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清末国内的速成教育

苏全有

(河南师范大学 历史文化学院，河南 新乡 453007)

论清末国内的速成教育

苏全有

(河南师范大学 历史文化学院，河南 新乡 453007)

清末国内的速成教育涉及师范、法政、军事以及学堂、外文、卫生、工艺、农桑、铁路、警务、监狱等多个方面。速成教育之所以得以开展，根本原因一是毕业于正规院校的师资缺口巨大，二是舆论导向也起了助推作用。速成师范在发展过程中，不时有批评的声音，症结在于速成学堂学时短促，速成过速，还有学生自身不良、私立速成学校为牟利不择手段等问题。民国时期，速成教育并未消失，不过其影响、地位式微，与清末相比可谓天壤有别。

速成教育；清末；新政

1898年，日讲起居注官黄思永曾奏请筹款设办速成学堂，“著即如所请，筹款试办，以为之倡，果有成效，再行扩充”[1]，之后上海等地即办有速成教习学堂[2]。 1901年刘坤一、张之洞合奏《变通政事先育人才折》称，“事急需才，恐难久待”，主张仿效日本“酌拟大中小学各种速成教法，以应急需”[3]。次年四川总督奎俊也奏拟“专选高材，课以速成教法，庶冀事半功倍，仰副朝廷侧席之殷”[4]，之后的清末新政期间，我国速成教育迅速推广，并达到了相当的规模。目前学界的相关研究不多，郭新耀、彭平一之文《清末留学归国考试与清政府留学教育政策的变化》[5]、陈鹏之文《清末新政时期袁世凯的军校教育思想探析》[6]、马晓燕之文《近代化理念下教育体系的转型》[7]有所涉及；国外方面的研究集中在日本，如凌兴珍之文《清末四川留日速成师范教育及其影响》[8]、实藤惠秀著《中国人留学日本史》[9]57-65、角野雅彦著《日本近代高等教育与专门学校发展研究》[10]31-34等即为代表。总体看来，清末我国的速成教育(特别是国内的速成教育)研究十分欠缺，这从与建国初期我国工农速成教育的研究①周庆梅：《东北区超龄儿童速成教育》，《小学教师》1953年第8期，第23-25页。方海兴：《论建国初期的工农教育》，《党史研究与教学》1998年第2期，第32-37页。申家龙：《建国初期工农速成教育始末》，《河南职业技术师范学院学报》职业教育版2008年第1期，第86-88页。卢常军：《建国初期教育模式与工农速成中学》，《考试周刊》2009年第14期，第196-198页。相比，也可看出。有鉴于此，笔者拟以清末速成教育为视点，以国内为视域，从师范、法政、军事等多个方面，重建史实，并提出自己的看法，以推动相关研究走向深入。

一、师范速成教育

光绪二十八年底，湖广总督张之洞、湖北巡抚端方奏称，“湖北现在省城设师范学堂一所”，“专为养成中小学堂教习之选，定学额一百二十名，目前暂行考取品学兼优之文生入学，将来以中学堂毕业学生升入速成者，一年毕业，第二班两年毕业，第三班三年毕业。速成学生限二十五岁以上至三十五岁止”。“现在急需教习，故先办速成师范，嗣后拟递进为高等师范。”[11]次年，署理两江总督、湖广总督张之洞奏请在江宁创设三江师范学堂，“前三年教小学堂之师范生，约分三级，如一年速成科，二年速成科，三年本科，以便陆续派赴各州县充承学堂教员”[12]。管学大臣议复道：“臣于师范生期望最切，但有可以速成之者，考求实际，择善而从，用以知该督用心之密。”[13]

在浙江，“省城安定学堂系胡绅趾祥独力捐办”，1903年“拟在常额外添招速成师范生二十名，凡年在二十以上、三十以下、素精汉文者，准其来堂报名”，“须先付洋银十元”[14]。1906年大通师范学堂开设速成传习所[15]，绍兴女工传习所设立速成科[16]，浙江师范学堂“复设速成传习所”[17]。

1903年湖南奏设师范馆速成科，并因应学制压缩而对授课内容进行了调整，正所谓“师范定章修业四年，今仅修一年，教授之法自不得不斟酌变通”。以史学为例，速成科授课内容规定如下：“前一学期专讲中国史，后一学期接讲外国史”；“重要细目有六”，即疆域、体制、功名、教化、风俗、外交，“又国初至现时细目有六”，即立制、养民、兴贤、尚功、集益、广化；“外国史先西洋而后日本，维日本虽为同洲之国，近则步武泰西，其教授细目于中国历史，但重在详考近世，其上世中世止借以考诸国盛衰之原因”[18]。后湖南另办有女学速成师范[19]。

同年，两江师范学堂二年速成科奏准有案，“光绪三十年十月招生开学，内设速成科一班，两年毕业”，光绪三十二年“十二月为毕业期，蒙委署司会同该堂监督按照学科严加考试，核定分数，其时尚未奉到学部考试新章，遵照奏定章程取列最优等谢学霖等五人、优等严桂彬等二十人、中等李钟毓一人，造具清册，汇呈宪鉴，给予毕业文凭，旋奉派充各州县小学堂教习”。次年三月“奉学部奏定师范义务两项章程”后，又对各等学生补请奖励贡生出身、训导衔等[20]。学生毕业时，两江总督端方到会致训辞[21]，后江苏常州“争存女学”“添设速成师范班，一年毕业”[22]。

在四川，光绪二十九年，“从前考取之速成师范生已于九月初六日毕业，禀请大吏会考，给予文凭，准通省蒙养各学堂任便延主讲席”[23]。1905年《四川官报》报道，“高等学堂速成师范卒业，军宪、督宪亲临堂中发训辞”[24]。1908年《四川教育官报》报道，该省“各郡邑既设师范传习所，或且特立师范专校，与夫中小各学，亦多附设师范速成班”[25]，而省城设有通省师范学堂速成班 。

1904年初左右，“专教人家做手工的”“速成女工师范传习所”在上海成立，该所规定如下：“教科书分为三级，第一级专教手作针黹织造各艺，第二级专教机器造中西衣服、手帕、毛巾、鞋袜等件，第三级专教机器绣花各艺”；“每日以工作余暇兼教国文、算学、琴歌等普通各科，应用书籍由本所代办，价由学生自备，其不愿习者听”；“诸生分甲乙丙三班，甲班一年毕业，乙班半年毕业，丙班三个月毕业”；“学生毕业后愿充教习者，甲班内按月由本所酬洋十元，乙班酬洋七元，丙班酬洋六元，以后逐渐增加”；“甲班毕业后须在本所工作十月，乙班工作半年，丙班工作三个月，作为报酬本所”；“甲乙丙三班每班暂定五十名”；“另有寄宿舍以备远来学生住宿”；“学生分四季招收，春季正月，夏季四月，秋季七月，冬季十月”；“本所制造之物讬各埠殷实商店代售，按月提出一成分奖作者，以平时积分为等差”[26]。对于该所，时论评价道，“此举也，有二善焉，一可以抵制洋货”，二“可以赡养妇女”[27]。此外，上海龙门书院改为速成师范学堂[28]。上海还设有速成师范讲习所[29]，商务印书馆另设速成小学师范讲习所[30]，上海中国公学设有速成师范班[31]。1906年《申报》载称，上海设有“龙门师范及第一、第二、第三、第四速成师范”[32]。

1904年，湖北开办女子速成保育科，“将各府投靠女生命本科监督任令会同堂长就试文义，取其文理清通者录为正额前列，粗通者后之，定六十名，其文理未顺而有志向学者，录为旁额十名，即旁听科是，再次则为备取三名，暂不入堂听讲，正额有缺，旁额补之，旁额有缺，备取补之，正额服装、书籍、饮食之资，悉归官备，以重本兼署督振兴教育之意，旁额则由自备”。湖广总督端方对此非常重视，他发榜文称：“幼稚园为蒙学堂之本，保育科又为幼稚园之本，故办蒙学堂、幼稚园必须先办女子速成保育科，诚以此科成后，家庭教育由此兴，学校教育之施功亦因以易，所关实非浅鲜。”[33]与此同时，湖北武高等学堂改为武师范学堂，先设速成科，一年卒业[34]。江汉关道也办有道属师范速成学堂[35]。

也是在1904年，广西因“各属兴学，需员甚殷，于本科外附设师范速成科40名，修业一年卒业后，权充蒙小各学教员”[36]。

1905年，安徽公学附设的速成师范学堂“定于本年七月二十日开学，限一年卒业，分为两学期”。该学堂“以严谨初等教育、造成小学教员及中学学监舍监为宗旨，业已禀请两江学务处，安徽学务处出示招考。学生以年在二十以上、四十以下、文理优长、品行端正、身力强健者为合适”。“卒业时，禀请两江学务处、安徽学务处派员会考，给予卒业文凭，以备本省各州县教员之选。学生定额八十名，外籍亦可附入，无论何籍学生，每学期收膳费十二千，学费十元，均于开学前一律缴楚，操衣课本，学生缴费，由堂代办，以归划一云。”[37]

1906年，翰林院编修云祥创立八旗中小学堂并附设速成师范班，恳请立案。学部认为，“该编修热心兴学，深堪嘉尚，章程所开办法，均甚切实，应即准予立案”[38]。

同年，河南旅宁公学速成师范学堂举行学生毕业典礼，两江总督端方致有训词[39]。京师工艺局设有速成女工师范讲习所[40]。光绪三十二年腊月，“潮州中学堂速成师范毕业”[41]。

1910年，芜湖女子速成学堂成立。“芜湖女学，仅公立第一女学堂，及育才女学校两所，顷有施丽云女士，组织闺秀速成女学堂一所，业已成立招考，校址在官沟沿地方，校内分甲乙两级。”[42]

清末速成师范学堂主体是公立，然亦有私立，如无锡1906年就设有“私立速成师范学堂，分本科、附科两班”[43]，“扬城卢君自行筹款创设速成师范学堂一所”[44]，山东也有将“私立师范变化为官立速成师范学堂”者[45]。

