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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小说视域中的农民身份问题研究

2014-04-14张春歌张玉玲

关键词:身份作家主体

张春歌,张玉玲

(江苏理工学院 中文系,江苏 常州 213001)

随着我国城市化、市场化和全球化的进程逐渐加深,农村的社会结构、价值体系以及思维方式等正出现显著的变化,作家对乡村的想象性叙述也在发生着相应的改变。从作家对乡土的认知与审美表现形式的变化过程中,我们充分感受到了乡村与现代性的复杂关系,尤其是小说中折射出的农民身份内涵的变化,无不展现了国家意志与农民对现代化的诉求之间的深层关系。尤其是“新时期”以来,农民身份的变迁是一个逐渐“去政治化”、“去国家化”的过程,伴随着同步的商品化、市场化的进度,农民的现代个体意识也不断得到强化——被原来的“组织”、“集体”逐渐抛离,而被市场化逐步吸纳,还原为经济层面上的个体存在。而这种个体意识的兴起及身份的变迁在当代小说中得以充分地体现,小说作为一种现实的隐喻化和象征性的文本实践,从中可以解读出的与中国现代性问题的关联性内涵,则显得意味深长。

一、集体身份的认同与个体意识的忽视

从新中国成立到1978年之间,文学对农民的叙述,多是在国家与农民的政治关联中展现的,农民的无产阶级意识的获取与体现,在作品中表现得非常明显,这也是自20世纪30年代以后,马克思主义现代革命哲学的集体主义理念逐渐成为中国思想界与文学界主流意识形态的结果。以“十七年文学”为例,在作品中“‘农民’不但被叙述为一个革命阶级的主体,也被叙述为一种民族国家的主体,同样也被叙述为一种历史的主体”[1]。这三种主体的建构充分体现了农民对于阶级、国家、社会的依附和顺从。“十七年”农村题材小说中主要描写了合作化运动和阶级斗争,这正是当时农村集体化的国家诉求的直接反映,与当时国家对农村进行的社会主义改造的政治策略是一致的,充分体现了一个新的民族国家对实现共同富裕、完成农业现代化建设,从而实现国家工业化的热情期待。所以对于农民而言,他们必须从思想上对无产阶级集体主义精神理念给予充分的认同,才能确立其在国家现代化建设中的主体地位。但是长期处于小农经济状态下的农民,无论在生活形式、观念形态还是风俗习惯等方面依然留有“封建残余”,于是集体主义的时代诉求与现实的农民个体意识间的矛盾,就成为作品关注的焦点。为了集中、典型化地展现当时的农村现实,多数作家将农民形象进行了简单化的归类处理,分为左、中、右三派,尤其突出具有无产阶级集体主义思想的社会主义新人形象的塑造。这使得“十七年”农村题材小说在创作上具有某些共性:叙述模式雷同,人物形象相似,主题思想一致。这种共性的存在恰恰折射出了当时农村的现实,让我们感受到了国家主义权威对乡村社会的强力渗透与整合,正是由于国家主义话语占支配地位,乡土社会内部所依据的宗法关系、人伦关系等逐渐让位于简约、粗放的阶级关系,全民的阶级团结、对集体主义的片面强调在小说中得到全面实现,而农民自身的个体意识却被忽视,甚至被压制。

