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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斯·厄德里克小说中的动物伦理意蕴*

2014-04-17王发德张明兰

江西科技师范大学学报 2014年4期
关键词:德里克印第安印第安人

王发德,张明兰

(江苏省淮阴工学院,江苏 淮安 223003)

路易斯·厄德里克小说中的动物伦理意蕴*

王发德,张明兰

(江苏省淮阴工学院,江苏 淮安 223003)

动物主题是路易斯·厄德里克作品的主题之一。厄德里克充分吸纳了齐佩瓦族的文化传统和神话元素,在其作品中大量使用动物象征意象、动物神话、狩猎故事等来重构印第安人自身的文化和神话模式,真切地表达了先民们与万物生灵一体相通的神圣感受力以及敬畏生命的文化精神,揭示出这一原生文化形态蕴含的动物伦理。

路易斯·厄德里克;美国印第安文化;动物伦理;人类中心主义

路易斯·厄德里克(Louise Erdrich,1954-)是当代美国印第安文艺复兴第一次浪潮的代表作家。她的小说《爱药》(Love Medicine)、《甜菜皇后》(The Beet Queen)、《痕迹》(Tracks)、《宾果宫》(The Bingo Palace) 被称为“北达科他四部曲”(以下简称“四部曲”)。在“四部曲”中,厄德里克立足于本民族的文化传统,运用印第安部落的口述传统等技巧展示齐佩瓦印第安人在白人统治下的生活变迁。厄德里克的小说以其丰富思想性和独特的艺术价值深得国内外学者的关注。国内对厄德里克的研究多集中在后殖民主义、叙事学和象征手法,近年来从生态批评视角的研究也取得了进展,但对其小说中动物伦理的研究甚少。

动物伦理就是承认动物拥有生存权利和值得人们尊重的内在价值。20世纪上半叶史怀泽提出了“敬畏生命”伦理,史怀泽把伦理的范围扩展到一切动物和植物,认为不仅对人的生命,而且对一切生物和动物的生命都必须保持敬畏的态度。“善是保持生命、促进生命,使可发展的生命实现其最高的价值,恶则是毁灭生命、伤害生命,压制生命的发展。这是必然的、普遍的、绝对的伦理原则”[1]。只涉及人与人关系的伦理学是不完整的,只有当人类认为所有生命,包括人的生命和一切生物的生命都是神圣的时候,人类才具有充分的伦理。动物主题是厄德里克作品的主题之一。厄德里克在“四部曲”中充分吸纳了齐佩瓦的文化传统和神话元素,大量使用动物象征意象、动物神话、狩猎故事等来重构印第安人自身的文化和神话模式。透过其荒诞迷信的表象,我们发现美国印第安文化中有关动物的神话传说、狩猎习俗无不真切地表达了先民们与万物生灵一体相通的神圣感受力,揭示了这一原生文化形态蕴含的朴素而深沉的伦理哲学。

一、敬畏生命的文化精神

印第安人是北美大陆上最早的居民,在白人到来之前,黑脚、曼丹、拉科塔等600多个印第安原始部落在北美辽阔的大平原上已经繁衍生息了3万年之久。在与大自然长期调适的过程中,印第安人形成了自己敬畏自然、尊崇生命的自然观,这种“亲近自然、敬畏动物的印第安文化精神尤其体现在为超越实用层面对动物灵性的强烈认同和尊崇,对人与动物神圣关系的深切领悟。”[2]印第安人不是以抽象的理论方式推断惟人类拥有灵魂,世世代代亲近自然的狩猎生活教会他们以直观生命的切身体验去发现动物的内在禀赋。他们通过细心观察了解各种动物的习性,感知动物的灵性。他们“经过一个地方的时候,不去惊动任何东西,不留一点痕迹地走过去,就像鱼在水里游过,鸟在空中飞过一般。”[3]“印第安人正是在户外而不是在庙宇里了解到动物和人一样,有灵魂和个性、快乐和悲伤、需求和愿望。”[4]对动物灵性的认同和敬畏使得印第安人从不以动物的主宰者自居,土地上的动物不是任何人的私有财产,他们对动物持有同情而非征服的态度,认可“动物有生活、繁殖、自由,受人类保护和得到人类感恩的‘权利’,尊重动物在生命共同体中占有重要一席。”[2]热爱自然、尊重生命,以平等的观念与自然万物相处,这是印第安人几千年来繁衍生息的奥妙所在。

