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谦益与佛道僧人交游简考
2014-05-10张金杰
张金杰
(新疆师范大学文学院,新疆 乌鲁木齐 830054)
钱谦益 (1582-1664),字受之,号牧斋,晚号蒙叟,东涧老人。常熟人,世称虞山先生。明末清初散文家、诗人,清初诗坛的盟主之一。 《明史》赞他“至启、祯时,准北宋之矩矱”,其在文学、史学、佛学等方面具有突出的成就。
明朝末年,讲佛谈禅是文人雅士最喜好的生活趣事之一,而钱谦益也在这种氛围中得到熏陶,由葛万里编,胡文楷撰的《清钱牧斋先生谦益年谱》提到其十五岁时就在父亲钱世扬的指示下读《楞严经》,之后就拜了雪浪洪恩大师为师,并逐步走向了学经释佛的道路。经过不断的学习和领悟,钱谦益对佛学思想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和理解,并开始对当时混乱的佛学思想进行肃清,对当时的狂禅之风进行了批评,并提出了自己的主张和振佛之道。他认为佛经是佛教教义的根本大法,只有返回佛教经典,明经释教,才能真正的扭转当时的不正佛风。由此,他开始注释《楞严经》,最终完成了一部佛书著作《楞严经疏解蒙钞》,除此之外,他还著有《般若波罗蜜心经略疏小钞》二卷、注释了《金刚经》,并写了宗教史方面的《景教考》、《释迦方志辨》、《续辨》等有关佛学的著作,由此也奠定了钱谦益佛学研究的崇高地位。
当然,钱谦益和这些佛道僧人交游不是毫无缘由的,而是有着多方面的原因。首先是上文所说的受当时讲佛谈禅的社会风气的影响,尤其是受到当时其家乡常熟一地崇佛敬佛活动的影响;二是受其家人的长期熏陶,主要是其祖母、祖叔父及父亲的影响,在程嘉燧的《常熟兴福寺志》中记载了很多钱谦益家族扩建寺庙的事例。此外,谦益在六十一岁时,为破山寺撰写的序文中,曾说:“余为儿时,每从先君游破山寺。……长而卒业,壮而缚禅,栖息山中,往往经旬涉月。”[1](P319)三是钱谦益向佛学靠拢是为了寻求一种解脱,尤其是在仕途上遭受多次打击之后,钱谦益一心注疏《楞严经》,专心做学问,过着一种隐居的闲适生活,也不得不说是一种明哲保身的办法。
一、憨山德清大师
憨山大师 (1546-1623),法名德清,字澄印,明代“四大高僧” (憨山、云栖、紫柏、蕅益)之一,且为中国近代禅宗最大的成就者。俗姓蔡。憨山十九岁出家,到栖霞山学习禅法,后又学净土宗的念佛法门。著有《法华经通义》、《庄子内篇注》等十余种,涉及佛、道、儒三教,其门徒还汇篇了《憨山梦游集》五十五卷、《憨山语录》二十卷。憨山于天启三年 (1623)圆寂,享年七十八岁。
憨山大师与雪浪大师同为无极大师的弟子。万历二十三年因崂山寺藏经牵涉皇室内部矛盾,发配广东雷州,过了20年的充军生活,以一名犯人的身份修复六祖慧能开山道场曹溪寺。万历四十二年接恩诏披剃还服,漫游各地,在万历四十五年(1617)年,在苏州与钱谦益见面并相交。钱谦益自称为“海印弟子”,为他写过很多文字,如《憨山大师入塔四首》,之后还为憨山大师作了《憨山老人梦游全集》55卷、《憨山大师真赞》等文。钱谦益还撰有《憨山大师庐山五乳峰塔铭》,收集在《初学集》卷六十八中。《有学集·卷四十五·杂文》中有《海印憨山大师遗事记》,篇幅之大,叙述之详细,可见钱谦益对憨山大师的生平是非常清楚和了解的,由此也可以看出钱谦益与憨山德清的关系密切,交游往来频繁。