在“十七年”文学中,一群“落后分子”形象的存在直接表现了集体与个体关系的对立。这些“落后分子”形象不仅充分展现了当时农民真实的心理,更体现了农民自身对集体身份的选择存在着一定的顾虑与分歧。如西戎的《赖大嫂》中,围绕着养猪的问题,赖大嫂的心理却经历了“为公还是为私”的折磨,当队长告诉她新的养猪方法“队里不供应饲料,自喂自养,收入归己”时,赖大嫂却是不信任,“鬼才信你的话,到时候猪喂肥了,卖了钱要交公,还不是白白操劳一场!”这种对付出与收入的计较其实是农民的真实心态,不仅充分反映了集体的意义与农民的现实愿望之间的距离,更折射出长久以来由传统的家族、村落观念所形成的“农民意识”的稳固性,而这种落后的农民意识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却是农民个性主体意识的体现。《创业史》中的梁三老汉,其思想和行动都是传统的农民发家思想的具体体现,想通过个体实现物质的占有,达到富裕的目标,所以对集体化、共同富裕不满,对合作化运动也就采取了不理解、不支持的态度,但是个人发家政治上不允许,所以最终只得与党、与互助组保持一致。在小说中,农民的思想矛盾更多地纠结在了革命与私有化的关系上,当革命的思想与农民的物质欲望达成一致时,农民的思想与党的思想就保持了高度一致,反之亦然。如《三里湾》中的范登高和《创业史》中的郭振山,土改时两人都是积极分子,与党的政治思想保持一致,后来因反对走集体化道路、反对共同富裕而成为革命的改造对象。其实,走集体化的道路,是要把农民从“小农经济”的束缚中解放出来,使他们从集体经济中体会到一种平等和公正,但是在当时的政治语境里,对集体利益的强调,对个人利益的忽视,使得集体与个体的关系具有浓厚的意识形态色彩。这种意识形态化的集体观不仅规训着个人的价值观和人生观,而且使个人的言说方式、价值取向等都趋向一致,所以在作品中那些具有个体思想的农民经过自上而下的教育改造,他们逐渐认同了集体化的道路,肯定了自身的集体身份。当然这种认同却导致农民自身的愿望诉求被埋没在社会主义集体化的浪潮中。

在建国初期的文学作品中,农民的身份无论是互助组成员还是社员,其实质都是集体的一分子,是集体主义精神理念的具体体现,这也是新中国社会主义建设初期要建立现代化农业的战略构想的文学表达。这种对农民集体身份的革命化的叙述,一方面充分展现了国家对农村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激进想象;另一方面也体现了对农民个性主体意识的忽视,过多地强调国家建设主体、历史主体、文化主体,唯独缺失了农民愿望表达的个体主体。从作品的主题思想来看,作家普遍选择了遵从政治指令来反映所谓时代的本质规律,试图揭示当时的农村正在发生的深刻变化和深远意义,这种“政治与艺术的完美结合”方式可以视为中国现代性的文学渴求,但是这种从政治出发的文学作品却忽略了农民最质朴的生活愿望,充斥在作品中的意识形态色彩也使得农民对集体身份的认同存在一定的被动性。随着国家政策的调整,关注农民自身的主体诉求在后来的路遥、张炜、贾平凹等作家的作品中实现了。

二、自我主体价值的确立与国家主体身份的弱化

20世纪80年代后,以经济改革为中心的社会改革运动使得我国的社会结构得以重新调整,农民逐渐从宏观的国家关系层面的人民、群众、阶级等概念中摆脱出来,农民的个体主体性开始受到重视与肯定。建国初期文学中没能实现的农民的个体诉求,随着政治环境的大松动在文学作品中得以展现。

古华《芙蓉镇》中的“胡玉音”,粉碎四人帮后,重新开起豆腐店,成为致富的典型,其个体价值得到了充分的实现与肯定;何士光的《乡场上》里的“冯幺爸”前后的改变,意味着经济上的独立让农民的个体价值、自我的人格与尊严都得到了社会的肯定,农民的思想正发生着很大的改变;贾平凹的《鸡窝洼里的人家》中两个家庭的重新组合,回回与禾禾形象的对比,不仅展现了改革开放的环境下农村新旧生活方式的变化,而且进一步肯定了农民自身的主体价值;路遥《平凡的世界》中的孙少安与孙少平两兄弟,更是体现了新一代农民的精神世界。孙少安,立足于黄土,希望“在双水村做一个出众的庄稼人”,孙少平,摆脱黄土的牵绊,走向外面的世界去实现自己的人生追求与价值理想,他身上更体现出了一个自尊、独立、进取的现代农民形象。他并没有为自己的农民身份而自卑,而是努力超越农民自身的局限性,他的奋斗是对自我主体价值的肯定与自主把握人生的强烈愿望的实践。可以说,改革开放的大环境为这些新时代的农民走向外面的世界提供了至少看起来无限多样的可能与希望,所以这些作品着重突出党的好政策带给农民的生活方式、生活态度及精神境界的变化,虽然这和“十七年”文学对党的政策的歌颂有某种一致性,依然突出了农民“国家主人翁”地位的自豪感,但是这些作品对农民个体价值的张扬与肯定摆脱了国家政治权力话语的束缚,使农民在一定程度上成为了自己的主人。随着国家建设中心由乡村转向城市,城市主体地位的确立使得农村、农民的地位也随之发生改变,这种变化是在农村与城市的差距中逐渐体现出来的。虽然在80年代城乡之间的差距并不是很明显,但是,小说在关于“走向城市”的主题叙述中已触摸到了城乡之间的差异。

