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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状态评价的实证研究

2014-07-19鲁平俊丁先琼白晋湘

体育科学 2014年11期
关键词:文化遗产物质状态

鲁平俊,丁先琼,白晋湘

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状态评价的实证研究

鲁平俊1,2,丁先琼3,白晋湘4

以资源依赖理论和结构化理论为基础,研究和探讨影响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状态评价的内、外部环境影响因素及其对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行为的影响。研究表明,制度设计因素、经济因素、教育因素、社会效益因素、项目创新因素对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状态评价有负面影响;文化冲击因素对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评价有正面影响。层级逐步回归分析显示,在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状态评价的关系中,项目学习容易程度起到了负面调节作用。对指导管理者根据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状态评价,适时地采取抢救性保存和恰当的措施支持传承,保护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具有借鉴和参考价值。

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状态;评价;保护

1 引言

承载着世界文化多样性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是人类文明的重要组成部分,彰显着人类非凡的创造力和生命力,传承着一个国家或民族的历史文明和价值认同。对此,中国文化部非物质文化遗产司司长马文辉明确指出,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工作应“依法保护,重在传承”,尤其是濒临消失的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应立即予以抢救性保存,并采取有效措施支持传承。当下,在全球经济一体化进程中,蕴涵着民族精神的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正在逐步淡出主流体育文化,甚至有许多或已灭绝,或正处于濒危的边缘[9],如角抵、石担、开弓、湘西土家传统体育毛古斯、云南的查拳等,这些属于非物质文化遗产范畴的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在全球商业文化冲击下迅速衰落,将成为我们民族文化永远的遗憾[7]。因此,“加强非物质文化遗产中少数民族传统体育文化遗产的保护与传承已经刻不容缓”[1]。

目前,国内学者对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与传承的研究主要以少数民族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生存状态分析、法律制度构建、政策建议、保护与传承中存在的问题、保护对策及少数民族非物质文化遗产资源的开发利用等定性研究为主,且多数学者研究成果均指出,将民族传统体育作为非物质文化遗产进行保护意义重大[1,4-7];而国外学者由于国情和文化的差异,很少有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提法,他们更多是将体育归类到技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中去研究,且因为研究目的和研究思路的不同,往往较注重定量研究,如Kim等(2008)、Tuan和Navrud(2008)的研究提出,用条件评估方法(contingent valuation method,CVM法)对非物质文化遗产进行价值评估,再辅以成本-效益分析评价受保护的状态,来判别文化遗产的保护是否有价值、保护的效果如何等[24,33]。

当我们以民族文化保护的战略高度和人文科学研究的逻辑来审视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与传承这一问题时,会发现这些研究中,针对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濒危状态评价的研究非常缺乏,这样就出现了一个科学研究的知识空隙(lacuna)和逻辑裂缝(gap)——解释,即“经验性描述-解释-预测或运用”之间的实证解释,具体对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与传承的研究而言是指:学者们所做的研究已经描述了保护的重要性、意义和政策实施建议与措施,而且,从中央到地方各级政府也提出要对处于濒危状态的非物质文化遗产进行抢救性保存或采取有效措施支持传承,但作为中间环节的有关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状态评价的实证解释研究出现了缺失。因此,为了遵从科学研究的理性逻辑线路,丰富非物质文化遗产研究的成果,更好地依法对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进行保护与传承,本研究依据资源依赖理论和结构化理论,结合动态环境下STEEP分析方法,构建了一个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状态评价概念模型,通过样本调查数据的实证检验,揭示在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与传承中各种内、外因素对其濒危状态产生不同影响的深层次原因和机理。

2 理论背景与研究假设

2.1 理念背景

2.1.1 资源依赖理论

资源依赖理论是用系统论的原理、方法、思想来分析外部环境与社会组织或社会成员间的内部结构、管理、活动等的关系,以及在应对外部资源条件的不确定性和依赖性时的措施[19](Emerson,1962;Thibaut and Kelley,1959);其经典假设是:第一,资源具有稀缺性;第二,组织成员不可能对资源完全自给自足[23,30]。因此,格兰德·萨兰奇克(Gerald Salancik)和杰弗里·普费弗(Jeffrey Pfeffer)指出:组织或成员在社会活动中最关心的是生存,为了生存,人们需要资源,而现实中没有一个组织或成员能拥有所有渴望中的资源,所以,他们需要通过获取环境中的资源来维持生存,并且与他们所依赖的环境因素形成互动。同理,民族传统体育无论是存在于某一种社会组织中,抑或是内隐于某一传承人个体,当它作为非物质文化遗产而面临生存性濒危评价时,内、外部资源将成为其基本要件。基于此,本研究将主要关注影响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生存的资源,并以此来分析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评价体系的构建。

