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霾对外商直接投资的影响:基于省级面板数据的经验研究
2014-11-27史长宽
史长宽
(中南财经政法大学 经济学院,湖北 武汉430073)
一、引言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济快速发展,已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但是近年来,中国许多地区时常出现“十面霾伏”的现象,许多人是谈“霾”色变,中国地区环境污染问题特别是以京津冀为代表的雾霾重污染区成了全国各界乃至世界各国关注的焦点。中国大气污染不断恶化,可能导致外商对华投资成本增加,进而使外商企业减少投资的可能性增加;然而快速发展的中国仍然具有巨大的商机,对外资企业仍然具有较大的吸引力。那么中国的环境污染是否会吓跑外商投资呢?这是亟待解答的问题。
目前在国内外文献中,鲜有生态环境对FDI影响的专门研究,只是在部分研究环境规制对FDI影响的文献中,作者认为环境规制可以代理生态环境质量,并得出环境污染对FDI的四种影响结果:对 FDI无明显影响[1][2][3];对 FDI呈负向影响[4];对 FDI呈非线性影响[5];对 FDI呈正向影响[6][7]。虽然环境管制和该地区的环境污染水平有一定的关系,但是并不意味着环境管制高的地区,它的环境污染就一定轻,这可以从两个方面来解释:一方面,环境管制是制度软环境的一部分,它和生态环境属于两个范畴;另一方面,环境污染程度不仅仅受环境管制的影响,还受地区产业结构、工业企业规模和类型的影响,当然,各地迥异的自然状况导致较强异质性的污染容纳能力也是一个重要的影响因素,所以两者的关系并不一定是简单的高度负向关系,杨志明等的研究证实了这一点,其发现环境治理强度与环境质量呈“U”型或者更为复杂的关系,使用环境规制或者治理来表征生态环境质量,显然是牵强的[8]。所以选择一个合适的表征环境污染的指标就显得尤为重要。自环境库兹涅茨曲线提出之后,国内外不少学者在对环境污染与经济增长关系的研究中都涉及环境污染指标的选取问题①,但很少有学者专门针对大气污染进行专门的研究。目前涉及大气污染指标的选择一般集中于两类:一类是直接选择二氧化碳、二氧化硫、粉尘等污染物进行单独测算[9][10];另一类则选择用二氧化碳、二氧化硫、烟粉尘人均排放量的线性回归系数为权重,加权计算来代表人均空气污染水平[11]。选择这两种方法均不能真实有效地衡量中国大气污染状况,第一类选取的大气污染物质较为单一,第二类尽管扩展了大气污染物质,但是依然未能囊括所有污染物质,未考虑各地区迥异的污染容纳能力,而且所使用的简单回归估计系数的可信度值得怀疑。
综上可知,目前国内外还没有关于环境污染对FDI影响的具体研究,本文拟从如下方面进行拓展:第一,选取可以全面表示当地大气污染状况的大气污染指数(无量纲处理的空气污染天数)作为核心解释变量来研究大气污染与FDI的关系。第二,剖析大气污染对FDI的影响路径,发现大气污染对FDI的影响具有地区结构性差异,而这个结构性差异取决于污染程度的高低。
二、大气污染和FDI之间关系的特征描述
鉴于相关数据的可得性,本文使用中国2003~2012年31个省的面板数据进行分析②,原始数据主要来源于历年《中国统计年鉴》和《中国环境统计年鉴》,并采用物价指数进行平减,换算成2000年的不变价,汇率和物价指数来自于世界银行统计数据库。
我们以地区大气污染指数为指标进行聚类分析,将全国各省份按照污染轻重程度进行划分,结果见表1。其中高污染地区包括北京、天津、山东、河北、湖北、山西、甘肃、青海、重庆、陕西、新疆;中污染地区包括辽宁、江苏、浙江、黑龙江、河南、湖南、安徽、宁夏、四川;低污染地区包括海南、广东、上海、福建、吉林、江西、内蒙古、西藏、云南、贵州、广西。由表1可知,污染程度的划分与东、中、西部常规经济带划分没有简单的对应关系,而是高污染地区大致集中在中国中部偏北地区,低污染地区大致集中在南部地区。
表1 各省按污染程度分类结果