高晓声的“陈奂生”系列小说,通过陈奂生的命运变化概括了十一届三中全会前后中国农村社会政治经济的变化历史和农民的变化历史,从“漏斗户主”到稍有温饱去城市里卖油绳,到被人利用当了次不光彩的采购员,最后受到良心责备老老实实回家“包产”。这一过程充分展现了变革中的农村、农民的精神状态与现代文明之间的差距,这一差距是在与城市生活的对比中体现出来的,尤其在《陈奂生上城》中体现得最为明显。城市,正在成为青年农民实现人生价值的梦想之地。《哦,香雪》中,香雪对于城市生活的向往已传达出了多数农村人的内心世界;在《人生》中,高加林对于城市的向往已变得有些焦灼,对于自身的农民身份已有些厌恶,曾想法设法想摆脱父辈们的辛苦单调的生活;而《老井》中的巧英更是毅然决然地奔向了城市。城市,不仅是承载与实现年青农民梦想的地方,更重要的是它代表了一种身份的优越与高贵。而本质意义上的农民身份,则意味着屈辱与卑贱。由此可以看出,社会主义革命文学所建立起来的农民的国家主体身份正被逐渐弱化,农民的阶级属性、集体身份的优越感也正逐渐消失,农民这一称谓所具有的某些隐喻含义正被作品充分表现。随着这些人物形象对于城市生活在情感上的认同与接受,农村与城市、农民与市民之间的地位悬殊也已成为现实。

那么,此时农村、农民、城市三者之间的紧密关系在商品经济的涌动下该如何呈现?作家在小说创作上的某些一致性充分折射出他们内心深处的某种期待与焦虑。虽然,农村的体制改革已使农民与土地的依附关系有所松动,农民在国家建设中主体地位的弱化已呈必然,但是作家依然写出了土地对于农民的灵魂指引,尤其在80年代初城乡差别不太明显的情况下。所以,重返农村成了一些小说结尾的共同安排。《陈奂生包产》的结尾,陈奂生重新回到了农村,认识到了农村发展的新的出路就是包产,立足于土地实现富裕;《人生》中高加林带着忏悔重新回到了农村,扑向了土地;《平凡的世界》中孙少平在省城经过一番努力打拼后又自愿返回到了家乡。另外,贾平凹等作家的作品虽然立足于乡村这片土地写出了改革开放所引起的农民在婚姻、爱情、人生观等方面的变化,但是土地对于农民的牵绊与灵魂的感召依然充分展现了出来。所以在80年代初,尽管有外在城市的繁华与吸引,但是作家凭借自己的创作经验与政治、道德、情感上的指引依然将农村视为城市发展的母体依赖。这种对于乡村、农民主体地位的情感认同与创作理念虽然一度模糊了城乡之间的距离,但随着商品经济大潮的冲击,城乡冲突明显,农民在国家建设中的主体地位被真正取代,农民这一身份在现实中的尴尬才充分体现出来。虽然农民的集体身份逐渐弱化,自我的主体价值得以确立,农民在真正地走向城市后却面临着身份的尴尬与精神的焦虑。

