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生因素与城乡居民幸福感:基于CGSS数据的实证分析
2014-11-27王慧慧
王慧慧
(1.湘潭大学 公共管理学院,湖南 湘潭411105;2.湖南科技大学 管理学院,湖南 湘潭411201)
一、引言
改革开放30余年来,我国经济增长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绩,但居民的幸福感似乎并未得到同步提升。联合国《世界幸福报告(2012)》就曾指出,中国大陆居民的幸福指数在全球156个国家中仅排名112位。2012年中央电视台《走基层百姓心声》特别调查节目“幸福是什么”一度激起社会各阶层的广泛关注与讨论,引发了当代中国人对幸福的深入思考。那么,是什么影响我国居民的幸福感呢?著名社会学家孙立平教授认为,民生和社会正义问题是导致城乡居民幸福感低下的主要原因。幸福感是人的需要得到满足而产生的一种主观感受和心理体验[1],虽然不同世界观、价值观下,人们对幸福的理解千差万别,但不管置于何种历史时期与发展阶段,在何种国家、政治、阶级、文化背景下,民生所涵盖的人的基本的生存和生活状态、基本的发展机会和能力、基本的权益保护是幸福最基础的载体[2]。民生的需求与改善是人类对幸福追求最朴素和最切实的表现形式。因此,关注民生、改善民生、提升城乡居民幸福感成为新一届中央政府和各级地方政府的施政目标。那么,民生因素对居民幸福感的影响程度有多大?民生因素中的具体变量又是如何作用于居民幸福感的?本文以期通过对这些问题的考察,为城乡居民幸福感的提升找到依据。
二、文献回顾
整个人类的文明发展史总伴随着人们对幸福是什么的不断思索与拷问,对幸福的相关研究在哲学、伦理学等学科领域积累了丰硕的研究成果[3]。近几十年来,幸福感研究逐渐发展成为多学科视野下的交叉学科,研究者们开始利用管理学、统计学、经济学等学科的实证分析方法来考察幸福感问题。例如,一些国内外学者通过实证研究考察了居民收入、就业、住房以及社会保障等因素对居民幸福感的影响,这一类因素涵盖了民生的主要方面,基本可以归纳为民生因素。从现有的文献来看,较多的学者探讨了收入与幸福感的相关关系,也有学者研究了就业、政府支出、生态环境与幸福感的相关性。如Easterlin发表了一篇关于收入与幸福感的先驱性论文,激起了经济学家们对幸福感研究的兴趣[4](P89-125)。Easterlin和 Lelkes等都发现富人比穷人有更高的幸福感[5][6][7]。Diener、Seligman以及Clark等对此观点给予了证实[8][9]。Weinzierl和Ferrer-i-Carbonell等在控制个体特征变量、健康状况等变量后,运用面板数据固定效应模型研究了失业与居民幸福感的相关性,发现失业对居民幸福感具有消极的影响[10](P251-313)[11]。陈刚和李树基于CGSS(2006)数据研究了政府支出对居民幸福感的影响,发现政府支出和公共物品供给对居民幸福感具有显著的促进效应[12]。Welsch利用欧洲十国的面板数据,得到空气污染与幸福感显著负相关的结论[13]。李文彬和赖琳慧分析了收入、就业机会、社会治安、医疗保障和环境保护对广东省居民幸福感的影响,发现收入对居民幸福感的影响力最大,就业、医疗保障和环境保护的影响较为稳定[14]。
