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家生态伦理与当代文明高端论坛会议综述
2014-06-05李红梅张梦楚
李红梅 张梦楚
道家生态伦理与当代文明高端论坛会议综述
李红梅 张梦楚
2014年11月27—29日,由杭州师范大学中国哲学与文化研究所和浙江省生态文明研究与实践创新基地联合举办的“道家生态伦理与当代文明高端论坛”在浙江省杭州市召开。来自全国多所科研机构、高校以及学术报刊的数十名专家、学者出席了会议。在日益严峻的生态环境面前,与会专家、学者们立足于当代社会现实,以道家思想为理论基础,围绕以下几个方面展开了深入的探讨。
一、生态伦理是对天人关系的全新思考
生态问题是在人类诞生之后出现的,但直到近代之后,人们才意识到生态问题和人类的生存形态有着重要关联。在这方面,道家提供了古老的生态智慧的思想资源,广究天人之际,包含了人和自然关系的深刻思考。
华东师范大学陈卫平教授认为,如果要在道家思想里找出对现有的生态问题的直接解答是很难的,而且有比附的嫌疑。认识道家的生态思想,可以将道家思想与诸子百家思想联系在一起思考。儒家说“道不远人”,强调以人的价值为中心去看待和理解人与世界的关系,这也是生态问题的一个方面,因为解决生态问题也是想为人类提供更好的生态环境。道家强调美的事物都是有差异的,有差异即是万物的价值。每一个事物都有其自身的价值,都有生存的权利。道家生态思想在价值上意味着权利的平等。儒家讲仁者以天地万物为一体,仁民爱物,这是强调价值的感情维度。这两者要联系起来才能解决我们的生态问题。“万物并育而不相害”正是这二者的合一,也是儒家对道家思想的一种吸收。道家对儒家提出了诸多批评,如鲁侯养鸟的故事,就批评了儒家的忠恕思想,说明人类的喜好并不代表自然界的喜好。
浙江省委党校董根洪教授认为,老子的“小国寡民”思想具有重要的生态意义。《韩非子》说:“上古之世,人民少而禽兽众。”所以原始时代不存在生态问题。而后来,人类作为自然的最高进化,成了繁衍出庞大人口的生物群体,造成了人与生态环境之间的严重紧张关系。所以可以说,我们的生态问题在一定程度上是人多人少的问题,是计划生育的问题。自然进化链条上有一个生存的比例关系。人成为自然万物的公敌,主要是人口的问题。从1974年至今,动物数量减少了52﹪。人剥夺了动物生长的地盘。“小国寡民”的“寡民”两个字十分重要。儒家有亲亲思想。当生存空间局促时就有个生生死死:亲者生,疏者死。推到极致就是只要人生存,不要万物生存。而道家的生态理性更为深刻,老子称“天地不仁”,没有人的优先性,使得自然生生。费孝通先生主张建设小城镇,就有“小国寡民”思想。
河北大学李振纲教授说:现在的环境问题十分严峻,老子作为道家的代表,世界如何发展是不在他视野之中的,但是其中有很深的的生态智慧,可以作为现代人来借鉴和发挥,它既是道,也是术。我们从《大宗师》里面讲道“自本自根,生天生地”,让人感受到了生存境界的内在性,是生命的本源。《齐物论》里讲“道通为一”,有生命世界平等的情怀。这种并生、共存的意识很可贵。《天地》中的“汉阴之忧”,汉阴丈人对“机心”进行了批评,这是对工具主义者的预警。《应帝王》中的混沌之死,混沌的自然状态改变了,其本真的生命也失去了。这说明,生命的价值不是人赋予的,而是本来就有的。鱼在江湖里的时候,用不着互相关心,但当它离开了江湖,濡呴之爱,也只是苟延残喘。庄子的本意或许是批评儒家思想,但现在从关爱生命、敬畏自然的角度来看,我们也会受到许多启发。
