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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狐

2014-12-16巴克

青春 2014年7期
关键词:处女陈超志军

巴克

星期六的午觉那真叫舒坦,十二点不到上床,睡到快两点,完全是自然醒。醒来后还要再赖一会儿,脑子里似想非想呈悬浮状,所以起床后精神状态很好。然后就考虑:干什么呢?给陈超打了个电话。她说要陪她妈妈买东西,晚上再联系。陈超是我的女朋友,是一名小学老师。我感觉她有点儿矜持。我们交往三四个月了,关系算是基本明朗,但身体上的接触,仅限于拥抱和接吻。但想到“心急吃不得热豆腐”这句话,倒也心安。再说我自身的条件,各方面也还不错,算得上是个上进有为的青年吧。

外面挺热的,没事也不太想出去。我就开启了电脑,打算上一会儿网,先浏览新闻,再看看电影。可没到两分钟,手机响了,一看是志军打来的。他是我的朋友,有点儿工作上的关系。

我说:“志军,什么事?”说实话,我有点儿期待的。志军打我电话,估计总是玩的事,那刚好可以打发掉这个无聊的下午。

“兄弟,你出来,有好事情!”

“什么好事情?”

“嘿嘿,你出来好了,出来跟你讲。”

这家伙还要卖关子呢。我想了想说:“那好,到哪里?”

于是他告诉我到某某宾馆。那是家小宾馆,他和他圈子里的那帮朋友经常去的,不是打牌,就是泡妞。我也被他们叫去过几次。他说:“快点,等牢你。”

我关了电脑,关了空调,兴奋地动身。临出门,跟坐在另一个房间里看电视的我妈打了个招呼,兴冲冲地出发了。我家住三楼,老小区没建车库,我新买不久的爱车——一辆银灰色的科鲁兹,就停在道路边,一半身子躲在一棵柳树的树荫下。我欠身发动了车子,又打开冷空调。一会儿车内有些凉下来了,立马钻进去,驱车直奔目的地。

离我家也就一公里多远,虽说穿越了五六盏红绿灯,还是一刻钟左右便抵达了。在门口停好车,我打志军电话,问在哪个房间。他说512。下车时我瞄了一眼,他那辆黑色的奥迪A6就停在左侧墙边,没看到其他熟悉的车子。这家小宾馆是一幢临街的六层楼,外表还算光鲜,但里面的陈式比较老旧了,当然房价也比较低。还有管理方面也比较随意。我进去时,总台上的那个小姑娘抬头看了我一眼,问了句“干什么”,我说“找人”。她就低下头去了。不过,兴许觉得我有点面熟吧。

乘电梯直上五楼,数着房号找过去,走到了512门口。我看到门开着一条缝,两个指头那么宽,看不见里面的情况。我站定了,轻轻敲了两下。里面说:进来。是志军的声音。于是我推门而入。走进去,看到了这样一幕:志军斜靠在床上,一脸笑嘻嘻的样子;一个陌生的女孩子坐在椅子上,脸色很严肃,甚至可以说有点阴沉。床倒是很整洁,白色的床单平整无痕,一床薄被整齐地叠着。电视机开着,窗帘拉开了一半,还有空调开得很足,我禁不住有点抖瑟。我又打量了女孩子几眼,感觉姿色中等,年纪大约二十出头。我脑子里有点糊涂了,搞不懂志军摆的是什么谱。

我还没开口,志军站起来说:“好,何总到。”像是一种隆重的介绍。他能称老总,我可不是,但去娱乐场所大家喜欢这样抬举。

我看着志军问:“叫我过来有什么事?”

他笑得表情很丰富,说:“介绍个小姑娘给你。”

“呵呵,呵呵,总共就一个,你自己用还来不及呢,有这么好!”

“兄弟,你这样说就见外了。我妞泡得也不少了,让一个给你又怎么样!”