同时,部分学者还考察了居民的个体属性因素对幸福感的影响,这些因素集中表现在性别、年龄、婚姻、健康、宗教以及户籍等方面。如,女性的平均幸福感通常高于男性[15]。Ferreri-i-Carbonell和Gowdy在实证研究中发现,年龄和幸福感之间存在“U”型关系[11]。Blanchflower和Oswald认为,人是一种群居性动物,亲密关系伙伴的加入会对个人的幸福感起到积极作用,稳定的婚姻以及和谐的夫妻生活能够显著地提高幸福感[16]。汤凤林和甘行琼基于两水平多层logistic模型考察了中国居民幸福感的影响因素,发现婚姻和健康等个体属性因素对居民幸福感的影响较大且依次递减,性别和年龄的幸福效应差异显著[17]。Jiang等认为,中国的户籍制度所造成的身份差异是影响居民幸福感的重要因素[18]。类似的研究还有 Graham 等、Hayo以及 Oshio等[19][20][21][22]。
国外学者关于居民幸福感影响因素的研究起步较早,研究成果较为全面、成熟。相比而言,国内学者的研究起步较晚,尚处于探索阶段。但总的来看,国内外学者在考察民生因素对居民幸福感的影响时,主要集中在收入、就业、政府支出以及生态环境等因素方面,较少有学者综合考虑住房、教育、社会保障等因素。此外,在考察个体属性因素对居民幸福感的影响时,现有的文献主要集中在性别、年龄、婚姻、健康以及宗教等方面,而将户籍、政治面貌等比较有中国特色的个体属性因素同时纳入研究的较少。因此,本文在既有文献的基础上,构建民生因素综合指标体系,并运用因子分析法提取重要因子,继而对调整后的模型进行回归分析,以期更全面地剖析民生因素对城乡居民幸福感的影响。
三、指标设定与数据来源
(一)指标设定
1.因变量指标。本文的因变量为居民幸福感指标(happiness),是一个定序变量。这一指标主要根据问卷中调查对象对个人生活幸福程度的评价结果进行打分,其中,很不幸福为1,比较不幸福为2,居于幸福与不幸福之间为3,比较幸福为4,完全幸福为5。
2.自变量指标。本文的自变量指标主要为民生因素。由于民生因素主要集中表现在居民教育、就业、收入分配以及社会保障等四大领域,所以本文从居民的收入状况、健康状况、住房状况、文化教育、社会保障以及生态环境等方面构建了6个民生因素二级指标。同时,为了更全面、具体地考量民生因素,文中还设定了17个民生因素三级指标,具体见表1。
3.控制变量指标。为了准确地评估民生因素对居民幸福感的影响,本文对居民的个体属性进行了控制,选取调查对象的性别(gender)、年龄(age)、年龄的平方值(age2)、户籍(identity)以及政治面貌(p_status)作为研究的控制变量。其中,男性为1,女性为2;年龄即为受访对象的实际年龄数;农村户籍为1,城镇户籍为2;党员为1,非党员为2。
(二)数据来源
本研究主要使用中国人民大学中国调查与数据中心联合全国各地的学术机构共同完成的CGSS(2010)数据。中国综合社会调查(Chinese General Social Survey,CGSS)从2003年开始,每年对全国各地一万多户家庭进行抽样调查,从2010年起每两年进行一次抽样调查。CGSS包含了关于收入、教育、生活方式、社会态度、社会保障等居民个人及家庭方面以及社会各方面的信息数据,是中国第一个全国性、综合性、连续性的大型社会调查项目。为了提高实证研究数据的质量和精确度,降低研究误差,保证实证分析的可靠性,本文从11 783个调查样本中挑选出2 402个最终研究样本。样本的具体筛选标准为:第一,剔除调查对象明显应付或随意填写的部分问卷;第二,剔除调查对象填写不全(包括某些不愿回答问题)的部分问卷。
本文还对原始数据进行整理和重组。例如,将受教育程度指标由初始的14个选项重组为“小学及以下”、“初中”、“高中及大中专”、“大学本科”及“研究生及以上”等5个选项;将个人工作状况指标的选项顺序进行倒置,并将“目前没有工作,而且只务过农”和“目前没有工作,曾经有过非农工作”两个选项合并为“目前没有工作”;将户籍指标重组为“城镇户口”和“农村户口”;将政治面貌指标重组为“党员”和“非党员”。
表1 民生因素综合指标体系
四、模型构建与实证分析
(一)模型构建
为了研究民生因素对居民幸福感的影响,首先设置了原始模型(1)。为了消除因居民自身差异而产生的对幸福感的影响,本文在原始模型(1)的基础上加入控制变量得到模型(2)。
