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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疆地区语言规划与国家安全研究构想
——以新疆地区为例

2014-06-21李海英李现乐

江汉学术 2014年3期
关键词:语言文字新疆规划

李海英, 李现乐

(1.南京大学 文学院,南京 210046;2.扬州大学 文学院,江苏 扬州 225002)

国家安全一般是指作为政治权力组织的国家机器所建立的社会制度的生存与发展的保障。“就是一个国家处于没有危险的客观状态,也就是国家既没有外部的威胁和侵害又没有内部的混乱和失序的客观状态。”[1]当前,我国面临对外维护国家主权、安全、发展利益,对内维护政治安全和社会稳定的双重压力,各种可以预见和难以预见的风险因素明显增多[2]。为了给改革发展提供社会稳定、国家安全的环境,我国新近在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上提出设立国家安全委员会,完善国家安全体制和国家安全战略,确保国家安全[3]。这给语言规划研究提出了一个新课题。

国家安全体制的维护和国家安全战略的施行都离不开语言文字系统。语言是信息和文化的载体,是维护国家安全的基本工具,在当今信息科技主导的市场经济时代更成为国家安全保障的要塞;同时语言又具有资源属性,语言资源的合理开发利用能够提高地区和国家文化软实力[4],加强国家安全。语言本身即是国家安全的一个组成部分。语言规划是结合社会需要和发展对语言资源的合理配置,是政府或学术权威部门为特定目的对社会语言生活和语言本身所进行的干预、调整和管理。如前所述,语言规划直接关涉国家安全,但目前语言规划的国家安全研究尚属亟待加强的薄弱领域。2006年美国提出“关键语言战略”后,研究者就认为“这对我国的安全无疑是一个提醒:在非传统安全理念的时代,中国也必须重视语言与国家安全问题,制定并尽快实施国家语言安全规划”[5]。如今强化国家安全的新国情,更对语言规划体系提出了新的标准。

我国陆疆省区包括黑吉辽三省、内蒙古自治区、甘肃省、西藏自治区、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广西壮族自治区和云南省。边疆地区与邻国相接,具有自然、历史、语言、文化等诸多方面的自身特点,这决定了其语言规划的特殊性,需要进行区域性专门研究;同时边疆地区也是国家安全问题的多发地带,既是传统安全领域的敏感区,也是非传统安全领域的聚焦点,如文化安全、语言安全等,语言规划与国家安全的关系,在边疆地区具有典型性。

一、边疆地区国家安全视角下语言规划研究的意义

和平与发展是当今世界的主题,无论和平还是发展,都离不开国家安全。宏观地看,随着信息技术的发展和国际一体化经济社会的日渐形成,国家安全的内涵和外延都在不断地更新,语言文字和国家安全的关系也呈现出新特点。具体到我国——少数民族聚居的边疆地区是多语言、多文化的经济相对落后地区,既是需要进行区域语言规划研究的特区,也是国家安全的门户和重镇,对语言及语言规划与国家安全关系的思考尤为迫切,其研究意义至少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一)调查评估边疆地区语言资源,可以充分掌握各种语言资源在国家安全体系中的价值

同自然资源的规划管理首先要进行资源勘探一样,致力于国家安全视角下的语言规划研究,首先要进行的是语言资源调查,在了解语情和语言舆情的基础上才能展开具体的规划活动。一个国家或地区的语言及其规划体系是否符合国家安全的需要,也要从掌握该地域的语言资源入手进行评估。我国边疆多数是少数民族密集分布的地区,语言资源更加丰富,据最新研究得知,我国的民族语言大约有一百二十多种(孙宏开等《中国的语言》[6]收录129种)。从语言资源观来看,每一种语言都是一种不可替代的资源。

以新疆地区来说,按谱系考察新疆四十多个民族成分(包括13个世居民族),所用语言分属于三个语系:汉藏语系、印欧语系和阿尔泰语系。按照分布来看,可分为境内语言和跨境语言两大类:新疆现有8个跨境民族,他们都有自己的语言,“新疆的哈萨克、柯尔克孜、乌兹别克、塔吉克、俄罗斯等少数民族语言,与周边一些国家的国语相同。新疆还有一些人口较少的民族或部落群体,如塔塔尔、土库曼、图瓦以及讲卫拉特蒙古语方言的蒙古族,他们的语言分别与土库曼斯坦共和国以及俄罗斯联邦的鞑靼自治共和国、图瓦自治共和国和卡尔梅克自治共和国的语言同属一种民族语言”[7]。按照语言功能,汉藏语系中的汉语作为国语、官方语、市场语,基本已经成为新疆47个民族的族际交际语;阿尔泰语系中的维吾尔语、哈萨克语、蒙古语、柯尔克孜语、乌兹别克语、锡伯语、满语、达斡尔语、塔塔尔语等语言,分别作为各民族的母语与通用语并存通行于自治地区与聚居地;另外,目前新疆在非专业外语教育上和我国其他社区有较大共性,即都以英语作为主要教学语种。