但是在有文字记载的两人真正见面的记载是在《憨山大师曹溪肉身塔院碑》云:
万历丁巳□月,(憨山)大师东游莅三峰,然灯说戒。汉月师请坐堂上,勘辩学人。余与汉月师左右侍立。诸禅人鱼贯而前,抠衣胡跪,各各呈解。大师软语开示,应病与药,皆俛首点胸,礼拜而退,厥后争开堂竖拂,开化一方,今亦多顺世去矣。[2](P1253)
钱谦益《列朝诗集·憨山大师清公小传》对此事也有记述,云: “师之东游,得余而喜曰:‘法门刹竿,不忧倒却矣。’灯灺月落,晤言覃覃,所以付嘱者甚至。”[3](P700)
两人最多的是书信的往来,而书信往来讨论的最多的一件事情是有关明初大学士宋濂的《宋文宪公护法录》一事。因为《护法录》代表了明太祖对佛教的肯定,以及宣传了宋濂“佛教经世”的思想,这是钱谦益所欣赏和追求的,更是憨山德清大师对钱谦益的期望,他希望钱谦益能通过佛教来拯救时事。有此事而起,使两人的交游则是意义重大而深远的。
二、雪浪洪恩大师
雪浪法师 (1506-1565年),明代僧人,名洪恩,字三怀,号雪浪。十二岁剃度为僧,从师于无极湛法师。雪浪法师聪慧灵敏,精通儒学经史,专修禅法,为明朝弘传华严学之一代诗僧。明万历三十六年 (1607)圆寂,时年六十三岁,著作《雪浪集》。
在钱谦益六、七岁那年,他随父亲拜见了雪浪大师。雪浪俗姓黄,讳洪恩,在明代佛教贤首宗里,他是堪称精通佛法的一流禅师,在当时名噪一时。钱谦益被大师接见后,被大师收为佛家弟子,这便是钱谦益与佛结下不解之缘的初始。在钱谦益会试落第之后,他还和李流芳去无锡谒见了雪浪禅师,由此开始涉猎《华严经》,不断向佛学深入。
《初学集·塔铭二·华山雪浪大师塔铭》云:“余自毁齿,即获侍瓶锡。丁未,偕李长蘅扣师望亭。瞻向之余,心骨清莹,始悔向者知师之浅也。”[1](P1573)这里的 “师”就是雪浪大师。
雪浪洪恩大师和憨山德清大师是同门师弟,两人虽然都肯定了佛教的救世的重要性,但是两人在性格和现世学问上存在着很大的不同。雪浪洪恩大师更注重社会技能的使用,更具有文人的洒脱。钱谦益起初对雪浪洪恩大师很有偏见,其在《跋雪浪师书黄庭后》云:
余少习雪浪师,见其御鲜衣,食美食,谭诗顾曲,徙倚竟日,窃疑其失衲子本色。丁未冬,访师于望亭,结茅饭僧,补衣脱粟,萧闲枯淡,了无旧观。居无何而示寂去矣。[1](P1800)
由上可以看出,钱谦益从认为他是“御鲜衣,食美食,谭诗顾曲,徙倚竟日,窃疑其失衲子本色”的态度,到之后访师于望亭后的“结茅饭僧,补衣脱粟,萧闲枯淡,了无旧观”的态度的转变。此外,钱谦益在他的《列朝诗集小传》中又云:“公……所至儭施云委,不推不恋,博通经史,攻习翰墨,登山临水,听歌度曲,随顺世缘,了无迎距。”[1](P900)由此钱谦益才给雪浪洪恩一个正确肯定的评价,两人关系也更加密切,其为钱谦益进一步走向佛学道路给予了指导和引领。
三、紫柏真可大师
紫柏真可 (公元1543—1603),明代四大高僧之一,俗姓沈,名真可,字达观,晚号紫柏。俗姓沈,17岁出家,广结名士,与汤显祖、袁宏道、董其昌等都有交游,他和李贽并称天下“两大教主”,是思想界领袖之一,受到很多名士的崇敬和追捧。之后由于结交权贵不善,又参与政治活动,由此逮捕入狱,惨死狱中,裴世俊《钱谦益传》中对其有简要介绍。
