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国办文艺院团主创人才状况调研

曹 靓

（浙江省文化厅，浙江 杭州 310013）

浙江历史悠久，文化深厚，拥有多家成为文化标杆的文艺院团。据统计，共有艺术表演团体609家，其中，国办文艺院团65家，民营文艺团体486家。国办文艺院团数量不多，却发挥着巨大的作用，原创艺术精品不断，取得各类艺术奖次，代表浙江艺术表演最高水平。

为进一步加强国办文艺院团主创人才队伍建设，大力推动文化艺术业发展，浙江省文化厅组织开展了国办文艺院团主创人才状况的专项调查，对299名浙江国办文艺院团主创人才进行问卷调查，运用统计分析方法，查找问题，思考对策，期许为浙江文化发展提供参考依据。

一、现状及特点

1.主创类型多样，百花齐放发展。调查显示，浙江国办文艺院团主创人才涉及文化艺术创作领域的14种类型，分别为灯光设计类37人、导演类36人、舞美设计类36人、作曲类31人、指挥类27人、音响设计类27人、化妆造型类26人、编剧作词撰稿类17人、舞蹈编导类17人、道具设计类17人、服装设计类10人、戏曲技导类9人、其他类5人、杂技指导类4人。呈较全面的良好发展态势，为百花齐放的文化繁荣景象打下较扎实的根基，更为建设文化强省做好较充足的基础准备。

2.聚集程度明显，层级依次排开。主创人才分为四个层次：高聚集层次（人数30以上，包括灯光设计类、导演类、舞美设计类、作曲类）、较高聚集层次（人数25-30之间，包括指挥类、音响设计类、化妆造型类）、一般聚集层次（人数15-20之间，包括编剧作词撰稿类、舞蹈编导类、道具设计类）、较低聚集层次（人数15以下，包括服装设计类、戏曲技导类、其他类、杂技指导类）。高聚集层次占比46.8%，占据浙江国办文艺院团主创人才半壁江山；高聚集和较高聚集层次占比73.6%，近四分之三（图1）。

图1 浙江国办文艺院团14类主创人数图

3.主创集中杭州，省地擅长不同。调查中，有112人来自省级院团，占比为37.5%，分布前三位分别是导演类、舞美设计类和灯光设计类；有187人来自地方国办文艺院团，占比为62.5%，分布前三位分别是灯光设计类、舞美设计类和作曲类。省级国办文艺院团擅长杂技指导类、服装设计类和编剧作词撰稿类；地方国办文艺院团擅长其他类、作曲类、舞蹈编导类和道具设计类（表1）。

表1 浙江国办文艺院团主创人才分布情况 单位：人

从主创人才分布区域看，52.9%集中杭州，其中，省级和杭州市级国办文艺院团主创人才比例为3：1。其余分布在宁波（11.7%）、温州（11.7%）、金华（11.7%）绍兴（7%）、嘉兴（3.3%）、衢州（1.7%）和湖州（0.7%），而舟山、台州和丽水三地主创人才空白。

4.创作产量丰富，创作率达七成。2013年，有210人创作个人作品，创作率为70.2%。创作作品数量接近300件，创作内容丰富多彩。创作率均在50%以上，其中，除了人数较少的其他类和杂技指导类的创作率是100%之外，作曲、指挥、音响设计、化妆造型、编剧作词撰稿、舞蹈编导类的创作率都在70%以上；舞美、道具、灯光和服装设计因为难度较高、投入较大，创作率偏低；戏曲技导类因涉及武行存在较高难度、浙江戏曲主创基数大等缘故，创作率相对排后（表2）。

表2 浙江国办文艺院团2013年创作作品人数及创作率

5.戏曲大省效应，越剧引领创作。浙江是戏曲大省，戏曲类主创人才197人，占比65.9%，主要集中在省级戏曲院团，占比32%，剧种分布如下：越剧（38%）、婺剧（18.3%）、昆剧（12.2%）、京剧（3.6%）、绍剧（2%）、姚剧（1.5%）和评剧（1%），主要从事舞美设计、灯光设计、导演、指挥和作曲创作。

6.职称水平较高，舞台技师最多。除了未填和填报不明之外，共有279名主创人才填报了职称类别及相应等级，其中有2位主创人才还取得2种类别2个职称，涉及2类创作领域。据统计，主创人才专业技术职称前三名分别是舞台技师、演员、演奏员（图2）。

图2 浙江国办文艺院团主创人才专业技术职称类别情况

从职称等级水平看，一级职称66人，二级职称51人，三级职称34人，一二三级职称占比为50.3%；除外，主任舞台技师58人，舞台技师39人，这两类技师职称占比为32.3%。可见，浙江国办文艺院团主创人才职称水平较高。

二、问题及分析

随着电影、电视、广播、网络迅速普及，娱乐形式多样，文艺戏曲观众越来越少，再加上国办文艺院团内部体制不顺、机制不活、市场化意识淡薄等原因，创作的剧目与群众需求不相适应，国办文艺院团的舞台表演艺术进入了一个较为尴尬的境地，存在一些问题和困难，具体如下：

1.政策环境有限，创作乏人问津。与北京、上海、广州、深圳等地相比，目前对文艺院团主创人才的政策不尽合理和完善，吸引人才、留住人才的环境还不够优化，文化氛围和文化环境有待进一步提升。比如：一些部门对文艺院团主创人才重要性认识不够到位，扶持力度不够；引进门槛过高，政策不够优惠，保障性措施不够完善；对主创人才的评价缺乏科学性，没有建立有效的人才激励机制等。

