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鉴群众路线方法推进农民启蒙教育

梁华林

（中共山西省委党校，山西太原030006）

借鉴群众路线方法推进农民启蒙教育

梁华林

（中共山西省委党校，山西太原030006）

新形势下对广大农民进行思想启蒙是非常必要的。当前我国农民启蒙面临着既要维护农民主体性又要外界尤其是政府有效引导的困难境地，而我党一贯坚持的群众路线可以为破解这个难题提供有益启示：“一切为了农民，一切依靠农民”是农民启蒙必须坚持的根本观点和根本立场；“从农民中来，到农民中去”是开启农民启蒙的基本方法；“要依靠农民又要教育引导农民”是农民启蒙应该运用的辩证法；“一般号召与个别指导相结合”是农民启蒙必须采用的方法。

群众路线；农民启蒙；农民主体性；现代化陷阱

近些年来，随着现代科技知识在农村的日益普及，我国农民的生产、生活在物质层面逐渐向现代化迈进，但是文化精神和文化观念的转变却相对滞后。大多数农民面对逐步改变的生产、生活方式感到茫然，在社会意识、主体意识、规则意识、权责意识、价值观念、精神生活等方面与现代化的思维方式之间存在着很大的差距，而他们自己又无力消解横亘在面前的巨大困惑。所以，对广大农民进行思想启蒙，在思想上加以引导，使他们对于现代文化精神和文化观念形成自己的正确认识是非常必要的。

当前，农民启蒙更多地包含在政府主导的破解“三农”问题的各项重大战略决策如城乡一体化等的贯彻落实中，一味地将农民作为被启蒙群体，武断地对农民实施各种强迫性的启蒙，将农民启蒙裹挟到现代化的进程中，未能注意到农民自身主体性的确立，理性缺位、忽视个体自由的单向度的启蒙倾向和政治性运动特征以及浓厚的精英色彩非常明显，这也是导致国家各项惠农政策措施在农村落实得不够理想、得不到农民积极回应的重要原因。所以，农民启蒙应打破“鲜明的国家本位”，摒弃“明显的精英色彩”，围绕农民主体性建设这个根本内容来进行。但是，我们强调农民启蒙的主要任务是农民主体性建设，并不意味着让农民实现自我启蒙，因为农民不经过正确引导而实现完全的自我启蒙是非常困难的。这样，农民启蒙就面临着既要维护农民主体性又要外界尤其是政府有效引导的困难境地。如何走出困境是我们不得不面对的难题，而我党一贯坚持的群众路线可以为破解这个难题提供有益启示。

一、群众路线能够为农民启蒙提供可资借鉴的经验

群众路线是我党的生命线和根本工作路线。开展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是我们党在新形势下坚持党要管党、从严治党的重大决策，对于保持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巩固党的执政基础和执政地位乃至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具有重大而深远的意义。活动要求党员干部深入实际、深入基层、深入群众，坚持民主集中制，虚心向群众学习，真心对群众负责，热心为群众服务，诚心接受群众监督。“深入实际、深入基层、深入群众”，不仅仅是对党员干部的要求，同时也是农民启蒙走出困境的正确路径，将会有力地推进当前的农民启蒙。

晏阳初先生认为，“要化农民，必先农民化”，这是乡村改造运动应坚持的信条。深入实际、深入农村、深入农民，充分感受农民的生活，了解农民的所思所想、所需所求，分析农民的生存现实和心理现实，探究他们对现代生活的合理欲求及其受各种错误价值观念影响产生的心理偏差是非常必要的。一方面，可以将农民分散的、无系统的意见集中起来，经过针对性的分析研究，形成集中的、系统的启蒙思想，然后向农民宣传解释这些思想，使农民从内心接受并自觉以其为指导付诸行动，在农民具体行动中检验这些思想是否正确合理，是否符合农民实际，从而不断作出调整，形成真正适合农民、有效帮助农民的启蒙思想。这样，就可以使农民转变被启蒙、被培育、被拯救的“被”动角色，确立自身的主体地位；也可以跳出单向度的“你蒙我启”的武断性的启蒙窠臼，在一定程度上实现农民的自我启蒙。另一方面，也说明单纯依靠农民自身，而不借助外力、不由外界尤其是政府引导而实现自我启蒙是不现实的。农民启蒙必须由人引导才能实现，只是这种引导必须建立在对农民深入实际调查了解的基础上，正如毛泽东所讲，“我们应该走到群众中间去，向群众学习，把他们的经验综合起来，成为更好的有条理的道理和办法，然后再告诉群众（宣传），并号召群众实行起来，解决群众的问题，使群众得到解放和幸福”〔1〕933。人民群众的解放必须有坚强而正确的领导，离开了正确的领导，就无法实现。同样，农民启蒙也必须有先进思想的引导，否则必将迷失方向。坚持群众路线实现人民解放其实暗含了人民群众启蒙，换言之，人民群众的思想启蒙是实现人民群众解放的应有之义。