紫柏真可法师是钱谦益崇敬的法师之一,但是二人并没有真正的见面相识,钱谦益也没有真生受法于紫柏真可。在《紫柏尊者别集》序文中却自称为紫柏的“私淑弟子”,其因缘是在紫柏真可圆寂后一年(1604年),钱谦益因思念他而做梦,梦中法师还仍谆谆教导钱谦益,使得钱谦益悲泣而醒。钱谦益撰《紫柏尊者别集序文》云:“梦至高山,有大和尚危坐岩端,谓是达观尊者,恭敬礼足已,指左方地,命余坐,密语咐嘱,戒以勿忘,涕泪悲泣而寤。”[1](P300)
从文中“密语咐嘱,戒以勿忘”等句中可以得知,两人是有交游和往来的,由于两人未曾谋面,因此只可能是通过书信往来,此可以通过钱谦益在其圆寂后所撰写的《紫柏尊者别集》四卷和《有学集·卷四十》中的《跋紫柏大师手札》可以看出。而至于嘱咐钱谦益不能忘记的事情有可能是撰《明朝传灯录》,这是紫柏真可大师的遗愿,也是钱谦益续修僧史的愿望。
钱谦益之所以如此看重紫柏真可大师,是因为他将佛教理想实践于现实之中,认为现实就是佛道场,体现了佛教经世致用的思想。谦益在其序文中写道:
尊者出世万历中,正国家日中豫泰之候,貂寺毡裘孽牙盘互,师以慈愿戒力住王舍城而为说法,溥圣母之慈云,开贤主之智目,庶几矿税可罢,党禁可除,戎索可清,杀运可挽……[1](P300)
这种思想是钱谦益所认同的,也是他一直所要追求的,这中佛教观为钱谦益走向批佛、改佛的道路指明了方向,树立了标准。
四、蕅益智旭大师
蕅益智旭 (1599—1655),明代四大高僧之一,俗姓钟,名际明、又名声,字振之。法名智旭,号西有,别号八不道人。出家后博学诸宗教义,主张儒释道三教一致,统禅教律三学为一。著有《灵峰宗论》、《净土十要》等注释和论著共六十余种。其中《澫益大师净土集》为其净土教法之专著。
裴世俊的《钱谦益传》介绍其云:
智旭蕅益,字素华,俗姓钟,名际明,字振之,吴县木渎人。他生于明万历二十七年(1599),24岁出家,法名智旭,受戒于云栖、修净土宗,后究心天台宗,其思想是综合禅、律、教而会归于净土。[4](P228)
顺治七年 (1650)绛云楼大火之后,钱谦益珍藏的许多古籍都化为灰烬,在悲痛之余却看见部分经书还在,他便把注意力放在了佛教经典上。于是就拜访了明季四大高僧之一的蕅益智旭和尚,蕅益智旭还希望钱谦益完成紫柏真可法师的愿望,撰写《明朝传灯录》续集。而钱谦益也借此机会,对笺注《楞严经》中出现的疑问做了请教。
从钱谦益和蕅益智旭大师的出生时间来看,钱谦益比其年长七岁,两者可以说是一种亦师亦友的关系,此可以从两人的书信往来中得证。在蕅益智旭的《灵峰宗论》中的信件中可以得知,两人主要探讨了两件事情:一是钱谦益打算撰修《明朝传灯录》续集,询问蕅益智旭大师相关的一些问题;而是讨论《首楞严蒙钞》中仍然存有的争论。对于此两件事情,蕅益智旭大师回信中说:
续灯事,遍集明朝语录乃可成之,非朝夕能办,未填沟壑,当以三四年为期也,著述须实从自己胸中流出,方可光前绝后,设非居安资深,左右逢源,纵博极群书,遍探众长,终是义袭而取,不可谓集大成也。[5](P806)
那么该如何立足学生、真正走向以学为中心的课堂教学呢?本文以《相爷》第一课时课堂教学为例,探讨课堂教学中如何真正做到学为中心。
憨大师性相通说,久为教家嗤笑,无能为害。达大师以能所八法所成释性境二字,不过承鲁庵之伪,习而不察,白璧微瑕耳。交光用根一语,毒流天下,遗祸无穷,非一言可罄。[5](P806)
蕅益智旭大师两次回信中的言辞都很严厉,但是钱谦益仍不以为意,还是非常的尊重蕅益智旭大师。当其入灭之后,钱谦益受其弟子之托,为其作《书蕅益道人自传后》一文。
