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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生态的和谐展演:融水苗族芒哥坡会文化研究

2014-06-01朱斯芸

红河学院学报 2014年5期
关键词:原生性融水崇拜

朱斯芸

(广西大学文学院,南宁 530000)

原生态的和谐展演:融水苗族芒哥坡会文化研究

朱斯芸

(广西大学文学院,南宁 530000)

广西融水苗族自治县素来就有“百节之乡”的美称,在众多的节庆中芒哥坡会更是具有独特的魅力。芒哥是当地苗族同胞们的祖先神和保护神,举办芒哥坡会对苗民来说具有重要意义。芒哥坡会的文化内涵以“民族性与原生性”为整体特征,其中包括芒哥崇拜、自然崇拜、祖先崇拜、生殖崇拜和傩文化,并赋予了芒哥坡会深刻而重要的文化价值与功能。当地苗民对生活的态度以及民族审美、代代相传的生存智慧都在芒哥坡会中得到展演。

融水;苗族;芒哥坡会;文化内涵

广西融水苗族自治县素来就有“百节之乡”的美称,境内的众多节日中,唯独安陲乡的芒哥坡会至今带着一种神秘的色彩。因芒哥坡会包含着传统的祭祀活动而在融水地区影响深远。目前还没有一本专著对芒哥坡会做出整体性的研究。理论文章中龚婷的《苗族“芒蒿”初探》、顾乐真的《苗族“芒蒿”的文化审美意识》等在芒哥文化内涵研究上取得了重大成果,但对芒哥坡会的整体性研究有所忽略。再则,从融水县文化部门得知,政府正在着手整理芒哥坡会的研究资料,申报芒哥节为广西区级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所以,研究芒哥坡会富有极大的研究价值和意义。笔者认为,融水苗民对芒哥的崇拜,是自然崇拜、祖先崇拜和生殖崇拜遗留的反映;芒哥坡会中的傩文化内涵,体现出了原生性和民族性的信仰习俗;同时芒哥坡会也体现了苗民和谐的生态观与求双求满的美好心理及愿望。他们对生活的态度以及民族审美、代代相传的生存智慧都在芒哥坡会中得到展演。

一 芒哥坡会的概念

“芒哥”现象产生的历史已经很久远。扮芒哥最早始于融水县安陲乡吉曼村,其后向南延至该乡的中寨、坳寨、上六秀、下六秀、乌吉、牛群、九同、正补、大田、大坡岭、乌勇等苗寨,主要举办地点是一个名为“金竹沟”的地方。“芒哥”是由苗语音译而来的,常见的译法有“芒蒿”、“芒钩”、“芒篙”、“芒杲”等。

《融水苗族系列坡会群的申报书》中对坡会的定义表述为:坡会,是融水境内以苗族为主的各族群众悼念先烈、消灾祈福、鼓舞斗志、庆贺丰收、交流情感、集体聚会娱乐的民间传统节日。融水苗族系列坡会群,是指春季从正月初三至十七这段时间内,融水境内各地无形中形成的各个坡会,时间排列有序,从而形成一个系列文化空间。芒哥坡会就是其中之一。1989年初,安陲乡人民代表大会通过决议将农历正月十七日作为本乡的芒哥坡会,芒哥坡会才以固定时间确定下来。也因举办时间为正月十七故也称“十七坡”,或“芒哥节”。融水苗族系列坡会群分布在融水境内相关的乡镇村屯,以时间(农历)为序排列,如下表1①:

表1 融水苗族系列坡会群分布情况表

由此,笔者对芒哥坡会作了如下定义:芒哥坡会,亦称“芒哥节”,是融水县安陲乡一带苗族人民在特定的历史发展进程中自主产生并接受了“芒哥”这一形象,进而形成对“芒哥”的崇拜意识。在民族融合和风俗包容下扮芒哥逐渐演变为具有原生性与独特性的祭祀活动,于每年农历正月十七举行。芒哥坡会期间以扮芒哥为主要特色活动,并伴随着斗马、吹芦笙、跳踩堂舞、唱苗歌等多种内容,是苗族人民驱邪祈福、歌舞斗志、情感交流、传承技艺的盛大民族节日。

