农民工的主观幸福感发生影响[17]。曾磊还将这种影响因素进一步拓展为六个方面,包括工作因素、家庭因素、自我实现、个性特种、社会因素和人际关系等。作者认为,上述因素对新生代农民工主观幸福感的影响程度不同,其中收入水平、工作环境和条件、家庭幸福、工作成就、社会贡献、社会尊重以及社会地位所占权重最大[18]。
三、新生代农民工的生活方式和价值追求
“生活方式”一词最早由马克思提出,并将其视为划分阶层的一项重要标识。到19世纪,生活方式的研究在消费行为学上得到发展。Bell等人认为,生活方式的研究对解释和预测消费者行为有不言而喻的重要性。因此,生活方式成了营销战略研究的焦点[19]。到20世纪60年代后,关于生活方式的定义及相关研究被引用到营销学领域,其研究脉络主要是从消费者行为学的角度探讨生活方式和营销的关系。国内关于生活方式的研究始于改革开放后,最早出现有关生活方式的研究成果见于于光远的《社会主义建设与生活方式、价值观和人的成长》一文。
随着我国对新生代农民工群体的关注,近年来国内学术界对新生代农民工生活方式进行了大量的研究。刘博、李航以沈阳市服务性场所服务员日常城市生活为例进行了个案研究,认为新生代农民工在城市日常生活方式上明显区别于第一代进城农民工。这些人的生活方式转变,事实上重构了该群体新的社会地位,一种适应其身份和地位的生活模式正在逐步形成[20]。有人还关注到了新生代农民工日常行为的仪式化现象,这种现象表现为日常行为内含的工作仪式、消费仪式、休闲仪式和情感仪式,使得这一群体的生活重现了实在意义,并且日常仪式在城市社会与新生代农民工之间出现了层级化,该群体并没有因为适应了城市日常消费仪式而完全融入城市社会[21]。基于新生代农民工的沟通、消费、娱乐休闲等生活方式和择业、维权、消费和婚恋观等价值观念的变化和特征,他们在市民化进程中的生活方式和价值观念已经潜移默化的受到了城市市民的影响[22]。张广济对长春市新生代农民工生活方式的调查发现,该群体存在消费生活缺少发展性因素、休闲生活缺少健康高雅情趣、社会网络高度同质化等特点。这些特点反映了农民工群体在现代性方面的滞后性、职业紧张状态及其圈外人属性。因此,培育新生代农民工现代性是促进该群体生活方式城市化的根本途径[23]。只有生活方式城市化才是其城市融入的内在理路[24]。通过对新生代农民工居住生活方式、消费生活方式和休闲生活方式进行深度考察,有人发现新生代农民工由于受经济与文化的双重影响,以及宏观与微观两种生活方式的影响,故而形成了有别于市民与农民的第三方群体[25]。于是,有人以AIO生活方式测量表为细分工具,对445位上海市新生代农民工进行生活方式的调查研究,通过SPSS统计软件对调研数据进行因子分析后得出的结论是:新生代农民工在社会学分层标准的角度下仍是一个同质的群体,他们在年龄、受教育程度和收入三方面没有显著差异,在生活常态中也存在大量的共性特征。如果运用活动、兴趣和观点三维评价指标对该群体进行群内分层,其内部呈现倒金字塔状分层,由低往高依次为自我矛盾型、安于现状型、快乐生活型、追求成功型和积极奋斗型。五类群体在每天工作时间、外出目的、收入用途、每月消费金额、业余活动和社交对象6个方面具有显著差异[26]。
美国学者亨廷顿指出:“现代性孕育着稳定,而现代化的过程却滋生着动乱:贫困与落后,动乱与暴力,这两者之间的表面关系乃是一种假象。一般说来,纯正的传统社会虽然愚昧、贫穷,但却是稳定的。但是,到了20世纪中叶,所有传统社会都变成了过渡性社会或出于现代化之中的社会。”[27]于是,新生代农民工的价值观必然对我国的工业化、城市化和现代化产生重大的影响。李春玲的研究发现,不同的社会阶层价值观是不相同的。中国的农业劳动者阶层自我认同度是很高的,这种强烈的身份定位,甚至会持续的在其职业身份改变以后产生影响[28]。一般情况下,角色的转换与身份的转换应该是一致的,但是,新生代农民工却出现了角色与身份转换的分离。新生代农民工的劳动地点从农村转移到了城市,生活方式和习惯上也比较接近城市的市民。他们从事的是工业生产,而身份却是农民。他们对乡村的感情逐渐淡薄,而融入城市的愿望又得不到实现,这种尴尬的境地严重阻碍了农民工价值观的转变,使他们游离在城市和农村之间。所以,新生代农民工虽然完成了角色的转换,但是身份意识比较模糊,大多数新生代农民工仍然保留了自己的农民身份。