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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艮“帝者师”治世思想探析

2015-01-22董甲河

董甲河

(江西农业大学 政治学院,江西 南昌 330045)

王艮“帝者师”治世思想探析

董甲河

(江西农业大学 政治学院,江西 南昌330045)

摘要:王艮以布衣之身时常出位,提出“帝者师”参与治理社会的惊世骇俗之论。他有多次被举荐机会,因不合乎君相求用之的原则而拒绝,却心系天下,知几谏君,意欲实现尧舜君民的三代之治,并通过觉官济民途径有效地推行他的治世理想。王艮没有放弃对君主的教化,其得君行道的理想时时在心中回响,只是当时君主没有成为他“帝者师”下的“君主”。他主张“出为帝者师”,以师道冲击君道,彰显了师道的尊严,为儒士参与治理社会提供了一种策略。

关键词:王艮;帝者师;治世;觉官济民

基金项目:江西省社会科学“十二五”规划项目“江右王门良知学研究”(项目编号:15ZX12);

贵州省高校高校社科基地贵阳学院阳明学与地方文化研究中心招标项目“江右王门欧阳德思想研究”(项目编号:2015JD099);

孔学堂2015年研究项目“阳明学与中国当代文化建设”(项目编号:kxtyb201504)。

作者简介:董甲河(1984-),男,哲学博士,江西农业大学政治学院讲师,研究方向为儒家哲学。

中图分类号:B248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105X(2015)06-0077-04

收稿日期:2015 - 07 - 13

作为泰州学派的创始人,王艮以布衣儒者的身份提出“出则必为帝者师,处则必为天下万世师”[1]13的师道思想。他积极推动儒学民间化,打通圣学与百姓日用之间的隔阂,以天下万世师的姿态广授门徒,影响巨大。由于明代政治生态黑暗,王艮终生未出仕,在野修身讲学做“天下万世师”,遮蔽了“出则必为帝者师”的惊世骇俗之论。问题是,明代政治生态黑暗,得君行道走不通,为何他提出“出则必为帝者师”呢?在参与治理社会的角色定位上,如果说“天下万世师”是阳明学士人的共同之处,那么“帝者师”就是王艮区别于阳明学其他士人的不同之处。我们不能因为王艮一生为布衣儒者未出仕,甚至未与君主亲身接触,就忽略他提出“帝者师”治世思想的心态及价值。为此,笔者通过修身立本与出为帝王师、师道高于君道及知几谏君与觉官济民三个方面,勾勒出王艮“帝者师”治世思想与实践的脉络,揭示一位阳明学士人参与治理社会的角色定位与策略。

一、 修身立本与出为帝者师

王艮少年经商山东,谒孔庙而有学圣之志,常以儒家经典逢人问义。廿九岁一夕梦日月列宿失序,他以手整理如故,万人拜谢,醒后汗如雨,“顿觉心体洞彻,万物一体,宇宙在我之念益真切不容已”[1]68。从个体来说,他确证了心体本源性存在;从群体来说,他梦中“万物一体”的体验“暴露了潜藏心底的他的那种整顿乾坤、拯救万民的救主意识”[2]269。

王艮“万物一体”的生命体验,激发了他的治世狂情。三十七岁,制冠服,按《礼记》制五常冠,深衣、绦绖、笏板,并在门上书写“此道贯伏羲、神农、黄帝、尧、舜、禹、汤、文、武、周公、孔子,不以老幼、贵贱、贤愚,有志愿学者,传之”[1]69。三十八岁,与王阳明初次相见,在如何治世问题上针锋相对。王阳明告诫他作为布衣不应出其位,取《易经》艮卦改其名为艮,字汝止,意欲抑制他圣人救世的狂情。然而,王艮犹未忘尧舜君民、学圣治理天下之心。四十岁,在王阳明身边,因为王阳明之四方学者构书院,想及王阳明学说未遍及天下,故而效法孔子,制一蒲轮,标其上说:“天下一个,万物一体,入山林求会隐逸,过市井启发愚蒙。遵圣道天地弗违,致良知鬼神莫测,欲同天下人为善,无此招摇做不通。”[1]71他周流至京城,引发震动,后由王阳明招回,强加裁抑。

