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专利分案申请制度的完善

内容提要：专利分案申请是专利审批授权制度的一个重要内容。随着我国专利申请量的迅速增长，专利分案申请制度实施中存在的一些问题备受关注。梳理国际和我国有关专利分案申请的规定，借鉴欧美及日本等国的相关制度，分析我国专利分案申请制度存在的问题，在此基础上，提出完善意见，对提高专利质量，强化专利制度的确定性和有效性具有重要意义。

A bstr act: The patent divisional application is one of important contents in the patent approval and authorized system. With the rapid increase in the number of patent applications in China, issues in the implementation of patent divisional application have been gradually concerned. Provisions to both International and China's patent divisional application should be combed, European, American, Japanese and other countries' related system should be used for reference, and issues in China's patent divisional application system should be analyzed. On the basis of what mentioned above, this article intends to provide suggestions about the perfection, which should have significance for improving patent quality as well as strengthening the determinacy and effectiveness of patent system.

Key Words: patent; principle of singleness; divisional application

我国现行专利法明确规定了“单一性”的授权原则， a根据上述原则，一件专利申请仅包含一项发明或者实用新型。其例外情形，如果一件专利申请包括两项以上发明或者实用新型，则此两项以上发明或者实用新型必须在一个总的发明构思下才被允许。 b然而，对于不符合总的构思又包含两项以上发明或实用新型的一件专利申请，无疑是不符合“单一性”授权原则的，只有进行分案申请。这一特殊的专利申请，实际上是对专利申请的一种特别修改 c。

一、专利分案申请及特征

专利分案申请，即鉴于“单一性”原则的规定，申请人将已经提起申请且包含两个以上发明创造内容的，将其分割后独立提起申请。《审查指南》对分案申请提出了具体要求：一是分案申请应当以第一次申请为基础；二是分案申请不改变原申请的类别，如原申请发明专利的仍然申请发明专利；三是分案申请仍然不符合“单一性”原则的，还可以提出再分案的申请；四是实施分案申请时应当在请求书中填写原申请的申请号和申请日。

作者简介：张振宇，中国政法大学国际法学院博士研究生

本文为2012年度国家社科基金青年项目（12CFX021）。

专利分案申请的特征包括以下几方面内容：

第一，保护申请人的利益。不符合“单一性”原则并非不符合“三性”实质条件，一刀切地予以驳回，有损此部分申请人的权利，因此，规定分案申请，可以保证申请人不因专利申请不符合单一性原则而丧失部分权利。

第二，原申请日的保留。分案申请是一种特别修改，其制度是对分案申请人的优待。因为分案申请保留了原申请日，即使原申请被公开，分案申请也不因此丧失新颖性。可见，原申请的保留是分案申请制度的本质特征。

第三，分案申请的限制。分案申请文件不得超出原说明书和权利要求书记载的范围 ，也是专利法对申请修改的普遍意义的要求。 d

第四，分案申请多元化。据调查，专利分案申请的原因很多，其基本原因是解决单一性缺陷；此外，也包括如规避侵权风险，获得多个授权或更大额度的自助、奖励，可以在较长时间内选择不同的专利保护等。

第五，允许再分案申请的存在。再分案申请又称两代分案申请，即对已经进行分案申请的，如果分案申请仍不符合“单一性”原则，可以实施再分案申请。《审查指南》规定：“因分案申请存在单一性的缺陷，申请人按照审查员的审查意见再次提出分案申请的情况除外。” e

二、专利分案申请的国际和国内现行规定

（一）国际规定

1.《保护工业产权巴黎公约》

《巴黎公约》第4条G款规定了专利分案申请：“（1）如果审查发现一件专利申请包含不只一项的发明，申请人可以将该申请分成若干分案申请，保留第一次申请的日期为各该分案申请的日期，如果有优先权，并保有优先权的利益。（2）申请人也可以主动将一件专利申请分案，保留第一次申请的日期为各该分案申请的日期，如果有优先权，并保有优先权的利益。本联盟各国有权决定允许这种分案的条件。”可见，分案申请可以主动作出，也可以依据专利审查意见被动作出；成员国有权规定分案申请的具体条件。

