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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洱研究综述

2014-08-15

楚雄师范学院学报 2014年11期
关键词:石榴树叙述者樱桃

曾 晨

(江苏师范大学,江苏 徐州 221000)

李洱是中国当代颇具先锋气息的一位作家,代表作有《导师死了》、 《午后的诗学》、《遗忘》、《光与影》等中短篇小说,以及长篇小说《花腔》、《石榴树上结樱桃》等。知识分子写作始终贯穿李洱的写作生涯,其小说用看似荒诞可笑的语言深刻地描写出了知识分子的生存困境,在消费时代话语权丧失的无奈,以及心中的理想大厦在社会物欲的侵蚀下轰然崩塌。除了知识分子写作外,李洱还将视野放在了农民的身上,小说《石榴树上结樱桃》、《龙凤呈祥》写出了乡村生活中的暗潮涌动,官本位文化在农村的根深蒂固。当然,李洱小说也关注普通人的心理异常,《光与影》、《你在哪》等小说中人性异化现象值得我们深思。文坛对李洱的研究是从1995年,田中禾在《人民文学》上发表的《莴笋搭成的白塔》开始的。此后,有很多评论家都对李洱的小说有过深入的研究,如谢有顺的《李洱或缄默的大多数》、南帆的《饶舌与缄默:生活在自身以外》、王鸿生的《被卷入日常存在——李洱小说论》等,对李洱小说研究取得了丰硕的成果。以李洱为专题的硕博论文共有25篇,其中不乏精辟之作。学者对于李洱的研究大多数都是分析其知识分子写作,其余的就是研究其单篇作品的艺术特色,而整体的梳理分析是极少的,除了几篇访谈文稿外。面对如此众多的研究成果,系统、细致的整理工作是非常有必要的,本文将李洱的研究成果大致分为以下几个方面。

一、李洱小说内容和主题的分析

关于李洱小说的内容与主题,主要分为知识分子的迷失、农村生活的暗潮和底层人民的异化三大类。

(一)知识分子的迷失

李洱小说中充斥着浓厚的知识分子气息,即使是农民也可以说上几句儒家经典,知识分子引经据典更是比比皆是。李洱笔下的知识分子人生轨迹各异,有被社会话语扼住命运的喉咙而不得逃脱的可悲导师吴之刚,有玩世不恭、整天卖弄学问、内心迷茫的费边,有想要摆脱政治强权、实现个人理想而不懈奋斗的葛任等,无论他们的命运如何,他们的生活总是罩着一层阴影,看透一切虚无是他们的最终归宿。张旭东在《论李洱小说的“知识分子书写”》中,将李洱的知识分子写作分成四个主题:对当下精神空虚和价值混乱的关注;对知识分子与社会的复杂纠葛关系的描摹;对知识分子普遍存在的虚无、荒诞、混乱、庸俗、失语等现实困境的刻画;对那些饱暖思淫欲、思考不行动或者行动不思考的知识分子行径的无情批判。[1]《午后的诗学》中费边博学多才,有着知识分子的情怀,随口一句就是诗学。但是,就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教授,将学识当作勾心斗角、溜须拍马、逐莺追燕等堕落行为的借口,荒诞中却又透露着生活的真实,费边这个形象几乎符合知识分子写作的全部主题。施占军在《被动语态的“知识分子”——李洱小说的一个向度》中认为,知识分子堕落的原因是“到头来一切都不是‘个人’的一厢情愿所能控制得了的:爱意被情欲所代替,理想被无聊所置换,学识被规则所利用,本事被离题所搅乱,自由被自欺所同化,历史被讲诉所遮蔽……作为个人的‘我’,是这个生态圈里食物链上最小的鱼虾。”[2]《花腔》中的葛任其实是“个人”的谐音,小说揭示了个人与历史背后权利意志的斗争及最终无法逃脱的悲剧命运。当今,知识分子边缘化、被动化,在社会、历史的洪流中怎么保住自己的人格与信仰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李洱在访谈录《探究知识分子在历史和现实中的困境》中曾自诉:“对知识分子,我最突出的感受就是他的无力性。有时候,他可能会比别人过得优越一点,房子好一点,职称高一点,脸皮也白净一点,但内心的那种无力性时刻缠绕着他,有如灵魂附体。”[3]《导师死了》中的吴之刚就是一个精神世界无法突围,感受到生命的无力而走向死亡的知识分子。还有《暗哑的声音》中的孙良、《悬浮》中的杜衡都是心力苍白者,靠异性的一点温柔企图得到虚幻中的温暖,这必然是瞬间破灭的美丽的肥皂泡。张旭东在《论李洱小说的“知识分子书写”》中发现知识分子不再是知识分子的原因,除了个人的无力与历史的强硬,还有“知识分子已不愿再做‘社会精英’和民众思想上的‘启蒙者’,他们那么容易就心安理得地跟现实妥协,与各种利益集团和体制的关系越来越暧昧。”[1]更为主观的一个原因就是,在消费时代知识分子放弃了责任,被物质洪流所异化,变得自私、狭隘,根本不去考虑精神问题,只沉醉于身体上的舒畅,灵与肉彻底分裂,自甘堕落。有的研究者还批评李洱只是平实地叙述,没有指出知识分子的道路与前景,是不成功的。但是,真实的描述、荒诞的场景已让我们感到了自身的焦虑并引发了共鸣,这就是作者的初衷——发现自己的缺点并加以改正。