由王艮治世表现来看,他基于“万物一体”之感而生救世之狂情,即使在见王阳明后,救世之心犹念兹在兹,而王阳明久经政坛风云,比王艮冷静。两人对于万物一体的理解也具有极大差异。“阳明将万物一体作为一种理想的秩序以及为实现此秩序的一种拯救精神,而王艮则直接将万物一体和其自身的社会责任联系在一起,将万物一体具体化为自己的个人抱负,这比阳明学说更加具体化了,也更多了一份狂妄。”[3]24王艮的治世狂情表现出士人参与治理社会具有极强的传道之意味。他承续伏羲至孔子道统,招摇引人入道,表现出急于救世的狂热。在见王阳明前后,从世俗等级来看,王艮是无位之人,一没有出仕,二没有政治资源可以取用,表现出道德理想主义的狂情,却忽略了治理社会不仅需要道德修养,还需要政治资源。王阳明是明代的官吏,作为有位之士,可以依靠自己的身份和学说,吸引天下人修学。相比较而言,王艮虽有和王阳明龙场悟道一样的兴奋,终于觉悟天下万物一体的儒家政治秩序,却没有王阳明得天独厚的政治运作权力。

那么,他通过什么合理渠道并以什么角色传播学说呢?他在《大学》中找到了参与治理社会角色定位的答案,就是修身立本,出可为帝王师,处可为天下万世师。明世宗嘉靖十六年丁酉,王艮五十五岁。他玩味《大学》,恍然若悟格物之旨曰“其本乱而末治者否矣”,感叹说:“圣人以道济天下,是至尊者道也。人能弘道,是至尊者身也。道尊则身尊,身尊则道尊,故轻于出则身屈而道不尊,岂能以济天下,自天子以至于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其本乱而未治者否矣,故曰‘安其身而后动’,‘身安而天下国家可保’。‘其身正则天下归之’,‘大人者,正己而物正者也。’此谓‘知本’,此谓‘知之至’也,是为‘物格而后知至’。”[1]75这就是著名的“淮南格物说”。王艮由“物有本末”想及“天子以至于庶人,皆以修身为本”,故而推理出儒者须以修身为本,天下万物为末,并由此进一步解释“身安而天下国家可保”、“其身正则天下归之”等,认为修身为本,即是知本,亦是知之至。此处需注意的是,王阳明称物为意之所在,因此格物就是诚意或者正心,而王艮称物有本末,以修身为物本,因此格物就是修身,可见王艮突出了政治主体的客观性,以修身立本从事政治实践。如果说王阳明在治世上以心为本,那么王艮在治世上以身为本,“可以说是化治世的问题为治身的问题”[3]25。王艮提倡修身立本,认为人弘道须尊身,有身在才能弘道,与他所处时代有极大关联。他观察到当时政治生态十分险恶,许多忠臣由于不知安身、保身,一味地进谏,导致性命难保,故而他才感叹“轻于出则身屈而道不尊,岂能以济天下”?他主张修身立本说,意欲警示世人须时时处处安身,莫要失身失道,显示他在修身与天下国家之间,有意提高修身为物本的重要性。在修身为物本、天下国家为物末的前提下,他认为儒士方可参与治理社会,扮演师道的治世角色。因此他说:“大丈夫存不忍人之心,而以天地万物依于己,故出则必为帝者师,处则必为天下万世师。”[1]13意谓学为人师,修身立本,出仕做帝者师,在野做天下万世师。他高扬师道的主体性,提倡以人师的身份积极参加治理社会,期冀“随大随小随我学,随时随处随人师。掌握乾坤大主宰,包罗天地真良知。……同得斯人说斯道,大明万世还多多。”[1]55

王艮以师道自任,认为师道立则善人多,因此在具体实践上就是出为帝者师,处为天下万世师。他虽然一生未出仕,以天下万世师的姿态教化众人,但提出做帝王师的原则,并表明参与治理社会的态度。

