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中国政党制度的文化功能研究

王刚

中图分类号：D66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4496（2014）03—035—010

[内容提要]深入思考政党制度文化功能的具体层面，突出探讨中国政党制度的意识形态整合功能，以期推进中国政党制度文化功能的理论研究和实践探索。

[关键词]中国政党制度；文化；意识形态；功能

政治文化是政党制度的凝结剂，任何政党都不断进行政治文化的宣传和整合，以争取赢得民众对政党制度的认同和共鸣。政党制度既以文化为基础而萌生和发展，又在具体运行中推进文化的繁荣与发展，同时又接受其他文化的冲击与挑战。制度刚性与文化柔性的相互作用中，政党制度的适应性才能得到更好地检验和展现。

一、中国政党制度的特色结构奠定了文化功能的基础

（一）我国政党制度的特色结构奠定了文化功能的基础。我国有政党的历史百余年，对政党制度模式的探索经历了民国初年的多党政治、民国时期的一党专制以及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我国多党合作制度既不同于两党或多党竞争制，也有别于一党制。这一政党制度是具有鲜明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政党制度，是我国的一项基本政治制度。我国多党合作制度中主体结构的宽泛性，组织结构的系统性，“一与多相结合与统一”的制度结构，奠定了政党制度文化功能的坚实基础。我国政党制度具备意识形态的同心指向，无论是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还是改革开放时期，各民主党派都自觉团结在中国共产党周围，形成了具有极强政治文化吸引力的结构。

（二）我国政党制度丰富的组织网络促进着文化功能的实现。在我国多党合作制度中，中国共产党处于领导和执政地位，这是实现中国政治文化整合的根本保证。

中共中央组织部发布的统计数据显示，截止2012年底，全国党员总数为8 512.7万名，全国党的基层组织420.1万个[1]。中国共产党的组织网络既包括从中央向地方、基层延伸的组织网络，也包括中国共产党在国家政权机关、行政机关、司法机关及军队中建立的组织机构，这体现了党对国家的全面、统一领导。中国共产党在毫不动摇地鼓励、支持、引导非公有制经济发展的同时，十分重视加强非公有制企业党的建设，扩大党在非公有制经济领域的覆盖面和影响力，确保非公有制经济的正确发展方向。截止2012年底，全国非公有制企业已建立党组织147.5万个，占具备建立党组织条件的非公有制企业数的99.95%。这样庞大的执政党组织网络本身就构成了意识形态的传播机制，拥有巨大的文化整合能力。

作为参政党的各民主党派，虽然规模较小但拥有分布广泛的组织结构。在我国以合作为特色的政党制度结构中，各民主党派围绕在中国共产党周围，联络、团结大批高层次、有影响的专家学者和各领域的代表人士，促进着文化的整合，提升着文化的认同。

随着我国经济结构和社会结构的变化，利益主体呈现多元化，全体人民在根本利益一致基础上出现了具体利益的差别和矛盾。各民主党派将社会上相关利益群体的诉求、愿望和意见充分表达，既尊重多数人的意愿，又照顾少数人的合理要求，协助执政党整合不同的社会利益，推进文化的深度整合。

在我国多党合作制度发展的历史进程中，出现过背离多党合作精神的异样声音。一是要求取消民主党派，针对这种错误主张，毛泽东提出：“究竟是一个党好，还是几个党好？现在看来，恐怕是几个党好。不但过去如此，而且将来也可以如此，就是长期共存，互相监督。”二是要求取消中国共产党的领导，针对这种错误观点，邓小平指出：“资本主义国家的多党制有什么好处？那种多党制是资产阶级互相倾轧的竞争状态所决定的，它们谁也不代表广大劳动人民的利益。……我们国家也是多党，但是，中国的其他党，是在承认共产党领导这个前提下面，服务于社会主义事业的。”实践证明，坚持“共产党领导、多党派合作，共产党执政、多党派参政”的政治格局是充分发挥文化功能的基础和保证。

总之，中国政党制度结构强调的是和谐而不是冲突，是协商而不是竞争，是合作而不是对立，在中国共产党的坚强领导中，又有各民主党派的广泛参与。我国多党合作制度在社会中形成了一个由核心向周围逐渐扩散的并且相当严密的组织网络，这个网络无疑能够极大地推动文化的整合与认同，有效化解各种社会矛盾和冲突，保持政治稳定和社会和谐。