厄德里克在作品中再现了老一辈传统印第安人与自然动物融为一体的生活景象。《爱药》中的露露是由最代表部落传统的纳娜普什抚养长大的,露露在他影响下形成热爱生灵、自然坦荡的性情,“我热爱世界,热爱世界上用雨露滋养的所有生灵。有时,我望着外面的院子,那儿郁郁葱葱,看见黑羽椋鸟的翅膀油亮油亮的,听见风像远处的瀑布一样奔泻翻滚。然后我会张大嘴,竖起耳朵,敞开心扉,让一切都进入我的体内。”[5]敬畏生命、热爱自然的观念渗透在露露的日常生活中,在看到野牛的照片时她教育年轻一代,“这些四条腿的,它们以前帮助过我们这些两条腿的”,提醒后辈们记住“以前万事万物都是相互关联的。”[6]摩西·皮拉杰是居留地上最恪守传统的老人,他为了躲避白人带来的瘟疫等传染病,独自一人带着几只猫居住在马奇马尼图湖中的小岛上,靠捕鸟、打鱼和采集为生,讲“镇上的人或穿衣服的人听不懂的古老语言。”[5]《痕迹》中的弗勒同样是自然之子,她“穿着兽皮做的拖鞋和鹿皮鞋,留着长辫子。当宽恕、金钱和幸福降临时,她从不接受。”[6]在“四部曲”中,厄德里克通过再现老一辈印第安人“天人合一”的生活景观,展示出印第安人敬畏生命的文化精神,从而凸显印第安人与白人殖民者截然不同的自然观和生存哲理。

印第安人繁琐的狩猎习俗也体现了印第安人对动物生命的敬畏。早期的印第安人以狩猎为生,他们认为自己的一切食物都是动物和植物的神灵送给他们的礼物,因而在狩猎之前,他们要举行斋戒、念咒语、舞蹈等仪式,以表达对动物的感恩和尊敬;在狩猎过程中,部落成员要遵守某些特殊的禁忌,绝不仅仅是将动物打死那么简单;狩猎结束时,他们要举行收场仪式,将动物骨架、颅骨、皮毛小心翼翼摆成原来的模样,企图让动物重生,灵魂进入生命循环之中。《爱药》中喀什帕家族的第一代女主人玛格丽特坚守土地信仰,她把大儿子尼科特送进白人的学校读书,却悄悄把小儿子伊莱藏在地窖里。伊莱成为居留地上唯一还会下套捕鹿的土著人,“是这片土地上最了不起的渔夫。”[5]尼科特失去了学习印第安传统生活方式的机会,但放暑假期间和伊莱一起去捕野鹅的经历也教会了他一些印第安文化中人类对待动物的感受和态度:

“我一个人在林子里,检查陷阱套圈,发现受伤的动物已经痛苦地死去,或者更糟的是,它还没死,我只好帮它脱离痛苦。有时只是一只被我打伤的大鸟。当我别无选择时,喉咙有时会堵得慌。有时,我抚摸正在经受折磨的尸体,把它们当成死去的应该受到尊敬的圣徒。”[5]

老年的伊莱仍然头脑敏锐,而尼科特却早已糊涂,不过这像拍打鱼鳍一样时隐时现的记忆和感受却是齐佩瓦人世代遵守的道德操守。印第安人在狩猎和采集食物时都遵循一个理念,就是“在所有人际间的关系和活动中都要保持一种平衡,一种协调的比例”,“猎人们必须总是仔细地、以恰当的方式对待杀死以获取肉或皮毛的动物……残酷地对待动物是一种冒犯,会导致同样的报复。”[7]《痕迹》中纳娜普什的叙述同样显示了土著人狩猎时的虔诚,“我在最后一场对水牛的围猎中当过向导;我亲眼见到最后一头棕熊被猎杀;为了获得皮毛,我逮过一只只有两岁大的海狸。”[6]也正是由于土著人的自律意识和对待动物的审慎之态才使北美大陆在白人到来前的几千年来保持着生态圈的平衡。

二、众生一体的灵学观

“美国印第安自然宗教的核心是圣化大地,视大地为渗透着生生不息的强大精神力量的活的有机体。”[2]“大地神圣的精神力量是万物统一的基础,也像血缘纽带,使万物在神圣的层面上一体相连。”[2]印第安人相信万物同宗同源,动物、植物和人都来自神圣的大地。在大地精神滋养的神圣生态共同体中,动物和人一样同为赋有神性的存在者,有着和人一样的精神本质,甚至最小的蚂蚁也享有“伟大奥妙”的神秘力量。这种观点使得印第安人“以敬仰之情对待环境中的方方面面,犹如对待亲人一般,将之看作神和智慧的化身。”[8]如果人类心存邪念,亵渎大自然,残害其他生灵,就会破坏这一和谐整体的完美平衡,遭到“神秘力量”的惩罚。