二、“一切为了农民，一切依靠农民”是农民启蒙必须坚持的根本观点和根本立场

一切为了群众，一切依靠群众，是正确对待人民群众的根本观点和根本立场，也是当前农民启蒙必须坚持的原则，即农民启蒙应该坚持“一切为了农民，一切依靠农民”的根本观点和根本立场。一切为了农民，在农民启蒙中就是一切从农民的利益出发，一切向农民负责，以广大农民的最大利益为最高标准。当前很多惠农措施之所以没有得到农民的积极回应，就是因为有些政府工作人员在落实政策措施的过程中，思想不端正，不从农民切身利益出发考虑问题，而是抱着对上负责的态度在完成政绩工程，把自己当作农民的救济者、施惠者，甚而强迫农民做一些不愿做的事情。毛泽东曾经指出：“如果把自己看作群众的主人，看作高踞于‘下等人’头上的贵族，那末，不管他们有多大的才能，也是群众所不需要的，他们的工作是没有前途的。”〔1〕864习近平总书记也强调：什么是作秀，什么是真正联系群众，老百姓一眼就看出来了。因此，在当前农民启蒙中，首先，要明确启蒙是为了农民，为了农民的心理、思想、态度和行为方式等向现代化转变，使农民能够在现代化进程中不至于因思想意识、价值观念等问题而茫然失措或坠入各种现代化陷阱，而是可以在合理正确的价值观念的支撑下理性地追求自己的利益。其次，要让农民明白启蒙的目的是为了农民自己的切身利益，“一切空话都是无用的，必须给人民以看得见的物质福利”〔2〕467，“我们的第一个方面的工作并不是向人民要东西，而是给人民以东西。我们有什么东西可以给予人民呢？就目前陕甘宁边区的条件说来，就是组织人民、领导人民、帮助人民发展生产，增加他们的物质福利，并在这个基础上一步一步地提高他们的政治觉悟与文化程度”〔2〕467。毛泽东这段通俗的话语揭示了一个道理，为人民服务一定要从解决人民切身问题开始，农民启蒙同样如此。启蒙更多的是思想层面的，但仅仅从思想上推进是不够的，应该将思想启蒙与农民的切身利益相结合，在帮助他们解决现实问题中潜移默化地进行思想启蒙。这样的启蒙在实践中才能得到农民的积极响应和拥护。

一切依靠农民，在当前农民启蒙中就是必须相信农民的伟大力量。革命战争年代，我们充分相信农民，通过号召发动广大农民，激发了农民的力量，实现了民族的解放。当前农民启蒙仍然需要依靠农民的力量，但前提是要激发农民的力量。激发农民的力量，必须善于启发农民的自觉。马克思主义认为，决定历史发展的是每个历史时期的普通民众，他们既创造了那个时期的物质财富，也创造了那个时期的精神财富。但是，作为普通民众他们对于精神财富的创造是不自觉的，换言之，他们的思想是零散的、不系统的，这就需要对这些零散的、不系统的思想进行整理，形成有条理的思想和方法，然后再到农民群众中去宣传引导，使他们能够自觉地认识，这个过程就是农民思想启蒙，在这个过程中农民的主体性也会逐渐提高，即启发了农民的自觉。