二、中国政党制度文化功能的具体展现

（一）政党制度与政治文化的辩证关系。中共十八大报告中指出，文化是民族的血脉，是人民的精神家园。任何一个政治系统都不可能脱离一定的政治文化环境而成长。一种政党制度的生成，必定受到一定政治文化的影响；一种政党制度成长起来之后，也会反作用于政治文化，两者相辅相成、相互作用。我国多党合作制度的建立，就是社会主义政治文化、资本主义政治文化和封建主义政治文化相互激荡和博弈的结果。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适应我国政治文化环境，并茁壮成长起来。而我国多党合作制度的确立、发展及所取得的巨大成就，则进一步坚定了人们对这种政党制度模式的认同与信仰，在实践中传承着多党合作的政治文化。

政治文化决定了社会成员政治行为的内在机理与价值取向，而政党制度则为人们的政治行为提供了相应的规则与渠道。人们对于一种政党制度赖以生存的政治文化的认同和信仰，极大地促进了这一政党制度的合法性和稳定性。因此，就政党制度而言，“其价值理念的实现不仅依赖于制度的合理结构，而且，在更深层意义上，依赖于政治文化的支持，依赖于人们对其制度和价值理念内心的认同和信仰”[2]，“政治文化影响着政治体系中每一个政治角色的行动。同时，由现存的政治结构所造成的机会和压力也影响着那种政治文化。”[3]

政治文化具有迟滞性。随着社会的发展以及经济政治制度的变革，政治文化会发生相应的变化，但原有的政治文化并不会马上消失，有时还非常顽固。尽管辛亥革命推翻清王朝的封建统治已有近一个世纪，我国的社会主义制度和多党合作制度也已经历了一甲子的发展，但一些传统的封建主义政治文化仍然存在并影响着人们的政治行为。同时，政治文化具有扩散性，尤其是随着全球化的发展和传播技术的进步，人们很容易接触和了解国外的政治文化，进而影响着人们的政治态度和政治价值取向。因此，对于传统和外来的政治文化，我们需要有理性批判的精神，有果敢扬弃的智慧，从而进一步巩固党和人民团结奋斗的共同思想基础，进一步完善我国的多党合作制度，进一步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发展。endprint

中国政党制度的成功运行，有利于培养人们与主流政治文化相一致的政治价值观。政治实践是培养政治文化最直接的途径。实践证明，在多党合作制度下，中国的经济发展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人民的生活水平得到极大提高，政治文明发展水平不断进步。我国多党合作制度通过体制内渠道，充分发挥有序政治参与功能、利益表达功能、社会整合功能、民主监督功能和维护稳定功能，保障政治体系的高效运转，实现政治体系与社会体系的有机互动和相互促进。让人们既享受到经济发展的丰富成果，又通过具体的政治实践体会到我国多党合作制度的巨大优越性，从而增强社会体系对多党合作制度体系的归属感和认同感。

（二）政党制度政治文化整合功能的展现。任何社会都需要一系列的整合机制才能防止分裂，维持生存，获得发展。政党的产生源于社会利益的分化，政党制度尤其是成熟的政党制度则在很大程度上能够使分化的利益和冲突保持在适度的范围内。在这个意义上，可以说有了政党制度的政治文化整合才能实现整个社会的共识与和谐。尤其是在政治社会化程度尚未完全发展的社会中，政党制度的这种政治文化整合功能体现得更为明显。

中国政党制度的文化功能突出表现在政治文化整合方面，而政治文化整合集中表现为意识形态整合。我国是一个有着13亿人口的多民族国家，通过国家主导作用，通过上层建筑的力量，自上而下强有力地引导和组织中国社会沿着现代化目标前进和发展，是中国现代化变迁的时代需求。我国现代化发展的形态和机理，及现代化的艰巨性、复杂性和多维性特征，都要求中国政党制度具备高度的文化整合能力，成为推动现代化的强大制度力量。实现文化整合的方式有多种，对于领导人民推翻旧政权、创建新中国的中国共产党来说，将意识形态社会化，用社会主义的思想理论和奋斗目标来团结、凝聚广大人民是十分必要而有效的途径。