2.1.2 结构化理论和STEEP环境资源分析方法

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作为一种建立在社会实践活动和经济交往之上的文化现象[7],有关影响其生存及文化变迁的研究已经引起学者的关注,如Janet Blake(2008)在研究中指出,“政治和法律”因素是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和促进的前提[16]; Samuel Seongseop Kim(2012)和Andy S.Choi等(2010)的研究中提出,“经济和市场”因素是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关键变量[15,25];王晓(2007)和伍娟(2011)提出了“教育”因素是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传承的基本要素[10,11];白晋湘(2008)和丁先琼等(2010)的研究认为,“传承人”和“传承项目自身的演变”也是影响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的重要前提[1,4]。值得注意的是:上述研究成果大多以二元分化的研究模式推进,即分别从宏观视角、微观视角、主体视角等来分析影响非物质文化遗产状态的因素。但是,根据Anthony Giddens(1979)的“结构化理论”,评价某一社会现象时,宏观与微观、组织与社会、个体与群体、行为与结构、主观与客观等,双方都是相互包含的,并不存在各自分立的二元客观现实[18]。Homans(1961)的社会系统模型也认为,任何社会现象和个人都处于有形的和无形的政治、经济、科技、文化、技术的环境之中,这些环境决定着社会系统中人类活动及其发生的相互作用[21]。因此,本研究将以系统化、结构化理论为支撑,同时,借助动态环境下战略管理中的STEEP环境分析方法,剖析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评价体系的构建。

2.2 研究假设

影响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评价的因素众多,而STEEP环境分析扫描获得的信息可了解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所处的大环境,并从这些表面不相干的环境因素信息中发现未来的趋势和机会,理解表面上不同领域因素相互作用的发展变化对研究对象的机会和威胁。按照STEEP分析,可以将环境因素依次划分为两个层次:一是宏观环境因素,比如经济、法律、社会文化因素等;二是项目创新因素,如项目学习容易程度、项目创新变革能力、器械安全性因素等。本研究以资源依赖理论和结构化理论为研究视角,从制度因素、经济因素、教育因素、文化因素、市场因素和项目创新因素6个方面,研究它们对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状态评价的影响程度。

2.2.1 制度设计因素与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状态评价

Douglass C.North(1990)将“制度”这一概念解释为一种“规范组织和个人行为的规则”, 并明确提出,完善的制度设计对组织和个人的行为起到规范、指导和激励作用[17]。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由于自然、社会和人为的原因正趋于消失,面临着保护的急切性,而具有指导和激励作用的文化遗产保护制度正是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生存和发展中的不可或缺资源。中国于2004年8月正式加入了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公约》,2005年3月,国务院办公厅印发了《关于加强我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工作的意见》,这为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与传承在国家层面得到了法律指导依据。但是,在制度设计和执行方面,由于全国各地对待文化遗产的重视程度不同,各省、市、区(县)的保护状态也千差万别,例如:随着2006年、2008年、2011年国务院公布了三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国家级名录,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占到了70项,最终促成诸如新疆达瓦孜、绍兴调吊等12项表演类民族传统体育迅速从濒危边缘得到重振和发展;云南、内蒙古等省、自治区也由于将部分民族传统体育列为省级民运会正式比赛项目,使得抢花炮(彝族)、哈日靶(蒙古族)等民族传统体育得以保护。同时,尽管有关学者一再呼吁保护诸如敦煌花架拳、蹴鞠等非物质文化遗产,但它们仍然与许多属于体育范畴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一样,由于缺乏赖以生存和发展的外部资源——制度,正在淡出主流体育文化,濒临灭绝。可见,国家有关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与传承制度、法律的设计,以及是否将民族传统体育列入正式比赛项目等制度因素,对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状态评价有显著的影响程度。因此,本研究提出以下假设:

假设1:制度因素对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状态评价具有负向影响。

2.2.2 经济因素与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状态评价

美国当代著名经济学家保罗·萨缪尔森在《经济学》中指出,经济因素是影响个人、企业、政府以及其他组织在社会行为中如何作出最终抉择的重要因素,这些选择既依赖着稀缺性资源的占有,又决定着社会稀缺性资源的使用。同理,作为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民族传统体育欲在当代社会得到合理的保护和发展,同样依赖于经济资源的占有和支配。例如:在政府和体育组织层面,由于政府承担的政治、经济、文化和军事责任巨大,相应地各级各地政府可支配于文化保护的经费额度是有限的,因此,经济因素对文化遗产的支持性保护投入的增减,会影响到有关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生存与发展;在地方层面,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生存与发展也需依赖于的当地经济活力和经济发展。一般而言,在一个经济发展较好且充满活力的地区,文化事业才有可能得到长足的发展,非物质文化遗产出现濒危的程度也才可能降低;在传承人层面,根据社会角色理论,一个社会人,其社会角色依次是功利性角色、表现性角色。因此,传承人首先需解决的是依赖经济资源获得生存权利,从而通过个人的活动来获取经济收益,并得到提升性发展。其次,才能承担相应的表现性角色,而非物质文化遗产所蕴含的“群体性表现特征”使其在发展中必然先解决功利性角色的经济屏障,这是决定某一项目能否得到有效保护和传承的重要前提。牛爱军(2008)和丁先琼等(2010)的研究指出:“传承人自身(和家庭)的经济状况不佳往往是导致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处于濒危状况的主要原因”[4,8]。由此,本研究提出以下假设:

假设2:经济因素对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评价具有负向影响。

2.2.3 文化冲击因素与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状态评价

David Stern(1992)将广义文化界定为人类在社会历史发展过程中所创造的物质和精神财富的总和,包括显性文化和隐性文化两个方面,它们共同影响着我们的生活、家庭、社会以及思维方式、信仰、审美、社会习惯、生活方式、行为规范等方方面面。非物质民族传统体育是特定社会和自然条件的产物,特定环境是其生成和保持的土壤,王巨山(2011)认为,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对显性文化因素高度依赖,人文环境的改变所带来的文化冲击使原生态的非物质文化保护面临着传统与现代的抉择[13]。随着我国现代化建设步伐和城镇化进程的加快、网络信息的普及、村镇自然环境的改变等,给传统的农村带来了强烈的文化冲击,而现代传媒的覆盖范围、传播速度、影响程度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影响了传统村落对传统文化的价值评判,特别是非物质文化遗产中部分由劳动生产演化而来的民族传统体育,当被评判为在当代不再具有使用价值时,面临着被遗弃和淘汰的险境;同时,随着传统农村生活环境的丧失或改变,原居住地族群的迁移等,导致隐性文化的淡忘,甚至族群的群体性记忆如一些技艺性、表演性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失传[14]。因此,本研究提出以下假设:

假设3:文化冲击因素对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状态评价具有正向影响。

2.2.4 教育因素与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状态评价

Maxine Greene(1978)提出,教育是文化的生命机制,文化传承的主要内在动力就是教育。正是在教育的作用下,民族文化才得以产生、保存和积淀,并得以弘扬、创造和发展。研究表明,随着经济全球化趋势的加强和中国现代化进程的提速,许多原属于中国特有的文化生态和文化主流都发生了流变,特别是那些依靠传统口授和行为传承的、有重要历史和人文价值的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临消亡,亟需进行保护和传承,当务之急是发挥学校教育在民族文化传承中的主导作用[3,6,12]。Ken Hale(1992)指出,学校由于地缘和民族资源优势,往往因在学校教育中开设某一类民族文化课这一传承方式,能更好地增加青少年学生的学习热情和参与程度,从而更好地保护和传承本土民族传统文化资源和维护民族传统文化的命脉[20]。另外,Ken Hale(1992)研究也发现,传承人自身由于受教育程度不高,会导致在知识和技能传授过程中产生近视性嫡亲传授、文化信息失真、教育传递受阻和传承链条中断等现象,从而加剧民族传统文化濒危程度的困境[20]。因此,本研究提出以下假设:

假设4:教育因素对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状态评价具有负向影响。

2.2.5 市场因素与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状态评价

Ronald H.Coase(1960)在TheProblemofSocialCost一文中明确指出,在承认个人私欲和明确的、有保护的个人财产权的前提下,市场是一种有效配置社会资源的机制[31]。白晋湘(2008)认为,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由于大多产生于传统社会,流传于民间,特别是在经济较为封闭的少数民族地区,往往依赖有限的行政拨款进行保护,急需市场这一因素对其进行有效的资源配置[1]。在中国市场经济体制下,城市和农村的社会生活大都被烙上了市场经济的烙印,任何将保护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与市场分离的想法都会在实践中变得举步维艰。例如,在当前如火如荼的申报非物质文化遗产热潮中,当某一文化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产权划分不清而导致收益纠纷,或者不能为当地政府、商家和个人进行商业开发后,针对这一项目保护的积极性和主动性可能就会大打折扣。一般而言,在政府行政拨款有限的情况下,当某一遗产面临产权不明确、传承人经济收益欠佳、项目品牌知名度较低、外界对项目关注度不高、目标市场较小众、观众参与/观赏的成本较高等市场制约因素出现时,市场往往会发挥其资源配置中负向作用,迫使某一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远离市场,从而导致这一文化的传承和保护,仅仅依赖传承人难以割舍的民族文化情结,在牺牲个体利益的情况下,保护着濒危的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因此,本研究提出以下假设:

假设5:市场因素对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状态评价具有负向影响。

2.2.6 项目创新因素

Richard Kurin在2003年联合国科教文组织的“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大会上指出,非物质文化遗产的载体是口述、技术、运动技能、表演艺术,以及使用到的工具、器械等,这些载体本身蕴含着浓郁的文化价值底蕴和生活哲理,对于整个人类社会来讲,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都是一笔宝贵的财富[26]。刘洋(2012)认为,文化底蕴是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生存的基石,发展的沃土,是人类历史长河中创造性精神活动的沉淀和积累,离开了文化底蕴的支撑,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将形同“行尸走肉”,绝无半点优势可言[7]。娄章胜(2008)认为,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想要得到有效的传承和发展,离不开创新;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欲在全球化过程中寻得生存和发展,文化创新是唯一路径[6]。现阶段,在我国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与传承的中,很少有对已有项目进行的创新,而是抱着所谓坚持传统的桎梏性思维,排斥项目创新,使项目陷入濒危的境地。国际上,日本的民族传统体育吹箭,经过对器械安全性的创新性变革,成为了风靡美、澳等国的社区健身项目;韩国的跆拳道通过文化整合创新,借助举世注目的奥运舞台向世界进行高效传播,也得到了发展壮大。因此,本研究提出以下假设:

假设6:项目创新因素对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状态评价具有负向影响。

2.3 项目学习容易程度的调节作用

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传承属于社会文化范畴,基于此,在研究某个因素与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状态评价关系时,就必须考虑文化传承中学习难度的影响。丁先琼(2012)认为,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中技艺学习的难度是影响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的重要因素[4],因此,在考察各种内、外部因素对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评价的影响时,更有必要考虑项目学习容易程度的调节作用。

一般而言,制度设计因素、经济因素、教育因素、市场因素和项目创新因素对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状态具有负向影响,文化冲击因素对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状态具有正向影响,而项目学习容易程度能够弱化其间的关系。具体来说,对项目学习容易程度高的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在向其目标群体传授技艺时更容易得到目标学习群体的认可,使之更容易投入到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学习和传承中来,并能够进行更广泛的普及与保护,而此时,制度、经济、教育、市场、文化、项目本体等因素的限制作用将被弱化。根据调节变量的定义(Thomka和Brett,1984),如果自变量X与因变量Y的关系是变量M的函数,则称M为调节变量[22]。显然,在本研究中,项目学习的容易程度变量起到了调节作用。因此,本研究提出以下假设:

假设7-1:项目学习容易程度负向调节制度设计因素和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状态评价间的关系。

假设7-2:项目学习容易程度负向调节经济因素和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状态评价间的关系。

假设7-3:项目学习容易程度负向调节教育因素和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状态评价间的关系。

假设7-4:项目学习容易程度负向调节文化冲击因素和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状态评价间的关系。

假设7-5:项目学习容易程度负向调节市场因素和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状态评价间的关系。

假设7-6:项目学习容易程度负向调节项目创新因素和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状态评价间的关系。

2.4 本研究的理论模型

资源依赖理论和结构化理论是本研究概念模型形成的基础,根据本研究假设推理来看,环境因素(包括制度设计因素、经济因素、教育因素、文化冲击因素、市场因素、项目创新因素)是前置变量,项目学习的容易程度是调节变量,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状态评价是结果变量(图1)。

图 1 本研究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状态评价影响因素概念模型图

3 结果与分析

3.1 样本与数据

本研究以各级体育局群众体育管理部门负责人、管理人员和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作为研究对象,并参照非物质文化领域现有研究的主要操作方法,以问卷调查方式收集数据。为了提高调查问卷的回收率,一方面委托省级体育局群体处向所属下级部门分发问卷实施调查,另一方面,在有关部门协助下,对传承人进行面对面的访问并完成问卷调查。调查分别在四川、云南、贵州3省抽取样本,调查在2013年10至2014年3月进行,共发放问卷200份,剔除较为严重缺失数据的问卷,获得118份有效问卷(表1)。

