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地方志语言的特点及文风

程喜江

地方志，简称“方志”。即按一定体例，全面记载某一时期某一地域的自然、社会、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情况的书籍文献。地方志包括方志和年鉴。

编史修志讲体例、读志用志观文风，这是历代方志名家特别讲究和看重的大事，是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在做了大量工作，搜集了大量资料，进行了谋篇布局之后，就要开始编写了。一部良志佳作，首先要有得体的结构，精当的语言和朴实的文风。如果这个问题解决不好，即使你的框架设计得再高明，你的篇目搞得再精细，你的门类排得再严整，也将会成为空楼一座。相反，如果你能驾驭语言，精于编写，那么，框架、篇目、门类、章节、语言就会相得益彰，使人展卷便得一方之史情，使我们的志书成为经的住时代风雨剥蚀的佳志良作。因此，方志的语言文风是肌肤、是血肉，是根基所在、生命之源。

方志的体例分述、记、志、传、图表、录6大块，但特别强调要述之当头，特别在语言表述上要求始终坚持述而不议、述而不论、述而不评，只能寓观点于事实的记述之中。它把是非、得失、成败、功过、褒贬、盛衰、经验、教训等等，都寓于自然记述之中，记事以事实说话。

志书用语要求简洁朴实，以准确、翔实而清新的语言去记述事件的始末，以资料取胜，用事实服人，以真实为生命而不允许有合理想象。这并不是说志书的语言比较简单，而是应该有更高的要求，它要求语言朴实、流畅、清新，达到平淡之中求雅重，在无华之中求有声。

列宁说过：“语言是人类最重要的交际工具”。人们用语言交流思想，说明事物，传达感情，增进了解。

所谓“语言”即人类在从事社会实践中所说的话。语言分为口头语言和书面语言两种类型。口头语言若用文字记录下来，就是书面语言。书面语言是一切文章宣事达理、表情写意的唯一工具和手段。因此，不论是方志的记述还是其他一切著述，都必须通过语言这个工具来完成。语言的变革与改进，是人类社会文明与进步的象征。孔子还认为：“言之无文，行而不远”。只有语言精美，富有文采，文章才能流传甚远。

方志也同其他著述一样，离不开语言这个最重要的工具，并且还具有更高的要求，因为方志不仅为当代人使用，还要流传子孙后世、流芳百代千年，因此，它必须以铁真的事实、丰厚的资料、精当的语言来经得住历代风雨的惨酷剥蚀，经得住历代理论、舆论、批评家的严酷点评，为社会进步铺展深厚积淀，为文化长河淘沙烁金、为时代进步供以参数借鉴。为国立言、为民立言、为一方立言，使一方古老与文明绵延不断。

方志的语言应该注意大众化。也就是讲“为民立言”。一方面有些方志语言直接来源于民间。另一方面从地方志的作用来看。地方志具有“资政、存史、教化”三大功能，它具有蓬勃的生命力和博大的读者群，它的读者群不仅仅限于领导层，而要面对大众群体。因此，要求在语言上必须通俗易懂，深入浅出，简洁流畅。

方志的语言应该注意时代性。时代不断前进，人们的思想观念不断进步，语言也不断发展。但语言的发展永远是渐变的。新方志要运用这些时代性词汇来反映时代风貌。这样才能真实和具有说服力，这样修得的志稿，字里行间才有时代的强音、跳动着时代的脉搏。

方志的语言应该注意科学性。地方志述一方之历史与现状，是兼社会科学与自然科学而有之的一方之百科全书，那么在语言文风上也应当具有科学性，首先必须符合语法、合乎逻辑。方志的语言应该注意地方性。方志者，地方之志也。《某市市志》是地地道道的某市土特产，或者叫某市专利产品，不允许天下共而有之。因此，它具有极其特殊的地方性。

方志的语言应该注意专业性。专业志是方志的重要组成部分，框架设计中所说的横排门类纵写始末，这个“门类”就指专业志。反映党、政、军、经、科、教、文、卫、体等各行各业各方面，不免会接触到一些专业用语或术语。在一般人也能懂得，又合乎书面语要求的前提下，在方志中可以适当运用一些行业专用语，以体现其行业特征，而对一些难懂的专用语，要另加注释，或在上下文中说明。

“文风”这一概念的定位是书面语言的风格与流派。文风，是运用语言文字时表现出来的思想作风，或者是文章和说话的风格和风尚。文风和语言既然是相互统一的关系，那么文风决定着语言的选择，而语言却始终体现着文风。

我们党历来强调要端正文风，因为从一定意义来说文风体现着党风。编史修志是一项严肃认真的工作，必须有一个好的作风、好的文风。地方志的文风向来为人们所重视。新编地方志的文风要严谨、朴实、简洁、流畅。史实务必记述准确，既要讲求文采，又要通俗易懂。就是说，志书虽然有特定的语言与文风要求，但并不排斥语言的生动和鲜明的爱憎。切记用枯燥无味的辞典语言写志书。修志的语言文风应力求准确、严谨。快思维，慢下笔，笔下留情，三思而行，推敲再三。新方志在表述上要力求科学、准确地反映事物的本来面目。必须以实事求是的精神，以严肃认真的态度，忠于客观事实，秉笔执书，确保材料准确无误。修志的语言文风应力求平实通顺。文风质朴是一大优良传统，她象我们民族美德那样可敬可爱。要慎用积极修辞格。古书中人物、文物、胜迹、自然风光等可以用积极的修辞，但要动笔从慎、注意平实。讲究朴实美。朴实不是词汇贫乏，文笔粗糙，朴实文风要求语言更精美，表事物更准确、字斟句酌，在质朴中生色见奇。

修志的语言文风应力求尚法明快。地方志以有限的篇幅记述浩繁的资料，历代就有尚简之传统，胡乔木强调了“修志要像发电报一样惜墨如金。修志的语言文风应力求语言要典雅生动。方志语言不仅准确、平实、简洁而且要防止于枯乏味，力求生动典雅。

中华民族具有优秀的传统文化，而中国地方志是我国传统文化长河中的一大家族。方志自古及今、编纂出版、规模宏富、远源流长两千多年。编修方志，任务是艰巨的，也是光荣的。修一部高质量、高品位、高水平的志是时代赋予的光荣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