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科学发展观是马克思主义关于发展的世界观和方法论的集中体现

2014-04-10

四川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14年4期

(四川师范大学党委宣传部，成都 610066)

党的十八大报告在总结十年奋斗历程时，深刻阐明“最重要的就是我们坚持以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为指导，勇于推进实践基础上的理论创新，……形成和贯彻了科学发展观”[1]7，并着重指出：“科学发展观是马克思主义关于发展的世界观和方法论的集中体现。”[1]7马克思主义关于发展的世界观和方法论本质上就是马克思主义关于发展的立场、观点和方法，是马克思主义的“硬核”。正是由于科学发展观立足新的时代条件和我国的具体国情，坚持了马克思主义关于发展的立场、观点和方法，并围绕“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提出了一系列紧密相连、相互贯通的新思想、新观点、新论断”[1]7，从而“把我们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规律的认识提高到新的水平，开辟了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发展新境界”[1]8。

一科学发展观继承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关于发展的人本价值立场

发展是人类社会的永恒主题，也是马克思主义始终关注的基本问题。纵观人类思想史，围绕这一问题，相继出现了循环论、进化论等不同的理论观点，直至唯物史观的创立，才真正解开了其中的奥秘。要回答实现什么样的发展、怎样发展等重大问题，首先就要回答什么是发展、为谁发展这一根本问题，这必然涉及以怎样的价值立场审视和推动发展。科学发展观立足当代中国实际，以人的发展为基点展开理论建构，深刻地回答了这一根本问题。

(一)科学发展观坚持了马克思主义关于人的学说的基本思想

马克思主义不是脱离实际的书斋式的学理性思辨，而是为了“改变世界”[2]57创立的科学体系。马克思主义关于发展的世界观和方法论始终以人为主题、以人为本，这是马克思主义一以贯之的基本思想。科学发展观结合当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实际，将以人为本作为核心，所体现的就是对马克思主义人本价值立场的坚持。

科学发展观继承和发展马克思主义关于发展的人本价值立场。科学发展观继承了马克思主义关于人的学说的基本思想，并结合中国实际和时代特点进行了新的阐释。

马克思主义创始人对于人的认识是在批判继承历史上相关哲学思想的基础上诞生和发展起来的。约于公元前6世纪至公元前4世纪，世界各主要文明先后出现了哲学的重大突破，其表现就是主体意识的萌发，而严格哲学意义上的以人为本思想，则由提出“人是万物的尺度”[3]133的古希腊哲学家普罗泰戈拉开人本主义哲学的先声而逐步形成。其后，古希腊哲学对人类主体地位愈加推崇。对此，马克思指出：“实体的这一观念性转化为主观精神，脱离实体本身而独立这一事实，是一个飞跃”[4]67。文艺复兴以后，人本主义哲学空前繁荣，笛卡尔的“我思故我在”等思想开启了近代主体哲学的先河，至费尔巴哈时近代人本主义哲学达至顶峰。马克思主义创始人高度重视上述哲学的流变及其成果，在广泛吸收上述思想的基础上，逐步奠定起马克思主义的人本价值立场。在马克思的早期思想中，关于人的学说是十分丰富而直接的，至中后期，关于人的探讨则融入于社会形态等领域的研究之中，总之，追求人的解放始终是贯穿于整个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基本主题和主线。在唯物史观创立之前，马克思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就曾指出：“人以一种全面的方式，就是说，作为一个完整的人，占有自己的全面的本质。”[5]189这实际上阐明了马克思主义价值立场所涉及的对人的本质的一种深刻认识。在唯物史观创立的标志性著作《德意志意识形态》中，马克思说：“德国哲学从天国降到人间；和它完全相反，这里我们是从人间升到天国。这就是说，我们不是从人们所说的、所设想的、所想象的东西出发，也不是从口头说的、思考出来的、设想出来的、想象出来的人出发，去理解有血有肉的人。我们的出发点是从事实际活动的人，而且从他们的现实生活过程中还可以描绘出这一生活过程在意识形态上的反射和反响的发展。”[2]73马克思主义的人本价值立场与过去的哲学家的理论观点相比，一个重要的区别就在于，它不是将人的本质看作先验的、抽象的和不变的存在，而是将人的本质看作是一种对象性存在。也就是说，人的本质是人自己的“创造”物，是一个经由实践而不断实现的过程，因而是具体的、历史的。上述思想为科学发展观所坚定不移地继承，并拓展为将以人为本作为核心的新高度。科学发展观既坚持人的主体性是社会发展的目标和要求，按照马克思的观点，“在社会主义的前提下，人的需要的丰富性，从而某种新的生产方式和某种新的生产对象，具有什么样的意义。人的本质力量的新的证明和人的本质的新的充实”[6]339，以此来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发展。从不把人作为抽象存在物，而是放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的一定社会历史条件下进行具体考察，将人获得解放作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最根本的价值追求，强调“坚持以人为本，就是要以实现人的全面发展为目标”[7]850，彰显了以人为本在科学发展观这一理论中的核心地位。