中国社会科学院陈霞教授则对天人关系提出了新的看法。她认为人们的行为受思想方向的引导,在环境日益恶化的今天,我们应该回到传统的思想文化中,去寻找能指导我们行为的方案。道家思想里还有很多的“天人不合一”的成分存在。道家说人要“无为”,但同时也提到了人的作用。《太平经》里说:“夫人者,乃理万物之长也。”人类中心主义认为“万物兴衰由人”,万物的灵性都是由人赋予的,人是万物的神;而非人类中心主义则认为所有的万物都有平等的权利,将人的地位降低。陈霞教授认为在这两种争论之中,如果持一种弱化的人类中心主义或者是责任性的人类中心主义观点可能会更有利于人与万物的相处。这种弱化的人类中心论肯定人是万物的一员,提醒人是与其他物种同处于生物圈的伙伴,呼吁人类肩负起自己的职责,维护生态平衡。这克服了强人类中心主义式的妄自尊大的偏狭,拓宽了人类道德的关怀视野;也弥补了非人类中心主义对人的主体性的贬损,强调人在维护生态平衡中的责无旁贷的义务。在环境保护中,人们应该坚持的是这种弱化的人类中心主义。
杭州师范大学中国哲学与文化研究所、哲学系朱晓鹏教授从伦理进化的角度论述了人与自然的关系问题。他认为,伦理道德起源于作为有机共同体的成员对自我的自利行为的适当限制和自由选择的合作取向。对自我的自利行为的适当限制遵从“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原则。是一种消极的“不作为”;自由选择的合作取向指个人在面临自由行动时,选择有利于他人和整体利益的合作取向,是一种积极的“有所为”。前者可以说是一种“消极的道德”,后者是一种“积极的道德”。生态伦理观念的产生也可以从“消极的道德”和“积极的道德”两个层面进行理解。就前者而言,生态伦理是人与自然关系发展到一定程度后必然要产生并且普遍发挥作用的一种新的道德伦理规范。就后者而言,现代生态伦理也成为一种人的自我发展和自我完善的重要方式。当代日益严重的生态危机已促使人类意识到自身应对自然万物具有伦理道德责任。要把自然万物也纳入人类的伦理共同体,将人类的伦理道德关怀扩展到自然万物的世界中去。另外,还要使生态伦理共识转化、落实于人类生产、生活的制度设计、行为规范、实践准则之中,成为普遍的实践形态和日用常行的世界图景。
绍兴市诸暨市委党校的冯国利博士从西方对大自然权利的本体追问看道家的生态智慧,肯定了道家为大自然的权利确立的本体论依据的科学性,并高度肯定了道家的生态伦理智慧,要人们重视大自然应有的权利,不要为一己私利而为所欲为,要有环境伦理意识,树立生态平等观和生态整体观,从而从根本上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
中国计量学院人文学院林孝瞭副教授基于现代地理学的视野,论述了人地关系的历史演变,认为人地关系问题是生态文明时期人类对世界与自我关系探讨的基本问题。随着人类社会文明的不断变迁,人类社会对人地关系的认识也在不断发展,分别经历了农业文明的天人合一、工业文明的人地分离和生态文明的人地协调三个阶段。
浙江农林大学人文社会科学学院的洪千里博士比较了道家生态伦理意蕴与西方生态伦理思想的异同。西方学者认为,在东方的文化传统中更富有与自然和谐相处的智慧,而道家思想更是以鲜明的自然主义情怀为学者们所推崇,挖掘道家思想所蕴涵的启示有益当代的生态关怀。然而,洪博士认为,西方学者所宣扬的自然所具有的权利、价值、尊严,在道家思想看来只是有限之是非判断。道家是之所以可以挖掘出当代意义上的生态伦理意蕴,更因为与西方生态伦理思想在“回归自然”这一内在精神的契合。
二、道家生态伦理思想的价值
现代生态伦理学认为,人与自然万物都是生态系统整体中的一部分,人对自然界的利用必须控制在一个适宜的限度之内,而这一点在道家思想中体现的尤为显著。道家生态伦理思想的发现与认识,对解决普遍存在于全球的生态环境问题有重要的指导意义。