语言是民族的标识,每一种语言都代表一种独特的民族文化。如上所述,类似新疆这样的多语并存社区,既存在着巨大的可用于维护国家安全的语言潜力潜势,同时也因为言语社区和语言关系的复杂性而存在很大的“安全隐患”。如何充分挖掘和利用,把语言资源的蕴藏优势转变为语种优势,弥补我国外语语种单一的不足,消除国家安全隐患,是目前语言资源调查和语言规划要解决的重要问题。只有经过系统调查和评估才能确认各类语言资源在国家安全体系中的价值和地位。例如新疆的跨境语言,便是天然的外语资源储备。“目前新疆的跨境民族语言已变得越来越活跃,他们已上升为与中亚周边国家建立联系的重要交际工具,成为发展对外关系,推动新疆各民族经济发展、文化进步的积极因素。”[7]如能合理开发这些跨境语言资源,从利益成本来看,比国家另投资培养相关种类的外语人才要经济得多。

(二)考察语言规划与国家安全的关系,为开启国家安全语言规划提供事实依据

无论把国家安全因素纳入国家语言发展整体战略,进而通过语言规划加以落实,还是从国家安全角度考量现有语言规划体系,目前在我国都停留在刚刚引起关注的阶段,也就是说缺少国家安全视角下的语言规划研究和实践。2011年在扬州举办了首次“语言与国家的安全和发展论坛”,国家语委主任李卫红对比美国语言战略后认为,“这在某种程度上强化了世界各国对语言的国家功用的安全诉求,语言既然与国家安全战略息息相关,就应该重新审视语言文字问题的意义和作用,给予其应有的地位”[8]。为了实现安全目标,现有语境下,赋予不同语言变体以不同的社会地位,协调各语言集团的利益平衡关系,实现语言的不同社会功能等等——主要途径是借助语言立法或通过语言规划来落实。“满足语言安全需求的主要途径一般为制定语言政策,实施语言规划,提高国家语言能力。”[9]

边疆地区由于地理位置的特殊性和社会结构的复杂性,在国家安全全局保障中具有战略意义,边疆地区的语言安全值也是语言规划权重较大的部分。所以研究边疆地区语言规划的国家安全属性,具有典型意义。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即是其一。新疆自治区多民族、多语种的文化和语言分布状态,一方面使其成为语言资源和民族文化的富矿区,另一方面也是易滋生安全问题的语言生态区。李宇明认为“语言问题、语言资源和语言权利,是人类当今谈论的三大‘语言话题’”[10],这三个话题在该言语社区都有丰富的呈现,都与国家安全紧密相关。如前文所述,这样一个语种多样、语言活力不均,共同语与方言并存、通用语与少数民族语言共通、本族语与外语并行的社区,语言规划的功能和价值显而易见,同时也大大提高了制定语言政策、实施语言规划的难度。但恰因为这一点,以新疆地区为例的言语社区规划的安全研究兼具了样本性和典型性,能够从事实和理论两个方面为国家语言安全规划提供依据。

(三)设计适应边疆区情和国家安全需要的区域语言发展战略,助力区域经济发展

在边疆地区,民族关系和谐、社会稳定是第一要义,没有这个前提,一切经济和社会发展都会受到掣肘,难以实现。“语言最重要的功能就是它的社会整合功能。”[11]语言规划既可能引发民族冲突,也可能是避免或者解决问题的手段和方式。所以,语言资源的开发利用和语言规划的施行,首先要有国家安全意识,对语言规划安全因素有充分的考量,才能在符合国家整体语言发展战略的前提下,设计适应边疆区情和国家安全需要的区域语言发展个性化政策,即结合言语社区特点进行言语社区规划[12],以助力区域经济的发展。