(二)科学发展观实现了马克思主义人本思想的创造性发展

马克思主义人本思想科学地回答了人的本质、人类社会发展的主体、动力、目的等根本问题，科学发展观在对这些观点加以全面继承的基础上，结合中国实际和时代特征，进一步阐明了当前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为了谁、依靠谁以及发展成果由谁享有等关系到发展的价值与技术、理论与现实的问题，实现了马克思主义人本思想的创造性发展。

马克思主义创始人的相关思想一方面主要是针对资本主义条件下人的异化而进行阐发；另一方面，在《德意志意识形态》、《共产党宣言》、《哥达纲领批判》等经典著作中，关于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的论述主要是在对未来的共产主义社会进行分析时所做的原则性描述。当前我国的现状既与当时马克思主义创始人所处的自由资本主义时期相异，又与其构想的共产主义不同，有着以人为本的诸多新的理论特点和新的现实要求。对此，胡锦涛深刻指出：“我们的事业在发展，社会在进步，人民群众的利益需求也在发展。实现群众的愿望，满足群众的需要，维护群众的利益，是一个动态的不断发展的过程。我们要细心体察群众愿望和利益要求的变化，使我们的政策措施更全面、更准确地反映群众利益，使我们的工作更好地、更有力地体现群众的利益。”[7]404-405这一论述体现了科学发展观对马克思主义人本思想创造性发展的三个着眼点。其一是对群众利益的深刻把握。尤其是在我国依然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生产力发展水平依然不高且不均衡、利益分配不公依然客观存在的现实条件下，把对处于不同阶层的群众利益的维护与实现放到事业和社会发展的首位，是科学发展观对于马克思主义人本思想的创造性发展，从而把马克思提出的“人们为之奋斗的一切，都同他们的利益有关”[8]187具体化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发展和社会和谐进步的现实出发点和根本落脚点。其二是对以人为本的动态性的深刻把握。以人为本不是抽象出一个静止的原则来规约社会主义建设，而是把“摸着石头过河”的方法论上升为把握“动态的不断发展的过程”的方法论，并融入于“细心体察群众愿望和利益要求的变化”的价值立场之中。其三是对以人为本价值立场的现实载体的深刻把握。上述论述阐明，以人为本的价值立场由更为全面的政策措施和具体工作来实现。换言之，以人为本价值立场的坚守，离不开加强和改进党的执政能力，否则，就难以与现实契合。

从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历史进程的角度加以考察，可更清楚地看到，发展已成为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关键词，从发展才是硬道理，到发展是执政兴国的第一要务，再到科学发展观，相关认识不断得到深化和拓展。但在发展的具体进程中，由于历史和现实的原因，一段时期内，我国社会生产力明显处于落后状态，与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生产力差距极大，发展生产力、抓好经济建设就成为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的普遍性社会共识，由此导致了GDP崇拜、环境破坏、贫富悬殊等若干问题。要解决这些问题，只能回到人本身来进行思考，科学发展观正是基于此展开现实探索和理论建构，故此，从以阶级斗争为纲到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再到以人为本，科学发展观实现了马克思主义人本价值立场在中国的当代澄明。

二科学发展观继承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关于人类社会发展的唯物史观基本观点

人类社会发展规律是唯物史观探讨的核心命题，马克思主义世界观和方法论在关于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的基本观点上得到了充分体现。这些基本观点揭示了人类社会发展的动因与趋势，科学发展观予以全面继承并进行了创造性阐发。

