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约翰·克利斯朵夫》中的和谐之音
2014-06-13穆锦艳吴永超
穆锦艳 吴永超
(1临沂大学 2011级汉语言文学专业,山东 临沂 276000;2临沂大学 费县分校,山东 费县 273400)
论《约翰·克利斯朵夫》中的和谐之音
穆锦艳1吴永超2
(1临沂大学 2011级汉语言文学专业,山东 临沂 276000;2临沂大学 费县分校,山东 费县 273400)
法国作家罗曼·罗兰以心中美好的信念铸就了《约翰·克利斯朵夫》这一巨著,“和谐”是这部小说的主题曲。首先,在作品中,每当克利斯朵夫需要帮助时,就会有善良的人出现,这是人与人之间的和谐;其次,文中的三大主人公:约翰·克利斯朵夫、奥里维、葛拉齐亚分别代表了德国、法国、意大利,象征着民族大团结,是社会的和谐。和谐音符无处不在,本文对作品中人与人的和谐与社会的和谐进行了论述。
和谐 《约翰·克利斯朵夫》 奥里维 葛拉齐亚
长篇小说《约翰·克利斯朵夫》是罗曼·罗兰早期的优秀代表作品,法国评论家称之为“我们时代最高水平,最优美的作品之一”。我国著名翻译家傅雷高度赞赏它是“一个时代的精神遗嘱”。罗曼·罗兰呕心沥血,历时二十二年铸就了这部巨著,他以美好的信念浸润每一个音符,力求通过文字传达自己的美好愿望,促成社会的和谐,唤醒人类内在的优秀品质,拯救现世的每一个灵魂。
一、人与人的和谐
作品中性格最丰满的人物是约翰·克利斯朵夫,他是一位伟大的个人奋斗者。由于不满社会中的种种黑暗、丑陋的现实,他总是与社会格格不入,无形之中使自己处于一种边缘的境地。即便如此,他仍在不懈斗争,幸运的是在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总是有人出现来开导、安慰、鼓励他。无疑,他是一位幸运儿。
第一个让他感到温暖的是高脱弗烈舅舅。他是一位和蔼、虔诚、善良的教徒,独来独往,四海为家,从不抱怨,驼着背,从容地沿着自己的路走向上帝。在克利斯朵夫意志消沉、动摇不定的关键时刻,他带着克利斯朵夫在朦胧的月色下,聆听自然万物的声音,芦苇摇曳,扁舟荡漾。在万籁俱寂的苍穹下,这位处于社会底层的小贩用自己积极、热情的人生态度唤醒了年轻的生命,让克利斯朵夫对未来又重新充满了信心,对人类的美好天性有了崭新的认识。高脱弗烈舅舅说:“所谓英雄,就是干了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的人,而常人做不到这点。”这一句让富有剑拔弩张般锐气的克利斯朵夫陷入了深深的思考。高脱弗烈舅舅以自己温和的心气慢慢熏陶克利斯朵夫,让克利斯朵夫放荡不羁的心渐渐平静下来,重新思考所处的境遇和未来的人生。
克利斯朵夫仍在前进,失意、低落、沮丧仍在时时侵袭着他。舒兹老人,又一位可爱仁厚的老人出现了。舒兹老人对克利斯朵夫崇拜不已,他默默地在背后支持着自己心目中的英雄,甚至甘心为他付出自己的生命。这样一位年迈老人与年轻人之间微妙的关系,正体现了人与人之间的完美和谐,他用温情透亮的目光使克利斯朵夫恢复了自信,为他的艺术道路重新点亮了一盏明灯,使他追求真善美的信念更坚定。
