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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与型公民文化与政治稳定

2014-12-04金业钦

理论月刊 2014年6期
关键词:公民决策民主

金业钦

(中共辽宁省委党校 政治学教研部,辽宁 沈阳 110004)

政治文化对政治系统的运行起着促进或阻碍的作用。因此,国家建立民主制度的同时,还必须培养相应的民主文化。[1](p280-286)在很多发展中国家,民主的政治文化,并没有传统的根基,它需要通过特定的途径进行塑造。通过制度的创造与安排,通过改变人们原有的行为模式,使民主所需要的公民精神扎根在人们的心里,成为内在的文化和心理因素,让民主的理念和精神成为大众行为的内在支配力量,如此民主制度才能成功地运转起来。

一、公民文化:民主政治的土壤

民主政治要保持稳定和效率,不仅要靠合理的政治结构和治理模式,还必须拥有支持民主制度的政治文化,否则,民主政治很难获得稳定成功和持续的稳定。阿尔蒙德和维伯在对五个国家的政治文化进行了实证研究后,提出了“公民文化”的概念,将其视作支持民主政治系统的政治文化的一种重要表现形式,它的形成有两点特征:“第一,公民文化是作为一种逐步发展的,相对没有危机,没有麻烦,没有强压的政治结果而在西方出现的。第二,它是通过融合而产生的:新的态度模式不是取代旧的模式,而是与之融合在一起的。 ”[2](p548)可见,这种公民文化是一种混合的政治文化,它强调理性地参与政治的输入结构,同时它也是一种忠诚的参与者文化,在这种文化下,公民对于政治输入的也是理性的,民主得到有效的支持。

在民主政治中,一方面,公民被期望是活跃的和参加的,另一方面,在参与政治的方式上又期望是有理性的,为理智而不是感情所指导。这是一种“理性-积极性”模式的政治文化。从历史上看,这种公民文化对于原发型民主国家是其历史自然积淀的产物,并非根据某种理念构建而成的,其中包含着一些特定的传统因素。然而,孕育这种公民文化的许多特定因素,在许多的民主后发国家的传统中并不存在,这就使得在民主后发国家构造一种公民文化难以从传统中寻找到根基和支撑,这成为后发国家普遍面临的问题。

然而,在民主文化的研究上,研究者们主要集中在对支持民主的政治文化的描述问题上,而对于民主文化的生成路径,尤其在后发国家如何培养支持民主政治系统的公民文化的问题上,研究者们并没有给出一个满意的答案。“公民文化是通过一种复杂过程进行传递的,这包括在许多社会机构中的训练——家庭、伙伴群体、学校、工作场所,以及在政治系统自身之中。 ”[3](p546)因此,在那些缺少构建公民文化的传统因素的国家,支持民主政治系统的公民文化的形成,是有路可寻的。传统是历史地积淀起来的,这就意味着,在民主的后发国家,可以通过政治社会化的途径,逐渐改造原有的政治文化,培养人们形成民主的政治性格,构造一种支持民主政治系统的公民文化。

作为支持民主政治系统的公民文化,“既不是传统文化也不是现代文化,而是传统文化和现代文化的结合;它是一种建立在沟通和说服基础上的多元文化,它是一致性和多样性的共存文化,它是允许变革,但必须有节制地进行的文化:这就是公民文化。 ”[4](p8)从传统政治文化到公民文化,这一政治文化变革过程中,不仅包含对于一些传统因素的彻底改造,也包含对于一些传统因素的继承和形式上的转换。权威结构的转型是公民文化塑造的一个重要内容,传统型的权威结构向民主型的权威结构转变,不仅是政治和社会制度层面上的,同时也是心理与文化层面上的,制度层面上权威结构可以通过迅速的制度更新完成,而通过这些制度规范引导人们的行为,进而逐渐改变心理和文化层面上的权威结构,形成人们心理上的权威结构,当然这一过程并不是一蹴而就的,要经历一个相对比较长的时期。传统政治文化可以概括为村民型、臣民型、村民与臣民混合型三种类型。“臣民往往是在认知上取向于政府输出的一面:行政、官僚机构和司法机关。村民常常对政治系统的各方面都没有意识,或仅有模模糊糊的意识。 ”[5](p89)臣民型的和村民型的政治文化都不是支持民主政治体系的政治文化。然而,从臣民型或村民型政治文化向公民文化转变,并不是对臣民型和村民型政治文化的完全剔除,而是将一些新的因素添加进去。在公民文化中,存有一些臣民型和村民型的政治文化因素,这些因素对于保持民主政治体系的稳定和有效运转是必要的。

