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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存困境缠绕与荒诞虚无上升——穆时英都市小说的现代性表现

2014-08-15

关键词:现代性都市人性

姜 惠

(安徽师范大学文学院,安徽 芜湖241000)

0 引言

穆时英作为中国现代文坛上一位独特的作家,17岁便发表处女作《咱们的世界》,随后又发表了一些反映劳苦大众生活的小说,收入到小说集《南北极》,以此受到左翼文坛的一致赏识,并获得“普罗小说中之白眉”的称号。但是穆时英却很快转向了现代主义创作,又以风格截然不同的《白金的女体塑像》、《夜》、《黑牡丹》、《夜总会里的五个人》、《被当作消遣品的男子》等而成为“中国新感觉圣手”。由于旧中国城市经济与都市文化的欠发达,因而鲁迅得出中国文学的现状是“我们有馆阁诗人,山林诗人,花月诗人,而没有都会诗人”[1]164。20世纪30年代以穆时英为代表的新感觉派作品的不断出现,都会诗人才纷纷浮出历史地表。为此穆时英也获得都市文学“开山鼻祖”的称号。苏雪林在他的文集中就曾提到:“以往住在上海一样的大都市,而能作其生活之描写者,仅有矛盾一人,他的《子夜》,写上海的一切,算带着现代都市味。及穆时英等出来,都市文学才正式成立。”[2]355就连他的好友杜衡在1933年发表于《现代出版界》第9期的文章《关于穆时英的创作》中也指出了穆时英对于描写都市的贡献:他承认中国是有都市文学的,也明确说明刘呐鸥是都市文学的发起人。但是杜衡否认了刘呐鸥创作时某些不适宜的描写方法及作品呈现出“非中国”、“非现实”的特点,他认为只有穆时英才是真正描写都市文学的“圣手”。[3]17-18甚至瞿秋白夫人杨之华在1940年也称穆时英的小说“给当时的文艺界打开了一条新的道路……使当时的文艺摆脱功利主义的桎梏。”[4]405由此可见,当时文坛评论家们对穆时英的都市文学创作还是给予了积极的肯定。

然而,文学史上对穆时英的研究与评价并不是一唱百和。由于种种原因,穆时英的作品曾一度被打入“冷宫”,几十年无人问津。直至20世纪80年代,随着政治阴霾的逐渐退去,西方现代主义文学的大量涌入,人们才开始关注“新感觉派”,从而重新认识评估穆时英及其作品,对穆时英的都市小说的研究也开始不断深入。穆时英首先是以新颖的形式而引人注目的,所以研究者大多关注的是其作品的形式。当然,虽然也有一些研究者从地域文化、文学史、文学语言、创作技巧等角度对穆时英小说的表现内容进行分析,但对其作品的现代性表现却很少有人论及。穆时英的小说虽然置身于都市漩流中,内容上大多也都是描写都市灯红酒绿的生活,但是在现代性的表现上与唯美—颓废文学不同。“新感觉派小说充满了焦虑,焦虑是作用于心理的,而唯美—颓废的享乐是表现于感官的”。[5]115同时,他的现代性突破了刘呐鸥的“非中国”、“非现实”的特点,也与施蛰存融入精神分析的现代性不同,他在展现现代大都市喧嚣、繁华与奢靡的背后,揭示了都市人存在的荒诞与孤独虚无,情绪的悲观失落与茫然无措,人性价值尽失的堕落,以及情与欲分离的颓废的美学现代性特征。

1 存在的荒诞与孤独虚无

随着都市经济的快速发展及外来文化的不断涌入,20世纪30年代,生活在上海的人们无形中渗透着一种生存危机。因为都市化进程太快,而都市人却尚未做好迎接的准备,他们大多生活在传统与摩登的夹缝中,并目睹着畸形文化制造出的种种罪恶。因而,穆时英笔下的上海是患着文明病的荒谬存在,是淫荡、疯狂、变形与失落的夜半梦魇者,是“一个传统礼仪道德被机械文明和商业文明冲击得支离破碎的光怪陆离的社会”[6]132。这样的大都市就是欲望的化身,所以人在都市里就成了表征和符号。在《G NO.Ⅷ》这篇小说中,那个被梁铭追踪的女子,“他一伸手就可以碰到她的身子,可是总觉得她一点现实感也没有的样子,非常遥远的样子。”“本来她是一个庸俗的商品,是在他的经验里边的,现在她忽然跑到他的经验外面去了,成为一个陌生的,缥缈的,好像一打开车窗便会渐渐溶化到夜色里去似的恋人了。”[7]578-579穆时英小说中出现的女性往往没有自己的身世,不知道她们是从何而来,到哪里去,有的甚至没有基本的人格因素,她们只是作为都市的欲望化身而出现,她们的存在是病态的,荒诞的。在穆时英的小说中,“都市的景观往往是在急速、疯狂的节奏中,闪过斑驳变幻的文明碎片……像一个骤然膨胀的暴发户,极度的物质奢华与绝对的精神贫乏共生,表面的浮华与深层的腐败并存。”[8]25如代表作《夜总会里的五个人》,直接展现了都市人们被“机械文明”和“光怪陆离社会”压扁了的失意孤独的精神状态:金子大王胡均益因破产而自杀,郑萍因失恋而精神恍惚,缪宗旦因莫名失业而懊丧,交际花黄黛西因失去青春而颓靡,研究《哈姆雷特》的季洁因弄不清什么是“你”、什么是“我”而失去人生信仰。他们都如同小说结尾中引用的意象“一只爆了的气球”。这五个人都是都市的丑角,他们所代表的都市生活理想都随着这只爆了的气球一起幻灭了,他们所代表的都市人生也从此变得虚无不堪。