二、 师道高于君道

王艮提出“出则为帝者师”的主张,为他出仕规定了参与治理社会的角色,其出仕原则为“‘出必为帝者师’,言必尊信吾‘修身立本’之学,足以起人君之‘敬信’,‘来王者之取法’,夫然后‘道可传’,亦‘可行’矣”[1]39-40。意谓儒士修身立本,帝王皆敬信来取法,使儒家治理社会之道传天下。这其中涉及两层意涵:其一,儒士以师道想帝王来取法,他与帝王之间是师道与君道的关系;其二,一旦帝王取法于师,师即出仕教化帝王,从世间身份来说,师与帝王之间是臣道与君道的关系。这两层意涵中,王艮首重师道,其次为臣道。儒家思想虽然与中国古代政治意识形态之间有很大差别,但儒士参与政治,必须出仕进入政坛,发挥自身作用。中国古代政治运作模式是君民一体,特别是君主的修己更为重要。王艮提倡帝者师的主张,欲对君主加以教化,依然是“得君行道”。

王艮认为,儒士出仕的最重要原则是帝王须来取法于师,而不是师往教法于帝王师。他非常注重师道的尊严,并且把师之身与道提高到同等地位。他说:“身与道原是一件,至尊者此道,至尊者此身。……天下有道,以道殉身;天下无道,以身殉道,必不以道殉乎人。”[1]37他肯定身对弘道的重要性,比以前的理学家更进步,强调儒士出仕须“以道殉身”。“以道殉身”意谓儒士出仕,身即出仕,道从身传天下。他提出尊身尊道、不以道殉人的思想,“本质上是王艮用师道思想冲击君道的产物”[5]200。尧舜禹三代之治,一直是宋明理学家的王道政治理想。理论上,帝王必须是圣王;现实中,帝王却是王圣。“圣王”与“王圣”之间的紧张关系,一直是儒士参与政治、治理社会的最大难题。儒士以帝者师的身份对帝王进行教化,帝王是否接受教化是另一难题。王艮身处明代,皇帝多授权宦官掌理朝廷,造成明代政治生态十分黑暗。王艮作为一位儒士,虽心怀天下,却不得不处理儒士与君主之间的紧张关系。从王艮来说,“这种关系对知识分子地位的提高多于对君主地位的提高。它让知识分子在把自己视为帝国体系参与者的同时,也把自己视为与体制保持距离的学者”[6]133。他以师道冲击君道的极权,要求君主学习儒家治理社会之道,至于君主能不能接受,他并不关心。他以尊身尊道的理想自信,不“以道殉乎人”,彰显了身与道同等的尊严,亦表达了君应取法于师的期冀,一旦帝王取法于师,师出则必使君为尧舜之君,民为尧舜之民,天下将恢复三代之治。

王艮终生没有等来君主取法,虽然一再有地方官吏举荐他,却都被他婉言谢绝。关于他永不出仕的态度,从他与几位举荐官吏之间的书信可窥一斑。其一,明世宗嘉靖八年冬十二月,抚台刘公梅谷节疏荐,王艮四十七岁。他在《答太守任公》中表述了不出仕的矛盾心理:“果如所举,则不敢如所召。果如所召,则又负所举矣。于此权之,与其负所举,宁不敢如所召也。”[1]47王艮在出不出仕之间纠结,最终选择不出仕,理由是虽有以天地万物为一体,意图人人君子,天地位而万物育之心,但老父八十九岁,须孝敬老父,并与弟子们讲明修身立本之学,做一位天下万世师,以修身讲学见于世。其二,明世宗嘉靖十六年冬十一月,御史吴疏山悌疏荐,王艮五十五岁。他亦拒绝举荐,在《答林子仁》中说:“求之在我,必有一定之道,当量而后入,不可入而后量也。若君相求,百执事荐之,然后出焉,此中节之和,吾之道可望其行矣,吾之出可谓明矣。”[1]47他此次说出了拒绝举荐的真正原因是未被“君相求”。虽然有官吏一再举荐,但他坚持必须“君相求”,意谓明世宗要礼贤于王艮,拜王艮为帝者师。这是他一贯出仕做帝王师的原则。他还以《易经》屯卦“‘求’而‘往’,明也”[7]23作为出仕的根据,认为虽然官吏举荐他,如果君相不用,他亦可以应荐出仕,只不过敬君命,不当量而入会自取其辱。他看重君能礼贤于士的求善之心,并非一味固执以君相求,可见他时时立足于以身为天地万物之本的原则,坚持师道高于君道。

