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关于降低执政成本的思想探究

贾亚君

（浙江财经大学，浙江 杭州 310018）

·理论探索·

毛泽东关于降低执政成本的思想探究

贾亚君

（浙江财经大学，浙江 杭州 310018）

如何做到在执政过程中以最小的投入获取最大的产出，进而实现执政绩效的最大化，这是世界各国执政党努力追求的执政目标。毛泽东在长期的执政实践中，对如何降低执政成本、提高执政绩效作出了可贵的探索，蕴涵着极其丰富的降低执政成本思想，但是，这些思想需要我们不断挖掘、概括和提升。本文从提高执政主体认知执政成本的自觉度、提升执政对象对执政主体的信任度、增强执政体制的成熟度、改善执政环境的和谐度四个方面对毛泽东关于降低执政成本的思想进行了梳理和解读。

毛泽东；降低执政成本；思想探究

执政成本是指“执政党在执政过程中所支付的各种费用和消耗的各种资源的总和”［1］。如何以最小的投入获取最大的产出，实现执政绩效的最大化，是世界各国执政党努力追求的执政目标。中国共产党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政党，作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领导核心，高度关注执政成本问题，努力降低自己的执政成本，提高执政绩效，巩固执政地位，始终是我们党面对的一个严峻而现实的理论问题与实践课题。在探索这一严峻的历史性课题、求解最佳解决方案的过程中，以毛泽东同志为核心的党的第一代中央领导集体有着艰辛的理论探索和大胆的实践尝试，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也留下了深刻的教训。近年来，我国学术界关于毛泽东思想的研究日益深入，但是，有关毛泽东降低执政成本思想的研究却始终是一个空白点，没有开展相应的研究。在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今天，为了更好地贯彻落实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四个全面”思想，我们有必要对毛泽东降低执政成本的思想加以适当的关注和深入的研究。

纵观毛泽东探索降低执政成本的理论与实践，结合执政成本构成的基本要素，我们认为，毛泽东关于降低执政成本的思想主要包括以下内容：

一、提高执政主体认知执政成本的自觉度是降低执政成本的基础

执政主体认知执政成本的自觉度是指执政行为的主要参与者或具体实施者对执政成本的意识程度、主动程度和重视程度，它与执政成本成反比。也就是说，执政主体认知执政成本的自觉度越高，执政成本越低；执政主体认知执政成本的自觉度越低，执政成本越高。因此，执政主体在执政的过程中，首先要强化成本观念和成本意识，增强降低执政成本的自觉性，从思想上降低执政成本。在关于提高执政主体认知执政成本的自觉度方面，毛泽东确立了以下基本观点：

（一）树立“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执政理念

执政党具有先进的执政理念，可以将引导执政党沿着正确的目标科学、高效地执政，从而降低执政成本。为此，毛泽东在全党树立了“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先进执政理念，强调“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不要半心半意或者三分之二的心三分之二的意为人民服务”［2］285。毛泽东从党执政的权力来源指出，我们的权力是人民群众提供的，人民群众就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我们则是人民的“公仆”和“长工”，应当为人民用好权、服好务。毛泽东经常告诫全党：“共产党员无论何时何地都不应以个人利益放在第一位，而应以个人利益服从于民族的和人民群众的利益。”［3］共产党人的言行“必须以合乎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最大利益，为最广大人民群众所拥护为最高标准”［4］1096。“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是毛泽东执政理念的基石，无论是在革命战争年代，还是在和平建设时期，毛泽东都始终不渝地坚持把人民群众的利益置于首位，要求我们党制定路线、方针、政策时必须体现人民群众的物质利益和意见要求。

