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尔登湖》印象

樊欢欢　付玺文

摘 要：诗以言志，散文亦然。美国作家梭罗的《瓦尔登湖》曾经以一种超然物外的高洁姿态跳入我的视野，超验主义的作家把自然带回了浮动的人心。一直钟爱着这样一本温和的浅蓝色封面的书，只为执着于那空蒙而清新的境地、宁静而旷达的心愿。

关键词：瓦尔登湖；印象；真善美

作者简介：樊欢欢，女，西北师范大学文学院秘书学在读本科生。付玺文，男，西北师范大学文学院秘书学专业在读本科生。

[中图分类号]： I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4）-09-0-01

且谈记忆里的《瓦尔登湖》。一直记忆深刻的一句话是“人应该尽力减少睡眠”。在睡眠问题上，各方专家各抒己见，争论不休。对于梭罗的这个论断，有几点想法：

一是今夏居住在乡村里老家的宅子，那样地亲近泥土地和庄稼，那样的宁静漆黑的夜，那般明亮闪烁的星，那些为都市抹杀了的自然之光，活化石般的陈列着，隐匿在繁华之后。绿叶藤秧秧，稻田禾穗水渠欢，池塘的淡淡鱼腥味还保留着童年时候的气息，那就是生命的味道！夏夜的宁静给了我多少年来最香甜的梦泽，自夜十点直睡到自然醒，清晨的朝晖印照着村落的上空，农人是惯于早起的，六时许，乡村的生气已然勃发。没有哪个农民种地是依赖闹钟来催醒的，那种现代化的器械是现代人生活得一味药，苦而无味！由简入繁易，由繁入简难！农耕文明的世界，以日为钟，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哪里会睡眠不足！这也就不需要这个、那个的安神液、补脑冲剂……现代化的生活蕴含着懒人的哲学，越来越趋向于自动化，不断完善的现代化设施方便了生活，却也使人类几乎丧失了生存的本能乃至常识也跟着丢弃了。最自然的作息规律，最原始的生物钟可足了劲儿发挥出最优效力，持续给予农人勃发的生机，那种精神劲头，泛着生命的光彩，对比着疲惫的面容，那都市的高节奏的异彩，真真分外分明。毋庸置疑，自然的作息能够最大限度保留人类的精力与健康。

二是回归到现在的生活，一般大学生的作息大抵如是：晨起赶课，夜半上床，虽然忙得各有不同，作息大抵如此。也只有个别精力充沛的学生才能够每天精气儿十足的投入生活。睡眠不足，疲累乏沓接踵而至，学习状态堪忧。

个人以为梭罗认为“人类应该尽量减少睡眠”是以保证睡眠质量来保持个人旺盛精力为前提的。睡眠使人怠惰，越睡越乏，俗语有谓“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仨月”，人生苦短，睡眠占据了人类的大量时间，尽量减少睡眠即可相对延长生命，把握其中的度很重要，试想大作家巴尔扎克的早逝即不可不归罪于疲累过度。

重读《瓦尔登湖》，反复思量超验主义作家“靠直观，内省发现真理，忠于自己”的理念。梭罗研究专家沃尔特·哈丁称《瓦尔登湖》是一部自然与人的心灵探索之书，一部自力更生过简单生活的指南……

一直崇尚“文贵由简”，文字的历练总是要经历一个由简到繁，再由繁复回归到简洁的过程，最终经过岁月沉淀的文字大抵如在水底经时光打磨过的鹅卵石，圓润、平静、自然。《瓦尔登湖》就如同西施素颜，纯净皎然，梭罗用最自然的文字记录着最自然的农耕生活与返璞归真的思想和生活态度。乔治·艾略特认为《瓦尔登湖》是一本超凡入圣的好书，严重的污染使人们丧失了田园的宁静，所以梭罗的著作便被整个世界阅读和怀念。”言其“超凡入圣”，未免言之过胜。究其本质，梭罗花了两年时间做了一次乌托邦式的尝试，在现代文明污染了的城市一角，在地球赐予的荒原，开辟了一块净化心灵的试验田，企图拯救被现代文明污染了的人性。

梭罗成功了吗？他的功绩何在？

避开前人言论的干扰，个人认为《瓦尔登湖》不失为一本净书，带有五柳先生《桃花源记》式的美好愿景，不同之处在于梭罗自身投入实践给人类展开一片真实的生活净土，具有一定的真实性、可循性，而陶渊明勾勒的只是想象的美丽，更多的是触目不可及。梭罗的局限性在于，他所投入实践的生活不具备长期适应性，不然也不至于两年便作罢，要真那般美好，又怎舍得弃之而去？由梭罗的独居尝试不禁想到了罗伯特·欧文——19世纪三个伟大的空想社会主义思想家之一。1823年，他以全部财产在美国印第安纳州建立了一所“新和谐村”，进行共产主义“劳动公社”的实验。

两相对比之下，不难发现梭罗的实践是在自然中去领悟生命的本质，踽踽独行以寻找到生命美好的本真。一方面，人类社会的发展比如使得城镇与乡村分道，工业与农业扬镳，人类自身的社会性会使自身向代表先进与文明的都市集聚，刀耕火种属于历史的遗迹，手斧树屋则属于苍老了的岁月，人们可以与自然和谐，却再也不可能回归自然山林中去。另一方面，人类的教化来自于实践，却并不是说必须生活起居所需一切必得躬亲，这并不符合人类分工的原则。欧文认为，要培养智育、德育、体育全面发展的一代新人，必须把教育与生产劳动结合起来。文明是一种社会意识，它的传承、演化依赖于教育，以德入学，树立典范。由此观之，梭罗回归自然的尝试不可说是成功的。

人类社会总是遵从着不变的经济法则：物以稀为贵。梭罗《瓦尔登湖》的功绩在于散文主旨对人性真善美的宣扬，对自然的崇敬，对农耕文明的尊重——为这些渐趋沦丧的崇高敲响灵魂之钟。梭罗用清澄见底的文字，记述了现代工业文明下人类返工农耕，贴近土地山林动物们的自然的小隐生活，回归到人类文明的少年时代，展开纯净的自然画轴，试图在历史的遗迹里寻找到渐渐遗失的人性之美，挽回名利腐蚀下享乐的拜金主义门徒。

梭罗竖起了一面镜子，镜子里是自然，镜子外是现实，美丑善恶自在人心，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何不攫取那一片最慰藉灵魂的存在，作为洁净的精神食粮，聊以抚慰喧嚣的心神即可，余下的又何须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