二 民族性与原生性:芒哥坡会所蕴含的文化内涵及重要价值

芒哥坡会形成的生态域场是其发展的基础,并对芒哥坡会所蕴含的文化内涵及价值有着重要影响。由此笔者提出芒哥坡会“民族性与原生性”为整体特征的文化内涵,包括芒哥崇拜、自然崇拜、祖先崇拜、生殖崇拜和傩文化。“芒哥坡会民族性和原生性的信仰习俗又反映出芒哥坡会重要的文化功能与价值。

(一)芒哥崇拜发生之山神与信仰分析

分析芒哥崇拜具体涵义是我们研究芒哥坡会要着重探讨的问题。由前文对芒哥坡会定义的界定,不难得出芒哥在当地人民心中的特殊意义,那么这种崇拜意识是如何产生的呢?首先芒哥崇拜与苗民对元宝山的崇拜有一定关系,是其形成的发生地和根源,具有产生的原发性。通过流传的民间故事不难看出,芒哥是在极端恶劣的自然和社会条件下,迫于生存压力而产生的一种对山体朦胧而神秘的认识,由此形成了对这种力量的崇拜。[1]在他们看来,以山体崇拜为基础形成的芒哥能祛除病魔、驱赶野兽,使生活安定,这就给苗民带来了心灵上的强烈慰藉,并认为芒哥能庇佑族群和繁衍生息,且关系宗族的兴衰。这种自然崇拜形成了芒哥崇拜的基础,可以说苗民对元宝山的崇拜是一种可继承的、延续的信仰,并在苗民中形成了统一的意识。

在自然崇拜的基础上,从马斯洛的层次需求理论我们可以进一步分析芒哥崇拜之产生:

首先,从当地复杂的地理位置和历史可以科学的佐证苗民对芒哥的生理和安全需求。广西融水苗民聚居地区都是山地丘陵地势,人迹罕至加上社会生产力极其低下,苗族先民们需要一种能带给他们希望的寄托,以期得以生存和繁衍。为了战胜自然和社会带来的危险芒哥应运而生。值得注意的是,芒哥活动中芒哥腰间会有用稻草编织男性生殖器官的象征物,并在祭祀活动中对女性进行追赶。这个现象的产生可用满足生理需求来解释,是当地苗民希望人丁兴旺、繁衍生息的生殖崇拜的表现。在无情的大自然面前,人们缺少预防能力和足够的抵抗能力,疾病、盗抢给他们带来损失,他们必须祈求殖神的庇护,需要壮大民族群体。从当时社会生产力看,生殖崇拜深刻反映了一个绝对庄严的社会意识——最为社会生产力的人的再生产。[2]生理需求作为马斯洛层次需求理论中最基础、最根本的要求,没有生理上的需求其他的需求就无从谈起。从现在看来,苗族先民一次偶尔的扮芒哥吓走了盗贼和猛兽,给苗民心理上带来了极大的慰藉和安稳,并认为在芒哥背后仍然存在一股强大的力量保佑族群,帮助他们消除病害、繁衍生息。这种由心理需求发展到对安全的需求的过程得到了完整体现。

其次,在生理和心理得到极大满足下出现了归属与情感的需要。人的生存发展必须有一种归属感,这种归属感使人们认可自己属于某一群族。主要体现苗民渴望在群体中得到认可,并有自我选择爱与被爱的权利,形成一个能标志本族群象征的符号。芒哥这一“符号”的具体形式和形象确实经过了漫长的演变。在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基础上,我们可以认为当时苗民是在对自然崇拜中形成了芒哥的形象,在时代的不断发展和苗民需求下,人的力量逐渐增强,使得原先“神”的形象逐渐人化,并在人化的基础上又附着苗民对神灵的崇拜因素,对此芒哥在满足苗民归属与爱的需要层次上,当中国人在对天地、祖先的崇拜之中实现了对生命以及生生之道的强调时,神鬼崇拜就很自然的让位于祖先崇拜了,[3]祖先崇拜是中国家庭和宗族的精神基础,通过祭祀仪式,祖先就成为家庭延续和宗族团结的象征。形成的“神——人”的形象转变过程,包含了苗民自然崇拜和祖先崇拜的信仰习俗。当然,无论芒哥是神还是人的化身,都使人民把自己的信仰寄托在它身上,并以此作为自己的归属。

