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哲学视域下思想政治教育的新思考

张 莜 莉

(南京工程学院团委，江苏 南京 211167)

语言哲学视域下思想政治教育的新思考

张 莜 莉

(南京工程学院团委，江苏 南京 211167)

语言哲学为思想政治教育提供了新的思路和方法。以语言哲学视域考察思想政治教育也为思想政治工作提供了新的着力点：思想政治教育要凸显语言的作用并注重思想政治教育者语言修辞素养的培养。

语言哲学；思想政治教育；语言修辞

在西方哲学发展史上曾出现两次重大的理论转折，即：从本体论转向认识论，从认识论转向语言哲学。现代“西方最重要的哲学流派都走上了通向语言的道路”[1]。20世纪的哲学“语言转向”不仅是对旧有的语言观的颠覆，也是对近代认识论哲学传统范式的反叛，更体现了人们在探索世界万物本源或本质时所历经的思维方式的转换。

语言哲学在一个截面，以静态、放大、显微的方式系统地从语言出发，沿着语言理解世界，透过语言看待整个世界，以语言为通道剖析了哲学中含糊不清的东西。语言哲学的转向为我们的思想政治教育发展提供了新的视角和思路。

一、语言哲学的转向及对思想政治教育的意义

“语言哲学”的转向意味着我们从“语言是工具”的传统语言学转换到“语言的本体论”语言哲学层面，同时也意味着在对语言的本体论思考中，开拓了人对于自身的认识，从而也开拓了思想政治教育的理念、视角和思路。

(一)为思想政治教育提供了新的思路和方法

“社会科学发展的历史告诉我们，对于有关社会科学来讲，重要的往往倒不是学科本身的内容和理论，而在于思想和方法。[2]”21世纪以来，哲学、心理学、人类学等都把语言作为其学科的中心问题之一。语言哲学的转向不仅是哲学的转向，是人类思维中心的转向，是各学科发展的转向，更是以语言为核心的各学科研究思想和研究方法的转向。在语言哲学影响下，不仅产生了社会语言学、数理语言学、神经语言学等交叉学科，加深了人类对自身及自身存在的思索，更加深了我们对于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的理解和思考。

没有语言就没有思想政治教育，语言在思想政治教育中无处不在。思想政治教育的过程就是一种运用语言凝练思想观念进行理论构建的过程，是借助于语言进行思想阐述、理论传达的过程，是将外在的语言接受并转换为内在信念的社会活动，是各种语言的生成和转换的过程。重视语言和语言的转换将成为思想政治教育工作和理论宣传工作的重要内容。

语言哲学以全新的视角诠释了思想政治教育的价值。人是一种语言的存在，在任何社会“语言的控制权实际上是一切权力的核心基础”[3]。在日常政治生活中，权力更多的是转换为符号形式以隐秘的方式加以运作，“语言作为一种主要象征符号，就是通过思想意识的渗透达到对人的精神的控制，很多政治意图与行为就是通过这种方式来实施，可见语言问题之于政治具有本质意义”[4]。在语言哲学的视域下，围绕着语言及其产生的人类活动，从来就不只是单纯的生理行为，还是一种人类普遍的社会行为，更是一种人类特有的政治行为。包括思想政治教育在内的一切语言行为就不能仅从生理学、社会学的角度，更应该从政治学的角度去思考。

(二)强调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的语言修辞素养

在语言哲学中人类是以语言的方式拥有世界，语言是人的一种能力，意味着语言修辞成为人的素养。

“在中国的思想文化发展史上实际上存在着不为人察知的反修辞传统。[5]”中国传统文化中语言修辞通常被当做“巧言令色”加以谴责，而倡导一种“讷言敏行”的行为文化。从各高校思想政治教育专业课程结构看，思想政治教育专业集中于马克思主义基本理论和相关学科的知识传授上，概括地说，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重视知识的传授，而忽视语言修辞的教育，即着重于“说什么”而忽视了“怎么说”。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的“身正是范”“身体力行”成为更为关注的职业素养，而语言修辞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在考察当前思想政治教育有效性的制约因素时，也是过多的关注外部环境的影响，或是关注对思想教育途径和过程等各个环节的考察，而对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的语言修辞问题关注太少。事实上，无论外部环境如何变化，思想政治教育的途径和过程最终都会体现在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的语言和表达上。