(二)因子分析
由于模型中的自变量数目较多,直接进行变量回归分析容易产生多重共线性问题,而简单地剔除变量又会遗漏重要的信息,破坏模型的完整性。因此,本文拟运用因子分析法提取公因子,重新组合出一组相互独立的综合变量作为新的自变量,使得新变量间具有两两不相关的特征,并且尽可能地保留原有信息。
本文采用SPSS 19.0统计软件计算得到KMO统计量为0.667,Bartlett的球形度检验值为20 733.579,对应的Sig值为0.000。这表明因子分析具有较明显的效果。各因子的特征值、贡献率以及累计贡献率见表2。
表2 各因子特征值、贡献率及累计贡献率
从表2可以看出,利用特征值由大到小的顺序排列,可以确定前6个主因子的特征值均大于1,即从17个测试变量中提取6个公因子,累积可以解释原有变量总方差的65.384%。初始因子载荷矩阵中各因子对测试变量的载荷均比较分散,因子的实际含义不够清晰,为了使因子载荷矩阵系数向0和1分化,每个变量只在尽可能少的因子上有较高的载荷,本文对初始因子载荷矩阵按方差最大正交旋转法进行旋转,最后得到旋转后的因子载荷矩阵,见表3。
从表3可以看出,除X9外其他变量的载荷矩阵系数均向0和1分化,满足方差最大正交旋转法分析目的。而X9变量在6个主要因子的载荷分别为0、0.004、0.006、0.009、-0.005以及0.005,因此不能纳入6个主要因子中。此外,第一个主因子在全年个人总收入、全年个人职业收入及个人工作状况等方面具有较高的载荷,命其为个人工作因子(F1);第二个主因子在收入公平评价、身体健康状况及心理健康状况等方面具有较高载荷,命其为健康因子(F2);第三个主因子在个人受教育程度和配偶受教育程度方面具有较高载荷,命其为教育因子(F3);第四个主因子在中央政府环境绩效满意度和地方政府环境绩效满意度方面具有较高载荷,命其为生态环境因子(F4);第五个主因子在全年家庭总收入、家庭经济等级、住房面积和房屋数量等方面具有较高载荷,命其为家庭条件因子(F5);第六个主因子在医疗保险参与状况和养老保险参与状况方面具有较高载荷,命其为社会保障因子(F6)。
表3 旋转后的因子载荷矩阵
鉴于提取后的6个主要因子分别反映了民生因素的六个不同方面,而且经过正交旋转后的值呈现出相互独立的状态,所以可以直接将已提取的6个主要因子用于回归分析。
(三)回归分析
原模型中的自变量通过主因子分析后转化为新的因子变量,有效地解决了原模型因自变量过多可能出现的多重共线性问题。于是,新的变量模型转化为:
然后,运用SPSS 19.0统计软件对上述模型分别进行回归分析,模型估计结果详见表4。
表4 模型回归分析结果
由表4可知,在模型(3)中,个人工作因子、健康因子、生态环境因子、家庭条件因子以及社会保障因子在5%的水平上显著,教育因子在10%水平上显著,且上述因子均与城乡居民幸福感呈正相关关系。其中,健康因子和家庭条件因子的回归系数最大,个人工作因子和教育因子的回归系数最小,这说明家庭条件和健康因子等民生因素是影响城乡居民幸福感的重要因素,生态环境和社会保障因子次之,而个人工作和教育等民生因素对居民幸福感的影响最弱,但也不能忽视。其主要原因是,当前社会竞争激烈,良好的家庭条件能给居民提供成就梦想、实现人生价值更好的平台和条件,家庭条件便成为影响居民幸福感的主要因素。而健康问题历来是城乡居民关注的重要问题,“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健康的体魄是追求理想和幸福的基础,所以健康成为提升居民幸福感的基本条件。此外,随着城乡居民家庭经济条件的不断改善以及生活水平的不断提升,人们越来越关注生态环境、社会保障等社会性因素,因而生态环境和社会保障因素对城乡居民幸福感的影响仅次于家庭条件和健康因子。个人工作和教育因子对居民幸福感的影响相对较弱,一是由于不尽如人意的个人工作对幸福感的削弱可因优越的家庭条件而得到补偿,如“啃老族”现象;二是由于高学历背景并不意味着高收入和高回报,所以对幸福感的影响也不如家庭条件和健康等因素显著。在模型的总体显著性方面,F统计量为86.30,并在1%的水平上显著,说明模型设置是合理的;调整后的拟合优度水平为0.476,说明模型解释能力较小,其主要原因是截面数据模型的拟合优度通常比较低,但不影响模型的估计结果。