图腾崇拜作为最原始的自然宗教是印第安人敬畏动物灵性的体现。图腾(totem)一词起源于北美阿尔衮琴部奥古布瓦方言,是印第安语的音译,意思是“他的亲族。”[9]印第安人认为自己的氏族与大自然中的某种生物有着血缘关系,他们把某种动植物当作祖先和氏族神来崇拜,用该动物的名字作为氏族的徽号,如熊、狼、海狸、鹿、苍鹭、鹰等。“信奉为图腾的动植物要禁食、禁杀、禁伤害、禁触摸。”[10]因此,图腾崇拜不仅仅是宗教行为,还从中建构了印第安人世代相传的环境意识,以及人与自然长期和谐相处的朴素的生存法则。在厄德里克的小说中,皮拉杰家族以熊为图腾。在印第安神话故事中熊是雄性的象征,代表力量与强悍;它是齐佩瓦人的祖先,是“丛林灵魂”和能量的来源。在《痕迹》中,当弗勒遭遇难产时,一只喝醉了的母熊闯入了小屋,“当弗勒看到屋里的熊时,她感到恐惧,又感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使她从毯子上站了起来,生下了孩子”[6]。在这里熊是部落的保护神,赋予弗勒力量生下了孩子,使得印第安文化得以薪火相传。纳娜普什说,那头熊“很可能是头神熊”[6]。众生一体、尊崇动物的印第安文化赋予动物值得人类仿效的道德品质和智慧修养,人们不仅可以与动物进行形态上的转换,还可以与动物沟通,甚至向动物求助。厄德里克多次提及这种动物观,如在《痕迹》中,当屠宰场的利利、托尔和杜奇企图侵犯弗勒的时候,忽然出现了一只母猪并和利利进行搏斗,这为弗勒赢得了时间、缓解了危机情况。

此外,四部曲中大量的动物象征意象也模糊了人与动物的差别,消解人与动物的异化结构。《爱药》中的露露被描述为像猫一般的女人;从小在丛林中长大的琼具有鹿的特性,“她吃松树树汁,吃草,像鹿一样咬下新芽。”[5]《痕迹》中的宝琳被描述为“一只会说话的鸟;”[6]玛格丽特的“手可以像蛇一样快速地攥住东西。”[6]弗勒的形象也与多个动物联系在一起,住在神秘湖边的弗勒具有鱼的一些特征:“她的肩膀很宽阔,像轭一样,臀部有些像鱼,光滑而偏窄。”[6]在与白人对抗的时候她又表现出了狼的特性,她突然爆发出野狼般的咆哮声将普克万吓得半死。[6]居留地上的人们传说弗勒赤脚走在雪地上的脚印居然会发生变化,“爪印从那里冒出来,宽阔的脚掌压入土里。夜晚人们还听到了她在咳嗽,熊的咳嗽。”[6]肯尼斯·林肯(Kenneth Lincoln)说:“对印第安人来说,部落意味着一个大家庭、氏族、社区、与自然交流的仪式、以及视所有生物为智性的和有力量的有灵观。”[11]在小说中,通过某种无形的关联性,这些动物兄弟和齐佩瓦人共同构成了自然家园中的群体部落,厄德里克以此凸显了印第安人灵学思想中视万物为兄弟,众生一体的生态理念。