新疆是近年来我们所关注的安全焦点,政治、社会等传统安全问题与非传统的经济、语言、文化等安全问题交织在一起,一定程度上制约了当地经济的发展。这些安全现象有的与语言问题间接相关,有的直接就是语言规划本身的问题。前者如2009年“新疆7·5”暴力恐怖事件,几千名暴徒集会制造骇世恐怖事件,这些暴徒在行动之前肯定有频繁的联络和布置,普通市民之所以无法察觉,与语言隔阂的关系很大。叛乱者利用这种语言隔阂,即便在汉人聚居的市井民间也能遮人耳目,达到罪恶目的。这类事件给社会秩序和经济发展带来的破坏性影响和损失难以估计。后者涉及范围更广泛,少小民族语言濒危和保护、双语教育模式的发展、民族地区的语文教育等,无一不是语言生活直接影响语言使用者经济收益和地位的问题。高莉琴研究认为,按照现有语言功能评价体系,新疆境内只有汉语、维语、哈萨克语和蒙古语四种语言在“强势语言”之列,锡伯语、柯尔克孜语、塔吉克语、乌兹别克语、俄罗斯语等为“弱势语言”,其余民族语言多半为临近濒危或已为濒危语言状态[13]。这种一个言语社区内语言功能强弱的对比,同时反映了语言存续状况事实、社区成员的语言认同和语言的社会地位,也往往决定了语言使用者不同的语言学习、升学和就业的机会,导致经济收入上的较大差异。

因此,语言安全规划如能很好地解决这些现存的语言问题,就实现了对新疆经济的推动和促进。同时语言本身也有经济属性,语言经济也是当地经济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通过对少数民族语言经济的开发,加强对少数民族语言的研究和重视,以此体现语言平等和语言权利,进而体现并处理好语言认同与国家认同的关系,将会有利于区域稳定和社会经济发展。”[14]

二、语言规划与国家安全关系的背景研究

背景研究主要包括语言资源及其利用的实态调查与安全评估,以及国家安全视角下的现有言语社区规划特点考察。

(一) 边疆语言资源调查及语言安全值评估

在定位于边疆地区的语言规划与国家安全研究中,语言资源的调查和评估是基础。这里的“语言资源”是最广义理解的语言资源,包括一般意义的语言资源分布状况即语情,也包括语言舆情;同时“调查”也并非普通意义的调查,即要坚持国家安全的视角,在调查过程中加入安全评估因素。

以新疆地区为例,语言调查一直没有间断,全国性的语言调查和人口普查都有涉及新疆语言。如我国20世纪50年代的少数民族语言和汉语方言调查,20世纪80年代、90年代的全国民族语言文字使用情况调查和民族语言调查等等。有针对性的新疆语言调查和学术研究也有很多成果,在上世纪80年代先后编辑出版了《中国少数民族语言简志丛书》,2000年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民族语言文字工作委员会编纂出版了《新疆通志·语言文字志》,2002年又出版了《新疆民族语言分布状况与发展趋势》。这些作品都忠实地记录了新疆少数民族语言现状,描写了这些语言的语音、词汇和语法系统,为濒危语言的保持和抢救打下了扎实的基础。[13]但是从国家安全角度进行的大规模调查,或者对调查结果进行安全值评估的成果还较为鲜见,相关的也只局限于对语言安全的研究,如上文所引文献所述。

陈章太认为“语言资源构成大致包括以下这些方面:语言种数、方言土语种数、语言地位、语言声望、语言规范、语言功能、语言活力、语言文化、语言信息、语言人口、语言教育、语言能力等”[15]。如此众多的方面怎样统摄到规范的语言调查中,是调查设计首先要解决的问题。科学的语言调查是以合适的理论为先导、以科学规范的调查设计为前提条件的。目前适用于这种语言调查的是言语社区理论。“社会语言学研究的是‘社会环境中的语言’,而‘语言的社会环境’的一个典型表现形式就是‘言语社区’。尽管社会语言学领域内部存在不同流派,但众多社会语言学学者都将言语社区视为首要的研究对象和调查的基本单位。”[16]实际上当我们把新疆作为一个封闭域进行调查时,由于它的社会和语言特征已经可以将之作为一个言语社区。

言语社区具有层次性和嵌套性,在大的社区中又包含着小的社区,新疆这个大的社区是由不同的小社区构成的。语言是民族形成时的基本要素,也是在民族形成之后的标记特征之一,所以民族是公认的言语社区。新疆语言分布的特殊性决定了以“民族言语社区”为调查单位是可行的。徐大明发展了言语社区理论,明确提出地域、人口、认同、互动和设施是构成言语社区的五因素[17]。这五个要素涵盖了语言资源的构成成分和语言舆情,又是对语言资源成分的抽象概括。基于这个理论框架,边疆语言资源调查设计结构简示如下:

图1 民族语言社区语言调查设计示意图

如图1所示,调查首先应确定民族语言使用的地域,包括真实地域和虚拟地域。因为各民族语言一般在该民族聚居区的使用频率最高,是民族区的通用语言,所以“民族言语社区”在地域上往往也自然地形成了一定的界限,这是真实的地域。虚拟地域是指网络虚拟社区内该民族语言的使用界域,这也是影响一种语言安全值的重要参数。民族语言使用的人口也包括现实生活中在新疆社区使用该语言的人口和虚拟社区的语言人口。民族言语社区的设施包括各种语言和方言变体,语言和文化的官方和民间的规范,各类典籍、辞书等等能够影响语言使用的文献。民族言语社区的互动调查必要且可行的项目是调查语言的主要使用域和语言舆情,主要使用域为政府、教育、媒体、日常生活和宗教,从使用域可考察一种语言的活力和存续预期,语言舆情则集中反映互动的形式和结果。语言认同调查包括语言态度、语言评价在内的“本民族认同”和“他民族认同”表现。因为汉语是国家通用语,维语是新疆自治区的区域语言,所以在每个民族言语社区的五要素调查中都应设汉语和维语使用情况的专项调查。

在综合考察了言语社区的五个因素后,再根据一定的比例或者加权计算方法(视具体调查数据)计算每个民族言语社区主体语言的语言安全(国家文化安全中的一类)值和非语言域国家安全值(即国家安全中除语言安全以外的部分)。前者代表该语言在语言活力连续统中所处的位置;后者提供给国家安全语言规划作为参考数据,以制定合理的安全规划。

(二)国家安全视角下的边疆语言规划特点研究

只有很好地审视现有的边疆社区语言规划系统及其研究现状,才能制定新的安全语言规划。这部分研究内容是从两个向度进行语言规划理论和实践的专题研究:第一向度是言语社区语言政策法规和国家安全的相关性分析;第二向度是对言语社区规划相关研究文献的梳理。以新疆言语社区为例,具体包括三部分内容:

1.系统分析建国以来边疆地区的语言规划,研究其与国家安全的相关性

边疆地区语言规划建国以来不断发展,渐成体系。以新疆为例,该社区是少数民族聚居的地区,其历史和民族文化及经济发展与我国其他地区相比都有很大的不同。作为社区交际工具和文化载体的设施,语言体系也纷繁复杂,民族语言变体混杂分布,语言变体相互之间的融合和分化态势又不断地加强着这种复杂性。所以从建国至今为促进新疆语文建设,处理好民族语言使用和民族语言关系问题,除了国家层面的《宪法》《国家通用语言文字法》和《民族区域自治法》等语言立法涉及到的适用于少数民族地区的语言文字政策法规外,新疆在不同时期都有与语言文字相关的政策、法规和条例等,都属于这一社区的特殊语言规划体系。

例如,自治区人民委员会于1959年7月发布了《关于贯彻执行维、汉两种文字行文制度的通知》,要求自治区各级机关在自治区内行文,都必须同时使用维吾尔和汉文两种文字;1988年公布执行《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民族语言文字使用管理暂行规定》;1993年颁布执行《新疆维吾尔自治区语言文字工作条例》(简称《条例》);2002年据《国家通用语言文字法》修改形成《新疆维吾尔自治区语言文字工作条例》(修订版)。各个不同的历史阶段都有关于自治区语言文字使用的法规或条例,但与国家安全的相关性强弱不同,各个时段所相关联的“国家安全”的含义也有较大差异,对这种差异性的相关研究有助于我们建立国家语言安全模型,进而形成国家安全语言规划。

2.对边疆地区语言规划特点进行历时比较和共时对比

研究边疆地区语言规划在国家安全方面的特点要纵向历时比较研究与横向共时对比研究相结合。纵向研究以不同的线索考察国家安全因素在不同时期语言规划体系中的表现,如新疆社区“同时使用维吾尔、汉两种语言文字” 这一语言规划理念在新疆各时段的语言政策规定中都有明确表述,从1956年通过的《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各级人民代表大会和各级人民委员会组织条例》第四十九条规定:“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各级人民委员会和各级工作部门在执行职务的时候,使用维吾尔、汉语言文字”[18],直到《条例》(修订版)第七条规定“自治区的自治机关执行职务时,同时使用维吾尔、汉两种语言文字……”,体现了新疆语言规划思想的一贯性和对民族语言关系的重视,那么这种规划理念对国家安全各个领域的影响和作用有多大?需要进一步加以研究。