在民主化的过程中,民主后发型国家需要在制度改造和文化塑造两方面同时进行,制度上的改造固然有英美等原发型国家的成功典范,但是在民主文化的培养上,民主后发型国家则不能单纯的效仿,必须寻找特定的路径来塑造“自己”的支持民主政治系统的公民文化。

二、参与型公民文化与政治系统稳定

国家的合法性主要取决于其公民对国家的认同,这种认同主要包含两个方面:一是对整个国家体制的认同,公民认为这一体制能够为其服务,能够通过这一体制公平和合理实现其利益和要求,不会对其伤害,民主是目前能够最好地实现这一认同的政治制度;另一个是对国家实现其经济利益的能力的认同,国家通过促进经济的发展而提升公民的经济利益,这在一定程度上也会增加国家的合法性,制度改造的成本是相当高的,而且其过程中也伴随着许多不可预测的因素,因此提高经济发展水平成为许多国家提高合法性的选择。

在一定时期内,通过提高经济发展水平确实可以增加一个国家的合法性,但是高速的经济发展,会带来经济上的不平等,当这种经济上的不平等恶化到一定程度,而政府又无力采取措施进行改革时,大面积的社会冲突便会爆发,经济上的效率与公平好像永远不能平衡。对社会——经济平等的要求,会极大地冲击现有的政治制度,政府对于这种冲击,要么采取措施满足对社会——经济平等的要求,要么对政治体制进行改革,允许各种要求进入政治体系,让各方利益在一个政治平台进行解决。

第一种方法,社会——经济平等的要求可能会得到满足,但是社会——经济发展的速度却会受到很大的影响。较低的社会——经济发展,则会影响国家的合法性,而持续性的低社会——经济的发展会产生合法性的危机。为扭转这一危机,国家很可能会再次牺牲平等而取得效率,而这又会陷入第一个危机之中。第二种方法,国家改革政治体制,允许大量的要求进入政治体系,如果政治体制的容纳量有限,那么大量参与的涌入会导致 “参与内爆”,政治体制由于负荷不起大量的政治要求和政治活动而迅速解体,同时如果参与的民众不具有民主政治所需要的公民精神,那也会造成政治上的混乱,在没有理性、宽容、妥协的情况下,民众的政治行为可能导向一种狂热,整个社会可能会被摧垮。

可以看到,提高经济发展水平的方法,对于增加国家的合法性是有限的,它在一定时期内会有效地维护政治体系的稳定,但是长期看来,它是无法获得持久的合法性的,如果单纯地依靠经济的发展来提高国家的合法性,维持政治体系的稳定是不可能的。同时,在经济发展水平不断提高的过程中,个人的行动能力也得到很大的提高,他们的参与政治意识也会不断增强,政治效能感也会因经济能力的增强而得到提高。另外,教育水平的普遍提高也会伴随着经济的发展而产生,根据阿尔蒙德和维伯的调查,教育水平的提高会促进公民们的参政意识和政治效能感的提高。[6](p258-284)面对参与意识和政治效能感的普遍提高,政治系统会面临巨大的压力,单纯的经济很难长期满足人们的需求,政治系统对公民参政的容纳量必须提高。

在现代化过程中的许多国家,都曾采用促进经济发展的手段来提高其合法性,但是动荡的局面常会伴随出现。政治系统的变革,成为了现代化过程中的国家不可避免的一项任务。通过对政治系统的改造提高国家的合法性,民主制度是现代国家采取的典型模式。将原有的体制改造成民主体制,一个基本的要素就是允许所有公民能平等地参与进政治系统内,普选是必不可少的,然而对于民主后发国家的民众,是否已经做好了参与进国家政治体系的准备,成为了一个问题。在民主的原生国家,其民众是先具有了支持民主的性格,而后其民主国家才建立起来的,而在民主国家的建立和发展中,其民主的性格和文化也得到不断的完善和提高。但是,对于民主的后发国家支持民主的文化因素,并未预先植入他们的文化中。