三、“从农民中来，到农民中去”是开启农民启蒙思想的基本方法

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是将一切为了群众、一切依靠群众落实到具体工作中的基本方法，也是当前开启农民启蒙的基本方法，即要从农民中来，到农民中去。新世纪以来，随着社会结构的深刻变动、农业现代化建设的逐步推进，农村产业结构开始多元化，农民身份开始变迁，由传统单一的农业劳动者逐步变成了商品生产者和经营者，农民作为一个阶级整体、作为集体经济组织的成员，开始分化为若干利益不同、愿望要求不同的阶层，其自主性意识渐渐程度不同地苏醒并强化，思想意识、价值观念也产生了巨大的变化，渐渐摆脱传统简单的生活理想，形成了多元的价值认同和理想追求；并且在现代丰富物质生活的刺激下，农民对利益的追求日渐多元化，利益关系越来越错综复杂，利益差距拉大，由此引发了一些矛盾冲突，也造成群体性事件的增多。因此，将从农民中来落实到当前农民启蒙中，就是把自己融入农民中去，或谓之“化身农民”，从而切身感受不同阶层农民的生存处境，真切理解他们的所思、所想、所愿、所盼、所需、所求，真正把握错综复杂的农村社会环境、农民社会心理，然后才能有针对性地建构适合当前农民的中国式现代性启蒙。另外，当前的农民启蒙是在“启蒙反思”之后继续进行的启蒙，是“超越启蒙心态”的启蒙。这种启蒙不能再将无论是理性还是权威或者是传统看作唯一了，而应该强调多样性，尤其要注重探讨现代性与传统之间的绵延不断的相互作用。这就要求必须深入到农民中间进行调查研究，研究在农村中所承续的各民族的传统精神资源，为农民启蒙提供传统资源，开启出农民启蒙思想的生长原点。到农民中去，就是把经过深入群众调研所形成的农民启蒙思想的主要内容再运用到实践中，引导农民运用自己的理性，摆脱“不成熟状态”，尽快步入合理化的现代化征程，使古老的传统农业思想资源焕发出新的生机和活力，同时在实践中进一步检验、丰富和发展，不断完善农民启蒙思想的内容、机制、方法、途径。

四、“要依靠农民又要教育引导农民”是农民启蒙应该运用的辩证法

要依靠群众又要教育引导群众，这是坚持群众路线的辩证法，也是当前农民启蒙应该运用的辩证法。就农民启蒙而言，要注重农民的主体性建设，尊重农民的独立思考和自主的价值选择。但是，如果只强调农民的主体性，注重农民的自主选择，那么农民启蒙就会因无人引导而失去方向。所以，我们在农民启蒙中要运用既依靠农民又要教育引导农民的辩证法，这样既能保证农民的主体性不受影响，又能保证农民启蒙的正确方向。在当前农民启蒙中，我们要相信农民群众的力量，并尊重农民群众的首创精神，但不崇拜农民启蒙的自发性，不放弃对农民群众的教育和引导。农民启蒙，就应该能够提出体现农民群众利益、意愿和要求的正确的思想、方法和途径，为农民奔赴现代化指出正确的方向；就应该善于宣传农民、组织农民、发动农民，最大限度地调动广大农民的主动性和创造精神，教育引导农民实现自身的启蒙。

五、“一般号召与个别指导相结合”是农民启蒙必须采用的方法

一般号召与个别指导相结合是坚持群众路线、开展群众工作必须采用的方法，也是当前农民启蒙必须采用的方法。对于任何工作任务，都需要一般的普遍的号召，否则无法使广大群众行动起来，但是仅限于一般号召是不够的，必须将所号召的工作推向深入，在工作过程中寻找突破、总结经验，然后用这些经验指导其他工作。只有这样，才能对先前提出的一般号召进行验证，判断其正确与否，从而充实一般号召的内容，避免一般号召落空。在当前的农民启蒙中，向广大农民群众进行中国式现代性的一般启蒙是十分必要的，可以使合理正确的现代性思想内容、政策规定、方式方法迅速直接地与农民见面，为农民所了解，起到广泛启蒙农民的作用。同时，这种一般性的启蒙必须和个别地区农村农民的具体启蒙相结合。也就是说，要针对某些具体地区农村的生存环境、传统资源和农民的思想实际，进行有针对性的农民启蒙研究和启蒙实践，在此过程中形成符合地区特点的农民启蒙的经验和方法，再反过来对其他地区的农民启蒙作普遍的指导，从而使农民启蒙能够扎实有效地推进。

综上所述，应借鉴我党群众路线的优秀理念、方法，积极推进农民启蒙，高度尊重农民的主体地位，使最广大农民的主体作用得以充分发挥，使农民启蒙中物质的和精神的、政策的和法规的、现实的和潜在的积极因素竞相迸发，从而使一切有利于造福农民、农村和农业的源泉充分涌流。

〔1〕毛泽东选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2〕毛泽东文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

责任编辑 方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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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9-1203（2015）06-0063-03

2015-10-29

梁华林（1976-），女，山西浮山人，中共山西省委党校资料信息中心副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