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外开放度与江苏经济增长关系的区域差异研究

胡国珠，郑文清，夏 凡

（南京信息工程大学a.经济管理学院；b.中国制造业发展研究院，江苏 南京 210044）

一、引言与文献回顾

江苏省是我国经济强省同时也是外向型经济发展程度很高的省份。统计数据显示，2012年江苏省地区生产总值突破5.4万亿元，人均地区生产总值突破1万美元。与此同时，江苏外贸发展继续向好，对外贸易进出口总额5 480.9亿美元，居全国第二位，占全国外贸总额的14.2%。吸引外资规模继续保持全国领先。全年新批外商投资企业4 156家，新批协议外资571.4亿美元，实际到账外资357.6亿美元，比上年增长11.3%［1］。与此同时，江苏区域内部无论在经济规模还是在对外开放程度方面都有很大的差异性。因此，研究江苏经济开放度对区域经济增长的影响与差异性，对于在新形势下促进江苏省外向型经济发展以及更好地推动区域经济协调发展具有较强的理论和现实意义。

关于对外开放度与经济增长的关系，理论研究形成了较为一致的观点，认为外开放度对经济增长有促进作用，尽管他们认为作用的机理不同。D.H.Robertson首次提出对外贸易是一国经济增长的发动机。Chenery（1966）提出“双缺口理论”认为外商直接投资主要通过促进东道国的资本积累与技术进步而促进经济增长。新古典增长理论认为贸易对经济增长的贡献来源于贸易带来的规模经济效应；Lucas（1988）［2］认为贸易开放加快了技术进步从而促进了经济增长，而Grossmanamp;Helpman（1991）［3］认为是贸易优化了资源配置，提高了要素的使用效率从而促进了经济增长。实证研究结果则因对外开放度衡量指标不同以及研究对象不同而有差异。Jung和Marshall（1985）考察了37个发展中国家和地区1950-1981年的出口与GDP数据，发现有20个国家的出口与经济增长之间不存在因果关系，仅有5个国家的数据支持出口促进经济增长的结论；Ghartey（1993）对比分析了美国、日本和我国台湾地区的相关数据，发现美国的GDP是其出口增长的原因，我国台湾地区刚好相反，而在日本两者互为因果关系［4］。包群等（2003）［5］对我国1978-2000年的数据进行检验时发现，相对于要素投入，贸易开放还不是我国经济增长的主要影响因素。近期，我国学者以我国部分省市为研究对象，研究对外开放度对区域经济增长的影响。闫鸿鹂（2010）［6］研究认为滇桂黔三省（区）对外贸易对经济增长都具有正向促进作用，但FDI对经济增长的正向作用却不明显。刘泽（2011）［7］研究认为山东省经济增长与外贸依存度存在稳定的协整关系，而与外资依存度不存在协整关系。林必越（2012）［8］的研究发现经济开放度对福建区域经济增长有明显的促进作用，而外资依存度的影响不明显。杨丹萍、张冀（2011）［9］的研究也认为浙江省的经济开放度与经济增长具有很强的正向关系。

如同前文所述，江苏省是我国经济强省同时也是外向型经济发展程度很高的省份。而目前关于江苏对外开放度对经济增长的影响研究也取得了一些成果，但还是存在拓展空间：一是在计算江苏省对外开放度的时候，没有考虑江苏省加工贸易发展程度很高的事实。加工贸易由于“两头在外”的经济特征以及其本身附加值不是很高，因而对经济增长的带动作用有限。因此，在计算江苏对外开放度时要对此做出一些调整；二是江苏区域内部开放度和经济发展程度有较大差异，在研究江苏对外开放度与区域经济增长的关系时应该区分苏南、苏中、苏北的差异性，从而使研究结果更具有实际意义。

二、对外开放度的涵义与衡量

对外开放是指一国或地区基于自身优势要素参与国际分工的经济活动，涉及到商品的进出口、资本的输入输出、劳务市场的开放、技术的转让以及对外开放政策等内容。因此，对外开放度是衡量一国或地区经济对外开放程度的综合性指标，全面反应一国或地区经济融入国际经济的程度。