意识形态是一种“观念的力量”，正如安德鲁·文森特所指出的，一方面它使某种行为和安排合法化；另一方面使人民在某种目标下凝聚和团结起来[4]。意识形态的整合是社会有机团结与有机整合的前提与基础。意识形态作为建立在一定经济基础上的上层建筑的组成部分，对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来说，具有形成政治共识、规范政治行为、凝聚社会成员的重要作用。任何社会的整合最有效也是最根本的方式和途径就是使某种意识形态社会化。中国共产党作为执政党，承担着对全国包括八个民主党派的政治领导，这使得中国共产党在以国家认同、民族认同进行文化整合时，广泛宣传以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为主导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并使其社会化，使其成为中国社会的主流政治文化。在我国多党合作制度政治文化整合功能的作用下，自建国以来，社会主义意识形态逐步成为中国社会的主流意识形态，在绝大多数社会成员中获得了认可和支持。改革开放以来，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又获得了适应性发展，包括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和科学发展观。在我国多党合作制度的整合下，这些重要理论得到了社会的认同和支持，协调统一了民众的思想步调。

（三）我国政党制度框架内民主党派的文化功能——以民盟辽宁省委为例。为了更细致地呈现中国政党制度文化功能的形态，本文以民盟辽宁省委网站中的宣传工作栏的数据为分析对象，数据统计截止时间为2013年7月9日。依据不同的理论标准，其统计结果如下。

从传播方式上看，制度文化的传播可以粗略划分为显性传播和隐性传播。以民盟辽宁省委网站数据为依据，可以将党内政治文化传承和党际政治文化传播归为制度文化的显性传播之中，而将党内社会文化传承和党外社会文化传播归为制度文化的隐性传播之中。统计数据显示，显性传播比例为63.4%，隐性传播比例为36.6%，党内显性传播比例为67.8%，党内隐性传播比例为32.2%，可见在以政党为主体的制度文化传播中，政党凭借自身的组织优势和资源优势更有利于显性传播方式发挥作用，同时隐性传播方式也发挥着相当重要的作用，两种方式的共同作用更加有利于制度文化的传承与传播。

同时我们也能看到，党内传播比例高达93.5%，而党外传播比例仅为6.5%，就传播频次而言，高频次的制度文化传播更能够促进政党系统内部制度文化认同的形成与巩固，而政党较少的党外传播必然影响到社会中制度文化认同的形成与巩固。

由上可见，在巩固政党系统内政治文化传播的基础上，加大力度提升政党在社会中传播制度文化的力度，并进一步拓展政治文化传播的方式，在隐性传播的基础上，实现隐性传播与显性传播的融合，能够达到更好的政治文化传播效果。

三、中国政党制度文化功能面临的挑战

改革开放30年来，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发展不断推动着中国政治、经济和社会领域的变革，带来了社会结构的变化、利益格局的调整和人们思想观念的变化。表面上绝对一致、思想统一的局面早已被打破，现在呈现出多样化的格局。人们的思想观念也不再是简单的唯上和盲从，更多的是独立思考社会发展变化中的热点难点问题，提出独立见解。价值取向也逐渐多元，人们或从现实的角度，或从实用的角度评判社会事务和社会现象。这种变化对执政党力图通过意识形态从而实现政治文化整合无疑形成了新挑战。

进入20世纪90年代之后，网络技术进入了快速发展和广泛普及时期。在一些西方国家，互联网作为一种新的信息传播工具，在为政党与选民进行直接的信息沟通和塑造舆论提供了渠道场所的同时，对政党传统的文化功能形成了巨大的冲击。它增大了政治文化整合和凝聚基本共识的难度，多元社会思潮挑战着主流意识形态的地位；它打破了时空限制，实现了跨地域联系，突破了从中央到地方的层级式党组织框架，一定程度消解着政党组织进行政治文化整合的范围和力度。在网络及其他因素的共同作用下，在某些范围和某种程度上出现了政党制度所宣传倡导的主流政治文化在部分群众中的认同危机。