如果,民众没有做好进入民主政治体系的准备,那么突然间让这些“非公民”参与民主政治体系,会产生不良的后果。如果,民众对于政治过度的热情,那么激增的参与会使得民主制度运行出现困难;如果,民众对于政治是冷漠的,那么民主制度的运行便很难获得其应有的支持,民主制度只会变成一个没有灵魂的空壳。当民众还没有学会民主的方法,没有学会理性、宽容地去处理公共生活,没有学会通过联合和结社去进行政治行动时,全国的政治体系面向所有人的开放是危险的。无论是冷漠的还是狂热的民众,在没有接受必要的民主训练的情况下,一旦被某种权威所利用,那么民主将会蜕变成独裁统治,甚或极权主义政府。可见,“政治生活中对政治冷漠者政治参与的迅速增长将危机民主制度的稳定。 ”[7](p3)在现代化进程中,不同的国家在参与模式上走了两条不同的道路,即民主的模式和极权的模式。民主模式为民众提供公民身份,民众作为权利主体参与政治活动;极权模式提供“参与服从”的角色,民众作为被动员者和服从者参与政治活动。在民众还未被训练成“公民”,不具备民主制度运行所需要的必要素质和性格时,极权主义是很有可能会出现的,那时表面上的参与实则是一种对权威和意识形态的服从。

根据当代民主理论家的描述,“只要求少数公民对政治生活有着高度的参与和兴趣,大多数公民的冷漠和不感兴趣对于维持整个政治体系的稳定是重要的,如果民主系统维持稳定,就需要特定的条件。大多数人对政治生活的参与,不应该超过维持民主方法(选举机制)运行的最低水平。 ”[8](p7)当代民主政治体系的稳定运行,是以少数精英的积极投入政治生活和多数民众的政治冷漠和非参与为主要特征。因为有了在公民中存在着各种各样的分歧、调整和变化,有限的参与和冷漠对于整个政治体系产生了一种积极的作用。虽然根据这种描述,少数精英的参与才是最关键的,缺乏政治效能感的冷漠的、普通的大众的不参与,被看作是社会稳定的主要屏障。然而,“我们通过参与实践而学会了参与,政治效能感更有可能在一个参与性环境中得到培养。而且,有证据表明,在一种参与性权威结构中的经历可以有效消除个人身上非民主态度的倾向。如果那些刚进入政治领域的人曾经接受过‘教育’,那么他们的参与将不会对政治体系的稳定构成威胁。”[9](p99)

政治稳定=政治系统/政治参与,这一公式显示了维持政治稳定的两条途径,一是增加政治系统的容纳性,发达的民主体制对促进政治稳定是至关重要的,另一个是将政治参与限制在一定范围内。对于民主的后发国家,这两方面需要同时同步的进行。在政治参与问题上,一方面需要足够的数量以支持民主制度的运行,一方面又要谨防参与的泛滥,那将导致民主制度的崩溃。面对现代进程中,参与精神的普遍兴起,民主后发国家必须找到一个可以调和这一矛盾的方法。基层参与成为解决这一问题的一个有效的方法。

作为一种教育方式,基层参与可以训练出民主需要的政治性格,通过基层参与不但可以学习民主的方法,还可以培养“理性——积极”的参与性格,成为真正的“公民”。这种公民文化的培养,是有利于全国层面上的民主制度的运作的,这样的公民进入政治体系中,将不会产生狂热分子和冷漠分子进入民主政治体系的破坏性效应。政治能力和参与,将影响系统的效能及其合法性。在基层参与政治决策机会,会伴随着对系统感到更为满意,并对系统更为忠诚,而这一忠诚是民主制度稳定所必需的,而同时,参与政治的能力感也能加强系统的合法性,并促进政治的稳定。

另一方面,基层参与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消化现代化所带来的参与激增问题。参与的突然增加对于政治体系是有害的,尤其是对民主制度还不成熟的国家。如果民众的参与热情和参与要求得不到释放,那么蓄积起来会产生破坏性的后果,基层的参与则可以起到一个缓冲的作用。人们总是对身边的事情更感兴趣,基层的参与使得人们对于参与政治的要求不会直接冲击全国性的政治体系。同时,通过基层参与的教育,民众的参与精神和参与技能也可以得到训练,为进入全国性的政治系统作好准备。