2.《专利合作条约》（PCT）及其实施细则

PCT及其细则虽然没有提及专利分案申请，但对专利申请中的“单一性”原则作出了具体规定，成为各成员国专利立法和设计分案申请制度的依据。 f

（二）我国专利分案申请的现行规定及存在的问题

我国专利法没有对专利分案申请作出明确规定，其规定主要体现在《实施细则》和《审查指南》中，但这些规定的具体条款不够严谨，具体执行中这些规定又形同虚设，具有明显的不确定性和随意性。

1.分案申请的前提条件

《实施细则》第22条第3款规定，“一项发明或者实用新型应当只有一个独立权利要求”；《实施细则》第42条第1款规定，一件专利申请包括两项以上发明或者实用新型的，申请人可以在规定的期限内提出分案申请。遵照上述规定，本文认为，分案申请的条件就是只有当一件专利申请包括两项以上发明或实用新型，同时包括两项独立权利要求时，申请人才可以提出分案申请。

上述关于专利分案申请的前提条件性规定，不仅没有包括《巴黎公约》第 4 条关于申请人可以主动提交分案申请的内容，而且在我国专利实务中，基本没有起到规制的作用，表现在申请人提出分案申请几乎无条件限制，也没有因素需要考虑，更不需要遵循有关规定。

2.分案申请的时间限制

《实施细则》和《审查指南》都对分案申请的提交时间作出了规定， g主要情形包括：一是原专利申请处于审查状态，可随时提出分案申请；二是接到专利授权通知之日起两个月内可以提出分案申请；三是专利申请被驳回之日起三个月内可以提出分案申请；四是专利申请已撤回，申请人通过请求恢复权利，被批准后可以提出分案申请。 h

认真分析现行规定，不难看出关于分案申请时间限制的规定存在如下问题：

第一，《实施细则》与《审查指南》的规定相冲突，表现在：一是提起分案申请的条件上，一方面《实施细则》第42条第1款规定，申请人在接到专利授权通知之日起两个月内可以提出分案申请，即使办理了登记手续；另一方面，国家知识产权局在实际执行中，只要办理了授权登记手续，就不能再提出分案申请。二是专利申请被驳回能否再行分案申请，《实施细则》第42条第1款明确规定，“专利申请已经被驳回、撤回或者视为撤回的，不能提出分案申请”。但《审查指南》规定，“专利申请已经被驳回且已生效、或者已经被撤回或者视为撤回但尚未恢复的，就不允许再提出分案申请。” i对《审查指南》进一步解读，如果专利申请被驳回但未生效或虽专利申请已经撤回但权利得到恢复的，提起分案申请应该没有制度障碍。事实上，针对被驳回和撤回专利申请再进行分案申请的条件，就是按照《审查指南》的规定执行的，《实施细则》则形同虚设。

第二，分案申请的次数和时间是否需要设定限制。我国无论从规定上还是实际执行看，就分案申请的时间规定都比较宽泛，进一步分析，无论是原申请还是分案申请，只要存在“单一性”缺陷，申请人就可以不断提出新的分案申请，没有时间和次数的限制，这势必影响专利法的严肃性和有效性。

第三，分案申请日的保留。《实施细则》第43条第1款规定分案申请“可以保留原申请日”，必然存在什么情况下不予保留。与《巴黎公约》关于 “保留第一次申请的日期为各该分案申请的日期”的规定不协调。对优先权日的保留规定也存在类似问题的表述。

3.分案申请的内容限制

虽然《实施细则》和《审查指南》分别作出了分案申请内容方面的限制，如《实施细则》第43条第1款规定分案申请“不得超出原申请记载的范围”。《审查指南》第二部分第六章3.2节要求“分案以后的原申请与分案申请的权利要求书应当分别要求保护不同的发明”， j但是，由于规定过于原则，实践中分案申请中关于权利要求的规定一直处于缺乏遵循的放任状态，没有对分案申请的权利范围作出限制。