最后,通过形成的归属感与相互爱的心理认同,产生了相互尊重的需要。这种尊重强调的是“自我价值的实现”,指一个人为了在某一领域中发挥自身潜力而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那种人,是个人抱负、理性得以实现的一种需要。以芒哥扮演者为例,被选定为芒哥的人必须是具有想成为芒哥的信念者,当然也并非谁都能扮芒哥,芒哥的扮演者还要经过挑选,“这个有着神灵意味的人便成为具有选择和被选择的权利”[4],是一种双向的互选形式。扮演者把能扮演芒哥视为一种神圣的责任,成为他本人的生存价值所在,是他实现自我价值的神圣形式。因为他被赋予了族群共同心理信仰,是来保佑族群、清除疾病等。

以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独特视角分析,我们得出了芒哥崇拜所体现的自然崇拜、祖先崇拜、生殖崇拜的文化内涵。芒哥坡会文化内涵是以芒哥崇拜为中心,以当地苗民在自然崇拜的基础上发生之具有原生性和民族性的生殖崇拜、祖先崇拜相结合为主要特征的。

(二)芒哥坡会中体现的傩文化分析

芒哥坡会中体现了原始的傩文化。其一,芒哥具有原始傩文化的“驱疫赶鬼”的广泛意思。傩文化是我国古老的文化现象,在我国很多古籍中都有出现。《论语·乡党》曰:“乡人傩,朝服而立于阼阶。”注:“孔曰:傩,驱逐疫鬼,恐惊先祖,故朝服而立于庙之阼接。”②《吕氏春秋·季冬记》曰:“前岁一日,击鼓驱疫,谓之驱逐,亦曰傩。”《说文》解释为“行有节也,从人,难声”。段注“行有节度。按此字之本义也。其驱疫字本作难,自假借傩为驱疫字,而傩之本义废矣。”③由此可见,所谓傩是驱逐疫鬼。芒哥之发生很大程度上是处于人们“驱邪赶鬼” 之意[5],从芒哥坡会中的一首祭词中就有体现:

今天日吉祥,今晚夜吉利

日吉利中崽出生,吉利夜鹅崽出生。

今天我寨八姓人,有八方朋友。

去那古老的培松山,到那原始的培松森林,

把芒哥请到我们的芦笙坪,进我们的芦笙堂。

芒哥来驱邪赶鬼,芒哥到消恶除晦,

芒哥来老者长寿,芒哥到少儿健康,

芒哥来五谷才熟,芒哥到六畜才旺。

我的嘴巴有油,我的口水成药,

我吐口水给狗,狗会打猎,

我吐口水上石头,石头会长青苔,

我吐口水上木栋,木栋会长香菌。

我讲成就成,我讲是就是。④

从祭词来看,芒哥是来“驱邪赶鬼”的,是来“消恶除晦”的,当地人民认为芒哥能祛除各种邪恶与污秽之物,使“老者长寿”“少儿健康”“五谷丰登”“六畜兴旺”。因此,芒哥坡会期间当地人民乐于接触芒哥,认为芒哥能给他们带来兴旺。由此说明芒哥带有“傩”的原始意义即驱疫赶鬼。

