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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弥留之际》中的对立与转化

2014-04-07叶冬

湖南第一师范学院学报 2014年4期
关键词:言词艾迪福克纳

叶冬

(湖南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湖南长沙410081)

《我弥留之际》中的对立与转化

叶冬

(湖南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湖南长沙410081)

《我弥留之际》是美国著名作家威廉·福克纳的杰出作品。福克纳在这部看似情节简单的小说中表现了多组人生基本命题的二元对立关系,如生与死、言与行、理智与疯狂等,以及它们是如何转化乃至消解的,从而探究人性与人生价值。

二元对立;转化;生与死;言与行;理智与疯狂

引言

威廉·福克纳(William Faukner),1949年度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是二十世纪美国最伟大的作家之一。作为现代主义文学的一代宗师,他运用意识流、蒙太奇、象征隐喻、并列对照等等多种手法,创作了史诗般的“约克纳帕托法”(Yoknapatawpha)系列小说,成为美国文学乃至世界文学史上不朽的经典。在他的众多代表作中,如果说《喧哗与骚动》(1929)是厚重深沉的史诗巨著,那么《我弥留之际》(1930)则充满着困惑与玄机,他自己称之为“神品妙构”(tour de force),直到20世纪80年代还被评论家认为是“最复杂最令人迷惑不解的小说之一”[1]278。故事叙述了本德仑一家的父亲和子女经过长途跋涉,历尽艰险,将女主人艾迪的遗体运送到40英里外的杰弗逊镇去埋葬的旅程。全书共59个部分,分别由15个叙述者从各自的角度进行讲述。每个部分以讲述者的名字为题,可以说几乎都是他们的内心独白。读者从这些看似支离破碎的叙述中渐渐理顺脉络,跟随本德仑一家去体味人生的悲苦。这部小说虽然情节简单,但主题深刻,具有多元意义。美国批评家克林斯·布鲁克斯在《威廉·福克纳浅介》一书中写到:“大车里所运载的本德仑一家其实是我们这复杂得多的社会的有代表意义的缩影。这里存在着生活中的一些有永恒意义的问题,例如:终止了受挫的一生的死亡、兄弟阋墙、驱使我们走向不同目标的五花八门的动机、庄严地承担下来的诺言的后果、家族的骄傲、家庭的忠诚与背叛、荣誉,以及英雄行为的实质。①”

事实上,在布鲁克斯的分析中,已然呈现出了二元对立的分析方法及相关主题。二元对立原则是著名语言学家索绪尔创立的现代结构主义语言学的理论基础。他的一个重要理论,就是以“对立”(差异)为意义来源,意义必须藉形式对照时的差别才能产生或存在。乔纳森·卡勒在《结构主义诗学》中曾指出二元对立是人类思维的最基本方式,是所有语言的内在特性,分析二元对立也是阅读和理解的中心任务之一。这个原则后来为结构主义者引申到文化和其他社会现象之中,成为结构主义的中心概念。结构主义者将二元对立作为人类语言、认知和交流的基础。谢尔丹指出,我们使用二元对立来标明原本杂乱无章的各种特征之间的差异,从而使我们的经历和整个宇宙都有迹可遁。[2]56一般说来,对立项中总有一项是占据主导地位,代表正面的强势力量,左右着该对立项的发展方向。当然,二元对立的两极是互为依存的,一旦一极消失,另一极也不复存在,所以弱势项也决定着强势项的去留与地位。这种互相依存互相牵制的关系形成强大的美学张力,悖论和歧义性、多义性由此丛生。同时我们应该看到,对立的两极具有内在的不稳定性,在一定的条件下,对立项有可能在动态平衡中产生程度的变化,其优劣势地位也随之改变,从而导致它们逐渐向对方靠拢,甚至互相碰撞、融合、转化,形成错综复杂的局面。以此为依据,笔者通过对该小说的文本、语篇及结构的梳理与分析,过滤出了“生与死”、“言与行”、“理智与疯狂”这三组贯穿整个作品的对立性主题,用以深度分析该作品的结构特色和本质含义,并进一步地诠释其作品作为“悲喜剧”(或称“荒诞剧”)的缘由。