速成师范教育有专门的教材，如颜可铸等编、东京湖南编译局印、上海广智书局发行的《速成师范讲义丛录》，内分6种：教育与国家、教育学原理、小学校要则、中学校要则、师范学校要则、地理学。“尚有法制经济两门，以笔记不备，故未最录云。此讲义乃摘取斯学中，最精要之点，揭而出之，以为我国向导，有志讲求教育者，但读一过，则于理法两者其庶几矣。又篇中多言教育与国家之关系，因及地方行政之大概，读之则政治思想亦油然生焉，诚宜各手一编者也。”[46]商务印书馆经理夏瑞芳认为该书“略近教授法精理而精密未逮，各科教授法所论甚是，惟书系采辑日本人所著而成，纯系直译，故语句沓冗，名词不经骤读，多不易解，须大加润色，再行呈部，可作为参考书”[47]。

速成师范学堂的特点乃“速成”，我们从速成蒙学师范学堂的课程表[48]即表1就可看出。

表1 速成学堂课程表

续表1 速成学堂课程表

短短一年时间，所学内容如此丰富，其“速成”可知。

二、法政速成教育

清末法政速成教育起始于课吏，早在1904年《东方杂志》就刊登《拟订各省政治速成科简明章》，章程明确表示该科“专教各省候补之府厅州县，以吏治为主，故定名曰吏治速成科”；至于场所，“拟请各省大宪就旧设课吏馆施行”。内部管理方面，章程规定：“分两学期，每期六个月，以一年为毕业”；“专主讲论大义，无须另编课本”；“各省学员定额应就各省情形酌定，至少应以一百员为度”；“学员每日上班四小时，预备两小时，每日合六小时”；“各学员每日上班六小时，余时可归家自习”；“各省教员应请就本省人员中选取专通一门者，分科教授，别以深明治政理者为总教习”；“学员应立分数表，与学堂学生无异，其中应首列行检一门，其分数由该馆总办及各教员公同酌定，即以其分数多寡为升降黜陟之大原”；“学科共分十门，分举如下：政治、法律、掌故、交涉、词讼、保甲、荒政、治河、财政、学校”；“各学科分两期毕业，由浅及深，由泛及近，按期分授，列表如下：第一学期六个月，政治学大义，法学通论，掌故学法律，便览国际公法及约章词讼、裁判法，及刑案监狱管理法，及管押自新所；第二学期六个月，地方政法通义、农工商各要务、保甲警务学处分则例，荒政及治河、财政学，及交代学校管理法，及宣讲法、本省条约成案。”该章程特别规定了实验要求：“吏治以实验为主，除讲政法大义毋庸参观官府治事法程外，其余各学科均须参观实验，故于学期内特定参观时间，届时应先期由各教员禀明大宪指定何局何署，实验何项事件，如期分班率员前往，一则考验旧案，一则筹议新案，除各员所见所议即使录出留备所司采择外，仍由该学员自录一通，存馆备核，以附讲义之后。”[49]

光绪三十一年初，修订法律大臣、刑部左侍郎沈家本提出在课吏馆内专设仕学速成科，“自候补道府以至佐杂，年在四十以内者，均令入学肄业，本地绅士亦准附学听讲，课程参照大学堂法律学门所列科目，及日本现设之政法速成科，以六个月为一学期，三学期毕业，每一学期后由督抚率同教习面试一次，毕业后由督抚将学员职名、考试分数，造册咨送京师政务处、学务处、吏部、刑部，以备察核”[50]。沈家本为此还与外务部右侍郎伍廷芳联合专折上奏[51]。学务大臣认为：“查各省课吏馆业经遍设，尚无专习法律一门，近日直隶议设政法学堂，所列科目颇为详备，与该大臣等所拟办法相合，于造就已仕人才，佐理地方政治，深有裨益。拟请饬下政务处通行各省，并查取直隶政法学堂章程，参酌地方情形，认真办理，随时咨报政务处、学务大臣、吏部、刑部存案备核。”[50]

1908年，军机处又“电各省督抚略谓，现值整顿吏治，即将各省课吏馆添造讲堂，专设仕学速成科，自候补道以至佐杂，凡年在四十以内者，均令入馆学习，其本地绅士亦准入馆听讲，以造人才而佐地方”[52]。

中央的政令下发后，各地课吏馆渐次添设法政速成科，如“南京仕学馆，前奉督宪行知，准修律大臣咨，开办法律学堂，并于仕学馆添设法政速成科，专习法律之学，为将来佐理新政之预备。经该馆会同学务处，先将法政速成科议定，限三学期毕业，闻已札委渚大令焕辰为法律讲员，到堂讲授，大约不日即可开办，闻尚须遴委由学堂出身讲员一人，讲求东文体操等学。至法律学堂，则须俟北洋章程到日，始能核议，恐一时尚难兴办也”[53]。

法律学堂光绪三十一年七月由学务大臣议准专设，“除完全科系三年毕业外，另立速成科限一年半毕业，专为急需用人而设，计自三十二年九月十二日开学起”，至光绪三十四年“五月止，共一年零八个月，所有应授学科均照章讲授已毕，期考分数”送学部存案，毕业考试由该学堂自行定期，学部派员到堂监试[54]。

1907年，张之洞、袁世凯“以现在实行立宪之始，其上下议院等名称，均宜急早设立，而资政院实为上议院或贵族议院之变相，亦应妥为更改，以期名实相符。并设宪政速成学堂，派贵族入堂肄业，以为培植上等议院之人才云”[55]。还有材料称：“军机大臣袁宫保近与各王大臣议决设立宪政速成学堂，讲习法政科，以养成立宪之官吏，已定章程大要如下：一、欲于各部设立速成学堂，经费必多，故今先于宪政编查馆附近设立一校；一、该学堂学科如下：国际公法、中国古宪法、万国宪法比较、刑法、民法诉讼审判法、商法、军律、学律、行政法司法、日本法规、欧西法律；一、学生选取京官及候补道府举贡生监四十岁以内者入学；一、卒业期定二年，别设一完全科；一、学费每人月收银十两；一、本堂招聘各国通人为教师。”[56]

同年，湖南巡抚咨送学部政法速成学堂章程，计14章36条，主要内容有：“本学堂专研究中外各国政治、法律，造成内治外交上有用之人材，以期佐理新政挽回国权仰副朝廷明法培才之至意。”“本学堂学科分二种，一本科，一特别科；本科专为现在未任他事一意求学者而设，特别科则以待已任他事而并愿求学者。”“本科现定额名计官额四成，绅额六成。”“毕业之期以一年半为限，分为三学期；特别科以一年为限，分为二学期。”“年龄在二十五岁以上，四十岁以下者(但人特别科者不在此限)。”“本学堂所研究各学课，均关系政界，应请学务处总办为总理，以董其成。”“本科课目分为主课与补助课”，主课有中国现行律例刚要、民法通论兼考法律原理、民法商法、国法学、行政法、刑法国际公法、国际私法、裁判所构成法、民事诉讼法、刑事诉讼法、经济学、财政学、监狱学、警察学、法制史、社会学、殖民政策，补助课有各国铁路律大概、各国矿律大概、湖南全省地理之大要。特别科学科课目有中国现行律纲要、法学通论、民法总论、商法总论、宪法大意、行政法总论、刑法总论、国际公法、国际私法、经济学大意、财政学大纲。“每星期以三十六点钟为率，每日以六点钟为率。”[57]

光绪三十三年十月，热河都统奏设速成法政学堂：“行政首重得人，储材必先设学，东西洋预备立宪，无不以组织法政造就国民为首务，诚以官吏非研究法政不足膺司法行政之任，绅民非肄业法政无以造自治谘议之材。热河地居边塞，风气之开通较晚，国民之程度尚低，若遽设地方自治、谘议等局，非惟成效难睹，且恐流弊易滋。兹拟先行设立速成法政学堂，妥订章程，遴派热河道谢希铨为总办，督同监督、教员等认真经理，招集满汉官绅一百员，名官班，由热河候补投效正佐各班及园庭驻防各员内考取，绅班饬各府州县及各衙门录送，定于十月初一日开学。奴才亲临点验，谆谆告诫，宣布朝廷预备立宪、变法图强之德意，务令争自濯磨，力求治理，用备议员议绅之选，庶收群策群力之功。开办经费及常年用款均由求治局拨发……并拟章程十六条。”[58]

热河速成法政学堂章程主要内容如下：“宗旨在造就行政及裁判、谘议人材，以便实行地方自治，为立宪之预备。”“半年为一学期，定一年半为毕业期。”“以一百人为定额，官四成绅六成，官班分本科、特别科，以现无差使专心向学者为本科，以现充要差而兼愿求学者为特别科。官班本科给午膳，免纳膳费，概不住堂；绅班一律住堂，日给两膳，每月缴膳费银三两，三个月缴纳一次，并不另立特别科。”“每星期三十六点钟，每日定为六点钟。”“官班除现任要缺人员外，如系事务较简之实缺官，亦可入特别科，候补投效人员除精力衰颓外，余均一律入堂听讲，曾在学堂毕业之学生如愿再入法政听讲者，悉任其便。绅班由各府州县考送，大县十名，次县八名，驻防及园庭不拘名数，均由本堂试验合格，即准肄业，以实有职官出身者为限，暂不招考客籍。凡在学堂并未毕业之学生，不准更名朦考，查出从重惩罚，以杜趋避而拔真才。”“设总办一员，以热河道兼充，不支薪水。”“毕业试验及格者，申请分别等级，给与毕业文凭，官班成绩优异者各就班次予以要缺优差，绅班成绩优异者委充地方自治之名誉员及相当之职位，或咨送出洋，或送入京师及北洋法政专门学堂，以储通材而资深造。”[59]课程设置、考试等规定与其他速成法政学堂相似 。