一国政治制度的产生和发展与一国的国情有密切联系，但国情本身是极其活跃和不断变化的因素，因而政治制度只有不断发展完善，增强其适应性，才能有效地整合政治文化。从我国多党合作制度60多年的发展历程看，其文化功能的完善首先取决于其制度化水平的不断提升。用制度进一步规范多党合作中执政党与参政党的功能定位与机制运行，形成政治文化在政治领域与社会领域的良好整合，是多党合作在新形势下增强文化功能的重要途径。endprint

（一）新兴媒体引发的挑战。当今时代传播工具，特别是新兴媒体的发展，进一步促进了多元政治文化的勃兴。传媒的发展，使多元政治文化有了顺畅的传播渠道。尤其是随着网络、手机短信、微博、微信等新兴媒体的迅速普及，使得人们易于了解多元政治文化的观点、主张，从而进一步刺激了公民诉求的增长，要使得人们易于向政党和政府传递自己的意见和诉求信息，从而导致了政治文化流通量的急剧增加，由此为政党制度的文化整合提出了一个极其迫切的任务。

在中国政党制度框架内，执政党需要充分发挥沟通渠道和沟通机制作用，对参政党传递的大量诉求进行沟通。在政治流通量平稳，政治体系提供丰富渠道的情况下，政治文化流通顺畅。反之，若政治流通不畅则会带来政治不稳定。至于这种不稳定是否会危险到政治体系、导致政治危机，则要看政治文化流通政治文化沟通之比。由此可以推导出一个基本公式[5]：

政治文化沟通

政治稳定程度= ————————

政治文化流通

在这个公式中，政治文化流通量肯定大于政治文化沟通量，因为任何政治体系都不可能把社会上所有的诉求信息都反映出来。当政治文化沟通实现量与实际政治文化流通量相差不大时，政治体系大体是稳定的。相反，政治文化沟通量与实际政治文化流通量差距越大，则政治体系越不稳定。

在我国政党制度中，多党合作、政治协商等原则都和政治文化沟通的大方向相吻合，不存在妨碍政治文化流通的障碍。但当这些原则转换成机制、规则和程序时，还需要进一步增加其操作性。

近年来，和其他渠道相比，媒体在政治文化流通中所起的作用愈发突出。这一方面说明高度发达的媒体在今天的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生活中的作用日益重要，另一方面说明，媒体作为独特的政治文化沟通渠道，正在越来越多地发挥出相对独立的作用。媒体的发展正在挤占传统上属于政党的一部分空间，替代了政党的一部分功能。从这个角度看，媒体发展对执政党提出的挑战是严峻的。于此同时，还必须看到，政党在诸多方面的优势和特性还是媒体所无法替代的。作为两种不同性质的政治介质，政党和媒体之间无疑具有很强的互补性，在政治文化流通方面更是如此。所以，遵循当代媒体传播规律，充分利用其优点促进主流政治文化传播，最大限度地减少其带来的消极甚至负面影响，是发挥我国政党制度文化功能中需要关注的重要问题。

（二）价值观念多元化给我国多党合作制度文化功能提出的挑战。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推进，我国的经济社会组织形态、就业方式、利益格局和分配方式、阶层结构等日趋多样化，社会存在形态的多样化，决定了社会意识形态领域也呈现出多样化的趋势。各种观念相互交织、各种思潮相互激荡，各种思想文化交流、交融、交锋日益频繁，一些错误思潮暗流涌动、此起彼伏，党和人民团结奋斗的共同思想基础面临种种挑战。由全球化带来的信息传播的现代化、网络化，大大增加了政府进行“信息过滤”的成本和难度。国外的政党竞争、议会民主、总统大选等信息，通过各种渠道，在社会中广泛传播。同时，国际反华势力一直在不遗余力地推行西化、分化中国的战略，利用意识形态渗透，搞乱人们的思想，瓦解党和人民团结奋斗的共同思想基础。与此同时，公众意识中政治狂热与政治冷漠并存，对多党合作制度的积极评价与臆断误解并存，这都需要进一步发挥我国多党合作制度的文化功能，在同各种错误思想的斗争中，进一步巩固党和人民团结奋斗的共同思想基础。

四、完善中国政党制度文化功能的对策思考

一国的政治体系包括政党制度都要适应政治生态环境的变化。应对新环境产生的各种挑战，主要的途径就是强化和完善自身的适应能力。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社会发生的变化要求我国多党合作制度不仅要继续发挥原有的文化整合功能，而且要求它进行适应性的变革，进一步强化和完善政党制度的文化整合功能。

