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自由主义对大学生思想的影响研究综述

2014-08-15鲁力

河北青年管理干部学院学报 2014年4期

鲁力

（中国人民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北京100872）

新自由主义是一种起源于20世纪30年代，兴起于20世纪70年代以后的国际化思潮。随着经济全球化的深入和文化交往的日益密切，新自由主义思潮影响到全球的各个角落，在20世纪80年代逐渐传入中国。受到新自由主义思潮的影响，大学生这一特殊群体逐渐表现出了理想信念淡漠、功利主义、个人主义、精神世界空虚以及其他一些不良思想和行为，这无疑不利于大学生的成长成才。因此，许多人开始关注新自由主义思潮对大学生的影响。

一、新自由主义对大学生产生影响的主要原因

新自由主义思潮对大学生产生影响的原因既有内部的也有外部的，可以说新自由主义思潮对大学生的影响是内部原因与外部原因综合作用的结果。

（一）外部原因

第一，经济全球化的发展。有学者认为，新自由主义思潮伴随着经济全球化而来，发达国家在经济全球化的扩张下，用新自由主义对我国进行渗透，经济全球化削弱了大学生的民族认同感，容易倾向于新自由主义，因而导致新自由主义思潮在大学生中的传播[1]。有学者认为，我国实行改革开放，积极融入经济全球化的进程，为新自由主义在我国的传播带来了便利，正是经济全球化使得西方的新自由主义思潮涌进国门[2]。有学者指出，经济全球化的深入发展必然要求各种资源在世界范围内进行广泛的流动，在经济全球化给世界带来现代文明的同时，文化价值关方面的摩擦和冲突也会加剧，这正是新自由主义在我国传播和影响大学生的重大时代背景[3]。

第二，信息技术的发展。有学者指出，信息技术的发展，互联网的出现，方便了人们获取信息，也给新自由主义的传播提供了机遇，处于信息社会中的大学生容易接收新自由主义思潮的影响[4]。也有学者提出，网络媒体在新自由主义思潮传播这一过程中推波助澜，网络成为新一代大学生重要的生活方式和生活内容，网络打破了时空的界限、身份的界限、理论与实践的界限，恰好迎合了大学生崇尚自由、追求个性、反对权威的特点。大学生在使用网络平台的同时也就接受了网上的关于新自由主义思潮的各种信息，各种网络平台对新自由主义思潮的传播有不可估量的作用[5]。还有学者指出，新媒介（微博、微信）已经覆盖到了大学生生活的所有领域，大学生很容易受到新媒介上信息的引导，新媒介已经成为新自由主义思潮在高校渗透的重要工具，而美国利益集团也在积极利用新媒介对大学生进行新自由主义的宣传和渗透[3]。

第三，社会转型期与社会矛盾的出现。有学者指出，社会矛盾的出现是新自由主义思潮在高校传播的激发因素。当前，我国进入改革攻坚期和矛盾凸显期，高失业率、贫富分化、官员腐败、物价上涨等问题的出现，使大学生对社会民主公正的要求日益强烈，因而容易受到新自由主义思潮的影响[2]。有学者指出，改革开放是深入发展，人们的生活方式、就业方式和我国的经济结构、产业结构等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催生了人们价值观念的多元化，人们的利益观念不断被强化，在这样的背景下，一些社会问题的出现，为新自由主义证明自身的合理性提供了口实[3]。有学者指出，我国社会转型期的一些特点为新自由主义的传播提供了可乘之机，新自由主义填补了我国经济意识形态的真空，转型期社会多方面的深刻变动造成了人们的价值观念多元化，新自由主义与我国改革的复杂关系等，这些转型期特点为新自由主义在大学生中的传播埋下伏笔[6]。

第四，西方势力的有意渗透。有学者指出，新自由主义对中国大学生产生影响的一个原因是西方资本主义的有意渗透。西方资本主义国家一直都在对社会主义进行分化、瓦解，并且利用了经济全球化的有利时机，采取一切有效的方法来进行这项工作。西方资本主义国家进行一切的文化渗透和意识形态渗透，而新自由主义就是他们渗透到我国的重要内容。西方资本主义国家以新自由主义为理论根据，不仅西化大学生的思想和意志，还设计私有化方案妄图摧毁社会主义。新自由主义在大学生中的传播正是西方资本主义国家进行的有预谋的文化和意识形态渗透[7]。也有学者指出，冷战结束后，以美国为首的国际资本主义势力亡我之心不死，利用世界社会主义运动的低潮，乘机推销他们的意识形态，使得新自由主义的著作大批被译介到中国来，影响中国的年轻人[8]。