热河速成法政学堂奏准开办后，生员未足，此中因由，热河都统奏称：“边外人稀地广，学子无多，各州县咨送到堂者，寥寥无几，而热河投效暨候补人员亦复有限，考取之时又复精加选择，认真淘汰，因之开学之始，官绅两班均未能足额，迨开学之后中途退学者，又复不少，加以学员中程度不齐，将来毕业试验，有未能及格者，碍难迁就，仍须留堂补学，预计此次毕业学员，亦不过十之五六。”由于“热河地方办理各项新政，亟须法政人材，仅恃此次毕业之数十员，殊觉有乏材之叹，自应接办二班，为地方预储法政人材，以备任用”。至于热河缘何仅办速成班，而未像其他省份“速成、完全”两班并举，热河都统解释道：“口外情形与各省不同，绅士之中寒畯居多，本堂定章绅班每员每月贴膳费银三两，此次办理速成一班，三学期之膳费在绅班诸生业已异常竭蹶，若再接办完全科，则三四年长期学费，在寒畯实属力有未逮。至于官班则以热河边疆瘠苦，投效候补人员亦不过仅敷差委，故在堂听讲人员强半兼有在郡差委，若接办长期一班，则三四年内各员多有委任外差，及补署各缺因公离省者，退学之后，前功尽弃，未能卒业，亦甚可惜。又况现在为预备立宪时代，各项新政分年筹备，均须实行，需材孔急，本都统筹思再四，不得不因地制宜，变通办理。”对于热河续办法政速成班，学部予以认同，并要求改称之为讲习科。“查奏定法政学堂章程原设有讲习科一项，三学期毕业，专为造就从政人材，以应急需，该处所拟续开速成法政班办法，核与讲习科年限相符，应即照章改名讲习科，以归划一。”[60]

宣统元年二月底，热河法政速成班一期毕业，“三月内举行毕业考试，官班考列优等三员，中等四员，及格六员；绅班考列最优等三名，优等十三名，中等二十名，及格八名。一律给予毕业及及格文凭，照讲习科奖章请奖”。十二月，学部分别给予“优先差委”、“优先保送考职及考选优拔”、“八品职衔”、“七品职衔并委充筹办地方自治员”等奖励[61]。宣统元年七月二十日，热河续开法政速成班即讲习科开学[62]。

1908年，四川设立法政讲习速成班。《广益丛报》报道称：“护川督赵季帅以现在预备立宪，亟应切实讲求，特于法政学堂附设讲习速成班，凡在省之同通州县佐贰杂职，无论有无差事，均得入堂讲习，限半年卒业，有差人员酌定夜课，每晚二小时，未毕业奉差出省者，回省后仍须入堂补习。”[63]

同年，湖南仕学馆及附设之法政学堂官绅两校“均系速成办法，学期或一年半，或一年，学额或数十名，或百余名，规模均未大备，正在筹议改办”，“光绪三十四年正月二十五日承准宪政编查馆咨奏定切实考验外官章程内开，各省法政学堂统限三个月内一律开办”，拟将“官绅两班各设一校”，“扩充改良”[64]。在江南，“苏皖赣各有速成法政学堂”[65]。

三、军事速成教育

1902年，“粤东创设武备学堂”，拟“额选速成科学生一百八十名”，“功课五年，分为三级，第一级豫科为陆军普通学，第二级正科为陆军将校学，皆二年毕业，第三级补习科，入队习营队各职守，三年毕业。”“七月初一日将按日分场考验，约半月考毕。”[66]同年，福建陆军武备学堂招有一年期速成学生[67]，学生60名，“速成毕业后，即不再添”[68]。

光绪二十八年底，湖广总督张之洞、湖北巡抚端方奏称，湖北设有将弁学堂，“定额一百名”，“四年毕业，现先教速成科，一年半毕业”[69]。

1903年3月，袁世凯、张之洞会奏《拟订训练各省将弁简易章程》，“务在课程简易，期于速成”。“学期先按速成课法，分为两期，头期限一年堂课毕业，发入营伍，操练一月，学习当官一月，共一年零两个月，再发回本省；次期限两年堂课毕业。”[70]

在江苏，两江总督“饬仿日本士官学校章程，设立学堂，定为武备速成科，所有学生皆从各防营内挑选，定额二百四十名，分将弁、兵目两级，并分马步炮工辎重等门”，1903年冬开学[71]。

1904年，四川武备学堂速成科已有毕业生[72]，“定于四月初八日考试”[73]。1905年初，浙江武备学堂速成科招生34名[74]，长沙也办有陆军速成学堂[75]。

光绪三十一年腊月，“保定武备速成学堂头班学生一年期满毕业，经该堂郑总办汝成禀请考验各种专门科学，计取定毕业学生一百三十六名，经练兵处王大臣批准科分发各镇步队四十名，马队三十八名，炮队三十九名”[76]。与此同时，直隶还办有经理、军械等学堂，各培养速成学生40名，以应军需、军械管理之需[77]。

1906年，广西准设陆军速成学堂[78]。广东虎门讲武学堂“改为随营速成陆军学堂，与省城之速成学堂，分南北办理”[79]。江西也拟设陆军速成学堂[80]。

同年，练兵处咨文各省督抚：“此后数年选送学生出洋，均应由本处随时核定，分咨照办，各省即不得迳派官费生出洋，并不准以文科学生改习陆军，如以新军创办，教练需人，本处现拟遵照奏定章程，开办速成学堂，将来各省尽可派送肄业，俾宏造就而免分歧。”[81]

清末军事速成教育以陆军部所办陆军速成学堂为最重要。光绪三十二年十一月，陆军部奏请“筹办陆军各项学堂，请饬拨款项折内，声明储备初级军官，则有速成学堂等语”。之后不久该部又上《筹拟陆军速成学堂试办章程折》称：“诚以各省新军，现方以次编练，而所用官长，尚未能一律合格，非于二三年内，造成多数初级官长，无以供任使之资。查近年来各省拟设速成学堂者，纷纷奏请立案，然核其办法，彼此未免参差，当兹时事日艰，需材孔亟，自非由臣部统筹全局，从速开办不可。惟建造学堂，动稽时日，查保定原有北洋陆军学堂一所，房舍尚为宽展，拟即就该处学堂，先行开办。臣等悉心筹议，以为此项学堂，虽属一时之计，然合通国以立制，规模务贵完全，分兵科以储材，学术当求精要。查三十年八月间练兵处奏定原拟办法，人数系以八百名为额，毕业系以二年为期，现为各省旗多植人材，教育完善起见，拟每年考收学生一千一百四十名，共二年半毕业，所有堂内一应办法，务使条理详备，规制谨严，以广裁成而资遵守。”同时陆军部还规定速成学堂毕业生为出洋留学惟一备选：“各省原派出洋学生，往往因所习仅系浅近普通之学，根柢未深，且于各国语言文字，向未预习，迨出洋后再加讲肄，未免多废学时，臣等并拟于此项学堂内，择各省旗所送学生，其资质尤为聪颖者，于应习功课外，兼授各国语言文字，以备出洋游学之选，将来各省旗应派出洋学生，均即由此项毕业学生曾入各镇试充军职期满者选派，均不得另自选送。庶中学既有规模，再令出洋阅历，事半功倍，深造堪期。”[82]

陆军速成学堂试办章程主要内容如下，学堂总则是“造就初级军官，备各省军队之用”，“专收各省旗未毕业武备学生，及按选验格式，考取文理清通，良家子弟，较以普通学并军事科学术，以速成为主，使各省旗武学兵制操战各法，均归一律，如有各省旗举贡生监，愿入学堂肄业者，亦可按格考取”。“本堂学生分为两班，凡考选各生，如有普通学程度者，归第一班，习军事专科，一年半毕业；如普通学未全，及全未肄业者，归第二班，先习普通学一年，再习军事专科一年半，共二年半毕业。两班毕业后，均入队充学习官三个月。”“如各省需用不急，充学习官期满后，准其回堂加习功课半年。”“资质尤为聪颖者……兼授各国语言文字，为预备科”，乃将来留学唯一备选。“以一千一百四十名为定额，计京旗八十名，直隶、江苏、湖北、四川、广东各六十名，顺天、奉天、山东、河南、安徽、江西、浙江、福建、湖南、云南各四十名，山西、陕西、甘肃、广西、贵州、新疆、吉林、黑龙江各三十名，江宁、杭州、福州、荆州、成都、广州、绥远城、热河、察哈尔九处驻防，各十名，密云、青州、西安三处驻防，各八名，宁夏驻防六名，共合一千一百四十名。”“本堂亟须举办，不及另建房舍，拟就保定陆军学堂开办。”本堂常年经费“由各学生原省旗认解五成，由陆军部筹给五成，计学生每名每年约需学费银二百六十两，各省旗按照定额每名每年解交银一百三十两，各旗内如有实系无力筹给五成者，又陆军部设法筹备”。“学生膳费，及应用书籍课本、笔墨纸张、军衣鞋帽、被褥等项，统由学堂备给。”“学生入堂后，每名按月给月费银贰两，俟三个月季考后，分别等第，再行照章发给月费。”毕业考核“上等中等，照章补授军官，次等不补官阶，均咨回原省原旗酌量委用。凡考试程度不足者，展限六个月，在堂补习”。“本堂设立后，保定所设之直隶陆军速成学堂，当即停办，所有该堂执事人员，均归本堂酌量委用。”“速成办法，原为权宜应急之举，俟各正课学堂，办有成效，此堂即行停办。”总则计22条，之外章程还规定了学堂编制5条、员司职守17条、选验格式12条、学堂条规30条、学堂功课4条、学堂考试13条、学堂经费8条[82]。

陆军速成学堂章程奏定后，各地招生依次展开，以江苏为例，“江苏一省，应选送学生六十名，当经分别宁苏二属，酌定成数，拟按宁二苏一，于宁属选送学生四十名，苏属选送学生二十名，以符全省六十名定额。”其中宁属40名，经督练公所“就军队学堂中，酌量分配，拟于前弁目养成所随营学堂学生现入陆师学堂补习普通内，及于前陆师普通卒业学生现充镇部入伍生内，共选送二十名，于镇部随营学堂学生，及兵士程度合格者，以及前陆军小学学生十名现在镇部充入伍生者，共选十五名，混成协步马队内选送五名，共合四十名之数”。为了“慎重挑选、免致摈剔起见”，督练公所还要求“于前陆师普通卒业现充入伍生，及随营学生兵士中，查照应派数目，加倍按格挑取，连同陆军小学学生现充入伍生者十名，”再由督练公所“覆加考验，择优录送”[83]。招生完成之后，应陆军速成学堂章程要求，“派员携同学生，依限于五月内迳赴保定学堂投到候考，其学生赴保川资，拟请每名发给三十金，委员回往川资，拟请发给二百金。惟此项学生，选取之途不一，军队学堂，制服各殊，招取各生，并有不备制服者，服饰为外观所系，似宜统归一律，拟请于川资外，每名发给整装费十金，以每生四十金计之，共需银一千六百两，实为撙节至简之数。再学生到保以后，难免有暂时生疾，不能应考者，其回宁川资，似宜略宽筹带，备而不用，拟请于正项川资外，加给二百金，以上三项，统共需银二千两，应请宁台饬下财政局剋日筹拨，发交带往之员，遵限启程”[84]。

