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播终身学习理念 推进全民教育发展

王俊烽+温得中+傅楷淇

摘   要：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终身学习研究所（UNESCO Institute for Lifelong Learning，UIL）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框架下一个非营利、政策导向、国际化的研究、培训、信息、文献服务和出版中心。作为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下属的七个教育研究所之一，终身学习研究所致力于促进终身学习政策与实践，关注成人与继续教育，特别是边缘化弱势群体的识字、非正规教育和其他学习机会。为深入了解终身学习研究所的工作范畴和职能，本刊对所长阿奈·卡尔森（Arne Carlsen）先生进行了专访。在访谈中，卡尔森先生强调了在全球推广高质量的全民教育和终身学习是适应现代社会发展变化的重要途径，指出了实现学习型社会的关键是建设学习型城市，表达了对进一步推进各国终身学习政策制定与实施的坚定信念。

关键词：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终身学习研究所;全民教育;终身学习;学习型城市

一、推广终身学习是UIL的使命

《世界教育信息》：首先，请您介绍一下UIL的基本情况和主要工作领域。

卡尔森：UIL的前身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于1952年在二战后的德国成立的教育研究所。UIL位于德国汉堡，目前有38名来自不同国家的工作人员。UIL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下属的七个教育研究所之一，也是三个获得全球授权的研究所之一。起初，UIL主要负责二战后的和平教育，随后将工作范围拓展到全球层面。UIL的使命是推广终身学习，包括进行相关的调查研究、能力建设，以及发表关于成人继续教育、扫盲和非正规的基础教育的文件。

UIL主要在三个领域开展工作：终身学习方针的制订，成年人继续教育的推广、扫盲，基础教育的普及。在成人教育、扫盲和终身学习领域，UIL拥有世界上最大的图书馆，藏有约6.3万本出版物。作为联合国扫盲行动的资源中心，UIL可以在全世界各个国家进行高水平调研和能力建设。依据上述三个领域的调查结果并借鉴过去的知识和其他国家的成功经验，UIL会协助成员国的教育部举办一些能力建设的培训研讨会。由于不同国家间文化的差异，我们在开展工作时需要依据当地文化调整扫盲计划，并通过横向比较来学习其他国家成功的扫盲经验。

二、全民教育运动正在世界范围内积极开展

《世界教育信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一直是全民教育运动的领导机构，请您结合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工作谈一谈全民教育运动最新的进展情况。

卡尔森：现在，许多国家正在对他们的全民教育实施状况进行评估，评估结果将在地区性会议上公布。在召开2015年世界教育论坛之前，评估结果将帮助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对这些国家的全民教育运动的进展情况做出判断。据我所知，目前一些国家已经完成了计划，另一些国家正在朝着这个目标努力。这项评估能够帮助尚未实现全民教育目标的国家找到克服困难的办法和实现目标的有效途径。从这些情况来看，全民教育运动在2015年前仍然不会完全结束，它还在进行中。基于此，我们正在讨论联合国教科文组织2015年的全民教育计划，计划中会清晰地呈现出全民教育领域将要取得的成绩。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相关部门已经在近期的联合国大会上发布了2015年的发展目标报告，其中教育被列为战略发展目标之一。在不久的将来，教育将会与可持续发展的目标相联系。教育的目标在于实现高质量的全民教育和终身学习。全民教育意味着儿童、青年和成人都享有学习的机会。我认为，实现高质量的全民教育和终身学习的目标是非常有希望的。

三、终身学习是

适应现代社会发展变化的最佳途径

《世界教育信息》：全民教育和终身学习都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大力推广的教育理念。您在前面提到了终身学习，请您详细介绍一下在当今社会终身学习的重大意义。您认为，目前推广终身学习面临什么挑战？