三、“亦工亦农”游移身份的双重焦虑

在城乡社会流动加速和经济社会结构剧变的新型背景下,城乡关系陷入失衡状态,农民及其衍生出的“农民工”群体面临着严重的身份焦虑。“农民工”成为20世纪90年代以后的关键词。它的出现完全标示着现代化建设对农村的巨大冲击、城乡差距的拉大及农民进城后面临的身份危机、精神危机与文化危机。此时的“农民”,不再具有建国初期的光荣与自豪,更多地带有了卑贱与低下的隐喻意味。与80年代作品相比较,关于农民工题材的小说虽然延续了走向城市的主题,不同的是,农民对城市及其文明向往的主动姿态已演变成生存压力之下的无奈出走,理想化与诗情化的色彩已逐渐消失。当进城成为谋生的主要手段时,农民对城市现代物质生活的追求与现实生存压力下的无奈挣扎就成为小说的表现重点。综观90年代以后作家对农民的关注,一般从以下几点进行描写:农民进城后的现实困境,主要从物质欲望的追寻与堕落中来传达农民在现实中的生活状况及生存焦虑;农民进城后身份的边缘化所导致的精神困境;农民自身乡村文化人格缺陷与弊端的揭示;进城与返乡的灵魂漂泊等。作家关注这些内容的前提是基于现代化进程中的城乡冲突,对城乡二元对立的认识使作家在某种程度上表现出对现代化建设、城市化进程的某种忧虑,这就使作品表现出对现代化建设的某种排斥感。城市与乡村在现代性为主导话语的背景下就这样以不可协调的方式进入了文学的想象中。诸如刘庆邦、胡学文、陈应松、王祥夫、孙慧芬等作家主要从现实、精神、道德、人性、文化等层面对农民工生活进行了文学解读,全面展现了农民工的生活状态,传达出作家深沉的人文关怀。苦难与欲望的博弈是这些作家关注的突出角度,群体生存困境的展现是这些作家的表现焦点。不仅如此,尤凤伟、贾平凹等作家主要从鲜活的个体形象塑造中让我们看到了农民工琐碎悲凉的庸常人生。如小说《泥鳅》中“国瑞”在城市中的命运正如“泥鳅”一样,无论在城市中如何奋斗都难以摆脱被他人吞食的宿命,这正根源于生存于泥垢之中的卑微身份;小说《高兴》中作家让拾荒者“刘高兴”艰难而高兴地活着,将苦难与诗意并存于此人身上,试图在现代性语境下为这些城市异乡者树立高尚的人生信念。但是对城市的自主选择、对城市物质层面的单一认同使他们无法真正地融入城市,他们的“高兴”也只是作家美好愿望的一种表达。另外诸如《民工》等小说,作家悲悯的情感之下难以掩饰对乡村命运的焦虑。这些小说都不同程度地展现了当代乡村在现代化建设过程中所遭受的种种困境,尤其是农民的身份尴尬更深入地体现了出来。“农民工”这一称谓,从词语表面来看只是“农民”与“工人”两个名词的叠加,但是却充分显现了农民在意识形态、社会地位、文化身份上的不确定,户籍上的农民身份与现实中的“亦工亦农”的身份漂移也就注定了他们在城市与乡村中的尴尬困境。如果说农民进城后面临的是求生的艰难与城市人的排斥,那么返乡就成为他们的归路。

如果说,80年代作品中出现的返乡是作家为寻求乡土诗意与道德安慰的精神补偿,那么此时的“返乡”却是农民工逃离尴尬、重拾尊严与寻求慰藉的无奈方式。从陈应松、孙慧芬、刘庆邦等作家的作品中我们可以发现:他们关注的角度虽然有差异,但是反映农民返乡后的现实处境却极为相似:乡村现实的凋敝,乡村人性的冷漠与功利对返乡者的排斥,乡村淳朴的道德体系、价值观念、文化传统等在现代物质文明冲击下的瓦解等。与描写“乡下人进城”不同的是,作家更侧重于对“返乡者”独特个体经历与感受的呈现,写出了返乡之后难以言说的心痛和迷茫。诸如《回家》、《我们的路》、《归来》等作品,依据城乡互望的视点写出了农民工的“回家”之痛,都市与乡村的双重绝望。“城市挂着一把刀子,乡村同样挂着一把刀子,一个硬,一个软……”[2],如此,作家将农民工题材小说推向深入,最终指向现代化进程中农民工被城乡边缘化的精神困境,同时也对乡村文化与现代文化发展的错位现象进行了深入思考。