我仍然半信半疑地说:“呵呵,我还是不大相信。”我是一家银行的客户经理。志军是一家企业的副总。我刚做客户经理,这家企业就在我这里贷了一笔款,就是志军经办的,到现在已经转贷两期了。交往多次,关系已然熟稔,再加上年纪差不多,比较玩得来,就成了朋友。我想贷款又快要到期了,这家伙说不定就想用这种方式讨好我一下。

我们说话的当儿,女孩子一言不发,脸色愈加沉黯。我又看了她几眼。短头发,脸小小的,嘴巴、鼻子都比较普通,眼睛显得大而有神,皮肤还算白皙吧。眉毛上方有一颗黑痣,比较明显。穿着也很普通,就像大街上随处可见的女孩子。一只奶白色的包,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包上有一个小挂件,一只白色的狐狸,毛茸茸的,嘴巴被吊着,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很是醒目。其实这玩意儿也不算稀罕,估计材质也很普通,但女孩子嘛就喜欢这种稀奇古怪的小饰物。

见我犹豫,志军说:“来兄弟,我们到外面去说。”

他拉着我,到了门外面,又走一段,来到楼道顶头。他说:“兄弟,我告诉你,里面那个还是处女呢,你想不想玩?”

“什么?”

“欸,真的,是个处女。刚刚从杭州过来的,我去接来的。”

“真的还是假的?你手里还有处女的?”这家伙经常泡娱乐场所,阅女人无数。

“绝对保证是真的!你不是说没玩过处女吗,就想到你了。”他嘿嘿笑着。

跟志军他们在一起,经常会说些荤话。我好像是这样说过,但也仅仅是玩笑,没这么当真。我说:“讲什么笑话,谁说我没玩过!再说,凭你还找得到处女?”

他说:“不骗你,这个是真的。她是湖北人,在一家饭店上班的。我前一阵去杭州,刚好在那家饭店吃饭,给了她一张名片。她今天自己找过来了,让我给她找个男人,想赚点钱用用。”

“那你自己为什么不上?”

“我嘛,反正处女玩过好几个了,无所谓了。再说,她来找我的,我也不好意思亲自下手啊。”

“那吕锋呢,还有国良他们,你都可以找的。”吕锋和国良都是他经常在一起玩的朋友,我也很熟悉。

“嘿嘿,老实告诉你,吕锋出去了,国良家里有事。这几条狼来了,还轮得到你的!”

“还是不相信。”我摇摇头。

“你看她的屁股,翘翘的,紧紧的,不是处女是什么?”志军做了个手势,仿佛是用两只手在搂抱一个结实的屁股。

我愣了愣,问:“那要多少钱?”

“她开始说至少三千。我给她做工作了,说就你这样子,两千差不多了,所以就两千吧。”

我犹豫了一下说:“我身上没带这么多钱,要不你借我?”

“正不巧,昨天打牌输光了,身上只剩一两百了——你卡带在身上的吧,那边就有ATM机,你可以去取的。钱的事你放心,到时候我会给你的。”

我透过窗户玻璃往下张了一眼,下面正好有我们银行的一个自助网点,放了两台存取款机。我愈加相信这是他故意安排的了,所以钱的事情也不用担心。然后,我们往房间那边走去。快到门口了,志军说:“我就不进去了,你自己跟她谈吧。”我还在犹豫,他已开步走路,一边笑着说:“那你玩得开心!房间你不用退的,我晚上会过来。”

他进了电梯,下去了。我呆立了片刻,推开房门走进去。

进到里面,女孩子问:“许总呢?”