(一)人类社会发展的一般规律

人类社会发展究竟有没有规律可循，如果有，是什么规律决定了人类社会的演进过程和未来发展趋势呢？对此，马克思主义创始人在把黑格尔头足倒置的论断进行颠倒后，逐步形成了正确的致思理路，并进行了一系列历史唯物主义的阐发。比如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提出了全面生产理论，在《共产党宣言》中提出了“两个必然”，在《法兰西阶级斗争》中运用阶级分析法并提出无产阶级专政理论，而在《1859年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中，马克思在综合提炼唯物史观基本原理的基础上，对人类社会发展规律作出了如下经典表述：“人们在自己生活的社会生产中发生一定的、必然的、不以他们的意志为转移的关系，即同他们的物质生产力的一定发展阶段相适合的生产关系。这些生产关系的总和构成社会的经济结构，即有法律的和政治的上层建筑竖立其上并有一定的社会意识形式与之相适应的现实基础。物质生活的生产方式制约着整个社会生活、政治生活和精神生活的过程。不是人们的意识决定人们的存在，相反，是人们的社会存在决定人们的意识。社会的物质生产力发展到一定阶段，便同它们一直在其中运动的现存生产关系或财产关系(这只是生产关系的法律用语)发生矛盾。于是这些关系便由生产力的发展形式变成生产力的桎梏。那时社会革命的时代就到来了。随着经济基础的变更，全部庞大的上层建筑也或慢或快地发生变革。在考察这些变革时，必须时刻把下面两者区别开来：一种是生产的经济条件方面所发生的物质的、可以用自然科学的精确性指明的变革，一种是人们借以意识到这个冲突并力求把它克服的那些法律的、政治的、宗教的、艺术的或哲学的，简言之，意识形态的形式。我们判断一个人不能以他对自己的看法为根据，同样，我们判断这样一个变革时代也不能以它的意识为根据；相反，这个意识必须从物质生活的矛盾中，从社会生产力和生产关系之间的现存冲突中去解释。无论哪一个社会形态，在它所能容纳的全部生产力发挥出来以前，是决不会灭亡的；而新的更高的生产关系，在它的物质存在条件在旧社会的胎胞里成熟以前，是决不会出现的。”[9]32这一经典表述既揭示了人类社会的基本结构、社会存在与社会意识的相互关系、社会变动的根本原因以及社会变迁与否的必要条件等，又用“两个绝不会”补充和完善了《共产党宣言》提出的“两个必然”，从而使马克思主义关于人类社会发展一般规律的思想更为严整、更为科学。马克思主义创始人的上述经典论述，主要是从社会基本矛盾运动这一向度分析人类社会发展的一般规律。马克思主义创始人同时也没有忽视从社会发展的主体向度思考该命题。在《1857—1858年经济学手稿》中，马克思提出了三大社会形态演进的理论：“人的依赖关系(起初完全是自然发生的)，是最初的社会形式，在这种形式下，人的生产能力只是在狭小的范围内和孤立的地点上发展着。以物的依赖性为基础的人的独立性，是第二大形式，在这种形式下，才形成普遍的社会物质变换、全面的关系、多方面的需要以及全面的能力的体系。建立在个人全面发展和他们共同的、社会的生产能力成为从属于他们的社会财富这一基础上的自由个性，是第三个阶段。第二个阶段为第三个阶段创造条件。”[10]52从人自身发展的维度揭示了人类社会发展的内在运动规律。

科学发展观坚持以马克思主义的上述基本原理来分析人类社会发展的客观规律，深入考察和分析人类社会的基本动力、总体过程、基本路径、必然趋势，既牢牢把握住社会基本矛盾运动在社会发展中的重要作用，始终把发展作为第一要务，又牢牢把握住社会发展进程中人自身状态的变迁，积极处理和协调人与人、人与物、人与社会、人与自然的诸种关系，为人的自由全面发展创造一切条件。

(二)社会主义建设规律的当代探索

马克思主义对于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的探索，不是为了进行纯粹的抽象思辨，而是为了通过对于规律的把握和运用，指引实践，推动社会发展。科学发展观“根据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和我国社会主义建设的实践经验，根据新世纪新阶段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新要求和我国社会出现的新趋势新特点”[11]706，将唯物史观关于人类社会发展一般规律的理论观点具体化到探索社会主义建设客观规律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践进程中，不仅全面系统总结了发展中积累的经验和教训，而且在解放思想、实事求是、与时俱进的基础上丰富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发展观，实现了社会主义建设在中国的当代展开。因此，科学发展观是“立足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基本国情，总结我国发展实践，借鉴国外发展经验，适应新的发展要求提出来的”[12]104。