表 1 本研究样本特征分布情况一览表

3.2 问卷及变量测量

本研究选择云南的昆明、红河、文山作为试调查区域,对三地群体处(办)负责人和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传承人进行登门拜访并展开试调查,共获得问卷31份,对收回的数据进行信度和效度初测:将鉴别度小于0.2的条目予以删除;对每一个潜变量量表的数据进行了探索性因子分析,载荷低于0.4的条目予以删除,但对涉及文献查阅和调查走访中的重要内容进行保留。经过初测和修正,获得了修正后的问卷量表。其中,制度因素、市场因素测量题项均来自Mazzanti (2003)的研究[27]。经济因素、项目创新因素测量题项引用Andy S.Choi等(2010)使用过的量表[32]。教育因素和文化冲突因素测量题项引用Salazar等(2005)使用过的量表[35],变量均采用7点李克特量表(1=完全不同意,7=完全同意)来测量(表2)。

项目本身的学习容易程度是一个重要的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特征变量,属于显变量,在本研究中作为调节变量。

3.3 量表信度、效度检验与同源偏差分析

信度方面,本研究所用量表的Cronbach's Alpha值如下:制度因素(ZD)量表的α值为0.838,经济因素(JJ)量表的α值为0.819,教育因素(JY)量表的α值为0.767,文化冲击因素(WH)量表的α值为0.870,市场因素(SC)量表的α值为0.748,项目创新因素(XM)量表的α值为0.788,均超过了0.5的最低可接受水平。同时,计算了量表的组合信度(composite reliability),各变量的组合信度(CR)均大于0.6,说明此量表的内部一致性较高(表3)。

效度方面,首先,采用SPSS 17.0进行了探索性因子分析,结果显示,KMO值为0.803,Bartlett’s球形检验P=0.000,表明数据适合进行因子分析。本研究采用方差最大化正交旋转的主成分分析法,强制分成6个因子。结果表明,问卷中的21个项目能较好地被6个因子解释(表4)。

表 2 本研究影响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状态评价因素一览表

表 3 本研究验证性因子分析结果一览表

表 4 本研究探索性因子分析结果一览表

续表 4

其次,采用AMOS17.0进行验证性因子分析(Confirmatory),得模型拟合指数:χ2/df = 1.628,P=0.000,RMSEA=0.049,GFI=0.945>0.90,NFI=0.917>0.90,NNFI=0.935>0.90,CFI=0.916>0.90,这些指标均说明本研究的数据与验证性因子分析模型的拟合度很好。另外,表3中列出了验证性因子分析标准化因子载荷均大于0.5的门槛值,而且都在P<0.001的水平上显著,说明量表中的各变量有较好的聚敛效度。

此外,根据Hair等(2009)提出的评判区分效度的标准:因子的平均提炼方差(AVE)的算术平方根应大于该因子与其他因子相关系数的绝对值[19]。从表5可以看出,各潜变量的AVE平方根均大于其与其他变量相关系数的绝对值,说明构念之间具有较好的区分效度。

表 5 本研究区分效度检验和相关系数一览表

最后是对于同源偏差的控制。由于本研究中自变量、因变量和调节变量的样本数据均来自于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或是各级体育局群众体育管理部门人员的填答,加之部分题项可能会使得被试产生社会称许性动机[28],所以,本研究一方面在问卷开始部分注明了此项调查的信息只限于学术研究,并承诺绝对保密,使数据真实反映情况;另一方面,调查员在调查中会穿插询问一些与本研究相关度不大的信息,避免被试将一致性倾向带入下一个题项,一定程度上消除了被试的某些主观性倾向产生的同源偏差;第三,在进行问卷设计时,问卷量表刻意打乱了测量题项的顺序,并安排了部分反向题项。此外,为了明确变量测量中可能存在的同源偏差的程度,本研究采用哈曼单因子测试法进行了统计检验。通过探索性因子分析发现,首因子只能够解释总方差的34.613 %,不存在单一的因素可以解释绝大多数方差的情况[29]。更为重要的是,本研究所运用的6种环境因素量表,都是源于相关领域专家已有的研究成果,在某种程度上也起到了消除同源偏差的作用。

3.4 层次逐步回归分析

层次逐步回归是一种广泛应用于管理领域的分析方法。层次回归分析方法不仅可以分析各解释变量对被解释变量的影响,而且还可以检验新引入的变量或交互项是否能够显著地提高模型的解释能力(Δr2),从而判断新引入的变量或交互项是否对模型具有重要的意义,因此,本研究采用多元层次回归分析法进行数据分析,以验证理论假设。本研究中,环境因素的6个因子均为因子得分,且项目学习容易程度作为定序变量,取值比较均匀,可近似作为连续变量加以处理,因此,本研究用Cohen等(2003)提出的层次逐步回归模型进行数据分析,在回归时采用逐步加入控制变量、自变量、调节变量、自变量和调节变量的交互项的办法。回归分析结果如表6至表11所示,其中,模型1是控制变量和自变量的回归模型,模型2是同时考虑控制变量、自变量和调节变量的效应模型,模型3是加入自变量和调节变量交互项后全效应模型。