陆军速成学堂考收学生制订有体格简章，内容包括年岁、身长、胸围、体重、肺量、手力、目力、五官、言语、喉音、耳力、腿足、疾病、品行等方面[85]。

1908年，陆军速成学堂确定次年“照章续收”“二班学生”，因“明年三月分科毕业者约三百人，本年考送出洋者六十余人，连同现在缺额，统计约有四百人之数，明年续收二班学生，应请暂以此数为准”。又因“上年各省旗所送学生程度参差，教授动形滞碍，明年续收二班学生，拟请咨行各省旗选择普通学已全者送考，俾一到堂即归军事班肄业，庶几事半功倍。再查上年各省旗所送学生多有取之陆军小学堂者，查陆军小学堂乃正课学生速成，乃一时权宜之计，嗣后应请不得以陆军小学堂学生送考”[86]。

陆军速成学堂学生毕业后，即补入清末新军之中。如“直隶保定陆军速成学堂第三班毕业生二百五十九名，发往陆军三四镇，拨入军队，试充军职。现已见习期满，经各该镇统制官，将各生在军队见习分数，分别列表，申送陆军部，由铁尚书督饬司员，按学术两科，详加考核，列定等第，给发执照。计上等步科安桂馨等一百十六名，马科赵守清等四十五名，炮科李镜蓉等四十七名，工科宋云汉等二十五名，辎重科韩慕蕲等二十一名，拟补副军校，中等步科杨用第等二名，工科春緜一名，马科王润生一名，辎重科王荫增一名，拟补协军校”[87]。

陆军部除了兴办陆军速成学堂外，还通令各省筹办陆军速成学堂：“当此整军经武，需用将材甚多，拟各省一律添设陆军速成学堂，所有副参以下各武员，均令入堂学习，俟期年有成，由各该督抚认真考验，出具考语，咨送到部，以备量才擢用。”[88]

新疆设有伊犁武备速成学堂[89]，光绪三十三年九月十八日开学[90]。西藏亦设有陆军速成学堂[91]，因“此间风气未开，人皆视为畏途，多方诱掖，一再展限”，至宣统元年“六月底始得报名者二百余人，略加甄择”，“已于七月初开学”[92]。

在湖南，陆军小学堂附设速成科，光绪三十四年冬毕业[93]，1909年毕业生“派员护送京师考试……陆军部评定甲乙，分别榜示，其中毕业者取准七十一名，就近派送京师各营见习，未毕业三名，送保定陆军学堂补习，不及格者十一名，送保定考选留学云”[94]。

四川所办陆军速成学堂，到1910年第二期学生“腊底毕业，督练公所黄总参议代表督宪宣布训词，听者颇为感动”[95]。之前放暑假前，总办亦有训词[96]。

京师陆军速成学堂入学考试科目，包括国文、中国历史、外格历史、中国地理、外国地理、地文、算数学、代数、几何、平三角、物理、化学、生理、图学、画学、动物学、植物学，各科内容均有具体规定[97]。

有材料显示，陆军部还办有军官学堂速成科，1910年第二班“考列上中等毕业学员”分别被授予步、马、炮、工程、辎重等兵种正军校、副军校，已补副军校者“著赏加五品衔”[98]。

海军方面，清政府亦有设立速成班的计划。1908年，“管学大臣张相国与陆军部铁尚书会议，俟海军学堂成立后，将此次考取毕业各高等小学堂学生送取一百二十名，拨入海军学堂，为速成海军学生，三年毕业后即拨入各兵船充当驾驶、管轮各事。该尚书颇表同情，不日即拟会奏”[99]。1909年《广益丛报》载称：“设立海军速成学堂一节，前曾有建此议于海军大臣者，萨军门甚不赞成，谓海军学识，决非速成所可几及，除派学生留学外，亟宜先设完全中小学堂，以期循序渐进，有俾实际。兹闻枢府诸大臣现又提议，海军需才亟亟，仍拟设速成学堂，考选曾经肄业水师及陆军武备各堂毕业程度优美者，入堂教授，以备组织第一期海军之任用。”[100]次年，《四川官报》仍有类似报道。“海军大臣出洋之先，曾拟设立海军速成科，刻闻军谘大臣以海军兴复在即，需材孔殷，拟会同海军大臣在沪闽各省先行招考速成科一班，以为暂时之用。”[101]

军医方面，在四川，1904年《四川官报》有“速成军医”的报道：“军医学堂所考取之学生，今于二月十二日发榜，分正取、备取，共三十二名，为速成科，三个月卒业，即派出各营备用云。”[102]在江苏，光绪三十一年底，江苏督练公所请开办速成卫生队学堂，开办原因是“南洋创练新军一镇，须用军医官长，暨医生医兵，至一百数十员之多，人材极形缺乏”。而“欲造就一班上等医士，足胜各标营军医之任者，无论如何求速其成，时期必在数年以后。现在征兵初集，全镇病院，及各营病室，均宜分别组织，以求完备，而谙习看护规则之下士，尚无其人，明岁秋操演戏，军士劳动暴露，疫疠必易传染，更宜派遣卫生队随营照料医药，并安置受病弁兵人等，以资休养。所有队中弁目，亦宜预为教练”。由于“现在骑炮工辎各兵种，均设立速成学堂，教授下级士官，并附设弁目科，教授弁目”，“此项卫生队，亦应仿照开办速成学堂一所”，“教以浅近卫生学术，及行军备战时搬运、裹伤、担架、运送、看护各术。考收队生，分为三班，第一班于明年正月二十日开学，第二班于二月二十日开学，第三班于三月二十日开学，班各六十名，以五个月为卒业期限，计扣至明年八月，三班队生卒业后，得一百八十名，以作卫生队，略可敷用”。“三班队生毕业后，以考列名次之高下，酌分等第，计考取一等者，作为一等看护长，考取二等者，作为二等看护长，考取三等者，作为三等看护长，考取四等者，作为看护长候补生。”开办经费连同图书器具，九千余两。并订有学堂章程39条，十二月十六日获准照办[103]。1906年《广益丛报》的报道略有出入：“军队内务至为繁赜，而卫生亦颇居要点，宁垣新建各标营，均设有病室数幢，除照章选用军医外，亟应各组织一卫生队，分充勤务。现由督练公所委医务科长、留日本医务卒业生左君兰孙创办卫生速成学堂一所，挑选征兵六十名，前往肄业，限以四个月卒业，假用文闱供给所为校地，与经理部同设一处，业已拟就章程，详蒙江督批准，不日即可开办。”[104]此外，江苏还有将“卫生兽医等速成学堂”“改为陆军医院”的倡议[105]。

在直隶，1904年之后，袁世凯也办有军医、马医学堂，其中“马医学堂计挑取速成正课学生共一百名，分班授学，分期毕业，以储正副马医官、马医长之选[77]。

四、其他速成教育

上述之外，清末速成教育还涉及学堂、外文、卫生、工艺、农桑、铁路、警监等方面。

学堂方面，包括大学堂、中学堂及公学等。

关于大学堂，京师大学堂办有速成科。1902年初，张百熙曾奏《筹办大学堂大概情形折》称：“惟是国家需才孔亟，士大夫求学甚殷，若欲收急效而少弃材，则又有速成教育一法。应请于豫备科之外，再设速成一科，速成科亦分二门，一曰仕学馆，一曰师范馆，凡京员五品以下、八品以上，以及外官候选暨因事留京者，道员以下，教职以上，皆准应考入仕学馆，举贡生监等皆准应考入师范馆。仕学馆三年卒业学有成效者，请准由管学大臣择尤保奖。师范馆三年卒业学有成效者，由管学大臣考验后择其优者，定为额数，带领引见，如原系生员，准作贡生，原系贡生，准作举人，原系举人，准作进士，均候旨定夺。准作进士者，给予准为中学堂教习文凭，准作举贡者，给予准为小学堂教习文凭。盖豫备科学生，必取其年岁最富、学术稍精者，再加练习，储为真正合格之才。速成科学生，则取更事较多、立志猛进者，取其听从速化之效。此目前姑请缓立大学专门先办豫备、速成二科之实在情形也。”[106]之后管学大臣张百熙奏称，“本年正月奏准于京师大学堂内分设预备、速成两科，预备科所以储真正合格之才，速成科所以收听从速化之效”。大学堂章程第二章规定，“入预备科者以外国文肄习外国学，入速成科者以译文肄习外国学”。第六章规定，“西学教习拟聘欧美人六员或四员教授预备科学生，日本人四五员教授速成科学生”。“预备一科学生则程度较深，招致匪易，教习则路途更远，考察尤难，不能不略缓岁时，延至明年夏间方行开办。至速成一科所聘日本教习四员，业于八九月间先后抵京，因于九月十三、十五，十月十七、十九等日招考仕学、师范两馆学生，计两次一共取列仕学馆学生五十七名，师范馆学生七十九名，此外，直隶、山东、奉天等省亦各按照大学堂奏定考送章程取录师范生，先后咨送到堂。其汉文分教习各员亦经陆续抵京，惟所延同文馆英法俄德日本人五员兼教预备、速成两科各国语言文字之外国教习，因程途过远，一时尚未来华。现在速成科既已开办，外国文一科即暂由通习各国文各助教督课。兹由臣择定本月十六日亲诣学堂……即日开堂，照章教授诸生。”[107]为配合京师大学堂招生，各地多举行考试[108]。宣统元年，农工商部议设农工商大学堂，分正科、速成科[109]。福建大学堂也附设“速成一班，以四十人为额”，光绪二十八年“三月初一日入堂肄业”[110]。