三、尊崇动物的神话主题

“神话是原始民族的圣经故事。”[12]印第安人同样把神话认为确有其事的纪事。齐佩瓦印第安人拥有的大量关于动物的神话故事演绎了更为丰富而具体的人与动物的亲缘关系,多维度地表达了印第安人对动物的宗教信念和敬畏生命的文化精神。厄德里克的小说中所有与动物神灵有关的叙事中,最重要和最具神秘力量的是马其马尼图湖(Matchimanito Lake)的湖灵——米塞佩舒(Misshepeshu)。湖灵也叫水男。传说湖灵是一条可以变换成古铜色的皮肤,绿色眼睛的俊男形象的有角毛蛇。在齐佩瓦神话中,湖灵是鱼、蛇、水蛇、水虎、水狮子的混合体,它们控制着水域和鱼类[13]。湖灵的神话故事在厄德里克的作品中反复出现。在《痕迹》中主人公弗勒与湖灵有着冥冥中的关联,湖灵给予弗勒神力,也是她生命的源泉。在部落人的眼中,弗勒是湖灵渴望的情人。虽然弗勒很漂亮,但没有男人敢和她约会,因为很明显“米塞佩舒,水男,怪物,自己想要她。”[6]因为弗勒与湖灵之间神秘的联系,在部落人的传说中弗勒具有常人没有的魔力:“有人见她把猫头鹰的心脏放在舌头上,这样她晚上就能看见东西,可以出去狩猎,甚至不是以她自己的身体...第二天早上,在雪地或是尘土里,可以看到她夜里赤足外出时的爪痕。”[6]对弗勒的畏惧使人们把她的形象妖魔化了。小说中弗勒三次进入马其马尼图湖的经历都富有神秘色彩。第一次是弗勒还是小女孩时,她掉进了湖中,两个划船经过的男人把她救上岸,但随后这两人,一个走失,另一个莫名其妙地死在自己车轮下。“弗勒落水实际上是一个与湖灵沟通并取得能量的仪式。因为弗勒与湖灵的亲密和神圣的联系,任何凡人如果干扰了这个仪式势必会受到湖灵的惩罚。”[14]所以当弗勒第二次落水的时候,没有人再敢救她。唯一大着胆子上前看她的村民乔治此后变得诚惶诚恐,在洗澡时呛水窒息而亡。弗勒第三次要走入湖中的时候是小说的高潮处,当时白人从印第安人手中巧取豪夺了大片的土地,弗勒所居住的湖畔的树林也面临被砍伐一空。面对精神家园丧失和巨大的生存威胁,弗勒抱着一块很大的平板石划入湖里,仿佛去寻求湖灵的保护,汲取能量。这时,她的丈夫伊莱跳入湖中把她拉上岸,由于丈夫的阻挠弗勒失去了与湖灵交流、汲取能量的机会。小说的结尾弗勒将她源于自然的神秘力量发挥到了极致。失去土地的弗勒把湖边的树从树根处锯断,然后施展魔法让风暴把树林全都摧毁。作为目击者之一的纳娜普什讲述了当时的情景。他听到动物、飞鸟和神灵聚集在一起的交谈声,看到了早已过世的父亲、妻子、孩子和朋友,但是当他走进弗勒院子的时候,一切又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这时忽然狂风大作,古老的大树轰然倒下,吓得正准备接管弗勒土地和森林的白人殖民者纷纷逃离了院子。弗勒在人们还没有清醒之前,驾着事前备好的马车离开了居住的家园,消失在森林。湖灵在作品中被建构成印第安动物神灵的中心意象,与其相关的弗勒和湖同时也具有了神秘的魔力。小说中这些神话般场景的描写一方面显示了作为自然之子的弗勒与土地自然的依存关系,另一方面形象地再现了印第安文化中“泛灵论”的自然观。与白人作家倡导保护环境的自然书写不同,厄德里克的自然书写主要源于印第安人尊崇的万物有灵的自然宗教,源于印第安人灵魂深处对自然和生命的敬畏。因此,她笔下的动物、神灵和人没有界限之分,当环境遭受破坏时,树木和土地可以像人一样颤抖、呻吟。

四、人类中心主义的批判

与美国印第安人敬畏生命的传统文化不同,现代文化以功利主义为精神特质。西方犹太—基督教的创世论认为,被造物中只有人类被赋予了神性和灵魂,动物是为人类的利益而造就的,人对动物有合法的统治权。启蒙运动对理性的推崇又强化了人作为万物之灵长的人类中心主义传统。贯穿于西方文化中的宗教信念和哲学思想造成了现代人对动物单向度的功利主义态度和人类中心主义的价值取向,动物变成了现代文化的人工制品,彻底服从于贪婪逐利的生产需要和日益膨胀的消费欲望。动物在人类的暴政下遭受奴役、摧残和杀戮,甚至面临种群灭绝的危机。