三、国外专利分案申请制度的借鉴

世界上发达国家或地区的专利制度都比较完备，专利审查制度也概莫能外。借鉴欧美日专利分案申请制度，对完善我国相关制度意义重大。

（一）欧洲的专利分案申请制度

《欧洲专利公约》（以下简称 EPC）中对专利分案申请作出了规定：一是分案申请的申请日与优先权。EPC第76条对第1款明确规定，分案申请的主题不得超出较早申请提交的内容，分案申请就保留原申请日，也享有优先权。 k相对于我国现行规定更加明确。二是对再次分案申请的限制。

2009年欧洲行政理事会表决通过了 《欧洲专利公约实施细则》（以下简称《EPC实施细则》）。《EPC实施细则》对分案申请的时间作出限制性规定：一是较早专利申请结案之前，申请人提出分案申请不受限制；二是《EPC实施细则》第36条第1款规定， l如果较早专利申请已经结案，那么分案申请有条件提出，其限制条件是必须有专利机关发出的不符合EPC第82条关于“单一性”规定 m的修改申请通知书，而且应当在接到专利审查部首次通知的24个月内提出。三是分案申请的内容限制。 n《欧洲专利局审查指南》C部分第 VI 章第9.1.6节明确规定，分案申请与原申请只有请求保护的主题和权利要求的内容不同才具有效力。

（二）美国的专利分案申请制度

美国的专利申请，既有正式申请又有临时申请，分案申请包含在正式申请的继续申请之中。 o美国的专利分案申请制度呈现两大特点：

第一，美国关于分案申请的规定相当完备。相关具体规定主要体现在美国《专利法》第120条、第121条和美国《专利审查指南》第800章。第120条是保留申请日的法律依据，该条对分案申请日保留的条件作了规定：原申请存在；分案申请与原申请是同一申请人；分案申请提出时间的限制，即限定在原申请获得授权前或审查确定之前提出，其实否认了就分案申请在此提出分案申请的可能性。 p第121条是美国专利法的经典条款，规定专利申请有违“单一性”要求的，即申请中包括两个以上的不同发明，该申请中只能保留一项发明的内容，被分割出去的不同发明如果符合分案申请的主题，那么申请人有权申请保留原申请日。 q美国《专利审查指南》以第800章72页的篇幅对分案申请作出了较详尽的规定。

第二，美国分案申请属于被动申请。在美国专利制度中，完全延续申请类似我国的主动分案申请，其分案申请与我国被动分案申请相似。

（三）日本专利分案申请制度

1.日本对分案申请是否保留原申请日作出了规定

日本《特许法》规定，一般情况下，分案申请保留原申请日，但是，如果保留申请日对其他分案申请形成抵触申请时，则不能保留原申请日。 r

2.分案申请的条件和时间限制

日本《特许法》规定，分案申请一般在三种状态下提出：一是在申请文件被受理或申请文件需要补正的期间内可以提出，但是，如果申请文件被审查机关驳回，则申请人不能提出分案申请；二是接到专利授权通知书30日内可以提出，但是，如果申请被驳回提起复审申请，或提起行政诉讼，则不能提出分案申请；三是接到专利审查人员指出申请不符合“单一性”要求通知的30日内提出。 s

四、我国专利分案申请制度的完善

是否需要分案申请，是专利机关收到申请文件并经过对权利要求书进行初步审查后做出的，审查标准是多项权利要求是否属于一个总的发明构思。虽然现实中也多存在主动分案申请，但主动分案申请能否归为分案申请，本文持不同意见。因为分案申请涉及申请日确定、申请内容的限制等，所以在专利法修改中，把分案申请视为可有可无是十分荒唐的。为此，本文研究后提出我国就专利分案申请制度的完善意见。