我说:“他有事出去了,叫我留下来陪你。”

“要多少时间?”她问。

“不知道,可能要点时间吧。”才是六月中旬,可气温这几天飚到了三十四五度,刚才在楼道里站了一阵,已经有些汗涔涔了。进来后顿觉毛孔收缩,很是凉爽,但心里面却躁动不安起来。

女孩咬了咬嘴巴,嘟哝了一句,我没听清。她挪了一下身子,从茶几上拿起电视遥控器,换了一个频道。我心里打着鼓:这事儿怎么办呢?说实话,身体已经极度亢奋,脑子里也在胡思乱想。口袋里只有几百块,银行卡上应该还有一万多,取一下很方便。但是,我又有点犹豫,跟志军他们吃吃玩玩是一回事,可这事儿就是另一回事了,有点严重,有点风险,我可不想留这么一个把柄给他,现在是朋友,说不定以后是什么。想清楚了,我有些遗憾地看了看女孩。她倒是没怎么看我,木无表情,轻轻地咬着嘴唇。

我在床上坐下来。看了会儿电视,心里又开始骚动起来。我想机会难得啊。虽然不是很漂亮,可那么年轻,浑身散发着青春的气息。我在这种气息里纠结不安。然后就站起来,走过去,到了她旁边。我踌躇了一阵,试探着把手放在她肩上。她一下就把我拂掉了。这样反而激起我的斗志,我就把她拉了起来,然后用双臂拦腰抱紧。她用力挣扎,当然是徒劳。她个子不算矮,也不纤弱,但毕竟是女孩子,哪有我力气大。我用一只手就搂紧她了,腾出另一只手来,摸她的屁股。她一边挣扎,一边喊“流氓,放开!放开”!声音很愤怒,倒也并非很响亮,在这个门窗紧闭的房间里,也就比电视机的声音响了少许。对我来说,其实刺激多于害怕。我便偏不放开,狠狠地在屁股上捏了几把,另一只手也不闲着,揉了几下胸脯。嘿嘿,我只是想检验一下志军的话。屁股似乎是紧紧的,翘挺而饱满,胸脯不大,摸起来硬突突的。她又一边挣扎一边詈骂:“流氓,放开!你放开!”我嘿嘿笑着,说:“摸摸又怎么样?你又不会少块肉!”这话若在平时,我听到都会觉得恶俗,可这时候自己却说得很顺畅,并且说这话的时候,身体异常地亢奋,自己都能感觉到顶着她屁股的那个物件之硕大之灼热。但她也不好惹,愈加挣扎,最后我就只好放手了。她脸色绯红,坐下来后说:“看你长得很斯文,没想到也这么流氓!”嘿嘿,我不答话,流氓就流氓,做流氓很快乐啊!

不过我还是决定,不玩算了,处不处女我不太感兴趣,刚才一番玩闹,有些欲望似乎也发泄掉了。我看了看时间,三点十来分,坐了快半个小时了。我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是再陪她傻坐一会儿还是抽身溜走?这时候她从包里掏出手机来,一只白色的三星,不知道是什么型号的,摁了一串号码,我猜想是给志军打电话。电话通了可对方没接。她举着手机说:“哎,你那个朋友干什么去了?怎么不接!”

“我怎么知道?”我说。

她不接话,又把手机塞进包里。看得出来她有些不耐烦了。

可我能怎么办呢?自己不想搞,又没有拉皮条的能力,只好尴尬地笑了笑。过了会儿,她站起来,说:“他不想见我就算了,那我走了!”

我一愣,看着她。她说:“哎,你有车吗?送我到车站去。”

我说好,我有车。顿时有一种解脱的轻松。我连忙站起来,先于她走出去。经过总台时,服务员抬头看了我们一眼,旋即又低下,似乎是在网上看电影。上了车,她坐在副驾座上,把包搂在胸前,紧绷着脸。我问她到哪坐车,她说来的时候是在延安路上车的。我说,那就是514路。车站离这有点远,几乎要贯穿小城,不过开车也就十多分钟。开出一小段,她说:“房间里那张桌子的抽屉里有样东西是给许志军的,你跟他说一声。”我问:“是什么?”她却没说,我也就不问了。在桂花路上行驶没多久,她突然说:“我口渴,在哪里停一下,我要买饮料。”我说:“想喝什么,我请你。”她看了我一眼说:“奶茶。”

我不响,继续开车。这是最热闹的街道,大部分路段设置了隔离栏。快到一个丁字路口时,我看到前方拐角处就有一家奶茶店,过去了后就靠边停下了。这里不能长时间停车,一会儿应该没问题。我说:“下吧,我请你喝奶茶,自己去挑。”

