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价值观念分歧、公民对话和创造性

2014-04-10马文布朗

关键词:麦基安德森创造性

[美]马文·T·布朗

(美国旧金山大学 哲学系,美国)

今日是否更需要创造性的观念?倘若你一直对此有所关注,那么你可能知道,目前全球经济体系对地球已经造成了不可持续的负担了。其中的一个迹象是:地球生物圈能处理的碳排放量是350ppm,但2011年已达392ppm,2013年达到了400ppm。当然,问题还不仅仅是地球正在逐渐地遭到破坏。我们在发展可持续社会时还被大量的观念和经验淹没了。在察看全球经济趋势时,我们经常看到那些拥有权力的人在按一些好的理念改善事物,但并没有改变事物。 也许,对享有特权的人抱太多的期望过于天真了。用创造性的观念来改善目前的制度仍然有点像火上加油。我们能够毁灭,同样也能够创造。我们需要某些创造性的改变。也许,我们能够通过思考创造与分歧之间的关系更好地把握这种改变的必要条件。

很大程度上,创造性需要有对于人们还不了解的事物的经验。 如果你想要窒息创造性,招募一组有着同样背景和专长的人就可以了。 他们也许对某一件事情知之甚多,但不太可能创造任何新的事物。 换句话说,创造性需要多样性,也即要邂逅差异性。 多样性可能来自不同的经验、不同的观念或不同的人们。 没有多样性,人们可能会改善事物现在存在的方式,但不太可能会改变它们,更不用说创造新的事物了。

当然,创造性需要的不止是赞赏多样性。多样性是必要的,但还是不够的。 创造性还需要行动,而且当我们转向个人或集团应当做什么的问题时,多样性观念很容易使我们彼此发生分歧。 因此这里,面对分歧时,我们有一个基本选择:是从彼此的争论开始呢?还是参加一种学习性的对话? 如果我们发生争论,那么聪明的人很可能会赢,尽管其结果可能更为聪明,但可能并不具有多少创造性。而如果我们参加对话,通过愉快的对话过程,我们可能谈到以前从未想到的事情。我们可能会用一种新的方式来看待事物,这种方式将不仅改善事物,而且还将引导我们改变事物。

如果我们选择对话而不是争论,那么我们就需要将我们自己所珍爱的观念暂时悬搁起来或加上括号,以便我们能够了解其他人珍爱其观念的原因。这种互相了解的过程会让我们探究造成我们分歧的三个不同根源,这些根源也可能是创造性的源泉,即:不同的观察、不同的价值判断和不同的假定。①别忘了,创造性,如我们这里所理解的,不是从我们已知的建筑物中出现,而是从邂逅我们所不知道的不同事情的过程中产生。对如何表明这一点的问题,我们将从不同的观察开始,继之以不同的价值判断和假定。

不同的观察揭示的是对与一个特定提议有关的事实的不同认知。 例如,对于“团队对奖金分配应有发言权”这一提议,可以获得“具有这种权利的团队生产效率更高”这一观察的支持。 不同意这个提议的人可能观察到,有时给予团队成员这种权利确实会造成收入悬殊并破坏成员之间的和谐。 这些不同的观察可以被看作是做决定的障碍,也可以被看作是增进了解团队合作的条件。如果我们把这些观察看作是对我们以前已经了解的团队知识的一种增进,那么这些观察就会帮助鉴别每一个人的贡献。当然,鉴别不同的观察并没有解决我们的分歧,而是推进了我们的探究。为什么我们选择不同的观察来支持我们的不同提议呢?对这一问题的回答部分地隐含在我们的观察与我们的提议之间的关系中:这种关系有赖于我们的价值观。