其二,从傩文化的发展阶段看,芒哥坡会具有傩文化发展过程中“傩乐时期”的阶段特征。柯琳的《傩文化刍论》中把傩文化的发展分为两个时期,即“傩乐时期(包括原始傩仪阶段和傩礼阶段)”和“傩戏时期(包括前期傩戏和现状傩戏)”。他认为“傩仪阶段”的活动是“一种原始巫术驱鬼术,即模似驱赶行为的再现,其过程只是表达一种强烈的情绪意识。相信通过驱赶可战胜疫病鬼邪,以保来日平安,纳吉兴旺”[6]这一原始的功利目的,构成了原始傩仪的核心。芒哥坡会的确体现了这种原始的功利目的,这点在上文已有分析,可以说芒哥坡会已经具有傩文化原始而古朴的内涵。经过原始傩仪的发展阶段,随着社会发展,尤其是政治统治的需要,原始傩仪被纳入“礼”的范围。首先,在这个阶段傩出现了宫廷傩和乡人傩(即民间傩)的分化,但都有了不同程度的礼仪规范。其次这一阶段的特点还表现在“傩礼从原始的逐疫驱鬼内容加进诸神崇拜,祭祀祖先,自然崇拜等。”[6]从芒哥的形成来看,芒哥在发生之后得到了苗民的认可和信奉,发展到后来有组织的节日庆典,它在表现以及呈现方式上形成了具有约束和提倡的“礼仪”之风。芒哥坡会也是从普通的驱邪赶鬼,发展到后来对自然崇拜和祖先崇拜,内容随着社会的发展不断丰富。再则,傩乐已从最初驱鬼的意识逐渐成为歌舞为表现形式的祭祀歌舞艺术。这从单纯的扮芒哥到形成现在相对有体系的“芒哥舞”得到体现。

其三,芒哥坡会确实具有部分傩文化内涵,但并没有得到完整发展。一方面傩文化的发展过程大致可以分为“仪——礼——戏”的发展过程。傩文化发展到“傩戏时期”已不是最初的大傩活动,也不仅只是古风习俗,而是从歌舞祭祀中蜕变出来的戏剧性表演。其中音乐是这个阶段傩活动的主要表现形式。扮芒哥的整个形式,是先由芒哥从山上呼喊而下,围着芦笙柱转并伴着芦笙舞做摇摆动作,不时会触摸观看的群众。扮芒哥过程中没有固定音乐,没有如“傩坛”的固定祭祀场所,也没有固定的剧情。芒哥坡会没有向戏的形式发展,原因有二,一方面,从时间上看,傩戏时期大致发生于宋代。对比融水苗族的迁移历史,也约是在宋代陆续被驱赶从湘西和黔东的“五溪”地区迁入。[7]在受到驱赶和压迫下文化的传承可能出现断流,在离开了本土土壤的滋养,已形成的原始傩文化意识没有得到继续发展。另一方面,正如上文所述,扮芒哥是在对元宝山崇拜下产生的,具有原发性,这就说明融水芒哥坡会可能只是继承了原始的傩乐文化,在新的环境下产生的新的活动,由于文化“断层”而没有形成“戏”的形式。相对于“毛谷斯”等典型传统的傩事活动,芒哥坡会没有固定的音乐,人物谱系单一,只有“芒哥”,芒哥舞没有系统性等。可以说,芒哥坡会体现的傩文化是具有原生性的,可以归结于傩文化的范畴,但是不具有傩文化的完整形式。