浙江大学孔令宏教授认为,道家、道教典籍中有丰富的生态观和生态伦理思想,道教法术、禁忌、戒律中有丰富的生态伦理规范,应该在梳理、挖掘的基础上进行深入的分析。道家、道教生态伦理思想与当代伦理学相比,既有共通之处,也有独到之处。前者为它与当代生态伦理思想相互衔接提供了可能性,后者显示了它对丰富和发展当代生态伦理学的价值。生态伦理学和生态哲学之间是个别和一般的关系。深入研究道家、道教生态伦理思想,对建构和发展当代生态哲学意义重大。道家、道教生态伦理思想与当代生态哲学不只具有相互衔接的可能性,而且具有现实性。这是中国古代哲学有望贡献于当代世界哲学和科学技术的一个重要方面。
朱晓鹏教授认为,随着人们对日益严重的生态危机的反思,生态问题成为热门话题。实际上,早在几千年前,中国的道家就提出了关于生态伦理方面的思想,其内容主要包含以下几个方面:即道法自然的自然主义,“道通为一”的万物平等观,自然无为的行为态度以及知止知足、热爱生命的人生观。道家生态伦理思想具有极其宝贵的现代价值,是最与现代西方的深层生态伦理观相契合的东方古老智慧,它极大地有利于人们重新认识和挖掘东方文化传统中蕴含的生态智慧的价值。有鉴于此,国内外许多有识之士已经非常重视对道家生态伦理思想的研究。这一方面可以为我们建设现代生态伦理学提供充足的精神养料,另一方面可以为我们树立现代中国文化的生态文明观找到我国传统文化中的本土渊源,从而有助于真正转变近代以来征服自然的传统,重塑人与自然的和谐关系。
商丘师范学院、学报编辑部的高建立教授认为,以老子为代表的道家非常注重人与自然的关系,主张“天人合一”哲学。“道法自然”的思想中潜含着明显的生态伦理意识:把人与天地万物视作平等的关系,而不是支配与被支配的关系。这就从一定意义上破除了人类中心论,承认人是自然的一部分。因此,人类在社会活动中不应无视自然,更不能凌驾于自然之上。而应当因顺自然,自觉遵守客观规律。“以辅万物之自然而不敢为”。这种观念体现在思想上即是老子的“四知”(“知常曰明”“知和曰常”“知足不辱”“知止不殆”)伦理原则。“常”是自然界的根本法则,“知常”即指认识自然规律,顺遂自然之道。“不知常,妄作凶”——胡乱作为要受到自然的惩罚。 “知和曰常”是说和谐是事物存在和发展的根本规律,体现了一种生态平衡意识,倡导人与自然的平等与和谐。“知足不辱”指人在征服、改造自然的过程中不要过分贪欲,过度开发,要适可而止。这是一种节俭消费的观念。“知止不殆”是说要合理适度,懂得限制自己的行为。这对于当今时代保持生态平衡、合理开发自然资源非常有意义。另外,老子反“伎巧”,倡“无为”,并有以“小国寡民”为目标、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生态思想。
复旦大学哲学系李若晖教授通过论述老子“知”与“欲”的概念,认为“欲”既是对于外物的想象,也是对于现已拥有之物的否定。对于物的区分,包括“我”与外物的区分,便构成所谓“知”。当人们有了“知”,便会“不知止”、“不知足”,进行创造。而这种创造使“道”丧失了作为万物同一性的地位。因此道家主张无欲无知、“少私寡欲”、“绝圣弃智”等生态生活方式,强调去除过分的欲望和需求,只保证维持自然生命的物质条件。满足于一种无欲无羡、天然自足的生活,弃绝了以一己之私欲区分外物,回归消泯物我的自然之境。
河南省社会科学院安继民教授认为,自二十世纪下半叶以来,人们普遍感受到因破坏自然所带来的人类生存环境恶化的危机。因此,以科学理性而非宗教信仰意义上的善待自然,成为人类的一个新道德,以达到原则调节人与自然关系的生态伦理于是兴起。其代表人物罗尔斯顿认为:大自然是一个整体,其中的事物都是有机联系在一起的,都有自己的地位、作用和价值,都应拥有道德地位和道德权利。而老庄道家的人与自然的伦理观念与此相适应。我们可以将老庄道家的天人一体伦理,视为现代新伦理思潮可资开采的思想资源。
三、休闲哲学的价值重估