（二）践行“两个务必”的执政作风

执政为民的执政党必须坚持社会财富“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应该十分珍惜和科学使用执政成本，任何对社会财富的挥霍和浪费都将背离执政为民的本质。毛泽东十分清楚，中国共产党由革命党开始转变为执政党以后，由于地位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一方面，为执政党创造了有利于为人民服务的新条件；另一方面，也使得党内部分意志薄弱者容易染上官僚主义、个人主义、贪图享乐、骄傲自满等不良风气，中国共产党面临着执政新考验。为此，毛泽东进行了深入的战略性思考，早在党的七届二中全会上毛泽东就结合党面临的新情况和新问题，从中国共产党长久执政和国家长治久安的全局出发，提出了“两个务必”：“务必使同志们继续地保持谦虚、谨慎、不骄、不躁的作风，务必使同志们继续地保持艰苦奋斗的作风。”［5］1438-1439“两个务必”的警示为中国共产党执政以后拒腐防变敲响了警钟。新中国成立后，毛泽东始终强调要继续保持和发扬党的优良传统和作风，要牢记“两个务必”，大力加强党的作风建设，“要保持过去革命战争时期的那么一股劲，那么一股革命热情，那么一种拼命精神，把革命工作做到底”［6］。

（三）“要振奋精神，下苦功学习”，提高执政本领

具有先进执政理念的执政党，要想保持长期执政的地位，必须努力学习执政本领，才能科学运作执政成本，使执政效益不断提升。在新民主主义革命取得胜利后，为了适应党的工作重心和任务由领导武装斗争、夺取政权向领导经济建设、巩固政权的重大变化，毛泽东号召全党一定“要振奋精神，下苦功学习”，切实提高执政本领。早在 1939年，毛泽东在延安在职干部教育动员大会上就讲过：“我们队伍里边有一种恐慌，不是经济恐慌，也不是政治恐慌，而是本领恐慌。”［7］正因为有这样的清醒和觉悟，毛泽东始终强调全党的学习，把加强学习作为解决本领恐慌、能力不足的重要手段，并且从提高执政党建设能力和管理水平的角度，详细论述了关于学习目的、学习对象、学习内容、学习手段等问题。他坚信：“我们能够学会我们原来不懂的东西。我们不但善于破坏一个旧世界，我们还将善于建设一个新世 界。”［5］1439关 于 “要 振奋精 神，下 苦 功 学习”的思想，是我们党从夺取政权到巩固政权，增强执政本领、降低执政成本的重要手段。

二、提升执政对象对执政主体的信任度是降低执政成本的关键

从降低执政成本的角度来看，执政对象对执政主体的信任度具有至关重要的意义。执政对象对执政主体的认同度和信任度直接影响到执政主体的权威性和合法性，进而影响到执政主体的政治动员力和政策执行力。执政对象对执政主体的信任度高，不仅可以大大增强执政主体的政治动员力，而且有利于执政对象对执政主体的自觉服从，执政主体就能顺利地推行自己的政策，减少执政成本；反之，执政对象对执政主体的信任度较低，执政主体推行的政策就容易受到抵制，甚至可能消耗大量的成本，这种高成本的运作是难以长期维持的。对此，毛泽东非常清醒地认识到：中国共产党在执政的过程中，必须有稳固的群众基础，必须得到执政对象的认同、支持和信任，只有这样，才能降低执政成本和保证执政地位。

（一）“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增强民众的政治信任

政治信任反映了一个执政党及其行为在多大程度上得到了民众的认可，是执政合法性的重要基础，是政权稳定的重要保证。“一切为了群众，一切依靠群众，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的群众路线则是增强民众政治信任的重要途径，是降低执政成本的有效方法。毛泽东经常告诫全党，党群关系好比鱼水关系，党群关系的好坏事关社会主义事业的成败；党执政后的最大危险是脱离群众、脱离人民、滋长官僚主义作风、失去群众的信任。为了保持党同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新中国成立后，毛泽东和党中央在历次整党整风中都把反对官僚主义思想作风放在突出地位。1953年1月，毛泽东在《关于反对官僚主义、命令主义和违法乱纪的指示》中指出：“凡典型的官僚主义、命令主义和违法乱纪的事例，应在报纸上广为揭发。违法情形严重者必须给以法律的制裁，如是党员必须执行党纪。”［8］2551956年 11月，毛泽东在党的八届二中全会上再次重申：“有些人如果活得不耐烦了，搞官僚主义，见了群众一句好话没有，就是骂人，群众有问题不去解决，那就一定要被打倒。”［9］正是由于我们党始终重视密切联系群众，党民同心，从而增强了人民群众对党的向心力，增强了党对人民群众的凝聚力，才能得到广大人民群众的拥护和支持。