共时横向对比能够更清晰地概括出新疆语言规划的特点。具体研究思路一是与我国其他相近言语社区相比,二是与其他国家的民族语言政策相比。我国五个民族自治区中有三个都出台了相当于自治区语言立法的语言文字规定,除新疆的《条例》外,西藏自治区2002年颁布了《西藏自治区学习、使用和发展藏语文的规定》,内蒙古自治区2004年颁布了《内蒙古自治区蒙古语言文字工作条例》。三个都是有主体民族的自治区,其语言使用与发展同样受到国家语言法律法规的保护与约束,在具体落实国家语言规划和实施语言管理时有哪些异同点,与国家安全的关系各有什么不同是我们重点关注的内容。另外,其他国家如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等国如何透过对少数民族的语言政策来维护国家安全也值得研究和借鉴。

3.整理国家安全研究的相关成果,分析语言与国家安全关系的主要观点

边疆地区与国家安全的关系研究,一直是国家安全研究领域的一个重点和热点问题。尤其在新疆地区,语言问题又是一个涉及民族关系和文化教育的敏感话题,所以虽然还少有从语言文字的角度进行的专项研究,但在其他领域的相关研究中,多有涉及语言的作用和影响,这些研究成果对我们认识新疆语言规划与国家安全的关系有很大的理论价值,是建立二者关联论证的基础,同时也是人们理解二者密切关系的基础。

值得重点考查的文献主要包括:第一,语言立法和语言政策、规划的研究,尤其是涉及边疆地区的部分。如周庆生研究新疆的语言立法,指出“《新条例》 的颁布,为从语言文字方面反击民族分裂主义,维护祖国统一和民族团结,提供了有力的武器和法律保障”[19]。正是结合现实和语言立法阐释了语言规划与国家政治安全、主权安全和社会安全的关系。第二,语言文字与国家安全的关联研究。最近十几年来,这两者的关系同时引起了国家安全研究领域和语言界的重视,前者逐渐发现国家各安全域因为都离不开信息科技,所以几乎都与语言文字相关,如军事安全、政治安全、文化安全、信息安全等等;后者则在各自的语言学分支领域发现了语言的安全价值,如少数民族语言研究、非物质文化研究、中文信息处理等,因此出现了一批打通这两个研究范畴的成果。如刘跃进原是专门研究国家安全的,后发表《国家安全体系中的语言文字问题》[20];语言学者如戴庆厦探讨《语言关系和国家安全》[21],靳光瑾讨论《语言文字信息化与国家安全》[22],王建勤等力图证明外语战略是国家安全的关键[23]等等。这些成果是制定国家安全语言规划的基础。第三,其他相关领域的研究。虽非专论,但因为研究视角的不同,往往可以开拓视野。如吴格言《文化国防战略研究》的第六章“文化国防战略的教育基础——国民教育与国防建设”中的第一节“语言文字与国家安全”和第二节“学校教育与文化安全”都恰在我们的研究范围内[24]。

三、新疆地区语言规划与国家安全关系划域研究

“国家安全本身的构成要素包括国民安全、国土安全、经济安全、社会安全、主权安全、政治安全、军事安全、文化安全、科技安全、生态安全、信息安全这样 11 个方面。”[20]由此可见,当代国家安全的概念已经超越传统的认识。后冷战时期以来,除了政治、军事等典型的国家安全领域,“非传统国家安全”更引起了各国的重视。根据新世纪新阶段国际国内的形势,沿着国家安全发展的思想道路,我国明确提出了要确保国家政治安全、经济安全、文化安全、信息安全、国防安全的要求①。无论在国家安全的哪一个维度上,语言及语言规划对于国家安全来说都具有重要作用,但现有研究还限于语言相关问题与国家安全笼统的分析,没有区分不同的安全领域,尚需进一步加以细化。

基于目前的安全形势,结合研究范式和理论优势,我们的研究构想有所选择,首先致力于言语社区规划与国家文化安全、政治安全以及经济安全的关系研究,在语言资源调查和对既有语言规划安全特点系统研究的基础上,通过划域实证研究证明,借由科学的语言规划建立起和谐的语言关系是国家安全的重要保障。

(一)言语社区规划与国家文化安全

简单地概括,文化安全就是“国家文化的整体发展不受威胁、免于侵害”[25]。基本内容主要包括文化主权、文化价值和文化形态等不受内部或外部文化因素的侵蚀和破坏的状态。刘跃进提出“系统安全观”理论框架,将当代国家安全体系划分为国家安全本身及其构成要素、影响国家安全的因素、危害国家安全的因素、国家安全保障体系四个方面[20]。研究边疆地区语言规划与国家文化安全关系可以采用这个框架,运用言语社区规划理论在语言安全和非语言安全两个方面展开个案研究。