二、语言哲学视域下思想政治教育创新思考的着力点

(一)凸显语言在思想政治教育中的作用

“哪里有语言，哪里才有世界。[6]”思想政治教育作为一种社会活动离不开语言。从语言传播的过程来看，思想政治教育的过程是一个定义语言、传播语言和转化语言的过程。从个体发展的角度来看，它是一个接收语言和内化语言的过程。

1.定义语言。定义语言就是掌握语言、生成语言。在语言哲学那里人类是以语言的方式拥有世界，现在流行的“话语权”理论也认为“人们通过掌控语言来掌控世界”。思想政治教育不单纯是描述事实、“认识世界”，同时也是定义世界、改造世界。在相对封闭的环境下，思想政治教育注重的是传播语言和引导语言。而伴随着生产力发展和科技进步，“我们现在正面临着一个新的技术革命潮流的挑战。在许多新技术中带头的、关键的是信息技术，而最根本的信息载体是语言。语言不仅是人和人交际的工具，而且也将成为人类和机器交际的工具”[7]。随着国际形势的改变，思想政治教育的环境已发生了根本的变化，如何定义语言成为其应重点考虑的问题，这不仅关系到思想政治教育态势的变化，更为重要的是我国为一个大国影响力的体现。语言哲学视角下思想政治教育要体现中国特色，展现中国风格，彰显中国气派，更要体现世界视角、展现未来眼光。

在思想政治教育领域定义语言首先要解决马克思主义在当代中国的说服力、领悟力和渗透力的问题。列宁、毛泽东都反复强调：马克思主义不是教条，而是方法；不是永恒不变的绝对真理，而是发展的理论。邓小平、江泽民、胡锦涛从坚持与发展、继承与创新相统一的角度阐发对待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态度。 定义语言在思想政治教育领域就是要重新解读和理解马克思主义，既要坚持马克思主义不动摇，又要以发展的眼光对待马克思主义；既要坚持以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则为指导，又要结合中国改革开放的实际，对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进行再创造。构建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理论的过程，是发展马克思主义的过程，是以马克思主义理论为指导的有中国特色的意识形态体系语言生成的过程。

2.转换语言。在思想政治教育领域转换语言意味着理论语言到日常语言的转换，也意味着外在语言到内在行为的转换。这里主要谈论理论语言到日常语言的转换。理论语言和日常语言转换的问题是语言哲学对思想政治教育最重要的影响，“话语转换”成为当前思想政治教育研究领域学术研究的热点。但当前思想政治教育中语言转换的研究主要集中于从话语转换的定义及意义的角度进行论述，表现了语言哲学对思想政治教育研究视角和内涵的影响。从实践操作层面看就是开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宣传普及活动，推进当代马克思主义大众化，通过语言转换将党的方针政策 “进教材、进课堂、进头脑”。如何实现“当代马克思主义的大众化”，涉及到将具有中国特色的马克思主义理论体系的理论语言转换为教材语言，将教材语言转化为课堂表达语言；也涉及到将语言的传递和表达转化为人的自觉行动。简而言之，开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宣传普及活动，就是如何将当代马克思主义在各种语言之间进行转换和表达。

3.把握语言方向。在语言哲学视域下，语言作为人的存在方式，从来就不是脱离现实语境的自发行为。语言在任何政治社会都不再是单纯的个人的行为，而是一种政治行为。因此“思想政治教育”的名称及理论即使在某些社会不存在，但不意味着这种现象不存在，在语言哲学的视域下思想政治教育政治价值获得了重新的解释。

“思想政治教育”学科从成立到现在的三十几年时间里，思想政治教育理论体系逐步完备。但是“我国思想政治教育要不要设立？”“思想政治教育的价值到底什么？”的讨论不仅是困扰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的首要问题，也是关系到“思想政治教育”学科自信和学科发展的主要问题，还是思想政治教育理论必须面对和回答的基础问题。语言哲学为重新审视思想政治教育价值提供了一个新的视角。