在四部曲中,法戈镇上的白人屠宰场就是现代人与动物异化结构的一个缩影。在那里动物活着时被禁闭在狭小的空间里,屠杀后被肢解,制成块状、泥状,成为人们理所当然的消费品。动物的宰杀过程没有仪式和神圣性,动物失去的不仅是生命,还有尊严。厄德里克对屠宰场进行了细致描写:“这些在屠宰场工作的男人们大概要切碎大约一千具动物的尸体,也许有一半是阉割过的牛,还有一半是猪、羊、还有鹿、麋鹿和熊。这里还没有提到鸡,多得无法计算。”[6]屠宰场的屠宰场景使我们看到现代人全然没有亲近自然的印第安人所具有的对赖以为生活源泉的动物的感激之情、恻隐之心和尊敬之意;以追逐商业利益为主的现代文化贬损了动物内在的独特天性,丧失了人们应有的敬畏动物的精神维度。厄德里克在小说中多次描写白人对动物的残暴和血腥杀戮实质是为动物伸张正义,表达她对人类中心主义的谴责。

正是功利主义的现代文化造成地球上生物多样性的迅速缺失。西雅图酋长的话语发人深醒:“没有野兽,人就不成其为人,如果所有的野兽都消失了,人就将死于极度的精神孤独。因为发生在野兽身上的事也会发生在人类身上。万物相关联。地球蒙难,地球的孩子们也不能幸免。”[15]生态危机的本质是文化危机,因此,返魅自然、重新建立起以敬畏生命为核心理念的生态文化系统是解决生态危机的关键。古老的印第安文化虽然不能与我们建构的现代生态文化相提并论,但其精神有相通之处,其所蕴含的敬畏生命的文化精神和人与动物和谐相处的文化模式可促使我们反思现代文化,激励我们生成博爱众生的道德境界,为构建现代生态文化提供有益的价值参照。

[1]阿尔贝特·史怀泽,陈泽环译.敬畏生命[M].上海:上海社会科学出版社,1995:9.

[2]关春玲.美国印第安文化的动物伦理意蕴[J].国外社会科学,2006(5):62-69.

[3]鲁枢元.生态文艺学[M].西安:陕西人民教育出版社,2000:101.

[4]威尔科姆·E.沃什伯恩,陆毅译.美国印第安人[M].北京:商务印书馆,1977:20.

[5]路易斯·厄德里克,张廷诠译.爱药[M].南京:译林出版社,2008:227、84、334、70、90.

[6]Erdrich,Louise.Tracks[M].New York:Henry Holtand Company,1988:309、104、2、60、48、18、3、12、11.

[7]秦苏珏.地域景观、环境与身份认同——《爱药》的生态解读[J].国外文学2010(2):97、99、103.

[8]Dreese,D.Ecocriticism:Creating Self and Place in Environmental and American Indian Literatures[M].New York:Peter Lang Publishing,Inc,2002:7.

[9]Prucha,F.Paul.The Great Father:The United States Governmentand American Indians[M].University of Nebraska Press,1984: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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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Lincoln,K.Native American Renaissance[M].Berkeley: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1983:8.

[12]列维·布留尔,丁由译.原始思维[M].北京:商务印书馆,1997:435.

[13]Morrlseau,Norval&Selwyn H.Dewdncy.The Legend of My People,the Great Ojibway[M].Whitby MeGraw 一 HillRyerson,1965:33.

[14]陈靓.象征世界中的文化身份重构——《痕迹》的生物象征解读[J].解放军外国语学院学报,2008(1):81-86.

[15]Nerburn,Kent(ed.).TheWisdom of the NativeAmericans[M].Novato:New World Library,1999:4.

An Interpretation of the Animal Ethics in Louise Erdrich's Novels

Wang Fade&Zhang Minglan
(Huaiyin Institute of Technology,Jiangsu 223003,P.R.China)

animal is one of the themes of Louise Erdrich'sworks.She bases her literary creation on her Chippewa background and uses a lot of animal images,animal myths and hunting stories to reconstruct native Americans'mythology and traditional culture.It vividly described native Americans'harmony with all living beings and their respect for animals,revealing the animal ethics in the native culture.

Louise Erdrich;native American culture;animal ethics;anthropocentrism

I095

A

1007-3558(2014)04-0124-05

江苏省教育厅高校哲学社会科学研究资助项目“返魅自然:当代美国土著小说中的生态文化研究”(项目编号:2013 SJB750023)的阶段性成果之一。

2014-07-05

王发德(1967-),男,山东蒙阴人,淮阴工学院外国语学院副教授,硕士,主要从事翻译和英美文学研究;张明兰(1967-),女,山东蒙阴人,淮阴工学院外国语学院副教授,硕士,主要从事英美文学研究。

黄建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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