表6给出了制度设计因素、项目学习容易程度与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状态评价的层次回归分析结果。从调整后的决定系数(Δr2)、F改变值的显著性和D-W检验值来看,回归效果较为理想。当以制度设计因素为因变量时,模型1显示制度设计因素对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状态具有显著的负向影响(β=-0.260,P<0.05),因此假设H 1得到了验证。模型2表明,主效应模型通过了F检验(F=4.380,P<0.05),在加入调节变量回归以后,项目学习容易程度变量对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状态评价具有显著的负向影响(β=-0.187,P<0.05)。模型3表明,全效应模型通过了F检验(F=7.934,P<0.01),显示出项目学习容易程度在制度设计因素与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状态评价的关系中,起到了负向调节作用(β=-1.770,P<0.01)。因此,假设H7-1得到了验证。

表 6 本研究制度设计因素、项目学习容易程度与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状态评价的层次逐步回归结果一览表

表7给出了经济因素、项目学习容易程度与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状态评价的层次回归分析结果。从调整后的决定系数(Δr2)、F改变值的显著性和D-W检验值来看,回归效果较为理想。当以经济因素为因变量时,模型1显示经济因素对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状态评价具有显著的负向影响(β=-0.210,P<0.05),因此假设H2得到了验证。模型2表明,主效应显著,模型通过了F检验(F=3.926,P<0.05),在加人调节变量回归以后,项目学习容易程度变量对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状态评价具有显著的负向影响(β=-0.197,P<0.05)。模型3表明,全效应模型通过了F检验(F=3.880,P<0.01),显示出项目学习容易程度在经济因素(JJ)与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状态评价的关系中,起到了负向调节作用(β=-0.839,P<0.05)。因此,假设H7-2得到了验证。

表 7 本研究经济因素、项目学习容易程度与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状态评价的层次逐步回归结果一览表

表8给出了教育因素、项目学习容易程度与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状态评价的层次回归分析结果。从调整后的决定系数(Δr2)、F改变值的显著性和D-W检验值来看,回归效果较好。当以教育因素为因变量时,模型1显示教育因素对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状态评价具有显著的负向影响(β=-0.325,P<0.01),因此假设H3得到了验证。模型2表明,模型通过了F检验(F=5.964,P<0.01),主效应显著,在加人调节变量回归以后,项目学习容易程度变量对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状态评价具有显著的负向影响(β=-0.282,P<0.05)。模型3表明,全效应模型通过了F检验(F=12.638,P<0.01),显示出项目学习容易程度在教育因素(JY)与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状态评价的关系中,起到了负向调节作用(β=-1.98,P<0.01)。因此,假设H7-3得到了验证。

表9给出了文化冲击因素、项目学习容易程度与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状态评价的层次回归分析结果。从调整后的决定系数(ΔR2)、F改变值的显著性和D-W检验值来看,回归效果较为理想。当以文化冲击因素为因变量时,模型1显示文化冲击因素对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状态评价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β=0.388,P<0.01),因此假设H4得到了验证。模型2表明,模型通过了F检验(F=9.255,P<0.01),主效应显著,在加人调节变量回归以后,项目学习容易程度变量对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状态评价具有显著的负向影响(β=-0.236,P<0.01)。模型3表明,全效应模型通过了F检验(F=6.116,P<0.01),但是,项目学习容易程度在文化冲击因素(WH)与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状态评价的关系中并未起到显著的调节作用(β=0.385,P>0.1)。因此,假设H7-4未得到验证。

表 8 本研究教育因素、项目学习容易程度与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状态评价的层次逐步回归结果一览表

表 9 本研究文化因素、项目学习容易程度与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状态评价的层次逐步回归结果一览表

表10给出了市场因素、项目学习容易程度与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状态评价的层次回归分析结果。从调整后的决定系数(Δr2)、F改变值的显著性和D-W检验值来看,回归效果较为理想。当以市场因素为因变量时,模型1显示,市场因素对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状态评价具有显著的负向影响影响(β=-0.431,P<0.01),因此假设H5得到了验证。模型2表明,模型通过了F检验(F=5.537,P<0.01),主效应显著,在加入调节变量回归以后,项目学习容易程度变量对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状态评价具有显著的负向影响(β=-0.078,P<0.01)。模型3表明,全效应模型通过了F检验(F=5.963,P<0.01),显示出项目学习容易程度在市场因素与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状态评价的关系中,起到了负向调节作用(β=-1.308,P<0.01)。因此,假设H7-5得到了验证。