（一）增强主流意识形态包容性夯实多党合作制度理论。将政党制度放到国际宏大背景下去考察，就会发现，世界上各种类型的政党制度模式，都是利弊杂陈，没有完美无瑕的形态。英美等国的政党制度既有民主和制度化的一面，也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至于拉美和非洲一些多党制国家，政党骤生骤灭，很难形成适合本国国情的政党制度模式，结果极大影响了本国经济和社会发展的顺利进行。放眼世界，成熟的政党互动模式都带有本国的社会经济和历史的烙印，也会留有不完善的痕迹，而“硬性移植”和“僵化保守”的政党制度模式也终将为社会历史所抛弃。只有把我国多党合作制度模式放在世界政治平台上作比较，才能警醒部分人对西方政治文化的极度迷恋和疯狂崇拜，坚持走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发展道路才有扎实的思想基础。

我们充满自信地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政党制度模式，但不是固步自封地限于中国政党制度模式的完全特殊论不能自拔。我国多党合作制度反映了社会主义民主的本质要求，符合中国国情，但也要符合世界民主政治发展的潮流和政党制度的一般规律。在研究政党制度的一般规律时，应学习借鉴世界各种政党制度中的有益成果，并从其他制度模式错误中汲取教训，将民族性与现代性统一起来，以渐进的方式不断发展和完善我国多党合作制度的文化功能。

作为我国多党合作制度领导核心的中国共产党在意识形态多元化的今天必须在实践中不断充实和发展居于主导地位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同时扩大其包容性，增强其代表性。只有这样，中国的主流意识形态才能更好地满足社会各阶层的政治愿景，为社会大多数成员所接受，更好地发挥意识形态整合的功能。

培育高度的政党制度文化自觉，对于加强和改善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充分实现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具有重大而深远的意义。在多元政治文化中，若能实现社会主义政治文化与传统政治文化和西方政治文化精华的融汇补充，必能极大推动政党制度文化的传播与认同。反之若传统政治文化与西方政治文化的糟粕侵蚀社会主义政治文化，折损社会主义政治文化的凝聚力与吸引力，则必将极大削弱中国政党制度文化的号召力和认同感。当代中国政治文化分布，见下表。endprint

从我国政治发展的过程来看，政党制度的发展与完善，必须以相应政治文化的支撑和保障为基础，这里既包括社会主义政治文化的坚持与弘扬，也包括传统政治文化的时代转换与发展创新，同时还需要理性客观地审视西方政治文化的成果。力求实现在社会主义政治文化的指导下，借助中国传统政治文化的深厚底蕴，同时批判借鉴西方政治文化中的有益部分，在实现古今中西政治文化融合的基础上，增强中国政治文化的软实力，以政治文化软实力促进中国政党制度的发展，同时借助政党制度硬实力推进社会主义政治文化的传播与影响，从而实现政党制度与政治文化的有机互动、互促发展。

（二）加大宣传教育力度增强国内外政治认同。“任何社会的整合最有效也是最为根本的方式和途径就是使某种意识形态社会化”[6]，因此，政党往往通过意识形态教育和意识形态传播来进行广泛的政治动员，获取人们的认同和支持，达到号召群众、集合队伍、凝聚党心、鼓舞士气的目的。中共十八大指出了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而奋斗的伟大目标，为此必须巩固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巩固全党全国人民团结奋斗的共同思想基础。在党和人民长期的共同奋斗中，形成了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的共同思想基础[7]。这一共同思想基础是整合当代中国社会意识形态的有力武器，是当代中国的核心政治文化。

党和人民团结奋斗的共同思想基础，是引领多样化的价值观和多元社会思潮的一面旗帜，具有广泛的涵盖性和统摄力，对我国存在的多样化的价值观和社会思潮具有整合、引领作用。但在社会阶层不断分化的现实背景下，把全国人民的思想和意志统一在共同思想基础之上任务光荣而艰巨。

习近平总书记在8·19重要讲话中指出，意识形态工作极端重要，能否做好意识形态工作，事关党的前途命运，事关国家长治久安，事关民族凝聚力和向心力。[8]当代中国政党制度进一步发挥意识形态整合功能，就需要深入开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宣传教育，进一步加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建设，坚定党员、干部的马克思主义、共产主义信仰，从而巩固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

