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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情怀中的人学无意识——长篇历史小说《楚武王》的文本学解读

2014-04-09庄桂成

黄冈师范学院学报 2014年2期
关键词:楚国爱情作家

庄桂成

(江汉大学 武汉语言文化研究中心,湖北 武汉430056)

弗洛伊德曾经作过一种比喻,人的全部精神活动就好像一座在大海中的冰山,呈现在海洋表面上的山顶只是人的精神生活一小部分的意识领域,在海洋下面那巨大的冰山主体才是人的精神生活更主要的无意识领域,无意识比意识更能说明人的深层本质。阿尔都塞进一步认为,从弗洛伊德开始,人们方才注意到清白的听说背后还压抑着极为复杂的无意识的真实欲求和基始动因。“可见人们过去一直认定的意识层面上的听与说所具有的直接性和完全性,实际上是虚幻的。因为我们在一定时刻的听和说不定都是被压抑的他者——无意识的话语。”[1](P69)这就是说,文学作品中的话语可能只是露出水面的意识,而隐于水面之下的无意识才是作家的真实言说,但通过对露出水面山顶的循踪追迹,我们是可以探测出水面之下的主体的。湖北作家刘保昌的《楚武王》以纪实历史小说的形式、鲜活的人物形象、生动的情节和美文般的语言,再现了楚武王与内外敌对势力进行不懈斗争,努力改革,开拓国土,不断增强楚国实力的历史进程,以及他沉静开阔,大气磅礴的个人气质,和不胜不归的坚毅性格。但是,在那些显在话语的背后,作者到底言说了些什么?笔者试图从无意识的角度来进行文本学解读。

一、超越民族情感的大爱

刘保昌在谈到真正的写作冲动的时候,在后记中特意强调是为楚人和楚王“正名”。“因为在既有的历史文献、文学创作中,楚王都被丑角化、妖魔化,几无例外,其根源在于“中原正统”史观。戴上“中原正统”的有色眼镜,则楚人莫不沐猴而冠,楚王莫不小丑跳梁。其实,只要稍作思考,我们就会心存疑惑,如此弱智的楚人楚王,怎会立国八百年?又怎会从方圆五十里的蕞尔小邦,发展壮大为方圆五千里的东周时代的第一煊赫大国?从弱小到强大,从落后到领先,再从中兴到衰败,从辉煌到落寞,其间蕴含多少经验和教训,值得后人吸取和借鉴?早就到了正本清源的时候,早就应该有几部正面描述楚国兴衰成毁的历史小说,拙作正是这种‘正名’冲动的产物。”[2](P308)是的,刘保昌对《楚武王》的创作,可谓是饱含着一种深厚的历史情怀,浸透着一种还原真相的历史意识。弗洛伊德认为,人的意识包括意识和无意识。意识是显在的,无意识是潜在的。潜在的无意识却反映了人更真实的思想和看法。因此,作家在表现历史情怀的时候,却似乎并不满足于此,而是在对历史叙说的语言背后,传达了更深沉的人学无意识。

楚武王继位前后,进行了多场大规模战争,其特点是在外向北进行试探性进攻,于内统一江汉各地,例如楚武王三十五年,楚王伐随,订盟而归。伐随以后,开始开拓濮地,就是开拓江汉平原南部的百濮部落大片土地。三十七年伐随,大败随。三十八年围攻邓丶鄹,大败邓师,鄹人夜晚溃散。四十年伐陨,四十一年伐绞。四十二年,灭了权国,数次攻伐罗国与卢戎,最终占领。五十一年伐随时,楚武王心病发作去世。小说《楚武王》描写和提及的战争,大大小小估计有十多场,但我们可以看出来,作家对战争的态度是谴责的,例如小说开头就叙写了楚国攻伐百濮之首的庸国时,就多次流露出对战争的批判:

正午的山风,吹伏了原野上的长草,也翻搅起远处一片森林的绿浪。战场顿时如坟场,有漫长的沉默和寂静。雷霆般的鼓声同时从双方阵营中响起,暴风骤雨般的鼓点调动了双方将士的嗜血本能。战鼓的节奏,就是杀人的节奏。[2](P42)

小说所描写的战场景色很美,“正午的山风,吹伏了原野上的长草”,翻搅起远处森林的“绿浪”,但这正有点像古人常用的“以乐景写哀而益增其哀”,“战场”如“坟场”体现出了小说对战争的批判,而“战鼓的节奏,就是杀人的节奏”,则体现了对战争的谴责。小说有时还直面战争的惨烈,如小说叙写公子瑕攻伐罗国失利时,就写道“残阳如血,凄凉地照着大地上枕藉的尸体、凌乱的旗帜、毁坏的矛戈、断轴的战车”,可以说是哀鸿遍野,悲伤异常。

《楚武王》谴责战争,表现了对人的怜悯和对逝者的哀伤,但是,小说对战争的谴责,并不是出于狭隘的民族主义情感,并不是因为作家是楚国子孙而憎恶楚国的“敌人”,以及由此而引发的战争。作家是出于“人的立场”,谴责所有的战争,同情所有的人,哪怕他们是楚国的对手。例如,小说就“诗意”地描写了楚庸战后罢兵的场景:

金风玉露,冷月寒蝉。凄美的月色下,薄雾如帐,将天地间一场惨烈的厮杀后留下的枕藉尸体,涂抹成浓浓淡淡的阴影;群山环列,如梦似幻,宛如朦胧飘渺的梦境。三千楚国壮士血染沙场,七千余庸国将士大地长眠,都已成为慈母或爱妻的深宵梦中人。[2](P47)

楚庸血战,双方损失惨重,楚国损兵三千,庸国折士七千。但是,作家并没有出于民族主义情感而仅对楚兵怜悯,而是对“敌人”即庸国士兵,也寄托了深沉的哀思,同情他们都已成为慈母或爱妻心中永远的伤痛。小说中对战争的类似描写还有:“战场形同默片,但见人影幢幢,火光四起,中箭,斧砍,射杀,剑劈,戈击,矛刺,流血,倒地,活人似已变身为无欲无知的木偶,杀人与被杀俱已成为机械动作,杀人者不喜,被杀者无悲,超越生死之际,一切已无法撼动衷怀。战争总是会让人变为非人!西河关攻守战,像是一场没有尽头的噩梦!”作家超越民族情感来观看和描摹楚国与庸国的战争,所以在他眼中,杀人与被杀都已成为机械动作,战争这场噩梦让人变成了非人。他谴责战争,而不是出于民族情感的“私利”而只谴责战争的某一方。在《楚武王》中,这种超越民族情感的战争叙事很多,下面,小说对卢国小姐的心理描摹便是如此:

她恨庸军,是他们杀死了自己的父亲!她恨卢军,是他们杀死了自己的母亲!但她对庸国白将军,却情感复杂。理智上她应该恨,却恨不起来。如果没有白将军飞骑赶来,她卢妫受辱后一定不会苟活于这个肮脏的人世间![2](P31)

卢妫的父亲是卢国的将军,在庸军攻破卢国都城的时候,她父亲战死于南门城楼。就在庸军攻入内城的前一个时辰,卢国溃军如山洪般扑向城中居民,乱军如匪,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卢妫的母亲为保护女儿而被卢国乱军杀害,所以卢妫既恨庸军,也恨卢军,但是,她对攻破卢国都城的庸国白将军,因为在危乱关头救她性命而一往情深,后来变卖了家产、住宅也要前往庸国寻找他。以致作家都不得不在小说中感叹:“伟大的春秋时代啊,不仅因为它有诸子百家,金戈铁马,更因为它有多情女子,情之所注,一往无前,看轻了生死。或许正因为这是个生死一线,命如草芥的时代,人们才更能超越生死,轻视生死,去追求更有意义、更有价值的东西!”由此看来,作家对卢妫这位女性的赞美,已经超越了狭隘的民族情感而表现出一种大爱。伟大的文学可以表现民族情感,但又不能被狭隘民族情感所拘囿,而应该有更博大的人道情怀。