从图1可以看出,2003~2012年,高污染地区大气污染和外商直接投资基本上呈负相关趋势;在中污染地区,两者也呈负相关的趋势;低污染地区的大气污染和外商直接投资相关性不明显,上述趋势是否显著还有待进一步验证。
图1 按污染程度高低划分的区域大气污染与FDI的散点图
三、模型设定与变量选择
本文借鉴Helpman的做法[12],把引力模型引入到对FDI的分析中,同时引入大气污染等变量,则FDI与其影响因素的关系可以表示成:
所有变量都取对数处理,建立如下模型:
模型(2)中的变量设定和具体解释如下:
1.被解释变量:外商直接投资流量(FDI)
我们选择外商直接投资流量作为被解释变量,因为流量更能敏感反映出各地区经济环境微小变化对FDI的直接影响,而存量似乎更为平稳,反映的力度较弱,在我们样本量较小的情况下,选择流量似乎更为理性。
2.核心解释变量:大气污染指数(PDAY)
本文采取各地区经过无量纲处理的空气污染天数来表示大气污染程度。我们并未直接采取地区排放污染物的数量,例如二氧化硫、二氧化碳等有毒有害物质的总量来度量地区大气污染状况,我们的理解是对于各地区大气污染状况的描述,不能仅仅停留在污染物排放状况,也要考虑到各地区的污染容纳能力,各地区地情千差万别,有的以山地为主,有的则以平原为主,有的多风,有的多雨,对大气污染物的容纳、稀释能力确有较大区别,即使在有毒有害物质排放总量基本相等的情况下,对不同地区造成的大气污染后果也不尽相同。因此,我们采取各地区经过无量纲处理的空气污染天数来表示大气污染程度。这里的大气污染指数需要承担两个任务:一是直接表示当地大气污染状况,二是间接表示该地区动态大气污染管制措施。
这一指数能间接反映各地区大气污染的管制状况可以作如下解释:虽然环保部对于各地区大气污染有统一的环保政策,但是在各地方的执行中显然是参差不齐的,这种情况一方面可能是地方为了追逐GDP,而采取的短视行为,通过各种方法绕过国家政策;另一方面,这也可能是部分地区的一种正当利益诉求,这当然同样需要考虑到各地区有很大差别的大气容纳能力。在经济较为落后地区或在工业规模较小的地区,显然这种大气污染容纳能力并未被充分利用起来,那么对于此类地方的政府而言,按照国家政策,花大力气对本地为数不多的、赖以生存的工业企业进行大气污染治理,显然是不理智的,而且是不公平的;另一方面,在经济发达地区,有着较多的、已成规模的工业企业,即使地方政府严格按照国家政策,对所属工业企业进行大气污染管制,当地的大气污染物质排放也可能已经远超本地的大气污染容纳能力,大气环境是在不断恶化的,对于这样的地区而言,似乎国家政策又有着某种偏袒之情。所以,我们认为,考虑到各地区截然不同的大气污染容纳能力,管制措施显然是应该差异化的,只要一个地区的大气污染是在不断恶化,那它就应该适用比国家政策更为严格的管制政策;如果一个地区放宽工业企业大气污染排放管制后,大气污染没有明显变化,则该地区的管制就可以适当放宽松。而且,随着地区经济的发展,工业企业规模的改变,大气污染管制措施也应该进行相应的调整,唯一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务必保证工业废气毒气排放量处于本地区大气环境容纳能力之内,维系该地区良好大气状况,所以寻求一个各方面利益诉求的均衡点才是一个更为合理且公平的环保政策,我们称之为各地区大气污染动态管制措施,而一个地区的大气污染真实状况显然是能够反映这种动态污染管制措施的。
3.控制变量
地区生产总值(GDP):代表地区经济规模总量。根据理论模型的推导和实际经验,市场规模和经济总量是影响外商直接投资的一个重要因素。
人均地区生产总值(PGDP):人均地区生产总值可以体现一个地区的经济发展质量和居民的富裕程度。经济发展质量越高的地区往往拥有较为完善的基础设施等投资硬环境,市场也比较规范,投资软环境也相对较好,这些都有利于FDI的流入。
市场化水平(MARKET):一般使用非国企职工人数/总职工人数来表示地区市场化水平,但由于该数据缺失严重,只能使用非国企职工工资总额/总职工工资总额来表示市场化水平。
外商投资集聚效应(SUMCAP):我们以1998年为基期,利用永续盘存法计算FDI的集聚效应。通过产业关联和技术外溢效应,一个地区原有的FDI可以使当地的集聚效应加强,也可以产生一定程度的循环积累效应。由于前期进入的FDI会培训当地员工、占据市场份额、提供专业化的服务,致使后期的FDI进入成本降低,这样可能会吸引更多的外国投资者[13]。