（二）“思想政治工作是一切工作的生命线”，增强民众的意识形态认同

对于执政党而言，加强意识形态建设是引导民众更好地认知与认同其建构的社会制度和施行的政治行为，以确保“在一定程度上使现存秩序变得合理和正当”［10］，是“凝聚党心、赢得民心”的强大思想武器。人心齐、泰山移，加强思想政治工作，增强民众的意识形态认同，能有效地降低执政成本。新中国成立后，毛泽东非常重视意识形态建设，十分强调党对意识形态工作的领导，并且指出，思想政治工作是党进行意识形态教育的重要途径。毛泽东系统地论述了思想政治工作的战略地位、指导方针、基本原则、内容和方法，为意识形态建设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动力。毛泽东指出：“政治工作是一切经济工作的生命线。”［8］449要求全党在进行实际工作的同时切实担当起意识形态教育的重任，对于思想政治工作的开展，任何时候都不能放松。思想政治工作是意识形态传播的特有方式，其本质是要让人们接受特定意识形态并内化为自己的思维方式和内心信仰，这也决定了其方法的特殊性。为此，毛泽东坚持正确的和科学的方法，一方面，贯彻“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方针，促进意识形态领域的交流与发展；另一方面，注重舆论宣传和引导工作，使中国共产党所倡导的执政理念和价值取向深入人心。

（三）“革命的目的是为了解放生产力”，增强民众的发展信心

执政党执政后必须把经济建设作为中心任务，提高劳动生产率，这是马克思主义执政党学说的基本观点。如果执政党在执政期间生产力得不到发展，人民生活水平得不到提高，就会造成许多社会矛盾和不满情绪的滋生蔓延，就会使得民众对于执政党的认同度和信任度大大降低，最终将会导致执政党付出更大的执政成本和经受更多的执政风险。新中国成立后，以毛泽东同志为核心的党的第一代中央领导集体坚决把经济建设作为工作的重心，解放和发展生产力并举，通过没收官僚资本、平抑物价、统一财经等措施，恢复和发展了国民经济，增强了国家实力，让民众得到切实的物质利益。1956年初，毛泽东又提出“社会主义革命的目的是解放生产力”［2］1，党的八大则把“发展生产力、实现国家工业化”确立为党和国家的工作重心。所有这些都说明，以毛泽东同志为核心的党的第一代中央领导集体在新中国成立后的相当长一段时期，大力发展生产力，以政绩说话，给人民以看得见的物质利益，这是人民感受最直接、最明显的方面，通过谋求经济发展和满足民众利益，坚定了民众的发展信心，赢得了民众对党的信任和信赖。

三、增强执政体制的成熟度是降低执政成本的核心

从执政成本的形成角度来考察，存在弊端的执政体制是执政成本升高的重要因素。执政体制，包括执政方式，如果不科学、不合理，执政要素就得不到优化配置，就会加大执政成本，增加执政风险，影响执政绩效。与此相反，完善的、成熟的执政体制可以大大节约执政成本，使执政活动走上制度化、法制化之路，从而实现高效执政。所以，执政体制的成熟度与执政成本有着内在的必然联系，加强执政体制建设，优化执政方式和规范执政行为，实乃降低执政成本和提高执政效率的核心问题。对此，毛泽东主要从以下三个方面进行了积极探索：