卡尔森：我认为，终身学习的教学模式将极大地改变许多国家的教育政策。如果终身学习体制能够整体而系统地推广，它将最大程度地改变和整合儿童、青年及成人的学习机会。当今，终身学习不仅是教育的主要原则，还是一种生活信条，即人们能够终其一生在无限的领域中进行探索。我们要不断学习各种生存技能以适应瞬息万变的社会环境。换句话说，我们需要通过学习来提升技能、获取知识、改变原有的思维方式，以适应工作和生活的需要。

21世纪，气候和环境发生巨大变化，经济全球化不断深入，信息通信技术快速发展，终身学习是应社会、政治、经济和文化发展的需求而产生的，也是适应这些发展变化的最佳途径。当然，教育系统也对这些变化做出了反应，但终身学习拥有更为广阔的视角。它综合了工作场所的学习和公民社会组织的学习。如今，终身学习在逐渐获得各国教育部门的关注和认可。我们需要将正规学习（formal learning）和以工作场所和社会组织为代表的非正规学习（non-formal learning）相结合，还需要把家庭和以博物馆、图书馆为代表的文化机构的非正式学习（informal learning）统一到终身学习体系中来。

目前，推广终身学习面临的挑战之一是开发一个可以将非正规和非正式学习的成果整合为一体的资格框架。现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发布了对于非正规和非正式学习成果的认可、核定和认证的指导方针。如同我们信任和尊重正规学习一样，非正规和非正式学习的成果同样需要我们同等看待。

终身学习的提出不仅建立在教育的可持续发展与成人教育理念的基础上，同时也是伴随历史发展的价值观的产物。终身教育理念起源于成人教育的社会运动。随着价值观的转变，终身教育理念已经将民主、和平、尊重、宽容和不同文化间的理解融为一体。与先前中立的教育政策相比，一些国家新的终身教育方针可能会带有更多的人本主义色彩。

四、学习型城市是

建设学习型社会的核心支柱

《世界教育信息》：同许多外国城市一样，近年来中国也在建设终身学习型城市。这不仅是推动终身学习的有效途径，也是当下的趋势。您如何看待终身学习型城市的建设？

卡尔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于1972年发布了名为《学会做人：教育世界的今天和明天》（又称《富尔报告》）的全球性报告。报告中指出，要通过在社会各个角落创造学习的机会来实现建立学习型社会的目标。1996年，《学习：内在的财富》（又称《德洛尔报告》）的全球性报告进一步提出了教育的四大支柱：一是学会做人，即实现个人能力和潜力的充分发展;二是学会做事，即掌握处事和工作的正确方法;三是学会求知，即学会从教育中汲取知识和持续性学习;四是学会共处，即学会与他人对话交流、合作分享。基于以上两篇报告，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多年来一直致力于推动其成员国建立能够最大程度地给予民众学习机会的学习型社会。我们以不同国家和城市的经验为基础，在全世界范围内推广学习型城市的建设。一些城市已经建成了教育城市、微笑城市、健康城市。虽然20年来我们一直致力于学习型城市关系网的建设，但此次是我们第一次尝试建立一个全球性的学习型城市关系网。我们将其视为建设学习型社会的核心支柱。

在实现全面建设学习型社会目标的过程中，推动所有地区的教育发展非常重要，因此我们也需要建设学习型社区和学习型农村。由于城市化进程中农村人口向城市迁移，城市变得越来越大。截至2008年，全球已有超半数人口居住在城市。未来，城市人口所占比例将会进一步增加，这会给许多国家带来挑战。学习型城市的建设将最大程度地为市民提供学习的机会，使他们能够充分发掘自己的潜力，在就业情况、健康状况及其他领域得到全方位的改善和发展。由此看来，终身学习型城市的建设有助于应对城市面临的一些挑战。因此，目前我们将建设学习型城市视为建设学习型社会的第一要务。与此同时，为使农村居民全面参与到学习型社会的建设中来，学习型社区和学习型农村的建设也是不容忽略的。

