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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当代文学评论及状况略析

2014-06-20郭阿利

西藏文学 2014年1期
关键词:当代文学文艺西藏

郭阿利

一、西藏当代文学评论的现状

1、关于之前

“纵观西藏当代文学的发展,可以看出西藏在社会主义时期经历了三次大的文化冲击:一是20世纪五十年代西藏民主改革以后,伴随着政治变革和经济发展汹涌而来的是汉文化的冲刺,其中现代科学技术的引进、现代教育体制的逐步建立、新闻出版事业的迅猛发展、电影和广播事业的发展壮大,无不深刻地影响着藏族人民的生活方式和思维方式;二是20世纪七十年代末至八十年代中期,在改革开放浪潮中,商品生产意识、道德伦理观念、艺术审美情趣、现代生活方式和新的价值尺度便如潮水般涌入西藏。如果说20世纪五十年代的政治变革尚不足以深刻触动藏族传统文化的思想积淀的话,那么20世纪八十年代的经济改革则深深地触及到了藏族传统文化思想的深层结构和文化心理的每一角落;三是20世纪八十年代末到九十年代初,随着改革开放力度的加大,西藏正经受着来自世界各种文化的全方位的冲击。在这次文化冲击中,西藏作家立足于藏族文学传统,又以广阔的胸襟去拥抱世界,与世界各国和各民族的文化相互交流与感应,从世界文学的发展中去寻找自己的文学发展之路。”(郑靖茹《现代进程中的西藏当代文学六十年》西藏文学2011第4期)

从总体上看,当代藏族文学经历了五十年代和八十年代两个高潮,两个高潮都是对藏族文学优秀传统文学的合理继承。只是由于社会和历史的种种原因,第一个高潮时期出现过与民族文化的某些断裂,第二个高潮时期重视了对长期文化断裂痕的粘合。

第一个高潮处在五十年代和六十年代初叶,属于社会主义文学开创期和创业期,出现了一批知名度较高的作家和作品。这些作品在高原上第一次显示出社会主义新文学的强大生命力。第二个高潮起于1977年,1982年进入鼎盛时期。它在文革十年沉寂之后,恢复和发展了第一个高潮的现实主义文学传统。一批以藏族为主体的各民族作家队伍,特别是有才华的青年作家相继登上文坛,为西藏文学带来了朝气蓬勃的可喜局面。

对于西藏和平解放以来新时期西藏文学繁荣与发展几乎全部过程各个时期的文学作品和作家,我区著名文艺评论家李佳俊先生都亲身经历和参与其中,并对新时期的西藏文学呕心沥血,撰写了大量评论文章,对新时期的藏族地区文学给予了充分的肯定和赞扬。他八十年代末出版的文学评论集《文学,民族的形象》(西藏人民出版社出版),为西藏乃至区外研究西藏文学的文学理论工作提供了一份宝贵的资料。上世纪八十年代中叶,李佳俊先生查阅了西藏和平解放以来三十年间发表在全国各类报刊上文学评论文章,从中选编成集,出版了第一本《西藏文艺评论选》。文艺理论家、作家李文珊先生在为《西藏文艺评论选》一书出版的序言中这样写道:

“虽说从总体上来看,我区文艺评论还不适应文艺创作蓬勃发展的形势,但我浏览了本书收录的四十多篇评论以后,仍然感到十分欣慰,受到鼓舞和启发。选编者李佳俊同志告诉我,为了出版这本选集,他们查阅了西藏藏族、汉族和其他民族作者三十多年来在区内外报刊上发表的二百多万字的评论文章。”

“人们喜欢把评论和创作比作文艺工作的两只翅膀,说明文艺评论不可或缺,也形象地表述了文艺评论和文艺创作相互依存、相互促进的辩证关系。但是,实际生活中,这两只翅膀的份量和搏动并不总是处于平衡状态,常常是评论落后于创作,成为文艺工作整体链条中的薄弱环节。这种现象在西藏显得尤其突出……”

李文珊先生所说表明了我区文艺评论工作实际上长期以来一直都处于一种相对较弱的状态。虽然这项工作从来也没停止过,却终究不能形成气候。所以他对近三十年前出版的这第一本《西藏文艺评论选》感到很欣慰。