一、生与死

生与死历来是小说的核心主题之一。人类的生存状态理应是生优越于死,死亡是为了新生,在这组二元对立中,“生”理所当然地应居于主导正项的地位。但是在《我弥留之际》中,首先在标题上就弥漫着浓烈的死亡气息。小说一开始艾迪已处于弥留之际,当她几天后死去时,全家人的任务就是运送她的遗体回家乡,所有活人的行动与思维全受到这个先是奄奄一息而后又死去的女人的支配。艾迪展现给我们的生命形式仿佛就是死亡,于她而言生与死是界限模糊的,生死状态似乎可由她任意左右。从她的独白中我们知道,她的一生中从未体悟过生命的意义,而婚姻则更加剧了她的孤独感。她从来没与别人建立起真正的交流关系,虚无主义的思想剥夺了她作为一个普通女人所应享有的快乐,她反复强调“活着的理由仅仅是为长久的安眠做准备”[3]160。当达尔出生后,她向安斯提出死后回归家乡时,就已为死做好了准备,并游离于“弥留之际”。然而,在她死后家人历尽艰辛让她入土为安之前,肉体上已死的她,却在精神上仍然控制着一家大小——他们生活的全部内容就是运送她的遗体。因此从这个意义上说,她虽然已死去,但还处于“弥留之际”。艾迪“弥留之际”的时间跨度是相当大的。她的独白处于全书约三分之二处,而此时她已死去好几天了。这种安排要求读者能从时空颠倒转换的叙述中自己去理顺故事的发展脉络,福克纳所感兴趣和所呈现的是人物的心理及行为。他曾说:“实际上我很同意柏格森关于时间的流动性的理论。时间里只有现在,我把过去和将来都包括在其中,这就是永恒”。[1]84

尽管故事的中心是安葬艾迪,但对于下葬的过程却几乎只是不经意地一笔带过。福克纳似乎在告诉我们,关注的应该是送葬经历。这仿佛也象征着人类的苦难历程,途中虽历经艰险,但终归要到达目的地。可是到达目的地之后又怎样呢?回归的同时也预示着转化,转化又使一切重新回到起点,当然这一起点不再是原来的重复,而是一个新的旅程的开始。这样说来,艾迪的“生”与“死”也是可以转化的。她要安斯承诺在她死后把她运回杰弗逊安葬以作为对他的报复,这时的艾迪——“虽生犹死”。故事进行到第三天艾迪就断气了,但她在精神上仍然控制着全家人,是他们行动的全部意义和中心所在,一直延续到新的本德仑太太到来,而这时的艾迪——“虽死犹生”。不仅是艾迪本人的生死状态在互相转化,她对于生死的概念也是全凭主观操控的。艾迪曾屡次说过“他(安斯)当时不知道他已经死了”;“接着他死了。他自己并不知道他死了”[3]164。安斯对于她而言早就死了。而正是这样一个懒惰、自私、冷酷的丈夫最后居然还是顽强地完成了诺言,运送妻子回归故里。尽管他私下里也许还有其它目的,比如买一副假牙或者想重新再娶,但他毕竟做到了所承诺的。对于安斯来说,生活就是一种循环,不会因为艾迪的死而中断或改变什么,“鸭子般的女人”取代了艾迪的位置,使得生活如常地进行下去。显然,“《我弥留之际》中显现的生与死的二元对立关系,其着眼点并非是生死所代表的物质内容,而是这一相互矛盾又相互转换的二项复合的基本结构所能显示出的人类精神状态的向度”[4]65。