五、UIL 发布极具价值的全球性教育报告

《世界教育信息》：前面您分别谈到了全民教育、终身学习、建设学习型城市和学习型社会的内涵。UIL在这些领域开展的具体工作以及最新的进展情况有哪些？

卡尔森：UIL的首要工作是建设终身学习体系，为学习型城市提供国际化的平台;第二项工作是监测各国对非正规与非正式学习的认可、核定和认证的情况;第三项工作是监测国家和地区政策框架的建设状况。其中，第二项教育工作重点是第六届国际成人教育大会的后续工作，即监测《贝伦行动框架》的实施状况。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在一些国家成立了地区办事处，与当地政府共同举办第六届国际成人教育大会的后续会议，并且评估该地区自2009年《贝伦行动框架》实施以来取得的进步。

在工作中，UIL坚持两个优先原则：一是我们在所有活动中都会强调性别平等，二是非洲优先原则。我们计划与5个西非国家合作完成扫盲和普及基础教育的工作，并与这些国家的教育部共同开发衡量和评估的工具，根据扫盲运动中人们的参与度，用这些工具来评估教育成果。

每隔三年，UIL会根据成员国提供的定性和定量信息发布以成人教育为主题的全球性报告。基于这些报告，我们将获得的信息系统化，并公布2009年以来UIL在全球范围内取得的成绩。2013年7月，我们发布了第二篇关于成人教育的全球性报告的英文版，该报告的法语、中文和西班牙语版本也已相继发布。

之前我提到的《学习：内在的财富》这篇报告如同奠基石一样，对各个国家都有重大意义。鉴于当今世界的迅速发展变化，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目前正在重新审视这篇报告，探讨其是否需要更新。如果它仍然符合时代需要，能够有效地应对当今世界面临的挑战，就不需要更新。因此，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正在对此进行深入调查，并斟酌不同的方案：一是确定它仍然适应当下的发展需求，因而不需要更新;二是出台修订的版本;三是发布第三篇全球性报告。我认为，这将是近几年我们工作的重点之一。

六、UIL致力于成为最先进的

推广终身学习的国际机构

《世界教育信息》：请您简单为我们介绍一下UIL下一步的工作计划，以及您对未来推广终身学习工作的展望。

卡尔森：UIL出版的《国际教育评论》是世界上发行时间最长的比较教育学期刊，也是同行认可的世界性教育期刊。为使这本期刊适应当下需求，我们将它的主要内容集中在终身学习的调查研究，并添加了“终身学习”的副标题。它的第一期特刊刊登了《学习：内在的财富》出版15年后雅克·德洛尔（Jacques Delors）本人著的更新版。我们希望用这本特刊作为新版期刊的开始。2013年年底，我们出版了以学习型城市为主题的第二期特刊的中文版。从长远来看，终身学习是世界教育发展的新趋势。越来越多的国家开始着手终身学习措施的实施，许多国家也制定了推进学习型社会建设的策略。

我之前谈到，2015年教育发展的目标是实现高质量的全民教育和终身学习。因此，UIL准确制定了相应计划，积极推进终身学习相关政策的发展，支持其成员国用横向比较的视角借鉴其他国家建设学习型社会和学习型城市的有效模式来完善终身学习的政策。另外，UIL支持其成员国出台综合、全面的方案推广终身学习，使终身学习包含技术能力的提高、社会整体可持续发展能力的提高和社会凝聚力的增强，同时尽可能给予人们在工作和生活中自我实现的机会，使他们拥有更多知情权，满足他们的学习需求。

对于未来，我们踌躇满志。UIL将成为世界上最先进的致力于推广终身学习的机构，如同灯塔一般吸引世界各国高等院校优秀的研究员，并成为他们和政策制定者、从业人员相互交流的场所。其中，从业人员将会负责终身学习政策的落实工作。这让我们既能够仰望星空又能够脚踏实地，实现我们的愿景。

编辑 李曼玲 李广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