马路上行人寥寥,这大热天的,没事谁愿意出来。但是,也许因为地段佳吧,奶茶店门口还是挤了一些人。我排了一会儿队,才挨到柜台边。然后,就端着两杯冰奶茶出来了,一杯咖啡味,一杯草莓味。我正要把草莓味的递给她,突然耳朵边一声炸响:何阳,你在这里干什么?!我本能地一回头,胆颤心惊地看到了陈超的脸,那是一张眼睛怒睁、表情怪异的脸。脸的上方是一把浅紫色的伞。今天她穿了一袭素白的长裙,斜挎一只粉红色的包,显得婀娜而富于气质。

我一怔,忙说:“你不是说陪你妈买东西吗,怎么在这里?”手上端着的两杯奶茶,微微晃动。

“东西买好了呀,她就回去了。我到同学那里去。”

“她是谁?你干什么?”她眼神犀利仔仔细细地看了眼女孩子。

“是这样的,这是志军认识的女孩子,叫我送到514车站的。刚才她说口渴了,我就下来买奶茶。”然后,顿了顿,我想手上的这两杯奶茶怎么处理呢?我把自己的一杯递给陈超,说:“给你喝。”她说:“我才不要,你自己喝吧!”我又把另一杯递给那个甚至叫不出名字的女孩子。她倒是爽快地接过了,瞿地喝了一大口,然后看看我,又看看陈超,一副与事无关的表情。

我端着那杯无辜的奶茶,看着陈超说:“那你现在去哪里?我送你。”

“谁要你送!我自己会走的。我看你好一会儿了。志军干吗不自己送?”其实呢,要说长相,陈超要比这个来路不明的女孩子漂亮些,但女人就是这样,面对可能的危险,本能地表现出一种敌意。要说陌生女孩的优势,无非就是比陈超年轻四五岁吧。

我说:“他本来是要自己送的,突然有事情,就叫我了——不好意思拒绝的嘛。”

陈超绷着脸,然后说:“那你送吧。我走了。”刚好绿灯亮起,她就抛下我,穿越马路了。到了那边,头也不回地走路,像一只水母在漂动,一会儿踅进了弄堂,消失不见。

我呆立了片刻,然后才回过神来。几大口就把奶茶喝完了,塞进路边的垃圾桶里。女孩也喝完了奶茶,扔掉杯子。我闷闷地说:“走吧,上车。”

上了车,她一笑道:“是你女朋友?”

我说:“嗯。”

她不出声笑着。

“这下麻烦了,解释不清了。都是你!”我有些怨恨。说实在的,我对陈超还是很在乎的。她对我呢,平时表现得似乎有些冷淡,态度还有点暧昧不明,但刚才的举动,似乎也表现出了她的在乎。我是既有点高兴又担忧,担忧的成分多一点。心想这下糟了,可能会起点波折吧。

女孩子说:“很正常啊,要是我也会生气的。女孩子嘛,哄哄她,很快就没事的。”

“本来就有点玄,这下可能没戏了。”我心神不安地开着车,又懊恼地看了一眼女孩子。本来我在宾馆里乱摸了她,她很生气,这会儿却态度有所转变,跟我有话说了,我猜想是请她喝奶茶的缘故吧。

开出一段路,我裤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拿出来一看居然是陈超。我连忙接了,“喂,什么事?”

“晚上请我看电影。”

我赶紧说:“好的好的,一起吃饭好了,吃好饭去看电影。”

收起手机,我如同大赦,浑身轻松了。女孩子笑道:“你看是不是,女孩子有时候犯贱的!她看见你跟别的女孩在一起,反而更在乎你了。”

我呵呵笑着说:“那还要感谢你呢。”

继续开车。过了联华超市,女孩子突然说:“哎,帅哥,我们去开房吧。”

我吓了一跳,握稳方向盘,说:“什么?”