表11给出了项目创新因素、项目学习容易程度与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状态评价的层次回归分析结果。从调整后的决定系数(Δr2)、F改变值的显著性和D-W检验值来看,回归效果较为理想。当以项目创新因素为因变量时,模型1显示项目创新因素对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状态评价具有显著的负向影响(β=-0.334,P<0.05),因此假设H6得到了验证。模型2表明,模型通过了F检验(F=5.997,P<0.01),主效应显著,在加入调节变量回归以后,项目学习容易程度变量对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状态评价具有显著的负向影响(β=-0.185,P<0.05)。模型3表明,全效应模型通过了F检验(F=4.446,P<0.01),但是,项目学习容易程度在项目创新因素(XM)与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状态评价的关系中起到显著的正向调节作用(β=0.420,P<0.05)。因此,假设H7-6未得到验证。

表 10 本研究市场因素、项目学习容易程度与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状态评价的层次逐步回归结果一览表

表 11 本研究项目创新因素、项目学习容易程度与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状态评价的层次逐步回归结果一览表

4 结论、启示与研究展望

4.1 研究结论

根据分析结果,本研究主要结论如下:

第一,制度设计因素、经济因素、教育因素、市场因素和项目创新因素对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状态评价具有负向影响,文化冲击因素对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状态评价具有正向影响,进一步证实了白晋湘(2008)、丁先琼(2010)和刘洋(2012)等学者的观点:外部的政治、经济、文化等因素对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与传承具有重要的影响[1,7]。

第二,项目学习容易程度在制度设计因素、经济因素、教育因素、市场因素与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状态评价的关系中起到了负向调节作用,证实了丁先琼和鲁平俊(2012)提出的观点: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中技艺学习的难度是影响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的重要因素[4]。

第三,值得注意的是,在项目学习容易程度调节、项目创新因素与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状态评价的关系中,其交互项为正,这正好与假设中的方向相反,对此尝试作如下解释: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的项目创新因素通常包括有形和无形两个方面的创新,无形方面的创新主要包括:提升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在不同文化和不同民族受众中的价值认同;从传统表演式、观赏式的民族传统体育向参与式、体验式转型;由技艺类、竞技类的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向健身类的渐进式改造。有形方面的创新主要涉及器械安全性、便携性、经济性方面的改良等[2]。这两方面创新的主要目的就是——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项目在文化价值提升的同时,使更多的人参与到共同保护和传承该项目中来。在这种情况下,无论是向健身类的渐近式改造,抑或是经济性等方面的改良,都或多或少地有助于降低学习难度给受众带来不适感,这与降低项目学习容易程度来促进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和传承具有一定程度的构念重合,因此,项目学习容易程度在调节项目创新因素与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状态评价的关系中呈现出正向调节作用。4.2 理论贡献

首先,针对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与传承中关于濒危状态评价研究中,定性研究数量众多,定量研究明显不足,本研究引入了资源依赖理论和结构化理论,以STEEP环境资源分析方法对影响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状态评价的各种内部因素进行研究,并实证性地检验了制度设计因素、经济因素、教育因素、文化冲击因素、市场因素和项目创新因素对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评价的不同影响。研究证实了各类环境因素对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评价的不同作用,同时,研究结果也强调了加强对内、外部环境因素作用进行研究的必要性与重要性,从而丰富与拓展了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与传承的研究。

其次,现有关于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的研究文献中尚未发现有将项目学习容易程度这一重要变量作为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与传承研究的调节变量的研究,本研究实证检验了项目学习容易程度作为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状态评价的调节因素,这丰富与拓展了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状态评价的研究文献。最后,现有国家保护和民间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背景中濒危评价的研究较少同时测量内、外部环境因素变量的6个维度,而将其作为二元分化的维度进行研究,或者只关注其中某个或某几个维度的不足,本研究在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状态评价背景中,对其结构化的制度设计因素、经济因素、教育因素、文化冲击因素、市场因素和项目创新因素变量共6个维度进行了全面的测量,并检验了不同维度对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状态评价的影响,这为结构化的制度设计因素、经济因素、教育因素、文化冲击因素、市场因素和项目创新因素变量在未来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与传承中的实证研究操作提供了实证依据。