(二)农村生活的暗潮

中国乡土小说一般都是对故乡充满感情的,故乡往往是在回忆的深处引人怀念的一方净土。李洱打破了这个传统,他笔下的乡村是多元化的,充满了现代化气息。《石榴树上结樱桃》就是将乡村世俗化的典型,这里没有隐秘的情感,有的只是冰冷的现实,这样的乡村让我们有一种距离感、陌生感。表面看来,《石榴树上结樱桃》讲述的是一场普通的村级选举,孔繁花表面是连任的最佳人选,可就在这时,一个孕妇的计划外怀孕打破了孔繁花的阵脚,在寻找孕妇的过程中,乡村政治的阴谋、计策、权术由此拉开了序幕,乡村平静生活的表面涌动着一股暗潮,李洱通过作品写出了乡村政治的残酷性。梁鸿认为:“现代文明从来都是乡村生活的一部分,乡村与现代文明之间并不是简单的二元对立或被侵入与侵入的关系,它也以自己独特的地理性、容纳性杂糅这些外来话语,两者相互影响,相互渗透,并使彼此脱离原有的轨道,而变成全新的事物。”[4]李洱最为深刻的一点是在写出农村“新”的同时,也时刻提醒我们农村的“旧”,农村中的旧思想是阻碍进步的根源,血缘关系和短期利益永远是使农民分裂成小集团的主要原因。赵艳花在《李洱小说〈石榴树上结樱桃〉的反讽叙事》中认为,在叙事层面上,《石榴树上结樱桃》抛弃了乡土小说特有的主观倾向性和抒情气息,采用了一种近乎零度的客观、冷静语态,用细针密线式的绵密描写展现了当下农村生活的原生状态,还通过强烈的反讽使读者领略到蕴含其中的“幽暗的笑声”。[5]小说 《光与影》也表现了这一主题,孙良的回乡之路打破了英雄回乡的神话原形,孙良在回乡的路上遭遇的是绝望、黑暗与冷漠,就像一场噩梦将他拖进黑暗的潮水里窒息而亡。“光与影”本身就暗示了光明与黑暗的对立,小说解构了英雄情结,同时也解构了故乡脉脉的温情之感。乡村生活的暗潮将主人公完全击垮了,那里隐藏着性的混乱与存在主义的哲学,人与人之间关系的紧张,心灵归宿永远只能在路上而不会到达,因为心神不宁的宿命已经扼住了他的喉咙。李洱还有其他小说也反映了这一主题,比如《龙凤呈祥》、 《史蒂芬又来了》等。这些小说也许并不是诉说农村的政治斗争,但无一例外都表现了人生的窘态,“他人即地狱”的命题得到了充分的体现。乡村生活的暗潮是以往不曾看到的一面,我们往往只追寻劣根性而不探究潜意识中被压抑的欲望,这是以后我们着重研究的一个方向。