（一）“反对党政不分”，正确处理党政关系，推进科学执政

正确处理党政关系是执政体制科学合理的重要表现，也是实现科学执政、降低执政成本的重要要求。毛泽东非常关注如何科学规范党政关系，新中国成立初期，在党政权力划分上，毛泽东反对党政合一，强调党不可以直接行政，指出：“国民党直接向政府下命令的错误办法，是要避免的。”［11］在关于如何实现党对国家权力的控制问题上，以毛泽东同志为核心的党的第一代中央领导集体开创了以人民代表大会制度作为国家权力运行的根本制度和方式。1954年 9月，第一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胜利召开，标志着通过人民代表大会制度行使、规范国家权力的执政体制正式确立。在党政职能关系上，毛泽东强调党政之间非隶属关系，反对党政不分，强调党的领导：一是要通过党的路线、方针、政策来实现；二是要通过发挥在政权机关担任公职的党员示范作用来实现。为了克服党政不分的弊端，以毛泽东同志为核心的党的第一代中央领导集体通过在国家机关内建立党组织与健全党委会制度，发挥政权机关里党团员的作用来贯彻党的方针政策，加强和改善党对国家政权的领导。

（二）“坚持集体领导”，贯彻民主集中制，提倡民主执政

高度集权的执政方式带来的过程不规范、决策不科学等弊端，必定会使执政成本大大增加，进而削弱执政能力，影响执政绩效。对于执政党来说，降低执政成本必须发扬民主，重大决策的部署都要在经过深入调查、充分论证、广泛听取意见的基础上由集体讨论来决定。新中国成立后，我们党创造性地把民主集中制的领导方式作为党和国家的一项根本制度。1954年通过的第一部《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明确规定：全国和地方人民代表大会和其他国家机关，一律实行民主集中制。毛泽东特别强调，坚持民主集中制，必须坚持集体领导的原则，扩大党内民主，实行民主化的执政方式。坚持集体领导的实质是“按大多数人的意志行事”，防止个人独断和少数人说了算，是贯彻民主集中制的重要环节，也是推进党内民主的必然要求。针对新中国成立后在少数党员干部中滋生的官僚主义和命令主义现象，毛泽东要求在党内坚持做到“批评与自我批评”，号召要杜绝官僚主义的领导方式。毛泽东在强调党内民主是一切民主的基础的同时，也高度重视在人民内部要充分发扬民主，密切党群关系，实行民主监督，并且强调“群众监督是改造我们的机会主义、官僚主义、形式主义 的对 症 良药 ”［8］254-255。

（三）“必须要有新型的社会主义宪法和法律”，加强法制建设，探索依法执政

世界政党执政规律表明，执政党的执政活动如果不受宪法和法律的约束，必然会造成权力运作的无序和社会秩序的紊乱，必然会大大增加执政成本；相反，实行法治的国家，执政成本往往小于其收益，就会取得良好的执政效果。在领导中国革命和建设的实践中，毛泽东从加强法制建设、创立人民司法体制、强调严格执法等方面对依法执政进行了有益探索。早在抗日战争时期，毛泽东制定了具有宪法意义的《抗日救国十大纲领》以及选举法、政权组织法、政权工作制度、干部管理制度等法规。新中国成立初期，毛泽东更加重视法制建设，明确提出：“必须要有新型的社会主义宪法和法律，”并且领导开展了大规模的立法工作。毛泽东亲自主持制定了第一部《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之后又掀起了新中国第一次立法高潮，初步制定和通过了一系列有关民事的、刑事的、经济的、行政的重要法律法规。宪法以及法律的制定与实施，保障了依法执政中的有法可依，为党的执政提供了法律依据，是党的执政方式的重大进步。为了推动新中国的法制建设，增强干部和群众的法制观念，毛泽东还领导和组织了声势浩大的法制宣传教育运动，告诫每个公民“不要破坏革命法制”，干部要“学点法学”［12］，强调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对党员干部中的违法乱纪分子决不姑息，主张严格执法，确保法律的实施。

四、改善执政环境的和谐度是降低执政成本的保障

执政成本的“投入”能否获得最大的“产出”，执政党执政绩效的高低与党所处的执政环境有着密切的联系。良好的执政环境可以为执政党拓展执政资源、节约执政成本，有利于党的执政能力建设；反之，则会导致执政资源流失、执政成本过大，不利于党的执政能力建设。新中国成立初期，我们党面临着错综复杂的执政环境，如何“对周围环境作系统的周密的调查和研究”［4］801，准确判断国内外形势，营造良好的执政环境，是中国共产党面临的重要课题。为了通过改善执政环境的和谐度来促进执政成本的降低与执政绩效的提高，以毛泽东同志为核心的党的第一代中央领导集体努力从以下几方面着手：