二、对美好爱情的讴歌

在《楚武王》的写作完成之后,刘保昌为小说写了一篇很有“性情”的后记,几乎是率性而写,娓娓而谈,文笔生趣盎然。但是,我一直不明白,在这本书写楚国历史的小说后记里,作家怎么写下了这样一段看似完全无关的话语:

听说在毕业餐会上,有不少男生借酒向女生一诉仰慕之情,女生感动得当场大哭,无奈流水东逝、千帆过尽,一切已无法从头再来。在兵荒马乱的毕业季,1991年的离歌是车继铃的《最远的你是我最近的爱》和罗大佑的《恋曲1990》。以后念硕士、博士时,也有毕业季,但已不复再有当年痛彻心扉的感觉。真正的青春,其实只有一次,不是吗?一次就已足够,一次就可回味平生。每年都有毕业季,每年都有一队又一队的毕业生踏歌分别,当我看到西安女生挂出的条幅:“不管以后谁是你的男人,你们永远是我们的男生。”当我听到年年不同的离歌,双眸潮湿之际,心头总会浮起当年的旋律:“人生风景在游走,每当孤独我回首,你的爱总在不远地方等着我。岁月在穿梭,喜怒哀乐我深锁,只因有你在天涯尽头等着我。”[2](P309)

后来,我仔细研读小说,楚武王的故事本来是一个宏大叙事的历史题材,但作家在这部历史小说里,写进了他年轻时的爱情,写进了他对爱情的憧憬和讴歌。这可能并非是他的初衷,因此只能说在历史题材的宏大叙事中,作者无意识地流露出了他对年轻时美好爱情的回忆和赞美,作家在后记中的“莫名”叙说就是最好的验证。而《楚武王》对爱情的叙写,大致可以归纳为以下三种情况:

其一,对民风古朴爱情的赞美。《楚武王》对那种古老的、田间地头的爱情有过多次描写,赞美那种少有后世儒家礼法束缚的两情相悦。例如,小说开头就叙写了楚国民间“钻野林子”的习俗。所谓钻野林子,实际上就是我们现在所说的“野合”。楚人好巫鬼,在稻梁灌浆、成熟收割的季节,模拟阴阳交感,以此取悦、感谢上天,认为如此野合,最为有助于丰收。两情相悦的情人,趁机钻进野林子,露宿陌头,通宵欢会,不仅不被禁止,反而会受到老人们的鼓励。后来,小说又叙写当时天下四家最为著名春社之一的云梦。云梦会是一场全国性的春日狂欢,追欢逐偶是其中的重要内容。男女青年,眉目传情,互生好感,即可进入云梦广泽丛林之中,追欢逐野,尽情畅饮爱情的酽酒。在中国古代,人们相信“天人感应”,这种观念影响人们的性行为,许多男女实行野外交合。“天人感应”是中国古人对宇宙和人的相互关系的一个最根本的看法,古人十分重视世界万物都要和谐相处,平衡相应,即人和人要和谐,男和女要和谐,大自然和人也要和谐。风调雨顺是大自然的和谐,男欢女爱是人间的和谐,大自然的和谐会影响到人间的和谐,人间的和谐也会影响到大自然的和谐,而和谐的标志就是阴阳合一,关系平衡。《易经》里有句很有名的话:“天地缊,万物化醇;男女构精,万物化生”,只有天和地、男和女、阴和阳平衡、协调了,世界万物才得以欣欣向荣,蓬勃发展。

