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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州地区汉代交通工具浅析

2014-11-11侯爱琴

黑龙江史志 2014年18期
关键词:车马汉代

侯爱琴

[摘 要]郑州地区地处两汉时期汉文化的核心地带,汉代考古遗存丰富,画像砖、画像石和壁画墓葬中,交通工具是常见题材,形制多样,其中生活交通工具有马车、牛车、驼车、独轮车等,礼制仪仗图案有斧车、骑马出行图,而龙、虎、龟、鹤等瑞兽则成为当时人们求道升仙的乘坐工具。这些与交通有关的图案不仅反映出汉代中原地区人们的出行方式,也反映出人们的出行礼仪制度和宗教信仰。它们真实再现了当时的物质文化生活,为我们认识汉代的社会历史提供了珍贵资料。

[关键词]汉代;交通工具;车马

一、生活交通工具

先秦时期,我国的车主要为战车。战国晚期以后,车成为主要运输辎重的交通工具。西汉以后,马车数量逐渐增多,开始广泛应用于人们的生产生活中去,驾车出行画像数量最多。

轺车是古代的一种敞篷车,坐在车里可以四向观望。《释名·释车》载:“轺,遥也,遥远也,四向远望之车。”轺车常以一匹马牵引。《史记·季布传》载:“乃乘车轺车之洛阳”,司马贞《索隐》曰:“谓轻车,一马车也。”这类题材于汉代画像砖的装饰图案中最为常见,一马一车二人,马在前牵引车辆,或向前飞奔,或悠然前行,姿态各异,车轮大而圆,车厢方形格状,多有顶棚,二人一挥鞭一端坐,挥鞭者应为御手,端坐者应为主人。如郑州新通桥汉代画像空心砖墓[1]的轺车图,马驾轺车,车上乘二人,前为持缰扬鞭的御者,后有从者一人,右手持盾、左肩负剑。轺车前面或有迎接之人,一人持笏板弯腰迎拜。轺车主人后有随从、前有接迎说明乘坐轺车的人应该有一定的社会地位,或为中下层的官吏。轺车除一马拉外,还有少量的两马(或三马)作为牵引。《晋书·舆服制》:“轺车,古之时军车也。一马曰轺车,二马曰轺傅”。《说文》:“骈,驾二马也”,“骖,驾三马也”。一般来说,拉车所用马越多,车主人的身份就越高。还有驷马安车,由四匹马牵引,许慎《说文》曰:“诸侯及卿驾驷”,不过这种规格较高的车在郑州地区汉代画像里还没有发现。

轺车以可“四向远望”为主要特征,与之相对,车厢掩蔽的车称为衣车,或称为軿车、辎车、轩车、辒辌车等。軿车、辎车往往为王室、官吏或豪强地主家妇女及老弱病残者所乘坐。《后汉书·舆服志上》:“长公主赤罽軿车。大贵人、贵人、公主、王妃、封君油画軿车。”刘熙《释名·释车》:“辎车,载辎重,卧息其中之车也。辎,厕也,所以载衣服杂厕其中也。軿车,軿,屏也。四面屏蔽,妇人所乘牛车也。辎、軿之形同,有邸曰辎,无邸曰軿。”轩车或称藩车,车侧的屏蔽安装不到车顶,在车盖与屏蔽之间留出一条狭长的缝隙。《左传·襄公二十三年》:“以藩载栾盈”,注曰:“藩,车之有障蔽者”。辒辌车,容得下人躺卧休息的卧车称辒辌车。秦始皇死后,把尸体放在辒辌车中向西运往咸阳,辒辌车后成为装尸体车的专用名词,亦作为温凉车。《史记·李斯传·集解》载:“文颖曰:辒辌车,如今丧车也,孟康曰:‘如衣车,有扇牗,闭之则温,开之则凉,故名辒辌车也”。《汉书·霍光传》:“载光尸柩以辒辌车。”颜师古注曰:“辒辌,本安车,可以卧息,后因载丧,饰以柳翣,故遂为桑车耳。辒车密闭,辌车旁开窗牗,各别一乘,随事为名。后人既专以载丧,有去其一,总为藩饰,而合二名呼之耳。”这些车与轺车一样,广泛使用于当时的人们生活,在郑州地区虽没有发现确切的例证,但在实际生活中存在应是毫无疑问的。