重新认识思想政治教育的价值，就使我们能更加清醒地认识到思想政治教育工作必须旗帜鲜明地坚持社会主义的方向；认识到“加强和改进思想政治教育工作，最根本的是坚持和巩固马克思主义在我国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8]；认识到以语言的使用转化为核心的思想政治教育本身就是一种实施政治行为、建构政治权力的行为。其中坚持正确的政治方向，是最根本、最基础的导向。思想政治教育工作必须着眼于巩固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着眼于服务经济建设和全党全国工作的大局，着眼于促进社会全面进步和人的全面发展。

(二)提升思想政治教育者的语言修辞素养

修辞或修辞术是“演说的艺术，包括立论和修饰词句的艺术”[9]。人们言说是为了表达，表达涉及到表达的方式，艺术地表达或是恰当地表达就是修辞。

在思想政治教育中，语言不是一种任意行为，而是一种艺术的表达，这种表达是为了达到说服的目的而采取的可能的方式。恰当的语言修辞素养能够增强说服力，达到思想政治教育的目的。从宏观层面上说，修辞艺术在构筑主流意识形态、维系和增强所谓“柔性权力”等事关国家命运的诸多方面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从微观层面上讲，语言修辞的应用，可以顺利表达、扩大影响、有效的沟通。能否用令人神往的话语感召群众、凝聚人心，能否以清晰有力的论述描绘愿景、指明未来的发展方向从而引领群众，能否准确把握时代的脉动、敏锐感悟民众的心声并以令人振奋的言说方式表达出时代的声音，是关系到思想政治教育能否发挥作用的关键。

提升思想政治教育者的语言修辞素养，可以从以下几个环节入手：

1.从未来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的培养环节来看，在思想政治教育专业课程设计中增加演讲、辩论等语言修辞实践培训课程，增强语言修辞能力。

2.关注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的语言表达能力的培养。语言的恰当表达是个复杂的问题，不仅涉及到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对于理论的理解、把握程度、自己的理论涵养，还涉及到自身语言的表达，包括语气、语态、身体语言，更要对语言传达的对象的心理特征、心理需求和实际需要等等有清醒地认识。对于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来说，要意识到“语言修辞”是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应具备的基本素质和能力，同时逐步地有意识地将理论语言和日常语言对接起来，将规范的语言和个性的语言结合起来，将逻辑的语言和生活的语言结合起来，做到不仅要“说得对”还要“说得好”，不仅“能说”还要“会说”。语言有无吸引力、感召力、说服力，直接关系到思想政治教育的实际效果。

总之，语言哲学为思想政治教育提供了新的思路和方法。以语言哲学视域考察思想政治教育也为思想政治工作提供了新的着力点：思想政治教育是一个有明确政治方向的定义语言和转换语言的过程，同时要强化思想政治教育者的语言修辞素养的培养。

[1] 陈嘉映．语言哲学[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3：15

[2] 刘安海．面对语言[J].理论月刊，1999(9)：13-16

[3] 罗宾·洛克夫．语言的战争[M].刘丰海，译.北京：新华出版社，2001：74

[4] 雷大川．政治：一种语言的存在——兼论政治语言学的建构[J].文史哲，2009(2)：162-168

[5] 吴礼权．中国修辞学：走出历史偏见和现实困惑[J].福建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4(6)：14-18

[6] 涂纪亮．现代欧洲大陆语言哲学[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4：76

[7] 吴铁平．语言和思维关系新探[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1990：101

[8] 杨芳．浅谈思想政治教育时效性的方法论基础——主体间性原则[J].贵州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7(6)：66-70

[9] 亚里士多德．修辞学[M].罗念生，译．北京：三联书店，1991：2

NewThinkingofIdeologicalandPoliticalEducationintheViewofLinguisticPhilosophy

ZHANG You-li

(Nanjing Institute of Technology,Nanjing 211167, China)

Linguistic philosophy provides a new thought and method for the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Linguistic philosophy also provides us the new focus of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work.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is a process of definition language and transformation language with a clear political orientation, meanwhile, ultimately strengthens the cultivation of the language rhetoric literacy in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ors.

linguistic philosophy;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language rhetoric

2014-09-21

张莜莉(1973-)，女，江苏盐城人，讲师，硕士，主要从事高等教育管理与思想政治教育研究。

G6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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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3-131X(2014)04-0086-04

李海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