穆时英对都市孤独人性的揭示,主要体现在人与人之间虚伪的交往、零度情感的交流和伪善的沟通等方面。穆时英小说中的“每一个人,除非他是毫无感觉的人,在心的深底里都蕴藏着一种寂寞感,一种没法排除的寂寞感。”[9]149于是那些生活在都市中的人们就只好聚集在夜总会、舞厅、酒吧、跑马场、影剧院等多种活动场所,他们通过“酒的交欢”、“肉的沉醉”来麻醉自己、抚慰心灵。如《上海的狐步舞》中“狐步舞轻快狡猾,炫人欲醉。资本家、姨太太、黑白道、交际花、投机客、小市民全在这狐步中,舞着自己的旋律。”[10]78年轻的姨太太可以一只手伸入老头子的腰包,一只手挽住法律上的儿子、年龄上的情人的胳膊,坐上了新别克,“随便哪个cabaret闹个新鲜”。这位姨太太刚和名义上的儿子跳过舞,又投入到珠宝掮客的怀抱,并很快在华懋饭店开了房间;而她的丈夫刘有德则在华东饭店的赌场出条子招请妓女。这种类似的淫逸场面描写还有很多很多,人与人之间或多或少呈现出一种交易与金钱的关系,人们彻底被物化了,他们对物的畸形追求导致人间所有的真情瞬间成了泡沫。同时也表现了都市丑角们价值失落、信仰丧失的精神状态,体现出一种人生虚无主义的主题,反映了外来文化的冲击给中国都市社会的价值观念和人际交往带来了举足轻重的影响,对现代都市人性堕落和世风日下的现状表现出深深的哀痛和感伤。作为现代性和现代产物的化身,人的存在是荒诞的,在现代工业文明的社会,人在都市中又是孤独的。穆时英通过都市里的声色征逐,把他们置于开放的新时代和开阔的新空间里,让他们拥有新感觉的体验,以现代人的笔触书写着现代性的寓言。

2 精神的失落与茫然无措

表现现代人自我的失落与茫然、精神焦虑与逃亡的生存荒谬感,可以说是“新感觉派”的专利。作为“新感觉派的圣手”穆时英在这方面可谓是首屈一指的。穆时英的小说“置身于都市的旋流,他对这种‘造在地域上面的天堂’不无诅咒,然而,在社会纷乱中他所感觉到的却是那些错杂纷乱的人生表象。焦躁、不宁、虚无、颓唐,都市病的诸多症状构成他的神经视膜上的焦点,构成难以排遣的愁云惨雾。”[11]3穆时英的小说中的主人公大多是一群漂泊者,现实中他们无家可归或有家不能回,精神方面他们更是毫无信仰可言。因而他们“在个体缺乏由更为传统的情境所能提供的心理支持和安全感的世界中,他们感到迷失与孤立无援”[12]275。20世纪30年代的上海大都市就像一个赌场,人们由于贪恋的驱使,从丧心病狂到急功近利。由于竞争的日趋激烈,整个社会都处于明争暗斗、尔虞我诈、弱肉强食的状态,这种环境必然催生出大批的失意者。如穆时英在《白金的女体塑像》的自序中就曾这样比喻过,他说“人生是急行列车……总有一天会跑得精疲力尽而颓然倒毙在路上的。”[7]615再如《PIERROT》中穷困潦倒的主人公潘鹤龄,《夜》中孤苦无依的水手,《街景》中露宿街头的老乞丐,《偷面包的面包师》中停了生意的面包师等,他们无一不是现实生活中的失意者,他们无法把握自己的命运。《夜总会里的五个人》尤为典型,小说展现的就是一群“从生活上跌下来的”人,是一群失意者构建的悲凉世界。他们五个人在同一天进入了‘皇后夜总会’这个天堂,他们“悲哀的脸上带上了快乐的面具”,从而开始了他们人生的狂欢。