其二,对青梅竹马爱情的向往。《楚武王》里的叙写很多纯真美好的爱情,如楚武王女儿容兰与斗家子弟斗廉之间的故事。当容兰与斗廉初次见面时,容兰的芳心,如古井中投下一粒石子,涟漪荡漾,不胜内心的娇羞,心如鹿撞,转身跃马而去。但是,天公不作美,斗廉后来在跟随公子瑕伐罗的战争中不幸牺牲。但小说中写得最美好的爱情,还是斗伯比与姬荷的“故事”。斗伯比的生母本系郧国公主,唤作姬姑,嫁给楚群若敖为媵妾;若敖去世时,斗伯比、斗仲比兄弟尚在年幼,当时的楚国并没有中原列国那么古板、严格的礼法束缚,国君去世后并非正妻的夫人大可不必居留夫国,兄弟俩便跟随母亲姬姑回到郧国居住。虽说郧侯是姬姑的亲哥哥,是斗伯比、斗仲比兄弟俩的嫡亲舅舅,但是寄人篱下的滋味并不好受,斗伯比待到十七岁行完冠礼之后,便带着弟弟毅然回到楚国斗邑。六年后,他又回到郧城拜见娘亲,偶遇郧侯的女儿、自己的表妹姬荷,两人爱情的烈火再次熊熊燃烧:“于斗伯比而言,如果世界上真有一种东西,可以历经沧桑而不褪色,可以饱尝苦难而备感温馨,那就是少年时代得到的真情关爱,那就是少年时代的那个大眼睛小妹。巨大的幸福像云梦泽的滔天巨浪,迅速地掀翻、淹没了两个人。两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温柔吹拂的春岚泽风,广阔起伏的原野丘陵,浩渺无际的波滔丛林,无边无际的深澈天空,见证了两个人痴狂而迷醉的结合。那一刻,鱼游在水里,花开在风里。”[2](P73)对于这种两小无猜的纯真爱情,作家是不惜笔墨,尽情讴歌。

其三,对“姐弟恋”爱情的倾情描摹。《楚武王》中的第三种爱情,便是婉姐与楚武王熊通的“姐弟恋”。婉姐是熊通母亲留下来的贴身女侍,年长熊通五岁,受母亲临终重托,照顾他从一个总角小儿,成长为束发少年,再到后来成长为高大威猛的壮汉,多年相伴使他们已经成为亲密相依的亲人。婉姐带着小致,料理他的日常起居,安排衣食,缝缝补补,纺纱刺绣,整理床榻,洒扫翻晒,井井有条。婉姐惠心纨质,还是熊通初经人事、初领男欢女爱的导师,是以视她为姐姐、情人,亦是小母亲。小说中对此有一段精彩的描写:“婉姐立在门首,敛衽行礼:‘请家主沐浴更衣。’熊通看她内着棉袍拖地长裙,外套黄色刺绣凤凰碧霞轻罗,手挽翠纱,风髻雾鬓,黛眉如远岫,绿鬓染春烟,虽着冬装,依然掩饰不住凹凸有致的曼妙身材,散发出成熟女人珠圆玉润的迷人风采,真正色授魂与,衷心为之一动。”虽然婉姐后来因小致之事受连累而罚禄半年,但她与楚武王的姐弟恋情还是相当深厚的,小说对此也进行了浓墨重彩的书写。

爱情永远是人类生活中最美好的情感之一,爱情与“谈爱色变”的禁欲主义一直在做着努力的抗争,即“人性”与“神性”的抗争,尽管这种碰撞都带有悲剧色彩。《楚武王》写出各种美好的爱情,描绘了人性中的光辉,所以它虽然是一部历史小说,但也“应该是一本饱含爱恋、青春、理想、奋斗和正义的书”,流露了作家对青春理想和爱情等的回忆。事实上,刘保昌也赞同郁达夫说过的“一切文学作品,都是作家的自叙传”,他承认“《楚武王》中自然也有我的自叙成分,有我成长和行走的人生经验。”[3]