模型(4)是在模型(3)的基础上增加了居民的个人属性变量,估计结果与模型(3)基本一致,但拟合优度有明显的增加,说明个人属性变量的加入有利于模型的改善。从民生因素的估计结果来看,健康因子和家庭条件因子对城乡居民幸福感的影响效应最大,而个人工作因子和教育因子的影响效应最小。个人属性变量的估计结果显示:第一,户籍变量的估计系数为正,说明具有城镇户籍的居民比农村户籍居民的平均幸福感要高。其主要原因是城市经济的快速发展使得城市基础设施条件日趋完善,为城市居民生活带来了一定的正外部性效应;而具有农村户籍的居民受到户籍的限制容易缺乏归属感,其幸福感因此而降低。第二,政治面貌变量的估计系数为正,说明非党员居民比党员身份的居民平均幸福感要高,这可能是因为党员身份对居民言行举止的约束所致。第三,性别变量与居民幸福感呈负相关关系,说明男性通常要比女性的平均幸福感高。这个结论与金江和张奎的研究结果存在差异,可能与女性的家庭、社会角色有关。当今社会,大部分女性除了从事日常工作外,还兼有照顾家庭的职责,繁琐的家务劳动以及复杂的婆媳关系等都有可能给女性的生理和心理造成负向影响,从而在一定程度上削弱女性的幸福感。第四,年龄的平方值与居民幸福感呈正相关性,说明居民幸福感与年龄呈“U”型变化态势,即居民的幸福感随着年龄的增长而下降,当超过一定年龄后又随年龄的增长而增加。因为在年龄较小时,居民的社会责任较小或没有,故幸福感较高;伴随着年龄的增加,幸福感因生活压力以及社会责任的上升而减弱;而超过一定年龄阶段后,幸福感又会随着财富资源的积累、生活压力的减小而开始上升。
五、结论与政策建议
本文首先构建民生因素综合指标体系,建立民生因素与居民幸福感的初始模型;然后利用因子分析方法,从17个指标中提取民生因素的6个主要因子;最后对初始模型进行调整,并结合CGSS(2010)数据,运用回归分析方法对调整后的模型进行估计和检验。研究结果显示:第一,家庭条件和健康因子等民生因素是影响城乡居民幸福感的重要因素,生态环境和社会保障因子次之,而个人工作和教育等民生因素对城乡居民幸福感的影响相对较弱;第二,城镇户籍的居民比农村户籍居民的平均幸福感要高;第三,非党员居民比党员身份的居民平均幸福感高;第四,男性通常比女性的平均幸福感高;第五,居民幸福感首先随着年龄的增加而下降,年龄达到一定阶段后,幸福感随着年龄的上升而增加。古人云:“为政之道,以顺民心为本,以厚民生为本,以安而不扰民为本。”以民生和幸福为主题的发展之路,应是当前转型期各级政府工作的重点与中心。鉴于上述结论,持续地提升城乡居民幸福感需要从以下几个方面着手:(1)保持经济健康持续发展,增强家庭经济实力,改善城乡居民生活条件;(2)要完善收入分配制度,缩小家庭经济差距,实现城乡公共服务均等化;(3)加大公费医疗和大病医疗投入,改善居民的健康状况,关注居民心理健康问题;(4)完善社会保障制度和养老体系,提升城乡居民福利水平;(5)加强生态环境污染治理与监管,保障居民舒适健康的生活环境;(6)优化教育和培训制度,增加职业教育与技能培训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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