价值观是我们视为珍贵的至关重要的东西,它包括一切,从公平、同情到效率。人们也可能看重荣誉、财富和名誉。事实上,我们有着不同的价值观并且处在我们肯定不同的价值观的不同境遇中。我们在这里采用更有限的方式使用有关价值判断的观念。 例如,如果回到这一提议上来,即:我们的成员在分配奖金时应当有发言权,因为他们会因此更有生产力。价值判断已经隐含在我们的论证中了。正如读者可能猜到的,价值判断是:“我们应当促进生产力。”这逻辑是十分简单的:提议、观察和价值判断构成了具有两个前提和一个结论的三段论;结论就是提议,而观察和价值判断就是支持这个结论的前提。

相反的观察也有其特定的价值判断。如果提议是“我们不应当让团队分配他们的奖金,因为这样做会有损团队的和谐”,那么,隐含的价值判断就是“我们不应当损害团队的和谐”。所以,我们现在有两种价值:生产力与和谐。两者对于一个运作良好的团队来说都是重要的。这再次意味着,正如观察一样,我们增加了知识量,我们能够运用这些知识来决定我们应当做什么。我们通过鉴别我们对不同观察和价值判断的选择来互相学习。 我们也可以用增进对我们不同立场的了解来探究不同的世界观或不同的假定。

2008年前美联储主席阿兰·格林斯潘( Alan Greenspan)与哈里·韦克斯曼(Harry Waxman)众议员在国会听证会上做了如下交谈,很好地说明了我们这里所讲的基本假定。

韦:您说“我确实有一种意识形态。我的判断是,自由竞争市场是用目前无可匹敌的方式组织的经济”。“我们尝试过管制,无意义的工作。”我引用的是你的陈述。 你有权威来阻止导致次贷危机的不负责任的贷款做法。许多人都劝过你这么做。 你觉得你的意识形态逼迫你做出你希望你不曾做的决策了吗?

格:我要对你说,是的,我发现有一个缺陷。我不知道它有多重要或多长久,但我一直为这事实所苦恼。

韦:你发现有一个缺陷?

格:可以这么说,我在我认为是表现世界如何作用的关键功能结构模式中发现了一个缺陷。

韦:换言之,你发现了,你关于世界的观点、你的意识形态是不正确的,它不起作用。

格:正是。这正是令我震惊的原因,因为40多年来,我一直有相当多的证据表明它作用得非常好。②

这里称作的世界观可很容易地理解为是关于世界如何运行的假定。这种假定,也是关于人性或人的关系的假定,不会被轻易地改变。事实上,它们是我们的现实,除非它们面前还有某种其他的现实。我们的假定构成关于我们所生活的世界的解释。

我们大多数人生活在多元的世界中,我们在这些世界中间迁徙并不困难。它们的界限通常非常模糊,甚至彼此交迭。尽管如此,我们仍然知道职业的或商业的关系与家庭关系之间的区别。 我们知道兄弟姐妹之间的期望不同于合作团队成员之间的期望。我们可能略知作为消费者与作为公民之间的某种大致的区别,但我们不可能懂得如何清楚地表达这种区别。

考虑这些不同世界的一种方式是,使用肯尼思·博尔丁(Kenneth Boulding)的整合、交换和威胁三位一体作为我们如何维系体系的三个方面。整合指的是共享价值观,交换指的是报酬和激励机制,威胁指的是规则和管制。不同的世界具有所有这三者,但比例不尽相同。例如,教育界受共享的价值观以及某些报酬和少数规则的支配。另一方面,牢狱世界很大程度上靠规则和管制、某些报酬和一点整合来维系。如果我们来看企业界,可以看到,绝大多数是交易,采用某些规则和诸如繁荣之梦这样的共同价值观。在我们考虑这些不同的世界时,它们不是简单地出自我们的规划。它们是由不断的沟通方式和期望而社会性地构成的。我们进入它们之中,并且通过参与它们而长期维系了它们。 那么,在关于是否应当由团队来分配奖金的分歧背后究竟是什么假定呢?搞清楚这一点的一种办法是,考虑什么是我们假定必定会赞成的不同观点。 对如何在是否应当由团队来决定奖金分配这一分歧上达成一致的问题上,你会假定采取什么观点呢?你是否会假定,团队精神或友情会为区别奖励不同的团队成员提供基础呢?或者,你是否会假定,团队中的个人具有类似的公正观念吗? 如果你不同意团队应当有分配他们自己奖金的权利,那么什么假定适用于这种情况呢?也许,你假定,即便在同一个团队中的人,实际上首先关心的是他们自己,那些受到较少关心的人会责备其他团队成员。从团队的和谐来说,是否最好将这种指责转向团队之外而不是之内呢?