由两次拒绝因荐举出仕的态度来看,他不是“对参与现实政治并不感兴趣”[8]166,而是要君主求教于他,然后以帝者师与臣两层身份积极参与政治。由于当时君主没有满足他的期待,故而永不出仕,但他没有放弃做帝者师的希望,并在重重现实困难中寻找可以介入政治的时机和可行渠道。

三、 知几谏君与觉官济民

王艮虽终生未出仕,以布衣身份讲学,走天下万世师的路线,却没有放弃得君行道的机会,故而提出“知几谏君”的主张:“事君有三:君有可讽不可讽,君有可谏不可谏,君有可犯不可犯。‘匪石’之贞,不可‘与几’。”[1]7—8他认为谏君最重要的是“知几”,抓住时机,方可达到谏君的效果。这说明他谏君有两个原则:一是“知”;一是“几”。

其一,“知”即智慧。《论语》树立了仁且智的圣人标准,但王艮比以前的理学家更强调“知”。他说:“‘智譬则巧,圣譬则力’。宋之周、程、邵学已皆到圣人,然而未智也,故不能巧中。孔子‘致知、格物’而‘止至善’,‘安身而动’,便智巧。”[1]8他认为孔子高于宋儒周敦颐、程颢、邵雍等的关键在于能安身而动,便是智巧,如昔日陈恒弑其君,孔子虽然是鲁国去位之臣,仍然沐浴告于鲁,倡导大义请求讨伐陈恒。

其二,“几”即时机。王艮不仅讲究谏君的智慧,而且讲究抓住谏君的时机。他说:“‘无罪而杀士,则大夫可以去;无罪而戮民,则士可以徙。’‘可与几也’去,而不失吾君臣之义,‘可与存义也’。”[1]6意谓在君主无罪杀士的时候,大夫可以离去;在君主无罪杀民的时候,士可以离去。在这两种情况下离开都不失君臣之义,亦是恰当的时机。王艮以此标准考量历史上微子、箕子、比干三位大臣,认为“微子之去,知几保身,上也;箕子之为奴,庶几免死,故次之;比干执死谏以自决,故又次之”[1]12。虽然三位大臣都有仁爱之心,但在知几上却有高下之分。微子知反复谏君不听,退居于丰,守住臣职,既可示救世之仁,亦可合乎君臣之义,可谓知几保身;箕子谏君不听,被下于囚,知爱人而不知明哲保身;比干执死谏被剖心,亦是知爱人而不知保身。王艮批评箕子、比干等人皆失身,没有明哲保身,落此悲惨结局。他还在送朋友王瑶湖北上当官时做了《明哲保身论》一文,告诫天下同志在官场险恶环境中要保护身体,不要舍身而徒爱人。

王艮虽然在野,却没有忘却忠君爱民的万物一体之心,依靠微乎的时机谏君行道。明武宗正德十四年,江西朱宸濠反乱,明武宗南巡,派遣嬖幸佛太监、神总兵沿海视察猎场。因鹰犬走失,佛太监到王艮家查找。王艮以鹰犬为禽兽,不可以至贱害人打动佛太监。佛太监因王艮为孝子和讲信用欲举荐给明武宗,遭到王艮拒绝,但他说服佛太监劝明武宗早回朝以安天下。明世宗嘉靖十年,王艮在与南都诸友书信中认为明世宗使其父入庙称宗是纯孝心,欲陈言上奏明世宗广行孝道,上率而行之,下而效之,使上下皆趋于孝,以孝治天下,行尧舜君民之道,人人可为君子。