外资企业人力成本(WAGE):由于各地的劳动力成本一般都反映在职工平均工资上,所以用港澳台和外资企业工资水平进行加权计算得到外资企业人力成本。按照国际经济学的相关理论,劳动成本对投资的影响并不是单向的:一方面,一个地区平均工资水平越高,表明当地的劳动成本较高,这意味着“用工贵”,不利于FDI的流入;另一方面,一个地区平均工资水平越高,也可能意味着劳动力技术水平和熟练度越高,而有利于FDI的流入。考虑到样本区间是2003~2012年,其中,2003~2008年的中国国情是劳动力市场供给充分,而2008年金融危机之后的近四年时间,中国的劳动力成本逐渐升高,东部沿海部分地区出现了“用工难”、“用工荒”现象,基于事实上的时间拐点,这里很难确定企业人力成本对FDI的影响。
产业结构(CONSTRUCT):地区产业结构的调整也会影响外商投资的进入和挤出。目前我国正处于工业化、城市化、产业结构优化的关键时期,在环境约束的前提下,一方面工业化水平的提高会大大促进当地经济的发展;另一方面,我们也应该清楚地看到,中国的工业化发展、经济的迅速增长基本上都是依赖粗放式的增长模式,这必然是以消耗资源和污染环境为代价的,可能会给中国未来的经济发展带来许多问题,进而出现挤出FDI的现象。本文以工业总产值/GDP来表示产业结构特征。
营商硬环境:这里用交通便利度(ROAD)来表示。各地区的交通和物流属于营商硬环境中的核心因素,我们使用各地区陆路、水路、铁路总里程之和与地区行政面积之比表示。
营商软环境:用税负(TAX)和行政事业收费(ADM)来表示。税负(TAX),我们使用地区单位GDP所承担的税负值表示,计算公式为各省份税收收入/各省份GDP;行政事业收费(ADM),我们使用地区单位GDP所承担的行政事业收费表示,计算公式为各省份行政事业收入/各省份GDP。
四、实证检验及结果分析
表2中方程1为基于全国的回归结果。方程1对模型进行个体、时间双固定回归,在控制了经济总量、质量、市场化水平、集聚效应、人力成本、营商软环境和营商硬环境后,大气污染(LNPDAY)的系数为-0.052(通过了10%的显著性水平检验),这说明在不考虑结构性因素的情况下,大气污染对全国FDI存在负向影响。按照污染程度划分地区的大气污染对FDI影响的检验见表2中方程2。以污染中等地区为基础,加入高污染地区和低污染地区与大气污染指数的交互项LNPDAY·PDAYH和LNPDAY·PDAYL,其中PDAYH为高污染地区的虚拟变量,PDAYL为低污染地区的虚拟变量,结果显示基准项污染中等程度地区的LNPDAY系数为-0.039,没有通过显著性水平检验,这意味着大气污染对于污染中等地区FDI的影响仅仅具有负向倾向。而LNPDAY·PDAYL的系数同样没有通过显著性水平检验,但是,符号为正可能表明,相对于污染中等地区,大气污染对于污染程度较低地区FDI的负向倾向在减弱,这或许是因为外资企业在污染程度较低地区,所承担的大气污染成本相对较低。高污染地区与大气污染指数的交互项LNPDAY·PDAYH系数为-0.319,且通过了1%的显著性水平检验,这就意味着在中国高污染地区,大气污染加重会挤出FDI,这或许是因为在污染较重的地区,外资企业不得不为较高的大气污染成本买单,除了要支付可能的“危险津贴”以外,大气污染影响职工的身体健康而抬高了医保费用,且可能对企业的正常运行带来负面影响,另外对于部分对空气质量要求较高的特殊工艺外资企业而言,净化空气的成本也会大幅度上升,诸如此类较重大气污染所带来的成本之和可能超过避难所效应所带来的收益,则外资总体的流入将会减少。总体来看,在污染严重地区,大气污染对FDI的挤出效应较强;而在大气污染较轻地区,大气污染对FDI的影响不明显,但是具有某种程度上的挤出倾向。
表2 按全国和污染程度划分区域的大气污染对FDI影响回归结果