（二）内部原因

第一，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存在漏洞。有学者指出，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存在漏洞，为新自由主义在中国大学生中产生影响提供了可乘之机，我国的教育过分注重智育和升学，导致德育课没有受到应有的重视，实效性不强，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缺乏实效性，过分重视形式，没有达到德育的效果，重智育，轻德育的现象十分严重，这使得大学生受新自由主义的影响更大[7]。有学者指出，一些高校的课程设置有缺陷，为新自由主义的传播提供了条件，比如说经济学教育中只注重西方经济学的内容，而忽视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内容，甚至在一些专业的研究生入学考试中取消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内容[9]。

第二，不能正确对待马克思主义。有学者指出，不能正确对待马克思主义，是新自由主义影响大学生的重要的主观原因。本来马克思主义是科学性和革命性的统一，但是在一些高校的教学中出现了把马克思主义僵化、神话的问题，这种对待马克思主义的错误方式，导致马克思主义被曲解、被边缘化，这样广大大学生也就失去了对新自由主义的判断力、辨别力，于是受到新自由主义的不良影响[10]。

第三，大学生批判思维和从众特点。有学者指出，现代社会是一个广泛交流的时代，大学生对信息的接受和消化能力都有很大提高，有利于创新精神、创新能力发挥的批判精神也不断增长。大学生富于批判精神本来是好事，但是大学生又很可能因为看到社会上的一些问题和矛盾，对整个社会产生怀疑和批判，而新自由主义等社会思潮对腐败现象的批评容易在大学生中引起共鸣。同时还指出，大学生的从众心理是使他们受到新自由主义思潮影响的重要内部原因。社会思潮的传播通过各种手段，努力形成“大势”，抓住大众关注的问题，排忧解难，满足部分群众的心理需求，给大学生产生很大的心理压力，迫使他们从众[5]。

第四，大学生的内部需要。有学者指出，新自由主义影响大学生的一个重要内部原因是因为满足了大学生的内部需要。一是学习需要，新自由主义经济学、政治学是经济学和政治学的重要流派，对于相关专业的大学生需要学习。二是交往需要，大学生之间交往沟通需要了解新自由主义。三是解决问题的需要，面对许多困惑不解的社会问题，大学生希望自己寻找答案[4]。有学者指出，新自由主义的一些观点正好符合了大学生的时代需求，所以在大学生中广泛传播。具体来说，新自由主义的个人主义，符合了大学生追求自我、彰显个性的需求；新自由主义的宪政思想、法制原则、程序正义主张的公平竞争以及对个人自由和尊严的保护，符合了大学生渴望以公平竞争获得较好职位和追求未来美好生活的时代需求，以及对于不合理现状的担忧和不满；符合了大学生渴望消除社会不公正现象的心理[7]。

二、新自由主义思潮影响大学生的机制

所谓新自由主义影响大学生的机制，也就是新自由主义对于大学生接受活动的影响方式。可以分为宏观机制和微观机制，也可以叫做内部机制和外部机制。宏观机制就是社会活动对大学生接受活动的影响方式，而微观机制就是基于接受主体内部心理特征、思维特征等对于接受活动的影响方式。

（一）宏观机制

有学者指出，新自由主义思潮对大学生影响的宏观机制就是新自由主义透过社会环境影响大学生接受活动的方式，这一过程分为两个方面，首先是媒体信息的推波助澜，通过媒体的传播扩大新自由主义的影响。其次是学术旗手的诱导，通过高校教师和网络名人等学术旗手的宣传鼓动，使大学生对新自由主义更加深信不疑[5]。有学者认为，新自由主义思潮的传播有三个特点，一是传播领域生活化，即新自由主义思潮把自己的一些主张用一种生活化的方式进行包装，仿佛代表时尚潮流，吸引青年去追逐。二是传播方式大众化。即新自由主义思潮的传播不再满足于以往小众的传播方式，而是利用网络这一大众化的方式传播。三是传播方式感性化，即新自由主义思潮采用更加生动活泼、贴近生活的方式来吸引青年，使青年对其产生亲近感[11]。

（二）微观机制

有学者认为，新自由主义思潮对大学生影响的微观机制就是大学生接受新自由主义的心理状况，这一过程分为三个阶段。首先是认证契合，也就是新自由主义的某些理论主张与大学生的一些内部价值需要相吻合，适合了大学生价值观的需要，大学生对新自由主义的主张产生共鸣。其次是需求共鸣，也就是新自由主义为大学生的某些行为提供理论依据、理论证明。最后是利益共振，也就是大学生主动认同新自由主义思潮，主动为其提供合法性辩护，把新自由主义看成是自己的利益代言人。这三个阶段就是大学生接受新自由主义的微观过程[12]。有学者认为，新自由主义思潮对大学生影响的微观机制，表现为四个方面。一是新自由主义在传播过程中注意迎合大学生对现实问题的关注，对中国的社会问题开出很多的药方，吸引大学生关注和认同。二是新自由主义在传播过程中呈现波动态势，对大学生的影响呈现周期性和长期性，时机好就广泛扩散，时机不好就转入地下等待时机。三是新自由主义在传播过程中采取隐形和显形并重的方式，注意掌握话语权，试图影响现实的决策，等等。四是新自由主义对大学生的影响具有隐蔽性和渗透性，润物细无声，在大学生没有防备、没有意识的情况下进行影响[13]。