然而,基层不可能消化所有的参与要求和参与精神,同时,基层参与也会培养起民众的参与精神,只不过这种参与精神是与民主制度相容的,狂热和冷漠被“理性——积极”所代替。从“政治稳定=政治系统/政治参与”来看,为了维护政治稳定,对政治系统的改造也必不可少的,基层虽然可以消化一定的参与要求,但是政治体系最终仍要面对成长起来的公民的参与要求。当基层被民主化,并为公民们普遍接受,而全国性或地方性的政治系统还未被民主化时,两者间会产生张力,公民们对民主的诉求在某种程度上就成为政治系统民主化的一种动力。但是,如果政治系统不对公民的要求作出反应,那么很可能会造成政治系统的危机,已经成长起来的民主意识和民主文化是无法压制的,政治系统的改造是唯一的选择。因此,政治系统的民主化是无法回避的,强调基层的参与只是为政治系统的民主化在公民文化层面上做了准备,为政治制度平稳过渡争取了时间。

三、选举式参与与决策式参与:公民文化培育的两种途径

许多民主理论家将“选举”看作是民主的核心要素,没有选举民主就无法称之为民主。在当代许多民主理论中,如精英民主、自由民主、代议制民主,参与没有特殊的或关键性地位,重要的是有足够的公民参加选举活动以使选举机器——这一制度安排——能够令人满意地运行。民主的核心是少数领导者。他们通过对现有民主国家的描述,阐发了一个典型民主国家的特征和基本的要素。

这些当代民主理论,主要关注的民主在全国层面上的制度设定和运行,基层领域内的民主运作并不在他们的视野内。在全国层面上,直接民主和参与式民主确实无法取代代议制的位置,超过一定的范围,直接式的参与是不可能的,也是无效的。但是,在基层领域直接民主和参与式民主却可以发挥其巨大的作用。由于当代民主理论,主要来自对现有民主国家的描述,这些国家本身已经具有了支持民主政治的文化,因此,对于如何培养民主政治所需要的政治文化,当代的民主理论没有给出一个合适的答案。

如果 “民主理论是关于普通公民对他们的领导者施加一定程度控制的过程”,[10](p7)那么在一个缺乏民主文化的地方,大多数人对政治不感兴趣和保持冷漠,政治效能感很差,提出一种要求普通人最大限度地实施“控制”的理论是没有意义的。而且,通过调查,我们已经了解人们不可能通过投票活动来学会如何投票,换句话说,人们在单纯的选举中无法学会民主的方法和民主的原则,形成不了民主政治运行做需要的民主性格。因此,如果民主的参与只是限于选举,那对于后发国家要培养民主的政治文化这项任务,那是很艰难的。

另外,政府权力和责任之间的张力,也会对民主系统的公民提出一种互相矛盾的要求。“如果精英们对普通公民负有责任,那么普通公民要做某些事情:普通公民必须发表他的观点,以便精英知道他的要求是什么;他必须进入政治,以便知道和注意精英们从事负责任的行为。换言之,精英的责任要求普通公民按照公民的‘理性——主动性’模型行动。但是,如果精英权力的这一极得到实现,那么就会要求普通人具有完全相反的态度和行为。如果精英有权利并能做出权威性决定,那么必须限制普通人对政治的卷入、积极性和影响。普通公民必须把权力交给精英而让他们来统治。精英权力要求普通公民相对地消极、不卷入,并服从精英。可见,民主政治中的公民要求寻求相对立的矛盾的目标:他必须是积极的,也是消极的;卷入的,也是不太卷入的;有影响力的,也是服从的。 ”[11](p523)在民主的后发国家,这种“理性——积极”的公民尚未出现时,民主系统会出现一种失衡,公民没有意识和能力使精英们对自己负责,选举出精英后,等待公民的是统治,而这种统治则是缺乏应有的制约的。

