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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生态女性主义视角下分析《外婆的日用家当》

2014-04-07黄斯楠张学金

黑龙江教育·理论与实践 2014年10期
关键词:存在物男权女性主义

黄斯楠,张学金

在生态女性主义视角下分析《外婆的日用家当》

黄斯楠,张学金

(黑龙江科技大学,黑龙江哈尔滨150027)

本文用生态女性主义的分析视角解读了小说《外婆的日用家当》。分析认为男性意识主导的社会开发行为具有针对资源与女性的双重性,对女性的开发既有身体的开发,也有意识的开发,开发既使女性成为男性意识附属,又是女性与自然受到压制的根源,本文有助于深入认识生态女性主义的批评理论。

生态女性主义;开发;女性;自然

1.生态女性主义

20世纪70年代,法国女学者奥波尼在其著作《女性或死亡》中首次提出了女性生态主义的概念。生态女性主义产生的背景既有工业化造成的环境破坏,也有日益突出的女性社会权益问题,生态女性主义者认为这二者都是源于男权社会的意识形态和社会结构。首先,人们往往将女性等同于自然:“大地的造化功能与女性的孕育功能惊人的相似,女人用自己的血肉之躯生儿育女,并把食物转化成乳汁喂养它们,大地则循环往复地生产出丰硕物产,并提供给一个复杂的容纳生命的生物圈。”其次,自然和女性所处的受压迫受掠夺的地位一致,并形成了男性高于女性,人高于自然的社会观念。最后是隐藏在这一切背后的由男性掌控的比较逻辑:“妇女被认为是属于自然和物质领域的存在物,而男人被视为属于人类和心灵领域的存在物,属于自然和物质领域的存在物劣于属于人类和心灵领域的存在物,或反过来说后者优于前者,男人优于女人,因此,男性对女性统治在道德上是合理的。”

2.对自然与女性的开发

以上三点概括而言就是自然与女性为在对象身份上相似,在行为过程中的受压制,在价值等级上处于劣势。但是笔者认为压制应当是结果,而非过程;掠夺可以表达一个过程概念,但是过于情绪化,这使得人们忽略的正当的交往与应用行为。对于自然的利用,一个比较中性的概念应当是开发,并且这样一个概念能够衔接自然与女性的身份对比和二者的价值处境,更具有延展性。笔者认为开发既有人对自然的开发,也有男性对女性的开发,既有对用品价值的开发,也有对人内在意识的开发,所有这些开发都会形成相应的利益格局以及由此带来的社会等级排序。女性和自然在作为开发对象方面具有很大的相似性。本文试图在生态女性主义视角下,就开发行为分析美国黑人女作家爱丽丝·沃克的小说《祖母的日常用品》。

3.对《外婆的日用家当》的分析

《外婆的日用家当》描写的是一个普通黑人家庭里发了迹的女儿想占有被她视为艺术品的破棉被的故事。在小说里,社会尽其所能地对女性的价值进行满足男性需求的开发,而被开发者也以开发者的眼光开发物品的价值。

3.1 女人身体的开发

在一个男权社会里,男性对女性的最大兴趣莫过于身体,他们会按照自己的意愿来改造女性的形象:丰满,苗条,性感。小说里的迪伊有被开发的资本。虽然同属黑人家庭,但是相对于母亲和妹妹麦姬来说,她“白一些,头发也好看一些,身材也丰满一些”。在男性主导的社会里,她当然十分清楚自己应当朝哪个方向努力。她“好打扮”“她要什么东西时总是不顾一切地拼命地要,不达目的不罢休,她可以一连好几分钟不眨眼地死瞪着你”。功夫不负有心人,“到十六岁时她的言谈举止开始形成自己的风格,她也知道什么叫时髦”。她也讨得了男性的欢心:他们“为她所吸引”,他们崇拜她的“漂亮身材”。这样一套身体开发的意识是弥漫在整个社会的。母亲十分清楚发了迹的女儿希望能上得了台面的自己该是什么样子:“体重减去一百磅,皮肤像下锅煎之前的大麦面饼那样细腻光泽,头发在炽热耀眼的灯光下闪闪发亮。”身体必须合乎社会的需求,而这种需求就是男性的需求。