(三)底层人民的异化

李洱不但关心知识分子,在他的写作中也将同情和怜悯倾注在社会底层人民身上。底层人民似乎注定是悲哀的,虽然他们悲伤的故事各不相同。有的感知到自己渺小卑微的生命却没有能力改变它,如《你在哪》诉说的是一个妓女堕胎不成又贩卖胎儿的故事,小说中的男性胎儿最终发出对于人性美好的呼唤,更是对物欲社会下人性异化的绝望呐喊。章景风在《论李洱小说〈你在哪〉的人性异化主题》中提出:“在主人公生活的社会中,由于金钱主宰一切,机器等‘物’操纵了人,使人和‘物’的关系发生了颠倒,人成了‘物’的附属品,人异化成了‘非人’。人在自然面前的地位日益卑微,他在社会机器的固定部位上无能为力,最终导致了他的本性的扭曲,从而使他的自身发生异化。”[6]

《有影无踪》、 《奥斯卡超级市场》、 《现场》、《光与影》等小说中,底层人民的嬉笑怒骂、浑浑噩噩、彷徨惊恐是人的异化,更是社会的病态。对于《光与影》、 《龙凤呈祥》等小说,施占军在《转换中的李洱》里认为:“李洱的转换还在于对场景的挪移及其对常人的“变态性”的考察方面。对待他笔下的人物,以往是在冷静中有时甚至是奚落的态度,但是现今,李洱不仅对境遇知情,还对荒谬境遇中的人深怀体恤——这绝对不是所谓“人文关怀”那种以自高自大的心态去表演俯身体察民情并为平民代言的姿势——他置身在生命和意志之所以无从自持的情境中,与人物互相忧哀获得慰藉。”[7]对于李洱写作主题的转换,施占军表示出很大的肯定,他评价道:“从倚仗知性积累化用和智性想象表述向依托个人体验、本土经验和经典滋养的叙事进行创造性的转换,是李洱的实践能力的证明。”[7]底层人民写作是李洱小说的另一个亮点,关注小人物的悲哀,更能体现李洱的知识分子情怀和对社会的历史责任感。

二、李洱小说艺术特色的研究

关于李洱小说艺术特色的分析,主要分为:叙述方式和修辞方式两个方面。

(一)叙述方式

叙述方式又可分为以下三点:叙事时距、叙事视角、叙事策略。根据热奈特叙事学,叙事时距是论述了事件实际延续的时间与叙述它们的文本的长度之间的关系。这里的叙事时距指的是可能小于、等于或者大于叙事时间,它的叙事方式主要有“描写停顿”、概括、暂停、省略以及场景。[8]

叙事视角的独特性也是李洱小说的一大特点。叙事视角就是什么人在讲述故事,李洱作品叙事视角很明显的特点就是他者叙事。王瑛在《他者叙事——论李洱小说中的叙述者》中提出,李洱小说选择隐蔽的叙述者和公开的叙述者两类。这种选择便于介入故事、影响叙述接收者,但作者又小心地控制叙述者的介入,叙述者始终保持着与故事的距离。隐蔽的叙述者躲在故事的背后,以一个纯粹的观察者的角色介入故事,影响叙述接收者的接受和判断;公开的叙述者则站在故事的边缘,时时对人物、事件发表意见。[9]小说《现场》、《史蒂芬又来了》、《鸡雏变鸭》都采用了隐蔽的叙述者和全知视角,这种叙述方式可以以零度情感去描述人物形象。《现场》中有:“马恩对我说,这一天,他实在没有工夫和姓李的老师磨嘴皮,就用开玩笑的口气说: ‘还能忙什么?在忙着抢银行。’”“马恩在程先生这里也讲到了‘抢银行’三个字。 ‘这笔钱要是要不回来,我就只好去抢银行了。’”这部小说以旁观者的角度重复提到抢银行,看似是平铺直叙,没有任何主观情感,实则是提醒读者注意马恩内心的矛盾,暗示马恩这时是多么希望有人能够制止他疯狂的想法,作者痛惜的潮涌隐藏在冷静的文字之下。李洱小说中的叙述者有时在叙述自己的故事时也采用他者叙事的角度,以回忆的方式去看待过去的事情,这样叙事更加客观,有一种审视的态度在里面。比如,《鬼子进村》中长大的“我”反观当年的知青生活,从那时看热闹、不懂人情冷暖到长大后看清了当时残酷的形势后态度视野的转变,在回忆中叙述故事,本身就有一种看清世事的苍凉感。过滤的记忆里有一种理智的态度,“鬼子”这个称谓已从嘲笑转变成深深的怜悯和对整个称号的否定。《你在哪》中,男性胎儿是公开的叙述者,尽管叙述情感尽量淡化,但是态度明朗,男性胎儿对母亲堕落的厌恶,对女性胎儿无知的悲哀,对自己命运无法把握的悲鸣,在小说中都一目了然。公开叙述者可以引起读者的共鸣,让读者感同身受。总的说来,他者叙事形成一种对话,作者隐忍的感情隐含在客观的表述之下,需要读者辨析出真与假,笑与泪。