测定一国或地区的对外开放程度有多种衡量指标，涉及汇率、贸易与政策、资本与劳动力的跨国流动以及服务的国际化等。国内外学者对此进行了大量的研究，从单一指标到综合指标。Dollar（1992）［10］通过计算商品的实际交易价格与贸易开放条件下的价格的偏离来判断对外开放程度。Sachs和Warner（1995）［11］综合选取平均关税水平、非关税壁垒、国营贸易以及黑市交易等指标来判断对外开放程度。在借鉴国外学者研究成果的基础上，我国学者对我国对外开放度也进行了大量研究。外贸依存度是最早、最常用的指标。随着我国参与国际经济活动的全面展开，学者们大都采用多指标对对外开放度进行综合测度。李翀（1998）［12］认为一个国家的对外开放程度应该从国际贸易、国际金融、国际投资三个方面来衡量，并根据各自的重要性取不同的权重；兰宜生（2002）［13］采用外贸依存度和外资依存度两个指标，从贸易与投资两个方面度量对外开放度；杜昌勇（2007）［14］则认为要从总量（外贸依存度和外资依存度）和价格（指对外开放的深度）两个方面来综合衡量一国的对外开放度；包群等（2003）［5］、胡智和刘志雄（2005）［15］不仅考虑了传统的贸易、投资以及金融的开放度，还考虑到了关税水平、道拉斯（Dollars）指数、黑市交易等贸易政策以及宏观经济运行方式等因素。

由于一国参与国际经济活动的广泛性和复杂性，因此度量对外开放度的指标应包含贸易、资本、劳动力以及服务的国际化，并与该国的贸易政策措施有关。但是在度量地区对外开放度时，由于贸易政策、金融开放水平以及价格开放度均由国家层面决定，且地区层面数据不可获得，因此将不涉及这些指标。如前文所述，江苏开放型经济发展程度很高，其吸引外资和外贸规模分别位于全国第一、第二的水平。因此本文在测算江苏及其内部各区域的对外开放度时采用较常用的外贸依存度和外资依存度之和来衡量。具体公式如下：

三、江苏省及各区域对外开放度的描述

如前文所述，对外贸易与吸引外商直接投资是江苏省对外开放的主要表现形式，亦是江苏经济快速增长的原因。本文将利用外贸依存度和外资依存度分别描述江苏省的对外开放程度。

（一）江苏省及各区域外贸依存度

1.包含加工贸易在内的外贸依存度

外贸依存度反映一国或地区对国际市场的依赖程度，是衡量一国或地区对外开放程度的重要指标。根据公式（1）查阅江苏省历年统计年鉴数据，计算出江苏省以及各区域（苏南、苏中、苏北）①对外开放度，如表1所示。

表1 1995-2012年江苏省以及各区域（苏南、苏中、苏北）外贸依存度%

从表1可以看出，2001年后江苏省外贸依存度快速上升，到了2006年达到历史最高值为104.1%，平均为63.1%。2008年后明显下滑，其中苏南外贸依存度下滑程度高于苏中、苏北。与此同时，表1还显示苏南外贸依存度均值为97.5%，明显高于苏中、苏北以及江苏的平均水平。但是从增长速度来看，苏南外贸依存度增速最低，1995-2012年苏南外贸依存度的涨幅为73.4%，苏中、苏北的涨幅则分别达到了161.3%和172.2%，而全省外贸依存度的涨幅为142.3%。由此可见，尽管苏北的外贸依存度起点低，整体水平不高，但增速最快。

2.江苏省及各区域外贸依存度的重新考量

在江苏省的对外贸易中加工贸易占据了半壁江山。2000年后江苏加工贸易快速发展，2006年占江苏进出口总额的60.3%，之后稍有下降，但仍保持在50%以上。而加工贸易“两头在外”以及低附加值特征决定了其对国民经济的带动作用较小。以加工出口芭比娃娃为例，美国国内售价约为10美元的芭比娃娃，其在中国出口价为2美元，其中包含中国加工芭比娃娃而进口的1美元的原材料价值，中国仅获得35美分的加工费，实际增值十分有限。而传统计算外贸依存度的公式中包含了加工贸易进出口额，因此在考察江苏外贸依存度乃至对外开放度与经济增长的关系时需要对此进行调整。考虑到江苏省加工贸易规模巨大，加工贸易出口因带动就业而对当地经济还是具有一定促进作用，本文借鉴崔苏卫、夏凡（2013）［16］的研究方法对外贸易依存度公式做如下调整：