关于中学堂，四川顺庆府中学堂在1906年曾试图改办速成科。《四川学报》报道，“该堂所收学生年长者居其多数，拟仿日本成城学校办法，将旧班改为速成科，限二年半学毕，而本科新班则由府属官立、公立高等小学调选补入，自为疏通学额”，未能获准[111]。后又提出延长速成科学期，获准[112]。

关于公学，在慈溪，1906年左右，郭维测于竞存公学设有理化速成科[113]。次年，“浙江旅宁公学经武仲英君于本年附设理化速成专科，定以半年毕业”，获批[114]。

外文方面，1905年《教育杂志》报道，江西设立东文速成馆：“九江蔡君懋鎡游学日本归来，借万寿宫房屋，开设东文速成馆一所，来学者纳学资四元，限五十日卒业，准十二开学，现报名者，已有念余人矣。”[115]同年，《江西官报》上刊登了蔡公时所订《江西东文速成科简要章程》，大要如下：宗旨，“本主人游学日本初回本国，鉴内地锢蔽达于极点，专为开通风气起见”。定名，“东文为学问之一部分，本主人取各种课本精华，用最捷直教授，限两月卒业，即能译书看报，故定名曰东文速成科”。办法，“暂借教育会所存器具”，“租高大房屋，先行开办，俟经费扩充，再建造房屋。”“本科开办，不筹经费，但将学生束修，供科内用度。”入学，“本科以开风气为主，额数年岁，均无定限，愿有志于此者，多多益善，但以文理精通、品行端正者，方为合格”。“每学生每月取修金叁元，按月先缴以便为教员、房饭伙食之用。”功课及规则，“每日授课二小时，钟点俟临时酌定”。“学生增至三十名，即设一新班。”扩张，“本主人先设此科，以为教育之基础，俟经费有着，拟将旧有教育会，再行建立，以为江西教育之总机关处”。“本主人暂开东文一科，如来学者众，日语、英语、算学、体操各科，一并添设。”[116]对比可知，章程与《教育杂志》的报道有出入。

东文之外，另有英文。1908年初，“常德民立振亚学社为研究英文而设，现该社发起人卢君以常德自辟商埠设立新关，应有熟悉英语之人襄办，遂于该社添设速成英语一班，一年半毕业，将来择尤选用，或可与西人普通接洽”[117]。

宣统三年，洋布商业会附设英文夜学馆，“其宗旨专为商界之青年于公余之后，研究学问，不致废弃宝贵之光阴，俾足以培植利达之基础焉”。分甲乙丙丁四班，“另辟商业速成特班，专为英文已有高等程度者而设，学费照甲乙班按月加洋一元，每学期加洋三元”[118]。

卫生方面，在浙江办有速成产科医学堂，1906年《广益丛报》报道：“中国收生一事，素无专门，辄以老妪为之，殊非郑重之道。近有金绅、高绅慨助经费，与英人梅滕更医士商酌组织一速成产科医学堂，校址在大方伯地方，准七月间开办。现已出示招考，凡有年长素无疾病之妇女，均可报名肄业，授以收生西法，以及产科各种条目方药，年半卒业。为开通风气，慎重人命起见，概免修缮，又另附设施医局，凡有难产者，均可到局收生，一切起居饮食，以及乳哺小儿种种，均格外优待。”[119]“大方伯大英医院附设之速成产科医学堂，自招考后报名者有九十名之多，额仅二十名，初十日午前经高绅白叔、金绅月笙之夫人，暨金绅之侄媳许氏会同梅縢更之夫人，在大英医院内考验，男子概不得入内。实到五十六人，除考验身体外，能文者作短论一篇，否则亦须默写本人与保人之姓名、住址，方为合格云。”[120]

工艺方面，1906年商部奏筹办艺徒学堂，“分为速成、完全两科，速成科注重实习，毕业期限由半年至二年为度”[121]。“宜昌府丁太守创设速成工艺学堂”，于光绪三十四年“正月初八日报名起，至十六日考验，拟定章程十条，额定五十名，学科一天然墨，二粉笔，三洋烛，四洋皂，五弹花，六织布，七染色，八毛巾，九洋肥，十纺纱”[122]。湖南醴陵磁业学堂也办有速成班，“毕业学生在该处磁业公司分任职务，所出磁品颇称精良，大为各省官绅商民所称许”，并为云南培养学生[123]。

此外，浙江处州1908年拟“开办织厂，定名成美有限公司，并附设中等织业学堂”，兼办速成科[124]。宣统元年底，广东劝业道拟设家族速成工艺模范传习所[125]。

宣统三年，商学补习会体育科“添招速成班百人，限五个月毕业，申送商团公会”[126]。同年，上海英租界“洋布商业会附设之英文夜馆，近又添设商业速成特班，专教商务文件及打字等科”，“定七月初一晚开课”[127]。

农桑方面，1903年底袁世凯奏称，直隶保定所设农事试验场“附设农务学堂，分速成、豫备两科，速成科考取学生二十名，教以种植蚕桑暨制造糖酒等事，课程以一年为限，目前头班学生已将毕业，续取二班二十名，旗生十名，山东附学八名，亦皆入堂肄业”[128]。

1906年初，嘉兴“徐君等邀习同志组织蚕务改良速成传习所，不限学年程度，均准报名投习，冀得广输新法，以辟利源”[129]。

1908年四川农业学堂蚕桑速成科学生毕业，农政总局督办在毕业训辞中道：“正科学期延长，难求速效，复特设蚕桑速成科传习所，开风气先。”[130]在东北，农业试验场附属学堂创设有速成班，学制二年。宣统元年东三省总督、奉天巡抚咨请“展限一年，三年毕业”，“比照初级师范减等奖励”，学部未予照准[131]。

宣统元年安徽休宁县农业公司“员董等筹议拟附设农业学堂，以及蚕桑速成科，招生肄习，并延聘熟谙农务蚕学教员，照章教授各项科学，以期多得通晓农工人才，预备将来推广林业任用”[132]。

铁路方面，1905年，“芦汉铁路总办大臣近以车站所用人员积习日深，诚恐其营私舞弊，贻累商民。爰拟设立速成学堂，考取学生数十名，入堂肄业，每月发给薪水十五元，以助膏火，俟一年期满，学业有成，考验后分派各车站委用，以凭认真整顿，俾得有利无弊。兹闻所取学生有精于法文、汉字通顺者十余人，已饬赴长辛店等处车站学习办公矣”[133]。

同年，侍郎盛宣怀还奏请“开设铁路法文速成学堂”[134]，“凡芦汉、正太、汴洛各路需用车务人员，皆可取材与此”。其动因在于“现今官立、民立各学堂，法文尚少”，“辄起乏才之叹”，“而各站员司与客商货物事事直接，于全路利弊名誉尤为密切相关”[135]，商部与北洋大臣袁世凯会商后积极支持[136]。

此外，湖北还设有官立铁路速成学堂[137]，武昌南楼附设有铁路测验速成学堂[138]。

警监方面，江苏在1905年左右办有警务速成学堂，并对地方巡警整顿发挥了积极作用[139]。之后，署理两江总督周馥又奏请“就清江警察总局附设警察员弁速成学堂，按格招考文武员弁六十名入堂肄业”[140]。

此外，顺天巡警讲习所、巡警部警务学堂均招有速成学生[141]。宣统三年初，京师内外城巡警卫生防疫队“招考巡警四百名，交教练所肄业，定为四十天毕业，名曰速成科，俟毕业后专派办理内外城卫生警察队之差。已由民政部饬令警厅遵照开学矣”[142]。

1909年两江总督端方派日本警监学肄业生施伯荣到苏州商议“开办警监学校”，“大致拟开办苏州监狱速成学堂一所，招考学生五十名”[143]。

五、清政府速成教育政策的调整

清末速成师范教育的开展，师资缺口巨大是根本因由，正如时论所道：“今科举既废，学堂竞开，教育须人甚夥。中国毕业生，堪任教员之选者，本属寥寥，一时必不敷用。若延聘外人，为费甚巨，财力又苦不给。计无复之，惟有遴取学堂高材生，及学务较优之士，俾习师范，促其期以应郡县求取之急，此速成一科，正识时势者所不废也。”[144]地方政府要员也认为：“夫期教育之普及，而广设中小学堂，又以中小学堂之乏师资，而广造师范，复虑完备师范毕业之迟不及待，而亟亟焉谋所以速成者。”[25]

清末速成教育对解决当时师资匮乏起到了立竿见影的作用。如湖北陆军小学“共收一千五百人，派教员七十五人，分科教授。闻此项教员即在去岁道府各速成师范学堂毕业生内挑选云”[145]。在高州府，“各校多聘高郡速成师范生为教习”[146]。

清末社会的舆论导向，对速成教育也起到了助推作用。

1901年《汇报》登载《州县速成学堂议》[147]道：“欲设学堂，当先筹速效，速效见而风气开，渐以移易其国民者，移易其邦大夫”，并“拟速成办法七则，备同志者采择之”，即筹专款、编读本、定教法、课东文、立期限、严督课、改乡学。

1903年《江西官报》刊登《速成师范课程表叙》，倡导师范速成教育，文章首先强调了师范教育的主要：“法败于普，思雪仇耻，首设高等师范学校。日本明治维新，敕选鸿哲教师范生，以为教育普及张本。欧西诸邦，莫不汲汲于师范，诚以师范者，文明之母，国力之盛衰，民族之荣攰，靡不俶落于兹，国家不敢掉以轻心者也。”紧接着文章分析了速成师范的必要：“顾日本学制有寻常师范，有高等师范，其学业有文科、理科，近日更析分之为豫科、本科、研究科，而卒业之期，至四五年。江西风会之开较后，州县距省远者尤甚，初谋教育，苦乏师资，相需甚殷，又不能旷日以俟，辄先简端敏之士，授以各科学，俾足备蒙学师范之选，期以一年卒业，不皇深求也。然诸生业此，傥亦恍然于吾区区小邑，为国力盛衰之所系，民族荣攰之攸关，而国际竞争胜负之所繇兆，吾之所教，匪弟为异日庸庸科第之门徒，吾之所为，匪厪为取束脩养妻子之技术，则国加赖之矣。”[148]