李洱小说的叙事策略主要表现在他处理历史与真实,记忆与虚构之间的关系上。有关这方面的研究很多,陈晓明的《后历史的焦虑——李洱的〈遗忘〉解读》、南帆的《小说和历史的紧张》等都提到了这个问题。陈晓明以《遗忘》这篇小说为例,分析了文学丧失了历史感后的焦虑。[10]小说描述了历史学教授候后毅想要证明自己是后羿转世,通过与嫦娥多次对话,指使学生冯蒙、曲平调查自己的身份,最终后羿转世认证失败,小说以悲剧结束。小说人物关系复杂,冯蒙与师母罗宓私通,候后毅与嫦娥暧昧,候后毅与冯蒙敌对,这一系列的异化关系表现了小说的荒诞性,也表现出对神话的解魅。陈晓明提出“遗忘被装扮成一种被迫的选择,遗忘是修改历史的手段,遗忘因此又是历史叙事的基本的或根本的法则。《遗忘》是一次对“遗忘”的呼吁,把遗忘的事件加以重建的尝试。在这里,遗忘/坚信构成奇怪的置换。”候后毅遗忘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一心以为自己是后羿灵魂转世,重构自己的历史,这种对历史反叛的寓言化描写极大地讽刺了历史的虚无和历史话语的欺骗性。李洱没有直接描写历史如何虚假,而是通过一个人物荒诞的行为,预言式地将历史与真实、记忆与虚构之间的关系披露出来,着实显示出李洱叙事的独特性和新颖性。南帆的《小说和历史的紧张》则是以《花腔》为例来分析。《花腔》更加明显地显示出李洱小说叙事策略的不落俗套,小说由三种不同的叙述组成,历史真相总是在即将接近时又被无情地推翻。南帆指出:“《花腔》的对话主义试图有效地保存历史事实的质感、丰富性和隐含的多种可能——这一切通常已经被历史话语所放弃。”[11]《花腔》中记忆的篡改,历史的荒诞性使小说充满了先锋气质。因为这种叙事策略的运用,作者对历史的反讽、对权力话语的瓦解有了一目了然的效果,这是平铺直叙等叙事方法所不具备的。