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作为我国的一项基本政治制度，在国家的政治领域和社会领域发挥着日益重要的作用。但其社会认同感与其现有的地位和作用并未完全相称。相当一部分公民还不知道我们国家还有八个民主党派，更谈不上对多党合作制度具体内容的了解。一种制度，只有得到认同、人们才能自觉地遵守、执行和维护。如果连这种制度的存在都不知道，就更谈不上维护和保护了。在现有教学内容安排上，从中学到大学、尤其是在大学中，涉及我国多党合作制度的内容很少，而有关西方政党政治的课程则相对较多。因此，必须改革教学内容，增加我国多党合作制度的讲授内容，通过各种途径积极宣传多党合作事业中的成果和人物，增加社会认同感。

除了国内的认同外，还有一个外部认同的问题。许多外国人由于对我国的政党制度不了解，加上以先入为主的西方政党理论为评判尺度，容易对我国多党合作制度产生误解。当他们了解我国的多党合作制度不是一党专政、一党独裁，同样是一种民主制度、一种特殊类型的社会主义民主制度时，将会减少敌意而增进共识。2007年《中国的政党制度》（白皮书）的发表，就有助于加强中外交流、加深了解、增进共识。今后要加大对外宣传的力度，提升我国多党合作制度的国际影响力和竞争力。

（三）促进政党制度和谐运行奠定文化功能基础。我国政党关系的和谐是历史形成的，并且在社会主义建设事业中不断得到巩固和发展。但是，我们还必须看到，政党关系是一个动态发展的过程，必须不断得到巩固和发展。巩固和发展我国社会主义政党关系，实现我国政党关系长期和谐，根本在于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关键在于坚持和完善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要坚持和遵循我国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实践形成的基本政治制度和政治原则。同时，立足国情，继续积极稳妥地推进政治体制改革，推进我国多党合作制度的制度化、规范化、程序化。做到既要坚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又要促进多党团结合作；既要提高党的执政能力，又要发挥民主党派参政议政的作用；既要重视做好民主党派的思想引导工作，又要真诚接受他们的民主监督；既要全面推进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又要积极支持民主党派加强自身建设。

进一步搞好民主党派的政治交接，使民主党派新一代领导人继续和发扬民主党派老一辈的坚定信念、优良传统和高尚风范，自觉接受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坚持中国特色政党制度，始终坚持走中国特色政治发展道路，促进政党关系的和谐发展。

综上所述，通过坚持科学发展、并有效借鉴西方与传统政治文化的有益成分，中国政党制度的文化功能一定能够得到进一步的完善和发展，其文化功能也必将发挥出更大的作用与功效。在当代中国的现代化进程中，中国政党制度通过不断完善具体机制，从而推动政治文化与政治制度的协同发展，由此中国现代化建设的成果一定会更加绚丽纷呈，国家富强、民族振兴、人民幸福的中国梦一定能够早日实现。

参考文献

[1]截至2012年底：中共党员共有8 512.7万名基层党组织420.1万个[EB/OL].http：//news.xinhuanet.com/

politics/2013-06/30/c_116344187.htm.

[2][6]王邦佐等.中国政党制度的社会生态分析[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0：264

[3]加布里埃尔·A·阿尔蒙德，小鲍威尔.比较政治学：体系、过程和政策[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7：29

[4]燕继荣.政治学十五讲[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93

[5]王长江.论政治流通[J].马克思主义与现实.2009（4）

[7]秋石.巩固党和人民团结奋斗的共同思想基础[J].求是.2013（20）

[8]学习贯彻习近平总书记8·19重要讲话精神[EB/OL].http：//theory.people.com.cn/GB/40557/368340/

基金项目：国家社科基金青年项目“瑞典社会民主主义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比较研究”（12CKS034）、辽宁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研究基地项目“中国梦视域下民主党派参与公共政策过程研究”（ZTS201313）、沈阳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优秀人才扶持计划”项目（YXRCJH2014-09）、2013年辽宁省统战理论研究重点课题阶段性成果。荣获2013年度辽宁省统战理论研究优秀成果一等奖。

责任编辑/刘顺宝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