（一）“走出去”，与不同社会制度的国家和平共处，创造和谐的国际环境

如果执政党所处的国际环境较为宽松与和谐，不受外来势力颠覆与破坏等威胁，则不仅有利于执政党妥善处理与四邻八方的关系，而且可以充分利用外部资源来发展本国经济，从而降低执政成本，稳固政权。毛泽东始终关注世界风云的变幻，及时根据国际形势的重大变化调整外交政策，在最大限度地捍卫国家主权和民族利益的基础上提出了一系列妥善处理外交事务的原则和构想，为中国共产党执政创造了和谐的国际环境。新中国成立前夕，为了肃清帝国主义在华的特权，毛泽东曾经提出了“另起炉灶”和“打扫干净屋子再请客”的外交主张，将与西方国家建立外交关系的问题暂时搁置。但是，朝鲜战争结束后，国际局势出现了缓和态势，西方国家对中国的态度也发生了积极变化。基于现实的考虑，毛泽东及时调整中国的外交政策，提出“走出去，与不同社会制度的国家和平共处”的指导方针。“现在，门要关死已经不可能了，而且很有一种有利的局势，需要我们走出去”［8］333。在这一方针的指导下，中国共产党打开了外交工作的新局面，我们在和平共处五项原则的基础上，争取同一切愿意和我们和平相处的国家建立正常的外交关系，这不仅扩大了中国的外部联系，提高了中国的国际威望，而且为新中国的建设赢得了相对稳定的和平环境。

（二）“团结—批评—团结”，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营造和谐的社会氛围

如果执政党所处的国内环境比较稳定与和谐，各方面利益关系能够统筹协调，各种社会矛盾能够妥善处理，那么，就有利于提高执政党在人民群众中的威信，其执政成本就会相对较低，而且比较容易取得良好的执政绩效。1957年 2月 27日，在完成了“一化三改”进入社会主义建设新时期后，毛泽东经过长时间的观察、分析和思考，在最高国务会议第十一次（扩大）会议上发表了《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的重要讲话，深刻指出了要严格区分社会主义性质完全不同的两类矛盾，全面分析了各种类型的人民内部矛盾，系统论述了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方针政策。毛泽东强调，不同性质的矛盾要用不同方法去解决，人民内部矛盾是非对抗性的，必须用说服的方法、民主的方法来解决。毛泽东还把这种民主方法具体化为一个公式：“团结—批评—团结，”“人民内部的矛盾可以而且应该从团结的愿望出发，经过批评或者斗争获得解决，从而在新的条件下得到新的团结”［13］。毛泽东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理论不仅丰富了马克思主义学说，而且对于妥善解决人民内部矛盾，积极调动一切有利因素，逐步消除不利因素，为我们党执政营造和谐的社会氛围创造了有利条件。

（三）“长期共存，互相监督”，充分发挥民主党派的作用，构建和谐的政党关系

执政党执政环境的和谐与否还受到政党关系的制约与影响，如果不同政党不能形成和谐的政党关系，必将削弱党的执政基础，破环党的执政合力，从而影响执政成本的运作水平，很容易导致大量的有形成本和党的威信等无形成本的消耗。新中国成立初期，毛泽东在探索处理政党关系方面，构建了中国共产党执政、各民主党派参政的多党合作模式，实现了最广泛的团结和联合，形成了和谐的政党关系。在中国革命和建设的过程中，各民主党派为民族的独立和解放，为新中国的建设作出了巨大贡献，他们和中国共产党结成了巩固的统一战线。早在抗日战争时期，中国共产党就确定了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政策策略。在党的七届二中全会上，毛泽东强调：“我党同党外民主人士长期合作的政策，必须在全党思想上和工作上确定下来。”［5］1437新中国成立后，中国共产党在与各民主党派合作共事的历史过程中，建立了政治协商制度和良好的互动关系，毛泽东在《论十大关系》中将中国共产党与各民主党派的关系科学地总结为“长期共存、互相监督”的关系。“长期共存、互相监督”的方针，有利于中国共产党和各民主党派互相信任、团结合作，有利于充分发挥民主党派的民主监督职能，促进了多党合作的规范有序，保证了我国政党关系的和谐发展。