社会主义发展始终是在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的矛盾运动中得以展开和推进的，而其中，生产力又发挥着最终决定作用。对此，列宁就认为，建设社会主义，“最主要最根本的需要就是增加产品数量，大大提高社会生产力”[13]623。科学发展观充分继承了唯物史观关于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矛盾运动的基本原理，并全面吸收和拓展了邓小平关于“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江泽民关于“中国共产党要始终代表中国先进生产力发展要求”等思想成果，把发展先进生产力作为把握社会主义建设的“一条贯穿始终的、唯一有助于理解的红线”[14]732和解决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条件下一切社会矛盾的基础。同时，科学发展观针对社会主义建设，不仅仅是从生产力角度进行思考，而是从社会结构的完整形态进行整体性探析。逐步形成了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总依据，即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总布局，即包括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生态文明建设在内的“五位一体”总布局；总任务，即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1]13等在内的总体性建设思路。全面拓展了对于社会主义建设规律的认识，搭建了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由应然状态向实然状态演进的着力点、基本路径和建设的方法体系。同时，科学发展观又不断从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继续深化改革开放、加强和改进党的建设等突破口入手，探索改革开放进程中，特别是在马克思主义发展史上创造性地建立起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以来，如何更有效和更具体地发挥社会主义制度的特点和优势，提出了通过统筹城乡发展、区域发展、经济社会发展、人与自然和谐发展、国内发展和对外开放，实现协调发展、文明发展和永续发展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道路。

科学发展观作为马克思主义理论在当代中国的最新形态，完整阐释了马克思主义指引当前中国发展的要义和主旨，深化了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本质内涵，赋予了马克思主义理论新的时代精神和文化形态，使之具有蓬勃的生命力。坚持以科学发展观为现代形态的马克主义系统理论，我们国家才能在多元政治和多元文化的国际背景中坚守适合我国国情的发展道路，最大限度地维护、实现我国人民的根本利益。

三科学发展观继承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关于发展的辩证思维方法

对于不同的发展观，列宁曾经作过深刻分析，指出两种基本的发展观：一种观点认为“发展是减少和增加，是重复”；另一种观点认为“发展是对立面的统一(统一物之分为两个互相排斥的对立面以及它们之间的互相关联)”[15]557。这一论述通过对形而上学发展观和辩证发展观的比较研究，揭示了马克思主义关于发展的辩证思维方法。科学发展观之所以能始终注重避免实践中的形而上学片面观点，不断将相关理论与实践成果提炼升华为全面协调可持续的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理论形态，就在于能继承和发展马克思主义关于发展的辩证思维方法，并赋予其鲜明的“实践特色、理论特色、民族特色、时代特色”[1]13。科学发展观对于马克思主义关于发展的辩证思维方法的继承和发展是多角度和系统性的，从方法论的角度来看，最集中地体现在对立统一的矛盾分析法和普遍联系的整体分析法的运用上。胡锦涛指出：“必须更加自觉地把统筹兼顾作为深入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的根本方法。”[1]9统筹兼顾的方法本质上就是马克思主义的对立统一的矛盾分析法和普遍联系的整体分析法。

(一)对立统一的矛盾分析法

运用矛盾分析法来探索发展的本质和规律，是马克思主义关于发展的辩证思维方法的具体体现之一。一段时期以来，因为我党在对马克思主义科学原理的理解、运用上出现了一些偏差，没有真正吃透马克思主义的辩证观和辩证思维方法，并逐渐形成了一种非此即彼、非黑即白的二元对立思想，这样的思想最终导致了实际工作方法的简单、机械，不顾客观情况，削足适履。矛盾分析法涉及世界有没有矛盾、矛盾的结构、矛盾变化的方式及作用等若干问题，怎样看待和解答这些问题，是一种发展观是否具有科学性的重要表征。根据马克思主义哲学基本原理，矛盾双方既是斗争的又是同一的，矛盾既具有普遍性又具有特殊性，矛盾在特定条件下又有主次矛盾及矛盾的主次方面之分，矛盾双方在特定条件下又可互相转化。这种多层次的关系反映在实践工作中就体现为工作的复杂性，增加了工作的难度。科学发展观准确运用对立统一分析法解答我国发展积累的现实问题。首先，把发展作为第一要务，抓住了问题的核心与症结所在，从而才能在发展过程中纲举目张，统御全局。其次，在这样的思路指引之下，科学发展观坚持两点论与重点论并重，摆脱了曾经对我国社会主义建设产生巨大制约作用的二元对立思想窠臼，提出了全面协调可持续的发展观，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奠定了坚实的方法论基础。科学发展观将辩证唯物主义关于现象和本质、内容和形式、原因和结果、可能性和现实性、偶然性和必然性等诸多基本范畴引入社会实践之中，进行历史与逻辑相统一的考查，并对各种发展观进行比较研究，对相关历史经验教训进行梳理甄别，有效地实现了去伪存真、由表及里的分析和综合。在把发展作为第一要义，牢牢抓住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同落后的社会生产之间的矛盾这一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社会主要矛盾的基础上，科学发展观辩证地把握住社会的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矛盾主要方面和次要方面的对立统一关系，提出正确把握城乡、区域、经济社会、人与自然、国内外等重大关系，和个人利益与集体利益、局部利益与整体利益、当前利益与长远利益，以及生产与分配、积累与消费、效率与公平、先富与共富等诸矛盾关系的科学原则与系统方法，不断解决当代中国发展面临的问题和考验，形成了破解矛盾的发展道路、发展战略、发展布局和发展思路。