“开房啊——怎么,不敢?”她乜了我一眼,有点儿妩媚。

“不敢。被她知道,彻底完蛋!”

“不会知道的呀。”

“难说,刚才就吓了我一跳。”

“不是跟你说了嘛,女孩子有时候就是犯贱,你对她好反而不理你,你无所谓她就粘着你了。你怕什么呢!”

“不行,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呵呵,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小,比许志军差远了!”

“那是当然,他有钱嘛。我一个上班的,潇洒不起。”

“呵呵,不要你钱。”

我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这突如其来的好事,让我有点儿犯晕了。“你说真的?”我还是充满了怀疑。一个初次见面的女孩子,就这么交往了一会儿,就愿意主动献身?而且据志军说还是个处女呢!处女就让他扯淡去吧,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既然送上门来,何乐而不搞呢?我评估了一下这件事情可能产生的风险,最后还是欲望占了上风,决定豁出去了。

“当然是真的。”她扑闪着黑亮的眼睛说。

我喉咙里吞咽了一下,说:“好,那就去开房,谁怕谁呢!”

开房当然要花钱。刚才那家小宾馆房间倒是现成,但那是志军他们的一个据点,搞不好会碰到熟人,还是不去为妥,反正口袋里还有几百块,开个房还是够的。

到一个十字路口,我右转向,往前开两三百米,到了一家小宾馆门口。然后,我先进去,一问,两点钟头只需80元。我连忙付了200元,押在总台,取到了一把钥匙走出来。然后和她一起进去,走楼梯到三楼,进人房间。我兴奋极了,幻想着那些场面。

接下来,我就不详细说了,反正就是一部黄色电影。宾馆里有套子,什么都不用操心。女孩身子很柔软,也很肯配合,让我尝试了多个动作,很是尽兴。完了,她先去洗身子,我倚在床上看电视,满足而略带疲倦地回味着。她出来后,轮到我进去洗了。这个时候,突然有点担心,会不会发生那种事?虽然没几个钱了,可手机也值点儿钱,手机是小米的,网上买的,一千多块钱。我想拿进去,可她说:“手机借给我打一下。”

“你不是自己有吗?”我很警觉。

“给许志军打个电话。我手机打过去不接的,用你的试试。”

这说法有点道理。“说什么?”

“这家伙就是个坏人,骂他几句!”

道理上成立。志军是不怎么样。不过,我倒要感谢他呢。我呵呵一笑说:“是应该骂的。不过别说跟我——”我光身子站着。因为那个过了,感觉就很自然,无须有羞臊了。她基本上已穿戴整齐,坐在一把靠背椅子上。

她白了我一眼:“我傻啊。”

我把手机递给她。她却没打,看着我说:“我发短息。你怎么不进去?”

我又有点儿担忧了。但既然交到她手上,总不能马上夺回来吧。再一想,她那个肯定比我贵呢,还会看中这破玩意儿?于是我就进洗手间去了,为了防范,把门半开着。

外面没什么动静。匆匆冲洗了一下,我出来了,只见她果然还坐在那儿,脸上笑嘻嘻的。她把手机还给我,说:“好了,那我走了。”

我翻看手机:“发什么了?”

“我删掉了。”

我看了看,果然都是我自己的短信。摸摸口袋,什么都没少。遂放下心来,乐呵呵地说:“你叫什么?留个电话啊,以后可以联系。”

女孩子站起来说:“不用联系了,我不会来这里了。”

“说不定我去杭州找你啊。”

“别来找我。我对你们这帮人没好感。你们他妈都是流氓!”话说得难听,可脸上带点笑意。

我有点不爽。这时候我看了一眼皱巴巴的床单,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就说:“哎,志军不是说你是处女吗?好像不是的吧。”

她脸色骤变,没好气地说:“放你妈屁!你妈才是处女呢!”说完蹬蹬地出去了,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我有些纳闷。不过也没什么,坐下来看了会儿电视,很快就想明白了:哪里会是什么处女!那是志军骗我的。估计是他泡过的妞,找上门来了,让他感到棘手,就想了个法子甩给我。他妈的,这家伙真不是东西!不过,我也没吃亏,相反还赚了呢。到时候把这经过说给他听,让他去羡慕。然后我开始穿衣服。突然,外面咚咚地敲门。