三、新自由主义思潮对大学生影响的效果

（一）对大学生政治信仰的影响

第一，对主流信仰的背离。有学者指出，新自由主义思潮引起了大学生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等社会主流政治信仰和国家观念的背离，导致在大学生心目中马克思主义信仰、社会主义信仰逐渐淡化，难以生根，大学生的信仰观念令人忧虑[14]。还有学者认为，新自由主义否定社会主义，否定党的领导，导致大学生政治热情不高，意识形态观念淡薄，马克思主义主流意识形态在大学生头脑中难以扎根，使得大学生的信仰与国家主流意识形态有所偏离[15]。

第二，动摇对社会主义的信仰。有学者指出，新自由主义思潮通过对马克思主义进行批判和歪曲，把马克思主义等同于经济决定论，鼓吹意识形态多样化，把社会主义与集权主义相提并论，鼓吹意识形态多元化，鼓吹私有制是人类最理想的制度，动摇了大学生对社会主义的信仰[7]。有学者指出，新自由主义从诞生起就与社会主义为敌，对社会主义进行大肆批判，把社会主义看成是和纳粹主义一样的集权主义，是通往奴役之路，而私有制才是人类社会发展的康庄大道，是完美无缺、公平主义的制度，导致一些大学生对社会主义的认识出现模糊，认为资本主义比社会主义优越，前苏联解体就代表了社会主义的彻底失败，从而动摇了大学生对社会主义的理想信念[6]。有学者指出，新自由主义反社会主义的理论主张，借着我国社会主义改革开放中出现的一些矛盾和问题，影响大学生，使他们对社会主义产生悲观失望的情绪，动摇他们对社会主义的坚定信念[16]。

第三，对马克思主义信仰产生消解作用。有学者指出，新自由主义思潮作为一种重要的反马克思主义思潮，对马克思主义批判和对我国社会主义进行了持续不断的攻击，新自由主义把马克思主义的唯物史观等同于经济决定论，把苏联解体、东欧剧变解读为意识形态终结和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终结，把新自由主义说成是改革的核心方案，鼓吹意识形态多元论，马克思主义过时论，使得一些青年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产生动摇，转而信奉新自由主义或者宗教[11]。有学者指出，新自由主义对马克思主义的持久批判和无耻的污蔑，在大学生中间产生不良的影响，使大学生产生了信仰多元的思想，一些人将新自由主义的书奉为经典，新自由主义思潮的反马克思主义倾向对大学生的马克思主义信仰产生消解作用，在一些大学生心中马克思主义失去了指导地位[6]。

（二）对大学生人生观、价值观的影响

第一，影响大学生的集体主义价值观。还有学者指出，新自由主义的个人主义方法论助长了部分大学生的个人本位和反集体主义倾向，新自由主义者哈耶克、诺奇克等人的个人自由至上的方法论原则把个人置于社会之上，把个人的社会性抽空为原子式的个人，把个人与社会对立起来，全盘否定集体主义的价值观，使得青年学生更加以自我为中心，更加对集体主义价值观不屑一顾，不能正确认识个人和集体、个人和社会以及个人和国家的关系[6]。有学者指出，新自由主义坚持个人主义，将个人利益看得高于一切，全盘否定集体主义价值观，使大学生中的个人本位和极端个人主义更加明显，一味讲求向集体、向社会索取，从而严重影响大学生的集体主义价值观，在大学生中间集体主义、奉献精神受到冷落，从而更加为新自由主义在大学生中间生根打下基础，使得大学生对自己的自私、冷漠行为有了借口[7]。

第二，导致大学生个人主义、自由主义的滋生。有学者指出，新自由主义鼓吹民主、自由和人权，反对理性和权威的束缚，片面宣扬个体的自由，导致大学生个人主义、自由主义的滋生[2]。有学者指出，新自由主义导致大学生受自由主义、个人主义观念的影响，不守纪律，无视校纪校规，上课想来就来，想不来就不来，过分强调自我，把个人利益放在国家利益、集体利益之上，我行我素，缺乏团结合作的意识，从不考虑个人行为对社会的影响，把个人与社会对立起来[9]。有学者指出，新自由主义极力鼓吹个人主义，抨击集体主义，这种观念使当代大学生以极端个人主义、唯我主义思想作为自己的人生哲学，从而放弃了对自我的责任、对家庭的责任、对社会的责任、他人的责任[16]。