二、言与行

言与行的矛盾集中体现在艾迪的独白中。戴维·道林(David Dowling)评论说:“她(艾迪)并非以某一事件,而是以一种状态支配着整个故事的发展。她提出了一个令人痛苦而又无法回答的问题,即关于语言与意识,社会与个人使命的关系问题”[5]56。

语言是人类表达感情和交流思想的工具,而对于艾迪这个孤独、缺乏交流的人来说,“话语是最没有价值的;人正说话间那意思就走样了”[3]162。言语对于艾迪而言是虚无的表现,欺骗的工具,所以她根本不相信。在她的概念里,言行是无法统一的。“我总是想言词如何变成了一条细线,直飞上天,又轻快又顺当,而行动却如何沉重地在地上爬行,紧贴着地面,因此过了一阵之后这两条线距离越来越远,同一个人都无法从一条跨到另一条上去”[3]164。言与行的分裂和永不相交使得艾迪无法正确对待人生,她认为生活是可怕的,言词是人们以之互相利用的,因此她只生活在自己孤独的小圈子里,排斥一切与人包括与家人的交流。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不相信言词的艾迪在生活中的几个男人偏偏都是言词的代表。首先艾迪的虚无主义思想与她父亲有很大的关系,在独白中数次引用了“我父亲经常说活在世上的理由仅仅是为长久的安眠做准备”。父亲留给她的印象就是这句话,恰恰是由言词所传达的。而她的丈夫安斯,我们从小说中可以清楚地看出,是个只会不停抱怨而不愿干活的人。他借口怕出汗总是不愿意动,居然还说上帝的“本意是让人象一棵树或是一株玉米那样呆着”[3]43。家里家外的事都由妻子和儿女分担,他这个角色似乎总是懒惰地呆在旁边抱怨不休。即使是在送葬的过程中,安斯固然决心很大且信守承诺坚持到底,但具体活儿还是由几个儿子共同完成的;一旦遇到什么困难或阻碍,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喋喋不休和自怨自艾。对于这样一个只说不做的人,艾迪的孤独感愈发强烈。所以对她来说,安斯早已死了。

在家庭和丈夫身上没能找到共鸣,艾迪还有别的出路吗?她的情人惠特菲尔德是牧师,是一个以言词为生的人。艾迪企图通过和惠特菲尔德私通寻找她的“罪”,从异途领悟生活的真谛。她对这段感情应该说是很认真很投入的,朱厄尔也因而成为她另眼相待最受宠的孩子。为了牧师的原因,她至死也没说出这个秘密,这是一件只有行动而无言词的事情。惠特菲尔德牧师则不然,在他唯一的一段独白中,他不停地用语言描绘他心中的不安。他不知道面对死亡,艾迪是否还能缄口不言。他不断祷告上帝,害怕因自己的越轨行为而遭致上帝的抛弃和惩罚。在不长篇幅的独白中,福克纳让他把话直接说出来,而不是象处理别人的那样更多地使用意识流。这愈发证明惠特菲尔德牧师是一个言词之人,时刻关注的是自己的言语。“当我骑着马重新走在坚实的土地上,我的客西马尼场面越来越接近出现的时候,我开始打腹稿考虑怎样措词了”[3]168。在艾迪临终之际,他害怕事情败露,也做好了几手准备。他一方面忍受内心的煎熬,害怕上帝的惩罚;另一方面更担心艾迪一旦说出,他该如何面对。所以,他在考虑措词,考虑如何用巧妙的语言来修饰他所犯下的罪。言词实质上成了幌子,因为当时的行为事实怎样已无从知晓,只有靠言语来传达,但言语又是否能忠实地传达行动呢?在这答案无疑是否定的。惠特菲尔德的措词仅仅只是为了消解他内心的恐惧而对上帝准备的,一旦他得知艾迪至死只字未提,他就放了心,准备好的措词也就没用了,反之俨然以一个上帝使者的身份庄严宣布:“让上帝的神恩降临这个家庭”[3]169。