近代世界列强多有发展速成教育的历史，如“美国陆军需材孔急，故令陆军学堂学生速成毕业”[148]。“日本于明治维新之初，岁遣学生多人，游学欧美，分习诸科，并于本邦设速成司法学校，令官绅每日入校数时，专习欧美司法行政之学，以应急需。又宣发誓，命先定为立宪之国，然后开议会决公论，一切变法之事，皆依立宪政体而行，故能次第敷施，有条不紊，变法未久，而骤臻富强也。”[149]列强发展速成教育的前车之鉴，影响着我国的舆论界。

清末乃非理性时期，救亡图存的重压之下，过急心态风行。以铁路为例，盛宣怀在光绪三十四年五月二十八日曾说：“铁路实为国家强弱，地方贫富关系。粤汉、川汉如能速成，土货必能抵制洋货而有余，京汉其嚆矢也。今之商学界尚未到实在办事地步。部遵十五谕旨，派员勘查，其集股无效者，部中不可不迅速设法，免误大局。”[150]1573干路急迫，支路亦急迫[151]，甚至乞丐亦认购股票[152]237。其他如戒烟要速成[153]，书馆还有起名“速成”者[154]。

与此同时，我们也注意到，速成教育在发展过程中，不时有批评的声音。

以速成师范为例，1902年《新民丛报》报道称：“日本东京高等师范学长嘉纳治五郎，倡设教授速成师范之议，游说当道，各省纷纷派来受学者已百余人”，“以六个月而教师范，其举颇有类于儿戏，虽有天才，而谓以半年之力，遂可以遍学他人五六年之所学，可以拥皋比而无惭德，稍有识者其必不敢信，谓然也”[46]。

1905年《江西官报》刊出论说《论师范速成》，文章首先强调“学固无所谓速成也”，“师范因人而速成，非尽人速成于师范也”，接着批评道：“乃近日言教育者，辄有速成必要之说，坐是某科速成，某学速成，纷纷竞设，且有施之普通者，不知普通乃外国慈惠孤贫，作养中下等人之学，不足以造就人才也。”国人赴日进行速成留学教育，“学术之敝，误在支那，学费之多，利在日本，而出其能以教不能，邦交因之愈笃，计无便于此者。独我国学生，以重洋跋涉之劳，縻公私竭蹶之款，而为此浅狭不完之学，诚未见其可耳”。暂时速成乃权宜之计，“异日学界进步，正宜及是时豫为振兴，择士之志趣高远而坚定者，引以程度，假以岁年，递考递升，用成高等完全之师范，由是教化风行，中西并茂，信乎师道立而善人多也”[144]。

1907年《申报》刊文《异哉今之所谓师范》，也是对学制之速、之短提出批评意见：“学师范必三四年而后可成，为教育普及计，不得已而减短其期为二年，更减为一年，犹可言也，夫以一年之岁月，而欲其于卒业以后，担任铸造国民之责任，亦既不免持豚蹄而祝满篝矣，而奈之何？又有六个月卒业之师范，又有四个月、三个月卒业之师范，更有速之又速，而有一个月速成之师范嘻！异哉师范云乎哉？直儿戏耳!”“入学以后，功课非所计也，所念念不忘者，文凭耳，故速成师范之功课，鲜有克副者，而速成师范文凭之不普给，则未有不争者。”“嗟乎！师范者，国民之母也，而今之所谓师范乃如此，则将来教育之影响为何如乎？”[155]

上文所责速成学校学时短促问题，确实存在。“苏城大太平巷女子初级师范学堂现拟于暑假内添设速成专科，额设五十人，延聘体育教员专习普通操、体育、游戏、理论、琴歌五门。自五月念八起，七月初二止，五星期毕业。每人须缴学费洋十元，零费洋三元。学生以十五岁至二十五岁，并不缠足者为合格。”[156]苏州女子师范速成科学时仅仅五个星期，其“速”可知。

速成过速引起学生不满，主动申请展期。“湘省崇德学堂附设之速成师范生五十名，以六个月毕业，每名收学膳费洋三十元。现届毕业期限，各师范生以开办迄今，除节假星期外，上课之日只七十四天，因向该堂监督张君集贞请为展期，以重教育。”[157]

学校管理者也有展期举动，如“西交民巷大清银行学堂现将章程变通，闻其原因系为速成班原定一年毕业，至本年九月期满，现该堂监督查得学生程度尚浅，恐难应用，已禀准度支部展限二年毕业，俾资深造”[158]。

清政府在实施过程中亦进行了规范，检查督促，如“保定陆军学堂速成二班学生现已毕业，例由陆军部派往各镇随营见习，三个月期满再行分别派差，以资阅历。兹闻部中以见习日期往往以三个月计算，殊不足以昭核实，因饬令各镇，凡该生等分派见习，应目到营之日起扣满九十日，方准回京听候派差，不得以三个月笼统计算，致小建星期亦在其中也”[159]。又如“湘省黄氏中学堂附设师范速成科，开办仅有三月，此次暑假时即由该堂监督黄鉞等给发毕业文凭，并具禀提学使请予存案。当奉批云，禀及名折均悉，查奏定章程即速成师范未有三月为一学期者，该堂师范速成科名为一学期，实止三个月，办法既不遵守定章，所有该堂自给毕业文凭，碍难准予存案”[160]。

学时之外，速成学校还存在一些其他问题。

从速成学校学生自身来看，“其尤上者，则乘教师缺乏之机遇，而入半年以下之速成师范，豚蹄之祝，可获篝车，一得文凭，便膺厚聘，此皆私塾中人所恃一无恐者也”[161]。

清末小说对速成学校学生评价很低，如《风流太史》描述道：“闲话休提，再说这位宣制军，本来是个热心兴学的人物，到任不及一年，就开了一个将弁学堂，一个陆师学堂，一个水师学堂，程度都十分完备，又有什么师范学堂、速成学堂、方言学堂等。在下做书的一支笔，也说不得许多，只说速成学堂里头的学生，一个个都是在省城候补的官家子弟，一个个都存着个骄奢兀傲的心肠。一班教习和管理人，对待这班学生，却是十分为难，你要是管来得顶真些儿罢，他们就把你当作不同戴天的仇人一般，要是遇事随便些罢，他们又把你当作个玩物一般随时随地开你的玩笑。”[162]《考塾师》道：“自从进学堂的子弟多，于是向来靠教读生活的人，大半要谋个教习缺，教习的薪水，却比蒙馆优些。几位时髦的，索性剪去辫子，到东洋学习几个月速成师范，回来仗着牌子，更可以多买几个钱咳！”[163]

此外，一些私立速成学校为牟利不择手段，如盐城“教忠中学堂者，李保堂氏所私立也”。“夫公立、私立各学堂，概收学费，此东西各国之通例也，然必酌中定数，俾归一律，方昭公允。乃该堂有所谓最速成师范班者，已于上年年终毕业，先期择学生中之饶于资者，阴示以意曰，有能纳费若干者，可得最优等之凭单，于是有纳数十元者，有纳百十元者，竟纳至三百元者，以纳费之多寡，定等级之高下。至平日分数，考验试卷，皆先期择就，或倩人代作，届时不过请地方官点名画诺而已。乌乎！似此贿赂公行，任意抢替，寡廉鲜耻，即科举之犹未至于此极也。”[164]

1909年湖广总督陈夔龙为陆军特别小学堂援照陆军速成学堂“考试毕业之例”“分别给奖”，对二者进行比较认为，陆军特别小学堂“其科学程度虽曰小学，然较之陆军速成学堂，则已有过之无不及”。学术方面，小学堂“学术两科二十四门”，“而速成学堂军事专科统计十五门，普通科统计十四门，类皆该堂所有，至洋文一科，则为速成学堂所无”；经费方面，“速成学堂每名年需二百六十两，该堂则每名年只一百三两”；成绩方面，“洋文一门，已为速成所无。该堂学生洋文成绩屡经面试，其能登坛以外国语言演说者，实有四分之三，其据书笔译，人人优为之”；年限方面，速成学堂“专科不过一年半毕业，普通科不过二年半毕业”，而小学堂则为三年[165]。

从上可知，速成学堂确是问题多多，加以速成生还有叛逆行为，如“南京两江师范学堂速成科卒业生前年编纂《智舆》一书，中有废三纲、罪孔等篇，语近荒诞，为巡警道所侦觉”[166]。再就是“速成科学期有限，且现时各属均已纷纷举办，若毕业后概准给予顶戴，亦属漫无限制……未便照准”[41]。种种因素交织，直接导致清政府速成教育政策的调整。

当然，清政府政策转向亦与学校师资困窘的相形改善，关系紧密。清内阁折中道：“至于内地各学堂，从前开办伊始，教习缺乏，不得已设立速成师范传习所，以应急需，其于洋文聘用留学生为教员，中学根柢未深，知所不免，要皆一时权宜之计。今则师范学堂设立渐多，毕业生必通中学始充教员，学部奏定章程，速成毕业则停其考试……业已逐渐改良矣。”[167]

事实也正是如此，如江苏，1905年“速成师范卒业生亦足敷用”[168]。“鄂提学使黄仲弢日前通饬各属府厅州县札文略云，省垣各师范学堂毕业生已达一千余人之数，足敷派用。方今财政支绌，务为节省之计，现本司奉督宪面谕，所有师范速成科，均令一律停办，或改为优级完全师范，或改办中等普通实业学堂，庶于教育有裨云。”[169]

与国内政策相对应的，留学政策也有一致调整。1906年学部致电各省督抚，“选派游学大略办法，业经本部电行在案。顷查日本学生一万二三千人，习速成者最占多数，已足以应急需，嗣后此项速成学生，无论官费私费、师范政法，应即一律停派，不予给咨，并经电知出使日本大臣，游学生无论官费私费，非由本部及各省将军督抚给咨，或已经给咨而本人欲改习速成科者，概不送学，其给咨游历者，不得于到东之后，又欲游学。”“专门学固当取资海外，普通知识务于本国速成，未经考验给咨者，毋得率意赴东，徒劳往返。惟游学既有限制，则本国学堂更应赶紧广设，切实整顿。”[170]

学部的政令在地方得到了落实，在江苏，“江南前派日本留学公费学生现时应否续派，昨经江宁陈提学详请督宪核示，旋奉批示云，江南派送日本留学速成师范生，其费系由各县续解在案，现因留学人事毕业回国，足可敷用，已饬将东洋学生停派，此项公费生自应一律办理，以后毕业空额毋庸派人抵补，所有各州县筹定之款，仍归该州县兴学之用，或于本地方扩充学堂，或加筹经费，于该县学生中选择程度合格者，送往西洋游学，仰即转饬各属遵照”[171]。

1906年巡警部也通咨“各省应将官派出洋学习速成警察一项即行停止，其自费请咨者概行批驳，以节虚縻而严限制”[172]。

1909年，“学部通饬各省，著即停办速成师范学堂，其未毕业之学生，即改为本科”[173]。非师范性质如陆军等，也渐趋停办[174]。

民国时期，速成教育并未消失，不过其影响、地位式微，与清末相比可谓天壤有别。

[1] 本馆接奉电音[N].申报,1898-9-15(1).