汉代的车以马为主要畜力,除马车外,还常见牛车,另外还有驼车、羊车和人力车等生活交通工具。

牛车,是汉代百姓运输的常用工具。西汉初,因为常年战争破坏,马匹缺少,牛车常用来载人,将相也不得已而用之。《汉书·食货志》载:“天下既定,民亡盖藏,自天子不能具钧驷,将相或乘牛车”。牛车图案较少见,南阳汉画像中发现的牛车画像对郑州地区牛车研究有参考作用。车厢大小与轺车相近,无盖,双辕微曲,一牛驾车,车上乘坐一人。[1]东汉末到魏晋时期,牛车地位逐渐上升,并常作为墓葬的随葬器物。《晋书·舆服志》载:“古之贵者不乘牛车,其后稍见贵之。自灵、献以来,天子至士庶遂以为常乘。”

骆驼本出自西域,汉代以后中原地区逐渐流行,新密大槐公社北沟大队发现骆驼御车图案空心砖一块。[2]两只骆驼拉一辆车,车体与轺车相似,车上有盖,御手一人,手拉缰绳,车上乘坐一人。这说明,汉代骆驼在中原地区已经广泛的应用于人们生活。

独轮车,靠人力推动车轮向前滚动,叫做鹿轳车,又简称为鹿车。有人认为:“鹿,当是鹿卢之谓,即辘轳也”。刘仙洲指出,“独轮车的创始时间至少应有三国时期上推到西汉晚年,这种独轮车在文学上直到魏晋时仍用鹿车这一名称”。[3]

二、礼制仪仗工具

斧车,即载斧之车,皇帝的重要使臣出行时用作导引,是权力的象征。《后汉书·舆服志上》载:“大使车,立乘,驾驷,赤帷。持节者,重导从:贼槽车、斧车、督车、共槽车皆两。”斧车发现较少,荥阳苌村壁画墓中发现有一副斧车图案。车双轮,箱体较小,无盖,由一乌蹄红马牵引,上乘坐两人,左侧人手握斧柄,斧体在上,斧刃向前;右侧一人手执缰绳,应为御手。执斧之人神态恭敬,斧头柄长刃阔,周身涂以红色,可以看出作为导从仪仗的重要性。

马是两汉时期最常用的骑行交通工具之一,除了常见于战场上载人厮杀之外,高官权贵们出行时常由骑兵组成仪仗队伍,骑兵也成为仪仗符号的一部分,车马出行场面见于画像砖石、壁画等各种图案。荥阳苌村壁画墓前室侧壁壁画内容多为车骑出行图,画面以赤色线分上下四层,队伍排列整齐,气势宏大,构图巧妙,色彩艳丽,描绘出东汉晚期士宦出行的宏大场面。

三、求道升仙工具

汉代道教盛行,追求升仙、长生不老的神话故事题材多见于画像图案,在东王公乘龙、鹤拉车、骑虎、乘龟等图案中,龙、鹤、虎、龟等各种瑞兽成为了人们乘坐以求道升仙的工作。

东王公乘龙图,描绘传说中东方神仙之长东王公乘龙出行的故事。龟托人图,龟背托一人,其人为传说中鲧或禹。鹤拉车图,以仙鹤体躯高大,拖拉一车前行。骑虎图,一虎威猛前行,昂头张口,而背上骑乘一人悠然自得。从现实角度推测,这些猛禽瑞兽是很难作为人们骑行工具的,它们在画像中大量出现,要表达的是汉代人们在升仙时所要借用的一种媒介,借助这些瑞兽的力量实现心中的愿望,达到升仙的目的。

郑州地区汉代交通工具种类增多和功能变化,反映了当时社会物质文化和社会思想的阶段性特征。作为汉文化的核心地区,郑州地区汉代的交通工具研究对于认识当时的社会发展具有重要意义。从交通工具种类上来说,因为地处以平原和丘陵为主的内陆地区,车类交通工具占据主要位置,种类繁多而数量庞大,既作为生产生活中的实用工具,又是代表不同阶层之间人们身份地位的象征物。车类工具的牵引畜力以马为主,这是汉代以来中原地区与北方草原地带和西域地区经贸文化交流加强的的结果,特别是产自西域的良马、骆驼等引入内地,促进了郑州地区车类工具的快速发展。另外一方面,猛禽瑞兽虽不具有实际乘用的功能,却以人们理想升天媒介的形式大量出现,反映出当时人们追求长生不老、天人合一的和谐社会思想。

参考文献:

[1]郑州市博物馆:《郑州新通桥汉代画像空心砖墓》,《文物》1972年第10期。

[2]南阳文物研究所:《南阳汉代画像砖》,文物出版社,1990年,第27页。

[3]魏殿臣:《汉代骆驼御车空心画像砖》,《史学月刊》1984年第1期。

[4]刘仙洲:《我国独轮车的创始时期应上推到西汉晚年》,《文物》1964年第6期

[5]郑州市文物考古研究所:《河南荥阳苌村汉代壁画墓调查》,《文物》1996年第3期

作者简介:侯爱芹(1961-),女,职称:馆员,学历:本科,研究方向:文博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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