言词对于安斯是借口,对于惠特菲尔德是工具,对于艾迪则是她所痛恨的。言词成了她与世界之间的障碍。她不但不相信言语的力量,甚至否定其存在的意义。“因为对于罪愆仅仅是言词问题的人来说,得救在他们看来也是只消用言语便可以获得的”[3]166。在这里,言词变成可以左右事实的东西了。说是,就是,不是也是;说不是,就不是,是也不是。事实、真理都不复存在,存在的只是如何说,说的是什么。所以,犯罪、得救这一切只消用言语便可以决定。艾迪深深领悟到言语的欺骗性和虚无性,但既然生活在这样一个言词的世界里,她也无路可逃,只有为长眠做准备。因为只有死亡的世界是无须言词的。

三、理智与疯狂

在全书的59段叙述中,达尔一人就占了19段,从某种程度上说,他充当了作者代言人的角色。达尔十分胜任,因为他是一个有理智善于思考的人,也是一个善于表达的人。最令人称奇的是,他具有非凡的洞察力,能窥视到身边每一个人的内心深处,挖掘出他们不为人知的隐私。艾迪断气的时候,达尔和朱厄尔正在几英里外的地方,但他仿佛亲见一般告诉朱厄尔母亲死了,并清晰的描述当时的情形。这样通过有限视角作全知全能型的叙述,只有达尔这种具备超常洞察力(clairvoyance)的人才能做到。

达尔的非凡洞察力还表现在他敏锐地觉察到朱厄尔身世的蹊跷,虽然他没什么切实证据。他不断用话来刺激朱厄尔,“你妈妈是一匹马,不过你爹又是谁呢?”[3]196也正是他刺探到了妹妹杜威·德尔怀孕的秘密,他的眼神让她如坐针毡,“他那两只眼睛游动着集中到一个点上。它们先盯住我的脚然后沿着我身体升上来盯着我的脸”[3]115。在邻居和朋友眼里,达尔是本德仑一家里比较明智和有思想的人,他意识到在这炎热的季节运着母亲腐烂发臭的尸体招摇过市不但是对死者的不敬,而且引发路人的不满,这一行动本身就是疯狂不理智的。他意图通过纵火的方式来终止这一切,但后果却是将自己送进了疯人院。理智与疯狂在达尔身上交织缠绕,融为一体。

“任何一个时代和社会的权力关系模式,皆由其历史话语中的概念,和等级分明的二元对立如理性和非理性、文明和癫狂等等构成,由此而确定何为知识和真理,何为人文规范,进而来排斥犯罪、疯癫、性越轨等等”[6]75。理智和疯狂这一矛盾对立体本身也是相对的和可转化的。疯狂的标准既然由人而定,那么判断孰疯孰不疯的权利也就掌握在人的手上。送达尔去精神病院只是本德仑一家为免于谷仓主人吉利斯皮的控告而自保的手段,并不一定能说明达尔实际的精神状态。事实上,达尔尚未出生就遭到母亲的拒绝,他在家庭中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具有强烈的异化感,常常为“我是谁”这样的问题而困惑。他总是在执着而绝望地寻求自我,在探寻自己是谁,甚至自己究竟存不存在。他的“疯”是指他的思想不能融于,也无法被容于他周围的世界和人。正如卡什所言:“有时候我觉得我们谁也不是百分之百正常,大多数人那么说,他也就那样了。好象事实是如何是无关紧要的,重要的是他表现的时候大部分的人对他抱的是什么看法”[3]215。卡什尽管在某种程度上同情达尔,也认为他的所作所为可能符合上帝的旨意,但他一方面为了自己和家人,另一方面也认为达尔不适宜在这个普通人的所谓“正常”世界上生存,终究还是站在了他的对立面。他说:“可是我拿不定谁有权利说什么是疯,什么不是疯。每个人内心深处都好象有另一个自我,这另一个自我已经超越了一般的正常和不正常,他怀着同情的恐惧与惊愕注视着这个人的正常的和不正常和行径”[3]219。仿佛是为了验证卡什的话,也是为了给我们生活在此岸的人一种正常感,在达尔的最后一段叙述中,福克纳让他用第三人称指代自己,达尔自己成了“我们的兄弟”,“我”在“他”的头脑里已不复存在,或者说其主体是完全分裂但又实质合一的。我们无需也无从去考证故事中谁是真正的疯子,理智与疯狂既是由大多数人所决定的,又不是我们所能控制得了的。