人类社会进入工业文明以后,人们不断创造着物质财富,生活节奏越来越快,“忙”成为现代性的特征。当人们为了财富与生存奔忙之际,几乎没有时间停下来想一想:什么样的生活才是好的生活?而休闲正是为了让生活变得更美好。所以,从根本意义上来说,休闲的生活就是一种好的生活。以往,人们认为休闲只有在物质条件极大丰富以后才可能实现。而事实上,我们往往不可能在获得了足够的金钱之后,再去更好地生活。要关注当下,把休闲当作一种心理状态,一种生活方式。休闲是道家文化的一个重要特色。因此,在这次会议上,休闲哲学的价值又重新受到重视。
杭州师范大学中国哲学与文化研究所、哲学系赵玉强博士认为,休闲是哲学走向生活的一个路径,是生活的一种状态。在自然、社会的多重压力下,休闲已经成为一个时代课题与时尚话题。如何看待休闲,如何休闲,回望道家哲学颇有意义。立足于当时社会现实的反思,道家的休闲与自然之道紧密关联,展示出走向朴野的生态休闲智慧,具体包蕴着闲观天地、退居闲游、技进道闲、心闲无事、相忘道术而闲等丰富内蕴。在当下,应当尊重自然乃至师法自然,让病态紧迫的生活一定程度上走向朴素与休闲,过一种更加健康、快乐、闲适的生活。这种生活可以展现为绿色生活、简单生活、体力/手工生活、静默生活、乡村生活等。
浙江大学亚太休闲研究中心来晓维博士认为,老庄哲学蕴涵了丰富的休闲审美意蕴。他们崇尚自然,讲求“全性保真”,追求“物我为一”的逍遥人生境界。这种主张面临着难于在现世落实的困境,但确实又为现代休闲指明了方向,让人们回归自然、节制欲望、关怀个体生命、看淡生活纷争,去享受休闲化审美。
陈霞教授对道家与休闲的关系深有感触。她说,休闲其实是道家文化的一个重要特色。林语堂说过,美国是一个伟大的、勤劳的民族,而中国是一个伟大的、悠闲的民族。古希腊哲学的一个重要特点也是悠闲,在长廊中不带功利性质地思考问题。悠闲产生哲学、智慧、艺术、科学,因为它没有功利性,没有一个执着的目标,它的最大动力是兴趣,而兴趣是许多人文作品、科技成果的原因。人有许多层次的需求,而最高需求的实现是道家式的需求,就是人与天地万物一体的感受。
四、生态伦理的实践经验
众所周知,道家思想乃至整个东方思想里的一些生态观念为我们提供了理论基础,在理论方面,专家学者也已经做了许多努力,如何将其转变为日常生活的行动指南,落到实践层面,与会的专家学者也纷纷发表了自己的见解。
董根洪教授说,十八大提出走向社会主义生态文明社会的新时代,政府成为一个生态政府,人成为生态的人。从这个角度来看,前几年我们叫“两创”,后来叫“两富”,如今叫“两美”,这也是一个规律化的进程。儒家的生态文明和道家的生态文明中有一种联系,儒家是入世的,因而是“两创”“两富”;道家是出世的,这在“两美”中得到了显现。习近平主席在浙江任职期间就十分关注生态文明,先后提出了“既要金山银山,也要绿水青山”及“既要金山银山,更要绿水青山”等口号。“道法自然”“天人合一”具有世界意义,这里面体现了一种普世的价值观。从生态文明推进的角度来讲,我们浙江为此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在桐庐、诸暨、临安等地,地方政府都十分关注生态问题。如桐庐建起了慢生活体验区,让人“看得见山水,留得住乡愁”。成为美好生活的范本。有的地方提出“生态兴则文明兴,生态衰则文明衰”的口号。一些农村非常干净,生态文化深深扎根。当然,政府要完全满足民众的期待是比较难的,但是至少目前生态保护的意识已经树立起来了。
朱晓鹏教授由大历史观提出了重建乡村,寻找生态化生活方式的实践途径的问题。他说,这几年一直在思考一个大历史观的问题,我们现在看到的人类历史实际上是有文字记载的历史,更早的那些历史因为没有文字流传,仅仅根据考古的资料,我们很难确切了解当时的历史状况。但我们不妨可以猜测,从石器时代到现在,我们人类生活已经切切实实有十几万年的历史了,但我们真正看到的只有短短的几千年,所谓的文明史实际上短暂的不值一提,但我们的历史观却完全是凭借这短短的时间所制定的,是否太过偏颇了?