同工不同酬的行业分配机制，导致文艺创作乏人问津。换言之，在名演员演出一场动辄收入数万元，而写一个剧本稿费极其微薄的情况下，即使有人可以创作，也会迫于生计或心理不平衡而转向去写电视剧本等等。包括演出节目单上和主持人报幕的时候，也很少提及剧本作者的现象，也极大地损害着创作人员的职业尊严与积极性，很难吸引人们从事创作。

2.积累培养不易，数量质量两难。随着近年来各地文艺基建陆续建成，新涌现一批剧场剧院，按照现在国办文艺院团创作情况，数量和质量的支撑上均有一定难度，因为作品、创作者、创作资源等，都是逐步积累的，但目前在编剧、导演、演员、舞美等主创人才资源的积累上还不足够。一些国办文艺院团仍然面临主创相对紧张的现状，只能根据院团的具体情况来创作。

主创人才需要很多基础专业知识，需要很强的技巧性，要成为能编能写的人才非一朝一夕之事。例如：曲艺的创作类人才一般都是各剧团培养，很少艺术院校开设创作专业进行专门培养。当今的主创人才，大多是属个人爱好或工作需要转向而来，较少接受全面系统的专业培训，无法熟练掌握厚实的创作基本功，较难涌现大量杰出的主创人才与相应的杰作。

3.三男一女失衡，性别特征明显。从性别构成看，男性占比74.9%，女性占比25.1%，男女性别比为3∶1，可见，浙江国办文艺院团主创人才以男性为多，男女配比不够均衡，呈现2个特点：一是男性人数排序和创作人数排序类同，其中导演、化妆造型异类是因为浙江是戏曲大省，戏曲导演以女性导演居多；化妆造型具有明显的行业性别特色，以女性工作者居多；二是男性较多的创作类型女性工作者较少，反之亦然。比如，女性最多的化妆造型领域只有2位男性工作者，而人数最多的灯光设计领域居然没有女性工作者，相比之下，导演和舞蹈编导的男女比例较为均衡（表3）。

表3 浙江国办文艺院团主创人数按性别分 单位：人

4.获奖主创不多，缺乏拔尖人才。调查显示，2013年，有21人获得个人艺术荣誉，占比仅7%。获奖率偏低也较普遍，例如：戏曲技导类、杂技指导类、服装设计类、道具设计类和其他类在2013年无任何一人获奖；获奖率大多集中在10%以内，甚至5%以下；最高获奖率是舞蹈编导类，为11.8%，获奖人数最多的导演类也只有11.1%的获奖率，可见，缺乏较大影响的编剧、导演、演员，缺少灯光、舞美、音响方面的高水平专业人才，需加大艺术主创人才培养与引进力度，从而改变获奖率偏低和影响力不够深远的局面（表4）。

表4 浙江国办文艺院团主创人才2013年获奖人数及获奖率单位：人

5.主创多60-80后，年龄断层出现。主创人才中，20世纪30年代出生仅1人，40年代出生2人，50年代出生28人，60年代出生89人，70年代出生86人，80年代出生76人，90年代出生6人，可见，60、70、80三个年代出生的主创人才是浙江国办文艺院团主创中坚力量，占比高达83.9%（图3）。不同年代出生的主创人才聚集不同创作类型，可见不同年代对文艺创作的选择和投向，总体趋势而言，从单一向多元扩展，从硬设计（舞台灯光音响）向软设计（化妆服装造型）延伸。

除外，存在梯度落差，高聚集层次是低聚集层次的3-4倍；存在创作短板，人数后4位（服装设计类、戏曲技导类、其他类、杂技指导类）占比仅为9.4%，不到十分之一；舟台丽无主创，除了各类吸引或引进条件尚未完备之外，是否形成文艺创作中心氛围，是否重视主创人才作为引领和带动文化发展的先前必备条件，都是值得分析和探讨的重要因素。

图3 浙江国办文艺院团主创人才出生年代图

三、对策及建议

充分利用浙江文化独特性和垄断性资源，打造具有地域特色的文艺主创人才和文艺作品，使之成为浙江的文化名片。

1.加强组织领导，实施选拔培养。提高思想认识，增强战略意识，注重文艺院团主创人才培养为文化可持续发展奠定良好的人才基础。在对文艺院团创作队伍进行摸底调研的基础上，制定人才培养规划，并加强组织领导。

2.多层次多渠道，推动素质提升。发挥行政主管部门的引导作用，建立多层次文艺主创人才培养格局。输送他们到国内一流艺术院校培养学习，同时创办和提升本省艺术院校的教育质量，成为国内一流艺术院校，结合编创的教师队伍和实验载体的学生队伍，发挥院校人才资源优势，建立产学研运行机制。

3.搭建培养平台，促进实践成长。加强宣传，营造有利于文艺主创人才发展的舆论环境。建议成立文化艺术主创人才的经纪公司，通过市场运作，文艺主创人才在艺术市场上流转起来，艺术作品变为文化商品，使艺术生产进入良性化发展的轨道。

4.引进主创人才，提高竞争实力。制定文艺院团主创人才需求目录，完善人才引进措施，积极引进紧缺文艺主创人才，掌握国内一流艺术院校在读的浙籍学生的基数和动态，让浙籍主创人才回归浙江从事文化艺术创造工作。

激励更多的文艺工作者投身到文艺创作活动中来，共同为实现浙江舞台艺术的创新与发展作出贡献。充分发挥，努力创作出更多无愧于历史、无愧于时代、无愧于人民的优秀文艺精品，提升浙江文艺的影响力和竞争力，为建设物质富裕、精神富有现代化浙江提供强有力的精神动力和文化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