无论是进城还是返乡,农民工这一身份正经历着双重尴尬:他们在城市中生活,却不能拥有真正的城市身份或城市人的尊严,农民的本质使他们得不到城市的真正接纳;返回自己的家乡,城市生活的经历与某些观念的变化使他们失去了农民本身的纯粹而遭遇家乡的排斥,这种尴尬的双重身份就使他们处于无根的漂泊状态而充满悲剧况味。我们发现,文学中所展现的农民工的生存状态与现实的国家发展是如此的不相协调。当中国更全面更深入地推进现代化建设的时期,中国当代文学却回到了对苦难、对乡村、对底层民众的叙述中,关于城市的美学想象、文学表达并没有真正地建立起来,而在文学作品中关于城市的形象多半是酒店、歌舞厅、发廊等象征城市物质文明繁荣的标志,真正代表城市现代文明的现代意识、以人为本等观念并没有真正体现出来,在乡村面前,城市又再次成为欲望与堕落的象征,也不再是年青人的理想与主体价值实现的向往之地,乡村也不再是灵魂栖居地,农民工这一称谓所带来的是农民、农村、农村文化在现代化进程中逐渐边缘化的现实。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农民进城是时代的巨大现实。“农民—工人”的这种双重身份所带来的尴尬,“其应对策略既依赖于国家、社会等外在力量的支持,更离不开自身的诉求与争取。”[3]而农民的这种身份焦虑正传递到下一代人身上,无论是新生代农民还是新生代农民工,他们的价值观念于父辈已有着明显的不同,但是“我是谁”的困惑依然缠绕着他们,并呈现出进一步模糊化的现象。所以杨争光的小说《少年张冲六章》是一个特殊的文本。它不是单纯地写一个问题少年,它集中展现了一个个体生命与父辈、老师、社会的紧张关系中难以突围的悲怆,而这更暗示了农民、农村未来的模糊命运。根据一些教育学者的调查研究,随着经济的发展,农村孩子上高职、上大学的比例正逐年下降,上重点大学的比例更是严重下降。许多农村孩子的教育正止步于高考,甚至止步于初中,现实中的他们更多地是延续着父辈们孤岛化的生活,不同的是他们很难像父辈那样依恋乡土,对农村、对父辈的否定使他们更倾向于在城市生活,尽管城市带给他们更多的是酸楚、迷茫。

从当代小说中农民身份内涵的变化来看,农民身份曾经具有的政治意味已被弱化,原有的阶级优越感及国家建设的主体位置已彻底丧失,“为生存挣扎”的强大现实感正日益凸显,“在资本现代性的规训下逐渐缩减成单向度的弱势群体”[4]。作家对农村、农民不同角度的叙述正让他们的真实现状呈现出来。从中国现实来看,当前农民的生活状态已逐渐呈现出三种常态:留守农民,农民工以及所谓的新市民。三十年来,国家的转型与现代化建设在继续,农民命运的转型在他们自身的坚持下也在继续——不管是在农村复制父辈的命运,还是到城市中求生存……

[参 考 文 献]

[1] 李祖德.“农民”叙事与革命、国家和历史主体性建构[J].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2011(1):198.

[2] 罗伟章.我们的路[J].长城,2005(6):6-8.

[3] 李海金.身份政治:国家整合中的身份建构[J].甘肃行政学院学报,2010(6):89.

[4] 蔡志诚.底层叙事的现代性悖论[J].东南学术,2006(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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