(二)修辞方式

李洱小说的修辞方式主要是反讽。布鲁克斯定义反讽是“语境对一个陈述语的明显的歪曲。”反讽的特征是言非所指,也就是陈述的实际内涵与它表面意义相互矛盾。李洱小说中将反讽运用得炉火纯青,使作品笑中有泪,令人感慨。南帆的《笑声与阴影里的情节》和赵艳花的《李洱小说〈石榴树上结樱桃〉的反讽叙事》,都涉及到李洱小说的反讽艺术。南帆与赵艳花集中阐释了李洱小说的反讽典型之作《石榴树上结樱桃》。通过阅读完整篇作品,反过来看,小说的名字就是一句反讽。石榴树上怎么会结樱桃呢?可是这部小说偏偏就讲了石榴树上结樱桃的故事。小说主人公孔繁花希望连任村长,并且信心十足,她表面上打败了一切竞争对手,连任似乎已经胜券在握,可是,最后她却输给了她的贴心人“丫头”小红,作品峰回路转,结局却又在意料之中。赵艳花的《李洱小说〈石榴树上结樱桃〉的反讽叙事》,具体分析了小说反讽的不同类型。赵艳花指出,“在这部小说中,李洱成功地运用了言语反讽、情境反讽和结构反讽等叙事方式”。[5]言语反讽的例子在小说中比比皆是,各种文化碰撞,粗俗与高雅、古典与激进并存,演绎了一出轻喜剧。书中将养狼叫做精神文明建设,狼是最先进的生产力,外村母狗与狼交配叫资源共享,政治术语与日常生活结合在一起形成了反差,极具反讽意味。情境反讽是小说中两个或者多个相对独立的情节或场景之间显示的悖论性和不合逻辑性。[5]比如,孔庆刚母亲坟前既有和尚念经又有信耶稣教的人念经,东西方文化冲突的对比;孔繁花在位时巾帼不让须眉,落选后恢复弱女子的形象对比;竞选村长时各个候选人不同的招数比较。这些场景的悖论显示出这个世界的多样、人性的复杂,反讽意味不言而喻。结构反讽是作者将一个推动叙述进行的核心符码贯穿在文本中起到结构文本的作用,而这个核心符码本身却具有悖论性,它的存在必然引起一系列的悖谬情节与人物出现,从而使小说构成反讽效果。[5]

可以说小说的结构反讽是针对主人公孔繁花竞选村长这件事,孔繁花一直运筹帷幄、考虑周到,但是结果却是输给自己人小红,这个结果无疑讽刺了孔繁花的自信与行为,不得不说整本书都在反讽这样的一个结局。李洱小说除了《石榴树上结樱桃》, 《遗忘》、 《花腔》等都不同程度地表现了反讽艺术。《遗忘》里候后毅企图证明自己是后羿的灵魂转世,一直寻找虚无的证据,这样的荒诞行为与他的历史学教授身份之间产生了极大的分裂感,知识分子的虚伪、无奈与挣扎和知识分子的责任感、使命感的背道而驰,无一不体现了这个世界的荒谬,从而反讽了那些徒有虚名、沽名钓誉的人。《花腔》则反讽了整个历史的主流话语掌握权,主流话语是单一的,压抑异己的,但是历史到底是什么样的我们也无从知晓;历史可能是偶然的、虚构的、卑微的,可能不是像话语权中表现的那么宏大、必然、正义。所谓正义,所谓英雄,可能只是被迫的不由个人的选择。反讽艺术的运用可以让读者反思许多习以为常的东西,并从中看出深刻的内涵。

李洱是新生代小说家中的佼佼者,小说创作极具个人特色,知识分子题材小说更是贯穿其写作生涯。除了关注知识分子外,他的笔触还涉及到了农村生活、人性异化等方面,是一个写作主题比较全面的作家。其中他的叙事方式和反讽艺术,更是为其作品增添了许多精彩之处,值得其他作家借鉴和学习。我们也看到,李洱小说研究中的不足在于其短篇小说极少有人涉足批评,希望以后的研究者多多注意这个方面。

[1]张旭东:论李洱小说的“知识分子书写”[J]当代文坛,2010,(5).

[2]施占军:被动语态的“知识分子”——李洱小说的一个向度 [J]山花 (上半月),2005,(8).

[3]李洱,马季:探究知识分子在历史和现实中的困境 [J]作家,2007,(1).

[4]梁鸿:“灵光”消逝后的乡村叙事——从〈石榴树上结樱桃〉看当代乡土文学的美学裂变 [J]当代作家评论,2008,(5).

[5]赵艳花:李洱小说〈石榴树上结樱桃〉的反讽叙事 [J]平顶山学院学报,2009,(4).

[6]章景风:论李洱小说〈你在哪〉的人性异化主题 [J]文学评论,2010,(4).

[7]施占军:转换中的李洱 [J]当代作家评论,2004,(4).

[8]李权文:当代叙事学的奠基之作——评热拉尔·热奈特的〈叙事话语〉[J]山花,2009,(2).

[9]王瑛:他者叙事——论李洱小说中的叙述者 [J]当代文坛,2006,(5).

[10]陈晓明:后历史的焦虑——李洱的〈遗忘〉解读 [J]大家,1999,(4).

[11]南帆:小说和历史的紧张 [J]读书,200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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