从20世纪五十年代西藏和平解放到八十年代的三十年间,活跃在西藏文坛上的作者是以先期进入西藏的军人为群体,他们是许怀中、刘克、柯岗、高平、杨星火、汪承栋、周艳炀、李文珊、徐官珠等。这些人先后创作出版了许多反映西藏生活的小说、诗歌、散文、剧本选集或专集,那一时期文学作品的基调是高昂奋进的,响应了新生中国、新生西藏的欢欣鼓舞,写照了这片土地上前所未有的社会变革,人民翻身作主焕然一新的思想风貌。如许怀中的长篇小说《我们播种爱情》,是有史以来第一部反映藏族题材的汉文长篇小说。也是许怀中同志的成名之作。作品在五十年代一经问世就引起广大读者的浓厚兴趣,不仅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和中国青年出版社一版再版,还被翻译成俄、英、德、越等外国文字,流传国内外。老作家叶圣陶同志热情撰文,称它是我国解放以后优秀长篇小说之一。

作者在这部小说里抒写了年轻人建设新西藏的豪情壮志和他们的爱情故事,反映了西藏和平解放后的社会变革,以奇异的藏地风光和习俗,以人们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人物和故事,赢得了那一时期广大读者,影响了整整一代人。

李佳俊先生在他的“崇高孕育于平凡之中——谈《我们播种爱情》的新人形象塑造”一文中这样写到:

“在中国当代文坛上,《我们播种爱情》第一次以长篇小说的形式向外界揭示出世界屋脊的壮丽风光和奇异的民族习俗;真实地描绘了藏族人民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冲破帝国主义和各种黑暗势力,包括自身精神枷锁的重重阻力,一步步走向光明和幸福的斗争历程。这是边疆民族地区一部别开生面的创业史……”

刘克的小说《央金》、《曲嘎波人》、《嘎拉渡口》等,歌颂了党和人民解放军与西藏人民的血肉关系。如从他在小说《央金》里我们看到了西藏妇女、西藏下层社会的苦难命运,看到了历史发展、西藏社会变革的必然性。柯岗的长篇小说《金桥》写解放军一面进军,一面筑路,表现出高度的革命英雄主义精神。

诗歌方面,高平的长篇抒情诗《大雪纷飞》通过央金姑娘支差路上对情人江卡的思念,控诉封建农奴制度对人性的摧残,情景交融,催人泪下。土家族诗人汪承栋的叙事诗《黑痣英雄》、《雪山风暴》和一些短小抒情诗,热情讴歌了藏族人民翻身解放,建设新生活的曲折道路和喜悦心情。杨星火的长篇叙事诗《菠梦达娃》塑造了达娃姑娘为保卫边疆英勇斗争的感人形象,对祖国的爱和对情人的爱错综交织,谱写了一曲青春的赞歌。她的《叫我们怎能不歌唱》随着音乐旋律飞遍祖国四面八方。

有关以上优秀作品的评论文章,我们在《西藏文艺评论选》和李佳俊先生出版的《文学,民族的形象》评论集中能够见到,对其中的文学作品有的评论者给予了详细的评述,有的只是几笔略过。还有的书中没有,也可能是没有收进这些书中,只因笔者新入西藏文联文艺理论研究室工作,孤陋寡闻有所不知。

这一时期活跃在西藏文坛上的文学评论工作者们同时也是作家,如李文珊、汪承栋、李佳俊、张隆高、丹增、廖东凡、张晓明等。

从20世纪七十年代末到八十年代,是西藏文学真正崛起与辉煌时期。这一时期的作家群体极为庞大,他们是随着《西藏文学》一同成长、以扎西达娃、色波等为主体的青年一代作家。他们创作出的文学作品在全国引起了很大反响。扎西达娃、马原、色波等的探索性创作使得西藏文学步入了中国当代文学的前沿。马丽华在她的《雪域文化与西藏文学》里是这样评价这一时期文学状态的:

“朝前走80年代中期,西藏小说较之先遣分队的新诗,以主力部队的阵容气势猝然而至。这支队伍以其年轻气盛,以其簇新的思想观念,一反多年沿袭的传统手笔,以如入无人之境的无拘无羁之态,迅即开辟了一条崭新的风景线,令中国文坛侧目。”

《西藏文学》1985年第六期为此专门刊发了“魔幻小说特辑”,扎西达娃的《西藏,隐秘岁月》,色波的《幻鸣》,刘伟的《没上油彩的画布》,金志国的《水绿色衣袖》,李启达的《巴戈的传说》。并刊以编后语《换个角度看看,换个写法试试——本期魔幻现实主义小说编后》写道:

“西藏因其神奇、神秘而令人神往。高原上阳光强烈,大气透明度好,似是一览无余,然而你若想发现深层的东西却难;藏族人坦率淳朴,然一经交往你便会发现他们与汉族人的心理素质、思维方式都不尽相同,更不待说风情习俗等等了。写西藏的文学作品,如何能表达其形态神韵呢?生活在西藏的藏汉族青年作家们苦恼了若干年,摸索了若干年,终于有人从拉丁美洲的‘爆炸文学——魔幻现实主义中悟出了一点点什么。继我刊去年九月号色波的《竹笛,啜泣和梦》及今年一月号扎西达娃的《西藏,系在皮绳扣上的魂》之后,本期发表了扎西达娃等五位青年作者的魔幻现实主义作品五篇。所谓‘魔幻,看来光怪陆离不可思议,实则非魔非幻合情合理。凡来西藏的外乡人,只要他还敏锐,不免时常感受到那种莫可名状的神秘感、新鲜感、怪异感;浓烈的宗教、神话氛围中,仿佛连自己也神乎其神了。

不是故弄玄虚,不是对拉美亦步亦趋。魔幻只是西藏的魔幻。有时代感,更有滞重的永恒,其中奥妙要等读者用心体味。然而目前仅是试笔,欢迎各方读者及评论家众说纷纭。”

看了这个编后语马丽华又说:

“果然众说纷纭,引起一阵骚动与喧哗。直到10多年后仍是话题之一……”

纵观这一时期的西藏文学的确在国内甚至海内引起不小波动。当时在不少人心目中,西藏是个神秘、封闭、落后的地方,居住着风俗奇特的藏族人。不管是西藏的地域,还是藏族人,在那为数不在少数的人眼里都是个无以知晓的谜。直到西藏和平解放后,特别是平叛民改后,随着解放军文艺工作者进藏,用各种文艺形式逐渐向内地人揭开西藏长期神秘的帷幕。

随着1978年底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的深入,思想解放浪潮不断高涨,西藏小说也和内地一样日趋繁荣。扎西达娃的处女作《沉默》(《西藏文艺》1979年第1期)为西藏文坛带来第一只春燕。作品通过一个从北京逃到西藏来的中学生的遭遇,正面描写了伟大悲壮的“四五运动”,愤怒控诉了导致这一惨案的所谓文化大革命。

继《沉默》之后,出现了一批直接描写“文化大革命”的小说。如刘汉君的《宝石》,张平的《呵,茫茫的羌塘》,益希单增的《真金》,单增的《山乡风云》,李文珊的《长袖善舞》等。

在西藏青年题材的小说作者中,扎西达娃是具有代表性的,他的一系列创作被贴上了“魔幻现实主义”标签。他善于通过对青年形象的塑造,及时发现和提出当代西藏社会生活中的重大问题,因而引起了西藏社会各界的注意。继《沉默》之后,1980年他发表小说《朝佛》,以文学形式探究了当今西藏的宗教问题,引起社会各方面的注意,荣获西藏自治区文学创作一等奖。1982年后他又发表了《江那边》、《归途小夜曲》、《闲人》、《没有星空的夜》、《白杨林、花环、梦》等八篇小说。

对于扎西达娃的小说,已故文学评论家田文是这样评论的:

“扎西达娃的小说,既不是冷静到不动声色的白描,也不是热情的理想主义的呼喊,更不是疯狂的,杂乱无章的梦魇。

是一幅画——朦胧的暮霭,凝重的满面,夕阳,远山,一个身影……

是一支歌——怅惘,低缓,时断时续,在高原的黄昏久久地回落,飘散……”

日本早稻田大学语言学教育研究所教授,专门从事中国语言、文学研究的牧田英二对这一时期也有评说,他说:

“……从82年左右开始,一部分藏族文学青年开始注意拉美文学。对此,扎西达娃这样叙述:如果少数民族文学只是一味地简单模仿汉族作家的作品,那么它只是缩小了的汉族文化模式,只不过具有明显的民俗学社会学内容而已。

不具备小说传统的藏族作家为了在空白中形成自己独特的个性,就必须设法摆脱汉族的强大的现实主义小说体系,他们把目光投向太平洋彼岸,以期参考世界文化。于是他们发现了拉美文学。出于形成自己独特个性的愿望,他们开始大胆地吸收外国的东西。随着外来文学的大量吸收,他们得以从更高的角度俯瞰自己的土地,以新的发现和认识面对西藏这块神奇的土地。于是,他们重新对西藏民族的传统文化和宗教文化产生强烈的兴趣,并力图运用世界文化的广阔背景来对照研究西藏的传统文化。他们是用所获得的新的思维观念和技巧来处理西藏独特的素材。