由王艮对君主的态度来看,他试图通过各种渠道对君主进行教化,只是他的一片忠君之心没有换来君主的礼贤,可见他的“得君行道”行不通,但他却在政治上通过觉官济民途径取得了有效的业绩。所谓觉官济民,就是教化官吏,使之行使儒家治理社会之道,达到济民的效果。觉官济民亦合乎他出位的原则,因为他说“学也者,所以学为师也,学为长也,学为君也。帝者尊信吾道,而吾道传于帝,是为帝王师;吾道传于公卿大夫,是为公卿大夫师也”[1]20。如果公卿大夫可以尊信于道,亦可以传之。帝王师必须出仕尽臣道,而公卿大夫师对于王艮来说,以布衣之身教化官吏,亦是出位之举。王艮觉官行道同样坚持师道的尊严,并将之付诸实践。明世宗嘉靖元年壬午,王艮沿途讲学,路经德州集兵守关,知晓山东盗起。他以善兵法见州守,教诲州守为民之父母,州民为赤子,认为州守应保赤子,犹如鸡母保鸡子不惧与鸢相斗。州守由此言悟,更加为州民严加守关防盗。明世宗嘉靖十四年乙未,家乡大饥。会御史徐芝南九皋按部,王艮引导徐芝南发一念恻隐之心,使徐芝南言悟之后积极赈济于民。此外,王艮在答如皋县大尹黎乐溪中,亦教诲黎乐溪为民父母,如保赤子,民受海潮之难,应保民存恤。王艮在答侍御张芦冈书信中,认为张芦冈作为一位官吏,有大人万物一体之仁,告诫其应修身反求诸己。他听闻张芦冈省刑罚,认为此为仁人君子爱民之举,并表明自己之心“固有所惓惓,不敢不因知我者请教也,非敢为出位之思,自取罪戾”[1]48。

王艮以布衣之身时常出位,对各级官吏进行教化,传承儒家治世之道,实际上他最关心的是以民为本,让天下万民受惠。他早期以奇妆异服吸引世人,后期提出帝王师参与治理社会,以及觉官行道,都无法回避“位”的问题。一般士人考科举可以进入仕途,积极选择“位”,成为有位之士,进而参与治理社会。王艮没有选择仕途,期冀君相求用之,既可以成为帝王师,亦可以臣效忠于君主。然而,他有多次被举荐机会,却因为不合乎出仕的原则而拒绝。他心系天下,时时欲实现尧舜君民的三代之治,虽然知几谏君,影响却微乎其微。在这种情况下,他以觉官济民的路线推行他的治世理想。觉官济民亦是官吏取法于师。王艮可以时时做出位之思,为各级官吏出谋划策。他在无“位”的状况下受到官吏们的尊重,以自己的修身成就影响官吏。综合考察王艮“帝者师”的思想与实践,虽然他以师道冲击君道,提高师道的尊严,并以此欲对君主加以教化,但从他多次谏君的态度来看,他没有放弃对君主的教化,其得君行道的理想时时在心中回响,只是君主没有成为他帝王师下的“君主”。他始终忠君爱民,并在有限的机会中选择觉官济民的路线,开展他在政治上的治世理想。

参考文献:

[1] 王艮.王心斋全集[M].陈祝生,等,校点.南京:江苏教育出版社,2001.

[2] 陈来.宋明理学[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8.

[3] 朱承.平民儒者的政治狂情——以明儒王艮为中心的考察[J].人文杂志,2008(2).

[4] 朱熹.四书章句集注[M].北京:中华书局,2008.

[5] 邓志峰.王学与晚明的师道复兴运动[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4.

[6] [美]包弼德.历史上的理学[M].[新加坡]王昌伟,译.杭州:浙江大学出版社,2009.

[7] 周振甫.周易译注[M].北京:中华书局,2007.

[8] 吴震.泰州学派研究[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9.

① 《汉语修辞学》(王希杰,1983)和《现代修辞学》(王德春和陈晨,2001)对修辞与预设的关系语焉不详;《广义修辞学》则泛化了“预设”概念,把它与认知划上等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