语言既是文化的组成部分,又是文化的载体,所以语言安全在整个文化安全中所占比重最大。研究者把语言文字确定为“国家文化安全”的第一个构成要素,语言规划首先要保证国家的语言安全[26]。“所谓语言安全,我以为是指语言文字及其使用能够满足国家、社会稳定、发展的需要,不出现影响国家、社会安全的语言问题。语言安全的内容相当丰富,涉及方面较广,具体包括语言文字本身状况和语言文字使用与国家社会安全的关系。”[15]前部分内容即语言文字本身的状况同时属于语言资源调查范畴,此处不再赘述;后部分内容,以新疆为例,在调查和语言安全值评估基础上,至少要积累下面三个选题方向的个案研究:

其一,在边疆地区推广国家通用语对国家语言安全的重要性。在边疆地区保证汉语的普及和提高是巩固我国语言规划成果,保证国语安全的条件;其二,保护少数民族语言、维护语言多样性对国家语言安全的重要性。国家境内的每种语言都是一种资源,需要保护,同时《国家语言文字中长期发展纲要(2012—2020)》的目标之一是增强和提高国家语言实力与国民语言能力,国家整体语言实力是由国民语言能力构成的。少数民族自然习得状态下获得的语言能力为母语资源,是个体最富于表现力的语言势能,是我们国家难得的人力资源,开发和利用各民族语言资源,保证语言多样性,是维持国家语言生态平衡、增强国家语言实力的前提条件;其三,处理好外语和通用语、民族语之间的关系对国家语言安全的重要性。按照国家、国民语言能力的培养目标,边疆地区成员的外语能力还远没有达标,所以同样存在发展的问题。

第一方面是国家民族发展内向的安全需要,后两个方面则是国家语言外向需要的安全保障。如何在语言规划中处理好表面矛盾的三个规划方向的关系,通过前期研究我们形成的初步观点是:不孤立地强调民族社区成员的某一类语言学习和语言认同,而从更高层面上重视个人“整体语言能力”的提高和发展,包括通用语能力、民族语言能力和外语能力,追求语言习得和学习的均衡效应,语言规划的重心放置于寻求个人多语并存并进的“平衡点”。在符合国家“构建和谐语言生活”的总体目标下,实现社会成员个体的语言能力的完善和提高目标,才能达到国家语言实质性安全状态。这些结论需要进一步的支持性研究。

语言规划与国家非语言文化安全的研究相对更为薄弱,其中一个原因是语言规划与这部分文化安全的关系看起来是非直接的。但文化中的意识形态、价值观念等会直接影响语言规划观,风俗习惯、生活方式等一定程度上也对语言规划有制约作用,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科学保护更是离不开语言规划支持。所以非语言文化安全同样值得关注。

非语言文化安全的相关性研究主要可包括:第一,语言规划与国家非语言文化安全的结合点。即如何使言语社区规划更好地维护文化主权、文化价值和文化形态,包括前文所列,需要分别联系新疆丰富的民族文化历史和现实样态进行考察;第二,语言规划与国家文化安全的法律关联。主要是指言语社区中的语言立法与文化保护立法之间的对接研究。两种立法有重合和交叉,但更属于不同的法规范畴,比较研究有助于安全语言规划的定位。第三,语言规划与国家文化安全的实践关联。语言规划中地位规划、本体规划和习得规划都可能与具体文化走向形成因果关系,需要结合具体文化事件和语言文化舆情进行个案调查分析。

(二)言语社区规划与国家政治安全

“国家政治安全是国家安全最根本的象征,是国家利益的最高目标。其表现形式是国家主权独立,领土完整,民族尊严不受欺辱,政治权力坚实稳固。”[27]在国家安全体系中,政治安全居于最高层次,是国家安全的根本和主要的标志之一。因为,在某种意义上,所有安全事务都属于政治范畴,所有的安全都是政治性的,威胁和防卫也都是从政治角度上构成和定义的。丹尼斯·埃杰提出语言规划与语言政策的动机有七种主要因素:认同、意识形态、形象、不安全感、不公平、融合性和工具性[28]。这七种动机在国家政治安全对安全语言规划的诉求中有集中的体现,因此国家安全语言规划理应随着国家政治形势的走势而变化,语言规划整体上要与政治形势相适应。如我国20世纪50代中期开始系统的语言规划工程建设,为了适应当时的维护国家统一,促进文化教育普及,尽快实现工业化的政治形势,确定“简化汉字、推广普通话、制定和推行《汉语拼音方案》”为当时文字改革的三项任务,几十年的实践证明是正确的。