表2列出了1995-2012年江苏省及各区域包含加工贸易净出口额的外贸进出口额以及由此计算出的外贸依存度。计算结果显示，调整后的江苏及各区域外贸依存度的排序以及发展趋势并未改变，但是数据明显减小，其中变化最大的苏南地区。1995年苏南地区未调整的外贸依存度为51.5%，而调整后的仅为30.3%，调整后的对外贸易依存度减少了21.2%，均值约为51%。2007年苏南按照传统方法计算出的外贸依存度值为152.1%，而调整后的仅为74.2%，外贸依存度下降了约78个百分点，苏中、苏北的影响不太明显。以2012年为例，苏中、苏北调整前后对外贸易依存度分别下降了5.6%、1.4%。由此可见，江苏加工贸易活动主要集中在苏南地区。调整后，苏南与苏中、苏北的外贸依存度的差距进一步缩小。

表2 1995-2012年江苏及各区域包含加工贸易净出口额的外贸进出口额和外贸依存度

（二）江苏省及各区域外资依存度

外资依存度一般用来反映某一国家或地区在国际投资领域通过资金的流动与世界经济相关联的程度。根据公式（2）查阅江苏省历年统计年鉴数据，由此计算出的江苏省及区域外资依存度如表3所示。

从全省情况来看，外资依存度呈下降趋势，从1995年的7.7%下降到2012年的4.2%，降幅达到46%。分区域来看，1995-2012年间除苏南的外资依存度总体下降了之外，苏中以及苏北的外资依存度都呈现上升的态势，涨幅分别为97%和33.2%。2003年之前，苏南的外资依存度具有较大的领先优势，1998年苏南的外资依存度约为苏中的12倍、苏北的8.6倍。随后，苏南的外资依存度一直处于下降趋势，而苏中、苏北仍有小幅回升。2012年全省的外资依存度水平相近，约为4%左右。

表3 1995-2012年江苏省及省内各地区的外商直接投资额及外资依存度

（三）江苏省及各区域对外开放度的描述

如前文所述，采用外贸依存度与外资依存度之和来描述江苏及各区域的对外开放度，其中外资依存度采用的是调整后的数据。如表4所示，2008年之前江苏及各区域对外开放度均呈上升趋势，且苏南相对于苏北和苏中有明显的优势。金融危机后，苏南乃至整个江苏的外向型经济受到了影响，对外开放度呈下行趋势。但是苏中、苏北降幅较小，且随后有小幅上升，这得益于苏中、苏北地区加快开放步伐，积极承接国际产业转移的结果。

表4 1995-2012年江苏省及各区域的对外开放度%

四、江苏省对外开放度与区域经济增长关系研究

以上分析显示，江苏省的外向型经济特征明显，可能是推动江苏经济增长的重要原因。与外向型经济发展差异性相似的是，江苏各区域经济规模也有较大的差异性。1995年江苏全省GDP为5 155.3亿元，其中苏南地区2 102亿元，苏中地区2 018亿元与苏南地区差别不大，苏北地区仅为1 004亿元。而到了2012年，江苏地区生产总值突破5.4万亿元，苏南地区达到了33 381亿元，比苏中、苏北的总和还要多。值得一提的是，2000年后苏北地区的经济规模就赶超了苏中地区。金融危机后，苏中、苏北平均经济增长速度超过了苏南，其中苏北地区最高，达到了19.7%。下文将进一步分析江苏省及各区域对外开放度与经济增长的关系。

（一）相关系数

考虑到江苏省内各区域经济发展水平以及人口密度差距较大，同时考虑到各变量间的异方差性，本文拟采用人均GDP这一指标来度量经济增长水平。以人均GDP作为被解释变量，以外贸依存度、外资依存度作为解释变量，利用Eviews统计软件对1995-2012年的江苏省及各区域人均GDP与其他2个指标做相关性分析，结果如表5所示。

表5 江苏省及各区域对外开放度与人均GDP的相关系数

结果显示，无论是整个江苏还是苏南、苏中以及苏北地区外贸依存度与各自的人均GDP有很强的相关性，最低的苏中也在0.74以上，其余相关系数均在0.89以上。外资依存度方面，苏南地区相关系数绝对值最高达0.935，整个江苏也达到了0.76以上，最低的是苏中，相关系数约为0.65。由此可见，无论是外贸依存度还是外资依存度均与江苏及其内部各区域经济增长高度相关。因此，可以认为对外开放度有可能是江苏及其内部各区域经济增长的重要原因。但与此同时也注意到，江苏及苏南地区外资依存度与人均GDP有着高相关性，但是其相关系数为负值，说明苏南地区乃至江苏吸引外资的增速相对人均GDP的增速在下滑。