我们应该将眼光从数千年扩大到十几万年前,以大历史观的眼光来看待人类合理的生活方式,总结人类的生存经验。神农是我们神话传说中的人物,也可能是人们数辈口口相传的劳动人民形象的演变叠加,他们和自然相处的形态和我们如今是完全不同的。几千年的人类文明史是人类的冲突史、斗争史,而更久远的人类历史可能是人与人、人与自然的和谐历史。我认为,人类文明的基本走向是:远古时代,人类处于森林山谷,人与自然还是一体不分的。人类后来走向田野,人与自然有了初步的分离,形成乡村,奠定了人类文明的基本形态。但此时,人与自然整体还是和谐的,生态问题不严重。到了近代,人类从乡村走向城市。现代,已经高度城市化,连农村也要城市化。城市化成为人类最基本的生活状态。但这种生活方式并不理想,形成了高污染、高消耗、高浪费,造成环境破坏、交通拥堵等问题。人住得更近了,但心却离得更远了。人与人、人与自然高度对立,乡村生活成为人们的一种向往。因此,人类生活重回乡村是一个趋势,重返乡村是一种生态化生活方式的实践。这种实践其实已具备一定的可行性。当然,这需要几个条件:一是交通便利;二是自然环境良好;三是可以在乡村创业;四是公共的服务设施。这样才能留得住人。农村原有的传统产业通过电商化可以转型,从而把城市积压的人口吸引分散到乡村去。
浙江省文史馆馆员陈锐教授认为,人类的历史就是斗争的历史。我们中国的传统文化在国际上扩大影响也是一种斗争。中国目前的城镇化道路也很有问题,因为城镇化本来就是西方的道路。冯友兰也认为,西方文明和东方文明的差异就在于乡村,是在农业文明的基础之上的。如今,中国城市的高楼已经超过了欧美,欧美的城市反而是一个巨大的乡村。乡村的城市化实际上是与中国传统文化思想观念相悖的,城市里人与人的关系变得陌生,慢慢丧失了原本的伦理社会形态。
陈卫平教授认为,庄子的逍遥之境即是休闲之境,杭州是一个旅游城市,旅游的最高境界就是逍遥。在这个互联网时代,社会与生态有了更深的联系,互联网的出现对我们生态问题有很大的思考。广义的生态也包括人与人、人与物的关系,而在互联网上,人与人、人与物是之前没有接触过的。马云的互联网需要建立在利他主义的基础上,而利他主义是否将成为互联网时代的新的价值理念,这是一个具有的生态伦理道德的问题,对生态问题的解决也有很大的帮助。对于普通民众而言,如何让他们认识到生态保护的重要性并乐于实践,一靠教育,二靠规则制度的建立和法律手段的实施。
浙江省委党校文化学部的陈立旭教授在肯定道家等传统生态思想价值的同时,也对中国传统社会数千年来在生态实践层面上的效果提出质疑。他认为,中国两千多年来的生态环境不断退化、恶化,森林不断砍伐、土地过度耕作,因而造成了大量土地的沙漠化、恶化,适合人居的地域不断缩小,这是我们不能不面对的事实,也是需要我们反思的生态实践难题。
浙江大学亚太休闲教育研究中心陶贝贝硕士介绍了德清的“洋家乐”对美丽乡村建设及生态休闲实践的借鉴意义。她说,德清的“洋家乐”不同于一般的农家乐,它自2007年兴起以来就不断受到更多人的追捧。2011年杭州世界休闲博览会专门举办了“德清‘洋家乐’与低碳休闲旅游论坛”。“洋家乐”的繁荣发展正启示着美丽乡村的建设及其乡村生态休闲旅游的发展。德清“洋家乐”之所以受到青睐,是因为满足了乡村生态休闲的内在追求、自然低碳环保、乡村生态休闲的本真释放、生态休闲服务一体化等乡村生态休闲需求。“洋家乐”给美丽乡村建设在乡村自身特性的维护、文化寻根与文化体验活动、生态休闲潮流、多元个性的乡村生态休闲服务等方面的借鉴意义。
人民出版社哲学室方国根编审、中共中央宣传部理论局董京泉研究员也认为,应更加注重生态实践问题,通过对道家文化乃至传统文化、东方的生态伦理思想的学习和交流,提升理论水平,并将之更好地化为实践,使生态成为我们的生活方式。
作者单位:杭州师范大学政治与社会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