第三，扭曲了大学生的公平正义观念。有学者指出，新自由主义片面的程序正义观念扭曲了大学生的公平主义观念，对我国现在的贫富差距、城乡差距、地区差距缺乏正确的认识，对弱势群体漠然视之，严重扭曲了大学生的公平正义观念[6]。有学者指出，新自由主义扭曲了部分青年的公平正义观念，新自由主义所要求的公平正义仅仅是形式上的程序公正和机会均等，而不是实质上的公正，实际上新自由主义为两极分化提供了借口，借口提高效率以实行两极分化的不公平政策，这样一种理论迷惑了不少青年，使他们对现实生活中的两极分化不公平现象漠然处之，公平正义观念被扭曲[11]。

第四，造成大学生的实用主义、功利化。有学者指出，新自由主义思潮影响大学生的人生观，使得大学生由理性主义的人生观向实用主义的人生观嬗变，现实生活中的问题日益困扰大学生的道德选择和道德判断[14]。有学者指出，新自由主义导致大学生的实用主义人生观，不管资本主义还是社会主义，有钱就是好主义，上大学选专业也以找工作为唯一目的，对于与就业无关的课程采取六十分万岁的态度，参与创先争优活动也是指向评奖学金等实际利益，与人交往采取实用主义的态度[9]。有学者指出，新自由主义宣扬的西方观念，使大学生人生观向功利化方向发展，并且随着网络的发展这一趋势有愈演愈烈之势，大学生的道德困境日益增多[15]。

（三）对大学生生活和行为方式的影响

第一，恶化大学生人际关系。有学者指出，新自由主义只注意人的自私性，导致一些大学生过分注重物质利益的追求，忽视了道德情感的培养，大学生之间缺乏情感的纽带，人格发展呈现畸形，忽视集体和他人，导致人与人之间关系越来越恶化，破坏了大学生之间和谐的人际关系[7]。有学者指出，新自由主义经济人的假设，演化为一种社会达尔文主义，致使人与人、人与自然对立，新自由主义在西方的实践带来了严重的道德危机和生态危机，在中国也导致大学生的自私冷漠等心理问题，大学生的人际关系急剧恶化[6]。

第二，使大学生消费观念扭曲。有学者指出，“新自由主义思潮的影响，大学生勤俭节约的传统美德受到了严重冲击，消费观念扭曲，追求名牌，攀比现象严重。在大学校园里，许多学生热衷于追求名牌、追赶时尚……一些大学生把消费当作快乐的体验、身份的象征，有些家庭经济状况不允许高消费的大学生，为了满足自己的消费欲望，不择手段，甚至不惜作出犯罪行为，结果断送了自己美好的前程；部分大学生学习生活懒散，贪图安逸，缺乏吃苦耐劳的精神，艰苦奋斗、勤俭节约的传统美德在一些大学生身上荡然无存。”[17]

综上所述，在新自由主义思潮对大学生的影响研究上，学者们对于新自由主义思潮对大学生影响的理论研究较多，而实证研究较少，研究方法相对单一，在一定程度上导致理论的科学性与实践的操作性对接不足。如前所述，围绕着新自由主义思潮对大学生的影响，学者们做了大量研究，提出了很多有价值的问题，例如，影响大学生的政治信仰、影响大学生的集体主义价值观，等等，并从不同方面分析了新自由主义思潮对大学生产生影响的原因。但是目前的研究很多都是抽象的逻辑推演，更多侧重于理论说明和观念叙述，而建立在实地调查研究基础上的翔实可靠的实证分析和数据说明却相对不足。这样的研究成果固然有重要的价值和意义，但其弊端也非常明显，那就是针对性不突出，科学性和指导性也相对较弱。新自由主义思潮对大学生的影响不仅仅是个理论层面的问题，更是一个实践层面的问题。因此，要研究新自由主义思潮对大学生的影响，应当增强问题意识，立足于大学生在现实社会生活和生产实践中存在的与新自由主义有关的具体的思想问题和行为表现，加强调查分析和深入挖掘，在理论研究的基础上进一步加强实际调查研究，并通过实际调查研究进一步推动理论研究。例如，大学生对新自由主义的接受程度如何；新自由主义在大学生中主要有哪些传播途径，新自由主义在大学生中的传播有哪些阶段性的影响，等等，这些问题都需要运用定量、采集、统计和矢量分析研究、规律性研究等方法，在实际调查的基础上继续深入，以弥补当前研究中存在的理论分析多而实证研究少的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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