（二）回归结果

对变量的相关系数分析仅能说明变量间的相关性，为了说明对外开放度对江苏经济增长的影响，建立如下线性回归方程：GDP=∂+βFO+μ，GDP为被解释变量，分别用江苏省及苏南、苏中、苏北地区人均GDP的表示，FO为对外开放度，分别用江苏省及苏南、苏中、苏北地区的外贸依存度与外资依存度之和表示，∂为常数项，β为回归系数，μ为随机误差项。为保持数据的稳定性，检验中对模型取自然对数，历年人均GDP以1995年为基期的CPI进行平减。回归结果如表6所示。从表6回归结果来看，江苏省及各区域对外开放度与人均GDP之间有着较强的正相关性，且均通过了显著性水平为0.01的F检验和t检验。整体而言，江苏开放度每提高一个百分点，就会带来GDP增长约1.7%。

表6 回归结果

具体来看各区域的回归系数，苏南地区最高，对外开放度每提高一个百分点，该地区人均GDP增长2.82个百分点，可见对外贸易和外商投资对苏南地区经济增长贡献巨大。表5的相关系数检测结果也支持了这一结论。尽管苏南地区进出口贸易以及吸引外资的增速下降，但总量明显高于苏中、苏北地区，且由于贸易结构进一步优化，特别是引资质量的提高，导致苏南地区开放型经济水平明显提高，能更好地促进该区域经济增长。但是值得注意的是，本文所计算的对外开放度已经剔除了加工贸易的影响，而从前文的计算结果来看，苏南地区调整前后的对外开放度发生了很大变化，因此苏南对外开放度对GDP的增长贡献也是挤出了对外开放度中加工贸易“水分”的结果。其次是苏北地区，苏北开放度增加一个百分点会带动苏北人均GDP增长1.451%。近年来，苏北地区经济高速增长，2008-2012年苏北地区GDP年均增长19.65%，超过苏南、苏中地区。苏北地区经济高速增长背后与苏北地区加快开放步伐，积极承接国际产业以及苏南产业转移的机遇密切相关。苏北地区对外贸易尽管起点低，但是外贸依存度却是三区域中增长最快的。与此同时，苏北积极谋求外贸转型。以徐州市为例，该市成功申报工程机械、板材和大蒜三大省级出口基地，工程机械成为该市的主导出口产品，形成了完整的产业链，对当地经济带动作用明显［17］。吸引外资方面苏北地区更是取得了很好的成绩，2012年已全面超过苏中地区。对外开放对苏北地区经济增长功不可没。回归系数最小的是苏中地区，仅为0.75。同时也注意到1996-2012年苏中地区GDP年均增速为11.61%，低于全省平均水平，是三区域中最低的。表3的结果也显示苏中对外贸易尤其是吸引外资与该地区的经济增长相关系数是最低的。尽管苏中地区近年吸引外资有明显的增长，但由于外资与内资投资部门的重合以及内资企业竞争力低下，外资对内资有挤出效应，现有研究显示苏中地区外商直接投资绩效是三区域中最低的［18］，从而导致苏中对外开放对区域经济增长贡献不大，这也是近期苏中经济增长乏力的原因。

五、结论与政策建议

（一）结论

基于前文对江苏省及各区域对外开放度的描述以及对外开放度与区域经济增长的关系分析，得出以下结论：

（1）包含加工贸易的江苏省尤其是苏南地区外贸依存度很高。金融危机前最高达到104.1%，苏南地区更是在2006年超过150%，苏中、苏北外贸依存度起点低，但是增速快。调整后的江苏以及苏南地区外贸依存度有了较大幅度的下降，但苏南地区平均水平也超过了50%，全省平均水平为34.5%。苏中、苏北地区变化不大，说明加工贸易主要集中在苏南地区。从外贸依存度与人均GDP的相关系数来看，无论是整个江苏还是苏南、苏中以及苏北地区都具有较高的相关性，最低的苏中地区也达到了0.74。