我想,会不会是落东西了?这个女孩子,既诡异又开放,还毛手毛脚的。我瞭了一眼床上,除了几根卷曲的毛,没看到什么东西。拎起毯子抖了抖,一个小东西掉了出来,正是她皮包上的那只小白狐。门又敲了几下。我拿着小白狐,一边趿拉着鞋往门口走,一边说:“等等,过来开门了。”打开门,我一下子就傻掉了:居然是陈超!

我脑子完全发懵了:她怎么会来?但看着那张怒气冲冲的脸,心里明白,这下是彻底完了!

这还用说嘛,我和陈超就此结束了。后悔也没有用。

而故事还是讲完吧。有些当时不明白的事情,后来自然明白了。果然,前半部分我猜得差不多。那个女孩子姓杨,二十二岁,江西吉安人,是志军去那家饭店吃饭认识的。女孩子老家在一个小镇上,父亲做小生意,母亲还是个老师呢。高中毕业,出来打工快两年了,没正儿八经谈过恋爱,所以很快就被志军拿下了,甜言蜜语加上几套衣服。志军这个人嘛,本来搞过几回也就算了,可没想到那天她居然找上门来了,还摆出一副要谈恋爱的架势,这就把快要结婚的志军吓坏了。他现在的女朋友是个造纸厂老板的女儿,虽然有点胖,可是很有身价啊,对他还管得挺严。实在没辙,他就想到了让我来应付,反正把这事儿搅黄就行。在第二家小宾馆,女孩拿我的手机给陈超发了条短息:速来迎春宾馆207。陈超很奇怪,回复道:你到宾馆干什么?然而我浑然不知,就这样被陈超撞见:在一个暧昧的房间里,衣衫不整,手上还拿着一只小白狐。

分手成了事实,我哀叹了一阵,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过了几天,志军请我吃饭,说是向我赔礼道歉。本来不想去,但经不住几句劝就答应了,本来嘛男人总是需要弟兄的。我们到澳门豆捞,当然他还叫上了吕锋、国良他们几个。几杯啤酒下肚,心情就很好了。我被他们取笑了几句。不过我也有值得炫耀的事儿啊,这又让他们羡慕了一阵。从饭店出来,志军说去唱歌,就在楼上。我被风一吹,突然脑子很清醒,想到了一件事情。我说:“志军,那个女孩子,说过有样东西要交给你的。”

“什么东西?”他有些好奇。

“不知道,反正她那天在车上说的,就放在宾馆桌子的抽屉里。”

志军来了兴头,对那帮弟兄说:“你们先去唱歌,我和何经理去个地方。”

然后我们打的直奔那家小宾馆。一位很熟悉的女孩子在总台上值班。她说:“早打扫过了,已经住了别人了,根本没见什么东西啊!”

我说:“你再想想看,是不是谁收拾好了?”

服务员低头想了想,忽然恍然大悟的样子,“哦,会不会就是这个?”她拉开了总台的抽屉,取出来一样东西,递给志军,脸上笑嘻嘻的,有一点儿怪异的神情。

志军接过了。翻了一下,就递给我了。对了,才不是什么礼物呢,是一本医院的病历。

服务员说:“那天整理房间的时候发现的,就放在这里了,说不定过几天就丢了呢。”

我有些讶异。拿着病历仔细看,首页上写着那个江西女孩子的姓名、年龄、籍贯以及填写日期等信息,日期是今年的5月10号。然后翻开来看,就是医生的字了,龙飞凤舞,隐约可辨,记录了一次人流手续的经过。

志军不说话,也看不出什么表情。而我突然感觉到心里一悸,甚至有种疼痛的感觉。脑子里闪出那个女孩的脸和那只小白狐,有些厌恶地看了志军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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