4.3 管理启示

本研究结果对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的管理有以下几点启示。

第一,政府需要关注制度设计因素对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保护的影响。制度设计因素(包括政府出台保护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相关文件和将民族传统体育列为正式比赛项目等)对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状态评价存在显著影响,这为加强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保护提供了新的思路。尤其是,在强调组织顺从和集体荣誉感的中国社会中,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的相关法律、制度的制定和正式比赛立项对于改变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状态而言,其重要性会更为突出。

第二,在研究的实地调研中,课题组发现各地方政府已经开始注重经济因素和市场因素对民族传统体育等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作用,并试图通过一些商业化开发来保护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但如果这种积极态度在现实中更多地是与当地商业利益相联系的,将出现一些不太具有商业开发价值的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被抛弃的窘境,同时也让人担心过度开发会破坏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延续性的问题,如开发过程中,由于商业专利等知识产权制度的引入,出现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普及与推广的冲突,从而导致非物质文化遗产延续的断裂。还有诸如国际、国内范围内的文化侵权和文化剽窃等现象,也是在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中难以回避,当然,这也是对政府管理智慧的一个考验。

第三,教育与文化冲击对于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存在明显的差异影响,而这种差异有可能会带来不同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评价结果。因此,政府、民间组织和传承人在实践中需要区分这两种因素对于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状态评价的影响差异,以提升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的绩效。

第四,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的主管部门及非物质文化传承人需要注重项目本体的创新,在提升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项目文化价值的同时,通过降低民族传统体育学习的难度,使更多的人较容易地参与到共同保护和传承该项目中来 ,这将有助于改善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的状态,提升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的绩效。

4.4 局限与今后的研究方向

第一,本研究只从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主管部门和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获取数据,尽管研究结果反映了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状态评价的情况,但可能不代表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受众一方的情况。为了深入了解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状态评价及其保护与传承的情况,今后的研究应该从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信息发出者和接受者双边搜集数据,比较在不同情境下,双方对同一行为的态度,会提升研究的实用价值。

第二,本研究只关注了制度设计因素、经济因素、教育因素、文化冲击因素、市场因素和项目创新因素变量在未来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与传承中的影响,可能还有其他影响因素未考虑周全,未来的研究应该关注更多的制约因素对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状态评价的影响。

最后,本研究只考虑了项目学习容易程度这一调节变量,有关环境影响因素与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状态评价间的调节因素还有较大的挖掘空间,本研究重点探讨的学习容易程度属于显性变量,然而,在实际管理实践中,一些隐性变量仍然会对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濒危状态评价产生影响,所以,探讨其他未知的显性变量和隐性变量对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的影响构成了未来研究的重要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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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EmpiricalStudyofEndangeredStatusEvaluationofIntangibleCulturalHeritageinTraditionalEthnicSports

LU Ping-jun1,2,DING Xian-qiong3,BAI Jin-xiang4

In order to build the evaluation system of the endangered status of intangible cultural heritage in traditional ethnic sports,this paper makes research on the environmental factors in internal and external which affects the evaluation of endangered status of intangible cultural heritage in traditional sports and impacts the protection of the former based on the resource dependency theory and structure theory.The results show that system design,economic,educational,social and project innovation factors has a negative influence in the evaluation of endangered status of intangible cultural heritage in traditional ethnic sports,culture shock has a positive impact on endangered status of intangible cultural heritage.Hierarchical regression analysis shows that the extent of easy has negatively regulates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five factors and the endangered status of intangible cultural heritage in traditional ethnic sports.Research can guide and reference for the manager to take appropriate measures to protect intangible cultural heritage of traditional ethnic sports.

traditionalethnicsports;intangibleculturalheritage;endangeredstatus;evaluation;protection

1000-677X(2014)11-0016-11

2014-04-16;

:2014-08-16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资助项目(13BTY068);中央高校博士生专项资金资助项目(JBK1307112)。

鲁平俊(1974-),男,云南昆明人,副教授,在读博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市场营销,E-mail:974512573@qq.com丁先琼(1969-),女,重庆奉节人,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为民族传统体育、体育教育与训练,E-mail:610482096@qq.com;白晋湘(1962-),男,教授,博士,主要研究方向为民族传统体育、体育管理学。

1.西南财经大学 工商管理学院,四川 成都 610041;2.云南体育运动职业技术学院,云南 昆明 650228;3.云南师范大学,云南 昆明 650031;4.吉首大学,湖南 吉首416000 1.South Western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Chengdu 610041,China;2.Yunnan Physical Science and Sports Professional College,Kunming 650228,China;3.Yunnan Normal University,Kunming 650031,China;4.Jishou University,Jishou 416000,China.

G8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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