为了保证我们计量结果的稳健性,考虑到大气污染对于中、低地区FDI平均影响的相似性,我们将全国地区重新分为大气高污染地区和大气中低污染地区,加入高污染地区与大气污染指数的交互项LNPDAY·PDAYH,重新进行回归,见方程3,回归结果显示:大气污染对于污染中低地区FDI虽然有负向的趋势(系数为-0.024),但是不显著;而对于高污染地区,大气污染的系数为-0.331,且通过了1%的显著性水平检验。这说明在高污染地区,大气污染对FDI确有显著的负向影响。根据前文的特征描述,我们考虑2007年可能是潜在的数据突变点,相应进行分段回归来进一步检验模型的稳健性,虚拟变量设定为2007年之前(包括2007年)为0,2008~2012年为1,在加入D2007和其与大气污染指数的交互项,控制住转折点之后的结果见方程4和方程5。我们观察计量结果,大气污染对污染中、低地区的FDI依然不显著,而对高污染地区仍旧为显著负向影响,且稳健显著,证明了我们估计结果的稳健性。
(三)内生性检验
方程的估计过程中可能存在潜在的内生性问题,我们在初始回归中,已经采取固定效应,控制了不随时变的地理等因素、不随个变的汇率等因素,部分消除了内生性影响,为了进一步缓解内生性影响,同时考虑到样本量较小的情况,我们放弃了工具变量法和在自变量中加入因变量滞后期的办法,而将大气污染指数滞后一期直接回归,结果见表3。与表2的回归思路相似,方程1显示的是全国基准回归结果,方程2显示的是分污染程度高、中、低地区的回归结果,方程3显示的是分高、中低地区的回归结果。与表2比较发现,在缓解了可能的内生性问题之后,方程1显示大气污染(LNPDAY)的系数数值大小和显著性发生了些许变化。进一步按污染程度划分地区的估计结果表明(方程2),大气污染对高污染地区FDI的影响依然显著为负,与表2相比只是系数值略有变化,而大气污染对中低程度污染地区FDI的影响不显著,同样,控制住2007年时间拐点后,结果依然十分稳健。
表3 大气污染对FDI影响回归结果的内生性检验
五、结论及政策含义
本文基于2003~2012年中国31个省的非平衡面板数据,从全国及按大气污染程度高低划分区域两个角度,研究了中国大气污染对外商直接投资的影响。经验分析表明:(1)在控制了经济总量、质量、市场化水平、集聚效应、人力成本、营商软环境和营商硬环境等因素后,大气污染对全国FDI的影响不明显,可能存在地域结构性差异。(2)从按污染程度高低划分区域的角度来看,在污染严重地区,大气污染对FDI的挤出效应较强,即大气污染加重,FDI流入大幅减少;而在大气污染较轻地区,大气污染对FDI的影响不明显,但是具有负向趋势。不同于以往的研究结论,本文研究发现大气污染对FDI影响的结构性差异是取决于污染程度的高低,而且这种区域划分并不呈纵向分布,而是具有南北横向态势。
目前,有不少观点认为治理大气污染必然会影响地区经济发展,延缓大气污染的治理会给本地经济发展带来好处,这种观点可能会动摇不少地方政府治理大气污染的决心和意志,事实上,可能这种影响并非那么严重,至少对于FDI如此。对于高污染地区,日益加重的大气污染会显著地“吓跑”外商投资,放任不管反而会影响地方经济,所以像京津冀等大气重污染地区,政府必须采取积极有效的措施,基于本地区大气污染容纳能力,对破坏大气环境的行为加以严格限制,这样虽然可能会驱逐部分重污染的外资企业,但是也会迎来更多的FDI。而对于大气污染程度较轻的地方,诸如海南、广东、上海、云南、贵州、广西,大气污染对外商直接投资没有显著的负向挤出影响,但是要防止在寻求经济快速增长的同时,忽视了对环境的保护,因为按照本文结论,即使是这些大气污染较轻的地区,大气污染对外商直接投资也已经具有了挤出倾向,靠牺牲大气环境来吸引外资发展经济的空间已经在急剧缩小,甚至最后可能重蹈京津冀等地区的覆辙,所以提前做好规划,利用目前有限的大气环境容量,尽量减少经济冲击,积极促进经济转型才是长远之策。本文的研究给那些高污染地区已经开始对大气污染进行治理的政府及相关部门提供了理论支持,同时给那些正在犹豫治“霾”的地方政府决策层提供参考意见。
注释:
①本文专注于大气污染指标,暂未对水污染等指标进行扩展性研究。
②为了全面考察中国大气污染状况,我们在描述性分析中是包括西藏地区的,但是该地区数据缺失较为严重,我们在后续的经验回归中给予剔除处理。