所以,我们看到,有可能为相反的观点发展不同的假定,但即使这样也不会引导我们采取行动,创造性地转变这个世界。

这里,我们遇到了两难推理。我们生活在多种世界中,我们是尘世的造物。所以,我们如何能够改变我们所赖以存在的某种世界呢? 一种方式是等待下去直到发生例如金融危机这样的危机,令阿兰·格林斯潘震惊地承认他的世界观是有缺陷的。但享有特权地位的人是现存世界的既得利益者,他们可能决定等待这种危机,因为他们多半拥有忍受这种危机的资源。 但世界人口的绝大多数却没有。如果我们考虑这些绝大多数人,那么我们就迫切需要找到对于如何实际上改变这个世界的问题的答案。

我想要提议,我们并非整个都封闭在不同的世界中,我们能够体验到这一点,不仅通过体验其他世界,而且能够通过承认我们不仅是社会存在物,生活在我们的世界中,而且还是自然存在物,生活在这个地球上。我们分享共同的人性。承认处于不同社会世界中的我们具有共同的人性,这样就能提供一种空间,我们在其中能够参加对话过程,这种对话有可能发现我们所需要的创造性的解决方案。

我们共同的人性

由于大卫·亚伯拉罕所称的我们“惊人的分离——永远忘记我们人内在于更为人性的世界”,③我们很容易忘记我们具有共同的人性。 换言之,我们所共有的是:我们参与地球上的生活,作为其中的一种生物,有赖于同样的太阳能和面临同样的生命循环。

如果我们进入我们的不同世界,意识到我们共同的人性,我们就能看到,我们的不同世界实际上依赖于人类和非人类之间的关系。 在这空间中,在我们共同的人性与不同的世界之间,我们发现了一个真正的创造性的空间。我把它称为公民的,因为我们都是基于我们所共有的事物之上的成员;并且,作为公民成员,我们在关于如何修补和恢复我们日常生活的交谈中道德上都是平等的。

公民的空间不仅仅是空间,而且是活动。如语言一样,公民的空间存在于公民的交谈中,它是关于如何生活在一起的对话。要理解这一点,我们可以通过在商业争论与公民对话之间的区别,来拓展我们上面关于对话与争论之间区别的讨论。

在商业争议中,我们对某物的价值争论不休,并且试图说服其他人相信我们的产物或观念是最好的。这发生在通常所称的“观念市场”中。这些争论引起我们的兴趣,努力寻求找出兴趣的一致——一种双赢的情况,这是我们所能同意的情况。在商业争议中,我们把我们的观念看作是我们试图出售给其他人的财产或商品。

在左面,我们看到人们在彼此交换他们的观念,每个人都彼此孤立,他们彼此营销他们的观念。在右面,我们看到人们在分享的公民情境中消除他们的分歧。与我们现在所用的英语非常相似的是,正如现在我写你读所表明的,公民通过参与而加入到公民谈话中。在这些谈话中,不是试图出售他们的观念,似乎它们是商品;而是参与者把时间花在发展将推动谈话的新的观念上。

出售观念与合作创造观念之间的区别,对于理解公民对话具有核心意义。 如果我们认为我们拥有自己的观念,那么我们就要保护它们;一如我们保护我们的财产,或者我们以恰当的价格出售它们(促销、提高工资或至少某种承认)。如果我们把我们自己看作是公民成员,那么我们可以享有不同观念——我们的不同观察和价值观——的进一步发展,正如我们与其他人一起考虑如何说需要说的话一样。

