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语语篇及语篇衔接初探

马艳荣

摘 要 国外早在20世纪30年代就开始关注语篇问题，而我国研究语篇则始于20世纪80年代。虽然随着近几年语篇教学的需要，我国的语篇研究有了很大的发展，但由于“一般讲语法只讲到句子为止，篇章段落分析是作文法的范围”的传统认识，语篇研究一直是汉语研究中的薄弱环节。

本文通过对汉语语篇及语篇衔接方面的分析研究，针对汉语教学中提高学生构造语篇的综合能力提出了具体建议，以期对汉语语篇教学有一定帮助。

关键词 语篇 衔接 语篇教学

许多汉语老师在教学过程中会发现这样一个问题：在学生成段表达和书写时，常常有一种能明白意思但感觉其汉语表达别扭的感觉。这就说明，句子与句子的简单累加不一定能组合成恰当合理的语篇，语篇的构成有其与句子构成不同的独特规则，这就决定了语篇教学是汉语教学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而汉语语篇研究滞后，理论建树匮乏， 已有的理论成果也远不如词汇和语法研究成果具有可操作性。因此，我们必须加强对汉语语篇及语篇衔接方面的研究，并将研究成果应用于教学中，培养学生的语篇意识，提高学生构造语篇的综合能力。

一、语篇的定义及其特点

在语言学领域中语篇有不同角度的定义。笔者认为：“语篇”是指由句子组成的，但不是零散的句子，而是所有的句子都为中心思想服务，以表达中心思想为目的而结合在一起的由人们写出或说出的话语。

在篇章学中，许多学者都汉语语篇的特点都有研究，笔者将汉语语篇特点概括如下：

1、各句、段前后衔接

每个语篇都以要表达的中心思想为目的，把组成它们的句子或段落进行显性或隐性的前后衔接，让接受者能够很好的明白其意思。

2、整段或整篇具有完整的意义

整个语篇表达的是一个思想而且是完整的意思。如果表达的不是一个思想那么就不是一个语篇，而是要分几个语篇；如果表达的意思不是整体的而是很分散，那么就不能有效的构成一个语篇。

3、不要求语气一致

在一个语篇的表达过程中，为更好的表达中心思想，引起接受者注意，所以往往一些句子或段落需要使用不同的语气，已达到表达效果。

4、在风格上表现出语域一致性

一个语篇所描述的事物或事情都是为表达一个中心意思，因此所需涉及的语域必将是一个而非多个。

5、具有一个中心思想的表达

所谓一个语篇，其标准就是要表达一个完整的思想，所以作为语篇必须具备中心思想，而且要用一个句子、一段话来凸显出来，其他的句子、话语为它服务。

6、在组合上表现为先后有序

一个语篇要有层次，其中的句子、段落要有先后，这样才能让接受者清晰地明白你所要表达的意思和内容。

二、关于语篇衔接

（一）语篇中的句子与整体语篇的关系

语篇中的句子与孤立的句子有着明显的区别，这主要表现在语篇对句子有一定的制约作用。

第一，形成語篇要求句子前后衔接、连贯。语篇不论大小、繁简，都有其共同性：即有一个明显的意义中心，这个中心由在一定结构线索基础上形成的逻辑事理线索体现出来。输出者在写文章之前，先有在其背景知识和独特的认知结构的基础上形成的写作动机（中心思想），然后才将一个个句子组合起来，形成语篇，传达出这个动机。要使语篇表达出一定的意图，就要求句子在语义、句法上都是能够衔接和连贯的。缺少衔接及不连贯的句子，不能表达明确的中心意义，也无法形成语篇。

第二，形成语篇要求句型、句式、句类的选用应恰当。按照写作动机的要求组织句子，能够形成语篇，这不仅表现在要求话题要连贯，就是在句型、句式、句类的选择、组织上也要求服从于语篇的调配。

（二）“衔接“的分类及各衔接手段的功用

当前，国外研究语篇衔接手段最有影响的学者是英国的语言学家韩礼德和哈桑。1976年，他们在《英语的衔接》一书中曾提出英语话语的衔接手段有：指代指代、省略、替代、连接成分和词汇衔接五类。下面我们对韩礼德和哈桑的五类衔接手段做一简单介绍：