（2）从全省情况来看，江苏外资依存度呈下降趋势，降幅达到46%，主要是因为苏南引资水平下降导致。但苏中以及苏北的外资依存度都呈现上升的态势，涨幅分别为97%和33.2%。2012年全省各区域外资依存度水平相近，约为4%左右。从外资依存度与人均GDP的相关系数来看，苏南地区最高，但为负数。这说明尽管苏南地区引资水平在下降，但是外资对当地经济增长还是具有很重要的作用。而相关性最低的是苏中区域，约为0.65。说明苏中地区外资对当地经济增长的贡献相对较弱。

（3）从回归结果看，江苏省对外开放度对江苏经济增长产生正向影响。整体而言，对外开放是江苏经济增长的动力源泉，尤其体现在苏南地区。苏北地区后来居上，特别是对外引资的快速发展是近年来苏北地区经济快速增长的原因之一。而苏中地区的开放进程有所放缓，对外开放对该区域经济增长的贡献相对较小。

（二）政策建议

研究结果显示，江苏对外开放在很大程度上对江苏经济增长产生影响，但其内部各区域表现出一定的差异性并存在一些问题。基于研究结果，本文提出以下政策建议：

（1）提高江苏省对外开放的质量和效益。江苏省仅包含加工贸易净出口的外贸依存度比按照传统方法计算出来的外贸依存度要小很多，尤其是在苏南地区。而调整后的外贸依存度与江苏区域人均GDP有着很强的相关性，说明对外贸易对江苏经济增长的贡献很大。而现实是江苏加工贸易占到江苏省对外贸易的近60%，但利润空间只有5%左右。因此江苏急需加快发展一般贸易并促进加工贸易转型，提高外贸质量更好地带动当地经济增长。

整体而言除了苏南地区外，江苏外资依存度对经济增长的贡献要小于外贸依存度，这与引资效益不高有关。江苏省是全国吸引外资大省，每年吸收外资量占到全国的20%以上。但外资企业的溢出效应不大，对本土企业的带动作用还不强，尤其体现在苏中地区。因此，政府要制定政策引导外资企业和本土企业合资合作，学习他们的先进技术和管理理念，鼓动外资企业本地采购。同时，政府要花更大的精力培育本土的跨国企业，增强其国际竞争力，才能更好地与外资企业平等协作，共同发展。

（2）进一步提高苏中、苏北地区的对外开放度。研究显示，苏中、苏北对外开放度对当地经济增长的贡献度低于江苏的平均水平，这与这两个地区开放程度相对较小有关。全省进出口近九成集中于苏南地区，苏中、苏北地区占比分别在8%和4%左右。加工贸易进出口全省九成以上亦集中于苏南地区，苏中、苏北地区受产业配套“短腿”、高端人力资源“短缺”、物流“短板”困扰，承接加工贸易能力不足［16］。利用外资方面，苏中、苏北地区也只占到全省的30%左右。苏中、苏北地区要进一步扩大开放，重点承接国际上成熟的制造业，尤其重视外资投资绩效以及对当地经济增长的拉动作用。在组织省内产业梯度转移中，要出台比中西部地区更优惠的政策，促使苏南外资产业向苏中、苏北转移。继续强化南北共建，强化收益分配机制，提高项目输入地和输出地两个积极性。面向长三角，强化跨省合作，苏中、苏北地区在近几年的发展中基础设施特别是交通条件已有较大改善，在新一轮接受上海的辐射中具备了良好的基础和条件，要在接受上海新一轮辐射中有效地提高经济开放水平。

（3）适当控制江苏对外经济的依存度。近几年的数据显示，江苏开放型经济发展进入了拐点，无论从外贸依存度看，还是从外资依存度看，江苏经济对外部经济的依赖有所降低，但是依然处于全国领先水平。因此，江苏省下一步更应该注重开放型经济质量的建设而不是规模的扩张，从而降低外部市场风险。所以，在巩固和稳步扩大国际市场、有效利用外部资本与市场的同时，江苏要培育和壮大省内企业竞争力，扩大江苏制造在国内市场的份额，提高防范国际市场风险的能力。

注 释：

①本文对苏南、苏中、苏北地区的划分是按照江苏省人民政府对江苏区域的划分方法，苏南为江南五市，即南京、苏州、无锡、常州、镇江；苏中为江北沿江三市，即扬州、泰州、南通；苏北为江北其余五市，即徐州、连云港、盐城、淮安、宿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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