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蒜，生姜和辣椒

顾彬

人都想活得长一点，活得健康一点。除了长寿与健康以外人还希望有身体美。那么，人家的矛盾就开始了。为了美，他怕吃大蒜，因为大蒜有味道，大部分的人觉得大蒜的味道臭得很。为了不给别人他自己臭的的感觉，他就不吃了。

谁身体上没有大蒜的味道，谁不会活很长，谁会容易生病。1981年前我每年春天与秋天要感冒，感冒得很厉害。从1981年开始到现在除了两天以外我从来没有得过任何病。这是什么原因呢？1981年的秋天我到了北京以后，我又得了扁桃腺炎。我那个时候已经没办法吃Aspirin。这种药会把我的脸变成小猪的脸。一个北京人跟我说，你吃生的大蒜吧，就好了。我吃好了后，我继续每天吃，我再不要因为得病不上班。

生的大蒜当然很特别。空肚子不一定喜欢它，会吐。周围的人闻到，会皱起鼻子。那么，吃一点面包或米饭，吃一点茶叶漱漱口，就没有问题了。

很可惜，只有我是这么想的。给德国人做中菜，他们马上就会问我，你加了大蒜没有。无论是台北或北京，跟那里的诗人吃饭好麻烦。他们要求，我多翻译他们，一辈子翻译他们。不过，他们的“一辈子“和我的“一辈子”要多长呢？他们的生活不会很长，我会活到92岁，也可能到102岁。为什么呢？他们不吃大蒜，我拼命地一个一个地吃。为他们而吃。因为我有任务，我有使命：让不吃大蒜的诗人在我的翻译里得到长寿。

到了台北，到了北京后，我吃饭的时候不光要吃新鲜的大蒜，也同时吃生的姜和生的辣椒。请我吃饭的人也会吃姜与辣椒吗？他们根本不吃。他们觉得太辣。是，姜和辣椒会是辣的。不辣，就没有用。辣，对身体来说才好。我从小吃辣的，我从小身体很强。我现在还能跟我的学生踢足球，跟年轻人参加半个马拉松赛。

无论是男人或女人都以为，美人身上不应该有大蒜的味道。我完全不同意。一个美人发不出蒜味儿的话，她不算美，她没有吸引力，因为她会比我早点死。她早死，她的美有什么用呢？因此我只能主张：世界上的美女团结起来吃大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