穆时英笔下的失落与茫然无措还体现在主人公精神上的流浪感。由于西方文化的冲击,传统的道德逐渐丧失,人们失去了原有的精神生活和人生理想,一时找不出人生的出路故而迷失了方向。于是他们开始穿梭于夜总会、赌场、酒吧、舞厅,过着寻欢作乐、醉生梦死的奢靡、淫逸生活。如《夜》中选择一位漂泊无依的水手作为小说主人公,作者企图通过主人公孤苦无依、长期四处漂泊的生活状态来暗喻当时以“水手”为代表的一群精神上缺少依靠和关爱的人们,因现实的无奈而偏离了正常的生活轨道。当然,这种流浪感不仅是精神上的一无所依,还有对跌落生活苦痛的一种暂时性的逃离。如《夜》中的水手为了排遣内心的苦闷便到舞场上去喝酒、跳舞。在舞场上偶然邂逅一个和他一样同病相怜、无家可归的人,便去开房,第二天便又无奈地分手。又如《Crewen A》中的舞女余慧娴,为了驱逐人生的寂寞便在舞场上放浪人生,明知道找不到真情,仍然一个个地更换男友,和他们周旋,欲麻木自己以刻意忘记伤痛,殊不知这样只会使她在痛苦的深渊中愈陷愈深。穆时英能够在都市人生活的时代和环境中抓住他们的敏感和焦虑,在这一点上他要比唯美—颓废文学更加深化了一层。在唯美—颓废文学那里只要想去抓住,只要觉醒并去努力,欲望里想得到的东西还是能够被抓住的。然而在穆时英的小说里,都市人的精神完全是失落的,面对声色犬马的生活,他们怎么也抓不住此刻,把握不了现在。总之,在这个人欲横流、道德沦丧的都市社会中,人被“机械文明”压扁,又在现实生活中跌落,注定要在扭曲中狂欢,在浮华中幻灭。欢乐之于他们注定是过眼云烟,而痛苦与失落终将是他们逃脱不了的宿命。

3 人性的异化与情欲的分离

人性的异化在穆时英的小说中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人的物化和物的人化。也即人创造了物,而物却反客为主,成为了人类的主宰,人类反而屈从于物的统治!如小说《被消遣的男子》对主人公蓉子的描写,她有着蛇般的身子以及猫一般的脑袋,她穿旗袍的时候又像是站在轻风上似的。再如,在蓉子眼里男人只不过是上海啤酒、花生米、栗子、雀巢牌朱古力糖等类似的消费品,男人之于她只是打发时间的工具之一而非生活的必需品,因而两性之间、人与人之间是毫无真挚感情可言的。小说《夜》中将女子命名为“茵蒂”这个名字本身就具备着双重的象征意味,女子被物化的同时,也暗示出女子的命运如“烟蒂”般,随时可能被男子丢弃。小说《骆驼·尼采主义者与女人》,描写一个男子路过一家咖啡厅时,见一女子喝咖啡的方法与抽烟的姿势不对便立刻去纠正。同时,描写女子的时候又说她传授给该男子几百种香烟的品牌及几十种咖啡的名目等等。总之,穆时英笔下这类描写还有很多很多,他对主人公的描写大多是千篇一律、千人一面的。他们既没有独特的个性,又没有非凡的气质。现代大都市泯灭了都市男女的个性,他们若想表现自己的优越面,凸显自己的骄人地位,就不得不通过各种品牌、型号的商品来实现,从而为自己贴上与众不同的标签。

由此我们说,现代都市的商品消费早已不是停留在满足人们生存需要的物质精神层面,而是成了人们彰显身份的方式。我们也可以这样理解物的人化,最初由人类创造的物在某种程度上超越了人,取代了人在现实生活中的位置,成为一切活动的主角;与此同时,人的价值却大打折扣沦为物的附庸,都市男女不得不借助消费不同品牌的商标来为自己贴标签,彰显自己与众不同的存在。物的人化必然导致人的物化,如作品《CRAVEN“A”》中作者描述舞女余慧娴的身体特征时,用了一系列的自然物象,如火山、森林、河流、山脉等,将人当作物来写,使主人公显得毫无人情味。在小说《黑牡丹》里同样出现了人的物化现象,题目“黑牡丹”本身就是一种符号性的修辞名称,她既是一种自然植物,又是一个穿黑色衣服细腰肢高个儿的舞娘,更是后来舞娘自我妖化后的牡丹妖。此文中的物化还体现在被生活压扁的“黑牡丹”对爱情的认识方面,她觉得如脱离了狐步舞、爵士乐、混合酒、跑车等奢侈品,她将降格为一个没有灵魂的人。