（一）在专利法中明确界定专利分案申请的概念

我国现行《专利法》没有明确专利分案申请的概念，虽然在第29条第2款规定了“相同主题专利申请享有国内优先权”，第30条规定了如何享有优先权，第31条、32条、33条规定了“单一性”原则的例外和申请文件的修改。如何界定专利分案申请，本文认为，专利分案申请是专利机关在专利申请文件初审中发现权利要求书中包含了不属于总体发明构想的两个以上的发明或实用新型，要求申请人将原申请文件分割后申请，分割出来的技术内容符合单独申请和分案申请专利的，可以另案申请，保留原申请日。其理由有两点：一是符合《巴黎公约》第4条G款关于专利分案申请的规定。该规定虽然也把申请人主动将原申请分割提起申请案认定为分案申请，但此类申请只要是相同主题，可以按照国内优先权享有保留原申请日的优待。有人依据《巴黎公约》的规定将分案申请划分为主动申请和被动申请，其实主动申请不过是申请人对申请文件的正常修改，只有被动申请才是专利分案申请。二是专利分案申请属于申请文件的特别修改，此特别修改的本质是此申请是有条件的申请，只有符合条件才能被视为分案申请，享有保留原申请日的请求权。三是对于不符合“单一性”原则的专利申请是否都可以作分案申请呢？显然不是，我国仅规定可以分案申请，对不能分案申请的情形不作规定是不全面的。

（二）确定分案申请的前提条件

确定分案申请的意义在于原申请日的保留，符合分案申请条件才能享有保留原申请日的请求权。那么，如何确定分案申请的条件呢？经考察，我国专利分案申请制度已经有明确规定，即申请人提出分案申请的前提是一件专利申请包括两个以上独立权利要求。问题在于在审查实务中没有贯彻落实。关于分案申请前提条件的规定，《巴黎公约》、EPC、日本《专利法》都缺少明确要求，唯有美国《专利法》规定原申请主张两项以上彼此独立的不同发明时，申请人才可以根据美国专利商标局局长的限制审查要求提出分案申请。既然设计分案申请制度的目的是为了克服“单一性”缺陷，那么，美国分案申请的规定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分案申请制度。

（三）专利分案申请的时间限制

既然分案申请属于被动申请，那么，我国专利法或《实施细则》仅需要就专利审查机关驳回后对在申请时间做出规定即可。建议规定，申请人接到专利机关分案申请要求的通知之日起3个月提出分案申请。

另外，《审查指南》第一部分第一章5.1.1节第2条第3款第5段规定，因分案申请存在单一性缺陷，申请人可以按照审查员的审查意见再次提出分案申请，其递交时间如果不是依据原申请提出分案申请的时间，而是针对此前分案申请的时间，势必延长分案申请的提出时间，出现反复提出分案申请的问题。因此，建议将3个月确定为分案申请的总时限，无论多少次提起分案申请，不得超出3个月的时限。

（四）专利分案申请的内容限制

我国《审查指南》规定，分案申请与原申请的权利要求保护的对象应该是“不同的发明”。实践中因为缺少对“不同的发明”进行界定，所以有法难依。本文建议，在《专利法》或《实施细则》中予以明确，即分案申请与原申请必须是不同主题和不同发明，并且详细界定“不同发明”的含义。对不符合此规定的，专利审查机关将对分案申请予以驳回。

a 《专利法》第9条规定，“同样的发明创造只能授予一项专利权。但是，同一申请人同日对同样的发明创造既申请实用新型专利又申请发明专利，先获得的实用新型专利权尚未终止，且申请人声明放弃该实用新型专利权的，可以授予发明专利权。两个以上的申请人分别就同样的发明创造申请专利的，专利权授予最先申请的人。”

b《专利法》第31条规定，“一件发明或者实用新型专利申请应当限于一项发明或者实用新型。属于一个总的发明构思的两项以上的发明或者实用新型，可以作为一件申请提出。一件外观设计专利申请应当限于一项外观设计。同一产品两项以上的相似外观设计，或者用于同一类别并且成套出售或者使用的产品的两项以上外观设计，可以作为一件申请提出。”

c汤宗舜著：《专利法教程》（第三版），法律出版社 2003 年版，第 126 页。

d《专利法》第33条：“申请人可以对其专利申请文件进行修改，但是，对发明和实用新型专利申请文件的修改不得超出原说明书和权利要求书记载的范围，对外观设计专利申请文件的修改不得超出原图片或者照片表示的范围。”