三、对真实人性的还原

楚国先王筚路蓝缕,以启山林,到楚武王时开疆拓土,使楚国真正成为南方强国。因此,楚武王的文治武功,是小说所着力所弘扬的焦点。但是,在小说中,楚武王并不是神,他是人,他身上也具有众多人性的弱点。例如,楚国在攻破庸国都城之后,庸国国君容成万夫不得不在服楚文书上签字画押,表示愿意从此臣服楚国,而楚国将士则燃起篝火,通宵狂欢。小说对后来成为楚王的熊通也有一番描写:

熊通挪开压在身上的赤裸濮女的玉腿,站起身来,豹子般结实有力的躯体上,肌肉群上下跳动,似乎蕴藏着无限的活力,他穿戴整齐,从壁架上取下剑戈,走出营帐,仲秋的山风已经颇有一些寒意。

一口气将“祝融九式”演练一遍,收剑立戈,气定神闲,心合天地,快适酣畅之意,远胜于往昔,熊通自觉渐臻武道的极致,阴阳相生,功力倍增,思虑及此,不禁又回想起昨夜的颠狂来,那个濮族妙龄女子,丰腴健美,长身妖饶,风骚放浪,令人欲仙欲死。[2](P50)

楚国将士得胜之后狂欢,战场上的厮杀和生死格斗都抛之于脑后,沉醉、迷恋于醇酒和美妇的快乐,小说对于“伟人”熊通也没有“照顾”,同样写出了其真实的本性。后来,熊通成为楚武王之后,其妾小致因求子心切而求助于巫瑞,结果反被巫瑞用迷花奸淫,事情败露之后,熊通进行了严厉的处置,小致被逐出宫外,彻底清查楚国境内的大小巫祝,但有作奸犯科者一律严惩不贷。整个夏季,楚市西头的行刑台上,刀斧手先后斩杀了二十多名大小巫祝,甚至因受连累而导致某些巫祝被满门抄斩!楚国民间淫祀、崇巫之风得以消减,但熊通在列国中已有残暴寡恩之名。

再如对斗缗的叙写。斗缗本是熊通的手下爱将,负责训练楚国车兵。春秋战国时期,车兵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两军对垒之际,战车冲锋陷阵威力无比,即使只是那种尘土飞扬、遮天蔽日的气势,就足以让纯粹的步师魂飞魄散,所以对甲士的简选,熊通给予斗缗从全军中择优录用的权利,斗缗也深得熊通信任。后来,楚国在侵申回军途中灭了权国,设权国故地为权县,委派斗缗担任权县尹。但是,英雄盖世的斗缗结果却为情所困,拜倒在“冷美人”商无双的石榴裙下,被这位权国公族女子策反,明知无力对抗熊通,却仍然在商无双的怂恿下反叛楚国,最终兵败身殒。《楚武王》就写出了斗缗内心的“恶”,对人物的真实人性进行了还原。

拉康认为,无意识具有语言的结构,也就是说,无意识本身的探讨必须从结构语言学的层次进行,而不能简单地从生物学的层面进行。说到底,无意识是隐藏在意识层背后的东西,只有潜藏在人类心灵深处的无意识,才具有一种内视语言的意义结构。如果说,能指是意识,所指就是无意识。通过《楚武王》显在的语言能指,我们探测出其背后的无意识所指:作家在强烈的历史情怀促动下,似乎是在叙说历史,但在实际的叙述过程中,他又超越了历史,而是把人放在历史的长河中,书写了大的人学观,是一部难得的当代历史小说佳作。

[1]张一兵.问题式、症候阅读与意识形态——关于阿尔都塞的一种文本学解读[M].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03.

[2]刘保昌.楚武王[M].武汉:崇文书局,2012.

[3]刘保昌.历史小说创作要力求刻画人物的主体精神[N].文艺报,2013-0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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