结语

其实,生与死、言与行、理智与疯狂这三组主题并非静止存在于对立场域之中。在此之上,似乎有一个更宏大的“主题”在统摄着,并决定着它们的消涨、起伏、隐现和转换。这一更大的主题就是福克纳对人性的剖析和对人类生存价值的探究。正如学术界所普遍认同的:“福克纳作品的两个方面——秩序的破坏和固定的新世界的创造,是他成就的两大有力支柱,代表着相生相克的两种力量:才能与传统、现在与过去、忘却与记忆”[7]742。此外,小说的多角度叙事手法也值得我们关注。15个讲述人中既有本德仑家族成员,也有邻居、朋友甚至镇上的陌生人;各部分最长的有好几页,短的只有一句话。与直线型的单一故事情节相对照,每个叙述者都不只是简单地陈述事实,而是夹杂了大量的议论、评价和思考。这样就使得故事呈现出多重意义,每个人都可以站在自己的立场和角度对这一貌似简单的故事进行思索和解读,从而给读者提供了最大的可能来发挥他们的能动性,进而产生杂彩纷呈的理解。他们从不同侧面丰富了这个单一的情节,使之充满着思考、悲喜和哲理。你可以把这一历程看作人类经历艰辛走向轮回的旅途,也可以把它当作一部现代《出埃及记》,甚至是《奥德修记》和《堂吉诃德》的集成版,或者干脆就把它看成是一幕人生悲喜剧也可以。福克纳给我们提供了一个蓝本,在此基础上,读者自己有最大的自由度去发挥和创造。

注释:

①转引自李文俊:“他们在苦熬”,《我弥留之际》中文版代序。(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95年)。

[1]肖明翰.威廉·福克纳研究[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1999.

[2]Selden,Raman.Practicing Theory and Reading Literatur [M].Lexington:The University Press of Kentucky,1989.

[3]威廉·福克纳.我弥留之际[M].李文俊,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95.

[4]冯季庆.二元对立形式与福克纳的《我弥留之际》[J].外国文学评论.2002,(3):59-67.

[5]Dowling,David.William Faulkner[M].New York: Macmillan education LTD,1989.

[6]陆扬.后现代性的文本阐释:福柯与德里达[M].上海:上海三联书店,2000.

[7]埃默里·埃利奥特.哥伦比亚美国文学史[M].朱伯通等,译.成都:四川辞书出版社,1994.

Opposition and Transformation in As I Lay Dying

YE Dong
(Foreign Studies College,Hunan Normal University,Changsha,Hunan 410081)

As I Lay Dying is the masterpiece of William Faulkner,the famous American writer.Faulkner in this seemingly simple-plot novel discusses the binary oppositions of some basic concepts,such as life and death,words and deeds,sanity and insanity and points out the opposition and transformation within each pair,so as to explore humanity and human value.

binary opposition;transformation;life and death;words and deeds;sanity and insanity

I712.074

:A

:1674-831X(2014)04-0094-05

[责任编辑:刘济远]

2013-12-27

中国博士后科学基金(2013M530354);湖南省青年骨干教师培养对象专项基金项目

叶冬(1973-),女,浙江温州人,湖南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副教授,湖南师范大学外国语言文学博士后,主要从事英美文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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