站在这群西藏文学青年最前面的是扎西达娃。他的中篇小说《西藏,系在皮绳扣上的魂》和《西藏,隐秘岁月》是这类作品中最引人注目、引起极大反响的作品。”

色波同样是这一时期一位重量级的青年作家,只因笔者手头有关他的资料除马丽华《雪域文化与西藏文学》一书中有评述外,就无其它资料可查阅了。马丽华在她的书中对色波评述较为可怜和灰色,笔者在此就不加以引论了。就我个人而言非常喜欢色波的小说。他的小说叙述方式和语言都很唯美,让我感觉是在读小说,而非单纯的故事。

通过上世纪80年代《西藏文学》刊发的文学理论文章,这一时期较为活跃的西藏文学评论作者主要是以李佳俊、徐明旭、田文、胡秉之、张晓明、张隆高、张治维、白崇人、周韶西、赵代君等一大批人,他们撰写的评论文章在那一时期的《西藏文学》(前身为《西藏文艺》)都有刊发。这些文章无论从政治导向还是文学创作风格上,对当时的西藏文学都起到了积极的促进作用,活跃了整个西藏文坛。

2、关于当前

上世纪80年代可以说是中国文学在20世纪下半叶的一个黄金时代。当时人们对文学有着强烈的热爱和向往,形成了一个文学创作的高潮。80年代对文化人来说是一个美好的时代,秉承了中国传统的读书价值论。所以那个时代涌现了大量的作家、大量的作品,其中不乏一些有相当精神高度的作品。在这股汹涌澎湃的浪潮涌动中,西藏小说,特别是短篇小说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作为一种具有地域特色的文学现象,西藏新小说以其奇特的风格、新颖的角度迅速崛起,引起越来越多人们的关注。特别是在上世纪的1985年,随着扎西达娃、马原、色波相继推出的一系列小说,如扎西达娃的《西藏,系在皮绳扣上的魂》、马原的《冈底斯的诱惑》、色波的《幻鸣》等作品,在主题开拓的深度和广度;在作品的整体结构,尤其是语言的遣造上,都已是相当成熟,进入全国最优秀中短篇小说之列。

这个高潮的出现与此前文革的长期压抑有关系。

从上世纪80年代末期开始,尤其是进入90年代后,中国文化的语境发生了剧烈转变,甚至是180度的大转弯。它和中国实行市场经济制度改革导致的社会转型有很大关系。在这种转型中,人们的热情、理想和精力都投向了市场经济,经济尺度逐步地成为了衡量人的重要尺度。社会变得更加纷繁复杂,已经脱离了80年代的相对稳定、单纯,变得喧嚣、复杂。来自生活的压力、人与人之间距离的拉大、心里不平衡等方面因素,使得人的心态也变得很复杂。中国的文化和文学在那个时期都面临了很大的挑战。可以说,从那个时代起,如果问中国文学受什么影响最大,回答无疑是受商业经济的影响最大。

在这股势力的影响下,上世纪九十年代,西藏作者伴随着对八十年代轰轰烈烈文学走向的犹疑或迷惑,一些汉族作者离开了西藏或淡出文坛,西藏文学走入了低谷期,出现了明显的衰落。

文学批评从根本上说就是一种对话;是研究者与文学作品、文学现象的互相交谈。无疑,文学批评和文学创作是文学不可或缺的有机组合,批评与创作的比翼齐飞,才能构成文学的强劲发展;文学批评和文学创作是相互依存,相互促进的辩证关系。活跃的文学批评促进良好的文学氛围与繁荣和发展。

但是在实际文学创作过程中,常常是文学批评落后于文学创作,成为文学创作过程中一个薄弱的环节。这种现象在西藏尤为突出,直到上世纪八十年代中叶才在李佳俊先生的编选下,第一次出版了西藏的文艺评论文选集。

上世纪九十年代相对不发达的西藏文学创作更是造成了这一时期文学评论文章的难产。伴随着西藏作家群的离去和淡出,西藏的文学评论就更是走向了衰落。因为那一时期西藏文学批评队伍的构建原本主要就是一些作家和非专业评论者。能够见到的一些有限刊发的评论文章也多是仍在评八十年代西藏文坛的文学作品和写作。

直到21世纪,随着一批高校文学研究者的参与(如蓝国华、徐琴、黄波、朱霞、于宏、郑靖茹、胡沛萍、次仁央宗等),西藏文学批评队伍才又呈现出相对活跃,出现了兴起趋势。

二、审度近年来西藏文学批评者的构成和存在的问题

这一时期西藏文学批评者最显著的特点就是批评者由以前的作家和非专业批评转化为学院型的批评者。这些人与之前基于作家群和非专业身份的印象式文学批评相比,它的常理性和现代学科特征更为鲜明。

