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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金融危机以来世界资本主义的四个新变化

2015-01-22刘志明

关键词:新变化新自由主义资本主义

刘志明

(中国社会科学院 马克思主义研究院,北京 100732)



国际金融危机以来世界资本主义的四个新变化

刘志明

(中国社会科学院 马克思主义研究院,北京100732)

摘要:新自由主义光环尽失,频遭质疑与批评;国家资本主义被西方资本主义国家作为大旗祭起,以应对国际金融危机,从而再度崛起;为实现资本主义的革新与自我救赎,“新资本主义”成为西方舆论的主题;“马克思热”再度兴起,这些是国际金融危机以来世界资本主义出现的四个值得关注的新变化。

关键词:国际金融危机;资本主义;新变化;新自由主义;马克思热

一、 新自由主义受到深度质疑与批判

2007年8月,因次级抵押贷款机构破产而引发的美国次贷危机逐渐升级为世界金融危机。这场导致世界经济深度衰退、失业率高企、贫困人口激增、罢工运动频发和“占领华尔街运动”①“占领华尔街运动”是美国最近50年以来第一个将资本主义整体作为批判核心对象的群众运动。这让数千万有类似想法的美国人看到,他们并不孤单,而这也让统治集团看到,反资本主义立场在美国也可能存在,而且受到支持。风起云涌的国际金融危机,使核心内容为“私有化、市场化、自由化”的西方新自由主义不可避免地频遭诟病。这种诟病主要集中在两个方面。

一是新自由主义被广泛认为是这场国际金融危机的“始作俑者”、“祸首”。国际金融危机爆发后,日本《每日新闻》报就敏锐地注意到,世界上有许多人并不把这场危机归因为“次贷问题”,而认为“危机的元凶”是“上世纪80年代初里根与撒切尔推行的新自由主义的经济政策,即市场至上主义”,是“数十年的自由放任这一过度自由主义”[1]。的确如此。澳大利亚前总理陆克文就指出,金融危机的“始作俑者就是过去30多年以来自由市场意识形态所主导的经济政策。这一政策被称为‘新自由主义、经济自由主义、经济原教旨主义、撒切尔主义或华盛顿共识’,其主要哲学包括:反对征税、反对监管、反对政府、反对投资公共产品,推崇不受管制的金融市场、劳动力市场和自由修复的市场”[2]。美国马萨诸塞州立大学经济学教授大卫·科茨(David Kotz)也认为:“这次金融危机是1980年以来新自由主义在全世界泛滥所导致的一个非常符合逻辑的结果。” 他把新自由主义的资本主义归结为这次金融危机的“根本原因”。在他看来,金融危机因为新自由主义“解除对金融的管制”和导致“贫富分化日益严重”更容易发生[3]。法国巴黎第十大学教授杜梅尼尔也认为新自由主义是这次危机的原因。他指出,有两条路径使新自由主义美国霸权最终不可避免地走向危机。一条路径是非美国的因素,主要包括对高收入的渴求、金融化和全球化等,另一条路径则与美国的霸权有关,国际贸易的平衡与美国国内的不均衡是其中两个重要的方面[4]。

二是新自由主义经济发展模式一再被指陈弊病,被普遍认为需要变革与调整。其弊病被普遍认为在于它突出面临三个主要问题:首先是政府和市场、公有和私有、有形和无形之手之间的平衡问题;其次是如何才能实现可持续、环保、低碳的经济增长,以免加剧全球变暖的问题;第三个问题则是需要再度审视自身的原则,要么相当大一部分人无法享受经济增长的成果,要么就必须改变较富裕国家中产阶层的生活方式[5]。既然新自由主义经济发展模式弊病缠身,那么,对之进行变革与调整自然就越来越成为世界各国人们的共同心绪与舆论主题。法国学者尼古拉·巴弗雷就认为,以家庭过度负债为特点的美国信贷和消费模式将成为过去,新自由主义全球化的经济模式必须不断转变。新兴国家尤其是亚洲新兴国家则必须设法打造更加自主的发展基础,减少对发达国家市场的依赖[6]。甚至连原苏共中央总书记戈尔巴乔夫也说,“西方模式不过是一个主要有利于富有阶级的幻想……被证明是不可持续的”,“需要的不是调整而是更换”[7]。

在深度的质疑与广泛的批判声浪中,“复制今天的西方样板毫无意义”[8],因而“获得永久性胜利的西方成熟的自由民主资本主义模式好像再也不是唯一的意识形态目标了”[9]。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教授、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约瑟夫·斯蒂格利茨也注意到新自由主义意识形态“已经失去昔日的光环”的事实,不过,他认为这也许是一件好事,因为“它锈蚀得已经不需要再进行修补了”[10]。