(三)芒哥坡会的文化价值及功能

根据前文所述的芒哥坡会所蕴含的信仰习俗,从芒哥坡会对人到对社会层面上的影响来看,我们可以总结出芒哥坡会文化价值及功能:(一)芒哥坡会是苗民情感沟通的纽带。通过芒哥坡会这一文化空间,青年人可以自由追求自己的爱情,老者可以叙旧谈天,各个群体都能在芒哥坡会中找到感情的寄托。(二)教育功能。芒哥坡会体现的生态观念和信仰就是对参与者的教育内容,通过芒哥坡会的具体活动和人们的行动,总少不了人们的道德面貌,参与芒哥坡会的人都会自觉或不自觉的感受到其中的积极力量,从而使道德要求和善恶观念在人们品性中潜移默化。其次,芒哥坡会使本民族人民能熟悉自己的祖先所创造的历史文化。(三)娱乐功能。融水苗族地区特殊的地理条件造成的交通和文化的闭塞,决定了较少有先进的精神文化能进入,芒哥坡会也就担当了满足人民精神文化需要的功能,在祭祀芒哥的同时,也是在为参与者提供一个娱乐的场所和形式。通过芒哥活动,也能起到娱乐的目的。(四)芒哥坡会是增强民族认同与凝聚力的桥梁。苗民们情感的沟通是芒哥坡会增强民族认同和凝聚力功能形成的前提。风雨飘摇的融水苗民在自然与社会的威胁下形成了芒哥崇拜,芒哥是他们自我保护的勇敢见证,是他们反抗精神的折射,对芒哥能庇佑他们驱邪除疫深信不疑,并成为在种族间的一种普遍信仰。祈福平安、五谷丰登的原始愿望是融水苗族人民信仰习俗形成的主要原因与表征内容,由此形成了一股强烈的民族认同感和凝聚力。

三 结 语

总的来说,作为苗族人民共同参与的盛大活动,芒哥坡会呈现出了人对自然、对祖先的敬畏和崇拜,这是当地苗族人民共同的信仰,形成了芒哥坡会民族性的特征。芒哥坡会很好的诠释出了以“民族性与原生性”为特点的信仰习俗,这些文化内涵是芒哥坡会中展演的主要内容,并在芒哥坡会中找到了依托,并赋予了芒哥坡会深刻而重要的文化价值与功能。可以说芒哥坡会是一场原生态的和谐展演,在时代的脉搏中将不断展示着它特有的魅力。

注释:

①柳州市文化局,融水苗族自治县.非物质文化遗产——融水苗族系列坡会群申报材料汇编[C].柳州:柳州市文化局,2005.

②徐志刚译注.论语通译[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7:138.

③许维遹 著.吕氏春秋集译.北京:中国书店,1985:105.

④融水苗族自治县文化和体育局.融水苗族自治县非物质文化遗产普查资料集[C].融水苗族自治县文化和体育局,2010: 246—248.

[1]陈旭霞.民间信仰[M].石家庄:河北人民出版社,2009:1.

[2]赵国华.生殖崇拜文化论[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0:6.

[3]龚婷.苗族“芒哥”初探[J].广西师范大学学报(研究生专辑).1995(2):84—86.

[4]彭凌飞.广西苗族芒告面具与毛南族木面具的考察与研究[D].广西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2:12.

[5]钱茀.傩俗史[M].南宁:广西民族出版社,2000:3.

[6]柯琳.傩文化刍论[M].北京:中央民族出版社,1994:7.

[7]《融水苗族自治县概况》编写组.广西融水苗族自治县概况[M].北京:民族出版社,2009:13.

[责任编辑龙倮贵]

The Original Ecological Harmony Performances:the Cultural Study of Mangge Pohui Rongshui County of Guangxi Province

ZHU Shi-yun
(Liberal arts of Guangxi University,Nanning530000,China)

Rongshui miao nationality autonomous county in guangxi have just have the laudatory title of "best quarter of the township",in numerous festivals mans brother slope will also has a unique charm.Mans brother is local miao compatriots ancestor god and protector,hold mans brother slope is of great significance for people.Mans brother slope is the cultural connotation of "nationality and primordial" as the overall characteristics,including mans brother,nature worship,ancestor worship,worship of reproduction worship and nuo culture,and gives the mans brother slope will be profound and important cultural value and function.The local people's attitude to life,and the national aesthetic and handed down from generation to generation survival wisdom in mans brother slope congregations get performance.

Rongshui County of Guangxi Province the Miao nationality

K890

:A

:1008-9128(2014)05-0051-04

2014-01-06

朱斯芸(1989—),女,广西柳州人,硕士,研究方向:民俗学、汉语国际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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