相当部分的新生代农民工心态较为复杂,自我定位与理想存在冲突,对价值观的自我认识是模糊的,不确定的[29]。有人集中研究了新生代农民工价值观嬗变问题。与老一辈农民工相比,这批人出现了明显的转变,如自主意识很强、能够有意识地提升自身的综合素养、有较高的公民素质和市民化意识、渴求学习等[30]。付华峰从新生代农民工的自我价值观、政治价值观、经济价值观、职业价值观、道德价值观、休闲审美观和婚恋价值观等方面对新生代农民工价值观进行了分析,发现新生代农民工价值观的总体趋势和发展是健康和向上的,但也存在着一些不可忽视的问题,表现为政治意识增强与政治参与不足之间的矛盾,经济收入过低与消费欲望过高之间的矛盾,自我意识强烈与自身能力不足之间的矛盾,道德意识强烈与道德行为落后之间的矛盾,城市融入愿望强烈与城市融入不足之间的矛盾[31]。价值观决定思维方式进而决定行为方式,蕴含在思维和行为中的行为方式亦会对价值观产生影响。新生代农民工价值观具有多元、异质、矛盾与冲突等共性特征,他们的行为能力的匮乏会引致政治冷漠、功利主义与务实倾向、价值观冲突等价值观问题,需要采取赋权措施、创新制度安排、完善公共服务体系来提升他们的政治价值观、经济价值观和社会价值观,尽快将他们培育成能传承传统乡村优秀文化的新型市民[32]。
从一般意义上讲,影响转型时期价值观的因素是多元的,造成这种现状的原因既有社会因素,也有新生代农民工自身的因素。从制度角度进行分析,可以分为制度性因素和非制度性因素。制度性因素主要表现在城乡二元制度及其衍生制度的影响。非制度性因素主要表现在生活阅历、文化、收入等方面[28]。影响新生代农民工价值观的因素既有转型时期的社会环境的因素,也有其自身的因素和价值观因素[30]。另有学者还提出,新媒体对新生代农民工也带来了深刻的影响,不但改变了他们的生活方式、消费方式,更重要的是对其人生观、价值观产生了直接的影响,成为左右他们人生发展的重要因素[33]。
不难看出,近年对新生代农民工生活方式和价值观的研究比较热门,但其研究视角主要侧重于从社会学角度,主要是对该群体的生活现状以及价值观进行描述,然后将生活方式和价值观的研究成果与该群体的社会阶层划分、市民化、社会身份认同以及生活方式演变等方面进行联动分析研究。而关于生活方式和价值观研究的具体内容集中于微观领域,主要包括劳动方式、消费方式、社会交往方式、娱乐休闲方式。从营销学角度对新生代农民工生活方式和价值观的相关研究在国内并不多见。
四、新生代农民工的城市融入和社会适应情况
新生代农民工融入城市的现状有利于增强其归属感,对建设和谐社会、加快城市化进程、自身发展和推进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均有积极意义。由于国外通过人口流动以迁移和移民的方式融入城市不是一种社会主流,因此,有关这方面的研究很少。而新生代农民工融入城市作为我国一种特殊现象,却引起国内学者广泛的研究兴趣。
社会认同是指自我特性、周围社会的信任和归属、有关权威和权力遵从,以及自我身份的认同,但新生代农民工在身份认同上却存在较为明显的模糊性,存在既无法得到城市认可,又不愿得到乡土认同的困境,这是他们暂时难以融入城市社会的重要原因,也是容易诱发其游民化倾向,甚至演变成问题民工的直接诱因[34]。由此,李良进、风笑天基于政府、组织、社区以及个人社会网四个层面考察进城农民工社会支持的具体对策[35]。李树茁、任义科等则从行为、情感两个角度探讨了农民工社会融合的实现路径[36]。
也有学者从社会资本的视角探讨了新生代农民工的城市融入问题。郭维家等人通过对成都市一些新生代农民工的非结构式深度访谈,描述和分析了新生代农民工在追求市民化过程中对社会资本的建构、利用和动员过程[37]。赵立新将社会资本缺失看做是农民工市民化进程受阻,并引发诸多社会问题的重要原因。建议增加农民工的社会资本存量,促进农民工的市民化进程[38]。
从社会心理学的视角探讨新生代农民工城市融入问题越来越受到学者的重视。韩雪松提出,受制度、社会和个人等一系列因素影响,新生代农民工在融入城市进程中产生了诸多特殊的心理困境,由此引发的消极行为将会影响到社会的稳定与和谐[39]。“富士康跳楼事件”引起社会对新生代农民工心理健康问题的严重关注。谢建社建议对提高新生代农民工的社会抗压能力,在公民权利、择业就业、工资待遇、生活方式、社会保障等方面给予更多的人文关怀[40]。