1、指代

指代是一种语义关系，它指的是语篇中一个成分做另一个成分的参照点，也就是语篇中一个语言成分与另一个可以与之相互解释的成分之间的关系。

指代在语篇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第一，它可以使讲话者运用简短明确的指代形式来表达上下文中已经或将要提到的内容，从而使语篇在修辞上具有言简意赅的效果。第二，指代可以使语篇在结构上更加简洁紧凑，从而使语篇形成前后衔接的整体。

2、省略

有时为了避免重复同样的词、词组和小句，作者就采取省略的办法。

省略在话语交流中不但不会引起理解不清，反而会提高话语交流的效率。这是因为话语交际是在一定的语境中进行的，语言语境和情景语境已经提供了的共知信息就没有必要用语言形式进行重复，所以完全可以省略掉。省略不但能够避免重复、突出重要信息，而且是语篇衔接的一种重要语法手段，它使汉语表达简约而不失丰富。

3、替代

替代是为了避免重复同样的词、词组和小句，作者用某个其他的词来替代的一种语言手段。

在语篇中，替代的主要作用是通过替代成分与替代对象之间的索引关系，使语篇中的句子紧凑地衔接在一起，从而起到衔接语篇的作用。

4、连接成分

连接成分或称连词，是表达篇章中的功能语句之间的联系或语义联系的机制。连接关系是通过连接词、一些副词或词组实现的。

我国学者廖秋忠认为“从功能上来看，连接成分的作用为明确表达语言片段之间在语义上的种种转承关系。从位置上来说，篇章中绝大多数连接成分位于句首，在主语之前，只有少数位于句中，在谓语之前。凡是符合这两个标准词语，都是连接成分” 。

5、词汇衔接

词汇衔接是指通过词汇选择在语篇中建立一个贯穿语篇的链条，从而建立语篇的连接性。词汇衔接是语篇衔接最高级的方式。

词汇衔接有两种：重述和搭配。重述和搭配的词汇关系要受语篇和语境的限制，也就是说，在某一个语篇中相关联的词语在另一语篇中则风马牛相及，通常不相关联的词在某一语篇中可能是关联的。词汇关系的这种语篇和语境依赖性，使得确定相关词项的范围更加困难。读者的背景知识在认知词汇关系时比认知其他衔接手段显然起着更重要的作用。

三、针对语篇教学的改进建议

（一）培养学生的语篇意识

第一，输入语料应包含比较丰富的语篇手段。一些语篇形式，如指代、省略、流水句等，融进学习材料，可以建立起学生对汉语语篇特点的感性认识。

第二，结构、语义和语用的指导相结合。学习语言不能脱离语言结构的认识和掌握，这就要求我们在教学中，打破了传统的结构为纲的教学基本原则，以功能为纲，或将结构、功能与文化相结合，试图在抽象、综合地把握语言框架与具体、实际地掌握交际方式中寻求平衡。这种在结构句型层面的教学中综合语义、语用的思路，不仅对语法教学本身有益，在写作训练中，也能够更加直接地在语用的实践中转化，从而达到语篇表达层次的要求。

（二）提升学生构造语篇的综合能力

第一，從“有形”到“无形”。从语篇连接手段来说，有的是有形式标志的，如关联词语、语篇连接词语；有的具有一定的标志，但不明确，如用指代词，各种句子形式或词语运用等的照应、替代等；还有的没有形式标志，如逻辑语义的顺序，表达习惯的顺序等。在教学中，应该先关注有形式标志的手段，因为相对来说容易理解和运用。然后再涉及外在形式较弱的项目。

第二，从简单到复杂。在语篇成分和语篇句子之间的语义关系都有简单、复杂之分。一些比较明确的句子关系，如表示时间关系的、表达逻辑序列（第一、第二；首先，其次）关系的以及举例（例如），总结（总之）等关系的，学生掌握起来较容易，这些是学生优先要学习应用的。而连接成分及表达语义、逻辑关系较为复杂的项目，如推论、让步、对立等，学生掌握起来较困难，这些要学生对汉语语篇的感性认识、理性认识有一定的积累后再学习运用。

参考文献：

[1] 廖秋忠.现代汉语篇章中的连接成分[M].北京：北京语言学院出版社， 1992. [2]郝长留.语段知识[M].北京：北京出版社， 1983.

[3] 刘月华.关于叙述体的篇章教学——怎样教学生把句子连成段落[J].世界汉语 教学， 1998（1）.

（作者单位：西安科技商贸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