五、木陈道忞大师
裴世俊的《钱谦益传》介绍道,木陈和尚,讳道忞,圆悟的在传弟子,与汉月法师同辈。圆悟死后继任为浙江宁波天童寺的主持。钱谦益受之邀请为圆悟和尚写了《天童密云禅师悟公塔铭》,这主要也是受了钱谦益的旧友黄毓祺之托,由此也兑现了其承诺。而木陈和尚也想借助钱谦益的文章来抬高自己的地位和扩大自己的影响。
钱谦益与木陈道忞的交往主要是通过两次的文字因缘︰一次是木陈请谦益撰写《山翁禅师文集》的序文,而山翁禅师就是木陈道忞,《有学集·天童密云禅师悟公塔铭》云:
越十有五年戊戌 (即顺治十五年),嗣法弟子道忞具行状年谱,申请谦益,俾为塔土之铭。”“师既殁,介子 (黄毓祺,字介子)。裁书介天童上座某嘱余为塔铭。遭世变,不果作,而介子殉义以死。又十年矣,余为此文,郑重载笔,平心直书,誓不敢党枯仇朽,欺诬法门,用以副忞公之请,且慰介子于九原也。[2](P1260)
另一次是因为木陈道忞大师请谦益为其师密云撰写第二碑,时间在顺治十五年,钱谦益对佛门人物的关系密切,另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因为有些佛学思想体现了一种复明思想,他在写给木陈的序文中便提到︰
于乎! 《荐严》之疏,龙髯马角之窃悲也,《新蒲》之绿,玉衣石马之遐思也,《春葵》 《玉树》之什空,海之余恨也。征之妙喜,以言乎其道则相符;以言乎其志则相□;以言乎其时世,则宋世所谓忠义士大夫。[2](P204)
由上可以看出钱谦益对木陈道忞大师的这种“忠义士大夫”品德的高度赞赏。
其次,《有学集·卷四十》有《答木陈和尚书》两则,《牧斋杂著·牧斋外集·卷二十三·书二》中收有《答天童木陈大师书》,但只有存目。由此可见两人是有书信往来和交往的。
六、石溪和尚
石溪 (1612—1692),字石溪,一字介邱,号白秃,石道人等,法名髡残,俗姓刘。中国明末清初画家。清初四僧之一。幼年出家为僧,之后云游各地,曾定居报恩寺。
《有学集·长干塔光集》中有《丁酉冬十有七日长至礼佛大报恩寺,偕石溪诸道人燃灯绕塔,乙夜放光应愿欢喜,敬赋二十韵记事》诗。[2](P391)
同书《秋槐别集·长干偕介邱道人守岁》云:
明烛度岁守招提,去殿宫云入梦低。
怖鴿有枝依佛影,惊鸟无树傍禅栖。
塔光雪色恒河象,天醒霜空午夜鸡。
头白黄门熏宝级,香炉曾捧玉皇西。[2](P263)
此诗歌描绘的是钱谦益和石溪和尚在寺庙中守岁的情景。钱谦益《初学集》中的“出版说明”中有“《有学集》五十卷,起自顺治二年乙酉 (即南明福王弘光元年),尽康熙二年癸卯”,也就是1645年至1662年。再者,诗集中《有学集·秋槐别集》题目下的自注“起乙未冬,尽丙申春”即1655冬年至1656年春。此外,此诗歌的前一首是《乙未除夕寄内》,后一首是《丙申元日》,这三首诗歌时间上相距很近,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所写。综上所知,钱谦益和石溪和尚守岁是丙申年 (1656)的除夕。可见两人的关系密切,在除夕之夜应当家人团聚的时刻,钱谦益却和石溪和尚在寺庙中论经守岁。
钱谦益和佛界的许多僧人都有交往,除了以上详细介绍的僧人外,钱谦益和闻谷禅师、觉浪和尚、鹤林法师、含光法师、济舟长老等僧人都有交往,他与这些僧人的交游可以从他的一些作品中得到应证,列表如下:
交游僧人交游资料闻谷禅师 《寿闻谷禅师七十序》(《初学集·卷三十七》)、《闻谷禅师塔铭》(《初学集·卷六十八》)。鹤林法师 撰写了《鹤林法师塔铭》(《初学集·卷六十八》)。济舟长老《初学集·卷八十一》中收有《书西溪济舟长老册子》,记述了他们之间的交往和佛学因缘;《西溪郑庵为济舟长老题壁》。含光法师《牧斋杂著·牧斋外集·卷二十三·书二》中有“与含光法师书”、“回含光法师”的尺牍,同书《牧斋杂著·钱牧斋先生尺牍·卷二》有“与含光师”十四首尺牍,内主要讲钱谦益向含光法师学习佛经,并注释楞严经事。此外,《有学集·卷八》有“题含光法师像二首”。觉浪法师 《有学集·卷四十》有“答觉浪和尚”尺牍两则。
钱谦益一生交游广泛,官宦朝臣、豪杰文人、乡党友人,人数之多,范围之广,但是与佛道僧人的交游是其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一部分。他与佛教有着不解之缘,由起初的只是受外界被动熏陶,到渐渐的主动接受和喜爱,以至到晚年的沉迷不可自拔。佛教在其人生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对其在文学、佛教等方面产生了不可抹杀的重要贡献。详细论述其与佛道僧人交游所产生的重要影响,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
一方面是,在佛学思想上的批判和革新。晚明的佛教界存在着萎靡不振、戒行不修、狂禅盛行、宗风靡下的不良现象。针对此种情况,他提出了要“反经”,就是通过学习经典来坚定佛教的正宗思想。由此,钱谦益开始写僧史,修撰佛经,通过这些工作来昌明正学,平息佛教界各个流派的纷争。进而随着他对佛学的深入研究,对佛学作品的不断专研,其贡献在当时佛学界及后世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另一方面是,佛学对其文学的渗入和融合。钱谦益的佛学思想主要是表现在其诗文之中,由于他在佛教界的交游甚广,结识了众多的佛道僧人,由此与佛学相关的作品就数量繁多,如钱谦益为佛道僧人撰写的寺庙碑记、塔铭、偈颂、佛教像赞等,这些成为研究佛教人物重要的文献资料。再者,其佛学思想也在潜意识中渗入其诗歌之中,钱谦益写过很多有关佛教禅学思想的文章,例如《赠卢子繇》、《东皋老僧》等诗歌,反映出了他的悲凉空寂的佛学禅宗思想。
简而言之,与钱谦益交游的僧人众多,以上所举仅是重要的几位,但是他们对钱谦益走上佛学道路,从而使其深入研究佛学思想有着不可忽视的重要引领作用。可见,钱谦益与佛道僧人的交游是其人生成就中的重要组成部分。
[1][清]钱谦益.初学集[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
[2][清]钱谦益.有学集[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6.
[3][清]钱谦益.列朝诗集小传[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59.
[4]裴世俊.四海宗盟五十年:钱谦益传[M].北京:东方出版社,2001.
[5]曹越.灵峰宗论[M].北京:北京图书馆出版社,19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