在穆时英作品中此类描写多的不胜枚举,他笔下的女主人公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又似橱窗里的模特,完全被机械化的变成了原子式的个体。总而言之,穆时英揭示的正是处于现代都市旋流中群体被物化及物的人化现象。人性的扭曲、变异使得都市男女失去了原本的个性,迷失了方向,失去了自我。物欲横流的现实生活甚至使他们失去了人性,金钱关系替代了诚挚的爱情。同时,都市人只有借助外界物品才能找到自我,标榜自我,他们显然成了“在场的缺席”人物。

此外,爱情也是穆时英表现都市生活及都市人性的一个永恒主题。穆时英笔下的20世纪30年代快节奏的都市生活,使都市人充满了物欲和情欲,在人性异化的同时,两性之间的情感也必然随之变异。穆时英笔下的男女两性关系也不再是吐肝露胆、赤诚相见,爱情在这样的大背景下被彻底解构,变成男女两性间的一种游戏亦或是一种交易。也即,女性沦为男性的消费对象、性欲发泄对象,男性在某种程度上又为女性提供物质上的需求,从而使女性有资本去标榜自我价值。小说《被当作消遣品的男子》最为典型,在主人公蓉子眼里,男人不过是女人的奢侈品和打发时间的工具,与香烟、名酒、糖果没有区别。《夜》中水手与茵蒂的爱恋也是如此,“茵蒂”如同“烟蒂”成为男人随时可丢弃的玩物。传统甜美高洁的爱情变异为消遣的游戏。都市的爱情逐渐沦为男女两性麻醉灵魂的调料,人性的异化使得爱情演变成赤裸裸的欲望,恋爱中的情人被物化成甜品,笑话过后就会毫无顾忌地被当作废物排出。不仅爱情,友情、亲情在这种奢靡、颓废的环境中也同样遭到了异化。如小说《PEIRROT》中,在落魄寂寥的主人翁潘鹤龄身上,所有的情感都逐渐被腐蚀了。亲情方面,儿子沦为父母的摇钱树;友情方面,朋友之间充满了尔虞我诈;爱情方面,夫妻互相欺骗。总之,在主人翁潘鹤龄的世界里,处处充满了糊弄与欺骗。由此可见,在穆时英的作品里我们不仅看到了西方文明的冲击对都市人们的生存空间造成惨痛的影响,而且波及到生活、交往的各个领域。同时透过文本,我们也真切的感受到了高度发达的物质文明带来的种种负面影响,人性扭曲,传统道德沦丧,原本的价值体系彻底崩塌,舞厅、戏剧院、酒吧、夜总会等演奏的无一不是“被现实压扁”又在“半路上倒下来”的都市男女对灵魂的哀悼。穆时英在自我新感觉的独特体验中,从西方现代派小说中找到了艺术表达人类精神危机的现代性视角。

4 结语

通过上面三个方面的论述我们可以发现,穆时英是一位对都市小说颓废美学现代性深入挖掘的作家。穆时英在其小说中所展现的现代性不是追求官感的享乐,而是内心欲望的抓不住而深陷其中的焦虑。穆时英的颓废就是以“色情”的追求来反抗现时的转瞬即逝的焦虑。“在欧洲文艺史上它(颓废)所代表的正是对进步观念的反动,它以艺术的方式探讨在持续的时间内无法捕捉的感觉,并深入人的内心,试图表现另一种——与外在的日常现实相对的——真实”[13]140。

在中国,穆时英仿佛也刻意疏离了启蒙文学的“宏大叙事”模式,他对都市现实的深切关注与灵魂的介入,展现给我们的是都市的狂欢与感觉的盛宴,是一个人性扭曲、道德沦丧的无理性社会。他敏锐地捕捉了都市男女背后精神的苦痛与生命的萎缩,全面地透析了生活、交往等各个领域中人的心理和思想。他的作品体现了一个社会生活的断层,他笔下的人物也都是平平凡凡的小人物,但他们却是一群真实生活着的人,他们虚伪冷漠、情感零度、自以为是。同时,他们又不敢向命运做出反抗,他们有着本能所激发的人性之原始、疯狂、毁灭。另一方面,他们的人性也不可避免地遭到扭曲和异化,流露出人性中最叛逆、原始、残酷的一面。以穆时英为代表的新感觉派作家是以对文学传统的反叛姿态独步中国现代文坛的。他小说文体的存在解构了文学靠履行政治义务而实现自身社会价值的美学神话,他小说的思想内容又与西方现代派文学具有了相同的精神取向,因而具备了东方文学中少有的现代意识。他的作品也因而成了中国现代文学史上一道独特的风景线,也使以其为代表的新感觉派小说在现代文学史上第一次成为独立的、可供品赏的对象。这种改观同时也体现出穆时英特定的审美现代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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