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是天下男人的盐
2014-04-29刘原
刘原
前几天看了一部二战搞笑老片《粉红色潜艇》,煞是香艳。一艘美国潜艇被日军飞机炸伤,开往几百里外的港口维修,半路接收了一群困于孤岛的美国妙龄女军医,从此战斗力顿失:船员轮流装病,潜心泡妞。要命的是,当潜艇发现了大型日本油轮,准备顺手来一发,美女军医不幸碰到发射按钮,本该打油轮的鱼雷冲上岸,成功击毁了一辆卡车。战争让女人走开是对的,她们确实是扫帚星。
潜艇到达港口后,因为军需品奇缺,美国佬只好拿白油漆和红油漆混在一起给潜艇涂漆,于是变成了巨娘的粉红色。返航时他们碰到本国军舰,被当成日本潜艇,炮弹和深水炸弹一路扔来,而他们的无线电又坏了,无法证明妾身。艇长祭出最后一招:让女军医们把内衣全脱下来,发射出去,军舰上的友军捞起内衣一看:嗯,肯定不是日本人,日本女子不戴文胸的,即便戴,看这浩瀚的罩杯,啧啧,小日本何德何能,哪穿得上去呢?炮轰停止,潜艇浮起,在汹涌的波涛之上,一群波霸拯救了满艇壮士。所以说,女人虽然大多数时候很烦人,但关键时候或许能让你脱离苦海。
前几天在杭州,我碰到了一位老友。他以前总在抱怨老婆太傻,他本想在北京买大房子,老婆却坚持要买小的,结果少赚了几百万。他总说:噫,最蠢妇人心;噫,听妇一席言,常使英雄涕满襟。但此番相遇,他再也不抱怨了。因为他最近辞职出国云游,老婆非但不骂他,还慷慨地给了他20万零花钱,叫他不花完别回家。他腰缠20万一路向西,到俄罗斯,到希腊,直到阿姆斯特丹,看到发廊顿时走不动了,但想起故国婆娘的海样深情,他来回踱了几次,终于三过蓬门而不入。当他动情地说起这事时,甚至眼泛泪花:老婆对我真是好,我若是拿着她的血汗钱在外面胡来,那还是人吗?所以我在海外买了一大箱书带回来,包括西洋房中术指南,这叫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男人和女人在滚滚红尘里的纠缠,是个可以持续到世界末日的话题。虽然多数男人其实内心里都不爱跟女人混,若非为了在床上的12秒,他们更愿意跟其他男人喝酒吹牛赌博。但这12秒亦不可或缺,就像盐巴一样,吃多了苦,没有也会寡淡。所以007电影里从来都少不了女人,战争片里也总要在几个段落里强行塞进大波妹,即便是肃杀的反腐新闻,倘加“通奸”二字,点击率也是会陡然上升的。世间只有一种节目可以没有女人却能让男人干坐几个小时看完,那种节目叫足球赛。
女人是男人的盐,男人自然也是女人的盐。某女在微信群里自述,她有段时间拼命长痘,然后结交了一个小白脸,痘忽然消失了,脸上还毫无疤痕,最近她又开始长痘了,于是怀念起远去的药渣。我想起大学一个舍友,长了4年的疙瘩,每回看到他那凹凸不平的路面我就有晕车的感觉,但毕业十年聚会时,结婚多年的他已经光滑得如同结冰的路面,我弄不明白他为何不及早诊治,非要当4年处男。
不是所有的盐都适宜入口,有的盐叫工业盐。有对安徽夫妻在义乌打工,妻子怀疑丈夫有外遇,拿剪刀把丈夫的命根子咔嚓了一下,后来取保候审,她心想自己要坐牢了,丈夫只怕会跟更多女性发生或保持不正当关系,于是拿起剪刀再剪一次。丈夫当时就哭了:你来了一下又一下,你以为我那胞弟是蚯蚓啊。
据说那位连割两次包皮的哥们依然不恨妻子,我觉得他很没原则。对付女人,要么硬起心肠,要么硬起盲肠。虽然你的盲肠像韭菜一样耐剪,但也禁不起这样的斩草除根啊。
据说天底下绝大部分男人觉得最美味的菜肴,都是母亲做的菜。母亲的盐勺决定了一个男人毕生的口味,乃至世界观。我外婆年迈之后,做菜越来越咸—老了,味觉迟钝,总觉得偏淡。我舅舅不忍直说,便嘟哝是不是盐又降价了。去年外婆仙去,我時常在想,若是还能再尝一口她做的咸得皱眉的菜,也是极好的,但外婆已不会在翠绿的菜叶上撒盐,我只能在远方的冬天里,让盐巴一样的雪粒在心里越撒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