由此可见,边疆言语社区规划与国家政治安全的关系虽是局部研究视野,实际上却事关全局,其关键性是显而易见的。结合新疆的政治安全特点,这部分研究切入点可以确定为新疆地区民族关系的和谐目标对语言规划的制约与要求。新疆地区以各民族大杂居、小聚居、相互交错居住为分布特征,处理好各民族之间的关系是地区政治的第一准则,维护和确保国家政治安全的关键是民族关系的和谐发展。具体研究内容包括两个方面:

1.从社会舆情和语言舆情调查入手,考察新疆当代典型社会政治事件与语言文字问题的隐性关系。2008 年新疆的总人口为2130.8万人,其中汉族以外的其他民族1294.5万人,占全疆人口的60.8%[29],社区内少数民族人口占大多数,形成民族和语言的多样化分布。同时受后冷战时期的国际政治形势的影响,“新疆地缘政治的新问题是民族分裂主义、宗教极端主义和国际恐怖主义”[30]。这三股势力无不关涉“认同”, 而无论民族认同、宗教认同还是文化认同,都与语言认同息息相关。当代新疆社会事件频发,“20世纪90年代以来至今东突在新疆境内发动恐怖活动三十余起……”[31],对类似社会政治事件与社会舆情进行考察,发现隐藏在其中的语言文字问题,对言语社区语言规划的制定有重要意义。

2.运用比较法,借鉴美国“关键语言计划”的战略思想,研究言语社区规划与国家政治安全的关系。严格地说,语言文字被明确地“安全化”,“语言战略”说法被认同是从美国“关键语言计划”出台后开始的。“关键语言计划”即美国2006年公布的“国家安全语言计划”,国内已多有介绍和研究:王建勤[23]详细剖析了美国施行这个计划的战略目标,并建议“有鉴于此,国家必须在语言安全化的背景下,建立国家安全语言战略预警管理机制”。我们认为我国从中获得的启示,除了重视外语规划外,还应在对比中受到转变语言规划机制的启发:美国从所谓不规划到制定国家计划;从唯英语独尊,任由世界民族学习英语且自身以母语为傲,到大量投入到主动的外语学习,既是语言规划观的转变,也是实现规划目标的观念转变。对应到边疆社区语言规划,首先要有“关键语言”规划,如跨境语言;其次要改变仅着力于提高少数民族汉语水平以增强双语能力的单一思路,同时要发展汉族的少数民族语言教育,同样可以达到维护政治安全的目的。例如让汉族学习维语,因为“在新疆的各少数民族之间,多以维吾尔语作为桥梁语言。这主要是因为维吾尔民族在人口数量上,在全疆分布的广度上都占有一定优势。从而决定了维吾尔语在新疆境内的交际功能也占有一定的优势”[32]。所以汉人如果也能够自由运用维语,整个新疆社区就多了一种交际语,政治安全将更有保障。

(三)言语社区规划与国家经济安全

“所谓国家经济安全是指国家经济利益的合理获得和扩展得到有效保持,国民经济可持续发展的基础和环境不受破坏和威胁的一种状态。”[33]经济安全在整个国家安全体系中是基座,是其他各项安全的支撑。随着世界多极化和经济全球化深入发展,综合国力的竞争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强度、深度和广度展开,语言作为与经济发展和国家经济安全紧密联系的资源越来越受到重视。语言及其衍生产品本身形成的经济力量和语言对生产经济、服务经济等的制衡,使语言规划对国家经济安全的意义日益凸显。边疆社区的语言资源优势,以新疆为例,既可能由于语言管理和导向的不合理成为社区经济发展的阻力,也有可能因为语言经济的激活而出现新的经济增长点,从而促进新疆经济的新发展,进而维护经济安全。因此研究内容从经济类型来看分别涉及语言规划与语言经济、语言规划与非语言社会经济;从经济主体来看,涉及语言规划对个人、家庭经济状况和对社会经济发展的影响。后一种角度更具有操作性,可结合社会调查的方法,运用语言经济学、家庭语言规划等新的理论展开以下方面研究,以考察安全语言规划的影响因素:

1.言语社区规划对个人和家庭经济的影响。言语社区规划在语言资源原生态之上,规定构成社区设施的各种语言变体的使用功能和地位,相当于对语言资源进行了“二次分配”。内层社区通用的个体成员所操讲的母语在更大层次的社区内形成经济价值上的差异,使不同母语操讲者在语言学习、教育和就业各方面付出不同的经济成本,尤其在新疆这样的少数民族多分布区,最终影响经济收益和地位。徐大明指出,这是因为现代社会是多语社会,而“目前常见的一个简单的作法是,仍然沿用单语社会的机制,即用单语社区的思维和管理来对待多语社区”[34]。对此他给出的解决方案是实行兼顾效率和公平的“母语平等政策”,李海英也提出尝试“母语规划”的观点[35]。但这种影响的程度、周期、方式等具体表现需要相当的案例和数据才足以作为国家安全语言规划的参考。新疆自治区组织部长新近提出考察任用干部“懂双语”是一个重要条件,要求新选拨的领导干部既要懂汉语也要有一定的民语使用能力②。这是语言规划在实施过程中的“微调”,是对经济活动发生影响的例子。研究思路是通过调查这类社区成员语言能力与职业选择的关系,研究分析个人语码受限给个人和家庭经济带来的影响;同时讨论家庭语言规划对改变家庭经济地位的作用。

2.言语社区规划对社会经济的影响。所谓社会经济是相对前文所说的个人、家庭经济而言,虽然范围很广,但结合新疆实际,可以选择两个最具有现实意义的切入点:双语教育政策和新疆当前的经济发展规划。前者立足考察现有言语社区规划的实施结果,后者着眼于预估社区规划可能有的功能效应。具体包括:运用语言经济学[36]和语言服务的理论及研究范式,结合对新疆地区双语教育计划的分析,调查描写双语教育政策下双语互促的语言环境的实现状况,调查新疆地区双语培训等语言服务、语言产业的现状;具体考察新疆社区当前配合国家开发大西北的经济发展战略,即 “跨越式发展”的建设目标、五个经济开发区的特区建设和“亚欧博览会”对语言政策和语言规划的实际诉求。深耕本土意识,力求在论证言语社区规划与新疆经济现象相关性的基础上,提出适应社区的具有前瞻性的国家安全语言规划。

四、结 语

边疆地区由于地理位置及文化分布的特殊性,其语言规划同样具有特殊性,这种特殊性很大程度上体现为语言规划与国家安全更为直接和密切的关系,因此两者之间的关系研究具有典型性。在当前我国加强国家安全的国情下,边疆地区语言规划的安全属性研究更能体现语言规划服务社会的实际作用和价值。

具体以新疆为例,分析可见国家安全视角下边疆地区语言规划研究的多重意义:理论上有助于国家安全理论模型的建立,通过研究典型社区语言规划与国家安全的关系,掌握各种语言资源在国家安全体系中的价值,并为开启国家安全语言规划提供事实依据;实践上有利于社区的语言文化建设,进一步通过设计实施适应边疆区情和国家安全需要的区域语言发展战略,助力区域经济发展。

为达到上述研究目标,研究模式构拟包括边疆地区语言规划与国家安全关系的背景研究和划域研究两部分。背景研究重点在于对边疆语言资源的语言安全值评估和对社区语言规划特点的分析。基于言语社区理论设计的语言资源调查方案是调查和评估的基础;边疆地区的语言规划特点的分析则侧重与国家安全的相关性,从边疆语言规划系统的历时变化和共时分析两条线索进行研究,力求全面。

背景研究是语言规划划域研究的基础。结合国家安全国情,划域研究选择言语社区规划与国家文化安全、政治安全及经济安全的关系作为首要研究对象。具体思路是找到语言规划与各安全领域的准确结合点,分领域进行个案实证研究。文化安全域首先应区分语言安全和非语言文化安全。如何在语言规划中处理好表面矛盾的通用语能力、民族语言能力和外语能力三个规划方向的关系是语言安全的重点;语言规划与文化安全的法律关联和实践关联研究是非语言文化安全先期应予关注的内容。政治安全域中,从舆情调查入手,考察典型社会政治事件与语言文字问题的隐性关系,同时借鉴美国的语言战略研究社区规划与政治安全的关系,是富有实际意义的研究方向。语言规划与经济安全的关系具体化于语言规划对家庭、个人和社会经济的影响,因此应结合语言经济学等理论进行多主题实证调查,研究语言资源分配、语言使用与个体经济地位和社会经济发展的相关性。这种实证调查和研究是语言规划与国家安全关系研究的基础。

总之,边疆地区语言规划与国家安全研究,是通过对言语社区语言资源及语情的调查与言语社区规划的理论分析,评估现行语言规划的“安全度”;进而通过多主题实证研究,充分论证言语社区规划对国家安全典型域的作用,阐释其影响国家安全的主要因素和机制,研究言语社区规划的国家安全导向标准,建立区域语言规划国家安全模型,为国家安全语言规划的制定提供标准参照。

注释:

① 见互动百科网国家安全词条,网址http://www.baike.com/wiki/

② 此条信息由南大政府管理学院博士生曹长智提供,特此说明并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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