在政治生活中,如果一个人的任务仅是投票活动,那么这项活动仅是相对消极的参与共同体生活的形式,尽管它肯定是一种参与形式。但是这种消极的参与形式,并不利于一种民主性格的培养。某种程度上,把单纯的投票行为说成参与,这不过是一种说法而已,他留给我们的参与一词的含义是笼统儿乏味的。“恰当地理解,参与的含义是亲自参与,是自发自愿的参与。也就是说,参与不只是‘属于’(仅仅被卷入某事),更不是非自愿的‘被迫属于’。参与是自发的,因此同(由他人的意志)促动截然相反,即它和动员相反。 ”[12](p127)在单纯的投票行动上,我们很难看到一种有利于民主政治的“理性——积极”性格的产生。但是,在个人整个政治过程均参与进去,发挥自己的力量时,我们能看到其政治效能感和政治运作技巧的提升。决策式的参与不是对选举式参与的一种代替,它不排斥在民主过程中对于选举的应用,但是它强调作为公民的个人能够进入政治决策的过程之中,个人只有投身到民主过程中,才能真正学会民主政治运作的技巧,同时,只有个人进入到决策过程中,他才能真实体会到自己作为共同体成员的对于公共政策的影响,其政治效能感才能得到提升。

选举式参与,并不是不能提升个人的政治效能感和政治技能,只是由于人们在选举过之后,便很难参与进政治过程中,政治对于个人来说仍是较遥远的。但是,在决策式参与中,公民参与民主过程可以产生一种不间断的累积效应,公民的政治效能感和政治技能通过一次的参与决策过程而得到不断的加强。在决策式参与中,公民们投票产生的是一个执行者,共同体中的主要决策是要经过公民们讨论,然后进行集体决策的。个人在民主的决策过程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民主的性格也正是在一次次的决策中累积而成的。

决策式参与也存在着一些问题,由于共同体规模的问题,一旦成员超过了一定的数额,那会使得决策成本变得很高,尤其在公民的素质较低的时候,成员们可能会很难达成一致,有效的决策可能很难出现。另外,民主的决策方式,不一定能带来有效率的和成功的决策,通过这一方式可能得到的具有负面效果的决策。然而,虽然决策式参与会有诸多的问题,但是正是通过决策过程中的冲突,失败的决策,低效的决策等,成员们才能逐渐地学会理性地处理公共事务,才会意识到自己的公共责任,才会学会妥协与宽容。单纯的选举式参与,或许能够为共同体带来效率,但是选举出的“能人”代替公民们进行选择,人们或许会从中获得利益,但是却会培养政治上的懒惰心理,公共生活对于他们来说是陌生的、并不重要的,在心理上很可能造就一种对个人权威的依赖,这些都是与民主的政治文化不相容的。因此,要在通过参与培养公民精神,必须进行决策式的参与。

“参与决策活动的结果是,个人接受了教育而学会区分他自己的冲动和欲望,他既学会了如何成为一个私人公民,也学会了如何成为一个公众人物。 ”[13](p24)“参与是微型民主的本质,或者说,它为上层结构即民主政体,提供了关键的基础结构。 ”[14](p128)在培养公民文化的过程中,基层是最主要的领域,而在基层领域乡镇的自治则是最关键的。同时,在培养公民文化的途径上,决策式的参与则是我们能够选择的一条可行而有效的方式。对于民主的后发国家,通过为乡镇设立独立的决策式的参与制度,让每个公民都能够有机会参与进公共生活中,在参与的过程中,学习民主的方法,培养民主的性格,进而形成一种支持民主政治的公民文化,这样才能使得整个国家的民主体制有效的运作起来。

[1]〔美〕塞缪尔·亨廷顿.第三波——二十世纪末的民主化浪潮[M].刘军宁译.台北:五南图书出版公司,2005.

[2][3][4][5][6][11]〔美〕 加布里埃尔·A·阿尔蒙德, 西德尼·维伯.公民文化——五个国家的政治态度和民主制[M].徐湘林译.北京:华夏出版社,1989.

[7][8][9][10][13]〔美〕 卡罗尔·佩特曼. 参与和民主理论[M].陈尧译.上海:上海世纪出版集团,2006.

[12][14]〔美〕乔·萨托利.民主新论[M].冯克利,阎克文译.北京:东方出版社,19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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