作为公民成员,我们能够彼此承认是全球公民。这种成员资格并不取代城市成员或民族成员的资格,而是扩展到包括那些与我们一起共享地球、共享这个时间和共享类似行星未来的成员。 要成为成员,就要承认我们相濡以沫;作为成员,我们都具有平等的道德地位。这种所有成员的道德平等性产生了第二种隐含的公民规范,即正义或互惠规范。这里的主张非常简单:所有成员应当善有善报,成员之间的关系应当是互惠的。 实际上,互惠在证明差异是正当的过程中发挥作用。正如恩斯特·贝克(Ernst Baker)所指出的,互惠培育“平衡的社会关系”。④平衡的社会关系并不意味着每个人都拥有同样多的东西,而是意味着成员有着差异性,但这种差异的区别不是成员与非成员之间的区别。 在这种公民对话中,我想要提出,我们具有创造新观念的真实可能性,这些新观念就是从不同的世界观的碰撞中产生。

那么创造性是否需要在假定方面的改变?我想要证明是的。没有这种改变,我怕我们是聪明的,而不是创造性的;我们仅仅改善,而不是改变。这种差异的一个很好的例子可见关于两大美国公司首席执行官——接口公司(Interface Inc.)的雷·安德森(Ray Anderson)和健康食品超市(Whole Foods Marke)的约翰·麦基(John Mackey)的最近报告。

创造性是改善还是改变

健康食品超市首席执行官约翰·麦基在其《论自觉的资本主义》一书中写道:“我们必须重新发现是什么使得自由企业资本主义成为最有力的社会合作创造制度并获得从未有过的进步。”⑤这本书的序言是由美敦力公司(Medtronic)前首席执行官比尔·乔治 (Bill George)写的。麦基相信,从爱德华·弗里曼(Edward Freeman)发现的使得所有主要利益相关者变得更好的解决方案来看,自觉的企业可以为每个人创造双赢的战略。其诀窍非常简单:允许企业意识到它们的目的。“普通的生意交换是整个世界中最伟大的价值创造者。这种价值创造是企业社会责任最重要的方面。”⑥

在麦基看来,企业界是“为互利的自愿交换”。他的观点实际上与阿兰·格林斯潘震惊于2008年金融危机的观点非常相似。 对麦基而言,金融危机不是迫使他重新评价其世界观的震惊,而是如他所说的,“一种令大企业制度比较健康的部分都腐败的典型癌症”。⑦自由市场不是有缺陷的,而是需要某种药物使它康复。事实上,自觉的资本主义似乎未意识到实际上将质疑其自由市场意识形态的任何真正的“其他”。以下,雷·安德森说了一个非常不同的故事。

接口公司——全球地毯公司的首席执行官雷·安德森,对资本主义有着不同于约翰·麦基的解读。你们中的一些人也可能知道,安德森的故事是关于如何解读保罗·霍金(Paul Hawkin)的书 《贸易生态学》(TheEcologyofCommerce),它改变了他的生活。作为业界领袖,安德森被作为“地球的掠夺者”而遭到起诉。

我被作为掠夺者、一个地球的毁灭者、一个小偷、偷盗我自己孙子的未来而遭到起诉。我想:“我的上帝,有一天我在这里做的会是非法的。有一天他们会把像我这样的人送进监狱。”⑧

雷·安德森做了什么呢?他把他的地毯公司的目的从销售产品转变为提供服务——地板覆盖服务。 这使得地毯公司有可能整合地毯的生产、分配、处置和回收。此外,他想要其公司成为不仅是可持续的,而且是可恢复的。他希望企业在它损害自然的地方恢复自然。他能这样做是因为他读到了保罗·霍金的书,让他用一种新的方式来看待商界,从而使得他的公司能够参与其中。

那么这两个商业领袖之间的关键差异是什么呢?首先,即使麦基声称拥护他所称的“情报系统”,他也从不检查系统不同部分之间的因果联系。事实上,正是经济增长与环境破坏之间的因果联系击中了安德森;如他所说,使他“如鲠在喉”。另一方面,对麦基来说,环境恶化是资本主义能够修理的问题,如果它是自觉的话。 下面是麦基关于企业制度所说的话:

没有复杂、变化和自适应的组织可以通过分析各部分和忽略整个系统而得到恰当的理解。正在运作的更大的企业系统有着全部的相互依赖关系和为互利而自愿合作的机会,这种互利有助于在其中的生存者。当我们充分理解这种正在作用的更大的经营系统时,它可以是美好的,甚至是令人惊叹的。⑨

他关于自由市场的热忱语言可能会提醒我们想到亚当·斯密的《国富论》。如我在《公民化经济》一书中所证明的,斯密也忽略了自由市场依赖于欧洲、非洲和美洲之间的大西洋贸易奴隶市场这一事实。⑩很难相信,自觉的资本主义运动中的麦基和其他人竟会沉湎于资本主义遗产。像斯密一样,麦基把真实的财富生产者的悲惨与自觉性分离开来,然后表达了一种关于市场动力的虚假的乐观主义。最虚伪的是把它称为“自觉的资本主义”。任何自觉的人都难以把奴役几百万人、毁灭文化、现在正在破坏地球的经济体系称为“令人惊叹的”。

从麦基的观点来看,诸如全球变暖或环境破坏这样的问题是企业可以通过把它们包括在利益相关者的单子里而解决的问题。换言之,资本主义不是问题,解决方案才是问题。雷·安德森提供了对环境问题不同的解读。 在解读保罗·霍金的书时,他体验了企业界之外的领域——一个有生命的充满活力的星球。这颗行星不属于利益相关者的企业,而是企业在其中经营的环境。对安德森来说,诸如有生命的地球不同于商业界的现实,它对企业界有限制,也是企业界的边界。意识到这种由他人构成的这些限制和边界,致使安德森改变了他的企业。

在制作和交易的世界里,有人可能认为,符合这个世界的思维类型是战略思维或聪明思维。聪明的思想家聪明地为最好的结果而工作。聪明的思想家找到让事情做得更好的办法。当然,在一个更多地通过交换而不是通过享有价值观、规则或宗教的世界里聪明些并没有错。

然而,当人们考虑我们目前的境况时,改善交流是不够的。如果一个制度不起作用,那么你想做的最终就是不让它更好地作用。我们需要创造性的观念,这些观念使得我们脚踏实地地推进我们目前解决秩序的真实转变。我认为,我们能够朝这种可能性发展,如果我们参加的对话发生在使我们能够共存的公民空间。如果我们真的是自觉的,那么我们就知道我们生活在多重世界中;我们也知道,我们是行星的存在物。这种对我们自己的差异性的自觉意识,为我们提供了我们进入与他人的公民对话的可能性。这种对话可以改变我们的世界。

(陆晓禾译)

注释:

①Marvin T Brown,TheEthicalProcess:AnApproachtoDisagreementandControversialIssues,Upper Saddle River, NJ: Prentice Hall, 2003.

②Quote from Michael Lewis and Pat Conaty,TheResilienceImperative:CooperativeTransitionstoaSteady-StateEconomy, Gabriola Island, BC, Canada: New Society Publishers, 2012, p.16-17.

③David Abram,TheSpelloftheSensuous:PerceptionandLanguageinaMore-Than-Human-World, New York: Vintage books, 1997, p. 260.

④Lawrence Becker,Reciprocity, Chicago, Il and London: 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1986, p. 26.

⑤John Mackey and Raj Sisodia,ConsciousCapitalism:LiberatingtheHeroicSpiritofBusiness, Boston, Mass.: Harvard Business University Press, 2013, p.23.

⑥Ibid., p. 37.

⑦Ibid., p. 100.

⑧Ray C. Anderson with Robin White,ConfessionsofaRadicalIndustrialist:Profits,people,andPurpose—DoingBusinessbyRespectingtheEarth, New York: St. Martin’s Press, 2009, p.14.

⑨Mackey, p. 168.

⑩Marvin T. Brown,CivilizingtheEconomy:ANewEconomicsofProvision, New York,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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