需要指出,虽然这场国际金融危机重创了西方新自由主义,但奢望资本主义制度退出历史舞台之前西方新自由主义会销声匿迹的想法无疑过于天真。西方新自由主义并未如某些人士在这场国际金融危机爆发后所说的那样已经死亡,相反,它不仅仍然为西方垄断资产阶级所顽固坚持,而且它在广大发展中国家也还有一定的市场。这从西方国家不断推出以牺牲广大人民的利益为代价继续维护垄断资本的危机应对举措的事实,从一些发展中国家继续实施新自由主义的“民主改革”导致政局动荡的事实中可以得到证明。

即便在成功应对这场国际金融危机的我国,也不时有新自由主义的噪音、杂音传来。例如,国内外就总有那么一些人士,妄想利用我国进一步深化重点领域和关键环节的改革和我国积极推进全方位、多层次、宽领域的对外开放的“时机”,通过大肆攻击国有企业的所谓“垄断”,竭力鼓吹国有企业“低效”论和“一卖就灵”论,以及蓄意挑起“国退民进”的论争等,故意制造占主体地位的公有制经济与其他所有制经济在我国的根本对立,以实现他们“私有化”中国公有制经济的图谋;通过极力兜售“计划无效率”论和把我国强有力的宏观调控妖魔化为西方新自由主义话语体系所谓的“经济极权主义”、“威权主义”等,故意制造“有形之手”和“无形之手”在我国经济发展中的对立,以实现他们“市场化”中国经济的图谋;通过攻击中国正当合法的民族产业保护政策和贩卖“对外贸易依存度越高越好”之类的论调,以期破坏中国的经济安全和实现他们“自由化”中国经济的图谋。

如果任由这些改头换面然而万变不离其宗的新自由主义论调泛滥,如果对这些论调背后误导中国改革开放的图谋视而不见,中国的改革开放就有可能走上对广大中国人民而言仅仅意味着一场巨大灾难的“新自由主义化”的歧途。对于这种别有用心地用西方新自由主义来误导我国改革开放的图谋,我们必须始终保持清醒的头脑和高度的警惕,旗帜鲜明地加以反对和抵制。在这里,我们有必要提到德国著名社会学家乌尔利希·贝克的告诫:“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可以由于新自由主义化而走向死亡。”[11]

二、 国家资本主义重新崛起

国家资本主义在金融危机后强势回归,重又崛起,正成为世界舆论极少争议的一种共识。俄罗斯学者阿列克谢·基瓦就指出,国家资本主义这种模式,“许多国家都在采用,而且是政治制度不同的国家。既有一党制国家,也有多党制国家。这种模式的实质是,逐步地、分阶段地为形成市场经济和代表制式的民主创造前提。不搞‘大跃进’,不搞‘休克疗法’,不破坏经济,也不降低居民的生活水平。不打破社会关系体制,不破坏传统,也不破坏原有的习俗和道德观。”[12]有西方媒体指出,许多新兴国家都是采取的国家资本主义发展模式,其共同特点是:一方面鼓励私营企业和外商投资,一方面又控制着一些核心支柱产业,如石油和汽车制造业,用政府资金壮大这些产业,并将其推向全球市场。正是国家资本主义模式的这些特点,使“中国、海湾国家和其他此类国家已经积聚了世界上最大的国家财富资金”,使这些国家的经济增长速度在过去的十年里,要明显高于“自由民主国家”的经济增长速度[13]。

关于国家资本主义重新崛起的影响,美国金融大鳄乔治·索罗斯认为:“目前主导的,我们称其为国际资本主义的多边体制,还没有彻底垮台,但已受到重创;它内在弊病已经暴露,而且受到一个可行的替代方式的挑战——中国的崛起展现了一个与目前的国际金融体系根本不同的经济组织形式。我们可称之为 ‘国家资本主义’,以区别于在华盛顿共识旗号下的‘国际资本主义’。我们正处于一个时代的终点,但人们还没有完全认识到这一点。”[16]