由此可见，毛泽东在领导中国革命和社会主义革命与建设的过程中，形成了比较全面、丰富、深刻的降低执政成本思想，这些思想和观点对于中国共产党更好地保持自己的执政地位、提高执政绩效、巩固社会主义政权、发展社会主义制度，无疑具有开创性的奠基作用。它成功地实现了中国共产党由革命党向执政党的伟大转变，开启了中国共产党更好地代表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更好地为人民服务、更好地执政的伟大征程。

但是，在毛泽东生活的年代，中国共产党毕竟是第一次在全国范围内面对降低执政成本这一崭新的历史课题。尽管毛泽东的理论探索达到了很高的水平，初步揭示了中国共产党降低执政成本的基本规律，但是，具体到现实的执政实践还是存在着这样那样的欠缺和严重失误，尤其是在毛泽东晚年我国还出现了“文化大革命”这样长达十年的内乱，严重削弱了党的领导，挫伤了广大人民群众的感情，给党降低执政成本的不懈努力造成了巨大的损失。当然，我们必须客观、历史、实事求是地分析和评价毛泽东在探索降低执政成本问题上的贡献和失误。必须肯定，在全新的历史性课题面前，毛泽东关于降低执政成本的思想，开辟了中国共产党独立探索执政规律的新进程。至于其中的欠缺，甚至包括晚年的失误，也都是探索中的失误，是由于经验不足、对规律把握不准造成的。在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今天，毛泽东当年的理论探索和实践努力，无论是成功的经验，还是失误的教训，都成为我们当下提升党的执政能力、提高党的领导水平的借鉴。正如党的十八大报告所指出的那样：“在探索过程中，虽然经历了严重曲折，但党在社会主义建设中取得的独创性理论成果和巨大成就，为新的历史时期开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提供了宝贵经验、理论准备、物质基础。”［14］在推进改革开放、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巨大考验面前，我们一定要进一步增强中国共产党降低执政成本的“理论自觉”和“实践自律”。

［1］季建林.执政成本论［M］.北京：时事出版社，2008：53.

［2］毛泽东文集（第7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9.

［3］毛泽东选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522.

［4］毛泽东选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5］毛泽东选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6］毛泽东著作选读（下册）［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6：800-801.

［7］毛泽东文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9：178.

［8］毛泽东文集（第6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9.

［9］毛泽东选集（第5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7：324.

［10］威廉·A·肖.占统治地位的思想［C］／／分析马克思主义新论.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2：342.

［11］毛泽东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73.

［12］建国以来毛泽东文稿（第 7册）［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1992：61.

［13］建国以来重要文献选编（第 9册）［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1994：562-563.

［14］胡锦涛.坚定不移沿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前进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而奋斗——在中国共产党第十八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10.

责任编辑：张秀红

Analysis on MAO Ze-dong’s Thoughts on Cutting Down Ruling Cost

JIA Ya-jun
（Zhejiang University of Finance＆Economics，Hangzhou，Zhejiang，310018）

It is the common goal of the ruling parties in different countries of the world to obtain maximum output with minimum input，thus achieving best performance in the administration of state affairs.In his long-term practice of governing the country，MAO Ze-dong explored the ways of cutting down the ruling cost and improving the ruling performance，reflecting his rich thoughts on ruling cost reduction.The writer summarized and interpreted such thoughts from four aspects，i.e.increasing the ruling subject’s consciousness on ruling cost，improving the ruling targets’trust in the ruling party，enhancing the maturity of the ruling system，and creating a much harmonious environment for ruling the country.

MAO Ze-dong；cut down ruling cost；thoughts analysis

D6

A

1002-0519（2015）02-0082-06

2015-03-02

贾亚君（1976-），女，浙江金华人，浙江财经大学思政部讲师，主要从事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学与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