[2] 上海县署纪事[N].申报,1899-4-27(9).

[3] 再续刘张两制军合奏变通政事先育人才折[N].申报,1901-8-12(1).

[4] 光绪二十八年正月十八、十九日京报全录[N].申报,1902-3-11(13).

[5] 郭新耀,彭平一.清末留学归国考试与清政府留学教育政策的变化[J].长沙铁道学院学报,2008(1):6-8,18.

[6] 陈鹏.清末新政时期袁世凯的军校教育思想探析[J].理论月刊,2006(2):64-66.

[7] 马晓燕.近代化理念下教育体系的转型[D].合肥：安徽大学历史学院，2005.

[8] 凌兴珍.清末四川留日速成师范教育及其影响[J].四川师范大学学报,2009(4):121-129.

[9] 实藤惠秀.中国人留学日本史[M]. 谭汝谦，林启彦，译.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83.

[10] 角野雅彦.日本近代高等教育与专门学校发展研究[M].石家庄:河北大学出版社,2008.

[11] 湖广总督张宫保、湖北巡抚端抚军会奏鄂省筹设大学堂折[N].申报,1903-1-13(1).

[12] 光绪二十九年二月十七日京报全录[N].申报,1903-3-29(12).

[13] 管学大臣奏议复署江督张制军奏建三江师范学堂折[N].申报,1903-5-10(1).

[14] 灵隐钟声[N].申报,1903-3-27(2-3).

[15] 师范学堂开课 绍兴[N].申报,1906-3-3(9).

[16] 推广女工传习 绍兴[N].申报,1906-8-5(9).

[17] 传领学堂地价 杭州[N].申报,1906-3-6(9).

[18] 教育言：湖南奏设师范馆速成科史学教授一年卒业例略[J].选报,1903(45):15.

[19] 附设女学速成师范 湖南[N].申报,1908-4-1(12).

[20] 文牍：咨覆江督转饬两江师范学堂另造速成班毕业分数册转详咨部文(光绪三十三年九月数十日)[J].学部官报,1907(36):183-184.

[21] 代论：督帅端两江师范学堂速成毕业生训辞[J].南洋官报,1907(33):4-5.

[22] 女学添设速成师范班 常州[N].申报,1908-7-4(11).

[23] 师范给凭[N].申报,1904-1-17(9).

[24] 新闻·本省新闻：大宪训辞[J].四川官报,1905(17):33.

[25] 论说：护总督部堂训通省师范学堂速成班毕业生辞[J].四川教育官报,1908(1):1.

[26] 绍介：速成女工师范传习所[J].福建白话报,1904,1(3):37-38.

[27] 女学：论速成女工师范传习所[J].广益丛报,1905(64):5-6.

[28] 学堂拓地[N].申报,1904-9-27(3).

[29] 上海县案[N].申报,1905-6-2(10).

[30] 纪商务印书馆速成小学师范讲习所年假散学[N].申报,1906-1-11(10).

[31] 中国公学行毕业式[N].申报,1907-12-17(19).

[32] 日本留学生姚明德上瑞观察书[N].申报,1906-5-18(9).

[33] 专件：鄂兼督端公开办女子速成保育科榜示[J].四川官报,1904(6):52.

[34] 湖北武高等学堂改为武师范学堂札文[N].申报,1905-4-12(10).

[35] 建造师范学堂开工 汉口[N].申报,1905-3-27(2).

[36] 广西巡抚柯奏为改设广西高等学堂具有规模谨将办理情形折(廿九日)[N].申报,1904-11-20(12).

[37] 时闻：记速成师范学堂[J].教育杂志,1905(9):60.

[38] 文牍：翰林院编修云祥创立八旗中小学堂并附设速成师范班恳请立案禀批[J].学部官报,1906(2):18.

[39] 论撰：江督宪端尚书湖南旅宁公学速成师范毕业训词[J].南洋官报,1906(69):1.

[40] 工艺局拟附设女工讲习所 北京[N].申报,1906-3-12(3).

[41] 中学师范生未准给予顶戴 潮州[N].申报,1907-3-2(10).

[42] 海内外学务：芜湖女子速成学堂之招生[J].华商联合会报,1910(3-4):115-116.

[43] 补纪唐学使锡金视学情形 无锡[N].申报,1906-4-24(3).

[44] 扬郡速成师范学堂成立 扬州[N].申报,1906-7-17(9).

[45] 山东巡抚杨等奏为遵旨推广学堂谨将调查现在情形恭折会陈折[N].申报,1906-6-13(20).

[46] 绍介新刊：速成师范讲义丛录[J].新民丛报,1902(20):101-102.

[47] 审定书目：商务印书馆经理候选道夏瑞芳呈《伊索寓言》、《女子新唱歌》并《国文读本》二书毋庸审定《速成师范讲义丛录》须加润色再行呈部批(宣统元年十一月二十二日)[J].学部官报,1910(134):1.

[48] 论说：速成师范课程表叙[J].江西官报,1903(9):42-47.

[49] 教育：拟订各省政治速成科简明章[J].东方杂志,1904(6):140-142.

[50] 教育：学务大臣奏遵旨议覆专设法律学堂事宜并各省课吏馆添设仕学速成科折[J].东方杂志,1905(11):261-263.

[51] 奏议：外务部右侍郎伍刑部左侍郎沈会奏请于各省课吏馆内专设仕学速成科片[J].教育杂志,1905(7):6-7.

[50] 教育：学务大臣奏遵旨议覆专设法律学堂事宜并各省课吏馆添设仕学速成科折[J].东方杂志,1905(11)：261-263.

[52] 国内紧要新闻：课吏馆添设仕学速成科[J].大同报,1908(15):28.

[53] 纪事：仕学馆添设法政速成科[J].大陆,1905(20):4.

[54] 文牍：咨覆法律学堂速成科毕业考试由本堂自行定期文(光绪三十四年五月十二日)[J].学部官报,1908(59):243-244.

[55] 时闻：议设贵族宪政速成学堂[J].教育杂志,1907(15):99.

[56] 别录：宪政速成学堂成立[J].四川教育官报,1908(12):1-2.

[57] 京外学务报告：湘抚资送政法速成学堂章程[J].学部官报,1907(12):75-80.

[58] 京外奏稿：热河都统奏设速成法政学堂折[J].学部官报,1907(43):58.

[59] 京外学务报告：热河速成法政学堂章程[J].学部官报,1907(43):502-504.

[60] 文牍：咨覆热河都统所拟续开速成法政班核与定章相符请查照办理文[J].学部官报,1909(85):1-2.

[61] 本部章奏：会奏议覆热河速成法政学堂学生毕业请奖折[J].学部官报,1910(113):11-12.

[62] 京外奏牍：又奏速成法政学堂遵章改为讲习科片[J].学部官报·上编·政事门·纪闻·中国部·四川,1910(111):2.

[63] 附设法政讲习速成班[J].广益丛报,1908(3):7-8.

[64] 湘抚岑奏改办法政学堂折[N].申报,1908-5-18(10).

[65] 江督奏陈法政学堂办理情形 南京[N].申报,1908-5-9(4).

[66] 慎选干城[N].申报,1902-8-3(2).

[67] 福州将军兼署闽浙总督、宗室崇善奏改定福建陆军武备学堂章程[N].申报,1903-12-25(9).

[68] 续录福州将军兼署闽浙总督、宗室崇善奏改定福建陆军武备学堂章程[N].申报,1903-12-26(9).

[69] 续录湖广总督张宫保、湖北巡抚端抚军会奏鄂省筹设大学堂折[N].申报,1903-1-14(1).

[70] 北洋大臣直隶总督袁慰庭、署南洋大臣两江总督张香涛二宫保会奏拟订训练各省将弁简易章程[N].申报,1903-3-20(2).

[71] 续录两江总督魏午帅奏现办江宁省城并各府廷州县学堂大概情形折[N].申报,1904-10-12(1).

[72] 驻臧帮办大臣凤奏为奴才酌带弁勇赴察选练成军并报起程日期折(廿五日)[N].申报,1904-10-22(14).

[73] 蜀井波纹[N].申报,1904-8-7(3).

[74] 浙省录取武备速成科学生姓氏录 杭州[N].申报,1905-3-20(3).

[75] 哨弁禀入陆军学堂 长沙[N].申报,1906-4-18(9).

[76] 武备速成毕业生分镇候补[J].广益丛报·上编·政事门·纪闻·中国部·直隶,1906(9):3.

[77] 直督袁筹设北洋陆军军医、马医、经理、军械各学堂折[N].申报,1905-4-13(11).

[78] 议覆桂抚招募湘勇训练新军 京师[N].申报,1906-5-19(3).

[79] 虎门学堂将行咨部 广东[N].申报,1907-4-10(11).

[80] 骑炮工辎学堂择定基址 江西[N].申报,1908-2-13(11).

[81] 练兵处咨各督抚文(为请停迳派留学陆军事)[N].申报,1906-10-15(3).

[82] 奏议：陆军部奏筹拟陆军速成学堂试办章程折[J].南洋兵事杂志,1907(10):2-15.

[83] 公牍：本公所移请徐统制选送陆军速成学堂学生文[J].南洋兵事杂志,1907(10):1-4.

[84] 公牍：本公所详请考送保定陆军速成学生并筹拟川资整装费文[J].南洋兵事杂志,1907(11):10-12.

[85] 杂录：陆军速成学堂考收学生体格简章[J].浙江教育官报,1909(8):50-51.