他们是从事高校教学、学术研究或正经受学院专门训练的工作、学习者;他们或正从事文学相关方面的教学研究工作,或有着高校教学研究的经历背景,或已从高校获得硕士、博士等较高学位,或正在高校攻读硕士、博士等较高学位。与之前的李佳俊、张治维、马丽华、次多等相比,学院型批评在学科方面显然更具自觉性,其专业分工的类别化更强(如前所提到的文学批评者)。

另一现象,活跃在当今西藏文学批评的女性和年轻作者居多,俨然成为了一个群体。这些批评者大多为在高校攻读硕士、博士学位、或从事高校教学工作的人员,年龄层次均在25~45岁之间,可谓正当青壮年时期。她们是西藏文坛近年来涌现出的新生力量,是值得期待的一批文学批评者(如徐琴、朱霞、郑靖茹等)。

“西藏社会的稳定与发展为西藏文学奠定了稳固的基础,促进了西藏文学的创作与发展,学院型文学批评的兴起,提升和促进了西藏文学的发展,与西藏当代文学的发展息息相关,西藏社会的发展促进了西藏文学的创作与繁荣。西藏和平解放以来西藏当代文学的长期积淀使得西藏文学批评的自觉适应有了丰富的基础。现代教育的学科规范和学术研究单位的系列体制则是其兴起的显著外在因素,这突出地表现在学位论文与职称评定等现实相关利益的制约上。由此,学院型批评的兴起有它积极的因素,也有存在着忧患意识。既推动了西藏文学批评学科建立逐渐规范,同时职称评定和学位论文的现实驱动如果没有一套长效机制的保障,将很难维持其后续动力,特别是对高校教学人员和在校攻读学位的学习人员来说更是如此。

总而言之,西藏目前的当代文学批评还没有完全进入一个良性发展轨道。比如现有文学批评中的人员,其中在读硕士、博士学位的居多,已经获得硕士、博士学位的较少;副高级职称及以下人员居多,正高级职称人员较少;反映在文艺刊物上的文章居多,专业学术性刊物的较少;单一资料引征的较多,同期或近期文献关联的较少。说明了西藏当代文学的研究体系内部尚缺乏自身一致性及权威核心群体和广泛的影响力,大多数评论者本身还缺乏长期的整体关注意识,由此也就导致了包括对西藏当代文学研究在内的西藏当代文学学科的构建尚不具备有强势的可持续能力,真正具有高学术水平和深厚理论功底及体系的自觉学科构建还没有突出出来。”(蓝国华)

三、应对建议措施

据上述西藏文学批评现状的实际情况,要想使得其有所改变与发展,就应当在整体上加强西藏当代文学的学科建设,包括对人员队伍、学科规划、课题组织等方面加强引导,从建设和谐社会的高度,认识西藏当代文学学科建设的重要意义。

“目前,西藏区内的当代文学研究机构和人员,大致集中在西藏民族学院、西藏大学、西藏社科院、西藏文联文艺理论研究室、西藏作家协会当代文学研究会。近年来这些机构或单位,除西藏民族学院较为突出,涌现出了一批较为突出的西藏当代文学批评者(尤其是女性作者),其它力量大都比较薄弱。如西藏作家协会当代文学研究会就已经很多年没有开展工作了。西藏文联理论研究室也是举步艰难,西藏大学西藏现当代文学和西藏社科院文学研究室也都正在规划和建设中。

针对这些情况,“建议以对西藏当代文学的批评促进当代文学学科的自觉构建,以当代文学学科的构建推动对西藏当代文学的研究;以西藏高校的中国现当代文学学科建设为基础,重点突出对西藏的当代文学的研究;夯实西藏民族学院中国现当代文学的研究;加快西藏大学中国现当代文学学科建设;加强文联文艺理论研究室和西藏社科院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特别是民族文学理论的研究;在规划西藏传统文学研究课题的同时,加强西藏当代文学研究的课题立项;搭建西藏文联网络信息平台;积极发挥西藏作协当代文学研究会的功能、吸纳更多的会员参与;加强《西藏文学》、《西藏文艺》等杂志文学批评栏目的建设。”(蓝国华)

参考书目

李佳俊《文学,民族的形象》

马丽华《雪域文化与西藏文学》

蓝国华《近年来西藏当代文学批评及学科构建》(《西藏文学》2009.6)

责任编辑:邵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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