[1]M.A.Aliyu.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 and the Environment:Pollution Haven Hypothesis Revisited[Z].Paper Prepared for the Eight Annual Conference on Global Economic Analysis,2005.
[2]L.Christer,L.Martin.Environmental Policy and the Location of 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 in China[Z].China Center for Economic Research Working Paper,No.E2005009,2005.
[3]江珂,卢现祥.环境规制相对力度变化对FDI的影响分析[J].中国人口·资源与环境,2011,(12):46—51.
[4]J.A.List,C.Y.Co.The Effect of Environmental Regulation on 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J].Journal of Environment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2000,(1):1—20.
[5]袁枫.环境规制与FDI区域非均衡增长研究[J].求索,2013,(3):255—257.
[6]B.R.Dijkstra1,A.J.Mathew,A.Mukherjee.Environmental Regulation:An Incentive for 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J].Review of International Economics,2011,(13):568—578.
[7]J.M.Dean,M.E.Lovely,H.Wang.Are Foreign Investors Attracted to Weak Environmental Regulations?Evaluating the Evidence from China[J].Journal of Development Economics,2009,(1):1—13.
[8]杨志明,鄢哲明.污染治理视角下中国城市工业环境库兹涅茨曲线假说的再检验[J].浙江社会科学,2013,(6):31—39.
[9]T.Panayotou.Demystifying the Environmental Kuznets Curve:Turning a Black Box into a Policy Tool[J].Environment Development Economics,1997,2(4):1—32.
[10]S.M de Bruyn,J.C.J.M van den Bergh,J.B Opschoor.Economic Growth and Emissions:Reconsidering the Empirical Basis of Environmental Kuznets Curves[J].Ecological Economics,1998,25(2):161—175.
[11]李斌,李拓.中国空气污染库兹涅茨曲线的实证研究[J].经济问题,2014,(4):17—23.
[12]E.Helpman,M.Melitz,S.Yeaple.Export versus FDI with Heterogeneous Firms[J].American Economic Review,2004,94(1):300—316.
[13]J.R.Markusen.First Mover Advantage,Blockaded Entry,and the Economics of Uneven Development[Z].NBER Working Paper,No.3284,199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