其次,在《安多纳德》一章中又出现了安多纳德,她是小说中最动人、最凄美的女性形象之一。安多纳德出生在法国内地的一个小山村里,有一个快乐安详的童年。之后,父亲由于承受不了公司破产倒闭这一巨大打击而在一个静谧的夜晚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艰难的境遇使母亲很快因病而离开了人世。安多纳德本是一位小贵族式的女子,她也需要别人的呵护与关爱,她也需要有人保护,然而在弟弟面前,她却担起了父亲、母亲、姐姐三种角色。生活的重担就在她还没来得及反应时就落在了肩上,她不辞辛劳,用自己柔弱的身躯保护弟弟纯洁的精神。爱、苦难、宗教在她身上得到了净化,一位真正的强者展现在了我们的面前。一次偶然的机会,她与克利斯朵夫相遇,他们就像冥冥之中注定要相识、相知一样,在彼此的生命中留下深深的印记。她是克利斯朵夫生命中一颗耀眼的星星,在书中对于两人的感情并未描述太多,却在读者的心目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如:“温情脉脉的话、亲吻、情人间的搂抱,一切都是过眼烟云,唯有在茫茫人海里两颗灵魂触碰并且相知,刹那间即变成了永恒。”她是一位柔弱的女子,是天生需要人呵护、关爱的。但正是这样一位女子,用自己弱小的身躯保护了比自己更弱的弟弟奥利维。是她让克利斯朵夫感觉到了法国人的静默和神秘的品质,是她给克利斯朵夫带来了凄美的爱和虔诚的力量,是她使克利斯朵夫的人生变得更完整。
这些人就像克利斯朵夫人生棋谱中的一枚棋子,总是在关键时刻发挥自己最大的力量,以辅助棋谱走得更完整、美妙与精彩。这些看似不起眼的人物在文中发挥了重大作用。他们的组合不仅仅是小说中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更是作者理想中的美好社会。人与人之间虽然有猜忌,有阴谋,有隔阂,但是当人类看到与自己同样的生命个体在遭受痛苦与磨难时,总会伸出援助之手,用自己的热心感化对方,像太阳光辉下的一粒沙子,在不经意间闪现光辉,展现出人性中最宝贵、最美好的一面。正因为这样,人类社会才成为一个真正的共同体,这便是人与人之间的和谐。
二、社会的和谐
“社会的和谐”是“和谐”的主要内容之一。罗曼·罗兰在《约翰·克利斯朵夫致中国兄弟的公开信》中说:“我不知道欧洲和亚洲,我在世上只认识两个种族,一是向上灵魂的民族,一是堕落灵魂的民族。”他希望整个民族能够团结起来,共同进步,而他也用行动证明了这一点,用最纯洁的灵魂谱写了这一超越时空,超越种族的交响曲《约翰·克利斯朵夫》,从民族走向世界,向人类宣告了自己最美好的愿望,实现了社会大和谐。
克利斯朵夫出生在一个德国小城,他不满足于小城中的种种不良作风,以自己强悍的生命力冲撞现实生活中的每一角落,狂野奔放的激情在一次次的斗争中燃烧得更猛烈。终于有一天,他跳上了开往法国巴黎的火车,前往一个陌生的城市,认为会找到新的起点。然而初到巴黎,混乱成了他的第一印象,他感觉到法国人是一些懒散、天性轻浮高傲的家伙,他的种种不满迫求他自己要不断斗争。因此,斗争就成了他生命的源泉。仅仅是一味的斗争会让读者感到厌倦,似乎还应该有一种力量约束他。
于是,一个新的主人公奥里维出现了,他的出现让克利斯朵夫的强悍有力和狂放不羁更有内涵地展现了出来。奥里维是法国精神文明的典型代表,他的安宁平静、温柔朴素一天天感染着克利斯朵夫,使克利斯朵夫对法国人民有了更深刻的认识。二人相互补充、相互吸引。克利斯朵夫曾对奥里维埃说:“您总是在幻想,可是用丰富的想象去对付生活的嘲讽不是太可惜了吗?这想象力是本可以用来创造其他生命的。”可见一个力于创造,一个耽于幻想,他们就像音乐篇章中的长调与短调,谱写着一个个和谐的美妙音符。克利斯朵夫是一厢情愿地献身于艺术,而奥里维是为了躲避现实而奔向艺术,二者不同的目的使他们对艺术有了不同的认识,例如对艺术中的不良因素,奥里维埃说道:“腐烂的果子烂不了大树,果子自行坠落。”他认为应该顺其自然。而克利斯朵夫则会奋力还击,消除侮辱、损坏艺术的种种不良因素。正是如此,才让二人显得更为融洽、和谐。古印度的一个婆罗门高僧曾说:“世界这棵毒树还会生出比生命之泉更好的两枚果子:一枚是诗歌,一枚是友谊。”克利斯朵夫和奥里维埃就幸运地收获了其中一枚果子:友谊。