美国《时代》周刊也认为:“与当年的共产主义阵营不同,如今的新兴国家资本主义国家——主要是中国、俄罗斯,以及波斯湾石油国家——已证明他们的模式非常成功,这使得各国领导人甚至早在此次危机爆发之前便开始怀疑民主资本主义未必是最好的经济发展模式。”[13]有观点则表示担心,“国家资本主义者将政府资源与创新结合起来,可能会造成欧美跨国公司在全球竞争中处于严重劣势”[14]。英国《经济学人》杂志编辑阿德里安·伍尔德里奇(Adrian Wooldridge)也认为,“伴随国家资本主义以一种新姿态强势崛起,西方自由资本主义面临危机”。对于想在世界有一席之地的发展中国家,国家资本主义则更具有很强的吸引力。因为这种模式能“让它们拥有私营企业很多年才能建立起来的实力”。

鉴于国家资本主义的重新崛起,有观点公然宣称所谓“华盛顿共识”因“中国模式”的影响而终结,并说“金砖国家”正引领世界阔步走向“后华盛顿共识”时代。美国历史学家尼尔·弗格森(Niall Ferguson)这样说道:“今天的世界看起来不同以往,现在的金融危机似乎证明,自由资本主义站立在怎样的泥足之上。华尔街崩溃,似乎唯一成功应对其连锁效应的就是中国政府控制的经济。人们或许以为,‘一致赞同北京’的时代已经到来。”[17]

这里仅就国家资本主义与所谓“中国模式”的关系谈点看法。在中国的经济发展因为资源瓶颈约束、内生动力不足和出口导向型的发展战略亟需调整等艰巨的全球挑战而需要加快转变发展方式的情况下,在我国人均国民生产总值和人均国民收入均排在世界80名左右,我国还有1亿多贫困人口,以及我国仍将长期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这一基本国情并没有根本改变的情况下,国内外的某些人士仍然硬说以中国为代表的金砖国家正加速向所谓的后“华盛顿共识”时代前进,是多么不合时宜。这种不合时宜背后的诉求值得我们深思。联想到这场国际金融危机爆发之初,西方不时给我们预设一个个与“中国责任论”紧密相关的理论、政策陷阱,我们认为,不随风旋转般地跟着西方话语体系中的所谓“中国模式”走,不仅应该成为我们的理论自觉,而且还应该成为我们须臾不可忘记的一项政治责任。我们也不可以夜郎自大,要一分为二地看待其他发展模式的优长与弊端,“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因为,“能否不断了解世界,能否不断学习世界上一切先进的东西,能否不断跟上世界发展的潮流,是关系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兴衰成败的大问题”[18]。

三、 “新资本主义”成为舆论主题

国际金融危机的爆发,使西方国家不得不直面如何革新资本主义,使其走出困境的问题。有美国学者认为,这种改革的结果将决定资本主义和世界经济在今后二三十年的命运[19]。一时之间,“新资本主义”成为西方国家的舆论主题。

西方资本主义如何改革进而实现自身的救赎?西方有识之士极力呼吁西方国家的领导人“承担起巨大的知识、道德和政治责任,以建立一个新世界,打造一种新的全球化,创立新的增长模式、生活模式和价值体系”[20]。

为摆脱国际金融、经济危机,进而实现西方资本主义的自身救赎,以法国时任总统萨科奇、英国前首相布莱尔和美国首富比尔·盖茨等为代表的西方政要和来自西方各业界的精英人士开始大打“道德牌”,频频祭起“新资本主义”或所谓“创新型资本主义”的大旗。

萨科奇的“新资本主义”理想就是,通过重新设计资本主义,“以恢复它的道德标准,以及它的良知”[21]。 他所谓“新资本主义”的价值基础“是让金融服务于企业和民众,而不是相反”[22]。

大部分职业院校的非外语专业学生对于外语学习的目的是通过大学英语四、六级考试,他们学习目标明确,能够忍受学习过程的枯燥性,坚持背单词、学语法,但是这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语言学习,只是掌握了一套全新的语言符号。如果语言的学习与其赖以生存的文化内容相脱节,学生仅仅使用学到的这些语言符号与不同文化的人群进行交流,那么可想而知,这种撇开文化的交流可能会是枯燥乏味的。语言和其所在的文化是并生并存的关系,对于目的语文化了解的缺失将会造成交流障碍,引起误解甚至是冲突,最终导致交际失败。培养学生的跨文化能力可以切实提高学生的外语素养,增强语言的生命力,帮助学生顺利完成跨文化交流。

英国前首相布莱尔的“新资本主义”,用他自己的话说,“不是要回到过去”,其最核心的价值是,“必须在系统中植入真正的价值而不是利润最大化。除此之外,系统中还需要更少的投机以及聪明的买卖”[23]。