(二)普遍联系的整体分析法

事物是普遍联系的，而非彼此孤立的，这是马克思主义认识事物的基本方法。对于人类社会，马克思主义更多的是从有机体、共同体等角度做普遍联系的整体性观照。科学发展观坚持这一科学思维方法，通过普遍联系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所涉及的各个维度、各个层面、各个环节，从整体性的视角科学揭示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内在系统结构以及社会结构中不同组成部分的内在关联。

马克思主义哲学认为，社会是一个具有自我组织、自我调节、自我更新、自我意识功能的有机整体。社会的整体性根源于自然的普遍联系和人的实践活动，尤其是人的实践，使包括经济关系、政治关系、文化关系、伦理关系等在内的一切社会关系形成一个统一的有机整体。正如马克思指出：“社会不是由个人构成，而是表示这些个人彼此发生的那些联系和关系的总和。”[16]221这种整体的观点揭示了通过人的实践活动，社会作为以生产关系为核心的一系列关系的总和构成完整的系统，系统间各要素是有机统一、彼此影响和相互制约的。因此，在推进社会发展的过程中，要从历时性和共时性的维度全面地、协调地把握发展的各个环节。

第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事业应该放到人类社会演进过程、现当代全球发展新阶段和共产主义事业伟大目标的整个大背景下来加以考察。在这个更为整体和宏观的分析背景下，才能更好地明确当下我国社会主义建设进程的阶段性与方向性，既避免脱离实际，盲目冒进，又可消除诸多疑虑，确立正确目标。第二，我国的发展是物质文明、精神文明、政治文明、社会文明、生态文明的全面发展，是全国各个地区、各个领域、各个行业的协调发展，而不是只重一点，不及其余。正因为具有这样的层次性和丰富性，才需要进行普遍联系的考查，也才需要统筹兼顾推进发展。正如胡锦涛所指出，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各个方面全面发展、全面进步的事业，“缺少其中任何一个方面，社会都不可能健康地向前发展”[17]32。要求整体和宏观上的协调发展，全面进步，但同时，又必须在具体的局部环节、微观层面，按照其所处的特定条件有先有后、有疾有徐的梯次发展。在宏观上创造良好的环境，在微观上既谋求条件成熟下的跨越式发展，又尊重发展的客观规律，不揠苗助长。发展也不仅局限在经济发展这一层面，经济发展是发展的中心，但不是全部。发展体现在我国经济、政治、文化、教育、国防、科学等环节组成的综合国力的提升和人自身的全面发展。另一方面，人与社会对自然界的依赖决定了科学的发展应该是可持续的发展，应该是追求人与自然和谐相处，重视历史发展过程中的代际影响，构建环境友好型社会的发展，否则，就可能导致经济发展而人与社会的发展停滞甚至倒退。恩格斯就曾指出：“我们不要过分陶醉于我们对自然界的胜利。对于每一次这样的胜利，自然界都报复了我们。每—次胜利，在第一步都确实取得了我们预期的结果，但是在第二步和第三步却有了完全不同的、出乎预料的影响，常常把第一个结果又取消了。”[18]519党的十八大将生态文明建设纳入“五位一体”总体布局之中，就是科学发展观关于普遍联系的整体分析法在人与自然、主体与客体等基本问题上运用而得出的创造性成果的具体体现。

科学发展观是马克思主义关于发展的世界观和方法论的集中体现。正是由于科学发展观继承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关于发展的人本价值立场、唯物史观基本观点、辩证思维方法，对新形势下实现什么样的发展、怎样发展等重大问题作出了新的科学回答，从而才能指引我国坚定不移地沿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道路前进，不断开辟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发展的新境界。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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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十六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中)[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