3.2 对意识的开发

光有身体的开发是不够的,男权社会也需要女性言谈举止讨人喜欢,这样对于女性的内在的心理意识的开发就变得必要了。迪伊吸引男性的除了她漂亮的身材,还有她“得体的言语”和“像碱水里的起泡一样的尖酸幽默”。这些都是质朴的社会底层所没有的,须要通过灌输男权社会所需要言语与观念加以开发。而在母亲看来,这些东西只是“文字、谎言、别人的习惯以及整个生活”,作者的这几个精准地用词十分确切地表现男权社会在按需塑造女性意识方面所采用的方式。迪伊学会了这些东西,首先是利用自家人加以演练:“对我们灌输一大堆编造出来的事物以及我们不需要掌握的知识。”然后她就可以利用这些东西在社会上边学边用了,以至于最终她可以在这个社会里施展拳脚,按照母亲的话说,她是个“发了迹的女儿”。母亲和上层人说话的时候“总是紧张不安,随时准备溜走。我的头总是转到离他们最远的方向”。但是“迪伊就不这样。她对任何人都不畏惧。犹豫不决可不是她的本性”。她的意识已经被开发地可以和男性社会周旋了,或者说,男性价值观主导的社会又成功培养出了一个有价值的女性。

3.3 对物品的开发

对物品的价值开发是小说的点题之笔。最直接体现这一行为的就是小说标题所提的“外婆的日用家当”。母亲给麦姬缝制了一条很普通的棉被,被面由穿了几十年的衣服裁剪下来的碎布片拼缀而成的,但是在受过了那些“文字、谎言”熏陶的迪伊却从中看出了一种特别的美感,她从这些日常用品里开发出了新的价值,这种价值已经完全超出了对生活用品的常规理解和自然资源的正常消耗,准确地讲,就是资源的过度开发。对于母亲而言,拼缀出的棉被只是对资源的充分利用,避免不必要的浪费,但对迪伊而言,浪费才是生活的追求。可以想见,如果不是碰巧遇到这么一件成品,要实现迪伊的“拼缀美感”,须要消耗多少完整的布料。人类社会中类似的情况随处可见,例如为了满足口腹之欲,人们杀害大量的鲨鱼但最终利用的却只是小小的鱼鳍。社会上层的优雅和精致正是建立在整个社会提供大量的物质产品的基础之上的,是建立在奢靡和残酷的基础之上的。而这正是一个男权社会的运转模式,对自然资源和女性进行双重的开发,被开发的女性具有了男性的感觉和意识,以一个上了层次的人的身份或者帮凶的身份转而去开发物质资源,进行无节制的消耗。在小说里,迪伊这种对物品价值的开发不止这一处,只是在这里形成了矛盾冲突。她觉得那些用过的凳子“可爱,在上面还摸得出屁股印迹来”。“搅乳器的盖子我想要”“我还想要那根搅乳棒”。发了迹的迪伊当然不至于成了捡破烂的,她是看到了日常用品使用者看不到的特殊价值,那些感觉上的、精神上的存在物。

4.结论

综上所述,我们可以看出,在一个男权社会里,女性跟自然一样成了为满足需求而被开发的对象,这种开发既有身体的开发,也有意识的开发,并伴随着对自然资源的开发。这种对女性和自然的开发都源自于男权主导的社会形态。

[1]何怀宏,生态伦理——精神资源与哲学基础[M].石家庄:河北人民出版社,2002.

[2]金莉,生态女性主义[J].外国文学,2004,5.

[3]张淑娟,跨文化行为语用迁移现象的文化维度解析[J].东北农业大学学报(社科版),2011,10.

[4]徐晓莹,对《傲慢与偏见》会话含义的语用学分析[J].学术交流,2009,11.

黄斯楠(1975-),女,黑龙江哈尔滨人,副教授,研究方向:英语语言文学及英语教育学。

黑龙江省教育厅人文社会科学项目(项目编号:12532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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