比尔·盖茨的“创新型资本主义”则是瞩目于“让利润和知名度这样的市场激励发挥作用,使企业更加倾向于为穷人服务”,因此,它有“赚钱赢利”和“让那些无法充分享受市场经济益处的人群生活得到改善”这样两个使命。比尔·盖茨相信,在这种“创新型资本主义”中,“政府、企业和非赢利组织可以进行合作,让市场在更大的范围内发挥作用,从而更多的人可以从中赚取利润,或是得到认可,最终改善全球不平等的现象”[24]。

俄罗斯科学院欧洲研究所副所长谢尔盖·卡拉加诺夫则提出了“抛弃极度的不负责任的自由主义”、“由最强大和更具责任感的国家共同制定和协调政策”以及“发展的目的是为追求进步而非民主”等构建资本主义“未来体制”的若干原则[25]。

西方精英们要构建的所谓“新资本主义”也许与2008年遭到重创的资本主义制度有很大的不同,他们变革资本主义的努力也许将或多或少地改变市场与政府的关系(而这两者的关系正是不断演进的各种资本主义制度的特点所在),但是,这种基于道德标准提出的“新资本主义”能否最终实现资本主义的自身救赎我们是存疑的。我们有充分的理由认为,即便“新资本主义”或所谓“创新型资本主义”将来也许会变得如同英国人罗伯特·佩斯顿所说的更“仁慈”、更“温和”,更“公平友善”,更少一些胜者通吃的赌博意味[26],但是,只要资本主义的基本矛盾没有从根本上得到解决,那所谓“新资本主义”的这种更“仁慈”、更“温和”,更“公平友善”,注定是水月镜花和昙花一现。

四、 “马克思热”再度兴起

国际金融、经济危机使世界尤其西方发达国家再度兴起了一波“马克思热”。关于金融危机后世界兴起的“马克思热”,2008年11月20日,法新社发表了这样的评论:“1989年柏林墙被拆除和市场经济获胜之后,历史之风似乎已将古老的马克思主义横扫一空。但如今一切都在改变。”“全世界的共产党人在数年保持低调之后,如今又开始利用震撼资本主义的全球金融危机,让马克思重新受到推崇。”*《资本主义危机使各国共产党重振士气 第十次共产党工人党国际大会召开》,2008年11月20日法新社巴西利亚电。

西方再度兴起“马克思热”的主要表现当然首推他的著作和思想重新受到普遍欢迎和高度重视。以批判资本主义的鸿篇巨著《资本论》为例,金融危机后,它在全球的销量一路飙升,仅德国一出版商在2008年就售出了上万册,而前一年仅售出百余本[27]。漫画版的《资本论》2008年底在日本出版时,首印2.5万册,上市不到10天便售罄,并且挤进了畅销书榜单[28]。据俄新网2008年11月6日的报道称,土耳其也计划在2011年前再版长期被禁的《资本论》。研读《资本论》在全球各地可以说蔚然成风,尤其成为亲眼见证“新自由主义的幸福诺言”破产的青年读者尤其是青年学者的新时尚。据报道,从2008年10月开始,《资本论》重新进入了德国大学课堂,在全德国31所著名高校的讲堂里,又一次传出了“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的声音,新一代的德国大学生认真研读这部马克思的经典著作,思考走出眼前金融危机的办法[29]。

“马克思热”再度兴起的原因何在呢?应该说主要的或者说直接的原因在于马克思对资本主义的分析至今仍然没有过时,他对资本主义所作的很多预言,都在一一成为现实,换言之,马克思的观点对于正确理解当前的金融危机和科学把握人类社会的未来发展有重要指导意义。正如德国特里尔“卡尔·马克思博物馆和研究中心”主任波维尔教授所说:“这种热潮的来源,主要是因为西方社会在发展中遇到了一些问题,比如关于自由,关于贫穷,关于金融危机等等,当这些问题变得比较严重的时候,一些人就开始考虑我们究竟生活在一个怎么样的世界里,尤其是在全球化背景下,我们在理解这个世界时碰到了困难,我们需要并且努力寻求帮助,包括回过头来看历史的经验,这时候,我们发现马克思是他那个时代在怎样理解世界这一问题上做出了卓有成效思考的人。