[86] 文牍一：本司支奉抚宪札准陆军部咨举送陆军速成科合格学生通饬各府文[J].浙江教育官报,1909(6):51.

[87] 见闻：考验陆军速成毕验生[J].南洋兵事杂志,1909(29):7.

[88] 新闻：筹设陆军速成学校[J].通学报,1908(6):180.

[89] 伊犁将军长庚奏练兵购械兴学兴牧商务工艺情形折(续二十三日报)[N].申报,1908-3-30(10).

[90] 伊犁将军长庚等奏伊犁武备速成学堂兼弁目学营毕业期限续展一年等折[N].申报,1909-10-26(26).

[91] 电二 北京[N].申报,1909-9-26(4).

[92] 西藏招考陆军学生之难 北京[N].申报,1909-10-6(4).

[93] 咨送学生赴部考试 长沙[N].申报,1909-4-24(11).

[94] 见闻·本国军事·湖南：陆军速成学生考试后之位置[J].南洋兵事杂志,1909(34):16.

[95] 新闻·本省近事：陆军毕业[J].四川官报,1910(1):85.

[96] 省垣陆军速成学堂总办田放暑假训词[J].广益丛报·上编·政事门·纪闻·中国部·四川,1909,7(16):9.

[97] 杂录：京师陆军速成学堂入学试验[J].浙江教育官报,1909(9):56-57.

[98] 上谕：监国摄政王钤章 六月初九日内阁抄奉上谕[J].华商联合会报,1910(11):23.

[99] 兴复海军近闻 北京[N].申报,1908-3-16(5).

[100] 海军速成学校仍议设立[J].广益丛报·上编·政事门·纪闻·中国部·京师,1909(20):2.

[101] 新闻·京外新闻：议设海军速成科[J].四川官报,1910(30):77.

[102] 新闻·省城近事：速成军医[J].四川官报,1904(6):41.

[103] 公牍：本公所详请开办速成卫生队学堂文[J].南洋兵事杂志,1907(9):12-31.

[104] 设立卫生速成学堂[J].广益丛报·上编·政事门·纪闻·中国部·江苏,1906(4):4.

[105] 议改陆军医院 南京[N].申报,1908-3-18(11).

[77] 直督袁筹设北洋陆军军医、马医、经理、军械各学堂折[N].申报,1905-4-13(11).

[106] 续张治秋尚书奏筹办大学堂大概情形折[N].申报,1902-2-26(2).

[107] 奏议：管学大臣张奏陈大学堂定期开学先办速成一科折[J].浙江交儆报,1903(13):11.

[108] 速望成材[N].申报,1902-7-24(2).

[109] 京师近事[N].申报,1909-7-30(5).

[110] 闽浙总督许制军奏陈闽省设立大学堂情形折[N].申报,1902-4-30(2).

[111] 公牍：顺庆府中学堂监督详改办速成科并补录新班学生一案[J].四川学报,1906(12):4.

[112] 公牍：顺庆府详中学堂改办速成展长学期一案[J].四川学报,1907(6):3.

[113] 振武宗社书记员报告[N].申报,1906-3-26(18).

[114] 理化专科批准立案 南京[N].申报,1907-12-26(12).

[115] 时闻：设立东文速成馆[J].教育杂志,1905(7):58.

[116] 函告：江西东文速成科简要章程[J].江西官报,1905(22):47-50.

[117] 添设英语速成班 湖北[N].申报,1908-3-15(11).

[118] 洋布商业会附设英文夜学馆[N].申报,1911-8-20(34).

[119] 志速成产科医学堂[J].广益丛报·上编·政事门·纪闻·中国部·浙江,1906(20):6.

[120] 再志速成产科医学堂[J].广益丛报·上编·政事门·纪闻·中国部·浙江,1906(21):6.

[121] 商部奏筹办艺徒学堂并酌拟简明章程折[N].申报,1906-10-13(3).

[122] 设立速成工艺学堂 宜昌[N].申报,1908-2-19(12).

[123] 备款咨送磁业学生 湖南[N〗。申报,1908-4-28(12).

[124] 冯抚批驳禀织厂学堂之含糊 浙江[N].申报,1908-7-8(12).

[125] 劝业道振兴家族工艺之政见 广州[N].申报,1909-12-1(12).

[126] 体育部添招速成班[N].申报,1911-4-19(19).

[127] 三余英文夜社之扩张[N].申报,1911-8-22(18).

[128] 直隶总督北洋大臣袁慰庭宫保奏明次第筹办农工诸政情形折[N].申报,1903-12-28(2).

[129] 组织蚕学传习所 嘉兴[N].申报,1906-2-14(9).

[130] 论说：川省农政总局督办训农业学堂蚕桑速成科毕业辞[J].四川教育官报,1908(12):1.

[131] 文牍：咨覆东三省总督、奉天巡抚农业试验场附属学堂速成班碍难比照初级简易师范减等给奖文[J].学部官报,1909(93):4-6.

[132] 组织农业学堂 安庆[N].申报,1909-3-31(11).

[133] 整顿芦汉铁路车站管事人员 北京[N].申报,1905-9-4(4).

[134] 盛侍郎封章三上 北京[N].申报,1905-9-17(3).

[135] 盛侍郎奏设铁路法文速成学堂片[N].申报,1905-9-19(4).

[136] 商部、北洋大臣会奏议覆办理展造铁路及设学堂片[N].申报,1905-10-15(4).

[137] 铁路学生免收学费 武昌[N].申报,1907-6-23(12).

[138] 测绘学生之试验 武昌[N].申报,1906-12-9(9).

[139] 各府县巡弁须由警察学生派充 镇江[N].申报,1906-2-23(3).

[140] 署江督周奏为议就清江警察总局附设警察员弁速成学堂按格招考文武员弁入堂肄业片[N].申报,1906-6-28(20).

[141] 顺天府奏为设立顺天巡警讲习所兼办学堂折[N].申报,1907-1-26(16).

[142] 京师近事[N].申报,1911-3-6(5).

[143] 苏垣筹议监狱学堂情形 苏州[N].申报,1909-3-29(10-11).

[144] 论说：论师范速成[J].江西官报,1905(29):8-11.

[25] 论说：护总督部堂训通省师范学堂速成班毕业生辞[J].四川教育官报,1908(1):1.

[145] 陆军小学遴选教员 湖北[N].申报,1907-6-23(11).

[146] 高州通函·学务[N].申报,1907-8-27(12).

[147] 常熟淑照堂主人：州县速成学堂议[J].汇报,1901(6):1431-1437.

[48] 论说：速成师范课程表叙[J].江西官报,1903(9):42-47.

[148] 国外紧要新闻：美速成陆军学生[J].大同报,1908(2):28.

[149] 出使日本大臣杨奏特设法政速成科学教授游学官绅以急先务而求实效折(光绪三十一年二月)[J].教育杂志,1905(5):6-8.

[150] 盛宣怀.愚斋存稿[M].台北:文海出版社,1975.

[151] 本省大事：桂路速成之办法[J].振华五日大事记,1907(38):38.

[152] 金士宣,徐文述.中国铁路发展史(1876-1949)[M].北京:中国铁道出版社,1986.

[153] 望戒烟公所速成说[J].万国公报,1877(470):7-8.

[154] 上海速成书馆认股名单[N].申报,1907-12-3(4).

[46] 绍介新刊：速成师范讲义丛录[J].新民丛报,1902(20):101-102.

[144] 论说：论师范速成[J].江西官报,1905(29):8-11.

[155] 论师范——异哉今之所谓师范[N].申报,1907-1-18(2).

[156] 女子师范添设速成科 苏州[N].申报,1907-6-21(11).

[157] 师范生请展毕业期限 长沙[N].申报,1907-7-9(11).

[158] 京师近事[N].申报,1909-11-26(5).

[159] 陆军部严定见习期限 北京[N].申报,1907-7-31(11).

[160] 批驳擅给师范文凭 长沙[N].申报,1907-7-16(11).

[161] 今年教育界之危机[N].申报,1907-3-29(2).

[162] 学界小说：风流太史(三十)[N].申报,1908-9-14(20).

[163] 短篇小说·考塾师[N].申报,1908-1-23(18).

[164] 盐城教忠中学堂开创始末记[N].申报,1907-6-17(19).

[165] 陆军特别小学与速成学堂之比较 湖北[N].申报,1909-3-15(10).

[166] 禁止舛谬之书籍 安庆[N].申报,1909-1-8(12).

[41] 中学师范生未准给予顶戴 潮州[N].申报,1907-3-2(10).

[167] 内阁会议政务处奏覆周爰诹整顿学务折[N].申报,1907-11-10(10).

[168] 苏垣学务汇志[N].申报,1905-7-1(17).

[169] 速成师范一律停办 武昌[N].申报,1907-5-1(12).

[170] 学部致各省督抚电(为停派速成科游学生事)[N].申报,1906-8-14(3).

[171] 批饬停派留东公费学生 南京[N].申报,1907-5-13(3).

[172] 警部通咨停派出洋学习速成警察 京师[N].申报,1906-10-9(3).

[173] 记事·本国之部：停办速成师范[J].教育杂志,1909(6):37.

[174] 陆军速成学堂遵章停办 苏州[N].申报,1910-5-13(11).

[责任编辑 位雪燕]

TheCrashCoursesintheLateQingDynasty

SUQuan-you

(TheInstituteofHistoryCulture,HenanNormalUniversity,Xinxiang453007,Henan,China)

The crash courses in the late Qing Dynasty involved such aspects as teacher training, law, politics, military, schools, foreign language, hygiene, craftsmanship, farming, railway, police, prison and so on and so forth. Though the serious lack of teachers was the main cause, public opinion also facilitated the development of such an educational program. The crash courses of teacher training

a couple of criticisms for its short session, hasty syllabus, undesirable enrollments and private schools’profit motive and so on. The change of governments’policy resulted from the improvement of school faculties. The crash courses still existed during the Republic of China, but its influence and status was rather minus.

crash courses; the late Qing Dynasty; the New Deals in the late Qing Dynasty

2014-08-02

苏全有(1966—)，男，河南省辉县人，教授，博士后，主要从事中国近代史研究。

E-mail：quanyousu1966@163.com

G520

：A

：1673-9779(2014)04-0452-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