小说中还有一位非常重要的女主人公,她就是意大利女郎葛拉齐亚,她是罗曼·罗兰心目中美的理想的化身。倘若没有她的出现,小说就不能称其为真正意义上的“音乐小说”,因为没有达到人们理想中的和谐。约翰·克利斯朵夫是创造性力量的象征,奥里维埃是创造性思维的象征,这种力量和思维如果没有一根纽带将二者联系起来,将会如同路旁的两盏孤灯,永远处在路的两个尽头,只有加入第三种因素,才会使二者显得更和谐,于是代表创造性现实的葛拉齐亚出现了。葛拉齐亚是克利斯朵夫最亲密的女友,两人彼此理解、彼此尊重。他们的爱情是灵魂之上的,二者虽然心心相印,但直到生命的尽头都没能走到一起。在克利斯朵夫看来,葛拉齐亚不仅仅是高尚的女性,更代表着一种超度尘世的柔和光辉。对于约翰·克利斯朵夫来说,葛拉齐亚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而对葛拉齐亚来说,约翰·克利斯朵夫却是她的全部。在葛拉齐亚结束生命的最后一刹那,心里仍在默念约翰·克利斯朵夫的名字,带着这份纯洁伟大的爱情离开人世。正是在此时,他们的爱情成了永恒,他们的灵魂和谐地融为一体。克利斯朵夫说道:“我在世界上只有两件财宝,我的朋友和我的灵魂。”这正是对他一生追求的完美概括。
约翰·克利斯朵夫用一生经历向我们诠释了德国的深奥神秘、法国的细腻丰富、意大利的热情温存,三合音在此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最终创作了他一生最杰出的作品《平静的岛》和《西比翁之梦》。这两部作品中摆脱了各民族不和谐的刺耳之音,而以最动听的人类和谐响彻云霄。最终,约翰·克利斯朵夫成了一名真正心平气和的强者,无需理论,也无需暴力,所有弱者如同植物向着太阳那样拥戴者他。
罗曼·罗兰因这一伟大巨作在1915年荣获诺贝尔文学奖,在这一作品中传达了诸多社会问题,例如:妇女地位的问题、犹太民族的问题、欧洲各国的政治动态等社会问题,但是“和谐”之音仍如一股暖流一般抚平每一个角落,由人与人的和谐上升到社会的和谐。约翰·克利斯朵夫与作品中诸多人物的关系象征着人与人的和谐,德、法、意三国的相互交融象征着整个社会即将走向大和谐的趋势,无处不在的和谐音符让我们相信生命的节奏就是爱,灵魂最美的音乐就是善良。让我们像约翰·克利斯朵夫一样对未来的人类、未来的社会充满希望,这便是这部作品的魅力所在。
[1]金元浦,孟昭毅,张良村主编.外国文学史[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2年4月版。
[2]舒展.一个时代的“精神遗嘱”——读罗曼·罗兰的《莫斯科日记》随感[OL].蜂巢教育网论文站.
[3]杨正先,冯丽君,郑汉生主编.简明外国史[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8.
指导教师:吴永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