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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语

2014-08-15谢友顺李德南

文艺论坛 2014年15期
关键词:张莉纳兰魔术师

谢友顺,李德南

阅读纳兰妙殊的作品及其评论时,首先想起的是“80后”的另一位写作者胡竹峰。这不单是因为这两位作家都写散文,写随笔,更是因为他们的写作都接续文脉,是有来路的。关于胡竹峰,本栏目在去年已有介绍,这里只说纳兰妙殊。她原名张天翼,接受过完整的学院教育,先后获得英文学士、古文献学硕士学位,至今已在《人民文学》《大家》等刊发表大量散文与小说,出版散文集两部。受过学院系统教育的作家往往博识,纳兰妙殊也是如此。但博识对于作家来说,有时也会成为限制与重负,一是容易掉书袋,二是容易因见多识广而恃才傲物,原有的灵性和率真被学识所湮没。学识和灵性,在她的写作中却相得益彰。她能飞翔,却又不会完全脱离地面。她的世界是宽广的。

胡竹峰自述通常只读中国书,受民国知识人、民国文人的影响尤其大。与之相比,纳兰妙殊的阅读趣味似乎要更多样,写作上也是如此。本期刊发的中篇小说《魔术师的女儿》跟所谓的中国经验并无太大关系,是阅读、想象和才情的造物,同时寄寓着作者的意念和情怀。《魔术师的女儿》在写法上让人想起安吉拉·卡特的精怪故事,但又不像她那样暗黑。纳兰所关注的,也是人生的极端情境,但她写来,总有暖意与爱意在。

要想理解纳兰妙殊的为人和为文,阅读本期的两篇评论会是理想选择。在《一位新异作家的到来》一文中,批评家张莉首先将纳兰妙殊定位为“一往情深者”,认为“爱仿佛是这位八零后作家写作的‘定海神针’。”张莉还不无辩证地指出:“爱滋养人,但也有可能害人。爱使一些人自私、狭窄;爱使另外一些人博大、无私、深沉。纳兰妙殊的写作得益于爱的滋养,也在于她把爱当成丰富自己的能力。在她的文字世界里,你很少看到抱怨、愤怒、不安和犹疑。因为爱,困难变得有趣;因为爱,贫穷变成了一种点缀;甚至包括异地恋,要坐漫长时间的火车也不是不能忍受。爱使人平静,爱使人丰富。于相爱者而言,世间所有的一切对他们来说都是经历,都是爱情生涯中必须的。重要的是争取在一起,可以在一起,一起旅游,一起读书,或者聊天。共同感受、共同呼吸、共同体会。一菜一蔬,一羹一饭,这些有烟火气的情感,因为笃实妥贴而具有书卷气质的表叙变得正大端然。纳兰的书写克制、凛冽,有些文艺色彩,但又刚刚好。”

蔡东的《赏花赏月赏纳兰》则先是写如何与纳兰妙殊相识、相知,从“知情人”的视角来谈纳兰妙殊的文章与人品。出于对纳兰妙殊的喜欢与热爱,蔡东甚至不惜自我降格,抑己而扬纳兰。文中还写到:“我领略过纳兰非凡的记忆力,从演员到球星,无数个拗口的外国名字从她口中弹跳而出,煞是悦耳动听。她更是天生的写手,一草一木,一茶一饭,皆可入文,咳珠唾玉,点石成金,妙趣横生。她并不使用凌厉新奇的语藻来撞击官能,是个真正自信的写作者。读纳兰的文章,我常常忘记文字的存在,读纳兰的文章,也常常让我感叹起日常情感的美丽和衣食住行里的文学性。写作时的纳兰,仿佛具有撒豆成兵的神奇魔力,凡俗生活之点点滴滴,恋爱、租房、旅行,于她都是材料,都是文章。”“纳兰是散文界看好和推崇的新生力量,她的小说也奇思妙想总能找到新鲜的路径,逶迤行至别有洞天之处。从《莉莉》《吻瘾者》到《魔术师的女儿》,纳兰的小说古灵精怪,没有深陷于现实泥淖,青丝三千红尘万丈地絮叨,她的小说不腻味、不陈旧,溢出了既定的框架体系,在小说的似与不似之间摇曳生姿,无论素材择取还是铺陈故事的腔调,皆有异质之美和拔俗之处。”

两篇评论还有许多亮点,难以一一摘引,有兴趣的读者不妨从头读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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