e国家知识产权局制定：《专利审查指南 2010》，知识产权出版社2010年版，第23页。

f参见PCT 第4条第4款第3项规定，国际申请“应当符合规定的发明单一性的要求”，PCT实施细则第13条对发明的单一性作出了具体规定。

g参见《实施细则》第42条第1款；《审查指南》第一部分第一章 5.1.1节。

h国家知识产权局制定：《专利审查指南 2010》，知识产权出版社 2010 年版，第 23 页。

i参见《审查指南》第二部分第六章关于单一性和分案申请的规定。

j参见《专利审查指南》2001 年版、2006 年和 2010 年版都做出了这样的规定。

kA European divisional application shall be filed directly with the European Patent Office in accordance with the Implementing Regulations. It may be filed only in respect of subjecttmatter which does not extend beyond the content of the earlier application as filed; in so far as this requirement is complied with, the divisional application shall be deemed to have been filed on the date of filing of the earlier application and shall enjoy any right of priority.

l(1)The applicant may file a divisional application relating to any pending earlier European patent application, provided that:(a)the divisional application is filed before the expiry of a time limit of twenty- four months from the Examining Division's first communication in respect of the earliest application for which a communication has been issued, or(b)the divisional application is filed before the expiry of a time limit of twenty- four months from any communication in which the Examining Division has objected that the earlier application does not meet the requirements of Article 82, provided it was raising that specific objection for the first time.

m The European patent application shall relate to one invention only or to a group of inventions so linked as to form a single general inventive concept.

nThe patent and divisional applications may not claim the same subject- matter. This means not only that they must not contain claims of substantially identical scope, but also that one application must not claim the subjectmatter claimed in the other, even in different words. The difference between the claimed subjectmatter of the two applications must be clearly distinguishable. As a general rule, however, one application may claim its own subject matter in combination with that of the other application. In other words, if the patent and divisional applications claim separate and distinct elements A and B respectively which function in combination, one of the two applications may also include a claim for A plus B.

o详见美国《专利法》（35 U.S.C）第 111 条规定。

p35 U.S.C 120 Benefit of earlier filing date in the United States. An application for patent for an invention disclosed in the manner provided by the first paragraph of section 112 of this title in an application previously filed in the United States, or as provided by section 363 of this title, which is filed by an inventor or inventors named in the previously filed application shall have the same effect, as to much invention, as though filed on the date of the prior application, if filed before the patenting or abandonment of or termination of proceedings on the first application or on an application similarly entitled to the benefit of the filing date of the first application and if it contains or is amended to contain a specific reference to the earlier filed application. No application shall be entitled to the benefit of an earlier filed application under this section unless an amendment containing the specific reference to the earlier filed application is submitted at such time during the pendency of the application as required by the Director. The Director may consider the failure to submit such an amendment within that time period as a waiver of any benefit under this section. The Director may establish procedures, including the payment of a surcharge, to accept an unintentionally delayed submission of an amendment under this section.

q35 U.S.C 121 Divisional applications. If two or more independent and distinct inventions are claimed in one application, the Director may require the application to be restricted to one of inventions. If the other invention is made the subject of a divisional application which complies with the requirements of section 120 of this title it shall be entitled to the benefit of the filing date of the original application. A patent issuing on an application with respect to which a requirement for restriction under this section has been made, or on an application filed as a result of such a requirement, shall not be used as reference either in the Patent and Trademark Office or in the courts against a divisional application or against the original application or any patent issued on either of them, if the divisional application is filed before the issuance of the patent on the other application. If a divisional application is directed solely to subject matter described and claimed in the original application as filed, the Director may dispense with signing and execution by the inventor. The validity of a patent shall not be questioned for failure of the Director to require the application to be restricted to on invention.

r［日］田村善之著：《日本知识产权法》（第 4 版），周超、李雨峰、李希同译、张玉敏审校，知识产权出版社 2011 年版，第 222 页。

s详见《日本特许法》第 44 条第 1 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