新生代农民工融入城市,产生了一个新的概念——社会距离(social distance)。由于新生代农民工缺乏主动适应城市生活的能力,导致他们与城市居民的社会距离越来越加大,并将农民工群体相对固化成为一个相对封闭的社群网络,由此长期游离于城市生活之外[41]。为此,史斌运用2008年宁波城市新生代农民工调查数据探讨了该群体与城市居民社会距离的现状及影响因素。其结论是:与上一代农民工相比,新生代农民工与城市居民的社会距离正在进一步扩大,其社会地位、经济地位、关系网络、居住环境,以及社会文化正在明显地影响着这些人的社会距离[42]。与社会距离对应的则是社会排斥。新生代农民工还正在遭受来自城市经济、政治、文化等多方面的排斥,并通过多方面的运作机制得到强化。因此,采取全面、系统的制度设计和政策措施,消除对农民工的社会排斥已经引起社会各界的严重关注[43]。
已经在城市工作和生活的新生代农民工能否适应城市生活或适应能力如何,也引起研究者的关注。张静、王金云运用“交互决定论”,分析了新生代农民工社会适应中环境因素、行为因素、个体因素的交互作用,构建了培养新生代农民工良好社会适应能力的“四层面”培养机制,即组织层面上的政策保障、媒体层面上的信息宣传保障、主体层面的文化素质和心理素质、行为层面的行为调整等[44]。但新生代农民工的社会适应具有多维性特征,经济适应是基础,社会交往适应是条件,心理适应是结果。在短时间内,进城农民工能够很容易完成经济适应,然而心理适应的实现需要一个长期复杂的过程[45]。
毋庸置疑,新生代农民工虽然在居住空间、职业发展、价值观以及行为方式上实现了从农村到城市的转变,但却在身份认同上表现出相当大的模糊性和不确定性,由此形成了我国城市化进程中一种极不协调的现象。这种现象的长期存在,必将极大地影响城市化进程的推进,也影响社会的长期稳定和发展,更不利于我国现代化事业的发展。因此,必须尽快解决新生代农民工城市融入中的社会排斥和社会适应问题,为其融入城市和适应社会营造公平、公正、和谐的发展环境。(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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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李曙豪)
Research Review of Life Quality of New Generation Migrant Workers
Research Review
DING Xiao-zhi
(Office of EducationalAdministration,Zhaoqing University,Zhaoqing Guangdong 526061 China)
ract:New generation of migrant workers is a special group and their quality of life has drawn serious attention from all walks of life in the society,which have carried out researches from different angles.To review and analyze these studies and their point of view will be of help in developing the research vision in the field and deepening the study of new generation migrant workers life quality.
ds:new generation;migrant workers;quality of life
F32
A
1009-8445(2015)06-0001-06
2015-04-20
丁孝智(1962-),男,甘肃武威人,肇庆学院教授,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