今天,我们希望通过马克思来加深对世界的理解,加深对我们自己的理解也即自我认知,以此来更好地理解身边的事情乃至整个世界新的发展趋势。这就是近年来人们重新开始关注马克思的一大原因。”[30]西方许多学者纷纷指出这场金融危机验证了马克思的许多预见。比如,美国著名政治评论员克里斯托弗·希钦斯就指出,全球金融危机证实了马克思关于“美国的资本主义制度将陷入停顿并开始腐朽,由于疯狂投机,底特律汽车城有可能停止生产汽车……”等预言,“如今这一切都变成了活生生的现实”[31]。加拿大学者利奥·巴尼奇也认为,“他(指马克思——引者注)精准地预见到引发今天全球经济危机的一些致命因素:在由竞争的市场、商品生产和金融投机组成的世界里,他所称的‘矛盾’是固有的”[27]。西方乃至世界享有声誉的许多学者对马克思关于资本主义制度穿越时空的深刻洞察力表示钦佩。美国学者约翰·卡西迪这样说道:“只要资本主义存在,马克思的著作就值得阅读。”[31]世界著名左翼学者、政治经济学家萨米尔·阿明(Samir Amin)也指出:“今天,对于理解和改造世界,马克思从未如此有益和必要。”[32]意大利学者马塞洛·马斯托也表示,“面对资本主义社会的危机和深刻矛盾, 1989年以后马克思被世界过于轻率地撇开,然而他的思想与理解和变革当代社会密切相关,现在应该是重新审视他的时候了”[33]。德国哲学家汉斯·海因茨·霍尔茨也说:“马克思还活着,因为他的理论今天依旧适用,其思想对我们的鼓舞并未停顿。马克思是我们中的一员,为我们照亮了当代社会,指明了未来道路。”[34]因此,在他们看来,虽然“柏林墙倒塌和苏联共产主义 (尽管不是中国不同寻常的共产主义)的崩溃已经快过去20年了”,但是,“马克思和恩格斯当年抨击19世纪中叶的资本主义经济体系的某些批评言论在150年之后……仍然不绝于耳”[35]并不是什么不可理解的事情。《马克思传》(1999年出版)和《〈资本论〉解析》的作者、英国作家F.惠恩更表示相信,“马克思有可能成为21世纪最有影响力的思想家”[31]。

“马克思热”再度兴起还有一个不能不提到的原因是马克思创立的理论体现了“人类解放”这一历史发展的永恒主题。正如法国著名理论家阿兰·巴迪乌指出的,这场世界金融危机充分表明,“人类解放的主题从来没有失去它的效应,毫无疑问,‘共产主义’一词正体现了这一主题”。他认为,不能任由共产主义被“贬低和侮辱”,现在应该“重新提倡共产主义,并使它更为明晰。这种明晰也是它一直以来的特征,就好像马克思在创立共产主义理论时说过的,共产主义用最激进的方式打破了传统观念,提出了社会中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所有人自由发展的条件”[36]。无独有偶,意大利学者马塞洛·马斯托也指出,“如果没有马克思,我们将会被宣告患上严重的失语症,促进人类解放仍然需要他”。因此,在他看来,“马克思热”的再度兴起就是历史的必然,他表示相信,“他(马克思——引者注)的‘幽灵’一定会在全世界游荡,并且长久地震撼人类”[33]。

关于“马克思热”再度兴起的意义,虽然有基于不同视角的各种评论,但是,有一点毋庸置疑,那就是它反映或者说代表了历史的必然法则,证明了邓小平同志关于“世界上赞成马克思主义的人会多起来的”[37]重要论断。我们相信:“马克思热”的再度兴起,对于世界进一步深化对马克思主义的认识,更加广泛传播马克思主义的科学真理,尤其对于我们更好地坚持马克思主义具有现实的积极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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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ur New Changes In Capitalist World

Since International Financial Crisis

LIU Zhi-ming

(Academy of Marxism, Chinese Academy of Social Sciences, Beijing 100732,China)

Abstract:Neo-liberalism without its glow has been frequently questioned and criticized. State capitalism has risen again for being regarded by western capitalist countries as a standard and an effective way to counteract the international financial crisis. In order to realize the reform and the self-salvation of capitalism, "new capitalism" has become the subject of the western public opinion. Interest and enthusiasm in the study of Marx has become popular again.These are the four new changes in capitalist world worthy of our attention since the international financial crisis.

Key Words:international financial crisis; capitalism; new changes;neo-liberalism; interest in the study of Marx

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规划基金项目(项目编号:09YJA710044);浙江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课题(项目编号:09MLZX009YB)。

中图分类号:D50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105X(2015)03-0001-06

作者简介:刘志明,法学博士,中国社会科学院马克思主义研究院马克思主义发展研究部副主任,研究员。

收稿日期:2015 - 05 - 12 2015 - 05 -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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