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未话羊

叶清

乙未话羊

叶清

2015年农历乙未。羊在十二生肖中居第八位，与十二地支配属“未”，易卦以“兑为羊”，2015年按传统十二生肖纪年属羊年。羊（Ovis），属哺乳动物真兽亚纲偶蹄目牛科羊亚科食草反刍动物，是人们普遍饲养家畜。

羊的祖先最早出现在距今 4000万年前始新世地质年代的野羊。羊的种类繁多，主要有山羊、绵羊、黄羊、岩羊、羚羊、盘羊等。羊（图1）也是人类最早驯化的动物之一。“食之者草，产出者奶、肉、毛、皮”，加之其性格温顺，易于驯服，故而羊成为人类最早饲养的动物。古人便以“马牛羊鸡犬豕（猪）”为六畜。

在中国传统文化里，羊代表美丽、吉祥、祥瑞。汉字中的“美”字，即由“羊”和“大”组合而成。羊大为美，乃古人实用主义审美倾向的生动体现。“鱼”和“羊”结合，便成“鲜”字，也折射出先人们品味道鲜美食观。

羊，在我国自古至今还代表祥瑞。古时“羊”字通“祥”，因此古器物上的铭文吉祥常写作“吉羊”，如《汉元嘉刀铭》便有“宜侯王，大吉羊”。

图1绵羊群

羊作为美丽吉祥物，入诗、入画，早期原始文化遗存的岩画中，就有羊壮硕的身影；陶器的图案里，有羊美丽的面容。从商代的“四羊方樽”和“三羊铜罍”，到汉代的“羊型铜灯”、唐代的“三彩陶羊”，直至当今的年画、剪纸等各种民间工艺品，羊的各种形象随处可见，给世世代代的人们带来了莫大的审美享受，成为人们文化生活内容中不可或缺的重要因素。

图2 清郎世宁三羊开泰图

北京故宫博物院珍藏的一幅清朝著名传教士、画家郎世宁奉乾隆皇帝圣旨所作的 “三羊开泰图”，画面是三头可爱的山羊 （图2）。“三羊开泰”应作“三阳开泰”，最早出自《易经》。《易经》以农历十一月为复卦，一阳生于下；十二月为临卦，二阳生于下；正月为泰卦，三阳生于下。“三阳开泰”的解释为：11月冬至日的白昼最短，其后则白昼渐长。古人以为此乃阴气渐去而阳气始生，所以称冬至一阳生，12月二阳生，正月三阳开泰。因此，“三阳开泰”常用作新年起始的祝愿之辞，意思是一年开始万事吉祥，冬去春来，阴消阳长，大地回春，吉运当头，是吉利之象征。反映人们祈盼幸福生活、国运昌盛。

根据中国民间传说，羊生肖来历则是因羊盗五谷种籽给人间而舍身取义。在远古洪慌时代，人间是没有五谷，人类靠蔬菜和野草为生，严重的营养不良使人类面黄饥瘦。有一年秋天，一只神羊从天宫来到凡间，问及原因，才知道人类不种粮食，连什么叫粮食也不知道。神羊回到天宫后，趁半夜守护天神熟睡之际，偷偷进御田，摘下五谷（稻、稷、麦、豆、麻），到凡间把种籽交给人类，又教授了种植五谷的方法，悄悄地回到天宫去了。人类播下五谷种籽，当年就长出了庄稼。在收获时，人类见到五谷，收获的粮食又香又甜，收获的麻织成的衣裳又轻又暖。人们在秋收冬藏之后，便举行了盛大的祭奠仪式，以感谢神羊的送种之恩。羊盗御田五谷种籽给人间令玉帝震怒，命令天宫宰杀神羊，并要人们吃掉羊肉。但当玉帝要挑十二种动物作为人类生肖并赐为神之时，人们却一致推举羊作为十二生肖之一，玉帝也只好同意。广州的城雕是衔着稻穗的五羊，其由来与羊生肖传说类同：神羊衔着稻穗到这里，从此广州成了丰腴富庶之地，广州市便称羊城，又简称穗。

图3 广州五羊城雕

羊，在人们心目中的声誉颇佳，温柔、活泼、敏锐，并兼有强韧忍耐的性格。我们赞颂某人脾气好会说：“像绵羊一样温柔”。基督教认为羊羔最圣洁，古代犹太人封立君王常举行为受封者头上敷羊膏油仪式，故君王被称为“弥赛亚”（“受膏者”mahsiah犹太语的音译）。基督教称耶稣是上帝派来拯救世人的弥赛亚，也就是救世主。可见人们视羊为圣洁品的程度。

羊为偶蹄目动物，某些感官特别敏感，可以通过羊的异常行为作为地震预兆的参考。专家们研究认为，羊蹄和羊耳对地震前兆信息感觉十分敏锐。羊蹄对地下传来的振动信号十分敏感，凭借羊蹄感知蹄下岩石稳固程度，山羊攀上悬崖峭壁吃草从来未见摔落。正是羊蹄能捕捉到震源区地下岩石微破裂发出的信息，便显示出惊恐不安来。

另外，羊耳对风音很敏感，专家实验证明，羊对10kHz的高频声响的听觉灵敏度比人高出一个数量级，对20～40kHz的超声波更有良好感应能力。

由于羊对岩石破裂辐射声波的敏感，使它有可能早早感知地震将要发生，因此，许多强烈地震发生前，曾有不少羊表现异常的记载。表现为惊慌不安、惨叫、不吃草、乱蹦乱跳及不进羊圈等异常。如1933年8月25日，四川叠溪7．5级大地震发生前，农民文彦平的羊突然躁动冲出羊圈往山坡狂奔，并相互顶角打斗，当主人正想给它们拉架时，大地震发生了，主人幸免于难。1966年邢台地震、1976年唐山地震发生前几小时也都出现过这种羊群异常现象。

由于羊天生的敏锐感官而出现的行为异常现象，成为地震预报重要依据。从这个角度来说，羊确实是人类避免灾难的吉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